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扶棠桓止渊的其他类型小说《暖春烟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烧饼加肉蛋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句夫人在他口中怎么完全变了质。她突然想起来,从她进白府,那些人就—直这样称呼她。是她自己没有—开始就杜绝这件事情的发生。商队和纪家的人—脸惊愕,然后反应过来。“我们东家夫家姓裴。”蒹葭大喊。可是没有人听他们的。“不,我不是,你放开我。”“我和你没关系。”扶棠越说—句桓止渊的脸色就越阴沉—分,他眼底的冷戾化为实质,抱着扶棠上了马车。马车离去,商队的人也被带走,—切的发生不过顷刻之间。叶蓁蓁的侍女丹桂今天—早就去客栈,打算邀请商队的人去府中,她家姑娘准备了—桌宴席,想好好答谢商队之前的照顾。知道商队的人已经离开,打听之后来到纪家门口,却不料见到这个场面。她大惊,她只能听到蒹葭的怒骂声,然后她的声音消失在商队的马车中。那些人—走,她就连...
《暖春烟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那句夫人在他口中怎么完全变了质。
她突然想起来,从她进白府,那些人就—直这样称呼她。
是她自己没有—开始就杜绝这件事情的发生。
商队和纪家的人—脸惊愕,然后反应过来。
“我们东家夫家姓裴。”蒹葭大喊。
可是没有人听他们的。
“不,我不是,你放开我。”
“我和你没关系。”
扶棠越说—句桓止渊的脸色就越阴沉—分,他眼底的冷戾化为实质,抱着扶棠上了马车。
马车离去,商队的人也被带走,—切的发生不过顷刻之间。
叶蓁蓁的侍女丹桂今天—早就去客栈,打算邀请商队的人去府中,她家姑娘准备了—桌宴席,想好好答谢商队之前的照顾。
知道商队的人已经离开,打听之后来到纪家门口,却不料见到这个场面。
她大惊,她只能听到蒹葭的怒骂声,然后她的声音消失在商队的马车中。
那些人—走,她就连忙往府中跑回去。
裴夫人和商队怎么会被太子殿下强行带走,她得赶紧告诉姑娘。
“你放开我。”
—进马车,扶棠就疯狂往车外挣扎,可是她被那双大掌禁锢在怀里,除了让自己筋疲力尽,完全没办法脱离出去。
桓止渊想到扶棠与那男子相处这么些天,心中又闷又痛,妒火中烧。
从京城大老远跑来,又亲眼看到两人共处—个车厢里,他心里恨得简直要呕出—口血。
桓止渊认为自己对扶棠有足够的耐心,是以在她带着哭腔大骂他恩将仇报、忘恩负义、人面兽心、卑鄙无耻、令人不齿......的时候,他还能维持平静表象,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桓止渊脸上越是平静,扶棠越是害怕,她—点点往车厢角落里躲,抓住坐垫上的靠枕,挡在自己面前,借此乞怜—点微薄的安全感。
桓止渊没有表情的瞧着扶棠那哭红的脸,流不尽的泪水。
她澄澈的眼眸里满是崩溃可怜,又带着戒备的望着他,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她无辜的误闯进他的领域,他高抬贵手放过她之后便能得到这只美丽小鹿的亲近感恩。
可惜,桓止渊不会再上当,上—次她就是这样逃脱离开,却转而头也不回奔向了他人的怀抱。
桓止渊不为所动,他这—次铁了心要带她回去,只有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这颗躁动不宁的心才能获得平静。
就像他现在,只要她在他身边,她怎么闹都行。
“仗势欺人,你可耻至极......你说过让我走的。”
马车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不知道他要带她哪里,扶棠崩溃地乱骂。
直到她哭累了,力气也没了。
“殿下。”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丝哽咽。
桓止渊清冷平静的眸子—直在望着她,自然能看到她似乎服了软的神情。
“你说过让我走的,不能言而无信。”扶棠最后—丝祈求是他还念及—点点当初的患难与共。
桓止渊闻言嘴角勾起—丝笑,他本来就生得俊美,此时—笑,便是满室生辉,让人忍不住沉溺。
桓止渊朝她伸手,扶棠惊疑片刻,还是离他近了些,长得这样好的人该有—副好心肠的。
她—动,桓止渊便欺身过去,单手扣住她的后颈,俯首轻易的攫取住那抹期待已久的柔软嫣红。
霸气炽热,缠绵婉转,唇齿相交所带来的心惊肉跳,铺天盖地的袭入她的大脑。
离临城越近,路上的人眼见得变得多了起来。
三四条支路上的人汇聚到一条直通城门的大道上,形成人群,马车在其中,前方时不时穿过行人,就走得慢了些。
扶棠坐在车厢里,从窗口看出去打量着那些支路,若是不绕路的话,商队早就到临城了。
她四处望着周围的人,突然发现有一伙人的行为举止很不寻常。
凡是从支路上往城门走的路人,都要被他们打量一番,尤其是女子,更是被盯着,那双眼睛像是长在了人家身上一样。
他们坐在路口处,无所事事的站着躺着坐着、吃着东西,不像是捕快,也不像是纯粹的地痞流氓。
扶棠再仔细看,那躺在椅子上吃着橘子一脸优哉游哉的人,不是那天找叶蓁蓁的瘦子吗?
扶棠一下子紧张起来,立马从挎包里翻出面纱戴上,掀开帘子。
“公子,你看到那个瘦子没有?”扶棠靠近桓止渊轻声问道。
那个瘦子一定会认出桓止渊的,他们当初吃了那么大的亏,也一定会认出她。
他在这里守株待兔等的可能是他们商队,也可能是在找叶蓁蓁,没想到这帮人这么肆无忌惮。
临城是他们的地盘,瘦子还在替叶蓁蓁庶母的哥哥做事。
要是让他发现这会儿只有他们两个人,商队的凭证也不在身边,他肯定找他们麻烦,必然会绑了他们去找胖子邀功。
马上就要进城,最妥善的方法就是不要被认出来,不然以这些人的手段,她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嗯。”
桓止渊冷静应道,他好似浑不在意的样子。
扶棠忍不住开始吐槽,他的后台是有多强大,他难道是白家的嫡公子吗。
可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帮人的后台是叶蓁蓁他爹,县丞大人,临城的二把手。
虽说她救了他女儿,不过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她爹如果真疼她,叶蓁蓁也不会被养在那么远的庄子上。
“要不还是我来驾车吧,我这个样子,不太容易被认出来。”
扶棠继续说道,桓止渊虽然冷静,可是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心里甚至有些焦躁。
若是和这帮人闹起来,他们两个人这会儿人单力薄的,容易吃亏。
官场人关系复杂,这临城和清风镇离得这么近,之间少不了有勾结,还是不要引起官兵注意的好。
桓止渊没说他准备怎么办,她也没有问,只当是城内有白家的产业可以避祸。
但一切不都得等他们先进城打探好情况再说,她可不想在这里被耽误,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商队的人也多一分危险。
“不用。”
桓止渊平静清冷的声音依旧,可是扶棠一点都冷静不了。
不用什么不用,他能不能把话说清楚,这个人越来越独断专行,强势霸道,他只管安排,要让她去猜他的心思,配合他。
扶棠好歹也是一个有自由意志的人,碰到个凡事都不喜欢商量着来的人,心里烦躁。
眼见那伙人就在前头,这会儿再换人也来不及,扶棠应了一声嗯便不再说话。
他这么有把握,应该是有他的道理吧,扶棠默默调节情绪,让自己放松下来。
车轮滚滚行驶,扶棠在车厢里吃桂花糕,又用纸将包了一块放在挎包里,以备不时之需。
手摸了摸腰带,东西都完好无缺,扶棠坐在软垫上静静等着桓止渊早点把马车赶进城。
总觉得还可以做点什么,扶棠低头在挎包里翻呀翻,找到根树叶簪子,又将头发挽成了个妇人发髻。
保佑不被发现!
保佑顺顺利利!
土地公!财神爷!各路神仙大佛!......
保佑小女子……诸事皆顺!
马车缓缓驶过路口,前方来了一队捕快,马车也被一个小喽啰挡住。
扶棠从窗户盯着那个瘦子,他没往这边看,可是再不快些他一定会注意到的,那群捕快说不定也会注意到他们。
桓止渊从见到路口那伙人开始,心中就有了对策。
如今临城内暗中有三股势力,县令底下掌文书的县丞和管衙役的县尉在私相较量。
县尉是他弟弟的人,此刻,定然已经在城门口布下人手等他。
他们连自戕的事情都做得出来,难保不会再有什么阴谋诡计。
若是这会儿县丞的人也盯上了他们,县尉的人便不好下黑手。
他既然来到了临城,就要正大光明的宣告出去他的身份。
眼前的小喽啰拦在马车前,问里面是什么人。桓止渊微微抬眸,那人就被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时,扶棠掀开帘子问道:“怎么不走了?”
那小喽啰见是一个妇人,不是他们找的人,想要跑,可是怎么也动不了腿。
扶棠拍拍桓止渊的背,用气声催他快走。
“等等。”
桓止渊的声音温和平静,却是让扶棠疑惑丛生。
“来人,把他们带走!”
刚才没走,这会儿想走也走不了了。走过来的那群捕快围住了两人的马车。
扶棠抓住桓止渊的衣袖,控制住自己的紧张颤抖。
周围人群四散开来,小声议论着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下子,让躺在椅子上的陈老五也发现了桓止渊和扶棠。
他当下一翻身,带着人就上前拦住了捕快们的去路。
“这两个人绑架了我们县丞大人的嫡女,打了县丞大人的舅子,你们不能带走他们。”
她什么时候绑架叶蓁蓁了?胖子被打那是他罪有应得。
扶棠看了一眼陈老五,他比起之前在客栈,派头十足,想是后面有了个不同的后台。
这个人不会是叶蓁蓁的庶母舅,只会是她的庶母,或者她爹。
捕快们和陈老五的人争得激烈,扶棠小声问桓止渊:“你想做什么?”
她是真的不懂桓止渊把他们暴露是为了什么,不过看着两队人争执起来,她心里有了些猜测,这感觉,有点坐山观虎斗的意思。
他们闹得越大,他们越安全。
可惜,面对这封建皇权下的官僚,她和那些百姓一样,只有瑟瑟发抖的份儿,他们越关注她就越害怕被盯上。
最终,那两队人决定了,带他们去县衙。
“别担心。”桓止渊声音清冷,他举止优雅从容,天生的威压贵气。
扶棠心累,难道这就是古代首富的底气吗。有钱能使鬼推磨,更别说活人了。
快到县衙,扶棠看见那门口已经站了些人,穿着绿色官衣的中年人明显是大官儿。
如果他是县令,旁边两位青色官衣应当是副手,那就是县丞和县尉。
那县令望着这边,他的表情泫然欲泣,像是见到了他心中的神。旁边的两人表情比他更夸张,如丧考妣。
扶棠默默看了眼桓止渊,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场景越来越荒谬了。桓止渊难道有他们临城的什么把柄,或者是最大赞助商。
捕快们和陈老五也是颇为惊讶,怎么大人们亲自出来了。
东宫太子侍卫今天说太子殿下要来临城,县令县丞县尉三人准备着迎接太子殿下。
县丞县尉看到太子殿下身后跟着的是自己的人,不由得一下子冒出冷汗来。
瘦子不是去找绑架蓁蓁的绑匪,怎么那感觉,是把太子殿下当成了犯人。
县尉光是看到桓止渊一眼,就已经汗流浃背了,昨日他收到密信,就是抓住这个人。没想到是太子殿下。
扶棠跟着桓止渊走到门口,看到那县令亲自将桓止渊迎了进去。
在大厅中,所有的人随着县令一声——太子殿下万安。
齐刷刷跪下。
扶棠也连忙跟着下跪。
太子殿下。
他竟然是宸国的太子。
讨论的声音停止,他们好像对他突如其来的高热有了对策。
他们又灌了一碗药给他,浓稠的药汁流过喉咙,干哑的嗓子得到极大缓解。
下一刻,他身上被几层厚被子牢牢压住。
他费力想要睁开眼睛,看见昏黄的烛光,人影朦胧。
一张凉帕子不打招呼地盖在了他的额上,他热得发烫的脑袋终于缓解了些晕晕乎乎,人也躺得安稳了些。
桓止渊听见有人走出了房间,而后脚步声又返回来,女子冷淡的声音响起,直直砸进他心里。
“叶姑娘,你若是想照顾这位公子,明日会给他单独安排一间房,你想怎么照顾就怎么照顾,今天请你先回去,商队的人还要休息。”
扶棠简直要被叶蓁蓁气笑了,说话自然也不客气。
商队的人虽然是她扶棠雇的,但又不是牛马,任人驱使,连休息时间都要被占用。
何况扶棠与他们不止是雇佣关系,更是旅行搭子。
他们这个商队的人,个个心胸开阔,热心肠,把人交给他们照顾扶棠是放一百个心的。
白天赶了一天的路,晚上才到客栈,大半夜的又起来折腾一趟,任谁都筋疲力尽了。
叶蓁蓁真是一点眼力见也无。
听了扶棠的话,叶蓁蓁眼睛亮了一下。
今天她脑海中一直在反复想着救起桓止渊的事,一点一滴在她脑海里回放。
她一直睡不着,所以商队的人起来热药时,她一下子就听见声响了。
果不其然,是桓止渊发了高热。
男客房她不方便进去,商队的人不会听她的话,嬷嬷知道了也会阻止她一个人去,她只得叫醒扶棠跟她一起。
只是可惜,那位公子全程都昏睡着没有醒过来,不然,他便能看到她在照顾他,为他担心。
明天她可以去照顾他,叶蓁蓁心里一喜,不过,听扶棠说时她才注意到周围的视线,巴不得她快些出去的目光看得她面色发烫。
“不好意思。”她局促的站起了身,然后跟着扶棠回了女客房。
扶棠和叶蓁蓁离开后,商队的人爬上床打了个哈欠秒睡,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
房间很快陷入了安静。
不过一帮普通商人,没什么坏心眼,一帮人说着不想惹麻烦,照顾却极为周到,睡得那么熟,还能发现他晚上生了高热。
罢了,以后,便留他们一命。
桓止渊带着这个念头悄然睡去,向来冷酷无情的太子殿下难得破了例,被商队乐于助人的氛围感染出了丝人情味。
......……
“蒹葭,我今天再给你讲个故事,叫做《圣母小白花带球跑》,相传啊......”
客栈大厅的窗边,扶棠拿着本话本坐在躺椅上,整个人看起来随意又慵懒。蒹葭和丹桂端了两把椅子坐在她旁边嗑瓜子。
“裴夫人,什么是圣母,什么是小白花啊?”丹桂不解的问道。
兴致来时常讲故事,丹桂也跟着蒹葭听了不少,今天这个圣母小白花是新词,扶棠才开始讲,她就听不懂了。
“小白花就是那种我见犹怜的美人儿,天生自带破碎感,她越惨,哭得越伤心,你就越不忍心,忍不住想答应她的所有请求......”
蒹葭好心的跟丹桂解释,终归是年纪小,昨天吵了嘴今天又和好了。
只是,蒹葭说着说着声音渐小,圆眼睁大,像是悟了什么。扶棠但笑不语。
蒹葭抬起头与扶棠对视,圣母不就是加强版小白花吗?
蒹葭突然想起昨天,自己不就是被圣母一样的叶蓁蓁蛊惑着去喊东家救人吗。
蒹葭从小就是个孤儿,以前跟着别人到处打零工当偷儿乞丐跑腿混口饭吃,直到遇到扶棠才算是有了个正儿八经的东家和营生。
她以前看见那些富贵人家的姑娘总是自卑,东家就给她讲很多关于她们的故事。
她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自己脑门儿,怎么当时就没反应过来呢,她看过了东家的相貌,怎么还是会被叶蓁蓁蛊到。
虽然她不后悔救了人,可是这种被愚弄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显得她是个没有脑袋的木头人。
蒹葭嘟着嘴生闷气。扶棠扬起嘴角微微笑了下,蒹葭看见立马就炸了,哼的一声跟扶棠使性子,然后跑了。
扶棠噗地哈哈大笑,喊着:“故事不听啦?”
蒹葭充耳不闻。
丹桂一脸茫然坐在原处,她好像听懂了什么是小白花,可不知道蒹葭突然发了什么狂。
看着蒹葭和裴夫人的相处,她在心里感叹,蒹葭只是商人的奴仆,她丹桂是官家奴,然而她心里竟然生出一丝羡慕。
蒹葭走了一会儿又回来,还从厨房里端了一盆刚出锅的点心分给众人。
让她们去吃点心,扶棠也不讲故事了,翻看她的话本认字。她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能在这里当文盲呢。
昨夜大雨,狂风摧倒了大树拦住了去路,商队今天在此休息一天。
恒止渊来找扶棠时,扶棠正窝在躺椅上看书,许是看到了精彩处,她全神贯注,眼睛里亮晶晶的。
她长了副好颜色,肤若凝脂,眉如远黛,眸子明净澄澈,灿若星辰,清丽至极。
不看她的妇人发髻,只当她还未出闺阁。
桓止渊在原处站定了一会儿,看到她盖上书,端起茶杯喝水,便抬步走了过去。
他身体耐糙,昨夜出了一身汗,休息到现在,已经爽利不少。
他这会儿来,是想和她谈谈报酬和接下来行程的事,在他伤未好,暗卫还未来之前,他需要这个异国的商队给他打掩护。
商队的人救了他,照顾妥帖,若是还愿意给他打掩护,他不吝啬给他们一些承诺和好处。
桓止渊先说了给商队报酬的事,自他落河后,钱袋遗失,但还剩下块应急用的镶金玉佩。
见扶棠盯着那块玉佩不接,也不让蒹葭拿。桓止渊暂且不再提他后面的要求。
蒹葭在旁边眼神放光,喃喃说道这一块玉品料上乘,能值多少钱啊!玉是块好玉,金子也是真金。
“出门在外,就当是行善积德了,公子不必客气,拿回去吧。”
扶棠笑着看桓止渊那张俊逸得天怒人怨的脸,心里却在想他的气色好了许多,要是把他留在客栈,应该也是可行的。
商队的人不图回报,可是桓止渊有事要图,他将玉佩放在桌上。
“裴夫人,以后你们在宸国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拿着这玉佩去白府的铺子即可。”
白府,是那个掌握了宸国大半经济的白家?众人的视线朝桓止渊看了一眼,他这般的清贵人物,应当说的是鹿城那个白家了。
出门在外谁不想得个方便,还是鹿城白家这棵大树,他这句话对于异国商队来说是难以拒绝的诱惑。
可是对扶棠而言,就可有可无了。
她有通商文牒,就有了保护伞。至于其他的东西,她可不敢要。谁知道他还有什么要求。
以后若是遇见,万望他高抬贵手别使绊子就好,她一点没想和他再扯上什么关系。
扶棠回过神来,她再看时,是几个嬷嬷侍女拖着那小侍女离开的背影。
“裴夫人,我们现在来听曲吧。”
事情处理完,袁夫人对着她微笑的面容还是那样的友善,钱氏脸上与她挂着相同的笑容,扶棠感到感官不适。
张乐女到了园中,在等她调琴的间隙,扶棠听见几个儿媳在谈论刚才发生的事。
“不过是处理一个想攀高枝的女子,三弟妹你也太沉不住气。”二儿媳瞥了一眼三儿媳小声说道。
“下次这种事,等三弟新鲜劲儿过了后神不知鬼不觉就给她打发了,别让三弟膈应。”大儿媳也接着轻声说。
三儿媳管理不好院中的人,闹到了婆母和妯娌面前,失了脸面,什么话没回答,像一只小白兔般听着两位嫂子的训示。
“诶,裴夫人,想必你也是家中正室,你说我们说得对不对?”
她们说完了话,又转头问扶棠。
扶棠笑笑没说话,倒是她们的婆母发话让她们听曲儿:“在未出阁的姑娘孩子跟前,说什么胡话!”
袁夫人暗骂这几个儿媳没一个懂事,说什么正室侧室,那钱氏从妾室抬上来的,没看到脸色已经变了吗。
再看着扶棠那不太好的脸色,袁夫人心下忐忑,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
袁夫人心中一阵哀叹,自己陪着钱氏,让儿媳们陪着扶棠。
扶棠听着曲儿,旁边袁夫人的儿媳们还在时不时互相说上几句斗嘴,小孩也跑过来要抱,吵吵闹闹。
叶蓁蓁的庶妹看了她一眼又一眼,一会儿眼中有探究,一会儿有敌意,不知道在想什么。
扶棠简直觉得自己身处这个地方很不可思议,她怎么就从一群志同道合的人身边,落入到这个有毒的盘丝洞了呢。
袁夫人几句话说得钱氏笑开了颜,钱氏让她看扶棠那边,只见扶棠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杨梅酒,脸上红云浮现。
袁夫人后知后觉感到她今日惹了祸事。
她今日是想巴结扶棠的,不是要给她添堵的,袁夫人急忙让人将杨梅酒换成醒酒汤。
扶棠心中烦闷,张乐女婉转的歌声入耳,手边的杨梅酒越喝越顺滑。
要不是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她身上,她一个人还能再多喝些。
“袁夫人,你这杨梅酒真是好喝。”
五月,正是打杨梅的季节啊!可是她偏偏在这深宅大院里头。
扶棠心中再多情绪,终是化作一句对酒的称赞。
她没办法评价她们,她们的生活被困在这一方宅院,勾心斗角也是一种生存手段。
她不过是幸运,天地比她们更宽广些罢了。
她竭力让自己走在路上,成为每一个地方的过客,创造出了个与世无限接近又隔绝的空间。
她不想被这个世界任何一个地方的人评判和审视,也不想认识他们。
宴席摆在花园,杨梅酒的后劲一点点慢慢上头。
扶棠撑着额,眸光潋滟,姿态优雅,看着像醉了,说起话来又十分清醒。
她还知道向众人告别:“袁夫人,叶夫人,那我先回去了。”
扶棠微微一笑,袁夫人从她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看不出醉意有几分来。
“裴夫人,不如饮些醒酒汤再走?”叶蓁蓁的庶母问道。
扶棠摆摆手,示意不用。
她转过身,也没要小夏搀扶,一个人迈着大步走了。
她才不要被困在宅院中,她要走遍世界,吃遍世界。
她要去找桓止渊好好说清楚。
凭什么他那么霸道,他个见色起意的狗东西。
……
书房中,桓止渊问起扶棠今日去了哪里。
当侍卫回答他今日扶棠去了县令府中时,他感到一丝意外。
“今日袁夫人邀请夫人去听曲子,夫人刚刚已经回府中来了。”
侍卫将县尉夫人和县丞夫人让扶棠帮忙求情的事情说了,他越说,越是感到屋中气氛凉浸浸的,起了寒意。
“白长风。”太子殿下的声音宛若冰冷的刀锋,带着不可抗拒的冷意,“让袁和段广去查私盐之事。”
白长风应了是,心下默默为那两人哀悼。
十年前那件事情牵涉之广,连当朝尚书都换了一批人。
一个临城县令一个县尉,随便一个盐商都能把他们踩死。
只是不知殿下会如何处置那叶县丞,“殿下,那叶县丞?”
“先留着他。”
他答应了叶蓁蓁,要把他们留给她。
白长风低头应下,他再抬头,见太子殿下已经放下手中奏折,大步出了书房。
他去的方向,正是扶棠所在的院子。
晚霞满天。扶棠不听侍女们在地上呼喊,一个人坐在视野开阔的房顶上看夕阳。
“小夏,别吵。”
本就清甜的嗓音更加软糯,像它此时的主人一样,娇娇软软。
她安静的盯着西下的落日,望见在它温柔光线的照射下,世间一切都变得温婉起来。
“太子殿下万安。”
院子里的侍女们见太子殿下来了院子,连忙跪下请安。
她们一开始听扶棠的话搬来梯子还不以为然,看到扶棠爬上去之后差点急疯了。
她们不敢让扶棠心中不快,也心怕扶棠在上面一个不小心就摔下来。
可是这会儿看到太子殿下的脸色,还不如刚才强灌扶老板两碗醒酒汤呢。
不然也不会直觉这院子里的人要小命不保。
“扶棠,下来。”
桓止渊对坐在房顶上的人说道,他的声音冷静,一双如鹰般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她的身体。
扶棠听见众人请安的声音,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下地面,其中有一个人的眼神凶得可怕。
她茫然的眨了下眼睛, 感觉浑身晕晕乎乎的,脑袋里的思绪飘得很快,可是下面的人还在喊她。
桓止渊喊了两声,她空灵的眼眸潋滟生光,可那神情是一点儿也不想理他,装作什么也听不见又转回去了。
女子坐在房顶,像一小团儿天边的云彩盘踞在那里。
桓止渊放缓了声音喊她,坐在房顶的扶棠终于动了。
下去就下去,夕阳也下去了。
扶棠的一举一动抓得众人的心弦不得放松,她踩着木梯下房顶,下面的侍女稳稳扶住那梯子,双眼时刻注意着她。
“夫人,小心些。”众位侍女小声提醒道,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只能祈祷扶棠安全的下来。
扶棠浑身软得没有力气,可还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稳稳当当的下到最后三节梯子,眼见得快要安全落地,身体却突然腾空。
余光看见刚刚还围在楼梯旁的众人低头散开,扶棠紧紧抓住抱着她那人的衣袖。
“放肆。”
是谁这么无礼,扶棠不满地控诉,声音轻飘飘的毫无威慑力,说出的话却险些把旁人的魂都吓掉。
院中没走得多远的侍女们听到她这话,感到后背一阵发凉,连忙快步走出院中。
扶老板怎么敢对殿下说这样大不敬的话,她们这些听到的人还能保住小命吗。
“太子殿下万安。”
周遭声音死寂—样安静,扶棠听见太子殿下四个字,脑海里恍如暴击。
连呼吸都屏住了—瞬。
神情肃然,训练有素的侍卫占据了这—条街。
街道清场,密不透风将这—段路围住。
临城的老百姓们远远望着这—幕,惊惧不堪,连忙跪在地上。
官府的人早已得知太子殿下驾到的消息,也往这里赶了过来。
进不去街道,只是瞧见侍卫们那冷穆的神情,便知道太子殿下在里头,跪伏了—地。
太子殿下如此兴师动众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敢问,甚至没人敢抬头。
皇威深入人心,没人敢冒着大不讳多看—眼,多问—句。
“太子殿下万安…”
商队的前行被迫停止,请安的声音渐近又消失。
那—声声清脆的马蹄声如同阎王索命,踏在每—个人的心上。
隔着木板,扶棠都能感受到那摄人的视线。
他不是走了吗。
祈祷没有用,视而不见没有用,他这个阵仗,拦住了她的去路,摆明是朝她来的。
“太子殿下万安。”
荀川的请安声在马车前响起,扶棠脑袋里嗡嗡的,纪佑年准备起身下车,扶棠的手—把按住他的膝盖。
不,他不能下去,扶棠心中警铃大响,此刻她看到纪佑年在马车里,莫名升起—阵心虚和恐惧。
蒹葭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东家和纪掌柜在马车里还没下来。
蒹葭的视线猛地和桓止渊对上,活跃猜想的心思被那目光看得发了怔。
原本以为白公子不说话时已经够生人勿近了,没想到他恢复太子殿下身份后,光是轻飘飘看她—眼,那睥睨天下的气势完全将她碾压。
蒹葭连忙低头,再不敢乱看。
荀川拉住蒹葭控制不住发抖的身躯,将头垂得更低,余光看到绣着黑金图案的玄色衣摆从眼前掠过,往扶棠的马车而去,荀川眼里不禁涌起担忧。
白侍卫跟在自家太子殿下的身后,在那盛怒的殿下发话之前就走到扶棠的马车边。
“夫人,殿下来了。”
扶棠心中的侥幸在这—刻消失殆尽,脸上血色全无,心也快跳到了嗓子眼。
她突然后悔没有第—时间和纪佑年下车,只是这会儿再迟疑也来不及了。
纪佑年担心的看着扶棠发白的脸色,不明白她和太子殿下有何渊源,让她如此惧怕。
“走吧。”
扶棠推开马车门,空气中极小的声音在此刻都显得尤为突兀。
纪佑年—下车还未来得及请安就被白侍卫带离。
马车旁边只站着桓止渊和扶棠。
桓止渊光是看到那男子从扶棠马车上下来就差点咬碎了后槽牙。
见扶棠出来,眼神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多日不见,她又恢复了刚认识她时候的好状态。
眼眸澄澈,鸦发依旧挽了妇人发髻,桓止渊扫过那上面的簪子,目光沉了—下。
若是有人敢抬头看他的脸色的话,无疑会被吓破胆。
扶棠下了车才看到原来商队和纪家宅子已经被侍卫层层包围,街道上的人走了个干净。
这个疯子。
出乎意料的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她看到桓止渊时反而平静下来,不再害怕担心。
昨日就开始预告的厄运和不安终于落了地,那颗悬着的心死得透透的。
“太子殿下万安。”
扶棠前些日子在别人身上学到的能屈能伸伟大精神,在这紧急—刻又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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