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韩肃韩昭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难求 全集》,由网络作家“荼蘼之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明修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站起身走到苏婉宁面前蹲下,拉起她的小手十指相扣。“上一次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说和离。今早我已经处置了李冬和小翠,以后每月休沐,我一个人回府给父亲母亲请安即可,阿宁不用再回去受气,我们不和离好不好……”苏婉宁震惊地看向陆明修,才发现他双眼通红,她内心有些不忍,但还是抽回自己的手,长痛不如短痛,“以婆母的性子,如果夫君真的这样做了,那么以后阿宁的日子只会更难过。与其如此,不如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届时,夫君再娶一位婆母喜欢的姑娘,与她生儿育女……”“阿宁真是贤惠,处处都想得那么周到!那我呢?我的心意呢?我的心意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我都说过了,我什么都不在意,我只在意你,不管什么事我都会替你解决,你怎么...
《美人难求 全集》精彩片段
陆明修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站起身走到苏婉宁面前蹲下,拉起她的小手十指相扣。
“上一次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说和离。今早我已经处置了李冬和小翠,以后每月休沐,我一个人回府给父亲母亲请安即可,阿宁不用再回去受气,我们不和离好不好……”
苏婉宁震惊地看向陆明修,才发现他双眼通红,她内心有些不忍,但还是抽回自己的手,长痛不如短痛,“以婆母的性子,如果夫君真的这样做了,那么以后阿宁的日子只会更难过。与其如此,不如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届时,夫君再娶一位婆母喜欢的姑娘,与她生儿育女……”
“阿宁真是贤惠,处处都想得那么周到!那我呢?我的心意呢?我的心意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我都说过了,我什么都不在意,我只在意你,不管什么事我都会替你解决,你怎么就不相信我?还是你心里有了别的男人,才会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与我和离?”陆明修越说越癫狂,双手仿佛要把苏婉宁的肩膀捏碎。
“你在胡说什么?我没有!你放开我!好痛……放开……”苏婉宁身子本就酸软,他这一使劲,她觉得要去见阎王了。
陆明修:“我不放,除非你答应我永远不和离!”
苏婉宁没有答应,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他永远不明白她的痛苦与委屈。
要是换成平日苏婉宁早就求饶了,这次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的气性,居然不想低头。
二人成婚多日,陆明修从未见过苏婉宁这一面,她向来都是温柔乖巧,逆来顺受,何时这般倔强?
陆明修没辙,只能收回自己颤抖的手,静静地凝视着苏婉宁。
两人谁也不肯让步,气氛胶着,还好刘嬷嬷进来回话才打破了这僵局,“姑爷,老家大房的大少爷来了,现下正在前厅候着呢。”
“大哥来了?我这就过去,刘嬷嬷,你现在马上去吩咐厨房做几样好菜,一会儿我要和大哥多喝几杯。”陆明修一扫之前的阴霾,兴高采烈地说道。
刘嬷嬷出去后,陆明修仿佛忘了之前的事,对苏婉宁笑道:“阿宁,我先去见大哥,你收拾一下,大哥远道而来,晚上我们一起用饭。”
既如此,苏婉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总不能让陆明松这个外人看笑话。
陆明修走后,苏婉宁褪去衣物坐到铜镜前,果然,肩膀上又多了几个手指印……
前厅。
“大哥,你要过来怎么也不提前差人说一声?我也好准备准备。”看着陆明松,陆明修仿佛看到了救星。
陆明修如此热络,让陆明松有些不解,“来这边谈笔生意,顺道来看看你们。在长青这些日子还适应吗?”
“有劳大哥挂心,一切都好。”陆明修笑容有些苦涩。
“方才我先去陆宅看望了二叔二婶……”王氏的为人,陆明松本就不想上门,但要顾及陆怀义和陆明修,陆明松还是硬着头皮去了,果不其然,他才坐下茶都没送到嘴边,就听了王氏好一通抱怨和咒骂,所以他也没多待。
还好他知道陆明修和苏婉宁的为人,这要换了旁人,这对小夫妻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陆明松从未见过如此恶毒的母亲。
陆明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让大哥见笑了……”
“刚才我也劝过二叔二婶回姑苏老家,二叔倒是很想回去,只是二婶……”他们陆家的女人,除了他已过世的母亲和苏婉宁,没有一个是心地纯良的。
“大哥真是费心了,只是我母亲的性子……好了,我们兄弟难得一见,说点开心的,老家怎么样了,大伯身子可康健……”虽然两人自幼亲密,但这后院之事,陆明修也不想多言。
他不愿说,陆明松也不勉强,“家里一切安好,嘉弟上个月也进京赶考了。”
闻言,陆明修问道:“大哥觉得,三弟可有高中的把握。”
“嘉弟虽然不够稳重,但他在学问上还是很用功的,他进京之前,父亲曾带他拜访过陈学究,陈学究看了嘉弟的文章,说他高中有望。”陆明松向来不苟言笑,此时嘴角却微微勾起,心情显然大好。
“那就好,等三弟高中入仕,我也不会孤立无援了。”不知怎的,陆明修又想起了韩肃。
“怎么?长青有人为难你?”刚进城门口,陆明松耳中便塞了不少闲话,有的说陆明修爱民如子破案如神,也有的说陆明修不知死活敢得罪豪强。
陆明修如实答道:“有一人,棘手得很。”
陆明松眉头紧锁,问道:“韩肃?”
陆明修惊道:“大哥也知道此人?”
陆明松警惕道:“我在滨州、长青都有生意,和他打过两次交道,此人城府极深,手段狠辣,背景又极其复杂,不是好相交的。二弟初到长青,还是井水不犯河水比较妥当。”
陆明修疑惑道:“背景复杂?”
陆明松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才幽幽说道:“韩肃富可敌国,与他有牵扯的官员不在少数,其他人也就罢了,可唯独一人最为关键。”
陆明修问:“谁?”
陆明松:“镇国大将军——赵宪!”
陆明修感到诧异,他只知道地方官员对韩肃极为笼络,却不知道他和皇亲国戚也有勾连,“赵宪?可是当今皇后的内侄,那位十五岁便击溃北狄的少年将军?”
“正是!此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深受圣上的宠爱,不足而立之年便已被册为镇国将军。他为人正派不喜结党营私,却与韩肃私交甚好。因此,韩肃不可小觑,更不能与之交恶。”他说了这么多,希望陆明修能听进去,如果得罪了韩肃,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我知道大哥的心思,可总是有些不甘心。”再怎么说,他也是朝廷命官,而韩肃只不过是一介商贾,让他向韩肃俯首称臣,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你再怎么心有不甘,也要为家人想想,若你出事,弟妹该如何?”陆明松知道陆明修在意苏婉宁胜过一切。
闻言,陆明修默了良久,认命道:“……大哥放心,为了阿宁也为了你们,我不会冲动行事的!”
陆明松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了,弟妹近来可好?”
“还好,她去厨房准备酒菜了,一会儿我陪大哥好好喝几杯。”提及苏婉宁,陆明修顿感无力。
陆明修由衷道:“大哥,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自由自在,无所拘束。”
“羡慕我?你年纪轻轻便金榜题名,又娶了心上人,人生四大幸事你占了其二,应当是我羡慕你才是。”这句话陆明松是发自肺腑的,他真的很羡慕他的二弟,很羡慕!
“话说回来,大哥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不给我找个嫂子?”陆明修不明白自己都已成亲两载,为何大哥还迟迟没有动静,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大哥的眼。
“妻子是要共度一生的人,总要找个合心的才行,否则岂不度日如年。”说着,陆明松脑海里又浮现那张如花朵般明媚的娇容。
“正是此理!”所以,他至死也不会放开苏婉宁的手。
兄弟二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神思里,苏婉宁的到来才打破了这一宁静。
“大哥。”苏婉宁低着头向陆明松打了声招呼。
“弟妹别来无恙?”陆明松尽量让自己表现得随意些。
苏婉宁轻笑道:“我一切都好,伯父伯母身体可好?”
陆明松:“都好。”
寒暄了几句,苏婉宁便退到陆明修身边,轻声道:“夫君,酒菜都准备好了。”
苏婉宁本想打个招呼就回房,可陆明修却说陆明松难得来,让她也作陪,别的人或许她可以推辞,但陆明松不同,他救过她的命。
几杯酒下肚,陆明修酒意上头,便开始胡言乱语:“大哥,你给我评评理。”
“何事?”陆明松双颊绯红,显然也有些醉了,但碍于苏婉宁在场,他的坐姿还算端正。
“因为母亲,阿宁便要与我和离,可我有什么错呢,大哥,你帮我劝劝她……”陆明修声音哽咽,委屈得像个挨了训的孩子。
陆明松:……
闻言,苏婉宁吓得眉心直跳,尴尬地看向陆明松,慌乱道:“大哥,夫君他喝醉了,说的是醉话,你千万别当真啊……”
“我没有说醉话,你就是要与我和离……”陆明修无情地拆穿她的谎言。
苏婉宁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洞钻进去。
“二弟,不要胡闹!”陆明松自然看得见苏婉宁的窘迫,当下便厉声呵斥陆明修。
可没曾想陆明修还是不依不饶,“我没有胡闹,除非你让阿宁别与我和离……”
陆明松是真的没见过陆明修这副德行,他记得之前他醉酒不是这样的。
“好了好了,不和离,夫君,我先扶你回房休息吧……”苏婉宁真是怕极了,再待下去,她真不知道陆明修还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来。
“大哥,真是对不住,厢房已经准备好了,大哥先去休息吧。明日我和夫君再向大哥赔罪……”苏婉宁仓皇地说了几句便搀着陆明修往外走。
“好,那你们先回去吧。”陆明松看着她吃力的样子,本想上前帮忙,但想了想还是作罢,否则不知道又要传出多少闲言碎语,他自己倒无碍,就怕她又被连累。
回到房里,苏婉宁扶着陆明修躺下,刚想帮他脱鞋,却被陆明修一把搂进怀里,“阿宁……”
苏婉宁抬头望去,只见陆明修眼神清明,哪还有半分醉意。
“你装醉!”苏婉宁生气地捶打着陆明修。
陆明修反握住苏婉宁雪腕,得意道:“我不管,反正你答应不和离了,有大哥作证。”
“你也不怕大哥看笑话!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哪像个县老爷!你让我以后还怎么见大哥?”苏婉宁恨不得咬死他算了。
陆明修额头抵着苏婉宁的,柔声道:“只要你答应不和离,怎样都好。阿宁,我们不生气了好不好?”
“嗯……”他如此低身下气,苏婉宁只好打消和离的念头,虽然王氏恶毒,可陆明修对她确实是情深意重,以后的日子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陆明修坏笑道:“好,那我们就说定了,以后谁再敢提和离,就得受惩罚。”
“什么惩罚?”
陆明修凑近苏婉宁耳边落下几句蜜语,苏婉宁听了顿时脸若红霞,嗔骂道:“你无耻……”
“我这个人从来不在乎闲话。”这些年,什么样难听的闲话他没听过?如果为了不被别人说闲话,就放弃自己心中所爱,那他还不如直接一刀抹了脖子得了,还活着做什么?
陆明松不以为然,郑重道:“你不在乎?那她的名声呢?你也一点都不顾忌?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如今她年纪轻轻便成了寡妇,只会更加艰难。如果韩庄主真心盼她好,那就请韩庄主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我不会让她背负流言蜚语,但我也绝对不会放手!”之前顾忌陆明修,韩肃才拼命隐忍,可现在陆明修不在了,苏婉宁孤苦无依,他不想再克制自己。
“韩庄主还是不要太过分,再怎么说她还是我陆家的人。”他守了那么久的人,韩肃上来就想抢,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从前是,但以后就不一定了。”以后苏婉宁只会是他韩家妇,大梁寡妇再嫁实属平常,当今太后也是二嫁之身,还不照样母仪天下?
“厚颜无耻!”陆明松脸色铁青,紧抿的薄唇吐出几个字。
韩肃不怒反笑,冷哼道:“我厚颜无耻?那陆公子不顾纲常礼法兄弟情义觊觎自己的弟妹,就有脸面了?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你……”陆明松被气得语塞。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奴婢啊……”青鸾拎着药包从外边急匆匆地跑进来,一进院子,就看到韩肃抱着已经昏迷的苏婉宁站在檐下,陆明松则是挡在韩肃面前,两人也不说话,只是忿忿地瞪着对方,谁也不肯让步。
苏婉宁这几日都要服用安神药才能睡着,今日药吃完了,现在府里不平静,刘嬷嬷不敢掉以轻心,只能派青鸾去抓药。
“韩……韩庄主……还是我来吧……”青鸾真是用尽了毕生的勇气才敢和韩肃开口,她恐惧地看着韩肃,浑身发抖,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青鸾在心里暗暗想道,这韩庄主长得太凶了,此刻还绷着脸,浑身散发着冷气,简直比阎王还可怕。而且这韩庄主也太不顾男女大防了,怎么能抱着她们姑娘呢?这刘嬷嬷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居然不跟在姑娘身边。
韩肃扫了青鸾一眼,又不舍地看了看怀里的苏婉宁,才把人放到青鸾背上。
青鸾一背到苏婉宁,拔了腿跑得比兔子还快。
韩肃:……
陆明松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青鸾及时出现,否则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韩庄主请回吧,待明日准备妥当,韩庄主再来吊唁。”
“告辞!”韩肃扔下俩字便负手离开,这些日子到处奔波,他也有些累了,他现在要回去好好养精蓄锐,还有大事等着他去办呢。
陆明修殉职的消息一传出,长青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纷纷前来吊唁,就连滨州知府也来了。
没有尸身,所以陆明松只能用那日找到的外袍代替陆明修放进棺材。
陆怀义和王氏在奠堂上哭得死去活来。
今日人多,王氏的脸不能见人,她只好用白纱覆面,只露出额头和眼睛,对外宣称,她从小只要一伤心脸上就会长红疹,如今儿子溘然长逝,自然悲痛欲绝。
前来吊唁的人听到王氏这番说辞,都无比同情,纷纷上前安慰。
韩立跟在韩肃身后,两人站在人群后面静静地盯着奠堂的动静。韩立听到王氏这些话时哭笑不得,他不得不承认,这王氏还挺会自圆其说的。
陆明松像是想到了什么,红着眼眶看着陆怀恩,“父亲,那我母亲是怎么死的?是不是祖母?”在他的记忆中,母亲一直都是那么明丽温柔,祖母是否因此就对母亲痛下杀手?
“不是你祖母直接下手,但和她也脱不了干系。你祖母虽然不喜欢你母亲,但你母亲嫁进陆家后,侍奉殷勤,柔顺温婉从未忤逆,所以你祖母倒也没有像你二婶那般处处刁难她。只是她生了你以后,身子就一直不大好,总是缠绵病榻,无法侍奉你祖母,你祖母便不乐意了,又怪我终日照顾你母亲耽误了生意。因此,你祖母不管你母亲还在人世就四处去张罗给我续弦,还直接冲进你母亲房里告诉她,你母亲又气又伤心,病情加重,便撒手人寰了……”到最后,陆怀恩已经泣不成声了。
陆明松垂在身旁的手渐渐收紧,猩红的眸子满是怨恨,“可我记得小时候祖母明明很疼我,她为什么对我的母亲这么狠?为什么?”
陆怀恩:“因为她自己不幸,因为你祖父为别的女子神魂颠倒,所以她见不得她的儿子和她的丈夫一样,被女人迷了心智,那时候你祖母的内心早已扭曲了。”
“那二叔和二婶又是怎么回事?”他父亲和继母关系虽冷,但也不像二叔二婶那般犹如仇敌。
陆怀恩摇摇头,叹道:“造孽啊!你二叔和我不同,他不像我身为长子要事事考虑周全,你二叔性情飞扬,素来我行我素,这一点修哥倒和他挺像的。你二叔在娶你二婶之前,遇到了一个破落秀才家的姑娘崔氏,那崔氏才貌双全、温婉动人,你二叔对她是非卿不娶,为此还和你祖母大闹了好几场。你祖母没办法,最后给了你二叔两条路,一是她派人去将那姑娘活活打死,二是你二叔乖乖地娶王家姑娘,等正妻进门后,再纳崔家姑娘为妾。你二叔没办法,只好娶了王家姑娘,后来修哥都五六岁了,你祖母又见你二叔日日往外跑不归家,这才同意崔氏进门。进门后,崔氏的日子自然很难过,你二叔那性子哪能眼看着崔氏受委屈?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分家,我每天看着他们闹得是鸡飞狗跳家宅不宁!后来不到两年,那崔氏便中毒身亡了,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崔氏死了以后,你二叔每日昏昏沉沉,终日流连秦楼楚馆,连你祖母最后一面他都没见。”
“中毒?是祖母下的吗?”陆明松越听越心惊,他记忆中那个慈祥温和的祖母竟是如此十恶不赦的!
陆怀恩灌了一大口茶,继续说道;“是!后来你祖母弥留之际,迷迷糊糊说出来的。当年崔氏进门后,王氏终日到你祖母跟前啼哭,你祖母便买通崔氏身边的贴身侍女,一直在崔氏的饮食中下了一种名为‘落回’的慢性毒药,直到现在你二叔都还不知道实情。”
“原来如此……”陆明松现在才明白,王氏给苏婉宁下药,是有样学样啊。
陆怀恩见儿子呆呆出神的样子,问道;“松儿,吓到你了?”
“没有,只是心里堵得慌。”外人看他们陆家是繁华锦绣,哪里会知道这里头有多肮脏不堪。
“松儿,父亲和你说这么多,就是希望你能遵从本心,去追寻自己的幸福。那时候你祖母还在,我和你二叔身不由己,也怪我们太懦弱。婉宁是个好孩子,是修哥没有福气陪伴她一生。你若真心喜爱她,就不要怕闲言碎语,去把她娶回来好好照顾她,你二叔二婶那边我来处理。现在修哥不在了,还不知道你二婶会怎么折腾她。你们成亲以后,就搬出去住,你不用顾念李氏,有我压着,她不敢兴风作浪!”他心中的遗憾就让儿子去替他弥补吧。
比如,夜里让人装神弄鬼吓唬王氏,或者在王氏的被褥里丢几条蛇或者小虫子……
白日,王氏威风凛凛,想各种法子折磨苏婉宁,可到了夜间,却像个疯子鬼哭狼嚎,弄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一行人,人困马乏,都想夜晚能睡个好觉。一开始,大家还都纷纷安抚王氏,可王氏夜夜这般,日子久了,大家心中难免有怨气,也就没几个人搭理她了。
看护王氏的守卫一松懈,韩肃也能更容易地教训王氏,这一次次下来,任凭王氏有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因此便重重地病了一场。
王氏一生病,没力气折磨苏婉宁,苏婉宁也能好过些。
到了十月,一行人才抵达姑苏陆府。
陆明松提前飞鸽传书给陆怀恩报了信,因此灵堂早已备好,陆氏宗族亲眷也都纷纷到陆宅大门恭候。
见了面,众人纷纷寒暄劝慰,但真正为陆明修身亡悲痛的却没几个,多数的人,都在为自己即将要远去的好处而不舍。陆明修当了县令,不仅陆家宗亲,连带着王家、李家以及陆怀义那些嫁出去的姐妹,个个都打着陆明修的名声,在姑苏强取豪夺、伤天害理,弄得是天怒人怨。
如今,陆明修突然身死,这些人非但不悲痛,却还暗地里责怪陆明修断了他们的财路。
将“陆明修”下了葬,丧礼也算完成了,陆家却没有真正平静下来。
这日,李氏带着女儿陆明珠来陪王氏用早饭。
“弟妹,你怎么还蒙着脸啊?都这么多天了,这脸还不见好吗?”李氏盯着王氏的脸,好奇心都快要把她折磨疯了,她真的很想看看,王氏到底变成什么鬼样子了,连吃饭都得捂着。
王氏尴尬地说道:“是啊,一直不见好,怕吓到人。”
她之前在长青随便扯了个谎瞒天过海,可回到了姑苏,大家对她都太熟悉,之前那个谎可不好使了,王氏没办法,只好说自己在长青水土不服,脸上老是溃烂,只能整日覆面。
“弟妹,我认识一个郎中,医术还挺不错的,要不明儿我派人去将他带来给你看看?你这样整日蒙着脸也不是办法啊。”李氏表面上虽然关切,但内心却盼着王氏整张脸都烂掉才好。
“不用了不用了……我再修养些日子,说不定就好了。”王氏连忙拒绝,她又不傻,李氏哪里会真心为她,要是真让郎中来瞧病,恐怕不出第二日,整个姑苏城的人都会知道她脸上被刻了字,她可不想丢这个人!
当初那歹徒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药水,现在她脸上这两个字呈青色,洗又洗不掉,真是又明显又难看。
“那好吧……咦?怎么不见侄媳妇,也不来陪你用饭,修哥不在了,她倒越发托大了,弟妹,你可不能纵着!”王氏不肯,李氏也不好强求,只好把话岔开。
王氏气道:“方才她过来请安了,我骂了一顿便让她先滚下去了,看到她我就来气,她要一直待在这里,我这饭也甭吃了。”
“那弟妹,你以后有何打算?”李氏本就看不惯王氏,今日她可不是来陪王氏用饭的,她又不是闲得慌。
“如何打算?”现在她儿子没了,又没有孙子,她能有什么打算?王氏不禁又怨起苏婉宁,都怪她迷惑自己的儿子,要不然那么多妾室,总能为陆明修生个一儿半女,如果她有孙子,那这爵位也轮不到陆明松,这陆明松顶了爵位,连带着这李氏也猖狂了起来。
“大哥,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回娘家一趟。”苏婉宁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对陆明松说道。
陆明松却不同意,“弟妹,我陪你去苏府,然后再送你回陆宅,反正我今日也无事。”
今日陆明松的态度异常固执,苏婉宁拗不过他,只好听之任之。
出发了好一会儿,青鸾伸长脖子看马车后面的情况,蹙着眉头说道:“姑娘,韩庄主还在后面跟着呢,他不是说他住云来客栈吗,可这不是去云来客栈的路啊。
闻言,苏婉宁掀开帘子一瞧,正好对上韩肃那双深邃阴沉的眼眸,吓得她赶紧放下帘子,喃喃道:“或许他有别的事吧。”
韩肃跟在马车后面,正在想怎么对付陆明松,没想到苏婉宁却突然掀帘子看他,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苏婉宁已经被吓得缩回去了,韩肃那叫一个懊悔啊。
昨日一得到陆怀义的许可,刘嬷嬷就派手底下的丫鬟到苏宅来报信,所以苏婉宁一下马车,就看到苏家的管家和下人都已经在大门口候着了。
“姑娘,你总算回来了,小的恭迎姑娘回府。”说话的男子一身褐色湖绸直裰,身段富态,面容和蔼,此人正是刘嬷嬷的独子也是苏府的大管家祝康安。
苏婉宁扶起跪在地上的祝康安,亲切地问道:“祝伯,好久不见了,你身子可好,府里一切都好吗?”苏婉宁从未见过自己的爹娘,从她记事起除了章氏和刘嬷嬷,她最亲近的长辈就是祝康安,小时候,祝康安总是带着她和祝祺到处疯玩,在很长一段时光里,苏婉宁都把祝康安当作自己的父亲看待。
当年刘嬷嬷跟着白氏嫁到苏家做陪房,刘嬷嬷的丈夫儿子自然也得跟过来,只可惜,刘嬷嬷的丈夫十多年前就得病走了。
前些年,得章氏器重抬举,祝康安便做了这苏府的大管家,操持着苏家的大小事务,儿子祝祺长苏婉宁三岁,章氏在的时候,就带着祝祺学做生意,如今苏家大大小小的生意都是祝祺在管。
祝康安慈爱地说道:“都好都好,姑娘能回来看看,我们大伙都很高兴,姑娘累了吧,小的准备了姑娘爱吃的茶点,姑娘先进去吧,哪有站在外头说话的道理?”
“姑娘舟车劳顿辛苦了。”得知苏婉宁要回来,祝祺高兴得一夜没睡,今日寅时便起来准备了。
苏婉宁嫣然一笑,对着祝祺甜甜地喊了一声“祺哥哥。”苏婉宁没有兄长,她又和祝祺一起长大,所以在苏婉宁心中一直把祝祺当做自己的亲哥哥。
这声“祺哥哥”把祝祺喊的心花怒放找不着北。却让韩肃和陆明松嫉妒得要死,俩人心中都恨道,这祝祺不过一个下人,竟得苏婉宁如此青睐,也不知道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
苏婉宁没有邀请,韩肃也不好进去,他只能灰溜溜地回客栈。
陆明松在进府前,回过头得意地看了韩肃一眼,差点没把韩肃气吐血。
苏婉宁进府后,留下祝康安父子招待陆明松,便回了后院,她先去章氏的屋里坐了一会儿,才回了自己的汀兰苑。
刘嬷嬷本来是跟在苏婉宁身边伺候,她借口更衣,便去了前厅找陆明松。
刘嬷嬷示意祝康安父子退下,然后对着陆明松说道:“大少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陆明松随刘嬷嬷来到廊下,开口问道:“刘嬷嬷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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