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轮回中受苦。”
我握紧炸弹启动器,金属外壳在掌心沁出冷汗。
主控室的警报声越来越近,墙壁传来机械部队逼近的震动。
“你确定要这么做?”
他突然问,“一旦爆炸,整个新宿区的电子脑都会受到波及,无数人会变成行尸走肉。”
我想起那些浸泡在营养液中的躯体,想起少女瞳孔里正在被格式化的自己。
“他们早就是傀儡了。”
我按下启动键,倒计时数字在全息屏上疯狂跳动,“与其在别人编写的剧本里活着,不如痛痛快快地烧一场。”
剧烈的震颤从地底传来,淡绿色的营养液开始沸腾。
脑舱的钢化玻璃出现蛛网状裂痕,那些钴蓝色的虹膜在破碎中迸发出最后的光芒。
机械部队撞开主控室大门的瞬间,黑客突然将我推向通风管道:“快走!
我来拖住他们!”
他的风衣下弹出激光切割器,数据流在刀刃上流转,与涌来的机械守卫展开激烈交锋。
我顺着通风管道狂奔,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
当我冲出农场时,整个新宿区的霓虹正在经历死亡前的狂欢。
广告牌上的虚拟偶像扭曲成怪物的形状,悬浮汽车失去控制,在楼宇间相撞爆炸,迸发出的等离子火焰照亮了天空。
那些被困在记忆牢笼中的意识体化作璀璨的数据流,如同挣脱锁链的精灵,在夜空中划出绚丽的轨迹。
“值得吗?”
三天后的清晨,我站在残破的数据巷废墟中,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电流杂音。
黑客倚在半塌的防火梯上,他的风衣破破烂烂,仿生眼也缺了一角,但嘴角依然挂着那抹似有若无的笑。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记忆芯片,上面流转着我再熟悉不过的钴蓝色光芒。
我望着远处正在清理废墟的机械工蜂,它们嗡嗡的声音像是这个城市的哀鸣。
“你知道吗?”
我摸了摸已经愈合的后颈,那里不再有条形码的痕迹,“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樱花树下的女孩对我笑。
这次,她的眼睛里没有数据流,只有纯粹的蓝色。”
黑客将芯片抛向空中,它在阳光下闪烁了一下,随即化作无数光点消散。
“那不是梦。”
他转身走进阴影,“那是某个素体在获得自由后,第一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梦境。”
远处的新闻飞艇正在播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