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发贴在额间,孤傲的身影却纹丝不动。
婆母站在窗前,隔着帘幕看了他一眼,终是拂袖而去,整整一夜,未曾召见。
天色微亮,雨停了。
婆母才命人将他唤进正殿。
她端坐高堂,冷淡道:“清荷最多以平妻之礼入宗。
此事再无商量的余地。”
凌云霄闻言,脸色一沉,眼中怒意翻涌。
他未多言,起身离开,直奔我的居所。
房门被他猛地踢开。
我正整理宗门事务的账册,抬头望去,只见他浑身湿透,眉间戾气未散。
他大步上前,大声质问:“是你,是你在母亲面前说了什么?
让她如此固执?”
我心头一颤,却早有准备。
我放下账册,缓缓起身,跪在他面前,眼泪无声滑落:“云霄,我何曾蛊惑过母亲?
这些年,我尽心侍奉她老人家,从不敢有半点懈怠。
你新婚一月便出征,我发现怀孕时,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宗门,大着肚子打理事务,宗内上下哪一件不是我亲力亲为?
凌辰出生那日,我难产五天四夜,险些连命都丢了……”我的声音哽咽,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只盼你平安归来,可你却带回了她……我又何曾说过一句怨言?”
凌云霄愣住,眼中怒意渐渐散去,化作一抹复杂。
他沉默良久,终是俯身扶我起身。
“这些年,确实是你辛苦了。”
他顿了顿,郑重行了一礼,像是承认了我的付出。
可他随即又道:“但清荷……她对我情深义重,救我于生死之间。
她心心念念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无法辜负。”
我心底一凉,泪痕未干,却听他继续说:“我思来想去,有个两全之法。
对外,你仍是正妻,名分不动;在家门内,我认你为义妹,凡事以清荷为先。
对外,清荷是平妻,但在家中,她是我唯一的妻。”
他眼中带着希冀,像在等我的回应。
我站在那儿,手指攥紧衣袖,心像被风吹散的烛火,摇摇欲灭。
窗外,天光渐亮,可那光却照不进我心底,只余一片冰冷的灰。
4 两全之法我低头擦去泪痕,抬起眼,直视凌云霄:“母亲知道你这‘两全之法’吗?”
凌云霄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恢复平静,笑了笑:“你若同意,我自会去禀明母亲。”
他的语气笃定,带着一丝胸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