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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全文江菱周炀

喜惊鹊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被砸中的额头瞬间肿了起来,可惜无人顾及。“是我的。”周海没有犹豫,他咽了咽口水,艰难挤出个笑:“我做过的事,我心里有数。”“滚!现在就带着那个女人滚出去!周海啊周海,别怪妈没提醒你,吃糠咽菜都是你自己选的路,将来,你可不要后悔——”周海抿了抿唇,以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态度回应:“我不后悔,那户口本……”“滚啊,你想屁吃——”周秀连忙拉着二哥往外跑,高翠兰俨然在崩溃的边缘,像炸了的火药桶,谁挨近谁倒霉。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周海带着陈媚离开。大家都知道,高翠兰是恼了陈媚,以至于连周海这个儿子都不想认,对方额头上的伤口大喇喇的,陈媚表情僵硬,临走前,她干脆把自己带来的礼物尽数拿了回去,既然周家人都不欢迎她,那这些表面功夫没必要做。周炀骑着三轮车回...

主角:江菱周炀   更新:2025-04-15 11: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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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菱周炀的女频言情小说《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全文江菱周炀》,由网络作家“喜惊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被砸中的额头瞬间肿了起来,可惜无人顾及。“是我的。”周海没有犹豫,他咽了咽口水,艰难挤出个笑:“我做过的事,我心里有数。”“滚!现在就带着那个女人滚出去!周海啊周海,别怪妈没提醒你,吃糠咽菜都是你自己选的路,将来,你可不要后悔——”周海抿了抿唇,以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态度回应:“我不后悔,那户口本……”“滚啊,你想屁吃——”周秀连忙拉着二哥往外跑,高翠兰俨然在崩溃的边缘,像炸了的火药桶,谁挨近谁倒霉。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周海带着陈媚离开。大家都知道,高翠兰是恼了陈媚,以至于连周海这个儿子都不想认,对方额头上的伤口大喇喇的,陈媚表情僵硬,临走前,她干脆把自己带来的礼物尽数拿了回去,既然周家人都不欢迎她,那这些表面功夫没必要做。周炀骑着三轮车回...

《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全文江菱周炀》精彩片段


被砸中的额头瞬间肿了起来,可惜无人顾及。

“是我的。”周海没有犹豫,他咽了咽口水,艰难挤出个笑:“我做过的事,我心里有数。”

“滚!现在就带着那个女人滚出去!周海啊周海,别怪妈没提醒你,吃糠咽菜都是你自己选的路,将来,你可不要后悔——”

周海抿了抿唇,以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态度回应:

“我不后悔,那户口本……”

“滚啊,你想屁吃——”

周秀连忙拉着二哥往外跑,高翠兰俨然在崩溃的边缘,像炸了的火药桶,谁挨近谁倒霉。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周海带着陈媚离开。

大家都知道,高翠兰是恼了陈媚,以至于连周海这个儿子都不想认,对方额头上的伤口大喇喇的,陈媚表情僵硬,临走前,她干脆把自己带来的礼物尽数拿了回去,既然周家人都不欢迎她,那这些表面功夫没必要做。

周炀骑着三轮车回来时,院子里已经没了周海等人的身影。

他没多问,抱起老母亲上了后座,因高翠兰这段时间被气得晕倒两次,周炀说什么都要带她去医院瞧瞧,周秀和江菱自然是全程陪同的。

周炀力气特别大,哪怕是后座三个人,他都轻轻松松的将车蹬了起来,用力时,能瞧见胳膊肘绷紧的青筋。

男人身躯健壮,爆发力十足,是和杨建国截然不同的体魄,连江菱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的目光竟不自觉的被周炀所吸引。

三轮车驶出家属院时,他们刚好瞧见和杨建国依依惜别的马燕,和杨建国的拘谨不同,从小在优越环境中长大的马燕落落大方的冲他们打招呼,准确的来说,是冲周炀打了个招呼。

审视的眸光中藏着难以掩饰的兴味:

“周炀,去哪儿?”

“医院。”

男人回答得言简意赅。

马燕不满周炀的态度,她下意识扣紧了杨建国的手,冲他们介绍道:“这我对象,杨建国。”

“……”

周炀颔首,果断加快速度离开。

杨建国的全副注意力则落在后座的江菱身上,今日周家的动静他们全听得一清二楚,据说是周海带回个对象,把高翠兰给气晕了,他妈还激动得想要搬来梯子去墙头看看,最终碍于马燕在场,只得作罢。

对于周家人,杨建国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江菱,实在可惜了,嫁给周炀那种不懂风情的武夫,简直暴殄天物,更最重要的是,江菱即将去钢铁厂上班……

杨建国实在不敢想象娇滴滴的江菱会和他母亲一样做炼钢的工作,一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马燕收回目光,睨他一眼:

“你冷啊?”

“没,就是被周家人恶心到了,居然让江菱一个女同志去顶岗。”察觉到马燕的不悦,他果断改口:

“周家儿子多,关系乱,搞不懂她当初为何会嫁进去,像我们杨家,人口就很简单,我妈说了,只要你愿意嫁过来,到时候,随便你上不上班,天天在家玩,我们也是能养得起的。”

马燕抱臂,好整以暇的看他:“你妈还挺开明。”

原本对在供销社上班的杨建国没有感觉,但今日和乱糟糟的周家一相比,马燕忽然觉得,嫁个人口简单的男人挺好。

至少,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

“凳子,还有这桌子,全部都要擦干净,一股子骚味儿……”赵红英一边抱着孩子哄,一边把丈夫指挥得团团转,今日陈媚一上门,连死对头江菱都变得眉清目秀起来。

说实在话,赵红英还真担心婆婆会让对方进门,就周海那架势,妥妥一个老婆奴,将来这家听谁的真难说,最重要的是,周平居然也被对方吸引,一想到这里,赵红英就恶狠狠道:

“下次再敢把眼珠子黏那骚狐狸身上,我就替你挖了去!”

周平低头扫地,默默解释:“我就是……就是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女同志。”

“那叫不要脸!还真以为能拿捏妈了,谁知道连老二都被赶出家门,活该,这下连老周家的门都进不了……”说到这里,门骤然被敲响,赵红英语气微顿,不确定道:“回来了?”

“我瞧瞧……”周平作势就要去开门。

结果被赵红英给拽了回来,她抱着孩子,雄赳赳气昂昂的把门给拉开:“你……”

“……”

高昂的情绪在瞧见站在门外,抱着搪瓷罐的赵母时全都偃旗息鼓,赵红英眼神一僵,不自然道:“来干嘛?”

母女没有隔夜仇,但她心里很不舒服。

赵母捏了捏她的胳膊,摸摸她的肚子,最终粗糙的手抚向婴儿,眼泪簌簌滚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是要吓死妈啊。”

“我是死是活和你们没有关系。”

“胡说,你那天哭得妈心都要碎了,你嫂子是在气头上,所以做了错事,红英啊,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妈哪有不希望你好的。

我都悄悄来过两次了,但江菱那孩子嘴巴确实厉害,怼得你嫂子都不敢上门,要不是惦记着你,妈也不敢来……”

赵红英木着脸道:“她当然厉害,她是婆婆心中的宝。”

“她是她,你是你,妈只心疼自己的亲骨肉。”赵母擦干净眼泪,把怀里的罐子递给周平,示意对方接着:“这是你嫂子在供销社买的肥肉,连夜熬的猪板油,给你补身体,等出了月子后,别忘记来吃你弟弟的酒。

送不送礼无所谓,主要你和周平得来,周平,如果有空的话,能帮你弟弟打套家具吗?三十六条腿就行了,就当是妈求你们,等办完酒席就可以结钱……”

赵红英忘不了那晚的折磨,她板着脸把罐子推回去:

“不要东西,不能帮忙。”

“拿着,这个忙帮与不帮,猪油都是妈替你熬的。”赵母面色微僵,把东西送到后,她生怕撞见杀个回马枪的江菱等人,转身就匆匆离开了。

周平抱着猪油罐子,站在原地左右为难,他知道赵红英并非是个寡情的,相反,自家媳妇极重亲情,这亲,根本就断不了一点啊!

见男人抱着那罐猪油双眼发直,赵红英咬着后槽牙质问对方:

“我弟弟要结婚了,你聋了啊,听见没有?!”


周平被打得很惨,参杂着上辈子的恨,老太太下手特别狠,就连赵红英都看不下去了,她生平第一次挺着肚子挡在丈夫面前,红着眼质问自家婆婆:

“妈,你根本不了解她是啥人,你就偏心江菱——”

“老娘不了解菱菱,还不了解你么,赵红英,你啊你,屁股一撅老娘就知道你要拉啥屎,今日俺就把话撂在这里,你要是还想和老大过,行,就趁早和你老赵家断个干净。

否则,你就滚出这个家,带着老大一起滚都行,俺当没你们这个人。”

“凭什——”

“就凭当初你和老大相看时,就哄得他偷偷给你老赵家一百块彩礼,前年你二哥结婚,那套家具是老大省吃俭用打出来的,去年老大回你家过年,为给你家砍柴摔断了腿,过后你们家连屁都没放一个。

现在,你弟弟马上就要说亲了,只要俺高翠兰还没死,他们就休想再剥削俺儿子!”

提到往事,赵红英不由得短暂语塞,半响,她梗着脖子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那是你赵红英的家!”

“……”

周平被抽得狠了,缩着脖子站在旁边没说话,赵红英忍不住吸吸鼻子,欲哭无泪:“行,看来你们老周家是没我的位置了,今儿就当我白跑一趟,是我瞎了眼……”

江菱和周炀下意识的想拦,被高翠兰狠狠呵斥:

“让她走!”

江菱和高翠兰四目相接,前者秒懂,果断拱火:

“嫂子,妈都是为了你好,你就不要往外跑了。”

赵红英紧咬下唇,只感觉到江菱话语中的嘲讽,她果断拉开门,最后,不甘心的瞥了眼周平:

“你是个死人啊!”

她抹着眼泪跑了,周平的心当然不是木头做的,他想追,却被高翠兰给一把拽住了胳膊:“老大,你要敢追,俺现在就找根绳子把老三吊死在你面前,你试试——”

其他人:“……”

江菱想笑。

周炀无语扶额。

周平喉头微梗,挣脱了母亲的桎梏,悄声道:“没想追,我……我板凳还没有做好。”

他果断奔到屋檐下,继续摆弄手里的木工活,短暂的沉默让大家的心里都不好受,但高翠兰明白,如果不趁现在拔除掉老赵家这颗毒瘤,简直后患无穷。

有江菱的帮忙,这出戏还算唱得不错,接下来,只看老赵家那边的动作了……

“老三,你进屋来。”

“来了。”

周炀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媳妇,自己则跟着高翠兰进了里屋,小老太太的屋子虽是最小的一间,但收拾得干干净净,看得出来她是个极爱整洁的人。

最近高翠兰的脾性确实发生了很大变化,虽然,这种变化是对三房有利的,但身为军人,周炀不能看着母亲走歪路。

他顺手关上门,清了清嗓子刚准备劝说:

“妈,家和万事兴,今晚你为何针对大……”

高翠兰直摆手,开门见山的打断他的话:“你和妈说实话,你和菱菱是不是没圆房。”

“……”

原本一肚子话的周炀沉默了,见他不说话,高翠兰只觉得脑袋疼,她忍不住一剂猛药:“还是说,她不清白?!”

“没圆房。”

顶着高翠兰那审视的眼神,周炀小麦色的脸涨得通红,他一字一顿道:“我们,还没有圆房。”

“什么?!难道你是真不行……”

“妈——”

高翠兰连忙捂住嘴,惊觉自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眼看着周炀的脸色黑如锅底,她心情有点复杂,按照时间线来说,这次周炀回部队,就会出事。

作为军属,她不可能阻拦儿子的事业,只能尽力让对方注意安全,虽不知上辈子到底有没有伤了命根子,唯一能肯定的是,最好让周炀和江菱早早圆房,这样,或许能让儿子心态发生好的变化。

察觉到母亲的视线久久落在某个地方,

周炀脸色都青了。

他转身就走。

推开门的瞬间,身后传来高翠兰温和的解释:“老三,这件事你不能插手,你嫂子的事用不着你们兄弟管,那是俺们周家和赵家的事。

你要明白,老赵家就是一块毒瘤,有他们在,你嫂子永远不可能和你大哥过上好日子,能断就断,不能断俺就直接和你大哥断,你们要是为了这个家好,就全听俺的。”

坐在屋檐口打磨凳子的周平手上一个错力,凳子脚直接断成两截,他心里瞬间难受到了极点。

想哭。

……

“嫂子,一共五分钱,麻烦你帮我结哈。”鬓发汗湿的赵红英拽着宋桂兰的胳膊下了牛车,原本,她是想走路回来的,但走到半路,肚子就一抽一抽的疼,赵红英没有生产的经验,可她明白自己恐怕是要提前发动了。

因动作快,撑着肚皮的她并没瞧见宋桂兰那紧皱的眉头,结清车费后,宋桂兰第一时间问:“幺妹啊,拿到钱了吗?”

“别提钱,今儿我就不该回去受那个气,老太婆的心就是偏着长的,她明知道江菱不检点,偏偏就是护着对方,还扇了我一巴掌,把周平打得没有人样,她哪里是妈啊,她分明就是个母老虎——”赵红英哭着把脸往母亲掌心送。

赵母连忙一把搂住她,低声安慰。

宋桂兰急了:“那钱的事是个幌子?不是,他们周家咋那么抠门啊……”

“钱在周平的手里,他不给我。”

“……”

一时间,老赵家人面色复杂,赵红英察觉到了母亲的僵硬,她擦干净眼泪,强调道:“周平这次铁了心,就是不给我钱。”

赵母摸了摸她脑袋,循循善诱:“红英啊,咱们做女人的,话要说软和些。”

“我不想和他过了,我……”

说罢,赵红英忽觉得肚皮抽痛,她连忙攥住赵母的手,瞪大了眼道:“妈,我……我肚子痛……”

旁边的宋桂兰翻了个白眼:

“你等等,嫂子去给你倒盅热水。”

“不行……啊!妈,肚子好疼啊,我是不是要生了?请医生,你们赶紧去请医生——”


周秀生平第一次失眠了,辗转半夜才睡着。

周末。

随着隔壁鞭炮声的炸响,提醒着家属院的所有人,杨家的喜事正式开锣。

哪怕是和张秀娥不对付的高翠兰都第一时间去了隔壁帮忙,同去的还有江菱和赵红英。

至于狗蛋和周秀,由周平亲自带着。

借着喜事的由头,一向不归家的周海偷偷摸摸的从大门处溜了进来,正在刷牙的周秀掀了掀眼皮,主动招呼:

“哥,今儿咋没带帽子出门?”

“啥帽子?!我这颜值还需要戴帽子?!笑话——”

“绿帽子呗。”

周海气得直接追着周秀揍。

直到隔壁的宴席开始,两人才结束斗殴。

帮忙端菜的高翠兰抽空瞥了眼小儿子嘴角处的青紫,后者默默往周平身后躲,老太太气不过,来到周海那桌,一巴掌直接扇在对方脑袋上。

正想喝水的周海被呛住,剧烈的咳嗽后,他泪眼汪汪的看向老母亲。

高翠兰居高临下,冷声质问:“干啥不把那丢人玩意儿带出来,咋滴?不想用你的颜面擦地?”

周围的街坊邻居一边分碗筷,

一边竖起耳朵看向这对闹翻了的母子。

周海笑容微敛,“她有事,来不了。”

高翠兰翻了个白眼后离开,周海无形的松了口气,他知道以老母亲的性格,情绪上头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好在对方没有给他太多难堪。

如果不是刚才手贱揍了周秀,或许高翠兰根本不会过来多说这一两句话,她理都不想理自己,意识到这个事实,和老周家人分开坐的周海心里分外不是滋味。

他强打精神,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今天的宴席上,在这个缺吃少穿的年代,喜宴是大家最期待的。

马家和杨家都是钢铁厂的职工,今日这顿饭本该十分丰盛,但当所有菜上齐后,周海怔了一秒。

八个菜,只有中间的猪肉炖白菜沾了点荤腥。

挨桌敬酒的新娘马燕瞧见这宴席脸色都隐隐发青,她把办酒席的钱全交给了张秀娥,没想到对方只收钱不办事,居然让她在新婚宴上成为了家属院的笑话。

大家明面上不说,笑容分明冷淡了些,甚至有些嘴快的背后就说起了酸话,那些素日里和她交好的女工们,都在暗暗戳她脊梁骨。

和那些人相比,一直埋头吃饭的江菱就成了异类,她大快朵颐,面对的仿佛是满桌珍馐。

吃完饭后,对方抱着婴儿离开了席面。

马燕的心情复杂,果然,嫁进高家只有表面上的风光,高翠兰明面上对江菱好,实际上把最苦最累的工作给了她,连吃饭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只为了早点空出时间带娃。

最重要的是,如果周炀心里真有这个媳妇,咋可能不带去随军,说白了就是没把对方当回事,可怜江菱如花似玉,只能在家独守空房,还得面对老周家的一摊子破事……

马燕知道婆婆张秀娥和隔壁的周家一直不对付。

此刻,不知是对张秀娥的逆反心理作祟,还是对江菱的同情攀到了顶峰,敬完酒后,马燕一把拽住杨建国的胳膊,吩咐:

“房间里有两包我表姐从省城寄来的喜糖,你拿一份,帮我送给江菱,她挺可怜的。”

言语间,带了点施舍的意味。

杨建国果断拒绝:“我去送?这不太合适吧……”

“怎么?新婚第一日你就不想听我的话了,我让你去送就去送,妈和老周家的矛盾早该解决的,今儿是个破冰的好时机。


喝醉酒的周海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嗓门有多大,和周家人同桌的邻居都下意识站了起来,朝门口看去。

等他们瞧见站在门槛处的杨建国,和满面冰霜的江菱后,忍不住摇摇头笑道:“周海啊周海,你是真瞎。”

“那是建国吧?作为新郎送送宾客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听说他们两还是同学……”

“就因为翠兰和秀娥的关系,这两人平日里连招呼都很少打吧?”有人暗戳戳的瞥了高翠兰一眼,语气调侃。

和其他人的淡定不同,没人比老太太更清楚,这两人曾经是多么相爱,他们还孕育过孩子,保不准就是干柴遇上烈火,燎原的架势啊!

儿子在前线奋力拼搏,这后院可不能起火,众人交谈的间隙,高翠兰就像那离弦的箭般,‘嗖’的一声就奔了过去。

“建国,你干啥咧?!”

心神荡漾的杨建国被高翠兰这一嗓子嚎得回了魂,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已经走远的江菱身上,他嘴皮子动了动,把手里的糖块递过去:

“燕子让给你们的糖块,我看江菱刚好要回家,所以给她。”

“给俺是一样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高翠兰果断把糖接过去,扬手冲站在墙根的张秀娥招呼:“走啦,老伙计。”

张秀娥擦干净手,瞧见高翠兰手上那一包糖霎时间眼睛都不会转了,她三两步奔到杨建国面前,气急败坏道:

“混小子,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那糖多金贵的东西,你咋给她?你真是要气死老娘……”

一向被母亲捧在掌心的杨建国何曾被呵斥过,眸底的错愕根本来不及藏,他甚至没有半分掩饰,直言直语道:

“燕子让给的,说到底都是亲朋好友,关系总不能闹得太僵,我觉着她说得对,妈,你不要老是和高婶闹,这让我们年轻人很为难的。”

“……”

说罢,不等母亲做出反应,杨建国逃也似的去了宴席,站在原地的张秀娥气得脸都青了。

屁的个好友!

身为儿媳妇,难道不该和她统一战线吗?!

马燕居然幻想着和隔壁的小媳妇江菱做好友,简直没把她这个当婆婆的放在眼里,张秀娥眼神变了,原本想要敬着儿媳妇的想法同样改变,有些人天生就该被敲打。

……

这年头不兴闹洞房,吃过晚饭后,大家三三两两的就散了,为了阻止江菱和杨建国再联系,高翠兰一反常态的让儿媳妇在家带娃,连门都没准她出。

过路的朱婶伸长了脖子来看,笑着打趣:

“翠兰啊,都说你对江同志好,咋滴?人白日里辛苦上班,下班还得帮着你老周家带娃,哎哟,这五百块花得值,娶了个能干贤惠的,比隔壁张秀娥强——”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高翠兰气势汹汹的拿着扫帚追了出去。

在院里消食的赵红英听到这话有点不好意思,她连忙示意丈夫把狗蛋接过来,不能因为江菱喜欢孩子,就让她没日没夜的在家里帮忙带着。

朱婶说的对,江菱是有正经工作的。

和她们这些吃闲饭的媳妇不一样,虽然不知道婆婆是抽的哪门子风,但理智告知赵红英,在这个节骨眼上,她选择护着江菱,准没错。

喝得醉醺醺的周平踉跄着脚步去抱孩子。

江菱躲开,笑着问他:“大哥,妈交代给你的任务完成得如何?”

周海摇头。

等老太太把门关上,他环顾四周后,打了个酒嗝道:“今儿我算是看明白了,老二不撞南墙不回头,我是说了很多关于陈媚的坏话,但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小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赵母直接扑到了桌子面前挡住,气急败坏道:“这是我儿子的东西,你们谁敢动?”

江菱温温柔柔一笑,眨了眨眼,眸底带着戏谑:“给了钱的才叫东西,大娘要是不提,我都差点忘记赵山哥在运输队上班了。

都说母债子偿,如果你们真不想给钱,明日我就去车队找赵山哥,听说他最近在竞选车队的小组长,想必比你们更在意声名问题……”

一提到儿子的工作。

赵母变了脸色:“给你!棺材本都给你们——”

她沉默着冲进屋,摸出三十块扔给周平,后者想捡,被江菱拒绝,女孩冲她们笑笑:“不够。”

“……”

最终,这套家具以四十块的市场价格成交,钱票全都落在了周平手里。

宋桂兰气得跳脚,恨不得戳着他们脊梁骨骂:“就你这贪婪的模样,幺妹就该和你离婚!离婚——”

周平肉眼可见的难过,江菱推着他往外走,语调随意:

“好啊,等离婚后就让嫂子回来和你们过,我倒想看看你们一家人有多相亲相爱。”

……

拿到这笔钱,周平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他第一时间跑去国营饭店给来帮忙的小李和江菱买了不要票的葱油饼。

因和周海的关系,饭店里的人对他还算是不错。

老二并没有上班。

周平和江菱一前一后往家里走,前者犹豫了一秒,依旧恳求:“江菱,这件事能不能晚点和妈说,我怕她受不住。”

“大哥,你晕倒的事整个钢铁厂都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妈是这个家的大家长,说真的,你没必要瞒着她。”

江菱边说话,边推门。

正抱着娃哄的赵红英把两个人的对话听了个半截,她气得差点仰倒,这段时间妯娌间的和谐此刻全都撕破,赵红英将孩子放回摇篮,甚至扬手想要给江菱一耳光。

手被周平拽住了,一向老实巴交的男人吼她:“赵红英,你想干啥!”

“……”

“我干啥?!周平,你说好帮我瞒着的,你居然把这件事告诉江菱,啊!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还护着她……”

啪——

一巴掌直接落在赵红英的脸上,后进门的高翠兰撸起袖子,满脸怒气:

“家属院早都传得沸沸扬扬了,你还想瞒?!老娘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糟心玩意儿,这一巴掌你该得的——”

赵红英被打懵了,她的表情像是被雷劈过,下一秒,雨点般的拳头顺势抡在周平背上,

赵红英崩溃的吼出这段时间煎熬着她的秘密。

“你不是发过誓不说的吗?周平,我重要还是你二弟重要啊,再说了,户口本是周海非要偷走的,根本不关我的事,你们凭什么觉得是我的错啊——”

所有人怔在当场,周平第一时间只想捂媳妇的嘴。

为时已晚。

高翠兰差点晕倒:“你说户口本?老二偷走了家里的户口本!好你个赵红英,瞒得是滴水不漏啊!”

赵红英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嗓音愈来愈低:

“你们说的难道不是户口本的事……”

高翠兰零帧起手,反抽她一巴掌,江菱想拦都能没拦住,频频被打的赵红英心里隐约不安,脚发软,直接摔倒在地。

“老大晕倒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啊,你有个当媳妇的样子吗?老天爷啊,你们姓赵的到底还要剥削俺儿子到啥时候!

你知不知道他因为卖血晕倒,被送到医院,就因为你那吸血鬼一样的娘家,现在整个家属院都在戳俺高翠兰的脊梁骨,说俺瞎了眼,找你这样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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