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寂方婳的其他类型小说《成亲被拒后,她反手开始了养成攻略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红糖糍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皇帝走后,众人打量的目光落在方婳身上,有人嫉妒,有人好奇。一个常在想要成为贵人,除非得了皇帝宠幸,诞下子嗣,又或者是才艺出众。这张面孔生,姿色平平,若真是有十八般才艺,早在选秀的时候就出人头地,怎么从前从未听说过?怕真是给皇帝递了什么消息,皇帝高兴才给了她一个贵人的身份。方婳微微皱眉,她在宫里还未立足,就吸引这么多视线,可不是一件好事。原本哪个妃子晋了位分,大家面子上都要意思意思一下,好歹说句恭喜的话。到了方婳这里,却鸦雀无声。方婳倒也不尴尬,安分地坐在原来的位子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请安完退下。回到咸福宫,方婳心里把裴绝骂了一顿,贵人这个位分给了不如不给。宫里面最忌讳的就是树敌,她现在一点自己的势力没培养起来,反而惹了一身骚,让...
《成亲被拒后,她反手开始了养成攻略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皇帝走后,众人打量的目光落在方婳身上,有人嫉妒,有人好奇。
一个常在想要成为贵人,除非得了皇帝宠幸,诞下子嗣,又或者是才艺出众。
这张面孔生,姿色平平,若真是有十八般才艺,早在选秀的时候就出人头地,怎么从前从未听说过?
怕真是给皇帝递了什么消息,皇帝高兴才给了她一个贵人的身份。
方婳微微皱眉,她在宫里还未立足,就吸引这么多视线,可不是一件好事。
原本哪个妃子晋了位分,大家面子上都要意思意思一下,好歹说句恭喜的话。
到了方婳这里,却鸦雀无声。
方婳倒也不尴尬,安分地坐在原来的位子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请安完退下。
回到咸福宫,方婳心里把裴绝骂了一顿,贵人这个位分给了不如不给。
宫里面最忌讳的就是树敌,她现在一点自己的势力没培养起来,反而惹了一身骚,让人家忌惮上,以后做什么都被人盯着。
原本她还想着去看看裴寂,现在恐怕不行,回宫的路上,方婳便注意到路上有两个宫女跟着她。
还是得把这件事处理完,才能去“关心”裴寂。
方婳正愁着,身边的小宫女绿芜忽然小跑进来,一脸欣喜。
“娘娘,陛下的赏赐来了。”
方婳赶紧到门口谢恩,管事公公领了一大箱子首饰过来,后面跟着不少人,很隆重的样子。
绿芜激动到说不清楚话,方婳心如止水。
以前从最低的位分一步步到皇后,这样的场面方婳早就习惯。
唯一的想法就是,拿了那些赏赐,好歹有些钱了,在宫里面好打点人。
“贵人吉祥!奉皇上旨意,特赐贵人和田玉簪,苏绣宫装......望贵人笑纳,愿贵人福泽深厚,圣眷日隆。”
咸福宫其他的下人窃窃私语,早上请安发生的事,这会儿早在宫里传遍。
“方常在可真有福气,这才入宫多少天,就升为贵人了?”
“这福气啊,怕是从别人身上讨过来的,说不定下一个就是咱们主子,可得小心着点!
方婳谢恩后,身边的宫女领着东西进去。
绿芜总是时不时打量她,黑色眼珠子滴溜着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方婳心了,随手拿了件首饰赐给她。
上辈子自己还是个常在时,绿芜对她没少低眉下眼,成了贵人后,就嘘寒问暖,典型的势利小人。
方婳蹙眉,只是现在自己身边没人,还得用着她,暂时没找到理由把人赶走。
“谢谢娘娘!”
绿芜得了赏赐,眉开眼笑,立马收得好好的,嬉皮笑脸道:“皇上给了娘娘这么多赏赐,看样子今天晚上一定要宠幸娘娘了,奴婢这就给你梳妆打扮。”
这是一贯的规矩,册封当晚,皇帝会宠幸被册封的妃嫔。
方婳高兴不起来,裴绝摆明了还在怀疑她,那双眼里没有半分情欲,只有无尽的猜忌。
而且目前她也没做好侍奉的准备。
难道今天晚上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吗?
当晚一直等到亥时,皇帝还没过来,外面夜色如墨,方婳已经困到眼睛睁不开。
养心殿的太监这才传消息过来,皇帝在刘贵妃那边宿下了,让她不要等着。
绿芜一脸失落,方婳洗了把脸,把白天绿芜擦的那些胭脂水粉全部洗干净了,倒头就睡。
绿芜咬牙,原本以为这个不上进的主子终于有天得宠,去打听了才知道原委,恨铁不成钢。
这样跟在她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翌日请安完,方婳册封当晚就被皇帝冷落的消息传遍宫中,咸福宫的宫人前一天还在说方婳好手段,现在都笑起她来。
绿芜去御膳房领东西回来,路上没少受指点,回来时自然没好气。
“娘娘也真是,不是我说您,就算是一个人在屋里,也要注意言谈举止,您现在是贵人了,怎么还这样躺在榻上,成何体统?”
方婳淡淡瞥了她一眼,幽幽开口:“咱俩到底谁是主子?”
给点颜色就开磨坊,真以为她好脾气呀。
绿芜语塞,知道说错了话,又哄人似的道:“奴婢这不是关心娘娘么,您整日窝在屋里,对身子不好,该多出去走走。”
毕竟以后还得靠着这位主子,不能真的惹生气了。
另外,多走走,多找找讨好皇上的机会,也不至于被冷落了一夜。
系统非常赞同绿芜的话。
宿主,咱们不能这么咸鱼下去了,反派爹不知道再和哪个美人花前月下呢
方婳打了个哈欠,有些漫不经心。
现在去找皇帝,岂不是坐实了自己要争宠的想法?多少双眼睛盯着,几条命够浪啊。
在宫里,当然不能一开始就表露自己的真实目的。
再说了,一会有人要来找麻烦,她这个主角当然不能不在。
屋外忽然响起脚步声,方婳挑眉,伸了个懒腰。
人这不就来了吗。
身着淡蓝色宫装的女人大踏步跨进来,极其怠慢地欠身行礼后,便抬起脸,露出不屑的眼神。
“襄贵人安,贤贵妃娘娘让奴婢传话,请您过去一叙。”
绿芜看出来是贤贵妃身边的贴身大宫女,立马给方婳使眼色。
这位是贵妃娘娘的心腹婢女玉珞,多少人上赶着巴结,可不能得罪了。
虽然看不惯对方狗眼看人低的样子,方婳还是起身迎接,微微一笑,“麻烦你给贵妃姐姐回句话,妹妹一会儿就来。”
她未站稳脚跟,该低头就得低头。
咸福宫主位是贤贵妃,另外还住着几位常在和一个淑贵人。
方婳和那几位位份小,平时和贤贵妃来往也少,几乎不怎么走动。
她一只脚踏进金丝楠木的门庭,进去一眼瞧见贤贵妃慵懒地靠在榻上品茶,见她进来,头也不曾抬一下。
方婳弯身行礼,“贵妃娘娘金安。”
贤贵妃这才抬眸看她一眼,眼神极其不屑,弯起嘴角,蹙着一双柳眉,语气嘲讽道:“哟,妹妹行此大礼做什么。”
“如今你刚受册封,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我可不敢担此大礼。”
闻言,方婳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贤贵妃哪有那么客气,怕是话里故意给自己挖坑呢。
她没起身,毕恭毕敬回答:“就算受了册封礼,妾身也只是贵人,按照礼数,给娘娘行礼理所应当。”
没等对方开口,方婳抢着补充,“再说了,娘娘才是这是咸福宫的主人,就算妾身日后有福气成为贵妃,见到娘娘了,这礼数还是不能少。”
方婳自认为回答得没问题,贤贵妃却紧抿着唇,直起身子来,一双凤眼打量着她,好半天才道:“方贵人好志向,才当上贵人,就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贵妃?”
“看来,我这个做姐姐的要和你多学习学习呢。”
找碴,这一定是找碴!
方婳扯了扯嘴角,微笑着说:“娘娘哪里的话,妾身得陛下赏识,得了个贵妃的名号已是感恩戴德,怎敢妄想贵妃之位。”
贤贵妃眯起眼睛,意味深长道:“这宫里谁不想挣破了脑袋往上爬,襄贵人,你何必在本宫面前扯谎呢。”
方婳没有任何犹豫,立马回答:“妾身绝无半点谎言。”
榻上之人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不错,我很满意你的回答,起身吧。”
刚才一直弯着腰,方婳腰酸得很,却不敢展露一点疲倦之色。
她毕恭毕敬站在那,低垂眼眸,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贤贵妃没发话之前,她不能坐下来。
“玉珞,上次陛下赏本宫的那支玉簪拿过来。”
贤贵妃对方婳招手,示意她到旁边来,握住了她的手,笑意妍妍。
方婳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心里面平静如水。
又要开始套近乎了。
果然,玉珞把那支玉簪拿过来后,贤贵妃便放在她头边比画。
“不错,我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这根簪子和你搭。”
“你受了册封,是咱们咸福宫的喜事,我没什么贺礼可给你,就把这根簪子赏给你吧。”
说着,贤贵妃就将簪子递给她。
就在方婳想贤贵妃什么时候这么好心的时候,那支玉簪,准确无误地从她手边上划走,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碎裂成好几块。
贤贵妃肉眼可见得不太高兴。
她皱着眉头,立马松开了方婳的手,冷笑道:“襄贵人就算再不喜欢我,也不该拿陛下的赏赐发怒。”
“我是看陛下喜欢,才把这根簪子给你,如果陛下知道我把他赏我的东西弄坏了,一定会大发雷霆。”
不给方婳丝毫解释的机会,玉珞和另外一名宫女,立马押着方婳跪下来。
贤贵妃起身,捡起地上的碎片,居高临下望着方婳,薄唇轻启,“在陛下问罪之前,我只好先拿你开刀咯。”
方婳抬起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不断求饶,“贵妃娘娘,妾身真的是不小心的,觉非不喜娘娘,求求您放过妾身!”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贤贵妃这架势,估计是想把她的脸划花,以绝后患,眼下随便找什么由头都行。
她从踏进这道门的那一刻,就进了一个局,干什么都是徒劳。
除非让贤贵妃打消疑虑。
可是自己伏低做小了,表忠心的话也说了,贤贵妃还是不信,她真的没办法。
上一世她一开始巴结讨好的裴寂在冷宫没人搭理,无人关心在意她讨好谁。
可裴绝不一样,多少人盯着裴绝,现在就多少人盯着她。
系统,你快想个办法
总不能一开始就毁容吧,虽然皇帝可以不喜欢美女,但一定不能喜欢的是个毁了容的女人啊!
她拿着毁了容的脸,再怎么争宠,那都硌硬人。
宿主大大,救兵马上到
系统可以帮助方婳推进一些必要的情节,比如上次御花园和裴绝的相遇。
方婳咬牙,心一横道,“贵妃娘娘,那晚陛下和妾身说过一些心里话,可以告诉娘娘!”
闻言,贤贵妃来了兴趣,示意让人把她松开。
方婳松了一口气,还是跪着,不敢起来。
“娘娘,那晚妾身在御花园和皇上偶遇,一同撞见虞贵人和侍卫私通。”
“之后陛下感慨,说这宫里找个知冷知热的人难,不知哪些人真心还是假意。”
“陛下现在内心空虚,正是娘娘嘘寒问暖的好时机。”
方婳嘴叭叭个不停,胡扯一大堆,就是希望拖延时间,然而贤贵妃抬手,不耐烦地打断她。
“等等。”贤贵妃睨眼望着她,怒极反笑。
“襄贵人啊,襄贵人,你是不是觉得我好糊弄?你说的这些难道我不知道吗?”
她一发怒,玉珞立马会意,方婳重新被人押着,那张脸被迫抬起来,动弹不得。
“多漂亮一张脸啊,可惜了。”贤贵妃轻轻一笑,指腹稍稍用力。
只是锐利的尖端刚触碰到脸时,门外六公公高昂的声音便道:“皇上驾到!”
贤贵妃立马收手,只不过这时候方婳已经来不及起身,玉珞和另外一名婢女下意识松开手。
裴绝进来时,贤贵妃坐得好好的,而方婳跪在地上,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红痕,地上是碎了的玉块。
裴绝微微蹙眉,狭长的眸子眯起,眼神晦暗不明,朗声道:“朕不在的日子里,咸福宫好生热闹啊。”
贤贵妃立马迎上去,下意识地挡住裴绝的视线,“陛下怎么突然来了,也不说一声,臣妾好泡上您爱喝的龙井。”
九五之尊的男人身影高大,越过贤贵妃,打量的视线落在方婳身上,悠悠开口,“听贵妃的意思是,朕来得不是时候?”
贤贵妃吓出一身冷汗来,慌忙解释,“是臣妾说错话了,陛下莫要生气,臣妾这就去泡茶。”
只不过,贤贵妃没来得及走开,裴绝问话了。
“等等,襄贵人怎么还跪着呢?”
贤贵人脚步一顿,已经想好了回答。
她刚才刻意不提方婳,就是等皇帝主动问,这样自己解释起来才不会太奇怪。
可是,裴绝抬手,接下来的话堵住了她的嘴。
“贵妃不必多言,我想听襄贵人自己说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拿的是救赎剧本啊喂,怎么能抛下反派一个人走了!!!
系统吱哇乱叫的声音被方婳一个眼神止住。
她无语道:“反派不走寻常路,单是对他好没用。”
毕竟上辈子方婳可谓是掏心掏肺了也不见得裴寂有多么感动,所以归根究底还是他根本没有相信任何人。
......
上元夜,满天灯火照亮了繁华热闹的京城。
街道对面的裴寂一脸认真地看着上面的发簪,在摊主调侃的话语中挑选出最合适的一个,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她有多久没看见裴寂露出这样的神情,好像很久了。
唯独一次是裴寂喝醉把她当成了商妙,嘴里喃喃自语的时候神情和现在的样子如出一辙。
直到那个时候她没有死心依旧继续完成攻略裴寂的任务,可是进度条始终卡在80%不动。
如今,方婳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始终没有走进过他的心。
“裴哥哥。”
柔和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裴寂转过身,朝着声源处靠近。
在将要靠近的时候方婳不由地紧张,可下一秒裴寂从她的身体穿过,径自走向了身后的商妙。
差点忘了。
她已经死了,现在不过只是一个透明的魂魄。
就在三个月前裴寂突然得知早死的白月光回来了,商妙不仅没有死,还轻易勾走了裴寂的心。
那个本来许诺给方婳的后位落空,所有的海誓山盟都随着商妙的出现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冷眼与讽刺。
是啊,商妙回来了,她这个冒牌货也该退场了。
可是整整十年的时间都用来攻略裴寂完成任务,到最后却成一场空。
方婳不甘心,她哭过,闹过,终于换回了裴寂的一场妥协。
“说吧,想要什么。”
当时的裴寂眉头微蹙,看着几乎歇斯底里的方婳依旧保持冷静,语气平淡地询问道。
他们太过了解彼此也太了解彼此究竟想要什么,所以当方婳提出那句“我当你的皇后。”时,裴寂并不惊讶,反而嗤笑。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丝毫改变。”
不知道是嘲讽还是什么,总之那一刻方婳的面色很是难堪。
在裴寂转身要走的瞬间,她扑上去抱住了裴寂的腰身,小声地换了个要求:“陪我出去走走吧。”
午夜时分,街道两旁各色店铺都已打烊歇业,灯光昏暗,他们的影子在随着脚步一点点拉长。
还没走到最后裴寂停下脚步,听着属下汇报的消息沉默半晌才撂下一句:“我先走了。”
不出意外,裴寂再一次因为商妙的事情而抛弃她。
方婳愣在原地许久没有晃过神,再抬头的时候面前围了一群人,似乎来者不善。
“这就是那位传言的祸国妖妃,果然如名不虚传,长得这么一副好皮囊也难怪皇帝会被勾得魂都没了。”
“少废话,咱们是来奉命行事的。”
“不过我看商小姐还是多虑了,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
一字字一句句都好像惊雷般在耳边炸开,方婳不可置信。
商妙竟然派人来杀她。
“娘娘快跑!”
身旁的丫鬟小桃反应迅速地推了她一把,挡在身前。
长剑刺穿了那道娇小的身躯,方婳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一片混乱。
来不及悲伤,随行的侍卫立刻护着她逃离现场。
可对面足足七个人,而方婳却只带了随行的三个侍卫出来,抵挡不住多久便败下阵来。
最后一个侍卫也倒在了自己面前,她惊恐地向后退去:“你们不能杀我,否则皇上不会放过......”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嘲笑声打断,他们笑着逼上前,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芒,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刺穿她的脖颈。
“你不会以为皇上还会在乎你吧,呵呵不妨告诉你吧,商小姐方才突发不适皇上已经回去探望了,而你的死活根本无人在意。”
如果裴寂真的在乎又怎么会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种种迹象表明都皇上厌倦了她,而这些人也不会放过她。
方婳不免悲痛,可巨大的求生欲让她重新挣扎起来朝着裴寂的方向跑去,只要裴寂肯回头或者有一丝心软就会看到她狼狈逃窜的样子。
这也是她唯一的求救机会。
可事实却没有,因为商妙拖着病重的身体来找裴寂,在她的注视下,裴寂亲自将商妙打横抱起,一步步远去。
身后的求救声瞬间哑然,方婳突然觉得累了,跑不动了。
胸膛传来的刺痛提醒着她,一切都已结束了。
她死了。
灵魂在人间飘荡已久,看着裴寂和商妙朝夕相处,亲密无间,就连侍卫来报她消失不见的时候都没有什么过多表情。
“皇上难道不担心姐姐的安危?”
商妙一边试探着裴寂的态度,一边观察他的表情。
“死不了。”
即便得知她已经消失了三个月的消息,裴寂脸上还是看不出喜怒哀乐:“她惯会拿失踪吓唬我,不是第一次了。”
从前他们发生争执的时候方婳都会赌气离家出走,然后在外面待上一段时间再回来,主动找他求和。
现在估计也一样。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次方婳再也不会回来了。
“明天就是上元节了,皇上能不能…”
“可以。”
不等她说完,裴寂立马答应下来。
看着眼前这一幕方婳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哦不,是她的灵魂在一点点变得透明。
昏昏沉沉再睁眼的时候便是现在,裴寂陪着商妙一起出游。
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然后看着侍卫传来她身死的消息。
“方婳死了?”
裴寂的眼睛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方才听闻的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只是淡漠地点了点头:“死了就死了,没必要向我汇报。”
话音落地,一瞬间,室内高位之人的目光全部汇聚到方婳身上。
贤贵妃捏着帕子,手心在出汗,轻咬着下唇,心中焦急。
如果方婳在这时候胡乱说什么,她在皇帝面前贤良淑的形象可就毁于一旦了。
虽说以后有的是法子治那小贱人,可这怎么能和在皇上心中留个好印象相比呢。
贤贵妃目不转睛,似乎要将方婳盯出一个洞来才肯罢休。
方婳弓着身子,毕恭毕敬朝裴绝的方向磕了一个头,与此同时,贤贵妃心提到了嗓子眼。
和某些人的紧张不同,方婳不卑不吭开口:“陛下恕罪,是臣妾打碎了您赏赐给姐姐的玉簪,所以主动罚跪,以求心安。”
方婳头也不抬,额头贴在地上,“若是旁的我给姐姐赔个不是,再找个一样的送来,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地上跪着的人声线陡然提高,特别提醒道:“但这是御赐之物,无上之宝,臣妾就算是再跪上两日,此心依旧难安。”
方婳深吸一口气,抬起那张倔强的脸,“还望陛下不要责罚姐姐,一切是臣妾的疏忽,臣妾甘愿受罚。”
一番话讲完,屋里顿时没了响声。
裴绝浓密的长眉微皱,眼神如墨,叫人看不出情绪来,在方婳身上短暂地停顿了几秒。
果然不是个省心的主,说出来的那些话滴水不漏,既讨好了他,还没有得罪人。
他就说,那日御花园的事情不是巧合。
不过,只有一点小聪明可不够。
“襄贵人居然如此爱护朕的赏赐,其心可嘉。”裴绝尾音上扬,提高了一个音调。
“既是无心,就快快起来吧,莫要伤了膝盖,朕会心疼。”
说是这么说,裴绝眼里一点心疼得意思都没有,眼神反而冰冷得吓人。
方婳只瞥了一眼,身上寒意刺骨。
这一世想要勾引皇帝,恐怕没那么容易。
不过好在,眼下最重要的危机已经解决。
裴绝将机会递到了她的手里,趁着这个机会,方婳表明了自己的忠心。
恐怕短暂的时间内,贤贵妃不会再忌惮她。
方婳余光落在贤贵人身上,对方明显松了口气,帮腔道:“是啊襄妹妹,我刚才便同你讲,皇上仁慈,怎会因为这件小事让你罚跪那么久,是我的不是,没和你说清楚,才害得你跪了那么久。”
她赶忙去扶刚起来的方婳,背后裴绝清冷的声音响起:“的确是贵妃的不是。”
贤贵妃心里疙瘩一声,就连方婳也下意识地皱眉。
不是,反派爹这又要给她挖什么坑啊?不要哇!
贤贵妃面色微僵,嘴角一抽一抽,捏着方婳的手,用力了一些,似乎在忍着什么。
裴绝皓齿轻启,肃穆道:“贵妃是为咸福宫的表率,理应以身作则,虽说玉簪弄坏是襄贵人的不是,但毕竟是朕上次给你的东西,你有看管不力的责任。”
“为什么刚才朕进来时,只有襄贵人一个人跪着,难道只有她及时意识到错误?”
前面对方婳还温声细语,宽容以待,到了贤贵人这里,鸡蛋里挑骨头。
裴绝区别对待的态度,贤贵人当然不服,暗地里恶狠狠瞪了方婳一眼。
面上却不显,微笑着福身赔不是:“陛下说的对,是臣妾疏忽了,一会抄几遍宫规,警醒自身。”
裴绝冷哼一声,沉声道“贵妃知道就好,朕还有事要忙,你好好学学襄贵人,下次莫要再让我失望。”
贤贵妃连连点头,“臣妾恭送陛下。”
离开前,裴绝又打量了方婳一眼,她不卑不吭弯着身子,泰然自若,荣辱不惊。
换做别人,怕是早就沾沾自喜。
可惜他此前对方婳没有任何印象,如果真有心机,怎会一个月都没动静。
要么是不想争宠,要么是在隐忍。
但后宫哪个女人不先争宠?他倒要看看,方婳会忍到什么时候。
皇帝前脚刚走,贤贵妃立马换了一副面孔,气愤地往榻上一坐。
“别以为陛下夸奖你,你就能骑到本宫头上了!”
人现在不能动,以后等陛下心思不在她身上了,难道还不能动手吗!她有的是时间和她算账。
贤贵妃冷哼,“襄贵人,你知不知道站的太高,会摔得很惨的道理?”
方婳立马跪下来,主动揽过罪责,“娘娘,妾身不敢。那些宫规就让妾身代为抄录吧,您的时间金贵,为陛下劳心费力,怎能在这种小事上浪费精力?”
贤贵妃眯起眼睛,仔细打量方婳。
对方缩着身子,似乎很害怕自己的模样。
刚才在皇帝面前那些说辞,也都向着自己,但未免太假,跟做戏一般。
见贤贵妃皱着眉思考的样子,方婳心里明了,抬起脸,义正言辞道:“娘娘,妾身出身低门,入宫一月还是常在。”
“如果不是这次运气好,刚好撞上虞贵人和侍卫的丑事,恐怕在宫里难有出头之日。”
顿了顿,方婳深吸一口气,“啊娘进宫前便告诉我,后宫诡异。”
“就算我有幸得封贵人,若没有娘娘的庇护,日后在宫里也是举步维艰。”
“妾身在这咸福宫一日,就得以娘娘为主,不敢有半分逾越的意思。”
闻言,贤贵人嗤笑一声。
以为有多大的能耐,原来还是个胆小的。
只不过,现在能对她表忠心,日后就能像出卖虞贵人一样出卖她。
贤贵妃依旧冷着脸,“行了,本宫乏了,你先退下吧。”
没有其他责罚,看来是消气了,方婳回到院子里,吩咐绿芜,把那些赏赐一大半都送到贤贵妃那边去。
表忠心当然不能嘴上说两句。
绿芜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刚才自家主子在贵妃娘娘面前卑躬屈膝就算了,如今还要把陛下给的赏赐都送过去,怎么能这么没有骨气。
她真羡慕玉珞,有贤贵妃那么有权有势的主子。
晚上抄写的宫规也送了过去,二十遍,一遍不差。
玉珞把那些宫规呈上去,贤贵妃瞥了一眼,露出满意的神色。
“不错,还知道模仿本宫的字迹。”
看来这位真的是个软柿子,几句话就把人唬住了。
如今她和皇后明争暗斗,多一个帮手就多一分势力,襄贵人......说不定还有用处。
裴绝带着人去了坤宁宫,皇帝没什么事难得来坤宁宫一次,皇后有些意外。
她和皇帝没有感情,她的家族需要皇后的荣耀,皇帝需要她家族的势力。
两人相敬如宾,这些年只维持着最基本的联系。
“陛下万安。”皇后福身,一抬眼,便看到了跟在裴绝身边的孩子。
那眉眼,像极了皇帝。
一瞬间,皇后明白了什么。
裴绝坐下来,裴寂乖乖的给皇后行礼,“拜见娘娘。”
榻上的人朗声大笑,纠正道:“孩子,这是朕的结发妻子,你该唤一声母后。”
于是裴寂换了个说法,再行礼一次,十分乖巧。
突然多了个皇子,皇后没多意外,只是坐下问:“陛下,这孩子的母妃?”
是宫女还是外面红尘女子都好说,直接给个名分就好,怎会拖到孩子这么大还不被人知晓。
只能是荒唐一夜后,那女人私自生下来的孩子,皇帝现在才知道,拿不上台面。
裴绝简单讲了一下当年的事,跟在说一件最寻常的故事一样,裴寂却听得牙痒痒。
娘亲和她说起过往,总是一脸幸福,满心满眼都在这个男人身上。
可这个男人丝毫怜惜的意思没有,甚至觉得屈辱,是一件丑事。
皇后听明白了,就是早些年间,和宫女胡闹,还没来得及给名分就把人扔进了冷宫,没想到弄出了孩子。
冷宫她极少过问,这些年后宫妃子本本分分,除了虞贵人,没有人干出格的事,冷宫已经空寂很多年了。
不然她怎会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陛下是想把这孩子交给我抚养么?”皇后敛眸,悄悄打量皇帝的脸色,试探性问他。
她自然不想抚养一个无名皇子,抚养就等于多了一个累赘,孩子闹出什么事,还得问责于她。
可若是皇帝的命令,她只能照做不误。
裴绝摆了摆手,“你膝下已有两个儿子,精力有限,后宫还有许多妃嫔没有子嗣,你从中选一个和孩子合得来的妃嫔抚养他,也算成全两个人。”
闻言,皇后松口气,还好没把担子压在她身上。
她看裴寂也变得顺眼起来,招呼人过去,摸了摸脑袋,不经意间问,“陛下,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裴绝愣住了,从刚才到现在,他还真么想过问裴寂叫什么。
没等裴绝回答,裴寂便抢答道:“母妃,您唤我寂儿就好了,这是娘亲给我取的名字。”
他可不想狗皇帝给自己重新取个名,娘亲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裴绝轻轻呢喃,“裴寂......”
皇子生于繁华,却不为外物所动,宁静致远,是为寂,倒是个好名字。
裴绝微微点头,“这个名字很好,朕就不重新赐名了,你在坤宁宫和你母后多学习宫规,父皇还有其他事要忙,就不陪你了。”
话音落地,裴绝抬脚离开。
皇后心里犯嘀咕,孩子领回来,皇帝居然连名字都不知道,而且直接把人扔在这,没有过多的嘱咐。
看来是不上心。
也对,一个冷宫宫女生的儿子,虽然有皇家血统,但到底是个耻辱,皇帝也不想多提吧?
皇后没多上心,只想赶紧从后宫妃子里找个人出来,把裴寂扔过去。
一日留在坤宁宫,就一日是麻烦。
皇后端坐在凤椅上,眉头微蹙,抬手招来身边的心腹太监,低声吩咐道:“去各宫传话,就说......皇帝有个私生子,生母已故,如今无人教导,让各宫嫔妃都过来一趟,看看谁能抚养这孩子。”
自始至终,皇后没给一个眼神到裴寂身上。
裴寂也不闹,安静地坐在那里。
如今皇帝已然知道他的存在,也把他带出了冷宫,这就够了。
如果能有身居高位的,且无子嗣的后妃选中他更好,没有的话,几年蛰伏,凭借自己,他照样可以脱颖而出。波。
咸福宫,众人都跪了下来,李全德高声宣道:“皇后娘娘有旨,请各宫嫔妃速来咸福宫议事!”
他前脚离开咸福宫,后面又要去芳菲宫。
人一走,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大家都在猜测,皇后为何会突然唤大家去议事,贤贵妃在皇后那里有眼线,已经打探回来消息。
婢女在贤贵妃耳边私语,听完后,贤贵妃瞳孔放大,喊方婳过去嘱咐一些事情。
“皇帝找回来一个私生子,皇后喊我们过去正是为了此事,你待会过去看就当凑个热闹,莫要多说话。”
这是个棘手的事,怕就怕方婳性情真切,说错了话。
方婳眼眸一亮,看来那事成了。
私生子还能是谁,当然是裴寂呗,不枉她花了那么多几分。
“你可别不上心。”见方婳不在意的模样,贤贵妃恨铁不成钢。
“这可不是小事,关乎皇家的颜面,皇后既然喊我们过去,定时不愿意收养这孩子,到时候肯定要找由头,往对头那边塞。”
“我和皇后素来不对付,那些聪明的不会着了她的道,小心把人塞到你这里来。”
那可太好了,方婳求之不得。
原以为,想要收养裴寂,还得过一段时间,毕竟她现在只是个小小的贵人,提出这个想法,不够格。
但既然皇后想塞人,那她只能收下咯。
方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娘娘教诲,妾身谨记在心。”
两人到坤宁宫,又等了一会,人来得差不多了,皇后才把人喊出来。
在此之前,大家都议论不停。
尤其是辛贵妃,鼻子快翘到天上去,一脸气愤。
“我说陛下为何突然转道去冷宫,原是那还有个孩子,也不知是哪的宫女,这般有心机,偷偷诞下龙嗣,连皇后娘娘和陛下都被蒙在鼓里。”
她昨日被截了道,这会正在气头上,看任何人都不顺眼。
还有几个心高气傲的读附和道:“可不是,当娘的有心机,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听说那枯梅一夜开花,哪有那么巧的事?怕不是那小孩子和陛下玩心眼。”
不知为何,方婳听这些听得有点心烦。
裴寂就算有心眼又如何,还不是在冷宫里待的太久。
一个小孩,恶意那么大干什么?
还没收养就这般态度,真收养了,还不得虐待啊?
裴寂可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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