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鲁锦张温的现代都市小说《天下反鲁锦张温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鲁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到鲁锦的话,开始那人顿时气道,“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就敢说有破敌之策?莫不是故意戏耍吾等?”“嘿。”鲁锦闻言也气笑了。“我初来乍到,连诸位将军有多少兵都不知道,不问清楚,我就说现在有主意,你们敢信?怕不是以为我要诳你们去送死!”众人闻言都点了点头,旁边那人也劝道,“二哥别急,这位鲁兄弟说他读过不少书,等得知详情,说不定真能想出主意呢?”另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也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先回岛上,咱们好好跟鲁兄弟说道说道。”好家伙,一个人长八个心眼子,全都不是省油的灯啊!这是怕他是奸细,故意来打听巢湖虚实,还要把他骗到湖心岛上,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说不定就直接剁了喂鱼了......“那就先回岛上,请鲁兄弟给咱说个明白。”...
《天下反鲁锦张温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听到鲁锦的话,开始那人顿时气道,“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就敢说有破敌之策?
莫不是故意戏耍吾等?”
“嘿。”
鲁锦闻言也气笑了。
“我初来乍到,连诸位将军有多少兵都不知道,不问清楚,我就说现在有主意,你们敢信?
怕不是以为我要诳你们去送死!”
众人闻言都点了点头,旁边那人也劝道,“二哥别急,这位鲁兄弟说他读过不少书,等得知详情,说不定真能想出主意呢?”
另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也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先回岛上,咱们好好跟鲁兄弟说道说道。”
好家伙,一个人长八个心眼子,全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这是怕他是奸细,故意来打听巢湖虚实,还要把他骗到湖心岛上,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说不定就直接剁了喂鱼了......“那就先回岛上,请鲁兄弟给咱说个明白。”
开始那人终于说道。
于是众人便簇拥着鲁锦和张温上了贼船,驶向姥山。
开始鲁锦还以为岛上有个山寨,有间聚义堂啥的,结果就一片窝棚。
行吧,窝棚就窝棚,既来之则安之。
“还不知诸位将军如何称呼?
咱们这巢湖水师有多少将领,多少兵马?”
“俺叫廖永安,这是俺二哥廖永坚,还有俺四弟永忠,这是俞廷玉俞叔,还有三个俞氏兄弟,赵家兄弟,张德胜兄弟,将领就俺们这些人,俺爹岁数大了,不管打仗只管钱粮。
“俺和俺哥俺弟一人一千兵,俞叔和俞家三兄弟管两千兵,赵家兄弟一千兵,张兄弟一千兵,总共七千兵卒,一千多条船只。
“听说鲁兄弟和张兄弟还有八百兵,那就再加上你们,就这么多了,鲁兄弟以为如何?”
廖永安立刻介绍道。
鲁锦松了口气,巢湖诸将的人员构成情况,比他想的要简单些。
廖氏父子都是捕鱼为业的疍户渔民,巢县人,老爹叫廖旺,今年50多岁,老二廖永坚32,老三廖永安30,老四廖永忠今年27。
俞氏父子也是历史上响当当的人物,父亲俞廷玉今年40,老大俞通海21岁,老二俞通源20岁,老三就是在村口放哨的俞通渊,今年17。
赵氏兄弟是哥哥赵仲中,今年22,和弟弟赵庸,今年20,和朱寿一样大,赵庸就是后来封南雄侯的那位。
不过他哥哥不咋地光彩,朱元璋让他守城,结果没守住,他自己还跑回南京去了,把重八哥气的,将军丢掉自己的军队当逃兵可还行,然后被重八哥赐死了,职位由弟弟赵庸继承。
张德胜今年20岁,他是庐州城里人,作战极其勇猛,或者说有点莽,朱元璋和陈友谅第一次大战,龙湾之战中,张德胜奉命追击逃敌,当场壮烈牺牲。
整个巢湖水师别看人多,其实就两派,廖氏兄弟和张德胜,合计四千兵力,俞氏父子和赵氏兄弟,合计三千兵力。
四千对三千,廖氏还管着钱粮,因此廖氏占据绝对主导地位,但他们又没名义,因为他们名义上都是赵普胜、李普胜的手下,所以真有事还得商量着来。
廖永安这个人鲁锦是知道的,投奔朱元璋后,跟张士诚打仗的时候被俘虏了,然后被张士诚关在牢里好几年,最后直接杀了,职位由他弟弟廖永忠继承。
但是廖永坚是从哪冒出来的?
他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这个不怪他不知道,历史上很少有关廖永坚的记载,这个人是急性子,刚开始巢湖起义的时候,巢湖水师被打压的特别惨,而同一时期,湖北的徐寿辉又搞得轰轰烈烈,几个月时间连杭州都打下来了,于是廖永坚就投奔徐寿辉去了。
可谁知道,不到半年时间,徐宋红军就被元军捶的跑到大别山打游击去了,至于廖永坚的下场?
这个真没记载,可能被元军打死了吧。
“七千兵卒,那不少啊,可我听说左君弼也只有几千人,为什么你们打不过?”
鲁锦明知故问,他其实就是想抬高自己的重要性。
一听这话,廖永坚顿时气道,“那左君弼是官军,他有铁甲,有刀枪,还有二百骑兵,咱们没有兵甲,光是人多有个屁用?
“他左君弼的骑兵是厉害,咱们打不过,可咱们有船,只要在湖边,他左君弼也不敢过来。”
“原来如此。”
鲁锦点点头,怪不得两边僵持住了。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不是真来戏耍我们的吧?”
廖永坚追问道。
果然是急性子!
“这不是还没说完吗,永安兄接着说。”
鲁锦示意道。
廖永安闻言一愣,“俺说完了呀。”
鲁锦立刻掰着手指头,“军制呢?
军规军法呢?
军中操练何种军阵?
敢问诸位兄弟最近可有什么对敌计划,将来有没有什么远期发展战略?”
几人闻言都是一愣,傻傻地看着鲁锦,一副‘那是什么东西’的表情。
‘不会了吧?
不懂了吧?
这下该我装......不是,该听我的意见了吧。
’廖永安想了想说道,“军制,俺们这里五人一伍,十人一什,上面还有百户,千户,至于军法,作战勇猛的赏,胆怯后退的斩,军阵这个俺们真不会,鲁兄弟会军阵?”
“就这?
这军制也太简单了,什长和百户之间怎么没军官,百户和千户之间怎么没军官?
恕我直言,战场之上人喊马嘶,金鼓齐鸣,一个人真能管的了十队吗?”
鲁锦毫不留情的挑错道。
廖永坚闻言又要说话,鲁锦连忙举手打断道,“战阵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性命攸关的事,诸位想好了再说。”
听完这话,众人再次皱起眉来,张德胜这个莽夫,每次都带头冲锋,指挥?
指挥个屁!
对于军制有问题这点,他压根没发现......一直没吭声的俞通海想了想说道,“好像确实指挥不过来,上次跟左君弼打的那一仗,我手下十个百户,有四五个在前面打,其他几个都在那发愣,回来让我好一顿收拾。”
“这就对了,兵法有云,凡战阵之中,或分左中右三翼,或为前中后左右五军,职属逾五,则错漏百出,必败矣!”
鲁锦张口就来了一段,听的几人一愣一愣的。
廖永安大喜道,“鲁兄弟懂兵法?
敢问这是哪本兵书上的话?”
鲁锦当然不能说这是他现编的,于是说道。
“这是我家祖传的兵法,还有军阵,军制,步操等等,如今你们就是因为军制不够协调,又缺少兵器甲胄,更不会军阵,所以对阵官军才屡战屡败,正面打不过,又没有奇谋,自然只能龟缩湖中了。
“不过我这里正好有一套阵法,12人一班,四个班为一排,四个排为一连,四连为一营,四营还可成团。
“且此阵可以斩木为兵,弄些竹竿农具就能打仗,正好适合缺少兵器甲胄的羸弱之军。
“等编好了队伍,练好了军阵,再用些计谋,那左君弼必死无疑!”
众人听他说的头头是道,顿时大为佩服,这人懂得真多!
提议把鲁锦骗到岛上的俞廷玉此时又问道,“那如何用计谋?”
“孙子兵法·谋攻篇,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现在我们的兵力其实跟左君弼差不多,并不占优势,再加上他兵甲精良,实际上是要优于我们的,所以以上几条我们都用不上,但我们可以把他的主力从城里引出来。”
鲁锦解释道。
俞通渊立刻明白过来,“鲁大哥的意思是,调虎离山,然后我们偷城?”
“偷个屁,你攻过城吗?
你有攻城经验吗?
我们把左君弼的主力引出来,肯定拖不了多久,到时候你只要两个时辰没攻下来,左君弼又率军回援,然后他们里应外合,前后夹击,你是怕兄弟们死得不够快啊!”
鲁锦白了他一眼说道。
“不是鲁大哥说的调虎离山吗?”
俞通渊不解。
“调虎离山,然后杀虎!
等山里的老虎没了,山还不是任你随便去,到时候谁还能拦着你?”
鲁锦解释道。
俞通渊恍然大悟,“对啊,原来如此。”
“这主意不错!”
赵仲中也赞道。
“是这个道理,就是这老虎出来,咱们打不过怎办?”
俞廷玉赞赏这个计划,但对打虎没啥自信。
“怎么把他引出来也是个问题。”
廖永安也评价了一句。
鲁锦这时又出来总结。
“怎么引出来,这简单,咱们有时间,可以好好合计合计,至于引出来太多打不过,那就继续用计,诱他分兵,一股一股的吃掉。
“不过打铁还需自身硬,不然敌军分兵再少,你吃不下也是白扯,什么计谋都白费,这就叫一力降十会。
“因此当务之急,还是重编军制,明晰权责,打造兵甲,训练军阵,有了一支堪战之军,这杀虎夺城的计划才能付诸行动。”
至正十一年,九月初四夜。
当晚十点多,一轮新月高挂天空,弯弯的月牙并不能提供有效照明,荒郊野外的农村更是漆黑一片。
由于鲁锦他们是隐蔽行军,连火把都不敢点,因此严重影响了行军速度。
于是在傍晚跟朱亮祖的主力错身而过后,鲁锦大胆的让主力上了好走的官道,沿着官道一路急行军。
鲁锦率领小分队在第一梯队,张德胜率领先锋营紧随其后,俞廷玉率领主力居中,赵仲中带着他的营押后,终于在当晚十点,到了一个距离六安还有三十里的村子。
看着前面突然出现的村庄,鲁锦蹲下身一抬手,身后的侦察兵全都停了下来,俞通渊也快速来到鲁锦身边。
“鲁大哥,怎么了?”
俞通渊小声问道。
鲁锦指了指前面的村庄,“这里不错。”
俞通渊打量一下四周,并没看出有何特别之处,“选在这里打伏击?”
鲁锦点了点头,反问道,“这里距离六安还有多远?”
“大概三十多里吧。”
俞通渊估算道。
鲁锦分析道,“三十里就是徒步行军正常一天的行军距离,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在这里打伏击,就可以专心对付朱亮祖,不用担心身后的六安突然派援军过来。
“等朱亮祖发现自己中了埋伏,再去派人到六安求援,来回就是六十里路,援军就是跑着过来也得走半天,到时候我们早就打完收工了。
“还有这个村子也不错。”
鲁锦指了指从村中穿过的官道。
“这个村子正好在官道两侧,我们只需埋伏在村子里,等朱亮祖主力过来,把两头一堵,就能把他围死。”
俞通渊抓抓头,“好像是这么回事,就选这个地方了?
那咱们是不是又要帮村里的百姓搬家了?”
“聪明,我们还是不要伤及无辜的好,立刻去传令张德胜,让他加速前进,绕到村子前面,再告诉你爹,咱们把这个村子围起来再搬。”
说完他又强调道。
“让各营注意,一个百姓也不能放走,万一走漏消息,就前功尽弃了,搬迁条件和上次一样,每户给一石米,等打完再给。”
“好,我这就去。”
二十分钟后,眼前这个村子被团团包围,巢湖红巾点起火把,大张旗鼓的涌入村庄,开始挨家挨户的敲门,村里顿时一阵鸡飞狗跳,许多村民都被‘请’了出来。
上千的村民聚集在一起,场面十分混乱,还有小孩子的哭声,大人们面对手持刀枪,甲胄森寒的巢湖红巾,一个个敢怒不敢言,生怕这群反贼来个屠村什么的。
鲁锦来到官道中间,跳上一辆板车,对着村民大声喊道。
“各位父老乡亲,静一静,听我说一句。”
等在场的村民全都安静下来,面露恐惧的盯着他,鲁锦这才继续说道。
“我们是巢湖的红巾军,此番路过贵宝地,是去打六安的,并非要害你们,只是想借你们村子用上几天,事后每户给你们一石米,你们的财物分文不取,房子若有损坏,我们也照价赔偿。
“我们红巾军诛暴元,驱鞑虏,复我汉人江山,就是为汉人百姓做主的,我不会为难你们,希望你们也不要逼我杀人。
“乖乖的去外面住上几天,回来拿着粮食什么事都没有,要是让我知道有谁跑出去给鞑子送信,我就用这把刀杀光他全家!”
村中百姓闻言心情稍缓,只要不是害他们的就好,人家还给赔偿,在反贼里来说,的确够仁义了,不过还是有人担心,一个老头突然大着胆子出来问道。
“这位将军,你既然愿意为咱汉人做主,可否换个地方,此战不管你输赢与否,都得连累俺们全村父老。
“咱也盼着你们能打赢,能把鞑子赶走,可你们打不过庐州的左君弼,咱六安的朱元帅也不是好对付的啊,到时你们赢了还好,要是输了大可一走了之,咱们这村中百姓怎么办?”
鲁锦闻言顿时笑了,他提起钢刀在手中比划了一下。
“哈哈,这位老丈,咱可是反贼!!!
你是不是觉得咱太好说话了?
我是让你们搬走,这是命令,可不是来跟你们打商量的!
我是不愿伤及无辜,这才好言好语的告诉你们。
“至于那庐州的左君弼,他的脑袋就是咱亲手剁下来的,如今就挂在庐州城外,庐州城也早已被咱巢湖水师团团包围,旦夕可下。
“还有你口中不好对付的朱元帅,今日刚中了咱的调虎离山之计,白天就是从你们这走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如今六安正是空虚,咱还就要定了!
“别说什么咱会连累你们的屁话,咱要是打赢了能给你们多少好处,你们怎么不说?”
在场村民闻言无不愕然,左君弼是昨天被杀的,庐州是今天被围的,这年代消息不畅,虽然是隔壁县,但传的也没那么快,他们直到此时才刚知道左君弼兵败身死的消息。
至于朱亮祖白天从这里过,他们确实看到了,只是不知道是去干什么的,原来是中了眼前这位红巾将领的调虎离山计,看来这群人是有备而来,很有自信打赢啊。
看着被这个消息惊呆了的村民,鲁锦趁机举刀大呼道。
“汉人兄弟们,这天下数千年来就是我们汉人的天下,是我们祖宗传下来的疆土,什么时候轮到蛮夷鞑子来做主了,看看你们在鞑虏治下过的什么牛马日子?
“暴元残民害民,派包税官横征暴敛不说,来了天灾也不救济百姓,这些年接连不断的大灾,我中国之地死了多少百姓,千里饿殍,尸横遍野啊!
朝廷可有问过管过?
“没有!
他们不光不管,还要派色目胡人来放印子钱,年利百倍,还有那利滚利,是刮骨的刀,逼得多少人卖儿卖女,家破人亡?
“我鲁锦今日遵从天道,举大义,诛暴元,就是为了还天下汉人一个朗朗乾坤!
“等我打下六安,杀了城里的鞑子,你们欠下的高利贷,全都一笔勾销,你们被卖做奴隶的兄弟姐妹,全都放还为民,我还要开仓放粮,赈济过不下日子的百姓!
“你们都给我听着!
祖上是汉人的,不愿给鞑子当牛做马的,想救回家里被卖的儿女亲人的,全都给我老实听话,等我打完这一仗,就是咱们汉人翻身的日子!
现在,全都给我动起来,拿着粮食带着牲口,先出去避几天兵祸,咱绝对不连累你们。”
鲁锦的一番话,极富煽动性,因为说的切实符合他们的利益,在场的百姓当即就有人站了出来。
“鲁将军,俺想跟你打六安,俺妹子被卖给了城里的胡人做奴婢,等打下六安,能把俺妹子带回来吗?”
“鲁将军,欠了朝廷的印子钱,真能一笔勾销吗?
俺也跟你打六安!”
“带俺一个,去他妈的狗鞑子,这些年大灾俺们一家八口死的就剩两个,反正也过不下去了,跟着鲁将军造反去球,死也死的英雄,总比给鞑子当牛做马要好!”
看着群情激愤的村民,鲁锦顿时笑了起来,民心可用啊!
他当即说道。
“诸位兄弟愿意投军的,先带着你们的家眷出去避两天,帮咱好生看好了百姓,别让他们去给鞑子报信。
“‘士不教而战,谓之杀’,你们未曾操练,也不会打仗,现在让你们打仗就是害你们送死,等咱打完这一仗,愿意投军到时再来找我,可好?”
“好,打六安的时候将军一定带上俺们。”
鲁锦点点头,“快去帮着村人搬家,找个地方避一避。”
村民们这才行动起来。
没过片刻,巢湖诸将就赶了过来,赵仲中手里还提着颗人头,高兴的向鲁锦说道。
“鲁大哥,这村子还有个驿站,那驿卒还想骑马逃跑,出去送信,被俺一刀杀了,还缴获六匹战马。”
鲁锦点点头,随即皱眉道,“一个驿卒,你杀就杀了,砍他脑袋做甚?
拿给谁看?
下次这样的小人物就别砍脑袋了。”
围堵六安方向的张德胜,此时也赶了过来,还押来一名男子,那男子见了这场面,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鲁大哥,此人是客居村中的商贩,刚才趁乱想要逃跑,被俺逮了回来,杀不杀?”
那小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鲁锦疯狂磕头,“大王饶命啊,俺就是个卖针头线脑的,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也没想去给鞑子报信,求大王放过小人吧!”
鲁锦闻言却皱起眉来,他的关注点根本不在这里,当即问道。
“你说什么?
客居村中的小贩?
这村里还有客栈吗?”
张德胜立刻答道,“有个大通铺,提供食水,供过往行商歇脚的,算不上什么大客栈。”
好家伙,一个村庄既有官府的驿站,又有客栈,看来这村子的规模不小啊,不愧是建在官道两侧的村子,应该就跟现代高速的服务区差不多。
他当即对那小贩问道,“这村子叫什么?”
“回大王的话,这村子叫官亭村,周围百姓又称此处为东三十里亭。”
鲁锦点点头,又问道,“你叫什么?
是哪里人?
干什么的?
可认识六安的朱亮祖?”
小贩不敢不答,问什么说什么。
“回大王的话,俺叫杨五一,是新安乡的,家里种地,平时也做些小生意,卖些针头线脑,瓜果咸鱼的小东西,补贴家用。
“那朱亮祖俺当然认识,可人家不认识俺啊,不知那朱亮祖怎么得罪了大王,俺也打不过他,帮不上忙,求大王放了俺吧。”
鲁锦又问道,“新安乡在何处?”
“新安乡就在六安城北面不远。”
“哦,那你知不知道朱亮祖家住何处?
他是住在城里还是住在城外?”
“城外,他家地可不少,还在城外建有大宅,俺还去他们村赶过大集呢!”
“哦,这么说你认识他家,很好,愿不愿意给咱指个路,放心,咱肯定不杀你。”
鲁锦闻言眼前一亮,对这小贩笑呵呵的说道。
小贩顿时脸色一僵,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刚才多什么嘴,说不认识不就得了,只可惜现在晚了!
“俺愿意带路,求大王一定放了俺。”
这时俞廷玉父子,张德胜、赵仲中等人也看了过来,不解道,“鲁大哥,咱们不是在这打埋伏吗?
去找朱亮祖家干啥?
难道要把他家人抓过来?”
鲁锦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当即点点头,“对,我听说那朱亮祖很厉害,特别能打,你们有把握擒住他吗?
要是没把握,干脆就抓了他家眷,定然叫他投鼠忌器,容不得他不低头。”
俞通海眉头微蹙,“祸不及家人,这不太好吧?”
还不等鲁锦说什么,他爹俞廷玉就一个大哔兜呼了过去。
“你小子放屁呢,打仗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什么祸不及家人,造反杀头的买卖,被逮到了就是诛九族!
你咋不跟朝廷说祸不及家人?”
“爹,别打,给俺留点面子,俺可是营长。”
俞通海捂着后脑勺顿时不乐意道。
“噗哈哈哈哈......”在场众人见状全都笑出了声。
“原来如此,没想到海外万里之遥,竟也受鞑子欺负,那鲁大哥自幼在海外生活,可能读到中国之书?”
张芸绣又好奇问道。
鲁锦倒是也愿意和她说话,当即解释道。
“海外的中国之书的确难求,但我家零零散散也收集到一些手抄本,我囫囵读过各朝史书,虽记不得许多细节,但也知道历史脉络,知道王朝更替,历代先贤。
“儒家经典我也略有涉猎,但并不精于诗词,而且我主要学的是公输家学,我家有一套祖传的《公输秘典》,共有十部。
“首卷《公输子》乃我家先祖传记,记录先祖一生,及其思想学问,其中尤以‘唯物观’和‘方法论’二篇可称经典。
“公输氏后人以此二篇为经,以《公输算经》为本,吸纳儒、墨、法、农、医、兵、管、师、道、阴阳、纵横等诸子百家之学,融会贯通,推陈出新,著书九部,合称秘典!
“其中包罗万象,天文地理,兵法韬略,经营致富,音律乐理,自然天道,机关消息,演算万物,无所不包。”
张芸绣听的双眼冒光,对鲁锦十分崇拜道。
“没想到公输家如此博学,那鲁大哥能否给小妹解惑,这公输家的学问和儒家又有何不同?”
鲁锦当即又说道。
“我先祖公输般本来也是鲁国人,这才被人称为鲁班,你知道吧?”
张芸绣点点头,鲁锦又说道。
“我先祖和孔夫子是同乡,因此也学过儒学,但其认为儒家迂腐,尤其是孔夫子,春秋战国时,礼乐崩坏,人心不古,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在妄图复兴周礼,遂弃儒学墨。
“后来觉得墨家也不过如此,这才自创门派,吸纳百家,自成一体。”
张芸绣闻言突然不解,春秋战国之时,列国纷争不断,诸侯互相征伐,民不聊生,诸子百家皆欲想出新的理论平定九州,结束纷争,倡导诸侯王恢复古礼,停止攻伐,也不失为一种思路,怎么就迂腐了呢,她顿时不解道。
“鲁大哥还请明言,为何说复兴周礼便是迂腐呢?”
鲁锦只能旁征博引,再次解释道。
“因为韩非子说过,事物是在不停发展变化的,你不能用过去的经验和规矩,来处理当下遇到的新问题,因为有些经验可能已经不合适了。
“孔夫子想要停止列国纷争,初心是好的,但他却选择用古礼筑起高高的堤坝,以此来约束犹如洪水的诸侯王,岂知数千年前的禹王都懂得的道理,治水只能疏,而不可堵。”
张芸绣点点头,随即又不解地问道,“小妹读书少,未曾读过韩非子,可他不是法家的吗,他还说过这种话?”
“《韩非子·五蠹》这篇文章讲的就是时移世异,治世也要根据不同时代的不同环境做出改变,不可一味守旧。”
鲁锦又说道。
张芸绣皱了皱眉,“可五蠹,听名字应该是五种害虫吧?”
这,只能说韩非子这篇五蠹确实有点标题党了。
韩非是口吃,但却极为擅长著书,还喜欢以事寓事,通过讲故事的形式来论述做事的道理。
五蠹开篇就讲,上古之时,人们茹毛饮血,吃生食,拉肚子,于是燧人氏点着了火,百姓皆以为神,让他当了部落首领,你现在点个火能成为诸侯王吗?
大禹治水的功绩,足以让他的儿子启建立夏朝,你现在还能通过治水当天子吗?
宋国一农夫在田里捡到只兔子,就天天等在那期待再有兔子撞死,这不是迂腐呆板吗?
五蠹前面所表达的思想只有一个,大人,时代变了,然后末了给你来一句,危害国家的五种蛀虫都有哪些......“王朝更替,世事变化,江水流入大海,不可能再流回来,春秋战国时的环境,已经和周朝立国时大为不同,孔夫子寄希望于用恢复古礼约束诸侯王,一味守旧,却不看环境变化,岂非迂腐也?”
张芸绣听完点点头,按照韩非子的理论,确实是那么个道理,但她又不解道。
“可是鲁大哥,先秦时的儒家也不全是守旧派吧?”
“当然。”
鲁锦再次说道。
“韩非子就说过,儒分八派,儒家早就碎一地了,有宣扬大复仇理论的公羊儒,有宣扬礼法并用的荀子,有宣扬仁爱百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孟子。
“儒家也在发展,韩非子的老师荀子,后来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单靠‘礼’已经不能约束世人了,于是他又主张礼和法并用,最后教出秦相李斯和韩非这两个法家巨擘。”
张芸绣闻言不禁嗤嗤笑出了声,不知道荀子这位大儒,对于自己教出两个法家巨擘会有什么样的感想。
随即她又对鲁锦露出崇拜的目光,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如此博学,长得高大帅气又精熟学问,还能有自己见解的同龄男子,当即又问道。
“鲁大哥似乎很喜欢法家?”
鲁锦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就拿韩非来说,我只喜欢他的《五蠹》和《亡征》两篇,其他的也不敢苟同。
“其实韩非自己也说了,时移世异,他的思想或许在先秦有用,但现在已经是元朝,千年已逝,还用法家那一套,岂非成了韩非说的守株待兔之人?
“我并非儒生,也非法家,诸子百家什么都看一点,学的杂。”
张芸绣点点头,对这位鲁大哥又多了些了解,随即她又问道。
“那鲁大哥刚才说儒家迂腐,为何公输先祖也看不上墨家呢?”
鲁锦解释道,“我只说一件事,墨家宣扬兼爱非攻,对,你可以兼爱天下,兼爱世人,但你能让天下所有人都爱你吗?”
墨家又特么不是软妹币,凭什么让别人都爱你?
老子就看上你家地了,就是要打你,你说不让我攻就不让我攻?
你挡得住这天下大势吗?
“为了所谓的兼爱非攻,为了所谓的义气,不惜带着无数墨者去帮助守城,哪怕全死光了也在所不惜,各个死不旋踵,这不叫智,这叫愣头青!
先祖所说‘儒迂墨愣’,便是如此。”
听到鲁锦对墨家愣头青的评价,张芸绣扑哧一下笑出了声,随即又问道。
“那公输先祖又如何看待列国纷争的呢?”
鲁锦再次答道。
“我先祖公输般推崇大一统,与其让诸侯王们打来打去,不如找一个霸主一统九州,大家变成一家,不就再也没有纷争了吗?
“当时秦处边鄙之地,只有楚国最为强盛,恰逢楚惠王心存大志,又邀我先祖仕楚,我先祖这才助楚国平百越,伐宋国。
“只是伐宋时为墨子所阻,再加上当时楚惠王已失其志,我先祖也明白过来,虽然天下一统才是结束纷争的唯一之策,但春秋并非后来的战国,当时时机还未成熟,便就此隐居,潜心研究学问去了。
“先祖与墨子亦敌、亦师、亦友,墨家学去了我公输家的机关术,我公输家也学了《墨经》的‘天志篇’。
“先祖格物入道,又吸收了方士炼药之术,从墨经·天志篇衍生出‘物理’‘化学’两门,为后来秘典的成形打下了基础。”
张芸绣听的连连点头,不禁赞道。
“依后世历史看,还是公输先祖的大一统才是平定天下的良策,后世虽有王朝更替,外敌入寇,可只要有新的王朝能一统天下,百姓便会再次得到和平,公输家先祖能在春秋时便想出这个道理,果真大贤也。
“只是小妹读书少,那墨子·天志篇究竟讲的什么?
竟能让公输先祖如此痴迷,还从中悟出两门学问?”
鲁锦再次介绍道。
“墨子天志篇,主要讲的是天地自然之理,墨子说世上万物无限可分,当分无可分之时,那世上万物的本质其实都是同一种物质罢了,我公输家深研此道,将其称为分子、原子、电子。
“墨子又提出标本论,杠杆原理,此为力学之基也,墨子却未能精进。
“还有墨子提出的小孔成像,此乃光学之基也,墨翟却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他所有的发现,都只记录了现象,却不究其中原理,实在是暴殄天物。
“我先祖公输般为了研究墨子这篇奇文,这才自创‘唯物观’、‘方法论’,为研究自然万物之理提供了理论基础和方法,让后人依此二篇为基,不断精进,方有如今成绩。”
张温在旁边都听的快睡着了,张芸绣此时也傻傻的瞪着一对呆萌的大眼睛,之前跟鲁锦聊历史,聊儒家,她还能听得懂。
但聊墨子?
聊分子、原子、电子,力学,光学,那是什么鬼东西?
为什么我听不懂?
张温终于忍不住出声,“小妹,鲁大哥,你们俩这么聊得来,不如你嫁给鲁大哥吧?
俺都想好了,鲁大哥名锦,你叫绣,锦绣、锦绣,多好啊,将来再生俩娃,一个叫山,一个叫河,连起来就是锦绣山河,哈哈哈哈......哥!
你说什么呢?”
张芸绣瞪了张温一眼,拧了他胳膊一把,又悄悄看了鲁锦一眼,顿时红着脸跑开了。
鲁锦连忙朝她喊道,“妹子,我帮你揍他一顿。”
随即一伸胳膊,用手臂圈住张温的脖子,搂着他到了一边,开始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诶,鲁大哥,别别别,俺不说了,别动手。”
鲁锦却不听,还是箍着他脖子说道,“你小子身子挺结实的吗,抗不抗揍?”
“啊?
还真打啊?”
张温顿时讨饶道。
“别闹,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能不能抗揍?
陪我演出苦肉计怎么样?”
鲁锦低声说道。
“正事?”
张温疑惑道。
“废话,当然是正事,我和你,还有朱寿,咱们兄弟三个好不容易有了如今基业,你也不想赵普胜那妖人来庐州城摘桃子吧,庐州可是咱们打下来的。”
鲁锦解释道。
“那当然不能让他过来,鲁大哥,咱们该怎么做?”
“你听说过周瑜打黄盖没?”
“没,周瑜打过黄盖吗?”
好吧,可能是罗贯中瞎编的,这时候三国演义还没写出来呢......
“鲁大哥,去赴宴了。”
鲁锦和包衡并没有商谈多久,赵仲中便来叫他去赴庆功宴。
“你先去,我这就来。”
“哦,那快些,兄弟们还都等着鲁大哥开席呢。”
“知道了。”
两人从后堂走出来,鲁锦还在对包衡嘱咐道,“速度要快,三天后就得去接应他们回来,你必须把事情办好。”
包衡连忙低声保证道,“主公放心,此事我交给亲兄弟包毓去做,定然万无一失。”
鲁锦点点头,怕他办事不用心,于是又画大饼许诺道,“咱们的地盘马上就要有几个县了,治民不可交给武将来管,起码也要安排几个知县,你兄弟若办成此事,我定有重用。”
包衡瞬间大喜,知县啊,这可是正经的官!
可不是什么胥吏,正常情况下,除了造反开国,根本不可能有这种连科举都不需要,就直接当官的渠道。
“主公放心,小人定然将此事办妥,决不让那弥勒教妖人回来。”
包衡眼中发狠,信心坚定的说道。
“去吧。”
“是。”
鲁锦随后便去了庆功宴,俞廷玉在城里买了不少菜蔬,让士卒们自己做来聚餐,吃顿好的,他们一群将军这边也摆了两桌酒席。
巢湖诸将全员到齐,还有鲁锦新收的三个降将,以及华高和刚来投奔的徐用,主帅一到直接开席。
宴席上,酒酣耳热,兴高采烈,巢湖诸将轮番上阵,绘声绘色的描述鲁锦这段时间是怎么带他们打仗的,跟新来的几人一阵吹嘘。
让不了解事情具体经过的华高、徐用,听的大呼过瘾,对鲁锦这个主帅的智谋更加佩服,张焕这个之前的敌人也搞清了来龙去脉,对鲁锦只有敬畏。
等众人讲到围歼朱亮祖时,鲁锦趁机说道。
“为了避免朱亮祖之类的事情在我们身上发生,我建议大家把家眷都送到庐州城里来,一来是安全,不必担心有人像我们一样劫持家眷,二来城里的生活水平也要好些,不必再让家眷吃苦。”
众人闻言都点了点头,哪怕他们心里明白鲁锦的真正用意,但规矩就是规矩。
不就是扣押人质吗,朱元璋历史上也是这么干的,诸将在外领兵,家眷全都扣在南京城里,老朱还派了一大堆义子去当监军,导致有些监军和将领之间的关系搞得很难看。
鲁锦虽然暂时不派监军,但家眷该扣还是要扣的。
俞廷玉和廖永安率先表态没问题,反正在乡下也没好日子过,还要成天担心家眷被人劫走。
等吃过了庆功宴,华高下午乘船返回巢湖,再折道去往含山。
鲁锦则是重新调整扩军任务。
暂编第一团,团指挥使张温,朱寿、俞通渊、新来的徐用,四人各领一个战兵营。
张温的族兄弟,之前的排长张良,由于资历不够,暂领辅兵营。
人员以鲁锦之前的第八营为骨干,还有徐用带来的一千乡勇,再补充一些庐州抓的官兵俘虏,从城中再招募一些,凑够4250人。
一团作为鲁锦的亲兵,归鲁锦直管,驻庐州。
暂编第二团,团指挥使俞廷玉,俞通源,赵庸,张焕,四人各领一个战兵营,俞廷玉这个团指挥使自己管两个营,辅兵营也归他直管。
二团人员以俞氏之前的两个营为骨干,赵庸之前不是千户,而是跟着他哥赵仲中共同管理一个营,这次也提拔成营长。
张焕带着一些老部下,从朱亮祖那抓的俘虏中补充人员,新建一个营,跟随俞廷玉一起去镇守六安。
俞氏父子加上赵庸,掌管四个营,张焕只有一个营,翻不起什么浪花,再说他都砍了鞑子王爷,也没了退路。
二团满编4250人,驻六安,从当地招满编,进行训练。
暂编第三团,团指挥使廖永安,殷从道,张德胜,廖永忠,四人各领一个战兵营,再招募一个辅兵营,驻庐州,满编4250人,招兵训练,准备攻略下一个城池。
独立骑兵一营,叶升,二营,郑用,合计1700骑,驻庐州,招兵买马,进行训练,归鲁锦直属。
巢湖水师,团指挥使廖永坚,副将俞通海,赵仲中,以原来的水师主力为骨干,招募疍户渔民,补充到6000人,进行训练。
巢湖水师很重要,这是鲁锦抢在朱元璋前面,渡江攻占江南的基础,必须要带好。
鲁锦倒是想直接掌控巢湖水师,但这个水师本来就是以廖氏为主的渔民组建的,没了廖氏根本玩不转,所以他就让廖永坚来带,再派俞氏派系的俞通海和赵仲中当副将,这俩人都已经成了鲁锦的小迷弟。
如此安排,就不至于让廖氏独走,虽然说廖永坚也是老实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廖永坚是个急性子,历史上就是因为巢湖水师混的太惨,南方徐宋红军又闹得大,他才脱离巢湖,去投徐宋的。
现在这个时空,鲁锦带着巢湖水师异军突起,连庐州城都打下了,他应该是不会再跑了。
圣武军现在的总兵力,有三个主力团,每团4250人,合计12750人,水师6000,骑兵1700,合计20450人,不过还正在组建中,暂时没有满编,他们原本八个营加起来不到七千人,现在直接扩编到两万。
两万人了,多吗?
不多,要是两万人都放在一个城里,那挺多的,但他们又要驻守城池,还要驻守巢湖,全撒出去就不多了,一个城只有几千兵力。
还是不够啊,还得继续扩军!
光能守住城池是不够的,鲁锦还需要机动野战主力,不然朝廷官军打过来怎么办?
不过一下扩军太多也养不起,而且抽调大量劳动力当兵,也会影响农业生产。
实在不行,就只能征兵了,志愿兵和义务兵一起搞,每个村强制出壮丁训练,组建民兵,平时就在自己村里练习,战时再临时征召,倒也不用他们出去打仗,能留在家乡守城,让野战主力腾出手来就行。
翌日一早,鲁锦早早的起床,给俞廷玉他们送行。
“你们此去不用太急,行军两天抵达六安即可,快到六安时,主力先隐藏一下,俞老哥你看好朱亮祖的家眷,让张焕带着他去诈城,只要把城门诈开,你们冲进去就行了。
“朱亮祖要是敢耍花招,就宰了他全家!
“等拿下六安,稳固城防后,立刻派人向我报告。”
鲁锦对他们嘱咐道。
“是,俺都记着呢,咱也跟着大帅打了几仗了,大夥都学着呢。”
俞廷玉立刻抱拳领命道。
鲁锦点点头,又嘱咐道,“你们不要因为张焕是降将就疏远他,他是官军出身,比你们更擅守城,在城防事务上,你们要多听张焕的意见,当然,最后还是俞老哥拍板,你是军事主官,做决定一定不能犹豫。”
“是,俺没那么小心眼,通源和赵庸那俩孩子也有俺看着,大帅就放心吧。”
俞廷玉再次答应道。
鲁锦朝他一抱拳,“保重。”
“保重!”
巢湖诸将也朝着他们抱拳告别。
目视俞廷玉带队向西而去,跟在鲁锦身旁的廖永安突然低声说道,“大帅也该成个家了,不成家如何立业,咱们这么多兄弟还等着你带咱们打天下呢,大帅没有子嗣,会人心不稳的。”
鲁锦闻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这个道理他当然懂,再说他这个年纪放在古代确实不小了,的确该找个媳妇,但人选一定得好好考虑一番。
最好的办法就是和手下的将领联姻,文臣家的女儿他是不会考虑的,最起码肯定不会收个文臣的女儿当正妻皇后,不然就元末这群文臣,他们能翻天。
可是俞廷玉家的,廖永安家的,没听说他们两家有未嫁的女儿啊,这可咋整?
鲁锦发愁道,“我知道了,会考虑的。”
玛德,没想到穿越到古代居然还被催婚了......随即他就招呼身边的侍卫一声,“走,带上祭品,去朱家岗看看朱寿兄弟的父兄去。”
追妻火葬场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古代没有火葬场......不过慰问还是有必要的,哪怕是鲁锦和张温提前商量好的,但该去看望还是要去,这就是人情世故。
回到府衙后院,他的车之前已经趁着天黑藏到了城里,油也没多少了,这破车在古代的破路上开,百公里17升油上下,总共就几十升的油箱,现在就剩三分之一。
目前只能停在院子里,每隔十天发动一次,给电瓶充充电,当个充电宝,用来维持手机的电力。
等这点油彻底耗光,估计就得拆发电机,改手摇充电了,或者造个木煤气发生炉,把汽油机改成烧劈柴的,还有希望让车子再跑起来。
估计到时候这车,就成了百公里消耗劈柴40斤......从车里拿出医疗包,这玩意之前只给挨过军棍的叶升用过一次,里面也没啥好东西,都是他出门常备的普通药品,治感冒发烧的,水土不服拉肚子的,外伤消毒包扎的,跌打损伤挫伤的,总共就四类。
鲁锦打开包翻了翻,感谢之前的阳神,阳了之后买不到退烧药,医生推荐他买了几盒‘对乙’的注射针剂,俗名‘扑热息痛’,退烧,止痛,有一点消炎作用,一盒十支,没有注射器的话,掰开直接喝也可以。
他之前买了五盒,自己用过几支,再给同学一些,目前还剩三盒,三十支,放到古代都成了救命的神药。
自己的身体穿越后强化过,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这药的保质期延长一点,鲁锦琢磨着,拿出两支,又拿上外伤消毒包去看望张温。
天色将黑,鲁锦熟门熟路的来到之前的左宅,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张芸绣的声音。
“谁啊?”
“我,鲁锦。”
吱呀——大门打开,张芸绣面无表情,给他行了个礼,“见过元帅。”
好家伙,鲁大哥都不叫了?
鲁锦拿出手中的医疗包晃了晃,“我来看看你哥,给他带了点药。”
“噢。”
张芸绣这才侧身让路,放鲁锦进去。
‘这小妮子,还怨上自己了。
’鲁锦嘀咕一声,径直去了张温的房间。
张温正光着膀子,趴在床上直哼哼呢,疼的额头直冒汗,一见鲁锦进来,连忙就要起身。
“鲁大哥?
你怎么来了?”
“趴下趴下,不用起来,我怕你疼的受不了,给你带了些药。”
鲁锦见状连忙招呼他趴着。
张芸绣也紧跟在后面进来,站在旁边心疼的看着他哥,然后也不吭声。
张温一看鲁锦没见外的样子,于是又趴了回去,嘴里还嘶哈嘶哈的说道,“是挺疼的。”
鲁锦忍不住吐槽道,“我本来说只打六十,你非说不就竹条嘛,给我凑个整,来一百,现在知道疼了吧?”
张温闻言愣了下,看了眼旁边的妹妹,又回头看看鲁锦,这是不打算瞒着他妹妹的意思啊?
果然,张芸绣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怎么,难道大哥挨打是提前跟鲁大哥商量好的???
张温忍着痛笑了笑,这才说道,“嘿嘿,我挨得越惨,不就越显得这事跟鲁大哥没关系吗?
反正别的我不管,谁要是敢来跟鲁大哥争位子,我张温肯定弄死他!
“再说都是皮肉伤,又没伤筋动骨,疼几天也就好了。”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让你逞能。”
言罢,鲁锦又抬头看向张芸绣,问道,“叫郎中看过没?”
张芸绣这回也不冷着脸了,而是委屈的摇了摇头,“郎中来过了,说没有内伤,外伤也非金创,给大哥扎了几针说是止痛,又让用烧熟的清水擦洗伤口,再用布擦干,别的就没有了。”
鲁锦点了点头,从包里掏出了那两支对乙注射液。
“这是止疼药,喝了就没那么疼了,我以前用过,挺管用的。”
兄妹俩都看向那两支玻璃安瓿瓶封装的药水,密不透风,晶莹剔透的一个小瓶子,还没手指大,里面只有一点点透明液体,少的可怜,估计都能用滴来计算,像是水一样清澈。
“这是药?”
“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
张温拿出一支,在手中把玩着问道,“这么点,塞牙缝都不够,还没个口子,这东西怎么喝?
还有这瓶子,就跟鲁大哥那个车的窗户一样,透光的,叫啥玻璃来着。”
“对,就是玻璃瓶,这是先做好瓶子,把药灌进去,再把瓶口用火烧化,封在里面的,开的时候用纸或者布垫住,用力一掰就开了,直接掰容易被割伤手。”
鲁锦拿出一支示范了一下,用衣服垫着,啪一声就把瓶颈掰了下来,递给了张温。
“就这么直接喝?”
“找个杯子倒进去,兑点凉开水也行,有点苦。”
张芸绣闻言立刻取来杯子和水壶,倒了半杯凉开水,又见鲁锦把药水也倒进去,入水即化,无色无味,看的她啧啧称奇。
张温伸手接过,二话不说就喝了进去,反正鲁锦不会害他,真要想杀人灭口,刚才直接把他活活打死就好了,为什么费这劲,还找个那么精致的瓶子装毒药。
见张温喝完了药,鲁锦又拿出手电筒,让张芸绣帮他举着照明,他自己打开医疗包,拿出碘伏和药棉说道。
“那个药应该很快就会起作用,我再给你背上的伤擦一下消消毒,预防感染,你忍着点。”
“好。”
兄妹俩当即配合起来,见鲁锦用镊子夹住一团棉花,用瓶子里蘸取一些红棕色的药水,给张温擦洗伤口,让张芸绣看的很是认真。
鲁锦也看着张温的后背,看着他这副皮囊。
就是这张皮啊,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后来被朱元璋生生剥了下来,还往里面塞了草,把张温做成了稻草人......可张温做错了什么呢?
没有!
只怪他是开国勋贵,朱允炆可能压不住这些将领,于是就趁着蓝玉案狠狠杀了一批。
蓝玉犯错,那你就杀蓝玉啊,为什么要连累那么多无辜之人呢?
只要想到眼前这副皮囊,被做成了稻草人,鲁锦就忍不住心里阵阵发寒。
都是跟着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就算你的皇后、太子、皇长孙都死了,你担心朱允炆压不住,你想废掉勋贵,但真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把他们流放海外,给条活路都不行吗?
你连陈友谅的儿子都能扔到朝鲜,不让他回来,为什么不给张温一条活路呢?
好,就算一定要死,可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居然还剥了他的皮......说到流放海外,之前鲁锦也想过海外殖民,后世有人认为明初人口太少,不适合殖民,可英国人是怎么占领北美东海岸的呢?
北美东海岸十三州,每个州一个殖民点,殖民点少则数百人,多则一两千,一两千人的都能叫城市了,英国就是靠这样的殖民点,占领了好几个大洲。
那明初朱元璋的洪武朝几大案,杀了多少人呢?
大概15万人,仅一个蓝玉案就杀了三万多,张温就是其中之一,还被做成了稻草人......十五万人啊,五千人一个殖民点,三十个殖民点足够把北美南美两个州的沿海全部占领了,明初怎么就没人呢?
被杀的就不是人吗?
嘶——鲁锦一边擦着伤口,一边想着有的没的,不知不觉力气就大了些,疼的张温倒吸一口凉气。
鲁锦突然回过神来,看着张温问道,“怎么样,还疼不?”
张温顿时高兴道,“鲁大哥的这药真是神了,现在真不疼了,只要不碰后背就不疼。”
张芸绣一听有如此神效,当即问道,“鲁大哥,这个止疼药能管多少时辰?
这剩下一瓶什么时候喝。”
鲁锦闻言收了碘伏和药棉,站起身来,面色严肃道。
“这个药也是我从家中带来的,再也做不出来了,只剩下几支,我自己留的也不多,都是救命用的药。
“你要是实在疼的受不了,就喝一支,记住,一天只能喝一支,是药三分毒,这个药用多了对肝不好,不过我也没有更多了。
“你要是觉得能忍住,我建议你把这支药留下救命,算是我送给你的。”
见鲁锦如此郑重其事的嘱咐,张温当即做出决定,“妹子,那你给咱找个匣子好好收着吧,哥以后还要打仗,保不齐受些伤什么的,到时候还能把这药拿出来救命用。”
张芸绣点点头答应下来,随即又对鲁锦深施一礼,“多谢鲁大哥赐药。”
鲁锦点了点头,“为我做事卖命的人,这些都是应该得的,我自不会亏待了张温兄弟,你且去找盒子装药吧,我跟你哥还有话说。”
“好。”
待张芸绣出去后,鲁锦这才对张温安抚道。
“这次多亏了你,不然那赵普胜回来,我虽不怕他,但也麻烦,到时候斗起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我们刚建立的基业可能也要没了,现在这结果就很好。
“你先在家好好养伤,官位你也不用着急,等你伤好了,我定要再打一场大胜仗,到时候你稍微出些力,我就给你官复原职,再把指挥使升回来。
“反正接下来还要扩军,你也不用担心朱寿兄弟会有意见,你们俩都是最先跟我的,我自不会亏待你们两个。”
张温点点头,“鲁大哥放心,我都晓得。”
鲁锦见状又说道,“前阵子永安兄建议我早些成家,我想若是咱们兄弟家中还有未出嫁的妹子,那自然是最好,可问了一圈,似乎只有你家还有个妹子。
“你那天说要将妹子嫁给我,可说的是真话?”
张温闻言眼前一亮,比喝了一支对乙还精神,当即抬头说道,“当然是真话,鲁大哥真愿娶俺妹子?”
鲁锦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养伤,等着我找媒人上门来提亲。”
言罢,直接拎着医疗包走出左宅,出大门的一瞬间,鲁锦抬头看向天边的月亮。
这一次,他发誓,他要改变很多人的命运,甚至是这个时空的世界格局,张温绝不会被做成稻草人。
自己也不可能投奔朱元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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