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在等待下一个需要他们挺身而出的时刻。
他们知道,成为被追捧的“英雄”并不能解决问题的根源。
真正的改变,需要整个社会缓慢而痛苦的自我疗愈和集体反思。
安托万最终设法回到了某种意义上的普通人生活。
他换了一个身份,找到了一份远离聚光灯的、勉强糊口的工作,不再与任何形式的“积分”、“排名”或“社会评价”挂钩。
他偶尔还是会去看望杜布瓦夫人,帮她做些力所能及的杂事,给她带去一些廉价但新鲜的食物。
杜布瓦夫人的精神状态似乎比以前好了一些,至少不再需要应对那些举着手机的“骚扰者”。
但安托万发现,她看人的眼神里,似乎总是带着一层难以消除的警惕和怀疑。
有一次,她对安托万说:“安托万啊,现在这世道,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以前那些抢着来献殷勤的人一下子全没了,现在偶尔有像你这样真心帮我的,我这心里......反倒要琢磨半天,你是不是图我这老婆子什么......”安托万无言以对,只能报以一个苦涩的微笑。
他曾经痛恨“益行者”将善良明码标价,但现在,当价格标签被撕去后,善良本身似乎也失去了存在的坐标和被普遍认可的价值。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巨大的、令人心寒的讽刺。
至于文森特,据说他在混乱平息后,变卖了所有财产,带着一身骂名和旁人的白眼,离开了这座城市,去向不明。
那个曾经在积分游戏中如鱼得水的“成功者”,最终还是被自己所追逐的那个虚幻的体系反噬,落得个狼狈收场。
城市依旧在日复一日地运转,生活还在继续。
地铁照常拥挤,咖啡馆里依旧人声鼎沸。
只是,那场由“益行者”掀起的、席卷全城的狂热与混乱,像一道永远无法完全愈合的伤疤,深深地烙印在了这座城市的集体记忆和每个亲历者的灵魂深处。
故事的最后,在一个飘着细雨的黄昏,安托万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
他看到前面一个行色匆匆的年轻女子的钱包,不小心从她的手提包里滑落,掉在了湿漉漉的人行道上。
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向前倾了一下,想要像过去那样冲上去提醒,或者像“火种”行动之前那样,本能地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