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话筒,声音传遍每个角落,“我要当着全帝都的面问你——”他转身指向玻璃展台上的婚书,“当年你撕毁的,仅仅是一张纸吗?”
泪水突然模糊了视线,林芸儿想起父亲深夜在书房烧文件的背影,想起母亲把翡翠镯子套在她手上时说的“别让穷小子耽误你的人生”。
她踉跄着走向展台,指尖触碰到玻璃上的金线,突然发现每片碎纸的背面,都用极小的字记着日期:父亲伪造文件的日子,母亲抢走高家祖产的日子,还有她在广播里羞辱高山的那个午后。
“对不起……”她的膝盖砸在地毯上,钻石耳钉刮过玻璃展台发出刺耳的声响,“当年是我错了,是我们全家对不起你……”掌声突然响起,高山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怀表。
表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忍过寒冬,便是春天”。
他转身从侍者托盘中拿起两杯红酒,一杯递给林芸儿,一杯举向全场:“三十年了,我终于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复仇,而是让当年的伤害,成为照亮前路的光。”
话落时,穹顶的星空表突然发出整点报时声,十二道光束汇聚成“永高”二字,映在每一位宾客震惊的脸上。
林芸儿抬头望着光束中的高山,突然发现他眼中倒映的,不是当年的仇恨,而是一片她从未见过的浩瀚星空。
庆典结束后,高山独自走进天台。
夜风掀起他的西装下摆,远处滨海湾的工地上,“永高钟表”的霓虹招牌正在调试灯光。
手机震动,徐晓静发来消息:“林小姐在停车场等您,说有东西要还给您。”
地下车库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林芸儿抱着个檀木匣子站在阴影里。
看见高山走近,她打开匣子,里面整齐码着当年的二十万支票、母亲抢走的翡翠镯子,还有一张泛黄的信纸——是父亲临终前写的忏悔书。
“还给你。”
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这些年,我们全家都活在谎言里。”
高山接过匣子,指尖触到信纸末尾的泪痕。
他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暴雨夜,父亲蹲在工厂门口抽完最后一支烟,转身对他说:“山子,记住,人穷志不能短。”
“回去吧,”他把匣子推回,“有些东西,该留在过去。”
转身时,他从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