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绵绵永昭的女频言情小说《团宠萌崽:皇城毛茸茸全是我线人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谢绵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旁的下人打开门,一个冷着脸的小孩踏进来了。是七皇子。李公公笑嘻嘻地跟在身后,也过来了。“谢公子安,谢小姐安,我家殿下过来串串门。”谢怀瑾放下筷箸,“欢迎,七殿下请坐。”七皇子挨着谢绵绵坐下了,他实在是不想面对无话可说的太子哥哥。与其等她来找自己,不如自己过来,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谢绵绵夹过一只虾饺放进七皇子的碗里,期待地望着他。七皇子皱着眉,望着小孩用吃过的筷箸夹过来的虾饺。谢怀瑾一脸复杂,他家小妹什么时候跟七皇子这么要好了,她不是只是六公主的伴读吗,小孩在宫里上学的时候究竟做了什么?他拿过一个干净的瓷碗,正打算在七皇子发飙之前,把碗换了。却见,七皇子仍是绷着脸,然后抬起筷箸,把虾饺吃下去了!竟吃下去了,谢怀瑾脸上更是复杂,有...
《团宠萌崽:皇城毛茸茸全是我线人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一旁的下人打开门,一个冷着脸的小孩踏进来了。
是七皇子。
李公公笑嘻嘻地跟在身后,也过来了。
“谢公子安,谢小姐安,我家殿下过来串串门。”
谢怀瑾放下筷箸,“欢迎,七殿下请坐。”
七皇子挨着谢绵绵坐下了,他实在是不想面对无话可说的太子哥哥。
与其等她来找自己,不如自己过来,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谢绵绵夹过一只虾饺放进七皇子的碗里,期待地望着他。
七皇子皱着眉,望着小孩用吃过的筷箸夹过来的虾饺。
谢怀瑾一脸复杂,他家小妹什么时候跟七皇子这么要好了,她不是只是六公主的伴读吗,小孩在宫里上学的时候究竟做了什么?
他拿过一个干净的瓷碗,正打算在七皇子发飙之前,把碗换了。
却见,七皇子仍是绷着脸,然后抬起筷箸,把虾饺吃下去了!
竟吃下去了,谢怀瑾脸上更是复杂,有种自家白菜要被拱的感觉。
七皇子嚼着嘴里的虾饺,心想,黑狼摘的没洗过的野果他都吃了,这区区谢绵绵夹过来的虾饺,也能吃。
小小的七皇子还没意识到,其实他是可以拒绝的呀,但是他并没有。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悦耳的琴声。
八仙桌的不远处是一排雕花镂空围栏,人坐在桌子上喝着美酒,就可以欣赏到楼下美丽女子的表演。
但谢绵绵就是坐不住,她拿着一块糕点,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一楼大堂中央有一圈半人高的舞台,乐声响起,一群穿着蓝绿色鎏金衣裙的舞娘们就上场了。
她们身姿柔软,两臂挽着朱红色的轻纱,随着琴声的变幻舞动着。
这红绿两种主色碰撞在一起,竟没有丝毫违和感,反而多了一丝异域的风味,让众人惊艳不已。
只是谢绵绵使劲往底下瞅着,都没有发现白芸姐姐,难道她还没有上场吗?小孩疑惑地挠挠头。
她回头看向三哥。
只见谢怀瑾不羁地仰头喝了一杯美酒,时不时才抬起眼皮望向楼下的舞动,一副见惯不惯的风流公子模样。
谢怀瑾许久没出来吃酒了,今日却是带着小妹出来的,不能大喝一场,谢怀瑾有些遗憾。
他也不打算喝完酒壶里剩的酒了,听说月雅苑新进了一种酒,他招呼着一旁候着的下人,“酒来。”
不多时,楼里酒郎就过来了。
“客官,这是咱们楼里新进的酒,玉林酒。”酒郎点头哈腰地介绍着。
谢怀瑾点了一壶,酒郎殷勤地给面前的公子倒了一杯酒。
谢怀瑾先是把酒杯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随后一饮而尽。
沾着酒渍的薄红色的唇轻启,“此酒,无趣。”说罢,朝酒郎挥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酒郎看着谢怀瑾风流不羁的模样,在夜里还带着两个孩子来月雅苑,瞧着就是个荤素不忌的主。
酒郎想,看来那个贵客说的不错,或许可以把那东西推销给面前的公子,事成,他又能大赚一笔了。
“公子,想要尝尝更有趣的酒吗?”
“哦?”谢怀瑾狭长的眼蔑着他,“若是敢骗小爷,当心你的脑袋。”
“小人若是没有,哪敢乱说啊。”酒郎四处张望了片刻,然后偷偷从酒托的夹层里,拿出小小一个纸包。
他低着头,朝谢怀瑾挤眉弄眼,“只需一点点,保证公子快活似神仙。”
谢怀瑾接过纸包,打开一看,里面包裹着红白色的粉末,他凑近嗅了嗅,有轻微刺鼻的味道。
“这是五石散?”谢怀瑾的声音仍旧是波澜不惊。
“客官识货啊,您要多少?”
“多多我都要。”谢怀瑾漫不经心地叠好纸包,“这东西不好找吧,从哪来的?”
“哎,看客官爽快,小人才说的。”以为自己要做成大买卖了,酒郎忍着兴奋,小声在谢怀瑾耳边说:“西河。”
西河?听到这两个字,谢怀瑾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西河是自北向南流经京城的一条河,常常有货船流经,也有许多花间楼船夜游,热闹非凡。
父亲治下的西河竟有人贩卖五石散?
谢怀瑾冷笑一声。
酒郎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看到谢怀瑾狠厉的眼神,他知道,事情要遭了,他拔腿就跑出去了。
谢怀瑾只来得及跟李公公说一句,“请照顾好他们。”便匆匆追了出去。
楼里的客人极多,在被撞到的客人的一片谩骂声中,他追,他逃,不久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啊!三哥!”谢绵绵担心地追出去。
只是还没跑出门,就被李公公逮回去了。
他仍是笑嘻嘻的,“谢小姐就别追啦,小小贼人还难不住中郎将的。”
小孩心想也是,她家三哥可是天下第一厉害!
这时,楼下的乐声忽然变了,不再似前面的悠远缠绵,而是变得急促激昂起来。
谢绵绵被这一变化吸引了过去,重新趴回栏杆上。
只见那群舞娘已经退下了,缓步走上来一个女子。
穿着月白色的广袖裙,上面绣着繁复的锦绣花纹,裙摆层层叠叠,款步走来时,像是一圈圈荡漾开来的涟漪。
谢绵绵定睛一看,正是白芸姐姐。
她透白姣好的额上贴着一枚红色的花钿,双臂挎着一条水红色的水袖。
“咚,咚,咚。”不知何时,乐声中加入了极有节奏的鼓点,无端给人一种鸿大而振奋的感觉。
舞台中央的女子动了,她跟着乐声的节奏有力地舞动着,长长的水袖被甩向空中,像是倏尔绽放的花。
鼓声越发急促,白芸的舞姿也越发欢快,甩臂,后拱腰,像一颗被风吹得不停摇摆的火苗,旺盛且生生不息。
骤然,鼓声停了,琴声也变得缓慢起来。
烛光只打在她身上,白芸抬起手,缓慢地转着圈,莫名给人一种悲戚感,寂寥又沧桑。
忽然又响起一个鼓声,“咚!”像是敲打在了众人的心上。
扑通一声,孤寂的舞娘伏在地上,像雪山上凋落的花。
整座楼里都安静下来了,众人都沉浸在白芸的舞蹈中,还没缓过神来。
不知是谁先拍起了掌,很快便响起了激烈的掌声,还有赞叹声。
“不愧是白芸啊,观其一舞,夫复何求。”
“在下竟然,看落泪了?”那书生模样的人抹了抹眼角滑落的泪。
白芸从台上站起身来,向各个方向的观众鞠躬,随后,她望着她预定的那间厢房。
那是白芸所知道的,观看视野最好的厢房之一。
只是,白芸并没有看到那个人。
谢绵绵发现白芸姐姐望着她,小孩激动地摇着手,还大声喊着白芸姐姐好厉害之类的话。
白芸微笑着,朝小孩作了一个手势,表示自己听到了,随后,就退回后台了。
谢绵绵学着三哥的模样,仰头饮过一杯果汁,故作畅快地咂嘴道:“快哉,快哉。”
女眷们不约而同地捂着嘴巴,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在这三人身上乱转。
这这这,也太精彩了,她爱他,他爱她,她不爱他。
林若雪使劲推搡着拓跋弘,惊慌地望向三皇子求助,可三皇子狼狈地捂着被打得生疼的脸,无视她。
她只好出声,“二王子怕是喝醉了,请你自重,我跟三皇子才是两情相悦,我跟你并无瓜葛。”
拓跋弘愣了一下,被推开了。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艰难开口,“是不是因为他……”
林若雪疏离地朝他行了一礼,“请二王子不要再说醉话,凭白污蔑我的清白了。”
拓跋弘虎躯一震,退后一步,狠狠望着林若雪,“好,记住你说过的话,你日后可千万不要落入本王子的手里。”
林若雪被他的狠厉吓得后退几步。
拓跋弘甩甩袖子,大步离开了。
女眷们为他让出一条路,互相看了看,满眼写着八卦。
一女侍二夫!这是可以的吗?
林若雪真是厉害啊,竟引得两国皇子为她争风吃醋。
林若雪朝众人福了福身,“若无事,还请各位夫人回去吧。”她快有点绷不住了。
女眷们嘴里应着好,眼睛却是齐齐看向站在最后面的两人。
林若雪和三皇子才发现了站在众人身后的谢家兄妹。
同是身为女子,谢明仪对于林若雪意外失身于人下是感到怜悯的,可也仅仅只是对此怜悯。
今晚发生的这一连串事情,都不知道有多少是出自于林若雪的手笔,想到这里,谢明仪摇摇头。
她又望着三皇子,不由得发出感慨,真是知人口面不知心,原来她无意识对他的抗拒,竟是她的直觉发出的警示,这个人并不是良人。
“多谢各位夫人,时候不早了,殿中的大人们怕是等急了。”谢明仪对夫人们行了一礼,“明仪日后必登门答谢。”
并不是不追究,只是他们谢林两家早已不死不休,此事谢家记下了。
女眷们一边说着不用谢,一边还不忘打量林若雪和三皇子。
三皇子望着云淡风轻的谢明仪,握紧了拳头,她怎么一点都不生气,他都不指望谢明仪像个泼妇一样缠着他了。
只是发生了这事,她竟一点都不吃醋,对他半点情意也没有吗,那他之前为了接近她而背的大篇诗文到底算什么?!
林若雪发现了站在明月下的那人,她不禁往三皇子背后躲了躲,并不是觉得三皇子身后有安全感,只是,不想让那人看见她如此狼狈的模样。
她狠狠地咬着下唇,抬起头再往那人看去,发现,谢临渊从头到尾都没有把视线放在她身上过。
谢家好极了,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这么默契地达成了共识。
谢明仪不再看那两人,和长兄一起把女眷们送回了大殿。
这次宴请北戎来使的晚宴可谓是宾尽主欢,圆满地告一段落。
只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在京城各家后院中,不断流传着林若雪跟两国皇子的风流韵事。
回程的马车中。
温舒晚坐在马车的一边,怀里抱着还在睡梦中的谢绵绵。
她低着头,轻轻地拍抚着小孩的后背。
一缕发丝从鬓间滑落脸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伸过来,爱惜地将落发挽到妻子耳后,顺手捏了捏洁白细腻的耳垂。
谢临渊问:“累不累,这孩子重,我来抱。”
温舒晚微红着脸,摇摇头。
若是让他来抱,小孩只会在梆硬的颠簸中惊醒。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抬头望向谢临渊,却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眸,他一直在注视着她。
温舒晚又匆匆低下了头,他老是用这种眼神望着她,很容易会让她产生错觉,让她以为自己被深爱的错觉。
她说:“绵绵在殿上驯服了野兽,这个孩子竟有这般天赋,不知是福是祸。”温舒晚摸着小孩的头发,语气很是担忧。
谢临渊紧紧挨着温舒晚坐了过来,手臂一圈,把妻子揽在怀里,另一只抚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莫怕,相信我,也相信绵绵。”
谢怀瑾把他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他们了,虽然对谢绵绵可以号令动物这件事感到十分震惊,但他们并不打算利用小孩的能力去做些什么。
保护家人是大人的责任,谢绵绵只负责快乐地长大就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们会全力保护谢绵绵,小孩只需有自保能力就足够了。
“好,我相信夫君。”温舒晚被迫把头靠在谢临渊的肩膀上,心跳得飞快,觉得很甜蜜的同时,却在心里谴责自己,这种幸福是偷别人的。
当年的事她并不清楚,只知道落水后的第二日,谢临渊便上门提亲,把她那老实巴交的翰林学士老父亲吓了一跳。
面对救命恩人的求娶,温舒晚只默默接受父母之言,同意了亲事。
只是谁也不知道,当那人把她抱出水面那一刻,透过朦胧的水珠,她看见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湿掉的黑发丝丝缕缕粘在他的脸旁,宛若河神,庄严却误入凡尘。
那一瞬间的悸动,直到此时仍然存在。
温舒晚嘴巴张了张,想问出当年的事。
想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破坏了他的好姻缘。想知道,那个让他前来的女子,到底是谁。
可她不敢问,此时的氛围实在是太美好了,她好贪心,她并不想破坏这种亲密的安静。
谢临渊不知道妻子在想什么,只开心地抱着妻子,轻轻嗅着她发间的冷梅香。
一夜好眠。
翌日,谢绵绵他们要上骑射课了。
“就没有轻一点的弓吗?这弓我都拉不开。”一个小孩抱怨道。
“瞧你这小样,春猎很快就要到了,你此时不好好练习,到时候可别让我把猎物分给你。”另一个世家小孩说。
六公主更是神清气爽地站在靶子前,今日总算是不用练马术了,这小小射箭,看她还不轻松拿下。
她手里拿着一把专人制作的轻弓,对于这个年纪的小孩来说刚刚好。
“喂,谢绵绵别偷懒,快过来练箭,你身为本宫的伴读,可不能在春猎上给本宫丢脸。”
在无人在意的角落,谢绵绵正龇牙咧嘴做斗争呢。
谢怀瑾心虚地清咳了几声,食指拨了拨鼻子。
事出有因,他抓贼人去了,这才错过了白姑娘的表演嘛,他也不想的。
谢怀瑾看了看白芸离开的方向,想要去解释一番,却发现早已没有了她的踪迹。
他叹了一口气,罢了,既然刚刚白姑娘没有拆穿自己,那他也没必要上去讨嫌了吧。
谢怀瑾低头对小妹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银锭,放在桌子上,他可不能让白芸为他们破费,小姑娘攒点钱不容易。
骨感的手指指向一旁的巨蟒,“它也该回皇宫了。”
谢绵绵搂住巨蟒,“不嘛,它要跟我回去的。”
巨蟒无辜地眨巴着自己的豆豆眼。
两厢僵持着,后续就是,两人一蟒挤在了车厢里,随着马车的行走,一晃一晃的。
谢怀瑾受不了了,他猛的一拍脑袋,喃喃道,“我干嘛和你们一起挤啊,跟绵绵呆久了,脑袋都不灵光了。”
说罢,一个箭步跨出马车,利落地跳上了烈焰。
夜里的凉风吹拂着少年的脸庞,让他身上的酒气消散了不少。
谢怀瑾不似在宴席上的纨绔嬉笑,他一脸严肃,思索着酒郎被抓到后所说的话。
车轱辘在青砖上缓缓转动着,不久,便回到家了。
谢怀瑾牵着小妹走在长廊上,巨蟒在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倏尔,他们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一个身影,面向他们站着,似乎已经在原地等了许久。
看到那人,两兄妹心里不禁咯噔一跳,同时闪过一个念头,要遭了。
刚刚吹了风,头脑正清醒的谢怀瑾把小妹往前一推,低声说:“你去。”死道友不死贫道。
被三哥推出去的小孩有些慌张,但很快就淡定下来了,自己只是一个,无辜且不顶事的小孩呀。
但谢绵绵还是怯怯的,对那人说:“父亲安。”
谢父从暗处走上前来,声音严厉,“混账,竟带你妹妹如此晚归!”
呀,不要骂三哥,吓得小孩冲上去抱住了谢父的大腿。
仰着头,撒娇的话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是绵绵要出去玩的,不要生气好不好呀?”
做完这一连串动作,抱人的人和被抱的人都僵住了。
谢绵绵都快要忘了,上次和父亲这么亲昵是什么时候了。
感受到小孩紧紧抱住自己,谢父内心软得一塌糊涂,目光复杂地望着小孩,似有惊喜,痛苦,怜爱。
“绵绵要父亲亲亲!”小孩软软说道。
谢父更僵硬了,看着谢绵绵饱含期待的圆溜溜的眼睛,他拒绝不了。
他缓缓地弯下腰,在小孩的额间亲触了一下。
谢绵绵很是忐忑,大家都亲过自己啦,把父亲剩下不好吧,被父亲亲脸是怎么样的感觉呢?小孩不知道。
随着父亲俯下身,谢绵绵先感受到的是,很扎,父亲没有剃胡子哈哈哈,小孩心想。
然后是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了额头,谢绵绵清晰地感受到了,不同于大哥的冷硬,大嫂的温柔,二姐的香软,三哥的爽朗。
父亲的是,珍重,还有久违。
还没等她再好好感受,眼泪不知不觉浸湿了脸颊。
谢父站起来,转过身,似是不耐地朝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赶快回去歇息。
谢怀瑾没有发现小孩的异常,他跟谢父说了有人在西河兜售五石散的事情,“那个酒郎说,有人让他把五石散卖给我,难道是有人暗中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您?”
谢怀瑾忽然想起了之前抓的盗墓贼,他们竟敢在春猎期间上山,这本身就很不寻常。
而且那艘被深埋在地下的沉船,这么些年狩猎期都安然无恙,那两个笨贼是怎么发现的,或者说,他们在哪里得到的消息?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这两件事发生得都太过巧合了。
谢父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会去查。
谢怀瑾朝父亲拱拱手,便牵着小妹离开了。
谢父这时才转过身来,遥遥望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右手负在背后,深深叹息。
年年岁岁过去,吾妻已离开五载有余。
在灯下看书的谢明仪,终于等到小孩回来了。
她先拉过谢怀瑾,垫着脚尖,狠狠揍了他一顿,看见小孩身后跟来的巨蟒,她两眼一闭,又邦邦打了弟弟两下。
谢明仪回头看到两双巴巴望着自己的眼睛,转身默认它可以留下来。
黑狼走过来,围着巨蟒转了几圈,又龇牙恐吓它,发现巨蟒只是默默地盘在一边,可怜巴巴地望着小孩。
黑狼满意地离开了,哼,胆小的哑巴蛇,不足为惧。
只是深夜,谢明仪起夜的时候,被一坨东西绊倒了,一根尾巴及时圈住了她。
谢明仪已经波澜不惊,见怪不怪了,看着房中的一狼,一蛇,还有春猎带回来的兔子,她扶额苦笑,闺房变成兽园了。
第二天谢绵绵跑到兽园,想让雪狼也搬到谢府来。
只是雪狼摇头拒绝了,它望着隆起的肚子,只说:“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好。”
它不想麻烦小孩,而且它现在浑身难受,没力气,很焦虑,时常想吼叫,它不想吓到她。
谢绵绵被拒绝了也不恼,她摸着雪狼的脑袋,“你要好好的噢。”
然后她还恐吓还在肚子里的狼崽,“乖乖待在里面,不然出来打你屁屁。”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很快就到了十日一次的休学日,这天谢绵绵正在家里跟一狼一蛇玩得开心。
她看到谢明仪要出门,吵着闹着也要跟着一块出门。
嘿嘿,这次怎么也要让二姐带她去福甜斋,小孩眼馋里面的糕点很久了,最近家里人都不让她多吃甜食。
“看你的牙都被甜食吃光了。”他们如是说。
谢绵绵才不信呢。
谢明仪带着小孩来到了一间书斋,听说新进了一批徽墨,她来看看。
只是今日书斋里的人异常的多,多是聚在一群的少男少女。
“听说这次的花间宴在西河的游船上举行哎!”
“我知道!我哥有独家消息。”那女子兴奋地低声道,“听说这游船是一个皇族子弟跟外邦人一起办的,里面可好玩了!”
“哇!你快跟我们说说里面有什么?”
可那女子却一脸神秘,吊足旁人的胃口,迟迟没有说话。
七皇子好笑地看着小孩,摇摇头,随后也仰头饮下一杯茶。
他还在回味刚刚的舞,白芸传达的感情很复杂,他不懂,但是深受震撼。
七皇子觉得,白芸的舞比他在皇宫里看到过的舞还要更好。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的表演也换了一批,正在大跳妖艳的波斯舞。
难怪楼里的小二看到他一个孩子也跟着来,表情会那样怪异。
他看向谢绵绵,发现小孩正坐在椅子上,局促不安。
难道,谢绵绵害臊啦?
“谢绵绵你怎么了?”七皇子问。
小孩其实很喜欢看下面的波斯舞,只要是香香软软的姐姐们跳的舞,她都喜欢看。
她们光明正大地跳,小孩也会大大方方地欣赏。
只是,果汁喝多了,谢绵绵想去尿尿了,她不好意思让李公公带她去。
谢绵绵憋红着脸,在七皇子耳边说着话。
只是肉眼可见的,七皇子的耳朵越来越红了。
她,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怎么这般不知羞,在他一个外男面前说这种话。
可惜七皇子有男女大防的意识,谢绵绵没有,孩子还小。
“走吧,本宫带你去。”七皇子僵硬地站起身,带着小孩往门外走去,李公公自然也跟在身后。
到了专门的女子便所旁,七皇子别扭地对小孩说,“你快快去,本宫在这里等你。”
谢绵绵点点头,就急匆匆跑进便所了。
里面都是各色的妇人和年轻女子,忽然进来一个小孩子,她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但是谢绵绵管不了这么多了,她走近一个便桶,竟然还不够高,只能到处搜刮,找来一个小凳子。
脚踩在小凳子上面,谢绵绵终于可以畅快了。
完毕,小孩欢快地洗着手,哼着小调,正是白芸舞蹈的那首乐曲。
抬头环顾四周,发现刚刚还挤满了女子的便所,现在竟然空无一人了,只剩下谢绵绵一个。
空灵的童声在房间里回荡着,谢绵绵不禁闭上了嘴,胡乱地擦擦手,便要离开。
只是这个便所里七拐八绕的,还挂了许多装饰用的轻纱,对于小孩来说,像个迷宫似的。
谢绵绵闷头乱走,只有一个出口,她怎么走都会出去的。
她拨开一阵轻纱,终于出来了。
小孩深深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不对,她是出来了,只是为什么会来到后院了?
谢绵绵望着眼前的凉亭流水和奇异花草,不解地挠挠头。
小孩正要回去,打算重新找出口。
不远处的厢房里忽然传出哐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四周一片安静,谢绵绵听得很清楚,是有人需要帮助吗?她想。
小孩走到厢房门前,小声道:“有人吗?”
无人应答,好吧没人,谢绵绵正要走。
房里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小孩壮着胆子推了一下门,门没锁,被推开了一条小缝。
她透过门缝往里面看。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看不清面容,似乎是一个男子,他正在用力撕扯着自己的衣衫。
嘴里不停地喊着话,谢绵绵把耳朵贴到门上听,他在说:“热,好热。”
这个人染病了,得让大夫过来瞧一瞧,她想。
里面那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状元!我考上状元了哈哈哈!”
吓了小孩一跳,她接着看向那人。
他踉跄地站起身,极为不适地挠了挠脖子,接着脱掉了外衫,只着里衣,还嫌不够凉快,把衣领大扯开来。
嘴里还说着胡话,“我要骑高头大马!驾!状元驾到,闲杂人等通通闪开!”
那人又踉跄着走开了,小孩看不到他人在哪里。
倏尔一张苍白的人脸怼到谢绵绵面前,“你在看什么。”
小孩被吓得“啊!”的一声后退好几步,怯怯地望着面前的疯子。
那人忽然摸向自己的身子,“我的神仙药呢,神仙药不见了!”
他恶狠狠地瞪着小孩,声音怪异地亢奋,“是不是你偷了我的神仙药!”
谢绵绵怔怔道:“不是,我没有。”
但那人又哈哈大笑起来,仰着头,双手扶着脑袋,一脸沉迷恍惚的样子。
小孩赶紧撒丫子往回跑。
听到声音,他猛地看向谢绵绵,兴奋道:“神鹿,神鹿别跑!吃了你我就能长生不老了哈哈哈!”
说着,双眼通红,挎着大步,伸着狰狞的手,就冲谢绵绵抓来。
虽然小孩刚刚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里,但是那人吃了五石散,精神十分亢奋,跑得比平时要快多了,很快便要追上谢绵绵了。
小孩弯下身一躲,那人扑了一个空。
“呼呼~”谢绵绵气喘吁吁地跑进女子便所,那人也跟着来了。
“啊!”里面的女子惊慌失措地叫喊着。
但是无人去拦住那个男子,谢绵绵左躲右藏地跑着,但是那人总是能发现她,然后嘿嘿坏笑着奔向她。
谢绵绵扁着嘴,害怕极了,强忍住没哭。
终于,她找到了来时路,只要跑出去,就能看到七皇子和李公公守在外面,就能把怪人抓住了。
谢绵绵满怀希望地一头扎到门外,她终于找对正确的出口了。
只是,七皇子他们原本站着的地方空无一人。
听到身后那人追来的声音,“别跑!我要长生啊!”
小孩只得拖着酸软的腿接着跑。
原来刚刚七皇子发现小孩许久都没有出来,他是等了又等,然后找来一个路过的丫鬟帮忙进去查看。
孰知丫鬟说,里面根本没有人,但是还有另一个出口是通向后院的,七皇子拉着李公公赶紧找去。
结果就是,他们错过了。
谢绵绵咬着牙,冲进了一楼大厅的人堆里,希望他们会帮忙阻止那人。
小孩拼命跑呀跑,小小的人儿在裙子里穿过,惹起一阵惊呼。
只是,怪人也追来了,他一来,人堆就像是退去的潮水一般,避让开了一条小道。
于是小孩就像是怪人眼中追逐的圣光,一览无遗。
谢绵绵眨着湿润的大眼睛,求助般地看向遇到的人。
可是他们无人在意,依旧搂着怀里的美人,吃着美酒,哈哈大笑。
甚至是冷眼旁观。
一方面纵情声色已经吸引了狂浪中的人们极大的注意力,再者,在蠢蠢欲动的夜晚,一个醉酒的人,在胡乱地跑着发酒疯,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至于前面好像有个小孩?
怎么可能呢?眼花了吧。
若是真的呢?管他呢,醉生梦死的人们只在乎灌入口中的美酒烈不烈。
谢家帐篷前,温舒晚低着头,捏着绣花针的手在荷包上落下最后一针,突然指腹一阵刺痛。
不小心扎到手了,她心头不由得猛的一跳,一边吮吸着流血的手指,一边抬头往谢绵绵的方向望去。
却发现目之所及的草丛没有小孩的身影,温舒晚慌乱地站起身。
很快,原本在各处狩猎的谢家人收到了小孩失踪的消息,赶了回来。
看到谢临渊出现的那一刻,温舒晚飞扑到丈夫的怀里,杏仁眼里蓄着了泪水,眸中满是慌乱和自责,哽咽着。
“谢绵绵不见了,我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她,都怪我。”她握着帕子的手不停地颤抖,“怪我没有看好她。”
谢临渊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惊慌失措的妻子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
谢怀瑾握着手里的弓箭,在小孩消失前的地方查看着,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他半蹲下来,用弓拨开了草堆。
“有人在草里撒了香料。”他拾起一点剩余的残渣,细细嗅着,“是兽香草,动物很喜欢的草料。”
谢怀瑾皱着眉,跟着地上的痕迹一路追查过去,“有人用兽香草把小妹引去了内围,我马上过去。”
说罢,少年跳上马,往林中深处狂奔。
内围!想到里面的凶险,温舒晚悲伤得呼吸困难,脑袋昏涨,差点要晕倒了。
谢临渊把妻子横抱到帐篷里的塌上,只来得及留下一句,“别怕,等我回来。”而后也匆匆上马追去了。
谢明仪连忙安慰道:“是有人铁了心要害小妹,不关嫂嫂的事,小妹一定会平安无事回来的。”
她紧紧捏着手帕,安慰着温舒晚,也安慰自己。
谢明仪抬头看天,双手合十祈祷起来,老天爷若能保佑小妹平安归来,信女愿终身不嫁,她心中暗暗发誓。
“轰隆隆。”刚刚还明媚的天,不知什么时候飘来了一阵乌云,发出闷闷的雷声。
谢绵绵对此毫无所觉,她跟着一串脚印越走越深,到了这片树林的尽头,脚印却戛然而止了。
小孩挠挠头,继续往前走。
额前一片明亮,丝丝缕缕阳光透过乌云落在地上,这是一片极大的空地。
谢绵绵望着面前的空地,惊讶地张大了嘴。
只见空地上,被人挖了一个很深的大坑,而深坑的中央,埋着一艘巨大的船!
船的上半部分裸露在空中,船身腐败,破烂不堪,下半部分还深埋在泥土里。
坑下还不停地传来泥土被铲动的声音,以及一阵对话声。
“俺挖不动咧,哥,这就行了吧,可以进去找宝贝了嘿嘿。”
“蠢蛋,以前运送的好东西都在底仓呢,还得往下挖,不然绝对进不去!”
接着就是吭哧吭哧的挖土声。
谢绵绵捂住自己的嘴巴,矮下身轻轻地走着,躲在一颗大树后面,露出一双眼睛悄悄注意着坑下的情况。
呀,这应该是坏女人说的躲在山里贼人!只是,他们怎么会在地里挖坑呀,还,挖出了一艘船。
作为漕运总督的幺女,谢绵绵以前只见过画在书画上的船只,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船的实体,还是一艘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被搁浅在山上的大船!
小孩觉得好奇极了,不管是对这艘神秘的大船,还是对坑下的贼人。
他们在寻宝藏吗!
谢绵绵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趴在深坑的边上好好观察一番。
走到半路,“嘎吱~”小孩踩到了地上的枯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她低头一看,地上满满当当铺满了枯枝败叶。
“有人过来了!”坑中发出狠厉的声音。
“咋会咧,是小动物走过的吧。”
那人没应答,但是底下传来轻微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爬上来。
谢绵绵像是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氛围中,她慢慢往后退。
“唔!”忽然有人站在小孩身后,一只手用力地捂住她的嘴。
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吃力地把谢绵绵半抬起来,快速往后跑,来人在谢绵绵耳边说了一句话,“是我,别怕。”
谢绵绵惊喜地瞪大眼睛。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小孩被稳稳地放在地上。
害怕声音会被贼人听到,谢绵绵轻声说:“七殿下怎么来了?”
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七皇子急促地呼吸着,胸膛剧烈起伏,眼睛紧紧盯着小孩,“听说你不见了,本宫来看看。”
“啊?”谢绵绵有些无措起来,语气慌张,“遭了,遭了,我不是故意不见的!回去被二姐打屁股怎么办!”小孩害怕极了。
“笨死了,本宫带你回去。”
“可是有贼人在那坑里。”谢绵绵有些担忧。
“此事与你无关,我们快走。”七皇子拉着小孩的手就要走,那些人不是良善之辈,被抓到他们就死定了。
谢绵绵不想走,有些挣扎。
“吼!”不远处传来低吼声,是野狼回来了,刚刚谢绵绵没吃饱,它返回去摘野果,谁知一回来就看见有人要害它的幼崽。
七皇子动作极快地把谢绵绵护在身后,一只手悄悄拔出剑,有他在,这只狼休想伤害她。
一人一狼僵持对峙着。
谢绵绵从身后探出头,“你回来啦。”
不顾七皇子的阻拦,小孩走向野狼,“没事的,它是好狼。”
谢绵绵从野狼嘴里接过一片大叶子,打开一看,里面拥拥挤挤都是新鲜美味的野果。
小孩开心地捧给七皇子看,“是非常非常好吃的野果!七殿下尝尝吧。”
这果子是野狼摘的,肯定没有洗过,但是望着谢绵绵闪亮期待的大眼睛,七皇子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拿起一颗野果,眼睛一闭,毅然放进了嘴里。
野狼:啧,它辛辛苦苦摘的果子,幼崽还没吃呢,他倒嫌弃上,那就别吃,还给它!
七皇子嚼着嚼着,眉头舒展开来,“不错,你吃吧。”
旁边那只狼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他反瞪回去,看在绵绵的面子上他才吃的,当他稀罕它的果子吗?
谢绵绵一边美滋滋地吃着野果,一边问:“那两个贼人在干嘛呀?”
七皇子沉思了片刻,说:“他们应该是在盗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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