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抱着我不放。
我说:“我手脏,鸡还在地上……”
他的唇蹭过我耳尖:“别管它了。”
最后,那晚的鸡汤是他亲手炖的。
我守在厨房门口,抱着他的大氅,一边指导他,看着他手忙脚乱,差点烧了锅底,忍不住笑了又笑。
这几个月是母亲和父亲去世后,我最快乐的光景了。
爱人在侧,虽然辛苦,却那么幸福。
我几乎要忘了那些过往,沉溺在这样的日子里了。
3
喝完鸡汤,我被一反常态、异常粘人的阿钰拥在怀里睡下。
半梦半醒间,有一滴温热液体流过我侧颈。
他很快熟睡过去。
而我在子时睁开双眼。
院里有人。
4
爹娘去世后,有很长的一段时日,我闭上眼,他们就会出现在我梦中。
娘坐在亭下,一手捧着医书,一手调配药材,嘴里念念有词:“我们翊君可得从小就认识药材,长大一些就可以陪阿娘上山了。”
我坐在她身边吃麦芽糖,乐出没长全的一口米牙。
她那么年轻,那么温柔,每一句叮嘱里,都是生怕我没有一技之长的忧虑。
爹从外头摆了书摊回来,带回一根银簪,走进亭下,弯腰插在阿娘发间。
“今日多赚了二两银子。”他这样说。
两人相视而笑,是旁人无法插足的亲密无间。
可是那样温馨、美好的一幕,于我却是锥心之痛。
我再也没有爹娘了。
我醒来时,天总是还没亮,黑乎乎的药庐里,只有我痛苦的喘息声。
后来,我便再也不敢熟睡。
此时,他们的动静不费力地惊醒了我。
几个浑身酒气的人从院墙上摸进来。
我蹑手蹑脚,拎着菜刀站在门后。
对方推门而入的刹那,我劈头砍去,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