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起几片落叶,像在低语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6 岁月如歌夜色深沉,清幽院里只余一盏孤灯。
凌辰睡得正熟,我轻抚他的额发,心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从前。
我自幼便知自己灵根寡淡,修炼无望。
在那个小小的门派里,我从不争抢,只求一隅安身之地。
可即便如此,八岁那年,门派还是将我抛弃。
走投无路之下,我站在荒山野岭,手握白绫,心如死灰。
正要了结残生时,婆母出现了。
她一袭青袍,风尘仆仆,见到我的脸时,先是愣住,随即泪水涌出,又哭又笑,紧紧将我抱在怀里,像找回了失落多年的珍宝。
她带我回了云霄宗,给了我一个家。
那时,凌云霄的父亲尚在。
凌云霄尚年幼,常与我一同修炼。
他性子顽劣,总爱捉弄我。
有一次,我正闭目凝神,他竟偷偷剪了我一缕头发,笑着看我慌乱的样子。
我气恼却不敢声张,生怕一个不慎被赶出宗门,只能默默忍下,心底却暗暗讨厌他。
后来,婆母想请剑术长老教我剑法,凌云霄却跳出来,自告奋勇说要当我的师父。
练剑时,他总借着指点,贴近我的后背,手握着我的手腕,矫正我的动作。
他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少年独有的清冽,我的心跳得像擂鼓,脸颊烫得像被火燎过。
他似乎也有些不自在,耳根微红,却故作镇定,偶尔抬头对上我的眼,彼此的目光便匆匆躲开。
那时的我们,懵懂而羞涩。
回忆如潮水退去。
我低头看着熟睡的凌辰,胸口泛起一阵钝痛。
如今的凌云霄,已不是当年的少年,而我,也不再是那个满心期盼的少女。
想到清荷,她言辞间满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执着。
我心底却泛起一丝复杂。
生辰儿时,我元气大伤,五天四夜的难产,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
婆母为此忧心不已,甚至暗中打算为凌云霄纳妾,好为凌氏开枝散叶,分担我的重担。
如今清荷既要独占凌云霄,这延续血脉的重任,便全落在了她一人肩上。
凌氏子嗣本就稀薄,凌云霄的父亲早逝,只留他一根独苗。
婆母最是疼爱孩子,每每抱着凌辰,眼中总有掩不住的慈爱。
可生育之苦,又岂是轻易能承受的?
我垂下眼,脑海中浮现清荷那张明艳的脸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