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师傅沈意欢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在殡仪馆做化妆师沈师傅沈意欢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百宝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第一天上班,没干什么正事,打着酱油就净赚六百,这种好工作,怕是打着灯笼也不好找。正如中介老板所说,世间最可怕的才不什么牛鬼神蛇,而是一个穷字。所以,我只用了几秒,就成功劝说自己的向现实妥协了。我把六百块叠齐放在兜里,身后传来汽车的轰鸣声,转头一看,沈意欢开着一辆奥迪小跑飞出了大门。“卧槽,最新款跑车啊,比女一号的都牛叉,这工作我干定了,我爱工作。”我不自觉地开始哼唱小曲,猛然间想起了孙秃子,现在沈意欢已经离开了殡仪馆,我这时去找孙秃子把事问个清楚,正好来一个瞒天过海。我绕过小道,来到火化室的门口,一股焦糊味迎面而来,那是尸体焚烧的味道。我前脚刚迈进房门,只听到身后传来哭哭啼啼地声音。我赶忙让开路,让身后的哭丧人群进去。几分钟后,一...
《我在殡仪馆做化妆师沈师傅沈意欢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我第一天上班,没干什么正事,打着酱油就净赚六百,这种好工作,怕是打着灯笼也不好找。
正如中介老板所说,世间最可怕的才不什么牛鬼神蛇,而是一个穷字。
所以,我只用了几秒,就成功劝说自己的向现实妥协了。
我把六百块叠齐放在兜里,身后传来汽车的轰鸣声,转头一看,沈意欢开着一辆奥迪小跑飞出了大门。
“卧槽,最新款跑车啊,比女一号的都牛叉,这工作我干定了,我爱工作。”
我不自觉地开始哼唱小曲,猛然间想起了孙秃子,现在沈意欢已经离开了殡仪馆,我这时去找孙秃子把事问个清楚,正好来一个瞒天过海。
我绕过小道,来到火化室的门口,一股焦糊味迎面而来,那是尸体焚烧的味道。
我前脚刚迈进房门,只听到身后传来哭哭啼啼地声音。
我赶忙让开路,让身后的哭丧人群进去。
几分钟后,一帮人捧着小黑盒出来了,这一次没了哭声,一个个表情变得十分呆滞。
等他们走远以后,我反而犹豫了,总觉得这么个地方太晦气,不适合说人间的事,想着改天把孙秃子约出去再聊。
“来都来了,进来暖和一下吧。”
孙秃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伸着半个脑袋张望,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我恨得直牙痒,见过客气的,但没见过这么客气,竟然喊着把人请到火化间暖和。
我活动了几下筋骨,尽量让自己看着放松,缓缓走进火化间。
里面的布置和我想象的大不一样,我以为里面是一个大火炕,上面盖着铁栅栏,下面堆满煤球,只要来了人,直接放在铁栅栏上焚烧,搞不好还会刷点油什么的。
可现在我看到的却是一个个独立的笼炉,造型跟面包店里的烤箱基本一致,只是这些笼炉体积更大,并且有个抽风管道连接着上方。
“你来得更好,等你老一会了。”孙秃子冲我摆手,意思让我靠近一点。
我战战兢兢从几个裹尸袋的间隙中穿过去,孙秃子猛地打开一个火化炉的门,接着从里面缓缓弹出一堆冒着火星的碎骨头。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人体被烧成骨灰的样子,顿时觉得口干舌燥,手足无措。
“愣着干嘛?拿铲子把碎骨头拍成粉末,知道怎么拍吗?就像你在家拍黄瓜一样。”孙秃子有些急躁,已经开始准备将下一位推进火化炉了。
“秃爷,你说话客气点,这些都是人骨,是应该对它们敬重一些。”
“狗屁,你个烧不化的混小子少废话,他们活着的时候是个人,挂了以后就不是了,烧成灰更不是,和阿猫阿狗的骨头没什么区别。”
突然,我从孙秃子口中闻到些许酒气,果不其然,旁边的裹尸袋上扔着半瓶喝剩的二锅头,就冲这点操作,他的确是没有把遗体当成人,要是换成其他人,指定没人敢把酒瓶随意丢在尸体上。
“妈的,你个烧不化的又发呆,赶紧趁热拍碎装盒,家属在门外等着呢。”孙秃子扯开嗓子对我一通臭骂。
我眼一闭,挥起铁铲将骨头拍碎,心中却在默念一切都是孙秃子指使的,有冤有仇找他去。
“秃爷,我找你有正事,是想问你……”
“少废话,在这个地方,烧人就是最大的正事,别扯其他没用的。”
孙秃子说话间又往火化炉里推进一具尸体,随手抓起裹尸袋上的二锅头干了几口。
我从未见过火化的过程,忍不住好奇趴在观察口前向里面窥探。
只见几根管子喷出淡黄色的液体,瞬间尸体被烈火环绕,裹尸袋被烧化了,露出里面的尸体,接着头发滋滋啦啦被点燃,继而是肌肤被烧裂,翻出红色的血水。
“嚯,你小子胆儿还挺肥,竟敢趴在这里看,甭看了,一会儿吓得你尿裤子。”孙秃子再次把酒瓶丢到裹尸袋上,冲我眨巴着眼睛。
忽然之间,我有一种错觉,感觉孙秃子不是火化工,而是一名锅炉工,他苍老的面颊带着些许灰尘,衣服更是破烂不堪,就连脚上布鞋都露出了脚趾。
“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我这会比刚才淡定多了。”我仍旧观察火化炉里的情景,希望能看到人体是如何变成骨头的全过程。
突然,火化炉里的尸体猛地坐了起来,面部被烧得惨不忍睹,可谓是七窍流血,实在是可怕至极。
“诈尸啦!”我迅速后退,由于重心不稳,整个人倒向了另一张灵床。
“这回信了吧。”孙秃子一把将我扶住,同时扭转火化炉上的按钮。
顿时,火化炉内的火变得更加凶猛,眨眼间,刚才坐起来的尸体又躺下了。
“大呼小叫,沈貂蝉没教你这里的规矩啊,多亏了我胆子大,不然非得被你给吓死。”孙秃子气哼哼地看着我。
“可是刚才那人真的坐起来了……”
“废话,谁进去都得坐起来,火一烧人里面的筋条,可不得坐起来嘛。”
孙秃子这番话说的不疼不痒,显然是见多了这种情形。
我轻轻拍打着自己胸口,大口喘着粗气,等自己变得心平气和时,决定问点正事。
“秃爷,我想问你件事。”我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华子递了过去。
孙秃子接过烟,瞄一眼烟头上的文字,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从火化炉里拉出一个烧红的铁钩点燃了香烟。
孙秃子的这种操作,把我彻底给震惊了,那钩子不是扒拉尸体的吗?他怎么能用来点烟,难道不觉得恶心吗?
孙秃子猛抽一口香烟,吞吐着烟雾说:“是沈貂蝉徒弟的事吧?”
我问:“徒弟?你说哪个徒弟?以前的吗?”
孙秃子继续抽烟:“哦,我忘了,你也是她的徒弟,她以前也有几个徒弟,跟你说过没?”
我提高了警惕,隐约觉得这事不简单,说:“没有,以前的事,我还没来得及问,所以想听你说说。”
孙秃子猛抽一大口烟,憋在肺部三五秒才恋恋不舍地吐出来,“我为什么把这事告诉你呀,我觉得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我见孙秃子不配合,从怀中掏出刚才的六百块钱,点出来三张递给孙秃子。
孙秃子冷冷一笑,伸手揭开身后货架上的碎布,露出一沓花花绿绿的钞票,转头看向我:“你小子就拿三张红的打发我了,我不缺这玩意啊。”
我愣了,很想告诉孙秃子说你不缺我缺啊,真不想要都给我吧,我不怕丧气。
“果真是土豪啊……”我拎着三张红色钞票,略显尴尬地站在原地。
孙秃子摇头道:“哎,算啦,冲你刚才帮我推人的份上,就简单给你说说这里的事吧。沈貂蝉来这里上班得有五六年了,刚来的时候她长得可吓人了,是要模样没模样,要身材没身材。”
听到这话,我愣住了,刚才我见过沈意欢啊,不论身材,还是长相,都是堪称一流,为什么孙秃子这么说她,难不成是她这几年才变漂亮的?
“这事有什么稀奇的,现在整容科技很发达,只要舍得花钱,天底下就没有丑女人。”我知道这里有其他事,故意这么说,以便激发孙秃子的表达欲。
果不其然,孙秃子上套了,他无比坚定地说:“沈貂蝉没有整容,这点全馆人都能保证,反正不知道她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人是越来越漂亮了,长得真得劲,也不知道谁能有这个艳福娶了她。”
“她还没结婚?”
“你愿意娶她这样的?整天跟死人打交道。”
我看着孙秃子,很想告诉他,就冲沈意欢那一副好皮囊,工作性质压根算不上什么问题,人为财死是真的,人为色死也不是假的。
但我没有开口,我得顺着孙秃子的话继续深挖。
我追问:“秃爷,沈貂蝉变漂亮这事跟他徒弟有啥关系?”
孙秃子挥舞着铁钩,在火化炉内搅动一番,补充道:“外人觉得没关系,其实有很大的关系。”
“杨魁,你干嘛呢?”
沈意欢双手叉在腰间,大吼一声。
“你不是进屋了吗?怎么会出现在门外,后面的是谁?”
我迅速转身,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到底怎么回事?刚才的沈意欢去了哪里?她究竟是谁?怎么无缘无故冒出两个沈意欢。
难道刚才的一切是我的幻觉,可我现在正推着板车往外移动,动作正在真实发生。
“发生什么事了?”沈意欢带着怒气,一手按在板床上。
我不知道该不该将刚才的事情如实告知沈意欢,即便是说,应该怎么说?是说自己活见鬼了?还是说自己出现了幻觉。
“没事,我就是想把往生者朝门口移动一下,顺便散散味道。”我不敢看沈意欢,只能低声敷衍几句。
沈意欢眉头紧蹙,好像看出了我的不自然,但也没再追问,双手按在板车上,猛地发力推动。
板床连同尸体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沈意欢挑动眉毛,问:“这是你化的妆?”
“对,怎么啦?”
“画得很有生机,可问题也就出在这里,别忘了,我们是在给往生者化妆,还是有一定要求的。”沈意欢捏起一块化妆棉轻轻擦拭往生者脸上的粉底,使其变得淡薄一些。
我点点头,将沈意欢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遍,同时在脑海中与刚才的那位沈意欢作对比,发现两人几乎一模一样。
我用手掐了一下大腿,痛感告诉我是真实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样解释刚才的事。
“这位往生者要尽快做火化处理,外面的人都是来为他送行的……”
“等等,要不要再请法医看看。”
“看什么?”沈意欢瞪大双眼看着我。
我吱吱呜呜地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好好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实在是蹊跷,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案情!”
沈意欢将手中的化妆盒猛地拍在台子上,双臂交叉在胸口,怒气十足看着我。
“杨魁,你记住了,干我们这行是不能有太多的个人感情和杂念,那样的话会干扰正常的判断,你说的那些话,是我们遗体化妆师该考虑的问题吗?”
我憋红了脸,不知该怎么辩解,只能默默看着沈意欢继续化妆。
“你没违反我说的规定吧?”沈意欢低着头问,声音很沉闷,但底气十足。
“什么规定?”我拿起勾线笔给往生者继续上妆,以便掩饰内心的慌乱。
“昨天吃饭的时候,你和孙秃子一张桌,看你们还聊起来了,后来没再见面吧。”
“没有啊!”我不敢抬头,更不敢看沈意欢的眼睛,生怕她会看穿我在撒谎。
“那就好,以后离他远点,他要是给你什么东西,不论是什么,哪怕是金银珠宝,也千万别要,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沈意欢放下化妆笔,转身取来一根针筒,里面装满了淡黄色的液体。
沈意欢将针筒对着往生者身体的不同部位注射,顺便做出解释:“这是防腐针,很重要的一步操作,往生者打上这个针,肉体可以在短时间不腐烂,以便保持我们化的妆。”
此时,我才没有那么多的闲心听她讲课,我脑海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孙秃子给我的锦盒究竟是个什么玩意,拿到手中以后会有什么结果?
我才来殡仪馆上班两天,就卷入了这么多琐事,关键这些事还都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我越想越怕,觉得黑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中。
“你在想什么?我刚才说的话都记在心里了吗?”沈意欢收起针管,从身后的箱子里取出一套干净的西装。
我仔细一看,竟然是阿玛尼的最新款,这套衣服怎么着也得十几万,甚至更高。
“赶紧给往生者穿衣服,待会儿你从后门,把他推到送别厅,外面的人都等着呢,咱们得抓紧时间。”沈意欢把西装上衣抖擞了几下,托起往生者的臂膀向上套,动作娴熟,相当利索。
“你不跟我一起去送别厅吗?”我将西裤顺着往生者的大腿往上拉,费了好大劲才提到合适位置。
“我还有点事,要留下来收拾一下。你自己就去行了,记住了要少说话,千万别跟人客气,上一回有人多说句再见,就挨了一个嘴巴子。”
沈意欢手拿纱布给往生者做最后的休整,我默默守在一旁。
一切搞定后,沈意欢引着我推着往生者向后门移动。
化妆室的后门是一道有些斑驳的铁门,上面似乎还刻着一些难以捉摸的图案,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看到了吗?穿过眼前的走廊,到头左转就是送别厅了,那里会有人接应你。以前不走这个路,但专用通道要维修线路,也只能这样了。”
“我知道了。”
说罢,我推着往生者缓缓进入幽暗昏沉的走廊,头顶的天花板是黄橙橙的老式灯泡,一闪一亮,不知是电流不稳所致,还是其他因素造成。
咯吱……咯吱……
板车的轮子发出声响,在狭长的走廊内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我望着眼前的走廊,忽然感觉它无限延长了很多,竟然一眼看不到头。
我揉一下眼睛,让自己缓缓神,等到再次抬起头,心肝猛地一颤。
只见走廊尽头站在一位长发女人,身体飘飘摇摇,茂密的头发遮挡住她的面颊,把气氛烘托到了冰点。
扑通扑通……
我心跳陡然加速,手心渗出一层细汗,握在板床的扶手处滑腻得很,好像下一秒就会脱离控制。
我愣在原地,不知该不该再向前移动,按照沈意欢所说,送别厅在走廊的尽头,那我不是刚好要面对长发女人吗?
她什么来路,是人是鬼都不清楚,我有必要正面刚她吗?
我在脑海中浮现出一系列问题,包括樱花国的那位贞子姑娘,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先不去招惹走廊尽头的长发女人。
呼……
一股冷风吹来,盖在往生者身上的白布被掀开半截,露出阴沉的面容。
突然,我出现了一种强烈的幻觉,总感觉眼前这位往生者要开口讲话,或者说我很害怕他会猛然开口。
于是我索性把白布盖好,咬着牙立在原地。
“小伙子,你还走不走?别耽误我拖地啊,不然馆长又得扣钱啦。”
一位穿着工服的阿姨拎着水桶和拖把走来,脸上写满了埋怨,下巴位置有颗黑痣,十分显眼。
“大妈,我想问一下……”我抬手指着走廊尽头,却发现刚才的长发女子不见了踪影,一切恢复平静。
“问什么呀?赶紧把人推走吧,不然要扣钱的,是不是去送别厅?”大妈用拖把杆指着走廊,“到头一拐就是了,别弄错了方向啊。”
“好的,多谢大妈,我是刚来的,不熟悉这里的路,您在这里工作很久了吧?”
“我呀,快三十年了,还有两年就退休啦。”
“真好,像我这种刚参加工作的人,最羡慕的就是快退休的人。”我故意撇开话题,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
但大妈只是笑笑,好像对我的话不感兴趣,埋着头只知道拖地。
我见此状况,也不好再尬聊,只得硬着头皮,双脚发力推着板车向前走动。
临近走廊尽头,我的心脏差点跳到了嗓子眼,害怕刚才的长发女人会猛地现身扑过来。
好在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我将往生者顺利推进了送别厅。
“你总算来了,家属都等着呢!”一位穿西装的小哥匆匆接过板床,他正是昨天在餐厅给我指位置的那位小哥。
本来我对他就有些不满,现在他的话更让我爽了,什么叫你总算来了,好像家属们等着给我送别一样。
我冷冷地回一句:“你还嫌慢了啊,刚才多亏了保洁大妈,不然我能不能来得了都难说。”
小哥满脸惊恐,压低声音问:“哪位保洁大妈?不会是嘴角有颗黑痣的吧?”
我问:“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孙秃子冷笑道:“这事真他娘的邪门,沈貂蝉的几个徒弟徒弟长得都挺帅气的,除了你之外。”
卧槽,我万万没想到孙秃子会来这么一刀,我长得很丑吗?虽然达不到校草级别,但也是有几个小迷妹的。
如果不是当年小迷妹长得磕碜,我的处男之身早就破了,所以嘛只要长得丑,就有真朋友。
可是这么被孙秃子暗示自己长得丑,我心里很不舒服。
孙秃子见我不服气,掏出手机,翻出几张照片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顿时无话可说,里面几个小伙长得个顶个帅气,颇有港台明星的风范。
“这些都是沈貂蝉以前的徒弟,其中最帅气的那个叫石磊,也就是你的师哥,前段时间刚走。”孙秃子扒拉着手机,翻到一张长得很像吴彦祖的小伙。
“刚走?去哪了?”我惊奇的问。
“还能去哪?炉子里!”孙秃子指着旁边的火化炉。
我目瞪口呆,问道:“什么原因?病逝还是意外?”
“不清楚,法医也来了,什么都没查出来,我见过他最后一面,很怪异的死法。”孙秃子收回手机,点燃一支烟大口抽起来。
“哦,什么样子?”
“哎,整个人都瘦脱相了,和刚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有时我就琢磨了,这些年沈貂蝉死的徒弟,一个比一个凄惨,也不知道遇到啥事了。”
我被惊得目瞪口呆,听孙秃子的意思,我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秃爷,你说沈貂蝉几个徒弟死的都比较惨,为什么呢?”
“那个叫石磊的小伙子最惨,好像被人吸干了阳气,就像恐怖片里演的一样。”孙秃子压低声音说,气氛随之变得诡异阴沉。
我倒吸一口冷气,回想起从面试到入职的点点滴滴,越发觉得可疑,当时人事大姐还要了我的生辰八字,难道是在看我命格够不够硬?
还有就是沈意欢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之前的几个徒弟都是因为她而死的吗?她会不会对我下手?
哪怕我长得没有前几个帅,但我有自己的优势啊,我是货真价实的处男啊。
记得我刚进化妆室的时候,沈意欢就问过我个人感情状态,难道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在暗自盘算怎么搞我了吗?
我越想越乱,脑袋变得昏沉。
“得咧,又一位出炉了!”
孙秃子拍下火化炉的按钮,一具冒着火星的人体骸骨从里面弹了出来。
孙秃子拿起铁铲,对着骨头一通猛拍,火星、碎骨四处飞散,我赶忙后退几步。
孙秃子一边把骨灰装进小黑盒,一边似笑非笑地调侃:“这一具烧的挺好,骨头实在,出的灰也多一点,所以嘛,活着的时候就得多锻炼,死了才能装满小盒,你说是不是?”
我对孙秃子的话置若罔闻,心里装的全是沈意欢和他徒弟的事,毕竟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存亡,赚钱是要紧,可小命更重要啊,别到了最后有钱没命花。
“嘿,你个烧不化的混小子发什么愣,赶紧把小盒送给家属,别人都等急了。”孙秃子把声音提高好几度。
“秃爷,我从小到大就没抱过这玩意,你自己去吧。”我转身就要离开。
孙秃子叫住了我,骂道:“少废话,谁都有第一次,赶紧的吧,等你回来,我送你一件法宝,保证以后沈貂蝉不敢算计你。”
听到这里,我来了兴致,赶忙追问是什么法宝,孙秃子怒而不答,一个劲儿催我给家属送小盒。
我只能硬着头皮去了,谁料家属的表现,让我大吃一惊,他们竟然嬉皮笑脸的把小盒接了过去,还冲我说了几句寒暄的话。
搞得我差点以为自己把小盒送错了人,等我回去后,把刚才的见闻给孙秃子说了一遍。
孙秃子愤愤地骂道:“刚才烧的肯定是个有钱人,如果他的子女不孝顺又想霸占财产,自然烧香拜佛希望亲老子早点死,这种事多得很。行啦,你走吧,我再烧几个人也该下班了。明天还有一个大活,得好好准备一下。”
“秃爷,你这就不厚道了,刚才还说送我一件法宝,怎么转脸就忘了呢!”
“哦,对对,你瞧我这记性,等着啊,马上。”孙秃子把一具遗体推进火化炉,转身向旁边的木柜子走去,伸手在里面摸索了半天。
呜呜呜……
奇怪的声音从火化炉内传出,我正要上前打探,却被孙秃子叫住了。
“别瞅了,有些事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那声音是尸体发出的,以后你就明白了。”孙秃子把一个淡蓝色的小锦盒塞进我手心,“一定要拿好了,随身携带,哪怕是洗澡的时候也要放在跟前。”
“这里面是什么?”
说话间,我双手用力去掰锦盒,却发现它的四周被死死封住,怎么都打不开。
孙秃子呵斥道:“不准打开,一旦打开,可就不管用了,甚至你的小命都保不住。”
我觉得有些委屈,哪能随便把不清不楚的物件带在身上,万一是有剧毒或高辐射的东西,我岂不是到死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摩挲着锦盒,问:“你总要告诉我里面是什么吧?也好让我心里踏实。”
孙秃子笑着转身,去忙别的事情了,留下我在原地懵逼。
双方僵持了几秒钟,我抬腿离去,毕竟火化间不是什么好地方,早离开早清净。
当我走到门口时,孙秃子对我大喊一声:“小子,记住我说的话,还有就是别跟沈貂蝉说你来找过我。”
我头也不回,应一句:“放心吧,她也是这么嘱咐我的,你自己不说就行了。”
第一天上班,总的来说还算顺利,我下班回到家,首件事就是把孙秃子给的锦盒摆在桌上,找来荧光灯、改锥、锤子等工具。
可是忙乎了半天,我发现这锦盒实在无法顺利开启,除非是强拆,可自己毕竟答应过孙秃子,再说了,万一孙秃子说的话都是真的呢,别到时候我把锦盒打开,小命也随之交代了。
最后,我把锦盒放在桌上,倒头睡去。
睡到半夜时分,只觉得耳畔嘤嘤绕绕,好像有千万张嘴在喃喃自语。
我睡意正浓,实在不忍睁开眼睛,便挥动手臂在耳边扑棱,结果触碰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此时,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几只比兔子还大的灰老鼠,正在伏在我的床头,其中一只眼睛泛着红光。
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过,老鼠这东西一旦双眼泛红,就说明它成精了,可以感受到人的气息,甚至能听懂人话。
我壮着胆子,拿起扫把想将它们轰走,不料那只红眼老鼠竟冲我龇牙咧嘴,口中的一对板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眨眼功夫就有了一尺多长,又尖又利,犹如一把匕首。
嗖……
红眼老鼠直奔我的面门冲来,其他老鼠也蜂拥而上,我猛地从床上跳起,挥动四肢将它们踢到地上。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越是努力驱赶老鼠,老鼠就变得越凶猛,并且数量也越来越多。
它们疯狂地撕咬我的身体,钻心的疼痛席卷全身,刹那间,我被老鼠包围了,连呼喊都没了力气。
就在我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道淡黄色的光芒从书桌上发出,光芒犹如一把利剑,扫过硕大的老鼠,瞬间都灰飞烟灭了。
短暂几秒后,房间恢复了平静。
我坐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心中对锦盒和孙秃子涌起了无限感激。
我伸手去拿锦盒,结果却扑了空,于是我再次起身,结果身体传来剧烈的痛感。
我实在想转过身一看究竟,但沈意欢的话,让我不敢冒险,万一等转身后,看到惊魂的一幕呢?
我调整站姿,用余光扫视周围,还好躺在床上的尸体安在,与之前没有什么异样。
我特意观察了他的嘴唇,没有看到蠕动的迹象,既然如此,刚才的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难不成是我听错了?
“杨……魁……”
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上次更加凄婉,好像还夹带着哭腔,以至于都听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
“谁?有种站我前面来,躲在身后算什么本事!”我扯开嗓子大吼一声,故意给自己壮胆,实际上我的身子正在发颤。
话音落地,没有任何回应,四周一片寂静,只剩下我粗狂的喘息。
“你喊什么?”
沈意欢猛地出现在门口,惊讶地看着我。
我仓皇地回一句:“没事,你回来就好。”
沈意欢若有所思地走到尸体前,换上一副新手套,目光在尸体和我之间游离。
“确定没事?”沈意欢压低声音问。
我慌了,难道她看出了什么?还是以前经常遇到被人叫名字的情况,要不要把刚才的事告诉她。
“我……”我双手反复揉搓着大腿根,“刚才有人叫我名字。”
沈意欢的额头缓缓舒展,看上去没有一丝惊讶,好像司空见惯了一样。
隔了几秒,沈意欢开口道:“刚才是你的幻觉,因为你闻了尸体散发出的气味,从而导致大脑昏沉,这么说能明白吗?”
“是吗?”我对沈意欢的话半信半疑,刚才明明听得真切,根本不像幻觉,她是在故意隐瞒什么?还是真如他所说。
“别愣着了,把那个箱子抱过来。”沈意欢指着墙角处的塑料箱子,我起身将其抱到她身边。
“刚才不是交代给你了吗?不要从我身后出现。”
经她这么一说,我才发觉自己正站在她身后。
“对不起,沈师傅,不对,是沈意欢,我下次不会了……”
“好啦,你刚来很多事都不熟,这几天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看着我工作就好了,有不懂的地方随时问我。”
说话间,沈意欢打开塑料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些针线和刮刀。
沈意欢对着遗体恭恭敬敬鞠了一躬,我见状也跟着效仿。
“您好,我是遗体化妆师沈意欢,由我来负责您遗体的化妆,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包涵。”沈意欢像祷告一样,对着遗体自言自语道。
刚才我还觉得有些可怕,可听完沈意欢的祷告,竟觉得有几分滑稽。
不过想想倒也情有可原,以前我给明星化妆的时候,也会在正式开始前说几句客套话,省得到时候哪里做的不到位惹麻烦。
但明星是大活人,又跟眼下的情况大不相同,伺候不好明星会被投诉,那么遗体会怎么样呢?现在我有些拿不准,到底要不要也对着遗体客气一番。
“我叫杨魁,是刚来的化妆师……”
“你就免了,在旁边看着吧。”
沈意欢大手一挥,重新拿起工具,开始对遗体进行整形修补。
我站在一旁静静看着,沈意欢穿针引线,将遗体脖子处的伤疤仔细缝合,手法十分娴熟,甚至让我错以为,沈意欢在给麻醉的患者做缝合手术。
几十分钟后,沈意欢已将遗体脖子处的伤疤处理完毕,随即拿起几只瓶瓶罐罐。
沈意欢站起身子,左右摇晃几下,脊椎发出咔嚓声响:“现在外伤已经处理完毕了,接下来就是打粉底补色,把缝合的痕迹给遮掩住。”
我奉承道:“您手艺真好,都快赶上外科医生了。”
“杨魁,你记住了,不论往生者是什么样子,什么身份,你都要尽最大的努力让他们体面的离开这个世界。”沈意欢一本正经看着我。
我用力点头,保证道:“放心吧,我会做到的。”
“哎,如果当初他听了我的话,也就不会……”沈意欢嘀咕道,刚说了一半,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他是谁?”我追问道。
“没什么,以前的同事,后来离职了。”
沈意欢敷衍地回应一句,接着弯腰给遗体涂粉底,时不时对我讲解:“人去世后,皮肤会变暗发青僵硬,所以在上妆的时候,就不能按照常规方法进行了,必要时可以用一点隐形胶水。”
我点点头,一半注意力在听她讲,另一半的注意力盯着往生者的面部。
经过沈意欢一双巧手的装扮,原本血淋淋的往生者面容竟多了几分祥和,根本不像去世的人,也正因为这样,我心底的恐惧减少了很多。
几个小时后,化妆完成,最后一步就是给往生者穿衣服,在我和沈意欢的配合下,总算把那套西装套在了往生者身上。
时间到了中午,沈意欢锁了化妆室的门,领着我朝餐厅方向走去。
我们一路上遇到很多同事,但大家谁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殡仪馆的餐厅是几间小瓦房,里面的装修很简单,好在宽敞明亮,看上去十分舒服。
沈意欢指着打饭窗口,提醒道:“杨魁,待会你给师傅说要一碗素面吧。”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是规定上班第一顿饭必须吃面条吗?”
沈意欢微微摇头,轻声说:“但愿你能吃下去别的。”
我没再说话,轮到我打饭的时候,直接让师傅来了一条红烧鱼,反正是免费的,干嘛不吃点好的呢。
打完饭菜,我端着菜盘寻找座位,却发现餐厅内几张桌子已经座无虚席,沈意欢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正当我绝望的时候,一位穿西装的年轻小哥指了指餐厅的一角,我顺势看去,原来那里还藏着一个张两人桌。
我赶忙对小哥道谢,匆匆向小桌子移步,此时身后传来几声嬉笑声,我没有在意,加快了步伐,生怕别人抢走了位置。
终于,我如愿坐在了小桌前,挥动筷子吃了一口红烧鱼,可是肉刚入口,忽然脑海中浮现出上午那位往生者脖颈处血淋淋的伤疤,接着胃部开始翻涌。
我强忍着将嘴里的饭咽下,毕竟当着众人的面呕吐,实在是有失体面。
可问题来了,我再也无法吃下第二口鱼肉,脑海里全是血淋淋的伤疤,怎么都挥之不去。
这时我想起了沈意欢的嘱咐,看来她早就料到我吃不下荤菜,所以才让我吃素面。
最后,我只能硬着头皮找餐厅师傅要了一碗素面。
可当我回到座位时,发现对面坐着一位衣衫褴褛的大爷,淡蓝色的工服上点缀着大大小小的油渍。
我把素面放在桌上,正要挑筷子吃,大爷却开了口:“新来的?”
“对,第一天来。”我放下筷子,抬头打量大爷。
大爷满脸褶皱,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黄牙,看模样应该有六十岁左右。
大爷冷冷一笑,夹起自己菜盘中的红烧肉送进口中,咀嚼的同时发出呲溜的响声,听得我很不是滋味,脑海中不禁再次浮现伤疤的情景。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索性埋头吃面,可刚吃了几口,对面大爷又开口了。
“你是沈貂蝉的徒弟?”
我一愣,谁是沈貂蝉?莫非是在说沈意欢,她还有这么个花名?居然和貂蝉扯上关系了,看来应该长得挺漂亮。
虽然我和沈意欢相处了一上午,但她始终没有摘下口罩脱去防护服,本想着吃饭时看看她长相,却又不见了人影。
“不说话?那就是喽。”大爷又往口中送进一块红烧肉,吧唧吧唧咀嚼着。
我实在忍受不了他的吃相,于是把目光转向一侧,问道:“沈意欢就是沈貂蝉吧,你和她熟吗?”
大爷笑了,声音有些粗糙,嘴里的肉沫子差点喷我一脸。
“除了我之外,和她熟的人有很多。”大爷冲我眨巴着眼,话语中饱含深意。
“这话是什么意思?沈意欢很善交际吗?”我压低声音问。
我知道当众打听别人私事不好,可既然聊到这里了,干嘛不问个清楚,再说了,这张桌子距离大家有一定距离,我确定自己的话应该不会被他人听到。
不料,我话刚出口,大爷的神情变得凝重许多,好像想起了什么悲伤的事情。
“没别的意思,你跟着沈貂蝉好好学吧,赚几年钱就走,千万别学他,别学他……”老头嘴里叽里咕噜,说的话含糊不清。
我竖起耳朵连听带猜,总算听了个大概。
可是老头口中的他是谁?刚才在化妆室沈意欢也提到了这个人,两者是不是同一个人?我百思不得其解,决心问个明白。
“大爷,你说的他是谁?他干嘛了?让我别学他什么?”我把身体稍微向前探,紧紧盯着老头的眼睛。
这一看不要紧,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只见老头两只眼,一只长得跟常人一样,另一只却泛着青白光,好像是白内障,但又比白内障透亮。
“吃饭吧,吃饭……”老头嘴角荡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挥动筷子,示意我赶紧吃饭。
“大爷,我刚来这里,很多事都不懂,你有事可别瞒着我啊,看你的模样跟我爷爷差不多,你们这一代人都是忠诚老实的楷模……”我故意夸赞几句,试图通过感情牌让他说出实情。
大爷将口中的饭菜咽下,看了我几眼,说:“他呀,也是个小伙子,算是你师哥了,可惜……”
“杨魁,你吃完饭了吗?吃完就快回去吧。”
沈意欢昂首阔步走了过来,眼睛的余光扫视对面的老头,我从她的眼神中读到,沈意欢对老头有种说不出的厌弃和提防。
“哦,我马上就吃完了。”我赶忙低下头,猛地往嘴里扒拉面条,五六口就吃光了面条。
此时,沈意欢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低声道:“别忘了我对你提的要求。”
我如临大敌,身子猛地一颤,是啊,几个小时前,沈意欢特意嘱咐不要跟无关人士做太多交流,这会儿竟然被她抓了现行,实在是尴尬。
“我吃完了,咱们走吧。”我端起菜盘往门外走,可就在转身的那一刻,分明听到老头发出一声叹息。
这声叹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是在对我叹息?还是对沈意欢叹息?
我很想回过头问问他,可沈意欢就在我身边,像个监工一样看着,尽管她戴着口罩,但眼神中的杀气,让我不敢违抗。
于是我只能带着一肚子的疑惑离开。
“秃爷……孙秃子……你吃好了没?馆长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赶紧的吧。”一位中年男人对着刚才的老头大喊。
我懵了,扭头对沈意欢惊呼道:“孙秃子?他就是孙秃子吗?”
沈意欢没有回话,头也不回向化妆室走去。
我迅速转身,结果看到刚才的大爷正摘掉帽子,用手抓挠光溜的头顶。
看来他是孙秃子无疑了,只是我不明白,他和沈意欢有什么牵连?为何沈意欢对他充满了敌意。
我真想找个人再仔细问问,毕竟我是来赚钱的,可别卷进了无端的是非。
还有就是沈意欢和孙秃子口中的“他”究竟是什么角色?
太多的疑问积压在心口,搞得我有些烦躁。
由于刚才吃得太急,导致肠胃有些犯堵,我以去厕所为借口摆脱沈意欢,绕到殡仪馆的广场,然后经过草坪回到化妆室。
按照规定,午饭时间有一个半小时,所以这段时间我还是比较自由的,再说了第一天上班,总要熟悉一下地理环境。
当我走到草坪的尽头,被眼前的参天古槐给吸引了,目测古槐有三搂粗,也就是说三个人手牵手才能将其围拢过来。
前不久我在影视城拍戏时,见过比这棵稍微细点的,当时导演特意嘱咐我们不要碰到它,那是一棵宋朝的国槐。
如果从粗度推断,眼前这棵古槐的年份岂不是更久远,想必这古槐在建殡仪馆之前就有了。
我走到树下,伸手拍打着树干,只觉得手指有点油腻,靠近树干一瞧,发现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地油脂。
“小伙子,你干嘛呢?没事别在树下溜达,该上哪上班就去哪呆着。”一位保安大哥挥舞着手中的对讲机,急匆匆向我走来。
我点头示意,赶紧离开了古槐。
刚走了几步,看到一个身影跟孙秃子有些相似,于是加快脚步赶了上去,定睛一看果真是他。
由于我是从身后蹿过去的,冷不防的把孙秃子吓一哆嗦。
“你个混小子,沈貂蝉没教你这里的规矩啊,任何时候都不要一惊一乍,更不要从身后叫人。”孙秃子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我没有辩解,也没有恼怒,而是环顾四周,发现此时我们两人正处于一个小巷子里,两头都没有什么人,沈意欢应该不会突然冒出来了。
“孙爷,刚才吃饭的时候,咱们的话刚说了一半,您得给我说透了,不然我晚上睡不着觉!”我本想笑着问孙秃子,但一想到这里的规矩,只得把笑脸变成了冷漠脸。
孙秃子冷笑一声:“妈的,你个烧不化的玩意,居然跑到这里来套老子的话,你还是别知道了,知道了更睡不着。”
孙秃子扭着臃肿的身躯,快步向有烟筒的建筑走去,那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殡仪馆的火化间。
我不肯放弃,迈开腿跟了上去,追问道:“孙爷,你倒是给一句准话啊,你要是不说,我就天天缠着你,你去哪我都跟着。”
孙秃子猛地停下脚步,而我因为惯性没刹住步子,一头撞到了他的后背上,与此同时,我闻到了那股味道,就是沈意欢口中的尸香。
这一次,我没有任何准备,熏得有点呕吐,转头扶着墙吐了几口粘痰。
可能是我吐痰的动作,引起了孙秃子的误会,以为我在用肢体动作表达对他的鄙夷,最终惹得他更加决绝地离开。
我强忍着追了几步,结果换来他一句话:真想知道自个来找我吧。
我望着高耸的烟筒,心里说不出的绝望,咬了咬牙决定离职,刚来第一天就遇到这么多糟心事,以后还怎么办?
明明是一份工作,结果却被搞得像保密局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算计着不为人知的秘诀。
别人怎么玩,我管不着,反正化妆师这活是不能干了,先不说有没有牛鬼神蛇,即便没有,时间长了估计也要得心理疾病。
我一边在心中斟酌离开的说辞,一边向化妆室走,不知不觉到了门口。
我敲了几下房门,却没有任何反应。
“沈意欢,你在里面吗?我有话对你说,快把门打开。”
“你要干嘛!”
化妆室的房门开了,一位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女人站在门里侧。
白皙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对水灵灵的眼睛,坚挺的鼻梁下是一只樱桃小口,看一眼就让人有吻上去的冲动。
“不认识啦?那好,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沈意欢。”
一双娇嫩的玉手伸到了眼前,我有些恍惚,刚才分明就是这只手给遗体清理清理血迹,前后的转换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这变化实在太大了,我有点适应不过来,你让我缓缓。”我盯着沈玉兰昂起的胸脯,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了。
“好吧,你是得缓缓了。”沈意欢递给我一包纸巾。
“干嘛?”
“天干物燥,擦擦鼻血。”
这时,我隐约感觉鼻孔中流出两股暖流,看来沈貂蝉不是白叫的。
接着沈意欢又塞给我六百块钱,说:“上午往生者家属给的费用,这是你那份。刚才你说有事找我,什么事?”
“啊……没事,就是希望你以后能在工作中多指点……”
“行啦,你没事,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没等我把话说完,沈意欢扭动着腰身离开了,我望着她的背影,用手里的票子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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