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窗前数着银票,问朝霞:“药庐是被砸了么?”
她摇摇头:“不是被砸,是被拆了。”
看来郡主气得不轻。
我笑了笑:“再过十日,我们就搬回去吧,我想家了。”
朝霞一言不发,依偎在我身旁。
许久之后,才有一句:“君姐姐,他们不心疼你,可我很心疼你。”
我摸摸她的头,安抚道:“我们不太机敏的人,就不用做太机敏的事,剩下的听天由命就罢了。”
回到滁州的第二个月,我在恒县西山举办了赏菊宴,亲手写下的帖子被妥帖地送入一个个宅院的门房,每家每户,邀请谁都写得清清楚楚。
一时之间,这些家眷内院斗得兴致冲冲,却也无可奈何。
有人怪我不懂规矩,怎么不仅请女眷,还请了男客。
话语还没引到我的卑贱出身,就有人急忙打断。
没收到帖子的府上怨我拜高踩低,也有人发现,那些帖子也不都送给地位最高的一批人家。
在这样的争议声中,很快到了赏菊宴。
“中秋快到了。”我说,远远从西山望下去,隔着枯叶将落的树林,能看到我们一家曾经居住的村庄。
县令夫人首先跟我搭话:“这西山的秋,真是别有一番趣味。”
我亲手为每个人斟茶,笑眯眯接话:“此处自来风水就好,景物也不同凡响。”
“便是这茶,也是这座山产的,我们一行又在这山中饮茶赏菊,真是不亦乐乎。”
她已经成亲生子的儿子挺着个中年发福的肚子,感叹道:“京城的水土养人,小夫人愈发不像市井之人了。”
他娘脸色立时变了,一边伸手去掐他的嘴,一边赔罪:“小夫人大人大量,我儿顽劣,嘴上总没个把门,其实心地不坏。”
那三十来岁的男子配合地轻轻扇了自己嘴唇两下,便镇定自若地站在那儿了。
真是一点没变。
我提议道:“无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