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世间最甜的红线结,从来不是天上的星砂所化,而是两个灵魂在千万次轮回里,依然为彼此点亮的那簇心火。
第九章 往生河畔的桃花信冬至那日,我抱着新收的姻缘簿去往生司核转世名册,途经忘川时忽见河畔桃林红光灼灼。
记忆里被磷火灼伤的枝干已化作参天巨树,万千桃枝垂落河面,每片缀着星砂的花瓣落入水中,便化作载着心愿的灯船,顺流漂向人间。
“小棠仙来得巧。”
孟婆倚在三生石旁,手中木勺正搅着比往日清亮三分的孟婆汤,“那株桃树今早开了第一朵并蒂花,花瓣上还凝着‘星遥平安’的朱砂印——倒像是阿蘅转世前刻在破庙的字迹化的形。”
我凑近细看,见花瓣脉络间果然流转着细碎银铃般的光,正是陈星遥剑穗上的红线铃所化。
想起三日前他抱着阿蘅来月老祠盖姻缘印时,新娘袖口还沾着未干的绣线,针尖上挑着的正是从桃枝新抽的红线。
“阿蘅的绣绷上现在全是星砂纹。”
我笑着摸出袖中平安符,那是阿蘅昨夜托梦送我的,“她说梦见自己在桃树下绣红线,每针下去都能看见陈星遥追妖时的影子——原来凡人的执念,真能长成开花的树。”
孟婆忽然指向河面,只见一盏花瓣灯正载着片青鳞漂向往生门。
那鳞片边缘泛着天河砂的微光,正是当初磷火夫人残魄消散时留下的印记。
“自那日后,往生河的青鳞鱼再没出过恶妖。”
她低笑,“倒是常有凡人在放生池看见青鱼衔着红线打转,像在替谁守着姻缘。”
第十章 斩妖司的并蒂灯立春前夜,我偷溜到中洲城替月老采买桂花蜜,远远便望见斩妖司屋顶飘着两盏灯笼:一盏绘着斩妖剑,剑穗处红线缠绕如活物;一盏绣着并蒂莲,花瓣上的星砂在夜色里明明灭灭。
“小棠仙又来偷瞧?”
阿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鬓角别着的青玉莲簪正映着月光,“星遥在厨房温酒,说你上次帮我们挡妖时,把裙摆烧出了洞——”她忽然顿住,指尖轻轻抚过我腕间的天河砂手链。
自从磷火劫后,这串砂粒便再没硌过手,反而像活物般随着心跳微微发烫。
“其实我都记得。”
阿蘅望着院角那株新栽的桃树,桃花开得正好,“破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