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过肖邦的额头：“新来的转学生都该知道，明德的画室和琴房共用隔板。”
她突然冷笑一声，“还是说，美术生的耳朵都被松节油腌入味了？”
语梦莹耳尖发烫。
她当然听过今早要来个钢琴特优生的传闻，教务处王主任扯着喇叭嗓在走廊喊：“校董亲自安排的！
都给我把皮绷紧了！”
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小心！”
她突然冲过去。
琴谱封面的肖邦肖像被酒精擦破一角，女生指尖正按在裂缝上。
语梦莹伸手想阻止，两人的手指猝不及防叠在破碎的乐谱上。
她碰到对方冰凉的皮肤，指腹有粗粝的琴弦勒痕，像是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女生僵了一瞬。
晨光斜斜切过她的侧脸，助听器边缘泛起冷光：“多管闲事。”
她抽回琴谱后退半步，马尾辫甩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下次偷看记得换双鞋——你鞋带系反了。”
语梦莹低头看自己磨白的帆布鞋。
右侧鞋带确实绕成了别扭的十字结，母亲总说她打结像缠医用绷带。
再抬头时，琴房那边传来关门声，空荡荡的画室只剩松节油味裹着若有若无的薄荷香。
第一缕阳光爬上窗台时，语梦莹摸出口袋里的水果糖。
铁皮盒盖上印着褪色的蝴蝶，生父离家那天的场景突然刺进脑海——六岁的她攥着蝴蝶发卡追到巷口，男人把《鸢尾花》临摹稿撕得粉碎，纸片混着松节油溅在积水里。
“梦莹！
颜料盘要攥碎了！”
美术老师的声音惊得她一跳。
同学们陆续涌进画室，林雪瑶的笑声银铃般荡过来：“听说转学生是个聋子？
难怪要戴古董助听器……”语梦莹把糖盒攥得更紧，铁皮边缘陷进掌心。
晨光里，她恍惚看见琴谱上那个被胶水泡胀的肖邦，裂缝正从她们触碰过的地方悄然蔓延。
2 暴力的形状林雪瑶把玩着琴房钥匙串走进教室时，傅笛笙正在用棉签擦拭助听器。
金属碰撞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钥匙串被故意甩在钢琴漆面上，划出一道细长的白痕。
“哎呀，傅同学来得真早。”
林雪瑶的粉色指甲戳在琴键上，弹出一串刺耳的音阶，“听说校董千金要参加下个月的省级比赛？
可惜咱们琴房钥匙最近总丢——”她突然压低声音凑近傅笛笙的助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