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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相对许迎陈敬洲全局

许笔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陈敬洲眼眸微垂,无声地捻了捻指腹。许迎甚至没多看他一眼,就理好了衣服离开。陈敬洲的心上顷刻压下了沉甸甸的重量。他抿了抿唇,只平静的说了声:“叫董海鹏进来。”……陈敬洲吩咐董海鹏处理了办公室的监控,又随便问了问公司的各项情况。到下班时分,同许迎一前一后的去了地下车库。他母亲谢咏君住在东湖路,距离金融街有点远。提前打过招呼了。他和许迎开车到别墅时,阿姨已准备好了晚饭。谢咏君正在院子里,一边陪她养的小边牧玩,一边等着他们。陈敬洲从车后座拿了个包装精美的纸袋,而后去牵许迎的手。长辈面前么,他们两人一向装的恩爱。许迎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端庄大方的微笑。陈敬洲的目光不经意扫到她脸上,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恍了神。落日的余晖染透了半边天,照出了颜色温...

主角:许迎陈敬洲   更新:2025-04-13 21: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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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迎陈敬洲的其他类型小说《日夜相对许迎陈敬洲全局》,由网络作家“许笔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敬洲眼眸微垂,无声地捻了捻指腹。许迎甚至没多看他一眼,就理好了衣服离开。陈敬洲的心上顷刻压下了沉甸甸的重量。他抿了抿唇,只平静的说了声:“叫董海鹏进来。”……陈敬洲吩咐董海鹏处理了办公室的监控,又随便问了问公司的各项情况。到下班时分,同许迎一前一后的去了地下车库。他母亲谢咏君住在东湖路,距离金融街有点远。提前打过招呼了。他和许迎开车到别墅时,阿姨已准备好了晚饭。谢咏君正在院子里,一边陪她养的小边牧玩,一边等着他们。陈敬洲从车后座拿了个包装精美的纸袋,而后去牵许迎的手。长辈面前么,他们两人一向装的恩爱。许迎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端庄大方的微笑。陈敬洲的目光不经意扫到她脸上,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恍了神。落日的余晖染透了半边天,照出了颜色温...

《日夜相对许迎陈敬洲全局》精彩片段


陈敬洲眼眸微垂,无声地捻了捻指腹。

许迎甚至没多看他一眼,就理好了衣服离开。

陈敬洲的心上顷刻压下了沉甸甸的重量。

他抿了抿唇,只平静的说了声:“叫董海鹏进来。”

……

陈敬洲吩咐董海鹏处理了办公室的监控,又随便问了问公司的各项情况。

到下班时分,同许迎一前一后的去了地下车库。

他母亲谢咏君住在东湖路,距离金融街有点远。

提前打过招呼了。他和许迎开车到别墅时,阿姨已准备好了晚饭。

谢咏君正在院子里,一边陪她养的小边牧玩,一边等着他们。

陈敬洲从车后座拿了个包装精美的纸袋,而后去牵许迎的手。

长辈面前么,他们两人一向装的恩爱。

许迎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端庄大方的微笑。

陈敬洲的目光不经意扫到她脸上,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恍了神。

落日的余晖染透了半边天,照出了颜色温暖的光影,落在她的脸上,有些过分的好看。

她的轮廓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那是在他面前,少见的温柔。

——“汪汪!”

小福贵儿摇摆着毛茸茸的尾巴,兴奋又亲人的扑到了陈敬洲身上。

他那短暂的失神,终于也回归了现实。

夫妻两个哄着小狗摸摸抱抱,有点不亦乐乎。

谢咏君年过半百的人了,那张脸却不见半点风霜。年轻时是个明艳性感的大美人,现在也同样的风姿绰约、光彩照人。

也正是这样的美貌,才能生出陈敬洲这万里挑一的长相。

她走过来时,许迎便规规矩矩的喊了声“妈”。

陈敬洲也把手里拎着的东西递了过去,说:“这是京山前两天过来,顺便给您带的礼物。”

谢咏君最喜欢收礼物了,连忙瞧了一眼,欢喜的不行。

“瞧瞧京山多有心,回回都给我带礼物,哪像我的亲生儿子哟。”说到这里,那语调就有一丝阴阳怪气了:“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送我一份大礼?”

陈敬洲牵过许迎的手,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手指自然而然地穿过她的五指,极为亲密的十指紧扣。

他手掌心的温度灼热,紧贴着她的肌肤……许迎的心怦怦直跳。

陈敬洲倒是一如往常的样子,淡淡的问谢咏君:“我每个月给您的钱,不够花?”

三个人并肩而行,小福贵儿昂首阔步的在前面领路。

谢咏君叹气:“唉,这有些东西,也不是物质生活就能满足的。钱再多么,也只是身外之物,你也知道的,妈妈从来不是个贪慕虚荣的人。”

陈敬洲:“……”

这话说出去,恐怕连小福贵儿都不会信。

“前几天跟李太她们打麻将,人家的小儿子刚读完大学一年多,就抱上三胎了。”谢咏君唠叨起来:“妈妈可真是羡慕啊,什么时候我也能有个小孙子?唉!”

饶是谢咏君这么洒脱的人,到了这个年纪似乎也难免落俗,催生像是长辈们必需的一项任务。

她把手里的礼物递给了阿姨,让好生收着。

而后,走到许迎身边,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欲盖弥彰般的解释:“迎迎,妈妈可没有催你的意思!只是每次出去玩,杨太李太她们身边都围着一群人,人家都有孙子孙女的,就我孤零零的一个,只有小福贵儿陪着……”

“汪汪!”

一旁的小边牧这时颇为应景儿的叫了两声。

陈敬洲不动声色的看了许迎一眼,感觉到自己正握着的那只手,手心有点濡湿。


陈敬洲是一个有分寸的人,平时顾念着她第二天上班、或是见人,只会在她身体私密的部位留下痕迹。

但这一次,他的自控力,似乎脱离了他的掌控。

许迎肩颈上密布的吻痕,怎么遮都遮不住。

……

每月十五,是陈家的家宴。

许迎作为陈敬洲的妻子,除却生病,无一例外的要陪着他一起。

滨海市正值初春,气温却日日攀升。

许迎挑选了一件中规中矩的大牌连衣裙,好看、端庄。就是白皙肌肤上泛着的暧昧痕迹,有些过分的惹眼。

许迎站在衣帽间的落地镜前,心中纠结要不要再换一件衣服?

问题还没想出个答案,推拉门忽然被人打开。

陈敬洲西装革履的站在门口,举手投足间皆是与生俱来的清贵。

他不是陈家的天之骄子,但他却是陈家子孙辈中,最优秀出众的那一个。

这样的男人,是她结婚证上的合法丈夫。

结婚五年了,许迎也没想明白一个问题:她究竟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原本宽敞的衣帽间,他一进来,这周遭就莫名的逼仄起来。

陈敬洲比她高出许多,挺拔的身形立在她身后,就显得她整个人愈发娇小了。

他微垂眼眸,注视着落地镜里的她,嗓音是独有的冷感,问道:“怎么不下楼?”

许迎说:“我想换一件衣服。”

陈敬洲闻言,便沉默的端详着镜子里的她。

他的妻子很漂亮。皮肤雪白,五官惊艳,眉眼自带着三分风情,像极了上个世纪的港风美人。

小时候生活在江港,印象中最精致的皮相,就如她此刻这般。

二十七岁的许迎,气质纯熟,又韵味十足。

似乎就连一根头发丝儿,都牢牢地抓住了他肤浅的审美喜好。

陈敬洲意味深长的挑了下眉,平静的说:“不用换,就穿这件。”

浅香槟色的修身款连衣裙,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轮廓,衬托的她的气质更为端庄大方。

都说夫妻之间,日夜相对的时间久了,再好看的皮囊也会生出厌倦。

可陈敬洲却从未有一日,厌倦过许迎这张好看的脸。

像是厌倦她,也等同于厌倦自己。

盯着她白皙的颈,陈敬洲思索了一瞬。

而后,转头拿过身后首饰架上的一套珠宝,钻石及珍珠搭配的锁骨链和耳饰。

他耐着性子,不疾不徐为她戴好。

期间,微凉的手指尖时不时划过她的肌肤……

不知怎么的,许迎的心跳声又悄然加速,身上泛起了一层细细的小颗粒。

镜子里的她,原本白皙的耳垂,无端的浮上一丝绯红……

陈敬洲微微偏头,为她戴好耳饰后,指腹有意无意地,在她圆润的耳垂上轻捏了一下。

许迎躲了躲,被他的大手紧紧地扣住了腰肢。

他抬起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颌,扳过她脸颊的同时,饱含暧昧的吻落了下来。

许迎意识到这发展好像不太对,连忙抗拒的推他:“时间来不及了,你别闹。老宅那边……”

“就一次,来得及。”

陈敬洲转过她的身体,大手托着她的脑袋……在这方面,他的行径实在过于禽兽。


许迎穿着一双高跟鞋,不设防的经苏乔这么一推,鞋跟“哒哒”几下踩在地上,摇摇晃晃的身体就这么直挺挺地撞进了男人怀里。

陈敬洲本能地揽住了她的腰。

那只手,掌心的温度隔着衣服,紧贴她的肌肤,传递出一丝难言的燥热。

许迎心尖儿一颤,稍一抬头,额头又撞上了他的下巴。

他身上清冷的松针香,密实的包裹着她。而垂眸看她的眼神,却好像藏有一缕灼热。

不知怎么的,和他对视,许迎心底是满满的心虚。

她掩下心头丛生的慌乱,平静道:“别听她胡说八道。”

苏乔:“对对对,我胡说八道。”

“……”

许迎害怕苏乔又说出什么离谱的话,想带陈敬洲离开,便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我的车停在那边,我们过去吧。”

陈敬洲神色如常,淡淡的应:“好。”

许迎闻言,从他怀里退开,抬步径直先行了。

陈敬洲同苏乔点了个头,缓步跟上去。

这条街上人来人往,却并不拥挤,嬉笑喧闹声时不时的响起,烟火气十足。

许迎走在前面,陈敬洲和她之间始终隔着两步的距离。

他手指间夹着一根刚点上的烟,抽了一口,烟雾随风一吹,便飘摇四散。

已经入夜了,滨海市初春时分的昼夜温差,让人有些不适应。

陈敬洲看着走在前头的女人。她身上是中规中矩的OL套装,无袖上衣和只及膝盖的短裙。

风一吹过,她的肩膀就瑟缩了一下,显然是冷了。

他看着,抬起手把烟咬在了齿间,而后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加快脚步后,无比自然地把衣服披在了她身上。

肩膀上落下来的一点重量,令许迎脚步一顿。偏头看向他时,陈敬洲脸上的神情再平常不过。

他没多话,甚至眼神都没在她身上停留太久。

为她披一件衣服,而后便提步走在了她前面。

许迎望着他相隔只有一步的背影,心中顿时沉甸甸的……那是一种陌生而又难言的感觉,在她心上肆意的泛滥涨潮。

两人一前一后走的很慢,陈敬洲手里的烟已燃了一半。

他听得到身后高跟鞋踩在地面的脚步声,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声音渐渐的小了,然后又停了……

他立刻回过身。

几步之外,许迎披着他的衣服,正蹲在路边摸一只小狗。

那小狗看着干干净净、又十分亲人,倒不像是流浪狗。许是哪家店里的,调皮跑出来玩了。

许迎柔软的长发被风吹乱,侧脸轮廓看着宁静又美好。

她身上总是有一种很干净、很安抚人心的气质。

想起了高中那会儿,她倔强而不服输的样子……和现在有些不一样。兴许是因为随着年龄渐长,人更成熟了。

但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身上那让人想保护的欲望,仍是丝毫未减。

陈敬洲静静的看着她摸那只小狗,半晌,抬起手抽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模糊了她的身形,他眯了眯眸子。

忽然想起昨晚,又想起周焰的那条微信。

他咬了咬齿间的烟,有一丝苦涩在他舌尖上迅速蔓延……

……

陈敬洲开车,夫妻两人回了湘庭湖。

秋姨已经睡了,别墅里留着灯,客厅和玄关一室明亮,厨房那边却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小灯。

许迎趿着拖鞋,走到厨房吧台前喝水。

陈敬洲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

回来的路上,她把头发随意地绑了一下,茂密的长发束成了慵懒的低马尾。

她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上身裹的严严实实,而那双腿,在他视线里左摇右晃,有些过分的惹眼……

他靠近时,许迎还毫无察觉。

她连头都没回,只问了声:“你要不要喝水?”

说话间,已经拿过另一只空杯,给他倒了小半杯的水。

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了他走近的气息。许迎捧着那杯水刚转个身,陈敬洲已圈住了她的身体!

“啊!”她吓到了,不禁惊叫一声。

那杯水洒在他身上,白衬衫顷刻湿了一片。

许迎还没反应过来,陈敬洲已经低头寻到了她的唇。

她刚喝了水,唇齿间气息湿润,像无数颗饱满晶莹的水珠,在他舌尖上倏然绽开。

他死死地按着许迎的腰。

她手里的那只水杯一时没拿稳,“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许迎本能地向后退了退,陈敬洲紧跟而来,托住她的身体,把她抱到了高脚椅上。

而后,掌心燥热的手,抓着她的小腿,圈住了他的腰。

他是个无师自通的情场高手,许迎的态度早已柔软。

感官意识越是沉沦,脑子倒是转的越发清楚。

想起了早上那会儿,他刻意避开她,难道不是在跟她冷战么?

难怪人人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好像有一张床,婚姻里所有的矛盾,就都迎刃而解了。

许迎被他吻着,气息略有不畅。

忽然听到他用粤语在耳边问了声:“要不要?”

许迎被他撩拨的心上荡漾,圈着他腰的小腿情不自禁地收紧着,就连脚尖儿都莫名的紧绷起来。那勾在脚趾上,早就摇摇欲坠的拖鞋,很合时宜的,哒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许迎忽然又有一种自己在身体出轨的感觉。

想起了周焰,大半的沉浸里,走神了短短数秒。

陈敬洲不轻不重的咬了她几下,然后又用粤语说了什么话……

这次听不懂了,是他从前在床上从没说过的。

……

陈敬洲这人,像个早就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他没有情绪。或者说,他情绪的波动很少,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许迎还记得,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情绪时的样子……

那是梁烟和陈清野欺负她最为过分的一次。

梁烟唆使着那群男生,企图强暴她。她害怕的发抖,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恐惧。

而那时候,陈敬洲正在一边冷眼旁观。

又是周焰及时地出现,拼命护着她。他被那群人打的浑身是伤,脸上沾满了血渍。

那画面在她记忆深处,永远难忘,永远的触目惊心。

后来,这事儿闹到了教务处,影响太过恶劣,即使那群欺负她的人,背后都有强大的家族支撑,可也不得不揪出一个主使以正典刑。

校方领导不敢得罪他们,让她指出那个人。

许迎应该指梁烟的。但她知道,梁烟根本不在乎处分,她的出身,给了她肆无忌惮且狂妄的资本。

那时,许迎心想:她不在乎处分,她喜欢的那个人却很在乎。而她喜欢的那个人受到惩罚,她才会感到愤怒。

人人都知道,梁烟喜欢陈敬洲。

所以,那一刻,她旺盛的报复心理,让她指向了陈敬洲。

而那个一向冷漠、情绪内敛的人,最终却紧锁了眉头……

在许迎心里,他和梁烟、陈清野那群人,根本毫无分别。

所以,她不可能对陈敬洲动心。

绝对不可能。

许迎忽然不想要孩子了。

她觉得,她和陈敬洲早晚要离婚,一旦有了小孩,将来牵扯不清,很难断的干净。

他昨晚好个折腾。许迎早上去公司时,经过了一家药店,思索过后便停了车。


手机叮叮咚咚的响个不停。

许迎渗出薄汗的手心,紧紧地攥着身下床单。

从小腿开始,逐渐蔓延游走的酥麻感,很快传递至身体的四肢百骸中……她羞耻的蜷起了脚趾,后背无声的紧绷着。

陈敬洲有辱斯文的行径,让许迎抗拒的念头柔软几分。

他太懂她的点了。

他坏透了。

感官意识被迫的向他臣服,思想意识却还拼命地做着抗争。

许迎抬起脚踢他,声音又细又轻:“我说了不想,你别碰我……”

“陈敬洲……”

“你……”

她酥软无力的反抗,简直像极了欲拒还迎。

许迎抱着膝盖,本能地向后缩了缩。

陈敬洲立刻跟上来,一只手撑在床头,另一只手不轻不重掐着她身上软肉。

他的衬衫领带一丝未乱,完美诠释了“衣冠禽兽”四个字。

许迎用力地推他,握成拳头的手压在他健硕的胸膛上,触及到他此刻心跳的频率,她连呼吸都不受控的紊乱起来。

陈敬洲的吻强势落下。

彼此你来我往的纠缠里,许迎的身体重重陷落。

他在她上方,企图捉住她挣扎的双手。

一旁的手机又不合时宜的响起,急促的来电铃声掺在这一室暧昧中。周遭的一切,都显得无比混乱……

这时,不知道是谁碰到了手机屏幕,无意划下了接听,伴随着那清晰的“嘟——”的一声响后,来电通话已过了一秒。

手机那端的人似乎反应了一下,跟着试探出声:“……迎迎?”

男人熟悉的声音就在耳旁……正纠缠的两人俱是一愣。

有那么三五秒钟,房间内静的落针可闻。

所有的旖旎,都被这通来电打破。

许迎瞬间清醒,下意识去够手机!

陈敬洲却先她一步,按住她的同时,把手机拿在了自己手里。

他不发一言的挂断通话,继而迅速关机。

那是周焰的声音,清清楚楚、且深入骨髓。

许迎眼眶泛红,爬起来去抢:“手机还给我!”

陈敬洲拦住了她的手,指腹微微收紧。夫妻之间此刻形同对峙。

方才的暧昧,已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严肃起来,乌黑瞳仁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你不想做,我不勉强你。”陈敬洲说:“我尊重你,许迎。”

他顿了一下,眼神锐利:“希望你也能尊重我。”

许迎心口一窒,被他握着的那只手,指尖一点点的发凉。

陈敬洲看上去很冷静,声音却有几分沉:“我现在告诉你,我不会离婚,更没有离婚的想法。你是我的妻子,还望你恪守婚姻的责任。”

话落,他松了手,又把手机扔回床上。

这婚姻的天平,已在无形之中失去了它应有的平衡。

陈敬洲下了床,抬起手系上领口纽扣,而后转身往外走。

许迎的目光跟随着他,见人走到门口了,终是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周焰回来了?”

陈敬洲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

单是一个背影,根本猜不出他半分情绪。

他没回答,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许迎咬了咬唇,立刻拿过了手机!可想要开机的念头,却又被心中那迈不过的道德一关生生遏止。

……

许迎一夜都没睡好。早上手机闹钟还没响,她自己倒先醒了。

人不免昏昏沉沉的,拖着疲倦起床洗漱、化了个淡妆。

下楼吃早饭时,却没见到陈敬洲的身影。

保姆秋姨说:他半个小时前就出门了,应该是公司里有什么要紧的公事。

可再要紧的公事,似乎也不至于让他一个集团老总,早上七八点钟就赶赴公司处理。毕竟他手下养着的那一批精英,不是白吃饭的。

陈敬洲像是有意的要避开她。

五年来的婚姻生活,他不是一个会使用冷暴力的人,但他今天的行为却有些反常。

许迎猜想,他是真的生气了。

上午九点半,许迎到公司打了卡。

因为陈敬洲的缘故,她一个上午的工作都心不在焉的。

想着昨晚的那通来电,心情更是复杂。

手机开机以后,那陌生的号码没再给她打过电话,甚至连一条短信都没有。

要不是通话记录里还保留着些许痕迹,她甚至怀疑,昨晚就是个梦。

许迎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着,领导从她工位经过时,抬手叩了叩桌面,说:“下午和华阳的负责人碰面,好好准备一下。你看起来恹恹的,昨晚没睡好么?待会儿午休记得睡一觉。”

许迎回过神,立刻点了点头,应了声:“知道了。”

华阳是行业里正迅速崛起的新贵公司,万丰上上下下都很看重与它的初次合作。

许迎是创意部的小组长,项目中颇为重要的一环。她不能因私事耽误公事,趁着午休间隙,好好的补了一觉。

临去福鼎楼碰面之前,努力的清空了脑子里所有的杂念。

他们和华阳方碰巧是一前一后到的,包厢里一群人便热络的寒暄了一番。

轮到许迎时,她一一打过了招呼,自我介绍道:“我是创意部的许迎,很荣幸与华阳的初次合作,希望未来大家共事愉快……”

她这边话音未落,身后的包厢门忽然被人敲响。

刚同她握了手的年轻男人说:“应该是周总到了!”

说话间,包厢门已被打开。

来人是项目的最高领导人,掌握着所有的话语权,一群人立即起身相迎。

许迎的位置离门口很近,她最先回头,恰与来人对上了目光……

然后,原本挂在脸上的礼貌性微笑,顷刻僵硬无比。

男人西装领带,腕上是名贵手表,看上去精英范儿十足。

与她记忆中的样子,相去甚远。

可那张脸,数年来似乎没有丝毫变化,仍然年轻、仍然充满朝气。眼神中还是她从前,从未见过的坚韧与信念感……

许迎一下子愣在了原地,耳边好像还是昨晚他打来电话时,喊她名字的那记声音……

而后,不知怎么的,渐渐的与眼前人重合。

直到他的声音,又一次响在身前:“你好,我是华阳的负责人,周焰。”


“好了。”他打断了她的声音,眼神中传递出的东西,是他给人那股无形的压迫感。

他平静的警告:“别再说了。”

许迎咬了咬唇,心情复杂的盯着他。

陈敬洲说:“等你什么时候能拿出跟我两清的钱,再来谈离婚。”

话落,他转了身提步往外走。

背影在许迎的视线里,显得贵气又沉稳。

到门口时,见她没有跟上去,便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大约几秒钟的沉默,他无比温和道:“如果你今晚想住在这儿,我可以留下来陪你。”

言辞中像没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

那是夫妻之间独有的亲昵与平常……不知怎么的,许迎空荡荡的心湖上,又漾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她用力地掐了下自己的手指,沮丧的低了头,接着一言不发的缓步跟上。

……

许迎和陈敬洲这场以离婚为题的谈判,彻底的宣告失败。

这导致她没了心气儿,之后做什么事都恹恹的,有点打不起精神。

星期一万丰连着开了几个会。项目组确认方案,只好挪到了下午。

许迎提前把汪萱萱递交的方案,发到了项目组成员的工作邮箱。

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就像任露说的那样,空有想法、却能力不足。

这方案几乎是全票否决,再加上之前同周焰聊起过,他的兴趣也不大。许迎便没再坚持,最后还是定下了她之前的那个方案。

怕汪萱萱失落,会议结束后,许迎又安抚了她几句,告诉她之后的机会还有很多。

汪萱萱勉强的笑了笑,也点头应了。

许迎拿着一杯冰咖啡回到工位。

忙了小半天,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一个不小心,就把咖啡洒在了衣服上。

心情顿时有点烦躁。

幸好有备用的衣服放在公司。许迎立刻找出来,抱着匆匆地去了洗手间。

进隔间换衣服时,听到外面有动静响起。

似乎是汪萱萱的声音,没有刻意的压低音量,清清楚楚的回荡在这静谧的环境中——

“那天许组长过敏,董经理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自己的事儿都不做了,慌里慌张就送她去医院了。”汪萱萱对着镜子补口红,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同事:“诶你说,他们俩是不是有一腿啊?”

“……不会吧,从我刚进公司那会儿,许组长就已婚啦,平时她跟董经理也没有太密切交集的……”

见同事为许迎说话,汪萱萱不高兴的撇了撇嘴:“你懂什么!”

她“哼”了一声:“她这种女人,我听得多了,最喜欢靠身体上位了。”

说话间,把口红扔进包里,懒洋洋地倚着洗手台。

无视了同事的一脸尴尬,忍不住想要发泄自己的不满,故意挑起是非:“要不然我问你,从你进公司到现在,有见过她那个什么已婚的老公吗?”

许迎静静的听着外面的说话声,心中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只是有点可惜……她本来还想好好培养汪萱萱的。

职场中因为立场不同、想法不同,有矛盾和不满,其实再正常不过。她跟任露也是这么磨合过来的。

但最忌讳的,就是两面三刀、挑拨是非。

员工要的是高薪水,老板要的是高利益,这点不上台面的小心思,只会影响内部的团结。

许迎理好了身上的衣服,手臂上搭着那件弄脏的衬衫,抬脚轻轻地一踢。

隔间门打开,响起了一记动静。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过来,随即,脸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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