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日上三竿。
王法被周身传来的颤动唤醒。
意识逐渐恢复，但宿醉的头痛与眩晕也袭上脑海。
忍着种种不适，王法缓缓推开沉重的眼皮。
很暗。
模糊的视线看见的一切都很暗。
也很陌生。
天花板，吊灯，枕头，以及身下床垫的触感，都不是王法熟悉的。
这让他一时有些呆。
直至一片雪白越过他的眼前。
那白花花的——
好像是屁股。
王法眨了眨眼。
一个高高的女人抬腿越过自己，下了床。
女人肤如凝脂，胴体在这昏暗的卧室隐约泛着白光。
女人往窗帘走去，却没有拉开窗帘。
只是停在墙边的梳妆台前，拉开台下柜子，将手中的剪刀与一块叠好的红白布，放进柜中。
之后又见她站到梳妆台侧边的全身镜前，定定注视着镜中的玉体。
王法注视着她的后背。
是春梦吗？
远处的女人。
香肩如削，长发及腰，体态曼妙轻柔。
躯体遍布赤红抓痕。
王法隐约回忆着春梦的细节。
但酒精翻涌，头痛欲裂。
……女人是谁？
“你醒了。”
女人忽然开口了。
嗓音嘶哑冷淡，刺得王法一激灵。
他想起来了！
这不是梦！
“你走吧。”
女人拿起全身镜一侧挂在衣架上的一件黑色睡衣。
轻轻披在身上，遮去了大半春光。
她没有回头，依旧注视着镜中她的身体。
王法愣愣看着她。
他想起来了，女人是房东柳幼仪。
昨晚两人……
“我——”
王法张嘴想解释什么。
柳幼仪打断王法的话：“不用多说。你走吧。”
“……”沉默片刻，王法轻声问，“可以谈谈吗？”
镜前的柳幼仪紧了紧双腿，两手握拳，似在压抑怒气。
但她没再赶人，而是冷着声音说：
“你想谈什么？”
王法此时脑袋很混乱，有很多话想说但张嘴时又说不出口。
最后王法只是说：“对不起。我会负责。”
“对不起……？”
柳幼仪面色凄惨，紧捏双拳，咬牙说：
“对不起能把我的膜还给我吗？”
“啊？！”
王法陡然一惊。
膜？处、处女膜？！
王法瞪大双眼往柳幼仪臀部看去。
柳幼仪的站姿有些奇怪。
大腿不自然地岔开，像是股间在忍受某种痛苦。
但往常，王法记得她的双腿紧紧并拢无一丝缝隙，如处子一般……
不！就是处子！
王法猛然又想起她放进柜里的那块红白布。
低头一看。
洁白的床单遍布褶皱，中间被剪去了一大块！
那空洞下的床垫，清晰可见若干点鲜红！
王法心中顿时掀起滔天巨浪。
“我、我、你……”
“你走！”
柳幼仪咬牙切齿打断王法。
身躯在隐隐颤抖。
要是这个男人再不走，柳幼仪真会忍不住动手揍他。
守身如玉数十载，她何曾想过会被人一朝破身！
还是酒后乱性！
“我、我也是处男！”
王法并没走，反而突然大声宣告。
这个世界，他确实从未做过。
“……”
柳幼仪愣了愣。
但转眼想起昨晚的一些画面，她顿时怒火中烧。
“你骗人！你明明那么熟练！”
“我只是好学！看的多了！”
“骗人！你手法也那么熟练！手法你怎么学？！”
“那你手法也很熟练啊！”
“我……”
柳幼仪愣住，脸色涨红。
“我有那个假的练习啊！”柳幼仪大吼。
“我也有啊！”
“我连嘴都未与别人亲过！”
“我……”
王法无话可接了。
这个世界，他与苏白雪阴差阳错谈过恋爱，苏白雪是这具身体前身的念想。
王法虽不想与她做太多事，但嘴曾被她突然袭击过。
“看吧！渣男！”
柳幼仪跺脚转过身，再次背对王法。
柳幼仪此时脑子乱糟糟的。
一会儿想酒后乱性也不能全怪年轻人，毕竟是自己提议喝酒的；
但转瞬又想这年轻人着实可恶！自己把他当弟弟，他竟敢要了人家的身子！还用那亲过别的女人的脏嘴把自己全身都亲遍了！……
王法安静看着柳幼仪的背影。
他不想一走了之，但也知道柳幼仪此刻正在气头上，能听进去的话很少。
王法想，至少要与她表明态度。
等柳幼仪颤抖的双肩平缓后，王法认真说：
“我会对你负责的。”
“……”
柳幼仪紧握的拳头稍微松开了些。
但她的声音依旧冷淡。
“负责？你拿什么负责呢？你知道姐姐日常开销要多少吗？你知道我想过怎样的生活，我的梦想是什么吗？你真的了解我吗？我要是突然任性想出去玩，你能放下工作陪我吗？我要是哪天不想工作了，你养得起我吗？……”
柳幼仪冷冷陈述着“负责”两个字的重量。
王法默然不语。
“所以，你走吧。就当昨晚只是一场梦。”
说完，柳幼仪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王法望着她变得落寞的背影，知道现在的自己没实力反驳她的话。
真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忆起昨晚的一些片段，颤音不绝，自己可算骁勇善战。
又想起她说的她有假的练习……
王法猛地从床上站起，抖了抖威风，说：
“柳姐，我以这个负责！”
柳幼仪眸中闪过疑惑。
她听见了身后的响动，却不知男人在说什么。
犹豫片刻，柳幼仪还是轻轻转过身。
视线望向床铺，脏乱大床上站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全身赤裸。
柳幼仪愣住了，美眸睁得老大。
“……你、过来一点。”
柳幼仪忽然静静开口，言语里听不出任何感情。
而王法居高临下望去。
柳幼仪俏脸飞上了一片晕红，樱唇紧紧抿着。
最下边的白嫩双足，紧抠着地面。
看起来是害羞了，没什么危险性的样子。
王法往柳幼仪的方向走了几步。
“再过来点。”
王法依言来到床边。
此时距柳幼仪只有两三步远。
俯视看去，柳幼仪两腮羞红，双眸含着妩媚，两瓣湿润薄唇娇嫩欲滴。
莫不是她要……
“叫你耍流氓！”
柳幼仪突然怒哼一声。
同时飞快上前，单腿上踢，一jio踹在王法身上。
“嘶！”
王法捂着伤处，双眼暴突，猛地倒吸冷气。
然后——
“啊啊啊啊！！！”
倒在床上打滚，惨叫不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