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宫里正缺个招人稀罕的公主呢。”
周辞轻捏着我的手心,片刻后吻了吻我的眉心。
“好,姑娘好。”
“阿韵安心,快睡吧。”
安心?
我想要安心,他更想要。
父亲曾托付母亲进宫,叫我爱惜自身,好好过安稳日子,绝不要掺和宫外的风风雨雨。
我祖父三朝老臣,两拜宰辅,大伯与我父亲执掌户部钱财,二伯年少学武军功卓著,早已辟府封侯,我的诸位兄长也多有贤能,颇有武略。
陆家有权柄,也有野心,周辞登基后已经暗里打压多次。
祖父伯父几次传话入中宫,我都不曾理会,也从不过问。
哪怕知道这样会让父母兄长在陆府过得有些辛苦。
但任何一个英明的帝王都不会给下一任君主留下尾大不掉的母族外戚。
周辞贤能善治,实为明君。
我明白。
他更明白。
只有女孩,才能掐灭陆家的野心,方能保我、孩子和丞相府,三方平安。
从那日起,周辞常常搜罗一些贵重华丽的首饰头面送来乾云殿。
他在我发髻间摆弄着,说是先送予我赏玩,日后便留给公主佩戴。
可是天不遂人愿。
我几近难产,方才生下一个男孩。
我既欣喜,又忐忑。
强撑着产后的疲累,筋疲力尽却不敢睡去,听着宫人们的祝贺,搂着孩子愣神发呆。
直到周辞慌里慌张地闯进来,我略有不安地看向他。
周辞眼底尽是血丝,脸上尚且挂着泪。
往日里的仪态不知丢到了何处,靠近我身侧便双膝一软,竟是直接跪在了我的床边。
周辞拨开我被汗水粘在脸上的发丝,指尖顺着我的脸侧不停摩挲,嘴唇抖个不停。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稍微清醒些,目光指向另一侧,从我臂弯里搂过包着孩子的襁褓。
或许是生产的过程太疼,看着眼前的一幕我后知后觉地掉起眼泪。
周辞抽出一只手顺着泪痕抚上我的眼角。
“不哭阿韵,月子里哭会伤了眼睛。”
襁褓的被角似乎是动了动,周辞低头哄他,又抬头看我。
“都说儿子肖母,皇儿果真是这世间一等一的美男子。”
我吸吸鼻子忍住泪意,看着包被里粉嫩的肉团子,轻声说道。
“这样闹人,只怕日后是个不懂事的混帐。”
周辞低笑着摇摇头,招呼乳母将襁褓抱了出去,随后撑起身来坐到我床榻边,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