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中扭曲变形,他右眼窝插着骨簪,左眼却亮起诡异的青釉色:“娘子为何不乖?”
我从袖中抖出浸透尸油的银针。
镇魂钉磨的每一根,都刻着《傀儡术》的禁咒。
用七针封住裴砚的七窍,他惨叫着撞向窑壁,青花纹路在皮肤下疯狂蠕动。
“你早该死了。”
我踩住他脖颈,指尖银针悬在眉心,“三年前大婚那晚,你在合卺酒里下蛊,真当我尝不出尸香?”
裴砚喉间发出“嗬嗬”怪笑,左眼突然炸开,爬出一只琉璃蝎子。
那是裴家种在本命瓷中的蛊虫,专噬负心人。
毒刺扎向我眼球的瞬间,火鼠凌空叼住毒蝎,守窑人的骨笛声催得它浑身爆裂。
“带她找母偶!”
守窑人甩来一截脊骨,“子时前不封窑,活人俑就要醒了。”
4密道藏在佛堂地砖下。
火鼠叼着姐姐的骨头引路,幽绿瞳光照亮洞壁密密麻麻的凹龛。
每个龛中都立着尊瓷偶,脚底压着黄符写的生辰帖。
最深处的神龛供着三头六臂的母偶,胸前嵌着人骨罗盘。
“这是裴家初代主母。”
守窑人用骨笛敲了敲母偶天灵盖,空洞的回响中夹杂着女人呜咽,、“为续裴家百年气运,她亲手把三个女儿炼成了窑基。”
罗盘指针突然开始疯狂旋转,姐姐的脊椎骨从我怀中飞出,嵌进母偶胸腔。
密道开始塌陷,母偶的釉面寸寸龟裂,露出内里琥珀色的骸骨。
“原来在这里……”我抚过骸骨的丁香耳坠,与姐姐那对一模一样。
守窑人猛地拽我后退,母偶的骸骨突然立起,下颌张到骇人的幅度:“裴家女,终成窑中土——”纷沓的脚步声传来,铜铃声逼近,裴老夫人嘶哑的声音怒吼着“敢动母偶,就把你填进釉缸!”
八个匠人抬着一口青釉大缸,黏稠的釉浆里沉浮着人眼珠。
老夫人割开手腕,血滴入缸的瞬间,腾起数米高的鬼火。
火鼠突然惨叫起来,它肚皮裂开,钻出一条沾满胎血的脐带。
守窑人瞳孔骤缩:“原来是你偷了婴灵养火鼠!”
老夫人癫狂大笑,蛇头杖劈向母偶骸骨:“裴家的窑,该换新魂了!”
5母偶被蛇头杖击中的刹那,所有瓷偶齐齐爆裂。
无数心脏迸溅落地,化作血俑。
我被鬼火逼到窑口,后背贴上滚烫的窑壁。
守窑人划破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