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容瑛秦珺异的其他类型小说《再睁眼,渣夫跪在府前求原谅谢容瑛秦珺异》,由网络作家“李尔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结果呢?让我去敷衍我压根就不感兴趣的女人,我是母亲的棋子还是儿子?”秦珺异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瞬不瞬地盯着主位上坐着的蒋氏:“想来母亲只是把我当做了在这侯府稳定地位的棋子,至于我这颗棋子有什么想法母亲并不在意。”“放肆!”蒋氏被秦珺异戳中了内心深处连自己都不敢去正视的阴暗,她脸色阴冷:“我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怎么,我说错了?”秦珺异同样阴冷的盯着她:“谢家长女我给你娶回来了,你答应我的为何做不到?还是说那谢家长女进了侯府并没有达到母亲的要求,所以想继续利用儿子去与谢容瑛周旋?”“你!你!”蒋氏猛地站起身来指着秦珺异:“你这个逆子!”此时袁妈妈也走了进来,她连忙上前对秦珺异说道:“小侯爷,夫人怎是你说的那个意思?夫人已经察觉到了少夫...
《再睁眼,渣夫跪在府前求原谅谢容瑛秦珺异》精彩片段
“结果呢?让我去敷衍我压根就不感兴趣的女人,我是母亲的棋子还是儿子?”秦珺异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瞬不瞬地盯着主位上坐着的蒋氏:“想来母亲只是把我当做了在这侯府稳定地位的棋子,至于我这颗棋子有什么想法母亲并不在意。”
“放肆!”蒋氏被秦珺异戳中了内心深处连自己都不敢去正视的阴暗,她脸色阴冷:“我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
“怎么,我说错了?”秦珺异同样阴冷的盯着她:“谢家长女我给你娶回来了,你答应我的为何做不到?还是说那谢家长女进了侯府并没有达到母亲的要求,所以想继续利用儿子去与谢容瑛周旋?”
“你!你!”蒋氏猛地站起身来指着秦珺异:“你这个逆子!”
此时袁妈妈也走了进来,她连忙上前对秦珺异说道:“小侯爷,夫人怎是你说的那个意思?夫人已经察觉到了少夫人不好掌控,也会害了小侯爷,所以在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这个麻烦,好还小侯爷一个清净,您可别误会了夫人啊。”
秦珺异拧眉:“解决了这个麻烦?”
袁妈妈叹气:“是啊,少夫人根本就不是与夫人一条心,更是没有要拿出银子给侯府解了燃眉之急,不是一条心的人怎么能久留?”
秦珺异听着‘怎么能久留’这几个字竟有些恍惚,他问:“什么意思?”
“明日前往开宝寺,小侯爷且等着看吧,您的正妻只有一个,就是你心爱的姑娘啊,可不要再伤了夫人的心,夫人已经意识到错了。”袁妈妈苦口婆心的说道。
傍晚,芸娘在东侧的侧门处等了快半个时辰,本以为那人不会前来,就在要吩咐人把侧门关上的时候,男人牵着换了一身衣裙的少女出现在芸娘的视线中。
其实男人也换了一身,只是泛旧的衣裳不知道被洗涤了多少次,就连昨夜散乱的青丝也束了起来,人看着精神了许多。
“来了。”芸娘还是震惊男人脸上的疤痕,不过想到之前这个男人是做什么的,背脊又不寒而栗:“进来吧。”
男人牵着少女走进来,在芸娘的三步之遥之处踌躇。
“怎么称呼?”芸娘问。
男人看着眼前身着光鲜亮丽的芸娘,生平第一次有了紧张之感,许是第一次在大白日与人接触的缘故,又或许是他从来就没有接触过像芸娘这样的人,尽管是侍女。
“固珣。”他说,又介绍了身边的少女:“固香。”
少女胆怯又新奇的盯着芸娘,哥哥说这里会是他们的安身之所,让她乖一点,她一定会很乖的。
芸娘淡笑:“那你们跟我来吧。”说完后朝着另一边小筑中坐着的婆子看了一眼,婆子会意立即走过来,把侧门关上。
从东侧门往里走,就是东苑。
翠枝一早就清理了这条小道上的人,一路走来空无一人。
来到东苑,芸娘带着人前往了堂屋。
此时的谢容瑛正在处理名下田庄,铺子上的账簿,紧蹙眉头,手里的笔也在奋力的勾画着。
“姑娘,人来了。”翠枝来汇报。
翠枝的话音落下之时谢容瑛就把手中的笔放下,起身直接走出了厢房。
来到堂屋中的时候,谢容瑛的视线在男人的身上扫了一眼,便朝着主位走去。
坐下后,她笑盈盈道:“既然来了,那就先把卖身契签了。”
翠枝端着文房四宝走了上来。
她冷笑一声,收回视线将窗户关上。
这时,芸娘走进来,说:“姑娘,固珣来了。”
谢容瑛披上外袍走出里间,在主位上坐下后,看向固珣:“让你打听到的事情打听清楚了?”
“属下询问了之前替属下接生意的雇主,他说之前买蒋寅命的人姓胡。”固珣说道:“正是蒋寅第三任妻子的娘家。”
谢容瑛淡笑,她就知晓想要蒋寅命的人只会是蒋寅玩死那些女人中的某一个家人。
“那又是谁给你的银子让你不做那庄生意的?”谢容瑛问。
固珣沉吟片刻,说:“属下只知是位年轻人,他带着帷帽,不知长相,但气势非凡。”
谢容瑛眉梢微动:“那人看清你的长相了吗?”
“并无。”固珣看着谢容瑛,知晓这个主子为什么谨慎,跟在这主子身边,必定会引起不少人的注意,若那次让他不做生意的人是汴京的某位公子哥,他的身份暴露,只会给谢容瑛带来麻烦。
他又道:“浪人做生意最忌讳的是让买家认出长相。”
毕竟这世上只有死人才不会把秘密暴露,那些达官贵人为了让见不得光的秘密永远见不得光也会买杀手要了他的命。
所以,浪人为了自保也不会让买家见到他们的真实面容。
“这样啊。”谢容瑛明显放心了不少,说:“你能以最快的时间联系到那位姓胡的买家吗?”
固珣惊讶。
谢容瑛哼笑:“没错,我要蒋寅的命。”
先不说英国公府最后的意思是什么,谢容瑛绝对不会让蒋寅活着。
她绝对不允许让算计过的人有一丝的机会翻身。
她绝对不允许给自己留下祸患。
“只要你有人脉,我就有的是银子。”谢容瑛似笑非笑的盯着固珣:“你想要多少去铺垫,我就能给你多少,不限数。”
固珣知晓谢容瑛有银子,却没想到谢容瑛手里的银子如此多,那说话的口气就好像无底洞她也能填平。
谢容瑛看着固珣眼中的震惊,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说:“我要蒋寅明日死在开封府大牢中,最迟申时末。”
“你能做到吗?”
固珣脱口而出:“这世上就没有银子办不了的事。”
谢容瑛眉梢微挑,语调散漫又透着几丝嚣张:“很好,我有的是银子给你去办事。”
是夜,英国公府。
僵硬的气氛蔓延着整个府邸,西侧的院落中站满了许多人,而站至最前的英国公章扶渊,满脸风霜的脸上是凛冽的寒意。
“国公爷,大姑娘这以后得好好养着了。”开口的是妇科圣手门下的女医娘,话语中透着小心翼翼:“还有,身体损伤的比较严重,就是……”
“你直说。”英国公沉声道。
女医娘直言:“大姑娘的命是保住了,就是以后怕是没办法做母亲了。”
在场的人听后,神色各异。
薛夫人紧张的扶着一位妇人:“嫂子!”
宋氏险些晕倒过去,被薛夫人搀扶着,直接哭了起来。
“我要杀了蒋寅!”开口的是英国公长子章淮,身影与英国公无异,人高马大,说着就转身朝着院外走去。
英国公冷声:“站住!”
章渃渃被送回英国公府时,整个府邸中的主子都惊动,薛夫人直接前往了英国公的院落跪了半个时辰,直到英国公从章渃渃的院落回去。
到底是英国公,面对任何情况都保持着一丝冷静。
英国公让薛夫人去书房,父女俩在书房中待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出来后父女二人默契的前往了章渃渃的院落。
谢译虽疑惑谢容瑛突然改变主意,但这般才是最好的,谢廷少与皇室的人来往,对谢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要是官家最后下旨派人前往古北关谈和,又该如何?”谢译问道。
谢容瑛挑眉:“不,此番大胤与金国绝对不可能谈和。”
要是能谈和,金人就不会如此肆掠的挑衅大胤,这明摆着不想和平共处。
加上前世的轨迹,谢容瑛更加确定。
谢译皱眉,还是不怎么明白这个侄女为何这么笃定官家的心思。
“四叔,还是按照我原来说的做。”谢容瑛说话间又举起了酒杯,淡笑:“相信我。”
谢译拿起酒杯,半信半疑的朝着谢容瑛的酒杯砰了一下,说:“四叔相信你。”
话落,谢译爽快的饮下整杯酒,谢容瑛亦是一饮而尽。
而谢廷则是看看自己的父亲,又看看以往最难以相处的长姐,总觉得气氛很微妙,也感觉到了这个长姐与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那我就先告辞了,四叔。”谢容瑛放下酒杯,起身说道。
谢译起身欲打算相送却被谢廷扯回位置上,少年郎笑眯眯地说道:“爹,我送长姐吧。”
还没有等谢译反应过来,谢廷又对谢容瑛说:“姐,走吧。”
谢容瑛意味深长笑了笑:“走了四叔。”
出了客栈,芸娘上前打算扶着谢容瑛上马车也被谢廷抢先了一步,少年笑眯眯地说道:“姐,你先上去。”
谢容瑛含笑扶着谢廷的手臂上了马车。
刚刚坐下,马车又是一沉,就看到少年弯着身走了进来,谢容瑛看着谢廷在一侧坐下,扯笑:“廷哥儿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你是我姐,这有什么。”谢廷对这些规矩毫不忌讳。
“就算我是你姐,你也是外男。”谢容瑛嘴角的笑容淡去,看着略显威严。
谢廷对这样严肃的谢容瑛有些害怕,他诶诶了两声,说:“姐,刚刚我还在想你变得亲和了呢,你也不想想我要是没有别的事情能上你的马车吗。”
“要不是知道你有事情,我会让你上马车?”谢容瑛也毫不客气的说道。
少年双眼如炬,微微靠近谢容瑛:“姐,我那姐夫是在太子身边任职吧?”
听着‘姐夫’的字眼,谢容瑛不由失笑,说:“你有什么就说。”
“说来也是巧,前几日我替魏王办一件事,在路过桂巷时看到了姐夫,跟姐夫一起的还有一位女子,生的那叫花容月貌。”谢廷见谢容瑛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立即改口:“当然了,比起长姐你,还是稍微逊色了那么一点。”
“说正事。”谢容瑛实在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个用处。
谢廷轻咳了两声,继续说道:“我估摸着不对劲,就跟了上去,然后连续盯了好几日,这姐夫明明跟长姐你才是新婚燕尔啊,怎的和那桂巷中的那个女人日日都歇在一起?”
谢容瑛越听面容越平淡,仿佛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
“原本打算亲自去问问秦珺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我姐独守空房,是以为我们谢家的女儿好欺负吗!”少年越说瞳眸中浮现了一股冷意:“后来想着先把事情告诉你,毕竟捉奸捉双,要是我一个人前去保不定秦珺异会把那个女人藏起来反过来咬我一口说我污蔑他。”
“所以刚刚在看到父亲的马车还有芸娘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也在,便来了。”谢廷靠在靠枕上,打量起了谢容瑛,见长姐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惊讶道:“该不会你早就知道了吧?”
谢容瑛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什么?”谢廷压低声音,深吸一口气:“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成亲之前?”
谢容瑛依旧沉默。
“谢容瑛!”谢廷大怒:“你成亲之前就知道为何还要嫁?谢家可不是卖女儿来铺路的!”
谢容瑛缓缓挑眉,平声道:“是成亲后才知道的。”
谢廷眼神一沉。
“去打听打听那女人的身份。”谢容瑛淡声道。
“姐,现在不应该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你才是秦珺异的正妻,那个女人顶多是个外室,是留,或是发卖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要是秦珺异想要包庇这个外室,我们谢家也不是吃素的!”
少年郎越说越生气,属实没有想到秦珺异会是这么个玩意!
“我都不生气,你动什么怒?”谢容瑛淡笑说道。
“我是为谁动怒?”谢廷意外谢容瑛能如此理智,他也随之冷静下来:“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谢容瑛一瞬不瞬地盯着谢廷:“若是一个男人的心在别的身上,任我如何努力都是无用的,所以不如顺其自然,抓住我可以抓住的。”
“所以你想要抓住的是什么?”谢廷拧眉。
谢容瑛哼笑:“跟你没有关系,既然你知晓那女人在什么地方,就查清楚那个女人的身份。”
谢廷愣住,刚想问怎么和他没有关系,女人又开了口:“既然事情说完了就下去。”
“谢容瑛、”谢廷咬牙喊道。
谢容瑛闭眼,平声嘱咐:“那个女人的身份,切记莫要打草惊蛇。”
谢廷盯着谢容瑛闭目养神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后起身下了马车。
随即芸娘进入了马车中,马车开始驶离,刚刚的谈话芸娘也听见了,她小心翼翼地盯着自家主子,犹豫片刻,才开口:“姑娘,您是怎么想的?”
谢容瑛依旧闭目养神,没有开口。
“小侯爷太过分了。”芸娘真是为自家姑娘不平,又想着秦家为了娶自家姑娘是为了什么,更是怒声:“勇毅侯府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好了。”谢容瑛眸子微掀,视线朝着芸娘看去:“就当做不知情好了。”
“姑娘!”芸娘不知道自家姑娘为何还能如此平静。
谢容瑛的眸子又阖上,不再开口。
芸娘见状,胸口起伏的厉害,尽管心里有怒意但也乖乖闭上了嘴。
马车中安静下来,外面车轮轱辘声以及街道的热闹声让谢容瑛睁开眼睛,她许久许久都没有听到这种带着世间烟火的声音。
撩开窗帘,街道灯火洞然,游人如织,晃眼间的一幕就是平平凡凡的车水马龙。
谢容瑛扬唇,活着真好,年轻真好。
就在此时,马车蓦然一停,谢容瑛险些扑地。
芸娘呵斥:“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停下。”
下一刻就听到外面的争吵声。
“你这人好生不讲道理、我就算要买女使也得是手脚麻利干活利索的,你妹妹就是个病秧子,我还没有去官府告你欺瞒我之罪呢,你还说我欺负了你妹妹?!”
“病秧子?我妹妹身上的伤痕也是生病得来的!?”
“她回去两三日了,你现在来说伤痕,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道尖锐女人声与一道低沉带着杀意的男人声让谢容瑛眉梢微动,紧接着又听到马夫的声音:“芸娘,前面有人闹事被人围住,小的绕一绕。”
“行,小心些。”芸娘说完就侧眸看向谢容瑛,车中的光线有些暗,但也能看清楚人脸,她说:“姑娘,外面有人在闹事,路给堵住了。”
谢容瑛淡淡的嗯了一声。
因着人多,马车行驶的很慢,刚刚驶离一些微弱的距离却因人群哗然后人群往马车这边移动,马夫拽紧缰绳用力的勒住了马匹。
人群中只听到那道尖锐的女人声说了一句:“杀人了!”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也是在马车顿时停下之时,窗帘扇动谢容瑛看到那个模样凶悍的男人正要往地面的人重拳挥下时,被人拦下。
此时的芸娘又说:“还能绕过去吗?”
“等等。”谢容瑛拿起帏帽就起身。
芸娘见状,跟着起身:“姑娘,怎么了?”
谢容瑛下了马车后,朝着人群中走去,芸娘紧跟而上。
此时那个凶悍的男人被开封府的捕快拦住,捕快大声呵斥:“在大庭广众之下蓄意杀人是吗?”
那个女人又在看客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哭的梨花带雨:“青天大老爷啊,这个人的妹妹三日前就从民妇这里回家了,现在这个人因着她妹妹满身的伤痕来找上民妇,说是民妇打的,冤枉啊!”
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起来。
“看那凶狠的样子怕是为了讹银子才故意在大街上行凶了。”
“肯定是,看他那样子我看了都害怕。”
“你看她妹妹从始至终不敢说一句话,一看就是被这个所谓的哥哥逼迫的。”
几位捕快听了立即对男人说道:“跟我回衙门!”
就在男人想要挣脱的时候,谢容瑛挤到了前面,对那看客搀扶着的妇人说道:“你仗着人家妹妹不会说话,当然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那妇人愣住,光看眼前一袭宋锦衣衫就知道此人身份不简单。
“这是我谢家的下人。”谢容瑛说着朝着那几个捕快走去,又看了一眼芸娘,芸娘会意,立即拿出一张银票朝着捕快递去,谢容瑛继续说:“几位捕快大哥,既然是我谢家的下人这件事就由我谢家处理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麻烦你们了。”
几位捕快听着是谢家的事情,又看着手里的银票,谢家的阔绰果真名不虚传。
“谢姑娘,既然是你们的事情,那我们就先走了。”捕快也很识趣,松开男人后对着人群说道:“都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
那凶狠的男人盯着谢容瑛,眼中有着不解。
而被搀扶着的妇人眼中也有露怯之色,在众人的视线都在那戴着帏帽举止端庄的女人身上时,她悄悄的退出了人群。
谢容瑛转身朝着那妇人的方向看去的时候,那妇人已经不见踪影。
谢容瑛透着幔纱盯着男人,由于距离较近,能清晰的看到男人脸上的疤痕,那道疤痕从眉心斜着左眼到左脸颊,狰狞且恐怖。
她笑:“你妹妹伤的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春寒密乱,寒气似针尖戳入肌骨,北院主屋庭院中站着的谢容瑛主仆三人硬是没有要与蒋氏妥协的意思。
芸娘与翠枝虽担忧自家主子的身子骨,但想到蒋氏这个态度,的确是先去开口就会落于下风。
偏偏蒋氏是婆母,是长辈,很多情绪都不能显于表面。
而北院堂屋中。
蒋氏端着手炉,闭目养神,身后的女使捏着肩颈,神情颇为闲适。
袁妈妈从窗户细缝看了一眼院落站着的谢容瑛,立即转身朝着蒋氏走去。
“夫人,少夫人这到底几个意思?”袁妈妈实在是费解:“昨夜与小侯爷分房睡就算了,您刻意的冷落也不着急了。”
要知道成婚的第二日,蒋氏就给了谢容瑛下马威,偏偏谢容瑛识趣的接下了那个下马威,让蒋氏很满意。
就因为这样,蒋氏才无比的笃定,谢容瑛是活在条条框框中的人。
就算在夫家受了天大的委屈,因为条条框框的束缚,谢容瑛自会咽下委屈,为了夫家以及她自己的名声,必定会上下兼容夫家。
只是眼下,谢容瑛并非她们所想的那么柔顺。
“管她什么意思,这性子太硬就得磨。”此刻的蒋氏怒意全无,唇角勾笑:“自来成婚女子就得以夫为天,她还想自己有想法?”
“少夫人身子骨本就没有痊愈,外面的天也着实冷,要不让她进来训话吧。”袁妈妈实在是担忧。
谢家又不似小门小户,要是谢容瑛在侯府出事,谢家找上门来,反倒是蒋氏会背负上欺压儿媳恶婆婆的恶名。
蒋氏闻言,轻呵一声,抬手示意身后的女使退下。
女使退至一边,蒋氏又慵懒地靠在凭几上,半阖着眼皮看向袁妈妈:“多硬的骨头我磨不动?”
谢容瑛既入了她的局,就休想独善其身。
敢忤逆她的意思,她倒要看看能撑到几时!
“夫人、”袁妈妈有些苦口婆心:“您知道奴婢的意思,奴婢是不想你背负恶婆婆的恶名。”
蒋氏眼皮微动,扫了一眼袁妈妈,沉吟片刻,说:“让她进来。”
袁妈妈也松了口气,转身就堂屋外走去。
就在袁妈妈走出堂屋时,还在想着如何说教一番谢容瑛的时候,从院门处就走进来一行人。
为首的身着盔甲的勇毅侯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袁妈妈脸色一变,不是说还有几日才回京,怎么提前回了?
好巧不巧,就是此时,翠枝与芸娘大惊道:“少夫人!”
袁妈妈脸色一沉,谢容瑛就倒在了寒风中。
“少夫人,少夫人!?”翠枝抱着晕倒的谢容瑛大声喊着。
芸娘朝着袁妈妈喊道:“快请大夫,快请大夫啊!”
勇毅侯身材极其高大,眉眼深邃,瞳色微浅,许是不惑之年的原因,看人的眼神过于凛冽,他看着眼前这一幕。
沉声问:“怎么回事?”
翠枝的眼睛一动,边哭边把谢容瑛抱在怀里:“少夫人也不知道什么得罪了夫人,让少夫人在这样冷的天站了半个时辰,少夫人本就染了风寒还没有痊愈,就算夫人想要摆当婆婆的谱,也不能这样害少夫人啊。”
“翠枝!”袁妈妈快步走上前:“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夫人怎么可能害自己的儿媳?”
勇毅侯浓眉微蹙,吩咐:“带少夫人去厢房,请大夫。”
芸娘与翠枝闻言,立即一人扶着一人背着谢容瑛往厢房走去,而勇毅侯也踏入了堂屋中。
屋中蒋氏在听到勇毅侯的声音时,眼中还闪过一丝愉悦,只是想到勇毅侯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眼神立即沉了下去。
看着高大男人掀开门帘走进来,蒋氏起身象征性的福了福身:“侯爷回来了。”
“外面怎么回事?”勇毅侯解了身上的盔甲,有女使立即上前接过,待勇毅侯坐下后,继续问道:“这才成婚几日,你就让人家闺女病得这般严重?”
蒋氏听着勇毅侯这样的说教,落在勇毅侯身上的眼神别开,在其身边坐了下来,似笑非笑道:“原来侯爷还知道你儿子没有成婚几日呢。”
侯爷听着蒋氏颇有怨气的话:“我这不是回来了?”
蒋氏冷哼一声:“儿子成婚高堂上老子不在,这个笑柄不知道要在这汴京城中传多久。”
“我跟你说谢家丫头晕倒的事情,你提这些做什么?”勇毅侯原本回来的好心情在听着蒋氏的这番话后,神情也跟着冷了下去:“你知不知道要是边关一旦开战,军中挥霍的银子有一大半都出自谢家的手,人家闺女嫁到侯府半月都没有,你就这样摆谱?”
“谁摆谱?”蒋氏自然知晓谢家的财力,不然她也不会挑衅谢容瑛做她的大儿媳:“女子出嫁从夫,她谢容瑛倒好,让珺异独守空房,甚至把她的那些东西都搬到了东苑的厢房,她这是做什么?不想为秦家开枝散叶?还是别有异心?”
“这种性子要是再不好好磨磨,这日后岂不是要踩在你儿子的头上撒野?”蒋氏语气中透着怒意:“对比起我背负上恶婆婆的骂名,她谢家出了这么一个女儿又能有什么好名声?传出去,谢家的其他女儿都去尼姑庵活一辈子吧。”
勇毅侯闻言后,神情好了许多,这种事情他不好掺和,立即转移了话题:“此番回京除了向官家禀报边关的事情外,阿婉也回来了。”
蒋氏在听到‘阿婉’二字的时候,整个人都被阴沉之气笼罩,她冷笑:“侯爷这是什么意思,你女人回府是需要我的同意吗?”
“我只是与你说一声,家和万事兴,蒋苓。”勇毅侯说完便起身,他本想与蒋氏和和气气谈事情,但蒋氏的态度让他不想多说一句。
蒋氏看着勇毅侯离去的背影,猛地站起身来:“侯爷!”
勇毅侯站定,回头盯着蒋氏。
“你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你想要那个女人踏入秦家,必须得我同意!”蒋氏这辈子都咽不下这个口恶气。
“让她委屈十几年了,你也够了,放眼整个汴京城,有多少男人没有妾室?”勇毅侯提起这件事心中也有口恶气:“更何况她与你一样为秦家开枝散叶,也从未与争抢过什么,你如何就容不得她?”
“我容不得她?”蒋氏冷然大笑:“侯爷是要颠倒黑白吗?”
勇毅侯冷眼睨了蒋氏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走了出去。
刚刚踏出堂屋就听到里面摔杯子的声音,勇毅侯抬眼就看到刚刚晕倒的苍白着一张脸从游廊下走出。
袁妈妈也跟在身后说:“少夫人,大夫还没有来呢,你再等等吧。”说话间注意到了勇毅侯,又与谢容瑛快速低声说:“少夫人,那是小侯爷的父亲勇毅侯。”
谢容瑛的脚步顿住,看向勇毅侯,福身行礼:“父亲。”
勇毅侯视线在谢容瑛的脸上扫过,点头之后就从谢容瑛的身边走过。
“父亲。”谢容瑛又喊道。
勇毅侯侧身看向谢容瑛。
谢容瑛说:“儿媳刚来府上没多久,母亲让儿媳看了府中的账簿,有许多地方不太明白,也有许多不合理之处,父亲能不能与母亲说一声,让母亲不要把这样的事情交给儿媳处理?”
勇毅侯不悦的盯着谢容瑛:“你作为新妇帮衬婆母处理家中的事情是应该的,是不好处理,不是处理不好。”
谢容瑛抬眸与勇毅对视,唇角扬起一抹不明显的弧度,字眼明了道:“要是府中亏空的那些银子,儿媳可以从公中的银子拿去填补吗?毕竟用儿媳的嫁妆要是让有心人知晓,又该编排咱们秦家了。”
袁妈妈在听到谢容瑛的这番话时,脸色猛变,如若不是勇毅侯在,就直接上前捂住了谢容瑛的嘴。
勇毅侯皱起浓眉,问:“府中亏空的那些银子?”
固珣死死盯着谢容瑛。
谢容瑛淡笑:“你既想安稳度日,那你的这条命就必须是我的,你在江湖上滚打摸爬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有些规矩,我不做亏本的买卖。”
固珣听后,直接走向翠枝,提笔就在卖身契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以及摁了手印。
谢容瑛很满意固珣的爽快,视线又落在少女的身上:“你妹妹就在我这里养着,待身子好些了跟着我身边的人做事,她就不用签卖身契了。”
固珣意外的盯着谢容瑛,颇有一种规矩是规矩,人情是人情的感觉。
“想来你也知道我这里是内宅,外男不可随意进出。”谢容瑛先行与固珣说基本的情况:“我会安排你住在东苑的外院中,平时没有吩咐不得进入内宅,平日中就前往马厩喂养喂养我从谢家带来的马匹,我会给你在这勇毅侯府一个身份,而你只需要多做事少说话,有需要让你做别的事情另行告知。”
意思就是明着做的事是勇毅侯府的马夫,暗里做的事情待议。
固珣沉吟片刻,说:“那我妹妹呢?”
“在内院,有我身边的人带着,她的病我也会找人尽力医治。”谢容瑛说这番话的时候视线落在满眼怯意的少女身上,好似想到了什么,眼神温和了许多:“不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们兄妹还是少见面的好。”
至于为什么少见面,固珣心里跟明镜般。
他的身份注定不能和妹妹过多接触,以前是,以后也是,以前妹妹是没有托付之处,现在有了,就要保持距离。
更何况那主位上坐着的女人让他办的事也会只是见不得光的事。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固香在谢容瑛的手中,固珣只会死心塌地的为谢容瑛办事。
固珣这辈子不怕硬刀子抵在自己的喉咙间,就怕唯一的亲人孤苦无依。
谢容瑛完全拿捏了固珣的命脉。
“没有什么意见吧?”谢容瑛嘴角微扬。
固珣平声:“多谢你能给小妹一个容身之处。”
颠沛流离太久,固珣再也不要让自己的妹妹过着满目疮痍的日子。
谢容瑛眉梢微挑,笑:“我也挺欣赏能懂感恩的人。”
固珣垂眸,心里略显苦涩,他这一生所追求的安稳不过是手握权财的人挥挥手的事情。
“芸娘,把他安排在 外院的东厢房,对外称说是我们谢家的家生子。”谢容瑛安排。
芸娘说了‘是’后,就看向固珣:“跟我来吧。”
此时固香拉住了固珣,见固珣看向她,开始比划起来。
固珣见状,扯笑,摸了摸少女的脑袋,说:“哥哥就在外院,你安心跟着主子养病,哥哥替主子办事,才有银子给你治病,乖乖的。”
少女眼眶泛红,努力的比划着:我害怕 。
“不要害怕,你看主子身边的姐姐们都很好,不要害怕。”固珣看着固香红了的眼眶,看向谢容瑛:“开始这两日属下能见一见小妹吗?就一面 ,不会耽搁太久。”
“可以。”谢容瑛说道。
固珣意外,随即露出浅笑:“多谢主子。”
谢容瑛起身,说:“芸娘和翠枝,你俩带着他们各自安排好,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是。”
——
三月中旬,汴京气候上升,春风微暖,士庶纷纷踏青,高门大户的女眷们也纷纷前往庄子游春。
勇毅侯府大门之处有序的女使与小厮们搬着物件上马车。
袁妈妈在大门处听着一人在汇报,随即走至大门处站着的蒋氏身边:“夫人,舅夫人派人来说他们已经先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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