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吓得其余三人面色惨白。
宋叔阳强行止了咳,眼底深处的颤意止也止不住,“你想做什么?”
那件事他已经付出了代价,宋招与如今也已经平安无事,还想要他怎么样?
真要以命偿命?
宋招与看着吓破胆的宋叔阳,’哐当‘一声把刀扔到宋若臻脚下。
“自己剁一只手,然后去自首。”
宋若臻猛地握紧手心,苍白如纸的脸活像一个厉鬼,阴翳狭长的眸死死地瞪着宋招与,“凭什么!”
陈娇被那把泛着寒光的水果刀吓得脸色白了又白,却强撑着站在宋若臻的面前,看恶鬼似的看着宋招与。
“你想做什么?不许伤害我儿子!”
宋招与的疯劲,她早就见识过了,没有人能约束这只没了锁链的索命鬼。
但宋若臻是她唯一的儿子。
“看到我平安抵达海市,你最好的保命方法是自首,而不是躲在这破烂的小家里,自以为能瞒得过我,不是吗?”
宋招与没有搭理陈娇,看着宋若臻的眸子没什么温度。
宋若臻出现在黔城,一环扣一环,幕后之人也就浮出了水面。
这人虽有点阴险的小手段,但不多,能计划那么周密,把脏水往他身上泼,他还没那个脑子。
“宋若臻,你的外家已经垮台了啊,你觉得谁还能护你狗命?”
宋若臻的强撑在这一刻尽数粉碎。
背后渐渐的渗出一层冷汗,汗湿他单薄的睡衣。
宋招与整个人透着一股不对劲的冷静残忍,“剁吧。”
他凝视着宋若臻,“不过我很好奇,是你搭上了陈家的线,还是陈家找上了你,你知道他们想杀的人是谁吗?”
刚问出口,宋招与又觉得自己是真的把宋若臻当蠢货了。
沈未归除名陈家的事,整个海市无人不知,从神坛把他们拽下来的,就是他们的仇人。
宋若臻冷笑一声,“他们想杀谁,我并不在乎,我想杀的是你,这一点我很清楚。”
既然已经被知道,他也没什么好掩藏的。
“你、你怎么……?”
宋若臻坦白承认,陈娇惊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宋叔阳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妈,都是宋家子,我凭什么要低宋招与一等?我被他打压,终日只能在这破房子里忍气吞声,凭什么?”
宋若臻眼睛血红,在他没见过什么阳光的苍白脸上,格外刺眼瘆人,“他不过发了一回疯,你们怕他,我可不怕他!”
“只要他死了,宋家的一切就都会是我的!”
宋若臻越说越激动,好似从这些言语中获得了无限力量,他猛地捡起地上被宋招与扔下的水果刀,推开陈娇,速度极快地朝沙发上的宋招与刺去!
陈娇被踉跄地推倒在地,看向陷入疯狂的儿子,跌坐在地上再没了动作。
宋招与的余光看了眼稳住轮椅之上的宋叔阳。
不知道该说他期待多一些,还是惊吓多一些。
既希望他死,又不希望宋若臻手上沾染鲜血。
刀尖眼看着要刺进宋招与的心脏,欣赏够了的宋招与,眼神瞬间变了,他一把握住宋若臻的手腕夺过他手中的刀,站起身对着他的肚子就是狠狠一踹!
瘦削又缺少锻炼的宋若臻猛地摔飞出去。
“儿子!”
“若臻!”
两道惊慌的声音吵得宋招与耳朵疼。
他掂量着手中的水果刀,没有理会爬行的陈娇,一步步的朝疼得龇牙咧嘴的宋若臻走去。
“这破房子不是你当年与你妈拼命想住进来的吗?我让你们如愿以偿,怎么能是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