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的窝是纸糊的,还是我在脑子里幻想出来的窝。
春去秋来,总算到了春节。
我有了长长的假期,可以见我心心念念的阿琳,可却阿琳回了乡下老家。
我是多么想见我亲爱的阿琳啊。
二十岁的我,血气方刚,鬼使神差地,我骑着我爸留下的破旧摩托车去找阿琳。
但那是我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个决定。
她爸妈抄起扫帚把我打出村口时,我攥着攒钱买的金戒指,硌得掌心流血。
阿琳被锁在二楼,铁窗后她的哭声比摩托引擎还刺耳。
2003年春节,我最后一次见阿琳,她父母隔着门缝说:“那穷小子连铁门都买不起,你跟着他就要过一辈子的苦日子。”
那句话扎得我整夜整夜失眠,阿琳的父母说得没错,我不过是个毫无根底的穷小子,怎敢误佳人。
我们就这样断了联系。
后来听说她嫁了镇上的五金店老板,虽然同在一个小小的镇子里,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线,再也没了交集。
遇见小雨是在流水线上,当时我们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同事。
留意到小雨这个人,是因为电子厂流水线上,质检组长克扣女工加班费。
小雨突然摔了零件盒,零件盒哐当’砸向地面,金属片如银鱼四溅。
小雨的吼声穿透流水线轰鸣:“王姐的血汗钱也敢吞!”
组长脸色铁青,指甲掐进账本,纸页‘刺啦’裂开。
“王姐上个月加班58小时,工资单上只有20小时!”
组长脸色铁青,最终多塞了三百块。
我第一次看到胆子这么大的年轻女孩。
我离开工厂以后,我们两个的交集就本应断开了,没想到命运却因为我们经常到镇上的中学图书馆看书学习连接起来了。
小雨很开朗,一来二去地,我俩成了饭搭子。
她总把盒饭里的肉夹给我,说:“你太瘦了。”
我们就这样像朋友一样过了一年。
那年我失去了阿琳,像丢了魂,是小雨帮我把走丢了的魂魄找了回来。
第二年的除夕夜,我接到了小雨的电话。
小雨的奶奶摔了一跤,人在医院。
她不知道可以依赖谁,脑子里只能想到我。
我丢下碗筷从叔父家出去,到医院的时候,小雨正失神落魄,孤零零地坐在医院的长凳上。
不知为何,看到这场景,我眼泪止不住地哽到了喉咙。
我把小雨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