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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火出圈后,前夫悔哭了 全集

席惊竹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到底是谁这么缺德?汪德萍气疯了。她穿上鞋子怒气冲冲地从屋里出去,就是想看看,到底哪个孙子在折腾人。汪德萍在院子里,竖着耳朵等了好久,也没听见唢呐声。她怒气冲冲地进屋,躺在床上继续补觉。早上,她起来做饭,还被隔壁那个小骚蹄子气了一下,昨天晚上又没睡好,现在再来这么一下子,汪德萍感觉自己随时都能炸开。隔壁,孟鹤京盯着书,又仔细的揣摩,开始无实物练习如何换气。站姿很重要,站姿正确,才能更好的发力。他不能站,只能调整坐姿,再练习呼吸。一般都是腹式呼吸法,这和平时的呼吸有很大的不同。刚才他吹了一下,就觉得气不够用。孟鹤京练习腹式呼吸,希望自己能多吹两个音。他还不忘练习指法。第一个是五度音程练习。指法练习得差不多了,孟鹤京开始实践。他调整好呼吸...

主角:时念念孟鹤京   更新:2025-04-17 16: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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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念念孟鹤京的女频言情小说《弃妇火出圈后,前夫悔哭了 全集》,由网络作家“席惊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到底是谁这么缺德?汪德萍气疯了。她穿上鞋子怒气冲冲地从屋里出去,就是想看看,到底哪个孙子在折腾人。汪德萍在院子里,竖着耳朵等了好久,也没听见唢呐声。她怒气冲冲地进屋,躺在床上继续补觉。早上,她起来做饭,还被隔壁那个小骚蹄子气了一下,昨天晚上又没睡好,现在再来这么一下子,汪德萍感觉自己随时都能炸开。隔壁,孟鹤京盯着书,又仔细的揣摩,开始无实物练习如何换气。站姿很重要,站姿正确,才能更好的发力。他不能站,只能调整坐姿,再练习呼吸。一般都是腹式呼吸法,这和平时的呼吸有很大的不同。刚才他吹了一下,就觉得气不够用。孟鹤京练习腹式呼吸,希望自己能多吹两个音。他还不忘练习指法。第一个是五度音程练习。指法练习得差不多了,孟鹤京开始实践。他调整好呼吸...

《弃妇火出圈后,前夫悔哭了 全集》精彩片段


到底是谁这么缺德?

汪德萍气疯了。

她穿上鞋子怒气冲冲地从屋里出去,就是想看看,到底哪个孙子在折腾人。

汪德萍在院子里,竖着耳朵等了好久,也没听见唢呐声。

她怒气冲冲地进屋,躺在床上继续补觉。早上,她起来做饭,还被隔壁那个小骚蹄子气了一下,昨天晚上又没睡好,现在再来这么一下子,汪德萍感觉自己随时都能炸开。

隔壁,孟鹤京盯着书,又仔细的揣摩,开始无实物练习如何换气。

站姿很重要,站姿正确,才能更好的发力。

他不能站,只能调整坐姿,再练习呼吸。一般都是腹式呼吸法,这和平时的呼吸有很大的不同。刚才他吹了一下,就觉得气不够用。

孟鹤京练习腹式呼吸,希望自己能多吹两个音。

他还不忘练习指法。

第一个是五度音程练习。

指法练习得差不多了,孟鹤京开始实践。他调整好呼吸开始吹,这次是两个音。

后面的那个音还破了。

别提多难听。

汪德萍坐起身,目光呆滞到怀疑人生。

“我今天就要看看,到底是谁,是谁大白天吹唢呐!”

时念念背着筐,胳膊上挎着布兜,手里还拎着布袋子,从小路回来的,远远地就听见汪德萍在骂人。她笑得肚子都疼了,随后才快步往家走。

活该!

没了她这个蠢货,看看汪德萍这辈子还如何能当一个脾气极好,相当稳定的好妈妈。

时念念回到家,看到心虚又无奈的孟鹤京,一点内疚的情绪都没有。

“练得怎么样了?”时念念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孟鹤京无奈道:“在练习。”

“那你好好练习。暂时不用学曲子,先学会用唢呐说话。比如快来吧,有事啊!”时念念不懂,但是建议给的很足,“你觉得这个是不是比吹曲子简单点?”

孟鹤京不懂,孟鹤京只知道,这个要练。

“我尽量多试试。”

“不用在乎别人的想法,大白天的,还要睡觉,那都是懒婆娘才干的事。她还有脸出来骂,也不嫌弃丢人。”时念念鄙夷地安慰完孟鹤京,就出去做饭了。

家里有两个锅,一个蒸饭,一个用来炒菜,挺好的。

时念念第一次在家里请人吃饭,恨不得把家底掏空。不是她对人一片赤诚,她是想在这些人心里留下个好印象。都说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别人吃了她精心准备的饭菜,往后她和闫家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大家的第一反应肯定都是闫家的问题。

她这么个淳朴到没有任何心眼的姑娘,能有什么坏心思?

都是闫家人太坏。

要不是汪德萍会装,闫如松更会装,她才不会大出血。

免得以后吃尽哑巴亏,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她要在大队人心里建立起一个,她时念念虽然泼辣,不肯吃亏,那也是被生活所迫的人。不把她逼急了,她哪里会跟人家去计较。她要是计较了,绝对是别人有问题的印象。

时念念买了一根大骨棒,她把大骨棒放在锅里煮,做成一大盆火锅。

最后把火锅放在炉子上炖着。

时念念还买了一斤肉,她把肉都切成片,放在一旁腌制好,又去处理别的菜。

时间差不多了。

她把米饭蒸上,跑到下面去喊人。

“各位叔伯,饭菜我都准备好了,你们赶紧来家里吃饭。”

闫国华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说:“你和小鹤刚结婚,家里啥都没有。等你们俩把日子过好,再叫我们来家里吃顿饭。”

“以后可不是我们结婚的大喜日子了。”

时念念一边说话,一边帮忙干活,别看她看着瘦瘦小小的,一只手腕上还有伤,那力气可不小。

她帮忙把木头放倒,又乖巧地站在一旁,看着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我和孟鹤京都没父母,也没人祝福我们。连一桌像样的酒席都没摆,就这么成了家。今儿早上,我刚把户口迁过来,算是我来正式结婚。请各位叔伯去家里吃饭,一来是感谢,二来也是郑重地跟大伙说,我们结婚了,想请大家来吃个喜。”

时念念这话说的让人心里泛酸。

谁家没个姑娘?

纵然跟姑娘的感情一般,那也是自己的亲闺女,谁能不盼着自己的闺女风风光光的嫁人?

很少有时光远那么缺德的亲爹,把闺女往火坑里推就算了,连个体面的嫁妆也不出,光拿钱卖闺女了。

孟鹤京虽然姓孟,可他从小在村里长大,亲妈是闫家的姑娘。

他亲妈死得早,是他大舅和大舅妈把他拉扯大的,他也算是他们闫家的孩子。

闫国华沉声说:“今天大伙都去小鹤家吃饭,吃了饭,咱们再帮他们小两口,把柴火送回家。老张,孩子要的家具的事,你上点心,早点给做出来。”

“那肯定的。”

张木匠哪能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小鹤媳妇,你先回去,我们把成材的木头都按照尺寸截好,等会儿好搬回去。用不上一会儿就能弄完,弄完我们就过去。”闫国华一锤定音。

时念念感动地说:“那大伯,我就先回去炒菜了,你们可快点,不然饭菜就该冷了。”

“知道了。”

闫国华摆摆手,弯腰继续干活。

时念念就转身回家去炒菜。

她先炒的青菜,青菜冷了还能放在锅子里热着吃,炒的肉还是新鲜出锅的更好吃。时念念还特意去后山,挖了点春笋,数量不算多,刚好够一顿。

为了这一桌菜能体面点,时念念可是煞费苦心。

她准备的差不多了,进屋问孟鹤京:“要去厕所不?我把你背过去?那边我临时用凳子搭了个可以让你方便坐着的地方,你可以坐在上面解决,就是要小心点。”

孟鹤京拧着眉,摇摇头:“不用。”

“你是不是……”时念念犹豫下,脱口问道,“便秘了?”

孟鹤京瞬间领悟到她的意思,急忙摇头说:“不是,没有。我就是没怎么吃东西,所以没有感觉。我要是有感觉了,绝对会跟你说的。”

“那行,等会儿来人,你还是要坐在一起陪着大家伙吃饭的。”

孟鹤京:“……”

他都这样了,还陪着客人吃饭?

“不用了,人家会觉得和我吃饭,就能被传染到我们家的这个病。我……”


孟鹤京只好如实说:“之前我回来给我二表哥处理后事,大表嫂就说,我在部队不回来,能不能把前面的鱼塘先给他们家用?”

“你回来了,一心寻死,根本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所以就没打算要回来是吗?”时念念讲话的时候,平淡的语气里充满杀气。

那不善的眼神,搞得孟鹤京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负心汉。

“鱼塘我会要回来,你没意见吧?”时念念端起洗脚盆,站起身,居高临下地问孟鹤京。

“……”

他敢有意见吗?

孟鹤京还是那句话:“这样的事情你都不用问我,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要是担心自己要不回来,我也可以去的。”

“不用你。”

时念念嫌弃地端着盆子出去。

就他这样子,摆明着要被人欺负的份。

汪德萍可会演戏了,估计到了那边,孟鹤京才提个头,就会被汪德萍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别浪费她这两天做过的铺垫。

时念念让孟鹤京先睡。

水泥私人不好买,家家户户都是土坯盖的房子。

但是能买砖。

有了砖就不用石头了,她一个人搭炕,还能快一点。

时念念在心里盘算,等到闫国华他们用推车把柴火一车车拉过来的时候,她急忙把大门打开,让大家伙把柴火送到院子里来。

这么多人,忙活了三个多小时,才把柴火都送回来。

时念念自然是千恩万谢。

把人送走,时念念回到屋,孟鹤京说:“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时念念简单地冲了个身上,闻言扭头看着他说:“你要心疼我,就来点实际的。提前做好准备,别让我生日那天过得不愉快。”

孟鹤京脸颊涨红。

她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好端端的,怎么总提这事。

“你也读过书吧?”时念念看穿他的想法,淡淡地说,“食色性也。当夫妻这事儿都不办,那叫夫妻?早晚都有这一遭,你别扫兴就行。”

孟鹤京:“……”

时念念从早上起来就没闲着,她这会儿都累坏了。

躺下秒睡。

破败的城市,天空是灰色的,惊天的绿植笼罩着奇怪的钢铁般的城市。

不像是鸟儿一样的东西,凶猛地撕开绿植。

冲进人群中——

瘦弱的小女孩儿站在异能者的中央,她脸色泛白,看着身后那一张张绝望的脸,催动最后一点异能,拼尽全力呐喊:“给我死!”

催生到极致的藤蔓,开出一朵朵妖冶的花,瞬间吞噬掉了所有的丧尸鸟。

一场历经三个月的丧尸围城,终于结束了。

人们劫后余生。

异能者死伤无数。

那个瘦弱的只有八岁的小姑娘,在守护了整座城之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这个梦可真是晦气。

只有傻子才会为别人牺牲自己。

她时念念绝对不会这么做。

时念念因为这个梦,心情很不好。她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某人怀里,扭头看着浑身僵硬的男人,没有戳穿他早就醒了的事。轻手轻脚的起床,拿着砍刀去后面选竹子。

不少竹子都被人砍了。

时念念挑着竹子砍。

“这竹子也太小了点。”

时念念的放在柱子上,心里默默地想,要是竹子能再粗一圈就合适了。

她就差这一根。

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手里的竹子,竟然真的粗了一圈。

见鬼!

时念念觉得有点头晕,她吓得松开竹子迅速跑远,站在远处盯着那根竹子看了许久。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竹子长得怪眉清目秀的。

时念念看到地上冒出来的竹笋,想着早上没有菜,就打算把竹笋挖下来。

这个竹笋不算大,要是再大点就好了。

足够他们早上吃的。

就在这时,时念念忽然惊恐地盯着手里的竹笋,它像是有生命一样长大了。

操!

时念念连滚带爬,滚到一边去。

她惊恐地看着竹林。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的里面植物都成精了。

时念念拖着收拾好的竹子往回走,步下生风,速度快得几乎跑出了残影,偏她自己并未察觉。

回到家,时念念心不在焉地开始处理竹子。

没有轮椅,就得给孟鹤京准备个竹制的凳子,这样的凳子,让他能坐在外面晒太阳,也能躺着晒太阳。人不管是什么问题,多晒晒太阳总是没错的。

那是大自然的馈赠。

时念念把竹子砍好,剩下的也没浪费,放在一旁,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东西工艺品。不能卖,但是可以送礼,走人情,哄哄别人家的孩子。

家里穷,不想花钱还能不缺面子,就得自己辛苦点。

时念念心里还在想竹林里发生的事,害怕又不想让自己害怕,就在院子里疯狂砍竹子。

砍的差不多了,她回旁边的厨房去做饭。

早上做的是小面。

这个简单,吃着还热乎。

大骨头熬的汤还有,她一直用炉子小火慢炖着。早上热乎一下,正好用来做面汤。

她端着面进屋,跟孟鹤京面对面坐着,看着他吃了一口面,问:“这个面咋样,好吃不?”

孟鹤京从未吃过这样的面,只觉得挂面这样做很好吃。

“很好吃。”

吃完身上热乎乎的,都冒汗了。

“好吃就行。”时念念也吃了一大口面,因为心里有事,她有点食欲不佳,“你从小这儿长大,是不是常去后山玩?”

“嗯,小时候天天往后山跑,每到这个季节就过去挖竹笋,一群孩子过去玩。”孟鹤京说到小时候,倒是没啥特别情绪的,惹得时念念微微皱眉。

她佯装好奇地问:“那你们小时候就没听说过竹妖的故事吗?”

“竹妖?没有。”孟鹤京误以为她喜欢听这些故事,认真地想了想说,“还真的没听过。”

他学的知识不少,从未学过这些民俗故事。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他连哄人都不会。

“我们从未听过竹妖的故事,你要是想听别的,我可以给你讲。”孟鹤京看着低头沉思的时念念,半天挤出一句话。

时念念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面色沉稳地问:“都有什么故事?”

“就是英雄的母亲……”

“哦,那个我知道。”

时念念木着脸继续吃面,完全没注意到孟鹤京纠结的神情。

竹林里是以前没有竹妖,还是现在才有竹妖?

她开始反复思考当时的每一个细节,忽然,她瞳孔骤然一缩,放下碗筷就往外面跑。


时念念微怔,低头看向孟鹤京。

这次,孟鹤京没有躲闪,他直直地看着她,从心底觉得很可惜。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时念念知道他会死,会决绝的选择去死。

可现在,他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那就意味着,他会这样再苟活三四年,甚至更多的年头。

没人照顾他,流言蜚语也不算什么,往后的日子有更多的难堪等着他,比他想的痛苦千百万倍。那不是什么好日子,那对他来说,就是一等一的折磨。

孟鹤京却很平静:“你是一个好姑娘,有才华,也有这个本事。你还这么小就考上了大学,今后的前途无量。能否生孩子不是衡量一个女人的标准,而是她们自由选择的事情。比起生育,你会创造出很多女性男性都做不到的事情。”

时念念眼眶温热,鼻子酸涩。

“孟鹤京,你那点钱,都给了我,你可能就要死了。反正,我已经申请休学一年。等到九月份开学的时候,咱们能够攒够学费路费,和生活费再说。”

时念念的手指在颤抖。

能去读大学——

那是重生归来后,她都不敢去奢望的事情。

“孟鹤京,我学过中医,我给你按摩。有没有用先不说,至少能让你舒服点。别拒绝我,以后你还要拼了命供我读大学呢。”时念念笑的真切许多。

孟鹤京能感受到她身上弥漫着的喜悦,看得出来,那个死气沉沉的姑娘,在这一刻变了,浑身的沉闷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褪去,仿佛初升的太阳,冲破迷雾,露出她本来的面目。

想要死需要很大勇气,想要活下去,同样需要更多的勇气。

时念念真心感激孟鹤京,或许是未来有了盼头,她的脚步也轻快不少。

“你快点写信,问问你的战友,你的老领导,有没有门路给你弄个轮椅过来。要是有轮椅,我去学校的时候,你出行也能方便一点。”

她在讲他们以后。

这次是发自内心的。

孟鹤京没说扫兴的话,拿起笔说:“我问问看。”

“那你写信吧,我就不看了。”

时念念贴心地转身出去,把空间留给孟鹤京。

家里的事情很多,时念念拎着昨天买的一斤糕点,去村里木匠家借工具。她拿着东西去的,木匠媳妇看到挺高兴的。木匠就痛快地把工具借给时念念。

她托给木匠五块钱,想让木匠打一些板子,木匠也没拒绝,还问时念念要不要帮忙。

“我先回去看看,要是用的话,再来麻烦您。”

木匠媳妇高兴地把时念念送出门,回到屋里,跟木匠说:“都说这丫头脑子不好,你瞧瞧人家,上门来接个锯,都拎着东西来。我听说,她身上没钱,这钱估摸着是从汪德萍那儿要回来的。”

“汪德萍为啥子给她钱?”木匠好奇。

木匠媳妇就把早上听到的八卦,跟木匠说了一遍。

最后,做个总结:“这丫头不简单,看样子是真想把日子过好。”

“谁不想过好日子?”

不想过好日子的都是傻子。

时念念可不知道旁人是怎么说她的,就算知道也不在意。她来到一片树林前,这片树林都是桦树。数量不多,却足够她用来做床板。

时念念挑选了成材的桦树,开始放书。

她一个姑娘特别莽撞,反正周围也没有别的东西,只管把树放倒就是。

时念念开始从下面锯树,她没敢用左手手腕,直接用单手锯树。木匠帮她算过了,她大概得放五六棵树才行。宁愿做大一点,也不能做小了。

时念念干脆多砍了几棵树。

她在这边忙活,等到中午的时候,木匠带着人过来帮忙。都是大队里的大老爷们,各个都是时念念叫叔伯的人物。

大队长也跟着过来了。

“小鹤媳妇,你回去整点水给我们拿过来,这些树我们帮你放。”闫国华是大队长,孟鹤京得叫他一声大舅。

“谢谢大舅,谢谢各位叔伯。今天晚上都来我家吃饭,正好庆祝我和孟鹤京成婚。也顺便去看看孟鹤京,他自从回来,都没怎么见过人。”

其他人一听这话,都没再拒绝。

时念念忙着往屋跑。

“怎么还气喘吁吁的?”孟鹤京蹙眉,一脸担心。

时念念打开柜子,取出她的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小盒茶叶,才有时间跟孟鹤京说:“我想着在咱们屋里搭个炕,冬天你睡着舒服点。下雨天,被褥放在炕上,也不会变潮,衣服也不会发霉。我本来打算自己慢慢弄的,谁知道张木匠可能跟大队长说了这事,大队长就带人过来帮忙了。我让他们晚上在家里吃顿饭。等会儿我把茶水送过去,再去镇上买点米回来。”

总不能让人吃不饱饭。

她可真是风风火火。

孟鹤京看得叹为观止。

“你要去厕所不?”时念念问,“你昨天和今天吃的可不少,我现在可以送你过去。对了,椅子的事,我已经和木匠说了。他会用剩下的木料,给你做个凳子的。我想着,到时候把柴火给木匠点,要是有好的木料,也给别人点。你看成不?”

孟鹤京没想到她年纪小,为人处世上是一点都不差事。

“你做得很好,比我好。”

“我和你比不了,我很多事都不懂。咱们两个有事就商量着来。”时念念起身都走了,忽然停下脚步回头问他,“信你写好了吗?你要是写好了,我现在就帮你送到镇上的邮局去,争取早点邮寄出去。”

孟鹤京还真写完了。

他拿出信,犹豫着要不要寄出去,时念念已经把信拿过来了。

“别犹豫,人要往前看。不能因为一点坎坷就放弃。你看,你的遗传病不适合生孩子,恰好我不能生孩子。咱们俩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以后的日子绝对会和和美美。”

时念念还冲着他挥挥手里的信:“放心,我不会看的。”

孟鹤京忍不住笑了。

时念念瞪大眼睛:“天,你还会笑?就是有点吓人,太瘦了,要不是还有一层皮,看起来就像是个骷髅在笑,大晚上看,肯定相当可怕。幸好现在是白天。”

孟鹤京立刻不笑了,无奈地对她说:“地址,你不要了吗?”

“要。”时念念追问,“你真不去厕所吗?”

孟鹤京摇头:“暂时不去。”

“那我先去镇上了,你在家注意点。有事儿就疯狂吹唢呐。”她跟变戏法似的把唢呐放在他手里,“本来我想把哨子给你的,但总感觉差了点。唢呐穿透力似乎更强,你多练习练习,争取用唢呐说话,我走稍微远点也不怕了。”

孟鹤京:“……”


他要说什么?

谢谢?

孟鹤京看着装在盒子里,崭新的唢呐,一时间眉心紧锁。

“这东西不便宜,我不能要。”

孟鹤京把唢呐的盒子盖好,重新放回去,让时念念收走。

“拿着吧。”时念念语气淡淡,“别觉得是多贵的东西。当初买的时候,是花费了不少心思,本来送人做礼物的。后来,也没必要送了。拿出去退会亏掉差不多一小半的钱。”

时念念很倔。

她就是舍不得亏钱,所以才没买,直接把唢呐带走的。

上辈子,这个唢呐被闫如松拿去卖掉了。

来缓解家里的困难。

现在想想,闫家有什么困难,不过是他们担心自己身上钱,会偷偷跑掉罢了。

往后那几十年,她的衣服都是闫如松买的,好像闫如松对她很好很好似的。惹得那两个孩子,恨她入骨,明明她才是和闫如松领证的妻子,却搞得好像她的存在,阻碍了他们的母亲和闫如松在一起似的。

她就是和闫如松离婚,问问闫如松当时敢娶柳莹吗?

他不敢。

他怕被人戳脊梁骨。

时念念临死才明白,为何柳莹宁愿一辈子孤身一人,说什么忘不掉闫正松。柳莹哪里是忘不掉闫正松,她是舍不得活好,又像一条蠢狗似的,对她死心塌地的闫如松。

想到这两人,时念念就恶心到反胃。

时念念见孟鹤京还在迟疑,就说:“你不是还想供我读书吗?既然要供我读书,那肯定要花费很多钱。这个你要是不嫌弃,就当做是我卖给你的好了。以后,我还你钱的时候,你少给我算点。”

孟鹤京沉声说:“不用你还钱,我供你读书,是因为你不该这样。”

“那我把送不出去,又退不掉的礼物给你,你是嫌弃才不肯拿着吗?”时念念清澈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那眼底的决绝让孟鹤京心头一颤。

她看上去是个阳光的,积极向上的姑娘。

他还真以为,她万事都想开了,却没想到,她骨子里还有那化不开的偏执和狠劲。那是她隐藏好的,不想暴露在他眼前的伤疤。

都还没愈合好,自然也掩饰得不够好。

孟鹤京心里重重地叹气,除了心疼就只有心疼。

不关乎情爱,只觉得这么好的姑娘,不该承受这些。

孟鹤京到底是心软了。

“我会吹唢呐,吹得不太好。之前在部队就一直很想买,奈何始终没有机会。再加上,钱都寄回家了,也没多余的钱。”孟鹤京说着,拿起装着唢呐的盒子,熟练地把唢呐组装起来。

他组装好后,眼神温和地时念念说:“你听听我吹的咋样。”

“好啊。”

时念念欣然答应。

孟鹤京哪里会吹唢呐,他就是看人家吹过。

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会玩这东西。

“那我吹了。”

“好。”

时念念好整以暇地等着,内心很遗憾,说不出的失望。

孟鹤京会吹唢呐,她那点小计谋,怕是就用不上了。

真是便宜了汪德萍。

不过没关系,以后她早上起来折腾。汪德萍不是喜欢睡懒觉吗?看看以后汪德萍还怎么睡。

孟鹤京很紧张,他垂眸把唢呐放在嘴边,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吹唢呐的姿势。半晌都没有吹,余光落在时念念那落寞的脸上,不知为何竟然有种丢脸就丢脸的感觉。

他一鼓作气,用力吹响唢呐。

刺耳的唢呐声,丝丝拉拉,断断续续——

总之,难听。

刺耳。

非常折磨人。

孟鹤京破罐子破摔,抬眸对上时念念重新焕发生机,充满惊喜的双眼,不是很懂她此刻的高兴。

算了。

能博得她一笑,也是做了件好事。

“你吹的真好。”

时念念笑吟吟地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孟鹤京。

“这是我提前准备好的教程,里面还有曲子,这里面的曲子我都好喜欢听。要是以后每天都能听听就好了。”

她的眼神太真诚,也太激动,激动到孟鹤京都误以为自己好像真的能吹唢呐了。

他接过那个本子看了看前面的教程,往后翻了翻,见到里面最经典的丧葬神曲,有些不懂时念念的喜好。大学生的脑子都是这么异于常人吗?

也对,若不是异于常人,为啥别人考不上大学,她却能考上呢?

考上的还是那么好的农业大学。

“我会努力练习的。”孟鹤京虽然不懂,但理解,也会尽量满足她。

时念念猝不及防地扑上来,亲了他一口:“孟鹤京,你真好,等我生日那天,咱们俩就圆房。”

说完,时念念也不等孟鹤京是什么反应,高兴地出门了。

留下孟鹤京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圆房?

那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孟鹤京脸颊涨红,嘴角泛着苦笑。她嘴上说说,不过是给他希望罢了,当不得真。孟鹤京觉得,时念念就是在哄他,逗他开心而已。

不管她是什么心思,这份用心让他感激。

孟鹤京心无旁骛,认真地学习唢呐。

反正家里也没有人,只有他一个。看一会儿书,学一上午唢呐,也挺好的。

孟鹤京学得心甘情愿。

看完教程,都记在心里后,开始试着练习。

书上说了,学习乐器,最重要的就是练习,能多练习就多练习。

孟鹤京沉下一口气,想着书中教的知识,用力吹响。有了心理准备,和第一次吹的经验,这一次孟鹤京吹响了。穿透力极强的声音,恨不得在这一刻窜破云霄。

都走出去很远的时念念蓦地停下脚步,惊喜地回头看。

“孟鹤京同志,你可真有天分!一定要努力好好的练习呀。”时念念这一刻身心都笼罩在愉悦的氛围中,迈着欢快的脚步,从小路往镇上跑。

一宿没睡觉,好不容易把俩孩子哄睡着,自己也跟着眯一会儿的汪德萍,一下子被吓醒了。

她打了个激灵,猛地坐起身,意识到自己是被吵醒的,恶狠狠地骂道:“哪个勺货这么缺德?大白天吹这玩意?也不怕他屋里那玩意跳起来跑了!”

汪德萍骂完心里还不痛快,随后紧张地看了两眼睡熟的孩子,见孩子没醒,才松了口气,躺下继续补觉。

她刚睡着,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里,又一声尖锐的唢呐声响起。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


时念念体寒,天一凉,整夜都睡不暖。

冬天她还要用冷水洗衣服,等她去吃饭的时候,热乎的饭菜早就被人吃完了,剩下的那点饭菜早就冷透了。

吃过饭,要洗碗。

洗过碗还要给孩子洗尿布,给公公洗他弄脏的褥单和被子。

好不容易忙活到半夜,想给自己倒杯热水喝一口,暖暖身子,暖壶里却空空如也。

她烧了热水,灌到水瓶里,闫如松拎了一瓶走,汪德萍也来拿一瓶。她只能用剩下的那点水,给自己倒一杯,一边喝一边等着锅里的余温温点水,简单地擦擦身上。

等她回屋睡觉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

被褥凉得透骨,她把衣服放在被子上面,暖了好久也暖不热。

手脚都生了冻疮。

她没掉过一滴泪,因为没人心疼。

日子再苦再累,她也咬着牙撑着,只盼着能苦尽甘来。

她却不知道,苦没有尽头。

在她人生的尽头还有地狱深渊等着她。

时念念现在只想对自己好,一切对自己不好的人和话,就是她的仇人。

这火炕她没睡过,但是住院的时候,听个别的大娘跟自己的老头子抱怨过。

“这床睡得我腰疼,不舒服。我要是能睡咱们老家的火炕,哪儿会腰疼。我要出院,我要回老家,我再也不在城里了。”

老太太在那儿抱怨,她老头就哄她:“回家,回家。只要你好好的养病,等医生允许你出院了,我就让儿子送咱们俩回家。咱们再也不去城里了,就在乡下养老。你想去跳舞就跳舞,想去旅游就旅游,想睡热乎炕,我就天天给你烧。”

老太太被哄得眉开眼笑。

她在旁边听着那些话,只有愣神。

那才是夫妻之间的相处吗?

她住院那么久,闫如松只是来看一眼,从未对她嘘寒问暖,只会温柔地说:“念念,这个家没了你得散。你一定要好好的。”

就这么一句话,她恨不得爬起来为他肝脑涂地。

谁知,那是他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没了她,他们家的确得散。

她不奉献,不是稀有血型,不是恰好她的心肝脾肺肾能被那些大人物家里的病人匹配上,他们不知道还得奋斗多少辈子,才能享受荣华富贵,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

时念念听着隔壁孩子嗷嗷的哭声,伴随着老太太的怒骂,和男人烦躁的说话声,讥讽地笑着。

上辈子母慈子孝的画面怕是不会有了吧?

那两个孩子可不是那么好带的。

既然那俩孩子恨她,恨她阻碍他们父母重逢,那这辈子她不掺和了。她倒要看看,那俩孩子能长成什么样。

时念念往灶膛里添柴火,看着这些柴火只是烧个热水就心疼。

她半眯着眸子,认真地思索。

火炕是不是可以改良一下?

比如,用木板的?

但是木板有缝隙,会透烟,还得想点别的办法。既然如此,她可以下面搭一层桦木板,中间放一层土坯,上面再来一层竹编的板子。

就算夏天不在这边睡觉,每天也会烧火做饭,根本不担心会干。

时念念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天才。

她烧好热水,往里面放上柚子叶,认真地给自己从头到脚都好好地洗了一下。

去晦气,她是认真的。

洗好澡,她又把袜子洗了放在外面晒衣绳上,至于其他的东西,得等她的手腕好了再说。

时念念把外套搭在椅子上,把煤油灯吹灭,很自然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孟鹤京浑身僵住,那突然袭来的凉风都不能让他降温。

她……她她她!

他以为她只是说说,没想到她竟然来真的。

被子是单人被子,只有一米八宽,两人盖着本身就不太够。

时念念感受着被子里的温度,舒服地喟叹一声,凑过去紧贴着孟鹤京,她还提醒孟鹤京:“早点睡吧,明儿事情很多的。你晚上要是起夜,记得喊我一声。”

孟鹤京面色沉沉,内心早就掀起了惊天巨浪。

他从来没和一个女人贴的这么近过。

自从有记忆以来,孟鹤京就知道,自己可能会遗传母亲身上的疾病。和舅舅家的人一样,都会有遗传的病。不论男女,都会瘫痪在床。

家里的姑娘瘫痪得更早,一般生完孩子就瘫痪了。

男人会晚一点,三十岁才有迹象,从开始的走不稳,到后面的走不了,瘫痪就是一辈子。

他以为自己三十多岁才会变成这样,因此从未想过结婚的事情,几乎很少和女同志打交道。他只想用自己的有限的生命,为国家做出一些贡献,也不枉此生。

世事无常。

他才二十出头,就彻底瘫痪了。

毫无准备,猝不及防。

纵然孟鹤京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还是被这一串的打击弄得回不过神来。

他接受现实,并且迅速做出决定,打算早早结束自己的生命。

却怎么都不会想到,有个女人会莽撞地闯入他的世界。

孟鹤京听着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一点一点地挪动自己的身体,悄悄地躺下。害怕自己不小心把人惊醒。他这口气都没呼出来,一个人就滚到了他怀里。

孟鹤京:“!!!”

他浑身僵直,动都不敢动。

直到他发现时念念没有醒,还搂着他的腰,脸颊紧紧地贴着他的手臂,那双滑嫩的腿更是压在他腿上的时候,整个人都处在一种茫然的状态里。

身体始终无法放松。

他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并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做。

孟鹤京还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睡到半夜。

孟鹤京猛然惊醒,院子里叮叮当当作响,还传来男人隐忍的痛呼。

他挣扎着要坐起来,一只手按住他的胸口,不知道怎么的,就把他给按了回去。孟鹤京脑子里都是那只手放上来的触感,心跳剧烈,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别怕,睡觉吧。”

那个狗比不断根脚指头,也得流点血才能回去。

时念念说着翻了个身,背对着孟鹤京,双腿弯着,脚紧紧贴着他的腿偷偷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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