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慕陆宝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化解怨气后,家主把自己当酬金给我全文》,由网络作家“龇牙笑的兔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边她们刚发现一点线索,林刀就有感应了,想来与这有关。“先回去。”陆宝儿低声道。“嗯。”两人离开后,李怀霖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左青,去查查这两人的身份。”暗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回应:“是。”……这边,陆宝儿和林刀刚下楼就被人拦住了。“你们给我站住!”陆宝儿抬眼看着拦住自己的女孩。约莫十七八岁,衣着华贵,长得还挺好看,就是神态刁蛮了些,约莫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陆宝儿下意识地不喜。“何事?”“本小姐问你,你身上的衣服哪儿来的?”女孩语气蛮横。陆宝儿略皱了皱眉:“织锦阁买的。”“你胡说!”夏侯明月大怒:“织锦阁的衣裳每个款式都只做一件,这件裙子被祁六爷买走了,怎么会穿在你身上?”陆宝儿:“这位姑娘,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这衣服卖给祁六爷了...
《化解怨气后,家主把自己当酬金给我全文》精彩片段
这边她们刚发现一点线索,林刀就有感应了,想来与这有关。
“先回去。”陆宝儿低声道。
“嗯。”
两人离开后,李怀霖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
“左青,去查查这两人的身份。”
暗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回应:“是。”
……
这边,陆宝儿和林刀刚下楼就被人拦住了。
“你们给我站住!”
陆宝儿抬眼看着拦住自己的女孩。
约莫十七八岁,衣着华贵,长得还挺好看,就是神态刁蛮了些,约莫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陆宝儿下意识地不喜。
“何事?”
“本小姐问你,你身上的衣服哪儿来的?”女孩语气蛮横。
陆宝儿略皱了皱眉:“织锦阁买的。”
“你胡说!”夏侯明月大怒:
“织锦阁的衣裳每个款式都只做一件,这件裙子被祁六爷买走了,怎么会穿在你身上?”
陆宝儿:“这位姑娘,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这衣服卖给祁六爷了,但这衣服确实是我实实在在花钱买的。”
陆宝儿没撒谎!
祁慕那老六,说请客,但最后买单的是她自己。
看陆宝儿不像说谎的样子,夏侯明月也开始怀疑了:
“这衣服真是你买的?”
陆宝儿:“我们在织锦阁买了不少衣服,都在外头马车上呢,不信你自己看。”
夏侯明月蹙眉:
“可那贱人明明跟我说衣服被六哥买走了!”
丫鬟道:“小姐,定是那贱人擅自卖了您的衣服,怕受责罚,便拉了六爷当借口诓您呢!”
夏侯明月顿时大怒:
“贱人!竟敢骗本小姐!”
陆宝儿忽然意识到她们口中的贱人就是织锦阁的掌柜娘子。
这件衣服被她买了,掌柜娘子为自保拉了祁老六当挡箭牌。
不曾想冤家路窄,让她穿着这身衣裳跟这刁蛮小姐撞了个正着。
看刁蛮小姐这跟喷火龙一样的架势,掌柜娘子危矣!
本来陆宝儿可以不用管这闲事的。
但若真不管的话,望都城怕是再无织锦阁了。
犹豫片刻后,她还是叫住了夏侯明月:
“等等!”
夏侯明月顿住脚步,不悦地看着陆宝儿。
“你要干嘛?”
陆宝儿:“我刚刚骗了你,这身衣裳是六爷送给我的!”
夏侯明月:“……”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陆宝儿:“我说这身衣服是祁慕送给我的。”
“不可能!!!”
夏侯明月冷笑一声:
“我与六哥青梅竹马长大,他是绝不可能送衣服给除了我以外的女人!”
“那你算是看错他了!”
陆宝儿耸耸肩,随后将小二招呼过来道:
“你告诉她,刚我跟谁一起来的?”
小二看了看陆宝儿,又看了看夏侯明月,不敢开口。
陆宝儿:“你只管说,不用怕!”
“说!!”夏侯明月怒斥。
小二只能硬着头皮道:
“是……是六爷和世子爷!”
陆宝儿:“哝!听到了吧!”
夏侯明月大怒,抽出腰上缠绕的鞭子,狠狠抽向陆宝儿。
“贱人去死!”
林刀将陆宝儿往怀里一带,轻而易举地避开。
“宝宝,你说你,干嘛要惹上这麻烦?”
陆宝儿:“为了你有织锦阁的衣服穿。”
林刀:“人家谢谢你啊!”
陆宝儿:“不客气!”
“贱人,还敢躲!我杀了你!”
夏侯明月功夫不高,下手却狠,每一鞭都往陆宝儿脸上招呼。
陆宝儿眼神越发冰冷了。
她原本以为这刁蛮小姐只是被惯坏了,却没想到心思如此恶毒。
就因为祁慕送了件衣服给她,就要毁了她的脸!
看刁蛮小姐这熟练程度,估计之前没少干这种事。
“林林,速战速决,别弄死就成!”
林刀早就看夏侯明月不爽了。
“祁振理如何了?”陆宝儿问。
祁慕低头,抿唇道:
“你昏睡时家里传来消息,祖父被召进宫里去了。”
陆宝儿眉头皱了皱,“这就麻烦了!”
祁慕:“为何麻烦?”
陆宝儿抿唇不语,沉默片刻后道:
“罢了,先从其他人入手,或许也没想象的那么糟!”
趁着路上的功夫,陆宝儿从祁慕和周玉那儿了解到了老太太的基本信息。
老太太本家姓刘,名曦月,清河郡人。
刘氏虽不是世家大族,但族中文人辈出。刘家老太爷曾任先帝太傅,有帝师之尊。
刘曦月是刘家嫡女,自幼便饱读诗书,声名在外。
后在四国朝会上以一首词击败各国才子,赢得魁首。
先帝大喜,破例钦点其入国子监任教,成了当朝唯一一名女官。
一时间,刘氏才女曦月之名传遍四国。
然,在这个时代,女子再出众也终归是要嫁人的。
一年后,刘曦月嫁给了当时刚崭露头角的明威将军祁振理。才女将军,一文一武,般配极了。
后来萧国来犯,祁振理奉旨出征边关,不知归期。
走之前,他留下和离书一封,言明不愿耽误刘曦月,许她改嫁。
但刘曦月并没有签和离书,而是独自一人撑起祁家,照顾婆母,抚养幼子。
十年后,祁振理终于归来。
他感念妻子忠贞,遂撕了和离书,以军功请求皇上亲笔御赐贞节牌坊,以作褒奖。
这件事在当时还被传作一篇佳话,为人津津乐道很久。
听到贞节牌坊,陆宝儿心中莫名的生出不适感。
祁慕见此,问:
“你怎么了?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陆宝儿语气冷硬。
祁慕不解。
他是哪儿说错了,得罪了法师吗?
林刀嘴角扬起讽刺的笑:
“贞节牌坊,这东西可真厉害啊!”
厉害到仅仅用一片木头,四个字,就锁住了一个雄鹰般的女人。
周玉没听出林刀言语中的讽刺,还乐呵呵道:
“美人,你若喜欢,本世子也送你一个!”
林刀递给周玉一个白眼。
不能跟白痴说话,容易被传染。
周玉摸摸鼻子。
美人怎么又翻脸了?
比我娘都莫名其妙!
祁府很快到了。
祁振理被宫里太监带走后,整个祁家都人心惶惶的。
老爷子不在,主持大局的就是祁慕的爹祁家二老爷祁远道。
但他此刻也惶惶不安,直到祁慕将陆宝儿带回来。
“大师,求您救我祁家,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祁远道作势要跪,陆宝儿却没去扶。
这膝盖自然也没碰到地面。
祁远道本就是做个样子,没想到陆宝儿不扶。
他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站也不是,跪也不可能真的跪。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祁远道拼命给祁慕使眼色。
臭小子,还不来扶一把。
祁慕知道这时候不能笑,但有点忍不住。
最后还是祁护眼尖地过去扶起了他爹,
“爹,您是一家之主,怎能跪拜他人!”
“就算要跪,也是儿子跪!”
说着,祁护便撩起衣袍,作势要跪下去。
他都已经做好了陆宝儿要是不扶,他跪就跪了的准备。
没想到这一次,陆宝儿竟然扶了。
“二公子不必多礼!”
祁远道心有不爽,他好歹算是长辈,他的膝盖陆宝儿心安理得地收,他儿子的反倒不收了。
这是何道理?
林刀好心地解释:
“我家宝宝向来以貌取人,你儿子长得比你好看,宝宝舍不得他跪。”
陆宝儿勾唇:“知我者,林林也。”
祁护的耳朵不由得染上了一层红晕。
若不是父亲黑沉的脸,他此刻应该道声谢的。
同样脸色阴沉的除了祁远道,还有祁六爷。
不舍得长得好看的跪?
那他磕的三个头算什么?
算他头铁吗?
论长相,他可比二哥俊多了!
疯婆子,真没眼光!
一番恼怒后,祁慕收了情绪,说回正事。
“陆宝儿,接下来要做什么?”
陆宝儿问祁远道:
“老太太生前身边伺候的人有多少?”
祁远道:“母亲喜静,身边人很少,基本上都在外院伺候,贴身服侍的唯有王妈妈一个。”
陆宝儿:“去把王妈妈找来,我有些事要问她。”
祁远道立即吩咐管家去找人。
王妈妈很快被带到。
看她年纪,约莫只有四十来岁。
陆宝儿微微蹙眉:
“王妈妈,你跟着老太太多久了?”
王妈妈看了一眼祁远道,得了点头,才回答:
“回姑娘的话,老奴跟着老太太有二十年了。”
陆宝儿:“才二十年!”
众人:??什么叫才二十年!
二十年很长了好不好!
二十年是很长,但不足以了解一个将近七十岁老人的全部。
了解不到全部,就很有可能找不到怨气源头所在。
陆宝儿:“你不是自幼服侍老太太的吧。”
王妈妈点头:
“的确不是,老太太有个娘家带来的贴身丫鬟,后来得病死了,才变成了老奴。”
陆宝儿有些无奈地喟叹一声:罢了。
“你跟我说说,老太太是个怎样的人吧!”
王妈妈吓得忙跪下:“姑娘恕罪,老奴不敢编排主子。”
陆宝儿无语地瞧了祁远道一眼。
祁远道忙开口:“王妈妈,你只管说,没人治你的罪。”
有了这话,王妈妈才犹犹豫豫地开口。
“老太太是个好人。”
陆宝儿:“怎么个好法?”
“她对下人很好,从来不打骂,即便犯了错,只要错处不大,多半只是罚点月钱。
老太太还常说,下人也是爹生娘养的,都是人,挨了打骂都会疼的。”
说到这儿,王妈妈还抬手抹了抹发红的眼角:
“我当了半辈子的下人,就没见过老太太这么通情达理的主子。”
陆宝儿:“老太太平时话多吗?”
“不多。”王妈妈毫不犹豫地回答。
“老太太最是沉默寡言,年轻时还好一些,后来岁数大了,一整天也说不了一句话。
说句不好听的,下人们常常觉得老太太是患了失语症。”
沉默寡言到这个地步吗?
陆宝儿心觉奇怪。
城东。
铁匠铺。
祁慕让下人套了辆马车送陆宝儿过去,周玉也跟着。
“城东就这一家铁匠铺,应该是这了!”
周玉跳下马车,大步流星地往里走。
“喂!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
周玉还以为没人,刚要推门而入时,门就开了。
他冷不丁失了平衡,一下趴在了开门人的胸口。
硬邦邦的,险些把他鼻子撞断了。
周玉疼得飙泪,不禁怒骂:
“哪个混账东西,撞死本世子了!”
预想中赔罪的声音没听到,倒听见一声雌雄莫辨的嗤笑。
周玉一抬头便看见一抹鲜红的倩影。
一身红衣,肤若凝脂,眉如远黛,桃花眼波光流转,眼下泪痣更添风情。
撞他的竟是个大美人!
周玉的火气瞬间没了。
这般美人,被她撞死都心甘情愿。
周玉垂涎三尺,美人却不太想搭理他。
“这里是铁匠铺,公子若是寻花问柳,还请出门右转!”
周玉忙道:“姑娘误会了,本世子不是来寻花问柳的。”
美人挑了挑细眉,声音冷冷的:
“不是寻花问柳,那就是来买刀的了?”
没等周玉回答,美人便推开他出去,自顾自道:
“店主不在,公子若要打铁铸剑,还是去别家吧!”
周玉被这冷冰冰的语气冻得打了个寒颤。
好好一美人,怎么冷冰冰的,跟刀子一样!
这时,祁慕抱着昏迷的陆宝儿走了过来。
冷冰冰的美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去。
一双美眸忽的被水雾笼罩,然后哇的一声嚎了起来。
“宝宝!”
“宝宝!!”
“我的宝宝啊!!!”
“你这是怎么了?可不许丢下我一个人啊!”
美人期期艾艾地嚎哭着,活像死了丈夫的寡妇。
祁慕和周玉都被她哭懵了。
良久,祁慕才黑着脸出声:
“行了!别哭了!她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祁慕刚说完,美人立马就收了眼泪,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
“没死啊!没死就好!”
周玉看向祁慕,眼神好像在问:刚刚哭那么惨的是她不?
祁慕:应该……是吧!
这美人,翻脸比提裤子还快。
美人从祁慕怀里将陆宝儿夺过来。
这一夺,祁慕便发现了。
美人的力气贼大!
打横抱陆宝儿跟抱小鸡仔似的,一点不费力。
“乖宝儿,回家了,好好睡一觉吧!”
美人对陆宝儿说话时温柔似水。
周玉羡慕极了!
等美人把陆宝儿安置好,周玉便忙不迭上前开屏:
“在下周玉,武侯世子,敢问姑娘芳名,跟法师是何关系?”
美人虽还是冷冰冰的,但也回了。
“我叫林刀,是她的……丫鬟。”
周玉一惊。
这般美人,竟是法师的丫鬟!
法师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让此等美人做丫鬟!
周玉跟鬼上身一样捶胸顿足。
祁慕实在忍不了狗友如此丢人现眼,忙拎着他的后脖颈,将他拽回来。
“周宁瑕,你再多说一句话,爷就让你去陪老太太!”
周玉咬牙切齿:
祁羡之,你个不肖子孙!
又让本世子陪你家老太太!
也不怕我给你家老爷子戴绿帽!
骂归骂,周玉可不想真去陪老太太,便闭嘴了。
祁慕问林刀:
“你既然是她的丫鬟,想必对她的事很清楚,可否……”
话没说完,林刀便直接拒绝:“不可以。”
祁慕:“你还不知道我要问什么,怎么就不可以!”
林刀一摊手,神色无奈:
“你要问主子的事,我作为丫鬟,怎敢透露主人隐私。
若要问你家老太太的事,我是真没那个本事回答。”
祁慕眉头轻拧:
“那她何时能醒?”
林刀脸上忽的扬起一抹不达眼底的笑:
“六爷,恕我直言,你这是自作自受。”
“若非这三日牢狱之苦,我家宝儿何至于流点血就昏迷不醒。”
“我……”祁慕想说他不是故意的。
话到嘴边又没说出口。
牢头不给陆宝儿吃饭虽不是他授意的,但终究是因为他。
好在陆宝儿并没有昏睡太久。
午后便醒来了。
但就这几个时辰,也够祁家乱的了。
虽然竭力遏制谣言,但消息还是走漏了。
传到皇上耳朵里想必也就在这一时半刻。
“林林,我睡了多久?”陆宝儿问。
林刀端来一杯茶,给她润嗓子。
“不久,也就三个时辰。”
陆宝儿:“祁慕呢?”
正说,人就来了。
“陆宝儿,你醒了!”
祁慕眉头紧皱,一双细长凤眸中满是凝重。
陆宝儿立即猜到:
“祁家又有人出事了?”
虽然是问,但陆宝儿的语气很肯定。
没等祁慕开口,她便兀自推测道:
“你还在这,说明出的事你回去也搞不定,我猜……是祁振理出事了吧?”
“是……皇宫里那位发难了?”
祁慕眸中闪过惊色。
自己还一句话没说,她竟都猜到了。
如此七窍玲珑心之女,这望都城中从前竟无一丝风声。
她藏得可真好啊!
陆宝儿没理会祁慕探究的眼神,吩咐林刀:
“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林刀起身,见祁慕还不出去,便踢了他一脚:
“六爷愣着做什么?我家宝宝要洗澡,你是准备在这看着吗?”
祁慕神情一滞,“抱歉!我这就出去!”
看着祁慕略显慌张的脚步,林刀忍不住轻笑,
“宝宝,你救了祁家后,六爷若是以身相许,你要吗?”
陆宝儿蹙眉想了一会儿后,吐出两个字:“不要。”
林刀:“为什么?人家长得挺好看的啊!”
陆宝儿:“若只图男色,我找你也是一样的。”
“呵呵呵……”林刀笑得花枝乱颤:
“也是!论美貌,六爷可不及人家。”
林刀备了热水后便出去了。
一柱香的功夫,陆宝儿也出来了。
她换了身青色的衣衫,脸一如既往的苍白,但到底休息过,比刚回来时好上许多。
“六爷,走吧!”
祁慕:“去哪儿?”
陆宝儿递给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没等她开口,祁慕就反应过来哦了一声,然后叫上周玉:
“宁瑕,走了!”
周玉:“去哪儿啊?”
祁慕学着陆宝儿,给了周玉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废话,当然是去我家。”
周玉:“去你家干嘛?老太太不都已经回棺材了吗?”
这个问题应该问陆宝儿。
陆宝儿径直上车:“没时间了,路上解释。”
众人立即上车出发。
“老太太只是暂时被我压回棺材,她的怨气未平,我压制不了她太久。”
回祁家,就是要找到老太太心中怨气的源头。
“还是我家宝宝好,爱你哟!唔嘛~”
改头换面地完毕,众人便直奔春香阁。
他们才走,织锦阁又迎来一位客人。
“掌柜的,本小姐上次看上的那件鹅黄织云锦齐胸襦裙呢?怎么没了?”
掌柜娘子忙赔礼:
“真不好意思!夏侯小姐,那件衣裳刚被人买走了!”
女孩一听这话,当即大怒:
“是谁竟敢抢本小姐的衣服!”
掌柜娘子眼中划过紧张。
眼前这位夏侯小姐可是当朝中书令夏侯坤的女儿,她一介平民,可惹不起。
“夏侯小姐,那衣服是……是祁家六爷买走了!”
掌柜娘子一边说一边暗暗道歉。
六爷,实在对不起了!
她得罪不起夏侯小姐,只能找个挡箭牌。
反正这祁六爷是夏侯小姐的心上人,两人想必也呛不起来。
果然,夏侯明月在听见是祁慕买走了裙子时,脸上的怒气瞬间被娇羞取代:
“六哥怎会来买女子的衣裙?”
身边的丫鬟忙奉承道:
“六爷定是知道小姐您喜欢,所以提前买了,想在您生辰那日送与您呢!”
闻言,夏侯明月的脸上划过一抹红晕,随后傲然冲掌柜娘子扬了扬下巴:
“既如此,那本姑娘就不计较你将我的衣裙卖给别人了!”
掌柜娘子其实很想说,那衣裙早穿别的姑娘身上了,但为了小命,还是闭嘴吧!
……
这边,陆宝儿还不知道自己即将会因为一条裙子被人记恨上。
晌午的春香阁不算最热闹的时候,但人也不少。
小二眼尖地发现几位贵客,忙将人请了进来。
“楼上可还有包房?”周玉问。
小二讪笑着赔礼:
“真不好意思,世子爷,今儿包房都有人了。”
周玉拧着眉,不悦:
“真这么赶巧儿,那么多包房都有人了?”
小二:“哎呦!世子爷,您这话说得,小的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诓您啊!”
祁慕:“算了!反正就吃顿饭,给我们找个雅座吧。”
“好嘞!”
小二忙要领着众人去雅座。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忽然拦住了祁慕和周玉的去路:
“六爷,世子爷,我家爷有请!”
两人一见这侍卫,眼底忽的闪过惊喜。
怀霖回来了!
祁慕和周玉忙不迭上楼,然而,跟在他们身后的陆宝儿和林刀却被拦住了。
“六爷,世子爷,这两位姑娘是……”
祁慕摆手笑道:“自己人,不妨事。”
侍卫抱拳:“六爷恕罪,我家爷只请了您与世子爷两位。”
言外之意就是这两姑娘不能进去。
祁慕脸色微变,正犹豫时,陆宝儿开口道:
“没关系!我跟林林在楼下也是一样的。”
祁慕歉意地看着陆宝儿,然后招呼小二:
“伺候好两位姑娘,她们的账都算爷头上。”
小二躬身谄笑:
“六爷放心,小的保证二位姑娘吃好喝好玩好!”
祁慕和周玉上楼后,陆宝儿和林刀便随小二去了一楼雅座。
“宝宝,你说楼上那位是谁啊?”林刀状似无意地问。
陆宝儿冲她微微一笑:
“是谁都不要紧,不影响我们的目的就好。”
陆宝儿来这可不是一时兴起来吃顿饭,更重要的是了解陆欣儿死亡时的更多细节。
陆欣儿的死要真像案卷上记录的那么简单,怨气便不会那么重。
时隔一年,查起来多少有点费劲,只能来春香阁碰碰运气了。
“小二,你在这干多久了?”陆宝儿问。
“回姑娘的话,小的从春香阁开业时候就在这干了,至今已有五年多了。”
陆宝儿:“那你还记得一年多以前,这儿发生的凶杀案吗?”
“年轻时的刘曦月是真好看,但性子也是真冷啊。
我一开始觉得她就是这么个脾气,谁曾想她只是不爱对我笑。”
祁振理:“起初我还变着法儿地哄她,后来时间长不见她有好脸色,我也就放弃了。
我好歹也是当朝将军,总不能一直热脸贴冷屁股吧!”
“就这样,一直到那年,萧国来犯,我奉旨领兵出征。
我想着此去不知归期,何必蹉跎她一辈子,便给了她一封和离书许她改嫁。
我也没想到她那般厌恶我,竟然没有走!”
陆宝儿:“你怎知她没走?”
祁振理愣住:“她走了吗?”
陆宝儿:“她应该是走了,但走到了十里坡那个地方,又回来了。”
祁振理低下头,似乎笑了一声:
“不管走没走,我回来时,她还在祁家。”
陆宝儿:“之后呢?”
祁振理仰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我在边关认识了莲儿,她救了我一命,我与她渐生情愫,有了夫妻之实,便将她带了回来。
我那时以为刘曦月已经拿了和离书走了,便想娶了莲儿。
谁知回来时发现她还在祁家!
边关书信难达,我一直不知道她没走。
若是知道,我断不会将莲儿带回来。”
他说的是不会将人带回来,而不是不会发生关系!
呵~男人啊!
陆宝儿:“我猜当时老太太应该要同你和离,但你没有同意!”
祁振理点头:
“她为我守了这个家整整十年,我怎么忍心与她和离,伤她的心!”
这话一出,陆宝儿忍不住轻哧。
林刀更是直接笑出声来。
两人的笑都带着些许嘲讽。
“你们笑什么?”祁振理不解。
陆宝儿笑完之后,便更加替刘曦月感到可悲。
祁振理说喜欢她,却从不懂她。
“祁老爷子,恕我直言,您在刘曦月的眼中连个屁都不是。与您和离只会让她乐得合不拢嘴。”
祁振理顿时脸色一僵:
“这……这怎么可能!”
在他眼里,当时刘曦月要和离完全是因为怨他带回莲儿,负了她的深情。
祁振理因着想要弥补,怎么都不肯放她离开。
没想到反而将她越推越远。
“若如你们所说,刘曦月对我无情,她又怎会撕了和离书,替我守着祁家!”
祁振理言之凿凿,似乎是想证明刘曦月是曾爱过他的。
是啊!
刘曦月如果不爱他,又怎么会在离开后又回头呢?
众人都纷纷看向陆宝儿,想知道一个答案。
陆宝儿沉默良久后才开口:
“那匹枣红骏马,刘曦月骑了两次,都到了十里坡,都回了头。
……
第一次回头,是为家。
刘家生她养她,她无法抛下一家人远走高飞,所以她回来了。
至于这第二次回头……
不是为情,而是为了…国!”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为国???
撕了和离书,留在祁家,怎是为国?
陆宝儿看向祁振理问:
“当年的祁家在朝堂是否炙手可热?”
祁振理点头:“祁家满门儿郎,皆英武不凡,战功赫赫。”
陆宝儿:“你领兵出征,祁家儿郎是否皆跟随左右?”
祁振理:“萧国来势汹汹,边境数十城危矣,能上战场的自然都去了。”
陆宝儿:“那当时朝中是否有很多人眼红祁家?”
祁振理:“祁家深受皇上器重,自然会被人视作眼中钉。”
“既是眼中钉,那必要拔之而后快!”
陆宝儿:“如果你是那些人,会如何对付祁家?”
祁振理一愣,眼中闪过迷茫:
“对付祁家?如何…对付…祁家?”
陆宝儿垂眸冷笑:
“老爷子性情耿直,自然不懂那些弄权者心中的弯弯绕!”
“这个问题,我来替你回答!”
“要对付祁家,一场败仗,足矣!”
此刻,陆宝儿仿佛成了朝堂上的那些弄权者。
“可祁家儿郎个个凶猛如狼,且远在边关,对付起来可真难啊!
但是没关系!
对付不了凶猛的成狼,还对付不了没了庇护的老狼和狼崽子吗?”
此话一出,众人脑中轰的一下,仿佛一道惊雷炸开。
他们明白了!
刘曦月留下来,是为了护住祁家的老弱妇孺。
众人大惊失色。
惊得不只是当时的刘曦月能想到这一层,更是陆宝儿仅凭一段段支离破碎的过去,就能猜到刘曦月的心思。
此女之心,当真如七窍玲珑!
祁振理的脸色愈发苍白了。
两军交战之时,若得知家人出事,祁家儿郎焉能不分心?
那一场大战,萧国十万精兵兵临城下。
而祁家仅有五万兵马,兵力极其不对等。
一旦军心有动摇,此战必败!
边关失守,祁家儿郎就算不死在战场上,回去也会被问罪。
真是好算计!
可是整个祁家,看到这一点的仅有刘曦月一人。
震惊良久,祁振理又不甘地发问:
“如你所言,刘曦月留下还是为了护住祁家人。
既是为祁家人,你如何能确定她不是为了我?”
陆宝儿嘴角扬起讽刺的笑:
“到现在还能问出这样的话,你当真一点都不懂刘曦月!”
能写出‘’不平须扫,纵有千险亦驱驰’这样词的人,怎会耽于情爱。
“祁老爷子,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陆宝儿闭了闭发酸的眼睛,沉声道:
“当年那一战,祁家若是败了,死的不只是祁家满门,还有边关数十城的百姓!”
祁振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瞪大眼睛。
陆宝儿直勾勾地盯着他,冷声道:
“这些百姓的命,朝堂上弄权的那些人不在乎,但刘曦月在乎!”
“别说了!!”祁振理急忙打断。
“抱歉!老爷子,我必须说!”陆宝儿厉声道。
刘曦月已经开不了口了,有些话,她必须替她说出来!
“当年,刘曦月回头不是因为她对你祁振理有情,而是为了让祁家儿郎安心在前方抵御外敌!
她舍了十年的自由,为的不是个人私情,而是黎民百姓!
她要护住的不仅是祁家老弱,更是保护百姓的那把刀!
她为家为国牺牲了自己,可你是怎么回报她的?
你将她视作笼中鸟!掌中雀!
不仅没有还她自由,还去求了那什么劳什子贞节牌坊羞辱她!”
陆宝儿气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祁!振!理!你!恩!将!仇!报!啊!”
祁振理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干涸的嘴唇翕动,忽然呕出一大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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