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秋日文学网 > 女频言情 > 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小说结局

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小说结局

冰心海棠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小说《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是作者“冰心海棠”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苏晚晚陆行简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我自幼就生活在宫中,世人皆称皇太子陆行简龙章凤姿,清冷矜贵,优雅沉稳。只有我知道他私底下他有多狂野薄情。与他偷偷在一起两年也等不到个结果,我终于死心,遵旨远嫁金陵。三年后。孀居的我携子重返京城。新帝将我摁在墙上,平日冰冷的眼眸泛着猩红:“不准改嫁,要嫁只能嫁朕!”...

主角:苏晚晚陆行简   更新:2025-05-04 12:11: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晚陆行简的女频言情小说《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冰心海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是作者“冰心海棠”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苏晚晚陆行简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我自幼就生活在宫中,世人皆称皇太子陆行简龙章凤姿,清冷矜贵,优雅沉稳。只有我知道他私底下他有多狂野薄情。与他偷偷在一起两年也等不到个结果,我终于死心,遵旨远嫁金陵。三年后。孀居的我携子重返京城。新帝将我摁在墙上,平日冰冷的眼眸泛着猩红:“不准改嫁,要嫁只能嫁朕!”...

《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苏晚晚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却不想见到陆行简,只说:“我太累要去休息,不用晚饭了,您们自便。”

气氛变得异常冰冷尴尬。

周婉秀急得想跳脚,也打算溜走:“晚姑姑,我陪您。”

顾子钰跟在苏晚晚身后嘘寒问暖:“我让人把晚饭送去你房里,有顾家那边送过来的新鲜鹿肉,补脾益气,正适合你……”

陆行简示意内侍拦住他,声音冷冽:“注意你的身份。”

顾子钰满脸的桀骜不服气,却只得停住脚步,转身看向陆行简。

心道,我关心我的未来娘子,皇上您多什么事?

下一瞬,陆行简动作极快地向前迈步,快得像一阵风直接掠过顾子钰和周婉秀,将身子发软要摔倒在地的苏晚晚搂进怀里。

苏晚晚只觉得天旋地转,全身乏力,却还在微弱地挣扎:“我没事……”

陆行简把人直接打横抱起,声音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传太医。”

顾子钰也快步走过来伸手:“我来抱她!”

陆行简抿着唇,冷森森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抱着人大步离去。

顾子钰素来挂着笑的脸上也多了两分冷然。

周婉秀感觉到气氛的剑拔弩张,头皮一阵发麻,忙不迭地吩咐管事准备热水和熬药的器具。

太医是跟陆行简一起过来的,说苏晚晚是大病初愈就去骑马受了风,以至于病情反复,又发起热。

得细心呵护,不能再剧烈活动。

顾子钰被内侍拦在房门外,听到这些话肠子都悔青了。

他没想到苏晚晚娇弱到这个地步,真是风一吹就倒。

早知道他就不带她去骑马了,陪她下棋也行啊。

丫鬟把熬好的药端进房间。

陆行简丝毫没避讳男女之别,坐在床前扶起苏晚晚,让她靠在他肩膀上,耐心地哄她喝药。

看到这一幕,顾子钰双目瞪得像铜铃,额头青筋暴起。

他在干嘛?!

连门都不让我进,却搂着她给她喂药?!

他堂堂一个皇帝,难道还能娶个寡妇不成?!

同样满脸惊恐的还有周婉秀。

反倒是雁容和鹤影比较淡定。

她们见过陆行简帮苏晚晚洗澡,整晚共处一室,喂个药实在算不上什么了。

苏晚晚无力地靠在陆行简的肩窝。

头发有些松散,一缕青丝垂在腮边,眼睛闭着,整个人如同不胜春雨的梨花,叫人心生怜惜。

陆行简慢条斯理地搅动碗里温热的药汁,带着几分宠溺,又怕惊到她,声音低低地诱哄,“乖乖把药喝了,许你个心愿。”

站在不远处的周婉秀全身僵住,睁大眼睛。

皇帝亲口允诺的心愿,只是为了哄她喝药?

她都想替苏晚晚把药喝了,然后请求陆行简把她收入后宫,成为他的妃子。

哪怕只是远远看着他都是好的。

如果能得到他的宠幸,生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她这辈子也就圆满了。

顾子钰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无耻,太无耻了!

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这么诱惑一个柔弱寡妇,伦理在哪里?道德在哪里?底线又在哪里?!

他很想冲进去,却被小内侍拦在了房门外,眼睁睁看着陆行简对她示好。

他紧张地看向苏晚晚,生怕她真的答应。

苏晚晚缓缓睁开眼,看到床前不远处的周婉秀时瞳孔猛缩,整个人如遭雷击。

她想挣开陆行简的怀抱,却因为全身乏力未能如愿。

更加惊慌失措。

对全心全意信任她的周婉秀,她压根不想周婉秀知道自己和陆行简曾经有难以言述的关系。



她强撑着病体迅速写了一封信,让鹤影亲自送到李总管在宫外的私邸。

李总管正好回私邸休沐,听说是苏晚晚的信,连衣服都没换转身就去了皇宫。

此时已经天黑,皇宫正要落钥,陆行简正在举办晚宴招待几位值夜班的阁臣。

听说是苏晚晚的急信,他顾不上几位阁臣探究的目光,离席拆开来看。

信上内容非常简单,只是恳请见面,有急事相求。

陆行简让李总管安排:“现在出宫。”

李总管面色犹豫:“皇上,宫门已经下钥了,何况您还在宴请阁臣,要不等明天?”

陆行简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大步往外走。

李总管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轻轻掌了一下自己的嘴,迅速去张罗。

苏晚晚正等在翠云楼外不远处。

这会儿正是夜间热闹的时候,翠云楼却反常地关上了大门,周书彦进去后就再无消息。

楼里灯火通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已经让人嘱咐周书彦,无论花多大代价尽量拖住张宗辉,不能让他毁掉堂妹,至少争取出一天的时间。

为此,她把攒下的五十万两嫁妆银子全拿给了周书彦,让他用钱砸也要砸得张宗辉不能作恶。

可张家正得势,周书彦未必扛得住。

她不确定陆行简是否会及时收到她的信,接到信后会不会答应见面。

只庆幸自己那晚态度足够和缓谦卑,没有彻底把他得罪。

若是实在无路可走,她准备自己豁出去,直接与张宗辉开撕。

可惜素来倚重的萧护卫不在身边,她人手严重不足。

鹤影回话有人要见她的时候,苏晚晚简直难以置信。

这距离她把信写好也不到一个时辰。

陆行简坐在马车里,幽暗的灯光照得他脸上神色微冷。

“什么急事?”

“我堂妹被人卖到了翠云楼,张宗辉今晚要让她接客……你帮我救她出来,可以吗?”

她病得瘦了许多的苍白小脸上满是乞求,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生怕他一口拒绝。

让皇帝去烟花场所捞人,这请求……实在是有点难以启齿。

陆行简面色未变,“别慌,说清名字年纪相貌。”

苏晚晚详细描述了几句,又补充道:“周书彦正帮忙,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陆行简对李总管吩咐:“让马永成把人带出来。”

李总管应声而去。

陆行简只是对她说:“要不要先回去歇着?人出来了给你消息。”

苏晚晚摇头。

她怕走了以后再出什么变故。

早知道会是如今这个状况,昨天她就应该想方设法把堂妹当场带走的。

半个时辰后,李总管回复:“回主子,人已经带出来了,只是被灌了药,只怕得请太医瞧瞧,不如安排到晓园?”

陆行简淡淡皱眉:“嗯。”

苏晚晚心脏提到半空中,“我想去看看。”

陆行简没有拒绝:“我带你过去。”

苏晚樱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身上被抽得皮开肉绽,露出一道道血痕,脸色呈现不正常的潮红,神智模糊。

苏晚晚见到她这副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身子颤抖不已,指尖也抖个不停,心疼地摸着她的脸。

“对不起……对不起,是姐姐不好,害你受苦了……”

苏晚樱听到她的声音,终于“哇”地哭了出来:“姐姐,我好疼……好难受,呜呜……”

苏晚晚心如刀绞。

晚樱还只是个孩子啊!

是谁下的毒手?!

太医已经赶了过来。

陆行简把苏晚晚拉出房间。

“丫鬟在里头帮着清理伤口就是,你别看了。”

那些血渍渗透衣衫的伤口,狰狞可怕,他不想让她再受刺激。

苏晚晚眼睛肿得像桃子,情绪还算镇定,低声问:“是谁把她打成这样的?”

陆行简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你要为她报仇?”

苏晚晚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不可以吗?”

两个人的视线相触碰进行交锋。

苏晚晚仰视着他,眼神却没有半分退缩,倔强至极。

过了很久,陆行简才答话,“我来办。”

苏晚晚有些愣怔,声音有点冷,“不用,我有自己的人,希望您不要阻拦。”

她听得出他的勉强。

他不肯说出行凶者的身份,当然是认为她招惹不起。

那除了张宗辉还有谁呢?

她得罪不起张家,废掉张宗辉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陆行简低眸看着她,心里有点闷。

不到走投无路,她是半点也不肯沾他。

他抬起手要摸她的头发,她却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陆行简的手落在半空中。

下一瞬,他伸手向前捏住她的下巴,把她强行拉到自己面前。

他的力气足够大,苏晚晚不得不踮起脚尖,手抵在他胸前才能稳住身形。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呼吸有些凝滞,顿时慌乱起来。

仿佛待宰的猎物。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真要强迫她什么,她是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

两个人的脸离得很近,呼吸交缠在一起,四目相对,眼神都很冷。

“不信我?”

苏晚晚默认。

“想逞强?”

她倔强地继续沉默。

她确实不信他。

张宗辉是太后的侄子,他的表哥,又是皇后的妹夫,他的连襟。

还是他亲封的锦衣卫指挥使。

他不可能肯为了她去动张宗辉。

“如果我说,你堂妹落到这个地步有我的责任,我也想替她讨回公道呢?”

苏晚晚瞬间红了眼眶,眼泪扑簌簌滚落。

想起三年前那个火光冲天的江夜。

所以他知道。

他知道她们经历过什么。

那些水深火热,那些生死一线,那些绝望无助。

陆行简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眼神微黯。

不知是他力道太大,还是她太过娇嫩,白皙的下巴上竟然留下了清晰的指印。

他把她搂进怀里,让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温柔地抱住她。

苏晚晚觉得太过暧昧,她想后退,却被他修长有力的长臂扣住腰,动弹不得。

熟悉的男性气息充斥鼻尖,眼泪染湿他的衣襟。

她的手挡在两人身体之间,握成拳,将他胸前绣着团龙纹的布料揉皱。

“她得养伤,你陪她住阵子?”陆行简换了个话题。

声音带着丝温柔。

“嗯。”

苏晚晚低低应了一声。


“皇帝表哥,您应该……会祝福他们的吧?”

“顾二说,说,要和她一双一世人,只爱她一个呢。”

陆行简的脸色阴沉下来,语气有点凶:“出去!”

周婉秀委屈得红了眼眶,咬着唇走了。

他以前不就喜欢听自己提晚姑姑吗?

怎么现在也是提她,他发那么大的火?

和顾二在这甜蜜相处的是晚姑姑又不是我,你冲我动怒做什么?

陆行简让人把夜宵撤下去,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带走烦闷压抑的气息。

一阵风吹过来,扑灭了烛火,屋子里陷入黑暗。

陆行简也没管,闭着眼坐在那里,任由夏夜凉风把自己吞没。

脑海里是刚才苏晚晚在自己怀里娇羞难耐的模样。

……

大概是因为年轻,第二天一大早醒来,苏晚晚身体便轻松了不少,只是大腿间因为骑马被磨得有些红肿破皮,以至于走路姿势都有点异样。

她早早地爬起来出门溜达。

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么。

顾子钰看到她这副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晚晚姐,我觉得你走路像鸭子。”

说着还学她走了几步。

苏晚晚狠狠瞪了他一眼,见他的夸张动作也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紧绷的情绪骤然得到缓解。

夏日清晨的田庄里,空气清新凉爽,充满欢乐的气氛。

周婉秀被他们的笑声吸引过来,也提起裙子加入学鸭子走路队伍。

三个人玩性大发,玩得不亦乐乎。

昨天因为陆行简给她喂药带来的困扰和不安仿佛压根不存在。

陆行简站在二楼的走廊,低眸静静看着庭院里他们欢声笑语玩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旁边的李总管垂眸不语。

皇上和楼下三位都是儿时就认识,只是他自幼被寄予厚望,这样欢乐玩笑的时光寥寥无几。

李总管能记起来皇上这么畅快玩闹的时候,好像还是在清宁宫大火之前。

那时候他和苏姑娘多要好啊。

一起练字,一起温书,一起谈天说地,累了还歪在一处歇午晌。

两个人总有说不完的悄悄话,笑得没心没肺,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不知从何时起,他越来越沉默,心思也愈来愈不可测。

因为主人不在,早膳是周婉秀张罗的,摆了满满一大桌子,四套餐具,她亲自上楼请陆行简过来用早膳。

苏晚晚不经意转身看到正下楼的陆行简时,感觉头皮发麻,五味杂陈。

感受到他的视线,她躲着没敢与他对视,却还是迎了上去。

“方便吗?我……有事找你。”她的心脏剧烈跳动,小声说了句。

陆行简的脚步顿住,看了她一眼,语气温雅,“上来吧,来我房间。”

说罢转身又上楼。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苏晚晚有点犹豫,但还是提着裙子跟了上去。

她想把那五十万两银票还给他。

进了房间,陆行简坐到炕边,指着另一侧示意她坐下:“喝什么茶?”

苏晚晚站在门口心跳得更快,并没有落座,反而掏出准备好的小盒子放到桌子上。

“茶就不用了,这些银票我用不上。”

“我典当出去的那些田产铺子,现在手头还有点紧,等今年江南的盈利结转回来,我补给您。”

说完她就逃似地退出房间,都没来得及留意陆行简越来越冷的脸色。

她想溜回房间单独用早饭,却被周婉秀笑着叫住:“晚姑姑,一起吧,热闹些,乡野粗茶淡饭而已。”


他低眸看着她,点漆的眸子里隐隐有些寒意,声音很低。

“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嗯?”

晚晚后背窜起一股凉意,被他压迫性的气势逼得有些胆颤。

她咬着唇,垂眸掩去心中的慌乱,深深呼吸,再抬眸时,眸光清澈了许多,眼睛一眨都不眨,“皇上,臣妇有事也是徐家来管,与您无关,又何来隐瞒之说?”

男人的眸光又冷幽几分,下移落到她两瓣鲜嫩的唇瓣上。

她慌忙扭头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唇突然吻住她的唇,一点一点地入侵,唇齿相抵。

她浑身紧绷得像一根弦,死咬着牙关不肯松口。

他就像耐心的猎手,松开她的唇一点,趁她张口喘气时又重新吻进来,苏晚晚被他强迫张开了牙关。

实在太亲密了。

她却不敢再咬他。

若是在他唇上留下伤被人看到,他一个皇帝无所谓,她这个寡妇就得面临身败名裂的局面。

迷乱的窒息感让她慌乱无措,若不是被他抵在墙上,她整个人都得瘫软下去。

心里更是乱得像长满荆棘。

不可以。

她不可以在同个坑里陷进去第二次。

过了好久,他终于再松开她的唇,在她唇角气息不稳地问:“还无关吗?”

晚晚没有说话。

泛着雾泽的眸子湿漉漉的,盛满委屈和绝望。

男人沉默地伸手覆上她的眼。

“晚晚,乖一点,嗯?”

声音温柔又带着点沙哑。

乖一点,又做你的玩物吗?

晚晚浑身无力地轻轻喘息着,小声道:“皇上,先帝孝期未完,您这样于礼不合,容易遭非议。”

他唇角掀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合乎过礼?

手落在她脸上,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交给我,别怕好吗?”

晚晚躲避着他的触碰,闷声问,“我的夫君徐鹏安为国捐了躯,你欺辱他的遗孀,不愧疚吗?是故意折辱他吗?想要他黄泉下也不得安生吗?”

陆行简周身气势慢慢变得冰冷。

漆黑冷沉的眸中一片讽刺和漠然。

他低眸看着她那张憋得通红的脸,直接捏住她的下巴,声音冰冷,“他抢了朕的女人,还要朕愧疚?”

晚晚愣了一下,想把他的手从脸上拿下来,却被他把整个手扣住,急得她面红耳赤,“他能娶我,而你不能。”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要为他守节,你不可以再折辱他!”

死者为大。

举头三尺有神明,搬出死去的夫君,他总会顾忌一些。

不知道哪句话刺痛了他,陆行简眼里的怒和郁化成一片冰冷。

苏晚晚咬唇静静看着他。

从小到大,她其实受过不少委屈,大部分都能做到不当回事,这会儿心里却酸涩得厉害。

在皇宫里生活那么多年,她一直像个影子,活得自卑畏缩,谨小慎微,没什么存在感。

与他偷情,是她做的最出格最离经叛道的事。

即便他不肯娶她,她也不曾为那两年后悔。

苦果她独自咽下,却没有勇气再去揭开旧日伤疤,与他重续前缘。

两个人如果能维持表面客气就好。

她希望他能尊重她的选择。

过了许久,他终于恢复平静,再开口:“送你回家?”

苏晚晚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也顾不上去管还在太后那里的韩秀芬了。

她的唇应该有些肿,若是与韩秀芬一同回去,被发现反而是麻烦。

回到魏国公府后,她立即安排仆妇们收拾箱笼细软,争取尽快启程回金陵。

这京城她真是一天都不想多呆了。

谁知道陆行简什么时候又会发神经。

萧彬来报,船只已经沟通好了,箱笼可以明天先运往通州码头,后天一大早启程即可。

仆妇们还有徐邦瑞的生母罗姨娘都来求苏晚晚:“明日可否告假一天,买买东西走走亲戚?”

晚晚也能理解他们在京城都或多或少有亲人,自然满足他们的请求。

她自己也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魏国公徐城壁对晚晚要回金陵的请求倒是当即就同意了。

金陵老家还有年迈的太夫人,确实需要年轻一辈在家坐镇照顾。

而且没了苏晚晚在这搅合,立魏国公世子的事没准会更顺利些。

第二天一大早,苏晚晚带着丫鬟婆子、罗姨娘一起出了门。

丫鬟婆子们各自四散忙碌,采购的采购,走亲戚的走亲戚,最后剩下苏晚晚和萧彬带着徐邦瑞去当铺换点现银。

晚晚出嫁时,宫里给她准备的嫁妆里没有一个在京城的铺子和田产,似乎就是打定主意不想让她待在京城。

不过,苏家也给她准备了一份嫁妆,是她母亲当年嫁到苏家时的全部嫁妆,房产铺子不少。

当年离开京城太过仓促,这些房产铺子一直没功夫处置,现在她想把这些尽快脱手,换成银子,一部分给周书彦做汤药费,一部分留作盘缠。

因为卖得急,托牙行慢慢找买家已经来不及了,卖给当铺反而最为便利。

三人从当铺出来时,萧彬道:“当铺给的活当价格仅五成,还是太不合算。”

苏晚晚倒是看得开,“事急从权,过阵子手头宽裕些再赎回来就是。”

萧彬语气带着一点无奈,“我去寻摸个靠谱的管事来办这事。”

苏晚晚挤了一下眼睛,笑道:“反正有萧护卫善后,我担心什么。”

萧彬眼神带着微不可察的宠溺,帮她隔开差点撞到的行人。

徐邦瑞看到卖点心的铺子,闹着要去看看。

铺子前人不少,萧彬一手抱着徐邦瑞,另一只手虚揽着苏晚晚的肩,以免她被人冲撞到。

有人看到他们长相和气质不俗,赞道:“这一家子可真是郎才女貌,登对得紧。”

苏晚晚粉面羞得绯红,萧彬也有些不自在,没想到会被众人误会他们的关系。

有路人阴阳怪气道:“光好看也没用,自己个还得好好苟着命,没听说吗,朝廷新出了个政令,寡妇必须改嫁!”

此言一出,立马引起众人的七嘴八舌讨论。


他的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比三年前少了几分少年的青涩桀骜,多了几分成熟男子的刚毅沉稳。

苏晚晚突然有点心烦意乱。

莫名想到这张脸喘息着,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与她对视的画面。

她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

自古勋贵之家的承爵之争血腥而残忍。

“立嫡立长”是千百年来大家都认可的规矩。

她名下的儿子占着嫡出的名义,却实际上也只是个庶子。

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庶孙,和一个正年轻的庶长子,急于振兴门楣的魏国公自然知道选择哪个。

只有她婆母魏国公夫人不甘心,一直不肯消停,庶子没有她的血脉,庶孙却有。

陆行简漆黑的深眸望进她那双水汪汪的杏眼里,只看到一片冷漠与疏离,还有淡淡的警惕和忍耐。

再没了之前的娇羞与闪躲,和动情时偶尔流露的爱意。

三年时光过去,两人之间早已是沧海桑田。

无论是爱还是恨,在她这里,好像都不存在一点点痕迹。

她梳着妇人发髻,生了孩子,身上有层看不见的盔甲。

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安静羞涩得不敢与自己对视的少女。

过往,真的已经翻篇。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

沉默。

可怕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轻启薄唇:“好。”

脸上带着淡淡的倦意,往旁边微微侧了一下身子。

他不知道刚才自己哪句话得罪了她,想解释却无从开口,也不能把人一直堵在这里。

苏晚晚只能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两人挨得最近的时候,她肩膀快撞到他的胸膛。

他垂在身侧的手伸向前,离她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只有寸许距离。

只用轻轻一扣,她便会跌入他的怀抱。

他们就能像从前一样亲密无间。

修长有力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半分不能再向前。

漆黑的深眸看到,她冷冰冰的侧脸上,全是疏离。

全是。

她蹙着眉又侧了侧身子,丝滑地溜了过去。

发间的幽香从他鼻下一闪而过。

他静静看着她一瘸一拐的纤细身影消失在路尽头。

许久才收回视线,落在还停在空中的那只手上。

神色越发地冷。

不远处的李总管低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哎哟哟。

是谁玩脱了他不说。

……

回到魏国公府后,婆母魏国公夫人韩秀芬立即召她过去。

见她一瘸一拐地进门,脸色苍白,韩秀芬眼里的希冀立马黯淡了下去,眼泪潸然而下,脸上布满戾气。

“都怪你这个丧门星!如果不是娶你过门,我的鹏安也不会去边疆领军,他也不会战死!”

“哪怕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也是当仁不让的世子爷,哪里用得着我一把年纪替他殚精竭虑地保留世子之位?!”

韩秀芬越说越伤心,哭得捶胸顿足。

“本以为你在宫里长大,与那些贵人多少有几分交情,哪知道你居然半点不中用!我竟是看走了眼,挑了你这个废物当儿媳!”

苏晚晚并不上前安抚,反而静静地看着她,唇角勾出两分若有若无的讽刺。

当年是魏国公府死缠烂打非要求娶她,就为了能得到出仕机会重振门楣。

“可惜夫君不能死而复生,不然母亲大可以让他休了我,另择贤媳。”

三年的孝顺恭敬,并没有捂热韩秀芬的心。

反而在她娘家倒台后,对她颐指气使,言辞间越来越不客气。

骂她是丧门星的话,她也并非是第一次听到。

当初苏家当红,她是韩秀芬眼里求之不得的好儿媳。

如今苏家倒台,她便成了百无一是的废物,随意辱骂。

还真当她是泥人没脾气了?

韩秀芬正在气头上,瞪着眼骂道:“你还敢顶嘴?!去门外给我跪着去!”

苏晚晚淡定起身称是,去魏国公府大门外直接跪了下去。

两个丫鬟雁容和鹤影也跟着跪下,哭哭啼啼地什么都不说。

这会儿正是下午下值高峰,魏国公府门口是条热闹的大马路,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

很快围上来一帮人看热闹。

三个柔弱美丽的年轻女子跪在大门口,本来就非常吸引眼球,吊足了大家胃口。

豪门密辛,素来为人津津乐道。

何况三个人都红着眼,一看就是备受欺负。

听说那个素服妙龄女子还是守寡的魏国公世子夫人?

围观群众迅速炸锅。

翰林院和国子监都在这附近。

围观的人群里有不少翰林和学子,脑瓜子那可不是盖的,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把来龙去脉给凑了个八九不离十。

“谁不知道,魏国公府的世子位之争,是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打擂台,却偏偏欺负一个寡妇,实在是无耻下作!”

“难怪这么多年魏国公府越来越败落,连个正五品的南京守备之职都丢了,原来是家风不正!”

“谁人不知苏首辅刚直不阿,两袖清风,是我等读书人之楷模。他致仕后孙女饱受婆家磋磨,倒叫我等唏嘘不已,感叹兔死狐悲!”

舆论迅速一边倒。

魏国公和韩秀芬成了众人口里的大恶人,苏晚晚是备受公婆欺凌的小寡妇。

还有好事者买来白菜叶鸡蛋往魏国公府门楣上扔。

也有那种轻浮的登徒子,瞥见苏晚晚雪肤花貌后顿时酥了半边身子,心中生出无限遐想,只恨自己能力有限,不能替饱受欺凌的美人声张正义。

若能把这可怜的娇俏小寡妇娶回家疼爱,那可真是销魂快活,胜似神仙……

魏国公这会儿也在府里,听闻门口的热闹后,气得吹胡子瞪眼,把自己最心爱的鼻烟壶都给砸了。

他去把韩秀芬臭骂一顿,夫妻二人又赶紧到门口,连拉带哄把苏晚晚主仆三人劝进大门。

魏国公头上还不知被谁扔了一片菜叶子。

韩秀芬发髻上被砸了个鸡蛋,蛋液哗哗往下淌,有些流到脸上糊花了妆容,狼狈不堪。

魏国公府这些年忝居一品国公爵位,并没出什么出类拔萃的人才。

最近世子之争已经闹得风风雨雨,再落个苛待寡妇儿媳的名声,那可真是雪上加霜。

韩秀芬气得咬牙切齿,可也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下子她“恶婆婆”的名声只怕要传遍全京城,以后还怎么在贵妇圈行走?

她实在没想到,平日里安安静静的苏晚晚不吵不闹,居然反手就将了她一军!

还真是不好惹。

她气得浑身发颤,却也不敢再对苏晚晚使脸色。

苏晚晚还欲再跪。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