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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公主娇又软,糙汉可汗日日哄李清婉耶律烈小说结局

李清婉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他们说他们的,李清婉倒也自得其乐,她没有将专注力放在热闹的杂戏上,而是用心倾听周围人的谈论,知道更多的讯息,不至于当一个睁眼瞎。突然,一声女人悲戚的声音传来,“孩子,我的孩子!”李清婉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一个妇人抱着孩子撕心裂肺的恸哭,旁边散落着售卖的干果。那孩子脸色已然发紫,没有任何生气,旁边的人围了上去,摇头叹息。五六岁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我去看看。”李清婉说着站起身着急忙慌地向外走去。“婉婉。”耶律质古还没有追出去,耶律齐已经先她一步起身跟了过去。耶律齐紧随李清婉之后,目光追随着她轻盈的步伐匆匆掠过一阶阶楼梯。她的身影在光影交错间更显柔美,每一步都似乎在舞动着无声的旋律。细长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摇曳,如同晨风中拂过水面的柳丝,带...

主角:李清婉耶律烈   更新:2025-04-18 18: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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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清婉耶律烈的女频言情小说《亡国公主娇又软,糙汉可汗日日哄李清婉耶律烈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李清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们说他们的,李清婉倒也自得其乐,她没有将专注力放在热闹的杂戏上,而是用心倾听周围人的谈论,知道更多的讯息,不至于当一个睁眼瞎。突然,一声女人悲戚的声音传来,“孩子,我的孩子!”李清婉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一个妇人抱着孩子撕心裂肺的恸哭,旁边散落着售卖的干果。那孩子脸色已然发紫,没有任何生气,旁边的人围了上去,摇头叹息。五六岁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我去看看。”李清婉说着站起身着急忙慌地向外走去。“婉婉。”耶律质古还没有追出去,耶律齐已经先她一步起身跟了过去。耶律齐紧随李清婉之后,目光追随着她轻盈的步伐匆匆掠过一阶阶楼梯。她的身影在光影交错间更显柔美,每一步都似乎在舞动着无声的旋律。细长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摇曳,如同晨风中拂过水面的柳丝,带...

《亡国公主娇又软,糙汉可汗日日哄李清婉耶律烈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他们说他们的,李清婉倒也自得其乐,她没有将专注力放在热闹的杂戏上,而是用心倾听周围人的谈论,知道更多的讯息,不至于当一个睁眼瞎。

突然,一声女人悲戚的声音传来,“孩子,我的孩子!”

李清婉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一个妇人抱着孩子撕心裂肺的恸哭,旁边散落着售卖的干果。那孩子脸色已然发紫,没有任何生气,旁边的人围了上去,摇头叹息。五六岁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我去看看。”李清婉说着站起身着急忙慌地向外走去。

“婉婉。”耶律质古还没有追出去,耶律齐已经先她一步起身跟了过去。

耶律齐紧随李清婉之后,目光追随着她轻盈的步伐匆匆掠过一阶阶楼梯。

她的身影在光影交错间更显柔美,每一步都似乎在舞动着无声的旋律。细长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摇曳,如同晨风中拂过水面的柳丝,带着一抹不经意的风情。

到了一楼,李清婉拨开人群,蹲在地上看已然窒息的孩子。

旁边有人不满道:“喂,你是谁,凑什么热闹?”

李清婉没有理会,看着恸哭的妇人,坚定地说道:“把他给我,我能救他。”

“他已经死了,你如何救?”

“是啊,都没气了,不要再折腾了。”

那妇人哭得更厉害,死死抱住孩子不撒手。

李清婉拽住那妇人,厉声说道:“不要哭了,要不然他真的没命了!”

那妇人被震慑住,将孩子递给李清婉,其他人也不再说话。明明是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但是厉声说话时却颇具威严,让人不敢忤逆。

李清婉将孩子平放在地上,从袖口里拿出银针包,取出银针就要往孩子的颈部扎。

“这是要杀人啊。”不知是谁说了一声。

那妇人想要把孩子抱起来,李清婉赶忙说道:“相信我。”她目光澄澈,语气坚定,胸有成竹的模样让人信服。

泪流满面的妇人将手缩了回去。

李清婉取出银针在男孩颈部的天突穴扎了一下,又在廉泉穴扎了一下,当针拔出来的那一刻,男孩睁大眼睛,歪头呕吐。

李清婉赶忙将他扶了起来,拍着他的后背。

妇人见状喜极而泣,众人也看得目瞪口呆,这个小姑娘真的能够起死回生,真是神了。

男孩呕吐了很多秽物,等到吐完,脸色变得稍稍好看一些,能够正常呼吸了。

妇人抱住自己的孩子,心有余悸,“儿啊,你都要吓死阿母了。”

她看向正在卷起银针的李清婉,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多谢恩人。”

李清婉收好针灸包,赶忙将她扶坐了起来,“举手之劳,不必挂怀。你家孩子对花生过敏,今日吃的糕点中掺杂了太多的花生,吃得太多,所以才会导致窒息。下次在吃食上要多注意。”

妇人看向人群,那个见她辛苦,好心给她孩子一盒点心的男人已经不见踪迹。“好,谢谢恩人,您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你快带着孩子回去吧,方才催吐伤了胃,要好好养养。”

有好心人将洒落在地上的篮子和干果拾了起来,递给妇人,“快回家吧。”

妇人在千恩万谢中离开。

耶律质古搂住李清婉的胳膊,赞许道:“婉婉,你可真厉害。”

耶律齐也含笑看着李清婉,处事果断,医术高超,确实令人钦佩。

站在一边的酒楼掌事,擦着汗,对李清婉道谢:“今日多亏了姑娘,以后您在我们酒楼的花销一概全免。”

有人称赞酒楼掌事大方。酒楼掌事心道,这点小钱算什么?若不是李清婉,他们酒楼就要出人命了。人命一出,谁还敢到他们酒楼里来,他的生意就全完了。

李清婉说道:“掌柜的,可否雅间说话?”

“好。”

酒楼掌事说着,让众人都散去。戏台上的表演继续,这场风波在热闹中被淹没。

三楼雅间里,李清婉对酒楼掌事说道:“最近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竞争对手,或者是得罪过什么人?”

酒楼掌事惊住,“姑娘的意思是有人想要让我们酒楼发生人命?”

李清婉点了点头,“作为母亲当然知道自己的孩子不能够吃花生,不可能给孩子吃含有花生的糕点,除非是有人送给她,孩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误食了。而且看刚才那妇人的反应,当知道孩子是因为吃了含有花生的糕点才窒息的时候,下意识地去寻人,便知道是有人刻意为之。而且那人对这个妇人和孩子特别了解,可能跟妇人身边的人有所勾结,你顺着这条线可以调查下去,兴许能够查出真相。”

这位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不仅说出自己的推测还想到了破解之法,酒楼掌事既惊叹又感激不尽,赶忙曲臂行礼,“多谢姑娘指点迷津。”

酒楼掌事离开后,让人送来糕点和茶水。

耶律齐看着李清婉,“你居然懂医术?”

“婉婉可不是懂医术这么简单,她不仅给外祖母看病,还……”

李清婉赶忙打断她,“你是不是口渴了,喝点水。”她说着将耶律质古面前的茶水拿起来递给她。

耶律齐含笑看着这一幕,她慌乱的模样说不出的可爱。

耶律质古将茶水接过来,“三哥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前不久,婉婉还遏制了军中的瘟疫。”

耶律齐和格雷一脸惊讶地对看了一眼。

“原来遏制军中瘟疫的高人是你?”耶律齐一脸惊喜,对她刮目相看。

军中盛行瘟疫之事,耶律齐本来不知道,耶律烈命人封锁了消息,只有朝中一些重臣知道。耶律齐也是听自己的母亲说的。

那个遏制瘟疫的汉人成了传奇人物,没想到传奇人物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耶律质古看到二人的反应很是满意,因为她当时也是这个反应。

李清婉心内惴惴不安,要是耶律烈知道她和耶律质古把军中要事说了出去,不知道会怎么惩罚她。

耶律齐看着李清婉神情不太好,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碧落宫,那是耶律质古的祖母萧绰居住的地方。小世子一直昏迷不醒,萧绰知道后,便把小世子和奶娘接到了宫里面,让宫里面的巫医诊治。

耶律质古让玛雅和巴特尔在马车存放的地方等待,只带了魏如歌和自己的侍女进去。谁让玛雅和巴特尔大家都认识,跟着进去,定然会暴露李清婉的身份。

玛雅和巴特尔自然是千万个不愿意,但是耶律烈不在身边,眼下又在宫里,他们对耶律质古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清婉被耶律质古带走。

耶律质古拉着李清婉穿过富丽堂皇的宫殿,来到正殿,门口有好几个侍女内侍守候,不少人进进出出,有穿着华丽的贵妇,有身份不凡的男人,另有巫医侍女,乱纷纷一片。

耶律质古让李清婉和魏如歌在门口等待,自己则先进去禀报。

二人正在奢华的连廊上等着,迎面走来一个贵妇人和一名穿着华贵的年轻男子,在她们身后是五六个跟随的侍女。

两个人还没有到跟前,便有侍女内侍跪下曲臂行礼,“参见可敦,参见三王子。”

李清婉认出了耶律齐,心中咯噔一声。她虽然有面纱遮面,但是仍然害怕身份暴露,深深地埋下头去。

朵古丽看到门口边的角落里立了两个戴着面纱的汉族女人,看着颇有姿色,宫里面最不缺的就是那些妄想靠美貌爬上高位的女人。

她的眉头不觉拧了起来,冷声问道:“你们是何人?”

耶律齐本没有发现她们,听到朵古丽责问,这才将视线落在二人的身上,其中一人身影如此熟悉,让他的心不觉狂跳了起来,眼中也满是惊喜。

李清婉和魏如歌按照契丹人的礼节,曲臂行礼,“我们是来给小世子诊治的。”

朵古丽满眼的轻蔑,宫中医术高超的巫医都束手无策,两个汉人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地要给小世子诊脉。

她正想羞辱二人一番,再找个理由给二人治罪,却听耶律齐说道:“可敦,祖母很是担忧小世子,大家都去看过了,咱们去晚了不好。”

“今日姑且饶过你们。”朵古丽瞪了两人一眼,向殿内迈步而去。

“可敦,儿臣有点小事要去办,一会儿就来。”耶律齐在后面说道。

朵古丽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办完事赶紧过来。”她没有问是什么事情,她这个儿子自小便绝顶聪明,而且慧眼如炬,为人处事甚是周到,让她很是放心。

耶律齐随口应着,视线却直直地落在李清婉身上,柔声说道:“你跟我过来。”

魏如歌想要跟随,被耶律齐的随从给制止了,“王子没有叫你,老实呆着。”

魏如歌悻悻地收住脚步,方才她还惊艳于耶律齐英俊的容貌,眼下却只有愤懑。一想到他看李清婉的眼神,便一点儿好感都提不起来了,又是一个被李清婉折服的男人。

天下的男人就这般没有出息吗?

到了远处人少的地方,耶律齐低头看着李清婉,灿烂的笑意漾在脸上,一双丹凤眼勾人摄魄,“你怎么会来这里?二哥让你来的吗?”

方才他仔细看有没有二哥的身影,二哥到哪里都是最闪光最受人关注的,身后蜂拥着一群拥戴者,他方才没有看到二哥的身影。二哥很是看重李清婉,明着暗着不知道指派了多少人手保护,怎么舍得把她单独放在危机四伏的宫里面?

李清婉抬头看着耶律齐,“质古公主带我来的,让我救小世子。”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暴露,她得跟耶律齐好好说说。

耶律齐本是笑着的,但是看清李清婉微肿的眼睛,笑意如寒霜凝结住,剑眉也不觉皱了起来,“你哭过,是二哥欺负了你?”

“我没有哭,就是最近风沙太大,眼睛有些不舒服。”草原上的风沙确实很大,但那是秋日,冬日的风只有冷冽,没有风沙。

她在撒谎。

二哥那么宝贝李清婉,除了他欺负她,谁又敢欺负她呢?

难道她并不是心甘情愿跟着二哥的?这个想法没来由地让他的心剧烈地钝跳了起来,来自心底潜意识的希冀好似一条毒蛇从黑暗的洞里面爬了出来,吐着殷红的信子。

若是她不是心甘情愿,若二哥不是特别喜欢她,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向二哥讨要她?从小到大二哥都特别疼爱他,什么好的东西都让给他,应该会同意吧。

“今日我是偷偷来的,不想让身份暴露,还请你不要揭穿我。”李清婉哪里知道耶律齐的想法,一心想着他不要揭露她的身份。

耶律齐看着她凝白的小脸儿和红肿的眼睛,已然没了笑意,脸上只有化不开的浓重心事。“你放心,我不仅不会揭穿你,还会帮你。”

后一句李清婉委实没有想到,他们才见过两三面而已,还是陌生人。

“婉婉,可以进去了。”耶律质古拉着李清婉的手,叫了声“三哥”,拉着李清婉急匆匆地进去了。

耶律齐看着李清婉被拉得趔趄的背影,目光流转,眉头皱得更高了,甩开长步跟了上去。

穿过乱纷纷的正殿,耶律质古拉着她走进最里面的房间,在那里,外面的纷乱喧嚣被生生阻隔掉,只有死一般的静寂。

偌大的床上躺着一个娇小的孩子,也就两三岁的模样,唇瓣发紫,呼吸微弱,没了一点生气。床沿上坐了一位穿着华丽的老妇人。

那妇人鹤发童颜,丝毫没有老态龙钟的模样,眼神尤其锐利,让人见了不免胆寒。她脸上带着疲态,一看便是病了。

在床边还站着几位颇有身份的男人,另有几位暗自垂泪的妇人,其中也包括契丹的可敦朵古丽。

床前的地上跪了好些个巫医,乌泱泱一屋子的人,却都大气不敢出。

耶律质古拉着李清婉来到萧绰跟前,“祖母,她就是我跟你说的神医,她治好很多不治之症。”

不治之症?

大王子耶律鲁闻言冷声说道:“你什么意思,是在诅咒我儿吗?”

他本身对耶律质古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谁让她跟耶律烈交好呢?凡是跟耶律烈交好的人,便是他的仇人。

萧绰冷眼看着耶律鲁,“眼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斤斤计较,质古千辛万苦寻来了神医,不是为了医治你的儿子?你倒好,劈头盖脸把人数落一顿。”

耶律鲁吃瘪,不悦地闭上了嘴巴。


哈布苦苦劝导耶律鲁,“王爷,小不忍则乱大谋。大丈夫当能屈能伸。”

“本王现在一败涂地,忍耐有什么用?”

哈布耐心规劝,“王爷怎么是一败涂地呢?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耶律鲁终于镇定了下来,看着他,疑惑不解。

“瘟疫之事正好是胁迫可敦的筹码,别忘了是谁授意您散播瘟疫的。”

耶律鲁眼睛变得明亮起来,方才的阴霾一扫而光,不住地点头,“不错,要死一起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若是可敦见死不救,本王就把这件事情给抖露出来,大不了鱼死网破。”

没有什么比他如今的处境更糟的了,他现在没什么可怕的。哈布点头,表示认同,随后他看着殿外说道:“多拿些酒来。”

耶律鲁疑惑,“恩师这是做什么?”

“可汗这会儿应该在来看您的路上,您要表现得失意彷徨,恨透了耶律烈。”

“可汗会来看本王?”耶律鲁一点儿都不相信,今日在大殿之上,耶律亮表现得那么生气,怎么样也不会来看他的。

哈布走近耶律鲁,低声说道:“王爷以为没有王爷,何人替可汗与耶律烈抗衡?所以今日可汗一定会来,而且还会恩威并施,让王爷感念他的厚爱。”

“厚爱?”耶律鲁冷哼,身为皇族,谈感情就太傻了。在皇权天威面前,哪里还有什么伦理纲常,只有成王败寇。

哈布抓住耶律鲁的胳膊,嘱咐道:“王爷,不管你心中作何感想,但是面儿上一定要感激涕零,若是能够流上几滴眼泪就更好了。”

耶律鲁看到哈布一脸严肃和焦急,点头答应。

酒壶陆陆续续给搬了进来,摆了一地。哈布一边让耶律鲁喝酒,一边命人将酒洒在帷幔上,整个殿堂都是漫天的酒气。

见布置得差不多了,哈布从寝殿里退了出来,抬眼便看到一位高大的身影。他赶忙跪下曲臂行礼,“参见可汗。”

“大王子呢?”

还未等哈布说话,寝殿内便传出摔打的声音。

耶律亮迈步走进寝殿,跟在耶律亮身边的内侍、护卫将哈布等人驱赶走,亲自在门口把守,显然是不想有人听到里面的谈话内容。

哈布在一个内侍的带领下,往宫外走,那内侍担忧地说道:“大王子这副模样会不会惹恼可汗?”

哈布轻笑,眼中浓浓的阴霾狠厉,好似暴雨前的浓云,化也化不开,“可汗看到大王子这副模样才开心呢。”

“为什么?”年轻的内侍实在是不明白,哈布高深莫测地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偌大的寝殿内,酒气熏天,地上到处是被摔碎或摔得东倒西歪的酒壶。耶律鲁坐在地上,背靠在床榻边缘,腿四敞八开,头发凌乱,杂乱的胡须上沾着酒液。

他两眼通红,毫无神采,一副颓废的模样,伸手拿起身侧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口烈酒,然后便听到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耶律鲁气恼,眉头紧皱,满脸狠厉,拿起手上的酒壶便向来人扔了过去。“不是让你们滚吗?!怎么还不滚!!找死?!”

酒壶应声而碎,瓷片迸射的哪哪都是。一个碎片打在来人黑色精致的长靴上。

耶律鲁发现异样,抬眼看去,便看到一张慈祥的面庞,眼眸中写满心疼,流露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情愫。

哈布果然料事如神,耶律亮果然来了。。

耶律鲁赶忙直起身子,跪倒在地上,带着哭腔,“儿臣鲁莽,还请父汗恕罪。”

耶律亮走到耶律鲁跟前,环顾满地的狼藉,满脸心疼,“阿鲁,你这是做什么?”

耶律鲁仰头看他,“父汗,您要相信儿臣,儿臣真的没有派人在军中散播瘟疫,是耶律烈污蔑儿臣。”

耶律亮将手放在耶律鲁的发顶,慈爱写在脸上,“父汗何尝不知,阿烈自小心思深沉,且精于算计,你这般单纯,哪里是他的对手?”

“父汗,您相信儿臣?”耶律鲁眼中盛满了惊喜。

耶律亮低身握住耶律鲁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父汗若是不信任你,就会命人追查下去,如此不就给了阿烈陷害你的机会?”

耶律鲁眼眶发热,鼻头发酸,泪水在眼中打转,“父汗。”

耶律亮无比内疚自责地长叹一声,“阿鲁,你不要怨父汗,父汗明知你是冤枉的,却不能够给你沉冤得雪。阿烈这些年统率三军,战功赫赫,在朝中一呼百应,父汗势微,做什么决定都需要看他脸色,实在是无能为力。”

耶律鲁满脸愤怒,“耶律烈竟然让父汗受此等屈辱,有朝一日,儿臣定然会让他下场凄惨。”

耶律亮苦口婆心地说道:“阿鲁,父汗希望你们兄弟和睦,不希望你们兄弟间生出嫌隙。”

“父汗,您就是太善良了,您处处为儿子们着想,耶律烈可曾替您想过?他就应该受到教训,让他知道谁才是这天下之主。”

耶律亮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说这些事情了。阿鲁,父汗削去你的北院大王之位,你不要伤心难过,阿烈风头正盛,父汗这是在保护你。”

“儿臣明白。”耶律鲁感动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在你三兄弟中,父汗最心疼你。你最善良,最体恤父汗,满朝文武没有人敢与阿烈抗衡,只有你站在父汗这一边,你做的事情父汗都看在眼里,都记在心里。”

“这段时日,你安心在宫里呆着,不要再出什么乱子,等风头过了,父汗再放你出来,恢复你的职位。”

耶律鲁欣喜又感动,扑通跪倒在地上,曲臂行礼,“多谢父汗。”

耶律亮又宽慰他几句,便离开了博砚宫。

在耶律亮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耶律鲁将眼角的泪擦干,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神情。什么三兄弟中最疼爱他?

简直是一派胡言,一遇到事情每次吃亏的都是他。就因为他的母亲是贱奴出身,他便永远低人一等,连耶律亮这个亲生父亲也是这样想的。

哪有什么亲情可言?

有朝一日,他定然登上可汗之位,将这些轻视他的人统统踩在脚下。


李清婉感觉被人狠狠地泼了一盆冷水,若是耶律烈对她没有腻烦的时候,她岂不是生生世世都要在耶律烈身边呆着?

“世间女子那么多,若是将来你遇到喜欢的,她一定会介意你同我成过婚,咱们现在朝夕相伴,我也不要名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世间男人不是都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吗?而且个个害怕女人向他们讨名分,为什么到了耶律烈这里却变了样?

耶律烈张开薄唇,冷声说道:“所以你从始至终都只想跟我做露水鸳鸯,从来没有想过跟我长久在一起。”

她终究还是盘算着离开,即使他对她掏心掏肺,费心费力地讨好。

李清婉心道,露水鸳鸯有什么不好,男人什么都得到了,也不用付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般固执。

耶律烈见她沉默不语,一副默认的模样,他的耐心完全被耗尽了。

他放下李清婉已经擦得半干的发丝,走到李清婉面前,抬手托住她的下巴,将她粉嫩娇软的小脸儿抬高,凝视着她的水眸,“婉婉,我早就说过,只要你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你的父皇和弟弟,我会放他们回代国,可是真的有那一天吗?”

李清婉看着他冷厉的虎眸,眼眶不禁微热,她不应该说放她离开这样的话的,不应该把他激怒的,否则他也不会拿她父皇和弟弟威胁她。

看到李清婉红了眼眶,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耶律烈喉结滚动,狠话便说不出来了,他将擦头发的软布重重地扔到一边,转身走出了净房。

李清婉曲起双腿,用一双娇软的手臂环住,将小脑袋埋在双膝里,任凭眼泪一颗颗掉落,好似一只躲避危险的鸵鸟,又好似一只舔舐伤口的小兽。

不多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主子,元帅让奴婢进来陪您。”是玛雅的声音。

见里面迟迟没有传来动静,玛雅提高了声音,“主子,您没事吧?要奴婢进来吗?”

方才她跟金花和魏如歌靠坐在地上的软垫上准备睡觉,内室的门忽然被从内打开了,下一刻便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出来。

三人赶忙起身,曲臂行礼,还未等她们说话,元帅便淡声说道:“玛雅,你主子在净房里,今夜你陪她睡觉。”

说完这句,元帅便大踏步子走了,留给她们一抹挺拔冷衢的背影。

玛雅疑惑不解,方才元帅和主子还浓情蜜意的,这是怎么了?若是以往,元帅就算再忙也会陪主子睡觉,从来没有放主子自己过夜。元帅喜怒不形于色,但是方才那双眸子太过冰冷阴沉,难道跟主子吵架了?

元帅这么疼爱主子,怎么舍得跟她吵架,怎么舍得她伤心难过?

就在玛雅忧心不已的时候,便看到魏如歌看着元帅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玛雅气坏了,冷声说道:“看什么看,好生在这里守着,若是不尽职尽责,早晚把你换掉。”

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非得留魏如歌这个居心叵测的人近身伺候。

魏如歌只好不情不愿地收敛了视线。

李清婉现在心力交瘁,不想说话,不想应付任何人,听到玛雅要进来,便抬起头来对着门口说道:“你不要进来,我一会儿就出去了。”

玛雅只好说道:“是。”

她在门口等了半个多时辰,犹豫再三,最终说道:“主子,您莫要在浴桶里睡着了,会着凉的。”

她的话音刚落,门便被自内打开了。

玛雅看到李清婉红着眼眶站在门口,显然是哭过了,不免心惊,看来元帅和主子果真是吵架了。

“主子,您……”

“没事,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玛雅将手上的披风披在李清婉的身上,“元帅说让奴婢陪您睡觉。”

李清婉想要拒绝,但是一想到耶律烈负气离开的背影,最终没有说出口,“随你。”

玛雅将衿被展开,待李清婉躺进去之后,给她盖好被子,又把挂在金钩上的床帐取下来,拉好,这才将软垫放在地上,靠在床边睡觉。

置身在封闭的床帐中,李清婉将身子蜷缩在被子里,揪着被角默默流眼泪。眼泪是最软弱的东西,她为了家人也应该坚强的,可是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只想流泪。

时间一点点推移,今夜月光如丝,透过床帘的缝隙,融进昏暗的照明灯里,陷入片片沉寂。

玛雅有武功在身,所以才被耶律烈拨到李清婉身边当侍女,当内室门被推开的时候,她猛地睁开眼睛,机警地看着门口。

很快便看到那抹高大熟悉的身影,竟然是耶律烈去而复返。

耶律烈还没有走近,玛雅便闻到他身上老大一股酒气。看来与主子吵架,元帅也是伤心的,要不然也不会借酒浇愁,元帅终究是舍不下主子的。

玛雅高兴地想要起身行礼,被耶律烈一个手势制止住,然后又向她摆了一下手。

玛雅领命退了下去,将门自外轻轻合上。

耶律烈掀开床帘,便看到李清婉蜷曲在被子里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珠,脸颊和鼻尖都哭红了,时不时抽噎一下。他轻叹一声,想要进去,又意识到了什么,将床帘放下,折身去净房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衣裳,才回到床边。

脱靴,合衣躺在李清婉身边,将她搂住。

李清婉察觉到动静,却没有醒过来,而是翻身面向耶律烈,小手揪住他的衣襟,凑到他的怀里,小脸儿几乎贴着他的喉结,温热的气息呼在他的身上,耶律烈身上不觉一颤。

她总是这么天雷勾地火,如此勾人却不自知。

耶律烈嘴角上弯,心情好了不少,他应该再耐心一些,再宽容一些,李清婉已经在慢慢接受他,就像在每次的情情爱爱中她跟他一样投入,就像她现在已经养成了晚上窝在他怀里睡觉的习惯……

他正一点点地将她拥有,不是吗?

耶律烈就这样把自己给哄好了,他低头吻了吻李清婉的额头,将下巴轻放在李清婉的发顶,闭上了眼睛。

翌日,天光大亮,李清婉醒转过来,只感觉头昏昏沉沉,嗓子也不舒服,提不起一点精神。

玛雅听到动静,赶忙从床边起身,“主子,您醒了,要服侍您穿衣吗?”

清晨天刚蒙蒙亮,元帅便从内室出来,告诫她们不许告诉李清婉他昨晚来过,玛雅自然不敢在李清婉面前透露半个字。


李清婉没想到塔娜说话这样直接,而且听塔娜的意思,若是她伤害了耶律烈,必然会说动耶律烈处置她。

不得不说,塔娜这个外祖母还是很疼爱耶律烈的,为了耶律烈甚至愿意委曲求全,接受自己不喜欢的人。

“你听明白了吗?”塔娜问道。

“听明白什么?”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很突兀的传来。

李清婉和塔娜转头向门口看去,便看到一个高壮威猛的身影。

耶律烈大步走了进来,视线先是落在李清婉身上,见她神色如常,才将视线落在塔娜的身上。

“臭小子,你是在质问祖母吗?”塔娜不悦道。

耶律烈很自然地坐在李清婉身边,拿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腿上,笑道:“怎么会?孙儿敬重祖母还来不及。”

长辈在跟前,表现得太亲密实在让人有些难为情。李清婉想要把小手抽出来,却被耶律烈粗粝的大手握紧,让她挣脱不开。

塔娜将视线从二人的小动作上移开,看着耶律烈,他冷漠刻板,喜怒不形于色,让人看不清心思。

她曾经想象过耶律烈有女人之后的状态,夫妻定然是相敬如宾,把女人当做可有可无的装饰品。

却没想到有了李清婉之后,耶律烈炽热得好像一团火,满心满眼都是李清婉,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李清婉是他的所爱。

反观李清婉则是一味的退缩避让,面对李清婉的疏离,耶律烈竟然没有丝毫的不悦,对李清婉宽容忍耐到这种地步。

塔娜不免担心,耶律烈如此动情用心,若是有一天李清婉背叛他或者是离他而去,对他来说将是致命的打击。

“那你着急忙慌赶过来干什么?”塔娜看着耶律烈淡声说道。

耶律烈走路还带着微喘,显然是着急忙慌赶来的。塔娜将此看在眼里,心道,这是有多害怕她欺负李清婉。

“她胆子小,又不爱说话,我害怕您吓着她。”

终于说实话了。

塔娜闻言,将手边擦嘴的软布向耶律烈扔去,“臭小子,还想像小时候挨鞭子不成?”

耶律烈笑着接住塔娜扔过来的软布,“好久没有被祖母打了,还真有些怀念。”

李清婉不敢置信地看着耶律烈,平时他不苟言笑,严肃内敛,让人望而生畏不敢亲近,却没想到在塔娜面前竟然是小孩子的脾性,甚至有些幼稚。

祖孙俩的关系真的很好。

耶律烈感受到李清婉的视线,低头含笑看着她。

李清婉赶忙转过头来。虽然她和耶律烈已经相处了很长时间,而且日日亲密无间,李清婉还是不敢跟他长时间对视,而且被耶律烈这样温柔带着热意的眼睛看着,让她有些拘谨,

塔娜从来没有见过耶律烈有这样的眼神,痴迷眷恋。她不觉在心中轻叹。

耶律烈从小便不受待见,小小年纪便入了军营,没有人在意他的死活,有好几次,他都命悬一线。

最危险的那次昏迷了一月有余,大家都以为他醒不过来了,王廷的司礼监奉了可汗的命令连丧事都准备好了。

耶律烈眼下的功绩和地位都是他一点点豁命拼杀出来的。算了,耶律烈难得遇到喜欢的女人,就成全他吧。

只要耶律烈平平安安的,她也别无所求了。

塔娜说道:“用饭吧。”

耶律烈进入用饭的厅堂之后,便有侍女给他准备好了碗筷。此时,他拿起筷子,没有给自己夹菜,而是把菜夹到李清婉面前的小碗里,“多吃些。”

李清婉移开自己的小碗,“我吃不了这么多。”

“听话。吃不完,我给你吃。”

在听雨轩,耶律烈非要让她多吃些,李清婉说吃不完怕浪费,耶律烈总说替她吃,李清婉也不可能真让他吃剩饭,最后都慢吞吞地吃完了。

在代国时,李清婉也不爱吃饭,徐静澜总是管着让她多吃,后来跟着外祖父出去云游,徐静澜便嘱托她的外祖父督促她多吃饭。

那时候,李清婉若是实在是不想吃饭,撒撒娇就过去了,没想到耶律烈管得比徐静澜和外祖父严多了,而李清婉也不愿意向耶律烈撒娇。

李清婉听到耶律烈这么说,只好把小碗移回来,只能直勾勾眼瞅着自己面前的小碗很快被盛得满满当当,真是欲哭无泪。

“你们什么时候成婚?”

塔娜轻轻一句话,如同惊雷乍响,让正埋头吃饭的李清婉猛地一怔,食物瞬间梗塞在喉,让她脸色微变。

耶律烈将温热的茶水递至她面前,眼神中透露着关怀。

李清婉连喝了两口水,才把噎着的饭菜咽了下去。

塔娜见状,脸色阴沉,她就知道李清婉跟耶律烈有二心,“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嫁给阿烈?”

塔娜不免心疼起耶律烈,他天天忙于政务,从小就少年老成,古板内敛,没跟女人打过交道,不会说甜言蜜语,不招小姑娘的喜欢,他甚至不知道如何讨李清婉的欢心。

塔娜年龄大了,近来身体不好,不怎么管事情了,但是府里的事情还是逃不过她的眼睛。

自耶律烈回到上京之后,便让管家开始置办成婚的物件,而且准备的都是最好的,给谁准备的不言而喻。

所以塔娜才会那样问,结果李清婉根本就没有想过跟耶律烈成婚。

塔娜气不打一处来,“你看他做什么?我在问你话。”

耶律烈看着李清婉,并没有要帮她的意思,“你这般看着我,祖母会认为是我逼你的。”

难道不是吗?

听他话里的意思,他们成婚是二人商量好的。

李清婉从来就没有想过跟耶律烈成婚,她一直以为耶律烈将她视为玩物,等到玩腻了,就会把她一脚蹬开,谁曾想还要跟她成婚。

她心里面十万个不愿意,可是却不敢惹耶律烈不高兴。

“不是的,我有想过嫁给元帅,只是元帅公务繁忙,我不想耽误他……”

“成婚又不费事,你们若是觉得麻烦,我给你们张罗,你们只需要参加婚礼即可。”

这该怎么拒绝?果然撒了一个谎,就要撒无数的谎,而她真的不擅长撒谎。

李清婉本来想找个借口,把这件事情搪塞过去,却没想到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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