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锁链捆在泉眼处，眼眶里渗出暗红色的水，正顺着石缝往土层里渗。
突然，山脚下传来震天的雷声——不是春雨，是旱魃破土的响动。
阿青看见泉边的野花瞬间枯萎，白鹿的皮毛也蒙上了灰雾。
“得有人守住灯芯，用活人的生气续着莲花瓣。”
白鹿的声音发颤，“可守灯的人……”话没说完，泉面突然炸开漩涡，石俑的锁链“咔”地断开，青紫色的怨气裹着泥沙冲上天空，化作个十丈高的怪物，所过之处岩石崩裂，连百年松树都被抽干了汁液。
阿青想起村口饿得站不起来的孩童，想起娘枕边那串磨得发亮的银铃铛。
她猛地摘下头上的木簪，咬破指尖在掌心画了个山形符——这是她爹当年教她的猎户咒，说能暂借山神的力气。
攥着最后半块从家里偷带的、给娘治病的蜜糕，她纵身跳进泉里，冰凉的泉水瞬间漫过头顶，莲花灯的最后一片花瓣正巧落在她掌心。
“用你的生气换百姓的生机，值得么？”
旱魃的吼声震得山体发颤，阿青看见它爪子上缠着她爹那顶破草帽，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原来五年前那场大旱，爹也是来寻灵泉的，想必是没能守住灯，才被旱魃吞了精魄。
她把蜜糕掰成小块扔进泉眼，蜜香混着血味散开，泉底忽然升起金色的光纹，那是山神留下的护泉阵在呼应。
白鹿趁机撞向旱魃的面门，角尖的银光刺瞎了它一只眼，阿青则把自己的银铃铛系在灯芯上，铃铛声混着咒语在山谷里回荡。
当最后一块蜜糕化在泉中时，天空突然飘起了细雪——那是灵泉的水汽遇冷凝结，雪粒落在旱魃身上，竟让它的躯体开始融化。
阿青感觉自己的力气被抽得干干净净，正要栽进水里，忽然被一双温暖的手臂抱住，抬头看见浑身是血的白鹿竟化作了个白衣少年，发间还别着她爹的那支骨哨。
“五百年前我受山神点化看守灵泉，你爹五年前也来过。”
少年低头替她擦去脸上的血污，指尖划过她腕间的胎记，“他用自己的十年阳寿续了三瓣莲花，临终前让我把骨哨留给你，说若有一日灯要灭了，便让带着银铃胎记的人来……”话没说完，天空突然放晴，千万道金光从云层里射下来，旱魃的精魄被钉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