男女主角分别是柳锦棠沈淮旭的其他类型小说《极限拉扯!大佬被我撩得脸红心跳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岚风听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到院子,绣娘送来了裁好的衣裳。春文一一打开来检查,边检查边惊叹:“小姐,这些衣裳好漂亮啊,都是上等的料子。”柳锦棠坐在水盆前,用冰冷的井水敷着红肿的脖子。她瞧都未瞧那衣裳一眼,上一世她什么漂亮衣裳没见过,再漂亮的衣裳也不过是点缀皮囊罢了。相比这些衣裳,她如今更想要的是实打实的银子。眼下虽然没有要用钱的地方,但是上一世的教训告诉她,只有钱,才能拯救她于水火。她得好生想一想,上一世有没有什么机缘或者能赚钱的小买卖,她得牢牢把握机会才是。这边想着呢,门口传来小厮的声音。“小姐,张管事来了,说要见您。”柳锦棠自冷水中抬头,拿过锦帕擦了擦脸。“春文,你替我前去招呼一下张管事,若他问起,就说我不方便见人。”春文哦了一声,提裙出了屋子。柳锦棠在...
《极限拉扯!大佬被我撩得脸红心跳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回到院子,绣娘送来了裁好的衣裳。
春文一一打开来检查,边检查边惊叹:“小姐,这些衣裳好漂亮啊,都是上等的料子。”
柳锦棠坐在水盆前,用冰冷的井水敷着红肿的脖子。
她瞧都未瞧那衣裳一眼,上一世她什么漂亮衣裳没见过,再漂亮的衣裳也不过是点缀皮囊罢了。
相比这些衣裳,她如今更想要的是实打实的银子。
眼下虽然没有要用钱的地方,但是上一世的教训告诉她,只有钱,才能拯救她于水火。
她得好生想一想,上一世有没有什么机缘或者能赚钱的小买卖,她得牢牢把握机会才是。
这边想着呢,门口传来小厮的声音。
“小姐,张管事来了,说要见您。”
柳锦棠自冷水中抬头,拿过锦帕擦了擦脸。
“春文,你替我前去招呼一下张管事,若他问起,就说我不方便见人。”
春文哦了一声,提裙出了屋子。
柳锦棠在屋里听着院子里二人的对话。
张管事:五小姐可在?
春文:我家小姐今日不适,不方便见人,不知张管事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张管事:五小姐身子不适?可是病了?怎么不唤个府医瞧瞧?
.......
柳锦棠听着这二人对话,秀眉蹙起,然后拉开了屋门。
门外院内,张管事带着一群下人正与春文说着话,见到柳锦棠出来,立马笑呵呵的迎了上来。
待走进了,瞧清了,张管事脸上笑意一僵,然后眼神有所躲闪。
只因柳锦棠脖颈上与耳朵上的伤实在骇人。
心头也不由嘀咕:这夫人当真心狠手辣,自己亲生的孩子如此鞭笞,还不让给药,这女子容貌一旦毁了,下半辈子便也算毁了,她到底怎么想的。
仿佛是察觉到了张管事眼神的躲闪,柳锦棠伸手掩住自己的伤口。
“不知张管事前来所为何事。”
张管事立马侧身指着他带来的一群人:“前,前两日给五小姐送来的下人皆是些粗使婢子,那些人干活粗鲁,老奴怕他们弄坏五小姐院内的东西,遂精心挑选了一些干活仔细的给五小姐送来,把人换下来。”
柳锦棠走下台阶,看着张管事这一次带来的人。
三女三男共六人。
不论是精神面貌与服饰打扮上,都与前两日送来的那批下人大不相同。
“劳烦张管事跑这一趟,我这院子里的下人用着倒还称心,便不用换了。”
柳锦棠说着便向春文使了个眼色,春文立马会意,上前做请状:“张管事,奴婢送您。”
这若是寻常事,张管事说不定就真走了,但眼下春文明晃晃的请人离开,他却无动于衷。
不仅无动于衷,还略显慌张。
他噙着谄媚笑意,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忽,显然是在想法子。
“五小姐恐是不知,这些下人不仅干活利索,还识字,这,这,她们与平常下人不同,对五小姐有大用处。”
柳锦棠把他神色尽收眼底,心头已是有数,面上带起微微笑意。
“既然张管事都如此说了,那便留下吧,但是......”
柳锦棠看着那不远处正在杂扫的下人,很是为难:“这些都是祖母给我送的人,就这样换掉我担心会惹来祖母不满。”
张管事却是笑容满面,摆摆手:“这个五小姐尽管放心,老奴会处理好的,绝不叫五小姐忧心。”
柳锦棠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张管事赶紧派人去把原本院子中的下人召集了,然后对着带来的下人交代几句,这才对柳锦棠躬身行礼离开。
离开前柳锦棠叫住了他:“张管事若是方便,劳烦派人给我送些去肿化淤的药膏来。”
并非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但是张管事却迟疑了一会,然后在柳锦棠的注视下,他抱拳:“老奴一会就派人前来给五小姐送药。”
春文把人送到门前:“张管事慢走!”
见人走远她才关了院门回到柳锦棠身边。
柳锦棠交代她把那些人安排下去,春文知晓这是柳锦棠在考验她的办事能力,兴奋又紧张的带着人离开。
回到屋子的柳锦棠拿起桌案上的锦帕,上方的绣着的青松只差一点就可收尾。
她笑笑,拿着帕子继续绣起来。
春文回来见到的便是窗子半开,暖阳透过窗子缝隙洒落在窗边少女肩头,她细嫩脖颈低垂,眼睫眨动间可见光影晃动,黑丝柔顺披在身后,整个人恬静而美好。
她就那么呆呆瞧着,忘了反应。
柳锦棠抬起头,瞧见门口走神的春文,奇怪偏头:“春文?你怎么了?”
春文慢慢走上前,然后蹲在柳锦棠腿边,抬眼望她:“小姐,你真是奴婢见过最漂亮的人,就刚才,奴婢还以为瞧见了仙女呢。”
没有人不喜欢听夸赞的话,柳锦棠同样高兴。
她朝春文抛了个媚眼,眼波撩人:“这样是不是更漂亮?”
春文霎时间耳朵有些泛红,真心夸赞:“漂亮。”
柳锦棠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笑闹过后,春文拿出了张管事送来的药膏,打开来替柳锦棠上药。
她小心翼翼的把药膏涂抹上伤痕处,可就算力道在轻,还是疼的柳锦棠嘶嘶抽气。
春文瞧着伤口红了眼,再一次抱怨起来:“夫人真是心狠。”
柳锦棠不置可否。
春文突然想到什么:“小姐不是说夫人不允许张管事给药吗?那为何张管事又突然给我们药了?他就不怕夫人找他的事?”
说到这个,柳锦棠突然笑了。
春文更不解了。
“张管事是何许人也,我娘警告他不许给我送药,他自是不敢送的。”
春文看着手中的药:“可是他还是送了。”
柳锦棠呵的一笑:“因为相比较我娘,他更怕我那大哥哥。”
春文惊呼:“大公子?”
柳锦棠点点头:“你以为他真那么好心,突然给我送那些人来?”
“以前我院子的人虽然比不得他今日送来的,可那是老夫人送的,也是正儿八经沈家的下人,这沈家各个院子的主子用的都是这些下人,为什么突然就不行了呢?”
春文把柳锦棠耳边一缕调皮发丝勾走。
“因为有人指使他。”
“对了。”柳锦棠嫣然一笑:“你与张管事在院子里对话时我就听出不对劲来了,他明知我娘打了我,还禁止他给我送药,偏偏问你我是否病了,是否需要大夫,这是变相的问我是否需要帮助。”
“之后我出了屋子,他看见我脸上的伤口也并不惊讶,只是诧异我脸上的伤竟如此之重。”
“我先是拒绝他换人的事,实则是想试探一下他此行是受何人指使,瞧他那慌张模样我便知晓,派他来的人绝对是他不敢招惹的存在。”
柳锦棠再次醒来时周遭已是昏黑一片。
她支撑起身子,自榻上坐起。
鼻尖充斥的桂花香味让她胀痛的脑袋有所缓和。
只是还未等她彻底清醒,紧随而来的巴掌直接把她的脸扇偏至一旁。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空寂的屋子中.
柳锦棠只觉左脸颊又烫又疼,她心如明镜,知对方这一巴掌是为了什么,可她依旧装作无辜模样佯做不知。
“娘,为什么?”
柳锦棠眼中续着泪光,懵懂天真的看着榻边的美艳女人。
烛光照耀之下,榻边的女人画着精致妆容,面庞却是透着阴狠之色。
看柳锦棠的眼神也不像在看自个的孩子,而是一个仇人。
她凑近柳锦棠,咬牙切齿道。
“做出那种事!你知不知廉耻!”
柳锦棠捂着脸,似不知晓她在说什么。
只得怯怯喊了一声:“娘.....”
可这一声“娘”与她这无辜样子却直接惹火了女人。
“你不要叫我娘!”女人怒吼。
她伸手一把推在柳锦棠肩膀之上,柳锦棠直接撞在床榻之上,撞得她背部生疼。
“你就跟你爹一样,只会装可怜,装无辜!”
“你爹害我半辈子不够,所以让我生了你,叫你来害我一辈子!”
“我告诉你柳锦棠,我带着你嫁入沈家已是仁至义尽,你若敢毁我荣华富贵,我就先毁了你!”
“不知廉耻!”
说完,女人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门开时吹进来的风带灭了蜡烛,黑洞洞的屋子里只有柳锦棠呆呆的坐在榻上一动不动。
半盏茶后,她掏出枕头下的帕子擦了擦眼角泪渍,然后掀开被子,一双笔直的双腿垂下了榻沿。
她俯身,自榻边捡起一根金色牡丹花簪。
脸颊虽还红着,可她嘴角却扯开一抹笑来,似乎刚才的眼泪与恐惧都是装的。
还不算太亏,挨了一巴掌得一根金簪,是她赚了。
把金簪随意插入发中,柳锦棠光脚下榻走到窗边。
推开窗子一股冷风扑面吹入,把她身上白裙吹得紧贴,勾勒出衣裙下的细弱身段。
她丝毫不觉冷,视线落于不远处的前院。
那里一片灯火通明,一阵阵欢天喜地的戏曲之声不绝于耳。
看来沈淮旭并未追究于她,反倒是她娘,怪她毁了她的良辰美景。
关上窗子,柳锦棠走到水盆边,低头瞧去,只见水中倒映着一张柔媚娇俏的小脸。
那双皓眸因哭过泛了水光,莹莹闪闪,眼眶透着红,面颊如点胭脂,我见犹怜。
她美美欣赏一番,格外满意。
那不是梦,她知道。
柳锦棠嘴角的笑意褪去,眼中带起冷色。
如果刚醒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做了场噩梦,但经历了白天的事,让她确定,她重活了一次。
如此天方夜谭之事,竟也发生在她身上。
看来是老天垂怜,那她也不能辜负老天的好意才是。
既然重活,傻子才会继续重走老路。
柳锦棠手中把玩着牡丹金簪,美艳小脸上挂上狐狸般狡黠笑意。
第二日一早,柳锦棠天还未亮就起了床。
挑选出一件袖子短了却短的不明显的衣裳套上,自个梳了发,又抹了些淡粉掩住脸颊上的巴掌印,这才拿着簪子出了门。
昨夜下了小雨,雨打青植,洗的天地一片翠绿。
空气中还透着潮湿味道,真是个好天气。
柳锦棠微扬发丝,深吸一口气,看来她今天定会满载而归啊。
昨日她娘掉落的金簪虽好,可毕竟不是她的物件。
她娘若发现金簪丢了,定会大肆寻找,偷窃的罪名她可背不起。
正好,沈老夫人对她娘这个新晋夫人很是排斥,她可借沈老夫人之手,把金簪变成自个的物件。
自然的,求人办事哪有空手去的道理。
后院厨房内一片热气蒸腾。
柳锦棠看着灶台上的各类精致小食,不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从昨日到今天,她还没正儿八经吃过东西。
见来了一个漂亮娘子,并且脸生,厨娘们都是奇怪。
管事婆子上前询问:“你是谁?来这做什么?”
柳锦棠看向她,杨婆子,沈府厨房的管事婆子,有个孙女如今在沈四小姐院中伺候。
此人虽有些小势力眼,但心地不坏,打好关系,以后怕是用得上。
柳锦棠当即笑盈盈自我介绍一番。
她笑的谦和也没有主子的架子,杨婆子看人下菜碟,在没有彻底拿捏人与事之前,自然也不会随意得罪人。
当即也是哎哟一声连连福身:“老奴眼拙,没瞧出小姐竟是五小姐,五小姐如此早来这处是为何事啊?”
“可是饿了?正巧,老奴锅中炖的老鸭汤熟了,这就给小姐准备一份。”
柳锦棠没有客气,她也的确饿了,吃饱喝足才好做事。
她点头应下:“劳烦了。”
下人们往日都是把饭送去各个主子院里,倒是头一次看见主子来这后院用膳。
一个个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柳锦棠,却无一不为其美貌惊到。
柳锦棠坐在厨房下人用膳的小桌前,捧着汤一点点喝着,吃相优雅,并未因为所处环境而有所不适。
她这淡定模样叫杨婆子都忍不住侧目,赞其心性不一般。
吃饱喝足柳锦棠起身找到杨婆子,然后往她手心里塞了个荷包。
这才笑眯眯说道:“实不相瞒,我初入沈府,身无长物,嘴也笨不会讨人欢心,唯有厨艺能上些台面”
“昨夜下了雨,天寒容易犯咳疾,我便想着借此处给祖母做道汤,一来表我孝心,二来借此给祖母留一个好印象,还望管事成全。”
杨婆子眼睛骨碌碌一转,然后笑着哈腰:“老奴这就去给小姐腾个灶台。”
柳锦棠准备给沈老夫人做个生津润肺的银贝雪梨汤,虽时间长些,但要的就是这个心意。
洗净银耳与雪梨,丢入锅中细细炖着,两个时辰后,生津润肺的银贝雪梨汤便做好了。
柳锦棠用玉钵盛了,又细心用棉布裹了,剩下的汤羹她分给了厨娘。
最后捧着玉钵放入怀中,这才与杨婆子道谢,慢悠悠去了。
看着柳锦棠远去的背影,杨婆子啧啧两声。
这五小姐真是个妙人。
沈淮旭大掌攥着青玉茶杯,垂眸瞧着茶杯中的水波,他眼眸深邃,神色如常,叫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自有他用。”
厢房门被推开,离开的男子已经换完了衣裳回来。
男子生的儒雅俊逸,身穿浅蓝锦衣,腰佩一枚翠白绿玉带,温文如玉,气质清雅,如晨曦初露,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若说沈淮旭是叫人畏惧的修罗妖孽。
那男子便是叫人忍不住想亲近信任的天上仙。
襄王瞧着男子口中啧啧称奇。
“子修兄,这不过三年未见,你这气质美貌,都快赶超于我了啊。”
沈淮旭对襄王这种喜欢往自个脸上贴金的行为见怪不怪,在他嘴里,全永朝国,找不出第二个比他俊朗之人。
陆星文脸上笑意温和,抱拳道:“襄王是盛京公认的美男子,子修便不与襄王抢风头了,当个第三足矣。”
“为何是第三?第二是谁?”襄王好奇。
陆星文看了眼沈淮旭,然后二人皆是莫测一笑。
“自是襄王爷。”
襄王上扬的嘴角顿时垮了下来,他为何不是第一!
他一拍桌案站起身来:“第一是谁!”
陆星文不疾不徐:“自是元祉兄。”
襄王一时未曾反应过来,张口就道:“我管他圆的扁的,排在本王爷前面就是不行。”
说完后他顿感不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刚说谁?”
陆星文实在未曾忍住笑意,看了眼襄王身旁沈淮旭:“元祉兄。”
襄王差点咬了舌头,神色尴尬的讪笑两声,慢悠悠坐下身来:“那个我刚才激动了,莫怪莫怪。”
沈淮旭看他一眼:“无妨,这个第一我大度些,让给襄王了。”
襄王立马直了眼:“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元祉兄割爱。”
纵是冷淡如沈淮旭这下子也是被襄王这厚如城墙的脸皮惊到了。
他与陆星文一齐看向襄王,襄王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二人,结果下一刻三人齐齐大笑出声,笑声经久未散。
屋内的北云与东阳对看一眼,然后笑着低头。
也唯有子修君回京,主子才能如此开怀大笑,主子挚友不多,除却襄王与陛下,子修君算一个。
三人笑谈了一会,襄王转头看向大堂,发现颜昭与沈元思不知何时离去,他品了口茶,以他眼力,哪里看不出那沈元思心思不纯。
他本想提醒一下自己好友,看管好自己未过门的娇妻,免得被不怀好意之人染指。
可转念一想,刚才对方才来时,他告知对方颜昭来了。
沈淮旭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这态度,可不像对之有情的模样。
别人不了解沈淮旭,但他是其挚友,自是懂他性子。
他若有心,那沈元思不可能近的了颜昭的身。
襄王琢磨一会,闭了窗子,当没瞧见。
“说来也有意思,刚才前来的路上,我遇见一件趣事。”陆星文闲聊之中突然想起在庙门前看见的事。
他看了一眼沈淮旭:“好似对方与沈家还有些关系。”
襄王最是喜欢这等子趣事,何况还关乎沈家,他更是兴趣大增,忙问:“什么事?说来听听。”
沈淮旭听闻与沈家有关系,问道:“何事?”
“虽然我不在京中,可关于元祉兄的事可没少听闻,听闻元祉兄对一位女子一见钟情,可当真?”
“什么?”襄王错愕,惊恐看向沈淮旭:“我怎么不知道元祉你对女子一见钟情之事?”
他也无法把沈淮旭三个字与“一见钟情”四个字联系在一起,这对吗?
“好了,既然是场误会,那便不要往心里去了。”
沈老爷这时出面缓和气氛。
“珠儿毕竟才入沈府,诸多事情都还有待摸索,母亲大人有大量,便宽容些。”
沈老夫人没有理她,倒是转身把柳锦棠自地上搀扶了起来。
见沈老夫人不搭理自己,沈老爷脸色有些尴尬。
紧接着转身拉住沈氏的手,板脸训斥:“你也是,那婆子一看就是个刁奴,不早早处理了还留在身边,这不,就惹出事来了,这两日谅你辛苦,免了你前去母亲院子请安一事,明日起,该有的规矩你还是得遵才是。”
沈氏眉眼柔顺,抬眼看了沈老爷一眼,那眼神又委屈又勾人,差一些把沈老爷的魂都勾跑了。
“妾身听老爷的。”
沈老爷呵呵笑着,最后才转头看柳锦棠。
虽然说这件事柳锦棠是冤枉的,但是在沈老爷眼中,她已然是个多事的,心头自然不喜。
遂与之说话时,语气也有些严肃生硬。
“今日之事你受了委屈,明日我会派人给你送些宝物过来,算是补偿于你。”
柳锦棠听出了沈老爷语气中的不悦,她恭敬行礼,乖巧异常:“女儿谢过爹爹。”
“行了,家宴也要开始了,都别在此处待着了,入席吧。”
沈老爷牵着沈氏出了院子,紧接着是沈诗语与沈诗婧,沈老夫人则是最后才走的。
走之前她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柳锦棠的手背:“你换身衣裳再来。”
“好。”柳锦棠朝她福身,目送她出了院子。
人走完后,柳锦棠拿着金簪露出笑来。
事情可算落幕了,改日她就把这金簪卖了,届时加上沈老爷送来的珠宝,赎千霜的钱定是够了。
她乐呵的拿着金簪进了屋子,却未曾瞧见屋头上一闪而过的人影。
沈家后院,幽静院庭碧水潺潺,月色清冷落于院中青松石上,更显环境雅致。
东阳身着黑衣,头戴玄色抹额,怀抱长剑,站于主屋门前,宛若门神。
头顶传来轻微动静,他睁开眼来,眸子深黑如墨,透着煞气。
一道人影自屋顶飞身而下,身轻如燕,竟没带出半点响动。
“主子呢。”
东阳偏了偏头,意思不言而喻,在屋中。
来人上前轻叩房门,准备推门而入。
东阳出声提醒:“主子病发,你确定要此刻进去。”
北云放在门上的手顿了一下,他扭头看向东阳:“方医士呢?”
东阳:“已经来过了,刚走。”
北云迟疑,还是推开了门:“我进去瞧瞧主子。”
东阳不置可否,没有阻拦。
屋内黑沉一片,除却窗子边透出些月色,竟是半点光色都无。
铜雀鸟铃香炉之中,香烟袅袅,满屋透着一股浓烈药香。
北云闻见此味道眉头紧蹙,这一次竟然用如此浓重的药。
他目光不由落在了不远处的榻上。
幔帐厚重,遮掩了榻中情形,可北云听力极好,自是能透过那厚重幔帐听见那若有若无的喘息之声。
他神色有些不自在,犹豫一下还是先行退出了屋子。
刚闭上屋门,东阳便道:“如何?主子可有好转?”
北云面色阴沉:“看情况,不容乐观,主子这次发病才隔三月,比上次提前了两个月,方医士如何说的。”
东阳同样面色难看:“什么都未说,只说等主子好了,派人去唤他。”
说着东阳转头瞧了眼屋内,咬牙道:“实在不行,我去给主子找两个女人,这每次都如此忍着,憋都憋坏了。”
北云摇头劝他:“别冲动,这毒已经发作了五次,再有两次恐就彻底拔除了,你现在去给主子找女人,前面的罪岂不白受了。”
东阳实在难以理解:“这毒虽然厉害,但终究不过是催情的玩意,美人都送到主子榻上了,硬是被主子扔了出来,毒素难压,这不活活受罪吗。”
“你若想死,可以在大声些。”北云抱剑与他并肩而立:“且等着吧,以主子的定力,最多一个时辰。”
东阳勾起猥琐笑意,眼睛往北云身下瞅了一眼,手中的剑碰了碰他的肩头。
“你当主子是你啊,一个时辰,你也太小看主子了。”
北云连眼神都懒得分给他:“我再不济,也比某些人强,听梅娘说,你好似有些疲软啊,怎么?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艹,那娘们怎么如此诋毁于我。”东阳快气炸了,一个男人什么都可以不行,唯独那事上不能服软了。
梅娘可是雀花楼的头牌,多少达官显贵一掷千金为求一夜。
他不行?他不行能叫她记那么清楚?不可能!
北云也朝他身下看了一眼,啧啧摇头。
无形攻击最为致命,东阳顿时脸色铁青。
“艹!”他怒骂一声想立马去找梅娘算账,可眼下却走不了,只得忍着一头火气,乖乖的守门。
“阿秋!”远在盛京东头的一处锦绣楼阁中,一美艳女子重重打了个喷嚏。
她身旁的美人娇笑调侃:“梅娘,你这是穿的单薄惹了风寒,要妹妹说啊,还是多穿些才是。”
梅娘勾着一双上挑的狐狸眼,涂着大红蔻丹的玉指自盘中拿起一颗葡萄来,然后直接塞进了女人嘴里。
瞧着女人吃瘪模样,她咯咯笑着,笑声比黄鹂还要动听几分。
“偏就你话多,干我们这一行就得是穿的越少越好,裹大袄的乃是河边洗衣的大娘。”
她俯下身来,春光汹涌,看的女子差一些被葡萄噎了嗓子。
梅娘眼带笑意,说出的话却是气死人不偿命。
“要妹妹我说啊,姐姐就是穿的太多了,瞧瞧姐姐的恩客,在瞧瞧妹妹的,姐姐与其取笑妹妹我,不如跟妹妹我学学。”
说完梅娘扭着屁股花枝招摇的走了,剩下一桌子女人大眼瞪小眼。
可是气归气,她们却不得不承认梅娘的本事。
同是伺候人的,偏人家梅娘伺候的都是些王孙贵胄,再不济也是俊俏公子。
把人伺候乐呵的同时还能从对方口袋里掏出不少银子。
反观她们,伺候的都是些歪瓜裂枣,好不容易有个王孙高官,结果还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楼中不少姐妹嫉妒梅娘,却又不得不佩服其手段。
“你们听说了吗,梅娘被包了,对方来头不小,妈妈都不敢得罪。”
“什么人啊?”
“据说是锦衣卫指挥同知,真是叫人嫉妒。”
柳锦棠面露喜色,眼中是止不住的惊喜。
她想伸手去取锦盒,但又突然想到什么,立马转身对沈老夫人跪下。
“孙女谢过祖母,此金簪孙女定会好生珍爱的。”
小女孩的喜色溢于言表,尽管她竭力掩盖,依旧掩不住眼中流露出的激动。
沈淮旭自一旁端过茶盏,凑近唇瓣浅尝一口,然后皱眉放下,可惜了这宫中御贡的好茶。
他视线落于屋中少女捧着锦盒的玉手之上,不知这小戏精泡茶技艺如何。
戏演的如此生动,想来茶泡的应该也不错。
柳锦棠乐滋滋的起身,准备离开时,突然看到沈老夫人旁边黑着脸的沈淮旭。
她眼中光芒闪烁一下,朝其福了福身,这才退出了屋子。
她刚出屋,沈淮旭也站起身来。
“时辰不早了,孙儿得去宫中处理事务了,祖母且歇着。”
沈老夫人见他要走,无奈挥手:“走吧走吧,晚上可要回府用膳?”
昨日新夫人进府,今日家宴,按理说沈家人都要出席。
沈淮旭整理了一下袖摆:“近日事务多,今日就不回府用膳了,”
说着他抱拳,然后离开了屋子。
李婆子皱眉凑近沈老夫人:“老夫人,今日不是休沐日吗?”
沈老夫人喝了口茶笑的随和:“你可知老婆子我为何喜欢旭儿这孩子?”
李婆子笑:“大公子一表人才,年纪轻轻便已成为朝之重臣,老夫人自是喜爱。”
沈老夫人摇头:“你错了。”
她目光落于门前:“是因为旭儿这孩子知我不喜之物,喜我之喜,厌我之厌。”
慈安院门前,柳锦棠站于台阶之上,看着头顶上的牌匾,皓眸微眯,把手中锦盒搂紧了些。
这金簪拿的烫手,沈老夫人是个人精,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她欲从对方那处得到好处,对方便顺水推舟借她之手出气。
问她出什么气?
自然是借她之手给她娘立规矩咯。
哎,她也太难了。
柳锦棠转身,准备原路返回,只是还没走两步身后便传来冷冽之声。
“胆子不小。”
对方声线实在磁性,又透着他独有的冷意,太易辨认。
柳锦棠背脊一僵,然后勾着自认为最好看的笑转过身去。
她的身后,沈淮旭一袭玄色锦衣绣以暗金纹路,腰间锦带勾勒出他劲壮腰身。
他头戴玉冠,面容隽俊,单手负于身后,正好以整暇的看着她。
柳锦棠嘴角的笑僵了一瞬,立马俯首福身,乖巧如小绵羊。
“大哥哥。”
沈淮旭目光锐利,缓步靠近。
柳锦棠想往后退,可她忍住了,这处不是屋子,她能退到哪去呢?
况且眼下还在老夫人的院子前,想必对方也不会太过为难她。
沈淮旭看着少女微微颤抖的身子,觉得有趣,明明很怕,偏要强装镇静。
“你很怕我。”
这是肯定句,并非疑问句。
柳锦棠有些无语,心道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见,我怕不怕你看不出来?非得问我。
但面上却是恭敬有加。
“我不是怕大哥哥,而是敬大哥哥。”
“呵。”的一声冷笑,差点叫柳锦棠腿软跪下,差点以为自己的内心吐槽被发现了。
这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这样笑啊,吓死人了!
“伶牙俐齿。”
沈淮旭冷睨她一眼,然后提脚越过少女,就这样离开了。
他一走,柳锦棠便一阵虚软,赶紧扶住身旁树干,这才避免了自己就地跪下。
想起刚才看见的黑眸,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她这位继兄当真恐怖,一如前世不好亲近,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真真可怕。
她以为沈淮旭叫住她是要与她清算昨日之事,没曾想他却什么也没说。
“真是莫名其妙。”
她胆子大?伶牙俐齿?
这真的不是夸人的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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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落,柳锦棠换了身衣裳,虽然比她那短半截的衣裳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离家时带的衣裳与首饰,几乎全部被贱卖换成了盘缠。
余下的,都是些旧衣旧物与不值钱的玩意。
反观她娘,她俩一起前往盛京,她到盛京后什么也没有,可是她娘却有足足十大箱的首饰衣裳。
入了沈府,她娘也未曾想起她来,时隔如此之久,都没有想过为她裁衣。
曾经她无怨付出,如今想来,真是蠢得可笑。
真心既然换不来真心,那她不要了还不行嘛。
推开屋门,院子之中落了不少树枝残叶,无人打扫,显得格外萧条。
彩荷院是她初入沈府住的第一个院子。
此院子位处前院,距离沈府各个主子的院子都近。
只是谁又敢信,住如此大的院子,又是一府小姐,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伺候的人。
前世她还因此去找她娘闹过,事后也是被她娘轻飘飘的打发了。
并且说她应该体谅她的难处,不过几个伺候的下人,这等小事晚上几天又何妨。
柳锦棠自屋中搬出一凳子来,又端出一碟点心来,坐在凳子上欣赏着风吹树叶,悠闲的吃着点心。
她如今倒觉得,没有下人也挺好,幽静自在,谁也不会打搅她。
等她手上之事处理完了,得了金簪换了钱,她就去把千霜赎回来。
千霜乃是她的贴身丫鬟,自小伺候着她长大的丫鬟。
她们前往盛京的路上盘缠不够,她娘不顾她的阻挠把千霜卖给了人牙子。
最后一次收到千霜的信时是她娘成亲的前一晚,她说人牙子准备把她卖去沐城。
沐城距离盛京不远,但距离她们当初卖千霜的地方至少有半月路程,所以在千霜到达沐城前,她得准备足够的银两去把她赎回来。
以前是她懦弱,以后谁也休想动她身边的人。
吃了点心,柳锦棠起身准备找个扫帚扫扫地,刚动身,院门被敲响。
柳锦棠奇怪,难不成她娘的人找过来了?
这比她预想的要快啊。
打开门,来人却不是她娘的人,而是沈老夫人身边的李婆子。
“李妈妈?你怎么来了?可是祖母有事交代?”
李婆子端着手站在门前,面上带笑:“老夫人特意吩咐老奴来给小姐丈量身形,裁剪几件新衣。”
裁剪新衣?
柳锦棠怔了一下,回想前世,好似没有这么一茬啊。
但随即反应过来,应该是她送去金簪,前去请安一事改变了前世的走向。
毕竟这些事在前一世并不存在。
“叫祖母费心了。”
柳锦棠表现的很是高兴,避开身把李婆子迎进了院子。
还亲自给她拿了椅子,倒了茶,这才带着绣娘进屋。
李婆子虽是下人,但她一直都在沈老太太跟前伺候,自然身段也比平常下人高不少。
柳锦棠贵为小姐,却为她端椅倒茶,先不说对方如此做是图什么,光是这举动,都叫人心头舒坦。
李婆子坐在院内,看着满地杂草脸色难看。
她又抬头四处看了看,心头已是了然。
柳锦棠带着绣娘出了屋子,朝李婆子笑道:“今日麻烦李妈妈了。”
李婆子揣手起身:“这是老奴应当做的,五小姐歇着,老奴便不打搅五小姐了。”
柳锦棠恭恭敬敬把人送出门,直到目送对方走远这才进了院子。
殊不知她的此举,已是被李婆子看在了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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