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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春后续

白苏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但男人脸上明显透著一股冷然到不耐烦的样子,偏那双眸子里却仿佛煨了火,灼灼的目光就这样打在沈令仪的脸上,令她不自觉地挪开了视线。“你烧了一天一夜。”忽然,陆晏廷先开了口。沈令仪用余光扫了一眼窗外沉沉的夜色,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知道是谁想要你的命吗?”陆晏廷又问。沈令仪清楚他这是开始秋后算账了,只能硬着头皮张了嘴。“知道,是万宁……公主。”她的声音被冰冷的河水呛了许久,直到现在还依然有些沙哑。“知道她为什么想要你的命吗?”陆晏廷似没完没了了。沈令仪皱了一下眉,终于把目光对向了双手环胸站在床尾的男人,果断地点了点头后说了声“知道”。陆晏廷闻言晃了一下神,便听沈令仪继续道,“我知大人恼我拖了您的后腿,若我遇事没有如此鲁莽,再……咳咳,再谨...

主角:沈令仪陆晏廷   更新:2025-04-12 18: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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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令仪陆晏廷的其他类型小说《撩春后续》,由网络作家“白苏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男人脸上明显透著一股冷然到不耐烦的样子,偏那双眸子里却仿佛煨了火,灼灼的目光就这样打在沈令仪的脸上,令她不自觉地挪开了视线。“你烧了一天一夜。”忽然,陆晏廷先开了口。沈令仪用余光扫了一眼窗外沉沉的夜色,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知道是谁想要你的命吗?”陆晏廷又问。沈令仪清楚他这是开始秋后算账了,只能硬着头皮张了嘴。“知道,是万宁……公主。”她的声音被冰冷的河水呛了许久,直到现在还依然有些沙哑。“知道她为什么想要你的命吗?”陆晏廷似没完没了了。沈令仪皱了一下眉,终于把目光对向了双手环胸站在床尾的男人,果断地点了点头后说了声“知道”。陆晏廷闻言晃了一下神,便听沈令仪继续道,“我知大人恼我拖了您的后腿,若我遇事没有如此鲁莽,再……咳咳,再谨...

《撩春后续》精彩片段


但男人脸上明显透著一股冷然到不耐烦的样子,偏那双眸子里却仿佛煨了火,灼灼的目光就这样打在沈令仪的脸上,令她不自觉地挪开了视线。

“你烧了一天一夜。”忽然,陆晏廷先开了口。

沈令仪用余光扫了一眼窗外沉沉的夜色,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知道是谁想要你的命吗?”陆晏廷又问。

沈令仪清楚他这是开始秋后算账了,只能硬着头皮张了嘴。

“知道,是万宁……公主。”她的声音被冰冷的河水呛了许久,直到现在还依然有些沙哑。

“知道她为什么想要你的命吗?”陆晏廷似没完没了了。

沈令仪皱了一下眉,终于把目光对向了双手环胸站在床尾的男人,果断地点了点头后说了声“知道”。

陆晏廷闻言晃了一下神,便听沈令仪继续道,“我知大人恼我拖了您的后腿,若我遇事没有如此鲁莽,再……咳咳,再谨慎细致些,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让公主拿捏住。令仪知罪,甘愿受罚。”

小女人认错认得心不甘情不愿,话音落下的时候还倔强地仰著头,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陆晏廷本来也知道她就不是什么乖顺的脾气,却没料到她大难不死后还会这样顶撞自己,当即直接被气笑。

“这么说你觉得自己没错?”陆晏廷说著跨步上前,坐下身的时候虽嘴角沾著笑意,可眼神中却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沈令仪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肩,立刻认怂地收起了因为恼羞成怒而控制不住的脾气,低下了头再一次认错道,“不,错了。”

“错哪里了?”陆晏廷厉声问。

“错在轻易相信了人。”沈令仪说这句话的时候,脑海中便闪过了全福的脸。

可陆晏廷却仿佛并不打算给她太多感春悲秋的机会,直接捏住了她的下颚让她抬起头看着自己。

“皎皎,不管你我之间是怎样的逢场作戏,现在于旁人而言,你就是我的人,或许,还可能就是我的软肋。今日我能救你一次,不代表以后我次次都能救到你,你好好想想,当初你来求我,求的是什么?”

沈令仪想挥开他的手,却没挣脱开。

“求的什么?”陆晏廷又沉声问了一遍。

“求家人团聚……”沈令仪吃了痛,红着眼应道。

“既要团圆,你就自己长个心眼,别死在他们前面!”男人说罢便抽了手,站起身以后头也不回地就出了屋子。

沈令仪看着他消失在门扉后的背影出了神,她其实不太确定陆晏廷眼下发的这一通火到底是为了什么,可心里却五味杂陈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其实当时被人沉河的时候她的意识是清醒的,所以直到现在沈令仪都能清楚地回忆起那种恐怖的窒息感和彻骨的冰冷感。

而且后面发生的那些,不管是陆晏廷破水而入将她救上岸,还是他敞开衣襟将她拥在怀中以自己的体温给她蓄热……所有的所有,沈令仪也都模模糊糊地记得。

可事实上,那晚她其实是已经做好了见阎王的准备的,因为她无法绕过万宁的身份和她一心想要泄愤的情绪,所以沈令仪是真觉得自己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越发的不懂,为何明明当时已经出了城的陆晏廷会在千钧一发之际如谪仙临世一般将她从阎王爷的手中抢了回来。


周为庸眼中的愤懑显而易见。

他现在完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想他一把年纪竟人生触底,眼下没有什么能比保住王府保住自己的脑袋更重要的事了。

南楚赈灾这个案子很明显是陆晏廷故意挑在太子即将监国之前冲自己发作的,不管陆晏廷最终的用意是什么,但南楚赈灾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说句不好听的,当时他从中谋利的那点银子眼下连渣渣都不剩了,可五殿下倒好,为了摘清自己,转头就把他这个当时只是帮着牵线搭桥的“引子”给卖了。

三百万两雪花白银啊,圣上让他在一个月之内筹集完整整三百万两雪花银上缴国库,否则就要对他依法查办褫夺封号罪连满门。

而出事之后,五皇子作为始作俑者,竟对他数次的登门避而不见,又或者只是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敷衍潦草地将他随意打发。

本他还把一线希望寄托在女儿万宁郡主的身上,想让万宁去说动太后娘娘,让太后娘娘在圣上面前替他们穆王一门求个情。

但偏偏圣上以太后大病初愈只能静养为由,临时替太后娘娘谢绝了一切宫外的访客,连万宁这个素日里进出后宫皆畅通无阻的郡主都被拦在了太后寝宫永寿殿之外。

一时之间,穆王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无奈之下,他才买通了疆外的一个刺杀组织,想在陆晏廷外出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拿下。

假如此举能威逼利诱他站在自己这边固然好,即便不能,杀了一个陆晏廷,也自然会有人站出来替他周为庸呼声喝彩。

可谁知,他终究是小看了陆晏廷的能耐,万万没想到陆晏廷竟然如此命大,几十个人围剿他都没能拿下他这条命。

周为庸这才后知后觉地害怕了起来。

“四皇叔死到临头还想要拉我做垫背?”眼看两人之间的关系已彻底谈崩毫无转圜,五皇子当下便是连装都不愿再装一下,狠狠地拂了宽袖道,“只可惜皇叔你棋错一招被陆晏廷抓住了把柄,接下来我倒要看看,你如此大费周章想保住的荣华富贵到底还留不留得住!”

锦帛之裂只在一瞬,看似坚不可摧的结党之营其实往往败于内里。

据悉,那日傍晚五殿下回宫后在养心殿前长跪不起,入夜后,孝帝将其唤进殿内,随后还一并传召了太子、三皇子和六皇子三人。

长夜漫漫,无人知晓当晚的养心殿内,那他们父子五人究竟谈了些什么,众人只知殿内的宫灯亮了一整夜。

翌日,宫中传出消息,圣上有意主动与北辽交好,愿与北辽行联姻之礼,派大周朝公主和亲北辽,以修两国之睦,共谋太平之势。

这消息一出,前朝后宫暗波躁动,众人都在猜究竟是哪一位公主“有幸”被圣人选中和亲。

结果三日之后,皇太后出宫亲临穆王府,懿封万宁郡主为万宁公主,择日启程,和亲北辽!

当天晚上,刚被钦封的万宁公主就在自己的闺房里闹了一出上吊自缢的戏码。

幸好被前来送甜汤的丫鬟及时发现,方才把哭死哭活的万宁公主从鬼门关里救了回来。

可是万宁却抵死不从不愿和亲,抱着自己娘亲的大腿哭了一宿,最后却是被穆王狠狠地甩了两个耳光。


一旁的温久卿见状,不由站定笑道,“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看着有什么事儿把首辅大人累成这样。”

陆晏廷抬手遮了遮日光后才看向了温久卿,“方才在陛下面前,多谢小侯爷替在下美言了。”

“不敢。”温久卿忙拱手作揖,眼里压着的最后一丝戏谑之色还未来得及退下,“在下也不过是顺水推舟实事求是罢了。”

“嗯……也是。”陆晏廷放下手臂敛了眸,“五皇子最近风头是胜了些,所以在穆王这件事上,小侯爷的目的倒是难得与在下一致了。”

“一切还是为了我大周百年国祚。”温久卿人精般的点了点头,见陆晏廷拔腿要走,他不禁又对着他的背影追了一句,“不知在下日后可有幸去首辅大人的别院讨一杯水酒吃吃?”

他的话音传入陆晏廷的耳中,可后者却完全置若罔闻,踩着稳健的步子拾阶而下,转眼便消失在了晨曦金辉的余光中。

温久卿见状轻轻一笑,拢了拢衣袖后转身顺着御殿前的回廊快步地往前走去……

外殿西侧的雨花亭内,有人候他多时了。

见温久卿姗姗而来,那人站起了身,顺手递了一杯温茶过去,好奇地问,“父皇是连同你一起责罚了吗?”

亭内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六皇子周宣礼。

温久卿走进亭子,接过温茶一饮而尽后才喘了口气道,“没有,圣上光顾着生陆晏廷的气了,哪里有空管我。”

“这么说,陆首辅真的就是为了救个外室而私调了护军?”周宣礼还略显稚嫩的脸上露出了大大的惊讶,“没想到啊,素来不近女色的首辅大人此番竟也在个女子身上栽了跟头?”

但温久卿却立刻摇了摇头,沉着脸道,“殿下切莫如此小瞧了陆晏廷,也切莫小瞧了圣上对他的偏袒。如今大周内忧外患齐齐来扰,圣上的日夜操劳,旁人不知道,殿下难道也不知道吗?这其中,有多少事是要内阁那些权臣出面斡旋的,殿下也是明白的。”

见六皇子闻言慎重地点点头,温久卿又道,“皇上今日会把我一同喊去养心殿,可不是为了让我去看陆晏廷笑话的,而是让我去给陆晏廷铺台阶下的。”

“父皇确实有些厚此薄彼。”六皇子皱了皱,五官中透著和孝帝相似的舒朗英气,“论治国行政的手段,表哥你并不输陆大人!”

温久卿闻言只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道,“殿下不必在这些虚无缥缈的小事上多有计较,这些年我与陆晏廷的高低之争其实说穿了都是旁人看热闹图乐子的猎奇心罢了,我要与他争的,说到底还是殿下的前程。”

六皇子连连对着温久卿作揖行礼,“我明白表哥的用心良苦,我定不负表哥所托!”

……

这日,陆晏廷在内阁一直忙到暮色渐落,中途连个分神小憩的机会都不曾有。

南陵庐江县的水患已有十来日了,各路的折子如同雪片一样飞进内阁,因着水患而起的民乱和匪乱已搅得南陵那一大片民不聊生。

眼看着春汛将至,到那时百姓的日子只怕更是艰难,当务之急,朝廷根本不可坐视不理。

本来陆晏廷还在想左右是要挑个有能耐的朝臣赶赴庐江赈灾安民的,但今日他在圣上面前这样一闹,思来想去,庐江县这一趟,怕是得由他亲自来跑。


知春闻言索性把收拾了一半的茶具往桌上一摆,坐下了身耐心地和沈令仪解释了起来。

“夕水街的那个其实是新宅子了,爷他们一家搬过去也不过十多年的光景。陆府原本的祖宅是在太白村的,从那里进城来回要大半日,我娘说村后有一片山头都是陆家的,山头上全是陆家历代列祖列宗的祖坟。”

沈令仪一边听一边囫囵地点着头,末了却只关心道,“那今日……大人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知春一时半刻也听不出沈令仪话里的意思,不禁调侃她道,“姑娘这话说的,是希望爷来,还是希望爷不来?”

沈令仪顿时涨红了脸,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知春以为自己这是把人给逗害羞了,连连站起了身,假装忙碌地继续摆弄起了方才收拾了一半的那套茶具。

一时之间,屋子里便响起了“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听得沈令仪的心“噗通噗通”直乱跳……

用完午膳以后,沈令仪来回琢磨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又去了陆晏廷的书房。

耳房内的摆设和昨晚她离开时一模一样,陆晏廷似并未动过什么东西,连那幅《千山江畔图》也安安静静地平铺在桌上,一旁还放著一张用镇纸压着的空白宣纸。

沈令仪皱了皱眉,走上前拿起画又细细地端详了一遍。

那画是真好看,她很喜欢珣笙笔下线条明暗轻重的运用手法,可当她把视线转到画作上的题字时,心里却微微一沉。

难怪那日陆晏廷在看到她的字以后脸上会露出那般不自然的表情,当时她只以为自己是把北辽文给写错了。

可现在想来却完全不是这样,而是当时陆晏廷已经看出了她的字是在模仿他的笔迹!

想到这里沈令仪就觉得满脸燥得慌,珣笙先生就是陆晏廷,这怎么可能呢!

可是她恼归恼,最终却不得不坐下身提起笔重新临摹新画,毕竟眼下对她来说生气不甘是小,能不能赚到银子才是最大。

没了陆晏廷的清扰,沈令仪成画的速度就很快,傍晚未至,她便已经利索地将那幅《千山江畔图》临摹完了。

而就在这时,知春忽然急急地过来寻她,说外头来了个自称叫全福的小厮,慌慌张张地说要见她。

“全福?”沈令仪一愣,簌簌起身后问知春,“他有说自己是秋水苑的人吗?”

知春点头,“正是呢,就是提到了秋水苑,我爹才说让我进来问问姑娘的。”

沈令仪的出身在别院中也不是什么秘密,知春他们一家人都是知道的。

“他是我干娘身边跑腿打杂的小厮。”沈令仪转头搁下笔,想要迈开步子的时候却犹豫了一下,“我这般私下见人,是不是不太好?”

“前院有我爹呢,姑娘去见了再说,既是知根知底的人,总不会无缘无故寻上门的。”知春贴心地宽慰她。

沈令仪感激地冲她一笑,然后才疾步走出了书房。

……

大门外头站着的确实就是程余嫣身边的全福,他黑黑瘦瘦的一抹身影歪歪地靠在隐竹院的朱漆大门边上,被渐落的余晖拉得斜长。

“小福子。”沈令仪跨出门槛喊了他一声。

全福听到喊声身子一僵,然后猛地转过了头,愣了一下以后才冲沈令仪挥起了手臂,大声喊著“皎皎姐”。


夜色浓沉,华灯低垂,笙歌燕舞了一整晚的穆王府内终于透出了疲态般的宁静。

沈令仪端着托盘站在东苑居的一间厢房前。

此处偏安一隅,横在外院与内院之间,今晚府上留宿的贵客大多在此处歇脚小憩。

沈令仪屏气凝神,再一次确认了一眼厢房后便扣响了门扉。

“谁?”沉哑的声音随之响起,慵懒中带着一丝不怒而威的厉色。

“奴婢奉命来给大人送醒酒汤。”沈令仪沉着应道。

“进来。”屋里男子的声音听着比方才要清醒了几分。

沈令仪轻轻推门走了进去,先是对着横卧在贵妃榻上的男子行了个福身礼,然后再恭恭谨谨地跪下,将醒酒汤小心奉上。

“这是王爷专门为贵客们准备的醒酒汤,奴婢按著吩咐给大人送来。”

她说完只觉掌心一空,榻上的男子已伸手接过了碗,那男子有一张冷傲孤清的俊美脸庞,一双凌厉的凤眸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此人正是当朝权倾朝野的首辅陆晏廷!

沈令仪的一颗心忽然就悬在了嗓子眼儿,她清楚,机会只有一次,若是错过,只怕娘亲这辈子都等不到全家团圆了!

她本是深闺中受宠的大小姐,却不想六年前爹爹卷入了一场春闱舞弊案,数罪并罚下来,爹爹和还未加冠的弟弟被流放到了荒凉寒苦的北辽,而她和娘亲则被充入了奴籍。

这几年来她一直想替爹爹洗脱冤屈,可她一个孤女谈何容易!

她曾听说当朝新任的首辅大人虽然手段狠辣心硬如石,但为人清廉刚正不阿,若是能借势……

如此一念,沈令仪便大胆地直起了身,堂而皇之地看向了面前端著琉璃盏的男子。

“大人……这醒酒汤里加了料!”

“加了料?”陆晏廷闻言却不见半点惊讶,只将手中的琉璃盏举过了头顶,借着身后的烛光细细地打量著,“加了什么料?”

沈令仪面不改色地摇头,话音听来甚至还带着一丝少见的不卑不亢。

“奴婢不知,奴婢只知这汤过了三小姐的手,三小姐倒了一包粉末进去,吩咐奴婢务必送给首辅大人。”

琉璃盏随即被首辅大人轻巧地搁在了一旁的矮柜上,盏身碧汪汪的色泽被烛光照得越发的透亮,好像一匣子翡翠珠宝。

沈令仪匆匆扫了一眼便低下了头。

她能感觉到对面的男子正在看她,与虎谋皮本就凶险万分,沈令仪不敢有半点的马虎。

“卖主求荣未必求仁得仁。”沉默片刻后陆晏廷再度开口,清朗的声音宛如高山流水下的一淙冷泉。

“奴婢……只是择良木而栖!”沈令仪俯身磕头,镇定应答,丝毫不为陆晏廷那冷然如霜的气势所慑。

紧接着,她就听到了一声嗤笑,“谁又知道这料是不是你加的呢?”

沈令仪闻言抬起头,发现陆晏廷的脸上笑意还未散尽,只是那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却一点儿也没有入至他的眼底,虚虚浮浮地似画上去的一般。

她于是心一横,目露毅然之色,伸手从矮柜上端起了那盏已经渐凉的醒酒汤,仰起头喝了个一干二净。

“奴婢愿为大人以身试药,只恳求大人帮帮奴婢。”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仿佛沾了月色的湖波,绵延荡漾。

沈令仪说完欲低头,忽觉下颚骤然一紧。

是近在咫尺的陆晏廷用修长的手指重重地扣住了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了头。

“喝得这么干脆,你就不怕里面参了毒?”陆晏廷的目光游走在她的脸上。

沈令仪有一种错觉,他那双沉如深潭的眸子在这一刻似被人搅活了一般,动了。

“大人说了,卖主求荣未必能求仁得仁,但这碗汤药只要没有入大人的口,那或许过了今晚就是奴婢的死期,所以这里面加了什么对奴婢而言没有区别。”

沈令仪说著忽然大了胆子抓住了陆晏廷的手腕,发力与他的手劲相抗衡。

她整个人贴近陆晏廷,盯着男人凌厉的双眼,缓声道,“但奴婢不想死,所以只能赌。”

眼见陆晏廷眼底闪过一抹错愕,沈令仪心中顿时有了一点点的安慰。

“三小姐怎会无缘无故地只给大人喝一碗加了料的醒酒汤呢,所以奴婢猜这是一碗……”话音至此,沈令仪的呼吸却忽然一乱。

“你猜是什么?”面前的陆晏廷见状则轻轻摇头,“没想到啊,这药效起得这样快。”

沈令仪抿著唇,贝齿轻咬舌尖的软肉,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觉得自己四肢无力,体内仿佛有一团火在灼烧,那醒酒汤里加的是媚药。

堂堂穆王府的三小姐万宁郡主竟然给当朝首辅下媚药!

沈令仪在喝这碗醒酒汤之前曾做过推断,她确实亲眼看着万宁郡主将一包白色的粉末倒进了醒酒汤里,也听到万宁娇笑地吩咐她务必看着首辅大人将汤药喝完。

她心中清楚,万宁郡主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自家府邸对着当朝首辅行凶,那这碗药,势必不会要了性命。

是以她猜,那多半可能是让人困乏亦或者是昏迷的药物,所以刚才她才会毫不犹豫地喝了它,想借此来攀附首辅大人。

但是沈令仪怎么都没想到,万宁郡主竟然会给首辅下如此烈性的媚药!

错愕间,陆晏廷已经凑到了她的鼻息间嗅了嗅,然后笑意微甚道,“这是合欢醉,外头不常见,宫里倒多的是。”

“你……啊……”阴阳相吸,男子一靠近,他身上的沉木香顿时就扰得沈令仪心智大乱,直接从唇边溢出了一声嘤咛。

这事已经超出了她的预判,沈令仪瞪大了眼睛,渐渐感到了力不从心。

体内的合欢醉已经开始发挥功效,她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仿佛正在被成千上万只蚂蚁细密地啃咬著,那种酥疼又煎熬的感觉钻心刺骨,让跪在地上的沈令仪摇摇欲坠。

可陆晏廷却似乎非常满意她眼下的状态,他甚至抬起手,用微热的食指指腹描著沈令仪的眉心眼梢,然后顺着她的侧脸一路往下,最后他曲指,轻轻地勾起了她的下颚。

“叫什么名字?”陆晏廷问。

“令……令仪……”沈令仪这会儿觉得浊气上了头,话语间的尾音全是娇声细语,甜得嗓子里仿佛都能滴出糖水来,发了腻。

“令仪,你听好了,我什么都不缺,倒正好缺一个懂事听话又敢作敢为的外室……”

但陆晏廷话还没有说完,沈令仪已经颤颤巍巍地抓住了他的衣襟,红着眼小口小口地喘着气道,“奴家……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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