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筱李治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大唐之萧淑妃保命日常萧筱李治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木易的火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哼!皇后刚才也说,你是三天前过来告发的。短短三天时间,要做这么厚一本秘账,你身在司计司,还能毫无察觉,可能吗?要有这功夫,把你篡改的那份明账重做不就好了,或者直接毁灭证据,不是更简单吗?”萧筱此时已走到李治身边,行罢礼后淡淡扫了一眼皇后,转而俯视着秦氏道:“你胆敢篡改账册,诬陷嫔妃,欺瞒圣上,可知这是什么罪过?说!谁教唆你这么做的?”秦氏低了头,“奴不知道淑妃在说什么,没有人指使奴婢。”萧筱冷笑一声,“你当初做四品尚功时,尚且只敢顶撞本宫,如今你不过区区七品掌计,胆子倒大起来,敢明目张胆诬陷一品妃?若说没人给你撑腰,允你承诺,凭你,你敢吗?”“还是说,你想再进一趟宫正司,看看里头的各色刑罚,能不能撬开你的嘴!”萧筱刻意拿出了轻蔑的...
《穿越大唐之萧淑妃保命日常萧筱李治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哼!皇后刚才也说,你是三天前过来告发的。短短三天时间,要做这么厚一本秘账,你身在司计司,还能毫无察觉,可能吗?要有这功夫,把你篡改的那份明账重做不就好了,或者直接毁灭证据,不是更简单吗?”
萧筱此时已走到李治身边,行罢礼后淡淡扫了一眼皇后,转而俯视着秦氏道:“你胆敢篡改账册,诬陷嫔妃,欺瞒圣上,可知这是什么罪过?说!谁教唆你这么做的?”
秦氏低了头,“奴不知道淑妃在说什么,没有人指使奴婢。”
萧筱冷笑一声,“你当初做四品尚功时,尚且只敢顶撞本宫,如今你不过区区七品掌计,胆子倒大起来,敢明目张胆诬陷一品妃?若说没人给你撑腰,允你承诺,凭你,你敢吗?”
“还是说,你想再进一趟宫正司,看看里头的各色刑罚,能不能撬开你的嘴!”
萧筱刻意拿出了轻蔑的态度,秦氏先是害怕地抖索了两下,其后仿佛被激怒般,不管不顾地抬头直视上首,恨声道:
“凭何不敢?我花了二十年,才坐到尚功之位,结果你轻飘飘一句话,就让我丢了品级,成了宫中笑柄!我恨毒了你,只要能让你不好过,我做什么都行!”
“如今既然事败,不过一死而已!”说完,秦氏就突然自地上跃起,直接往殿中的朱红色大柱撞去!
“海棠,梅香!”萧筱赶紧出声,一直守在旁边的两个宫女连忙去拦着秦氏。没想到,有一道身影比她们更快,直接跃到秦氏前面,轻轻一推,秦氏刹不住车,直接被推倒地,坐了个结结实实地屁墩儿。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贤妃苏青青。她自己似乎都很意外,摸着头呵呵笑道:“那个,一时没忍住。”
萧筱眼睛闪闪亮:哇塞,传说中的轻功!大侠,请受小女子一拜!
李治轻咳两声,“没事,多亏了贤妃你,先坐下吧。”
千古艰难惟一死,刚才的冲动触柱既被人拦了下来,秦氏再无勇气,她万念俱灰道:“奴罪该万死,请陛下、皇后娘娘治罪。”
王皇后恨得直咬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连死都死不成。
她深吸一口气道:“秦氏,你这是承认,因为怀恨在心,陷害淑妃?”
“奴认罪。”
“慢着!”萧筱忽然出声,“秦氏,本宫知道你为何如此大胆,敢行此险招。你有把柄被人拿住了,对吗?”
秦氏木然的脸有了一丝变化,转瞬又平静如死灰,“奴不知道,淑妃娘娘在说什么。”
“你在宫外有个私生子,今年十三岁了吧?”
这句话一出,不止秦氏面色惊骇,在场众人都极为吃惊。
要知道,后宫所有的嫔妃、女官、宫人都是皇帝一人的私有财产。有多少人混成白头宫女,都未能得见天颜,自然也有宫女不甘寂寞与侍卫偷情,一旦发现便是杀头之罪,秦氏入宫二十多年,竟在宫外有个十三岁的私生子!
这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太大,众人一时都消化不了。李治也隐约觉得头泛绿光……咦,不对,按秦氏的年纪,应该是给先帝戴绿帽才对,这么一想,他又安之若素了。
王皇后则面沉如水,“淑妃莫要胡言,秦氏十七岁就采选入宫,怎可能有什么私生子?”
“皇后别急呀,听妾慢慢道来。妾这个人哪,就有一个优点,胆子小。当时罚了秦氏后,就怕她将来报复怎么办?于是接着协理六宫的机会,把她查了个底朝天。”
萧筱带着破罐破摔的心情,环顾四周,寻找作案工具。
这帐幔不错,撕成布条,结成股,梁上一挂,双脚一蹬,齐活!就是死相难看点,窒息而死还会大小便失禁,pass!
妆匣里有许多金银首饰,吞金,可能划破呼吸道,导致内脏穿孔,引发大出血,但是死得太慢,还很疼,pass!
针线笸箩里的剪刀,一闭眼一咬牙,往颈侧大动脉上狠狠刺下,死得很快,还是很疼,而且弄得一屋子血呼啦的,pass!
还有什么呢?投湖、撞墙、绝食,或者找些相克的药物,让自己中毒,等等等等。
萧筱想了一圈,最后决定……
等等,谁能保证,死了就能穿回去?
更何况她穿越之前,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只怕不死也残,若是再自杀,说不定要沦为孤魂野鬼了。
看来不能死。
既然不想死,就得琢磨琢磨如何自救。
萧筱在纸上写了硕大的几个字:目标——保住狗命!
历史上的萧淑妃是宫斗失败,死在武则天手里。此时的武则天还只是先帝才人武氏,因其容止甚美,曾被太宗赐号“媚”,所以时人称其“武媚”或“武媚娘”。在太宗驾崩后,武媚因为没有子嗣,便与其他低等嫔妃被送去感业寺出家。
而她之所以能回宫,一是因为与高宗李治的私情,二则是来自王皇后的神助攻。王皇后算盘打得叮当响,自己争不过萧淑妃,就找个人来分宠,选中武氏也是看中她是先帝嫔妃,觉得李治即便有情,也不敢给她正经名分。
萧筱咂咂嘴,皇后这“外援”找的,不但干掉了情敌,还连带把自己也给干掉了。
要想保命,最好的办法是釜底抽薪,直接断了武媚的回宫之路。皇后是为了争宠,可萧筱不想争啊,她就是条咸鱼,只想躺平而已。
不如,主动向皇后示好?表示自己无意争宠,不会威胁她的地位?
可不可行,还得试试才知道。
机会很快就来了。第二天,皇后那边来人,宣诸嫔妃去立政殿商议圣驾回宫事宜。
立政殿门口,萧筱刚扶着海棠的手下了步辇,就听后面有人喊她:“萧妹妹。”
回头只见又一架步辇停下,上面端坐着一位清丽婉约的宫装丽人,正冲她微笑。
萧筱知道她,要说原身心中最大的劲敌是谁,不是王皇后,而是眼前这位,郑云昙郑氏,也就是未来的郑贵妃。
在东宫时,郑萧二人同为良娣,又都出身世家,但郑云昙自幼时便有“才女”之名传出,名满长安。
而萧晴柔嘛,嗯,笨蛋美人一个,作为资深学渣,自然看郑氏这种学霸不顺眼,也没少在背后吐槽人家掉书袋、矫情做作之类的。
而且郑氏不仅智商高,情商也在线,做良娣时,东宫上下都赞她温和恭淑,不但李治,连王皇后都对她青眼有加。与她相比,萧晴柔虽然更加得宠,但人缘嘛,实在不怎么样。
正想着,郑云昙已经下了步辇,紧走两步过来了,即便走得急,但她头上的金镶玉四蝶金步摇也只微微晃动,越发显得她娉娉婷婷,优雅从容,礼仪姿态都无可挑剔。
连萧筱都不仅感叹,她整个人都像是从簪花仕女图中走出来的一般。
“原来是郑姐姐。”
“听闻你月前病了一场,今日看你气色不错,可是大好了?”
“好多了,多谢姐姐关怀。”
两人说着不走心的客套话,相携走进了殿内。
正殿里已经坐了不少人,见她们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萧筱一眼扫过去,对照着记忆一一认人。
李治做太子时,除了太子妃,东宫还有两位良娣、两位良媛、三位承徽、三位昭训,如今都在这了,其他地位更低的奉仪等,只比宫人好一点,自是没资格过来请安的。
领头过来行礼的两位良媛,穿着素淡,面容温柔可亲的,是出自弘农杨氏旁支的杨静宜;而另一个身量高挑,眉眼间英气勃勃的,则是武将世家出身的苏青青。
萧筱刚想说话,一旁的郑云昙就抢先道:“快快免礼,原是我们来晚了,倒累得妹妹们等。况且冯妹妹还挺着个大肚子,赶紧坐下吧。”
杨静宜身后一个女子抚了抚小腹,轻笑了声:“妾素日里就知晓,满宫里只郑姐姐是个最和善周全的,不愧是世家大族出身。”
说话的,正是承徽冯氏,冯薇,她本是宫人出身,只因伺候太子最早,才得了个昭训的位份。
默默无闻在宫里熬了十年,刚刚怀上龙胎,竟就抖起来了。
瞧瞧这话说的,这满屋子嫔妃,竟就郑氏一人是个和善的不成?还拿出身说事,眼前就站着兰陵萧和弘农杨,内殿里还有一个太原王氏呢,谁还不是个百年世家?
想拍领导马屁,结果拍马蹄子上了。殿内安静了一瞬,冯氏自己还毫无所觉,大大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清澈的愚蠢。
萧筱懒得看她,直接说了句:“皇后该出来了,大家都赶紧坐吧。”
可下一刻,她却暗暗叫苦,无他,殿中除了皇后的凤座外,其他都是放在地面上的坐榻,虽然镶金镂玉,垫子也是厚厚的锦缎,但这玩意儿,必须得跪坐啊。
其实唐代是一个从矮足家具往高足家具过渡的时代,虽然没有后世的靠背椅子,但也开始流行胡床(马扎)、绣墩之类的坐具。不知是不是因为王皇后是世家出身,礼教严苛,才认为这种坐榻更为规矩端庄、更有上古遗风。
虽然心里吐槽,但也没奈何,萧筱脱下鞋子上了坐榻,双膝并拢跪下,屁股压在小腿肚之上,正襟危坐,这滋味,真尼玛酸爽!她和郑氏分坐左右首座,其他人也按照次序坐好。才刚坐下,内殿就传来唱喏:“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只得又站了起来,一番行礼问安后,萧筱才顾上打量上首的王皇后。
王皇后闺名王婉华,出身太原王氏,与荥阳郑氏同为“五姓七望”。在这个极为重视门第的时代,从出生起便是金字塔尖的存在,妥妥的名门贵女。
她生得极美,鹅蛋脸,杏仁眼,眉眼明艳,绿鬓如云,朱颜胜花,打眼一看,就像一朵精心养护、雍容华贵的牡丹花。
若只论容貌,王婉华应当是艳冠后宫,只是可能自矜于容貌出身,她身上有股挥之不去的优越感,傲气有余,亲和不足。
或许,这便是她从太子妃到皇后,一直无宠无子的原因所在。
正想着,皇后开口了:“现下已经入秋,天气渐凉,各宫的皇子公主年纪都还小,诸位可要多费心才是。”
众人应是。
“对了,萧氏,听说大公主早前病了,如今可好些了?”
交代?把命交代给你好不好?
当然,萧筱是万万不敢这么说的,她狗腿地笑道:“老话说的好,有些事说起来没有三两重,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所以说,今天这事儿啊,可大可小~”
“哦?怎么大,怎么小?”
“往大了说,这叫,损伤龙体。当然,我知道您绝不会这么对我的,是吧?”不等李治回答,萧筱快速略过这一趴,重点放在后面:“往小了说呢,这就是个小意外,小偶然,小差错,小事故。您,您看呢?”
李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片刻后才点头道:“也有道理。”
萧筱心中一喜,又听他说道:“本准备过来陪你们母子吃个晚膳,就回立政殿陪皇后的。如今时辰已晚,赶紧歇息吧。”
……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不等她说话,李治已扬声叫了宫人进来,伺候他盥洗更衣。宫人们此前也听到些动静,如今再看帝妃二人,嘴唇一个破一个肿,都心照不宣地使眼色:
怪道萧娘娘得宠呢,也太热情似火了吧?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咱们赶紧收拾完赶紧撤,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李治心思敏锐,早已注意到底下人的眉眼官司,他哂然一笑,看向萧筱。
只见她一脸的怀疑人生:原来李治本就准备看看就走的,那她折腾这一出是为了什么?啊啊,好蠢啊!王皇后怕是会以为她故意截人,要恨死她了。
她这次的预测,还是非常准确的。
立政殿内,盛装打扮的王婉华正在大发雷霆。
“放肆!萧氏恃宠而骄,皇上刚回宫第一天,就被她勾走了,这是根本没把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简直可恶至极!”
王皇后咬牙切齿,狠狠一拍案几,高高发髻上簪的那支九尾金凤,凤口中所衔的珍珠绶带,都震得颤巍巍的晃动。
皇后盛怒,宫人们都赶紧俯首跪下,噤若寒蝉,偌大的寝殿,气氛冰冷,落针可闻。
贴身宫女琼花大着胆子上前劝道:“皇后息怒,犯不着与那等狐媚东西生气。以色事人者,能得几日好。想来皇上也没将她放在心上,娘娘拟定的册封名单,皇上之前看过,不也首肯了吗?”
王皇后平了平气,不错,萧氏不过是株菟丝子,只知以色侍人,攀附皇上。而她才是皇后,未来能与皇上并肩而立,生同衾死同寝的,也只有她王婉华一人。
可是……她环顾着清冷华丽的宫殿,抛开身份不谈,她同样是个女人,也渴望着丈夫的关怀和宠爱。可惜,这么多年,君恩如流水,红颜弹指老。
她一时悲从中来,只想抛开世家女的骄傲和皇后的体面,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可是她不能。
王皇后攥紧了手,逼退了眼眶上涌的泪意,只低喃道:“萧氏……”
承香殿已经熄了灯,一片昏暗中,萧筱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听着身边人的呼吸逐渐变得有规律,绵长轻柔起来,她才松了一口气,往床边又挪了挪,开始想起了烦心事。
离九月初八只有十天了,她的献艺节目还没影呢。剽窃点唐诗宋词?还是唱一首古风歌曲?好烦啊啊,表演个吃播行不行?
做一条好咸鱼,最重要的就是心大。
烦恼着烦恼着,萧筱又睡过去了。她以前一个人睡惯了,所以睡相不好,睡梦中一翻身,大腿就搭在人身上了。
李治睁开眼,看着侧着身呼呼大睡的某人,把她的腿给拨了下去,下一秒就又搭了回来,还往里夹了夹。他伸出手,狠狠捏了捏她的脸,腮帮上的肉肉都被揪起来一块,萧筱也只是哼唧了两声,往枕头上蹭了蹭,兀自酣睡沉沉。
他眼里多了些探究和怀疑:明明人还是这个人,怎么短短时日,就能性情大变呢?
第二天早上,萧筱是被吵醒的,她皱着眉、眯着眼,腾地一下坐起来,披头散发、面色不善地看向声音来源处。
只见有许多宫人在床边忙活,中央一个高大的背影逆光站立,听见动静对方回头,萧筱正好对上一双平静幽黯如深潭的双眼,“醒了?”
起床气立马不翼而飞,萧筱赶紧装出一副乖顺的模样:“陛下昨晚睡得可好?何时起身的,怎么不唤醒妾?”
李治差点气笑了。他昨晚基本没怎么睡,他有头风旧疾,素来喜静,睡觉又轻,可这个女人睡着了跟个霸王似的,这么大的床还不够她一人折腾的。
“爱妃梦寝多思,寤寐不安。来人,宣太医过来问诊。”
萧筱挠头,她觉得睡得挺好的,除了早上被他吵醒之外。等等,她知道自己睡相不好,寝室同学还说她有时会说梦话。
该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她挤出个笑容:“可是妾昨夜梦呓,吵着陛下了?”
李治眼一眯,挥了挥手,宫人们便鱼贯而出。他撩袍坐在床头,看着萧筱说:“原来阿柔自己也知道。可是有什么心事,睡觉都不安稳?”
不是吧,还真说梦话了?
萧筱不知是诈,虽然心里着急面上仍强装镇定,伸了个懒腰道:“我昨夜做了许多梦,乱七八糟的,是不是说了什么胡话?我全都忘了,陛下还记得吗?”
李治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须臾后笑道:“不记得。不过没事,梦呓罢了,等会让太医给你好好看看。我还有政事处理,晚些再来看你。”
“恭送陛下。”
忙不迭地送走这尊大神,萧筱还在琢磨刚才的事,海棠梅香两人满面春风进来道喜,还带来一个消息,皇后宣召去立政殿议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想想等会可以预见的酸风醋雨,萧筱就头疼。
那边厢李治回到两仪殿后,立刻召来心腹宦官齐秉义。“去查一下,朕离宫这半月,萧氏发生了何事?记住,事无巨细。”
齐秉义有些疑惑,这是怎么了?陛下昨晚不是还留宿承香殿吗?
但他只点头应下:“是,老奴立即去查。”
已走到门口的萧筱正好听见,唇角不由勾起,原来是之前的秦尚功,那就好办了。
李治闻言也皱眉道:“秦氏?可是之前因顶撞淑妃而被降职的女官?”
“正是,淑妃跋扈,当日无故折辱于她,秦氏被降为七品掌计后,巧合之下发现了淑妃做假账的猫腻,日前曾来立政殿告发。但妾当时为保淑妃颜面,暂时将事情压了下来,没想淑妃如此胆大包天,竟会克扣刘氏至此,差点闹出人命。”
“妾也是又气又急,才会一时失了些分寸。”
本来在王皇后的计划里,等皇帝下朝的时候,萧氏早就罚跪完了,脸面也没了,协理六宫之权也可趁机收回来。若陛下问起,就把证人证据往他面前一摆,再加上刘氏险些冻饿而死的事实,饶是陛下也没法再偏袒萧氏。
如今陛下竟然提前过来,还亲眼撞见她派人捉拿萧氏,场面闹得有些难看。因此她话里话外都在为自己开脱,一副心系六宫,不得已才铁面无私的样子。
“那就传秦掌计过来,朕亲自问问。”
“是。”
立政殿偏殿。
太医令刚刚赶到,一看又是萧淑妃,一时心内唏嘘:上次被冯婕妤诬陷,这次又遭皇后当众责罚,这位淑妃娘娘真是流年不利。可见在后宫中,集宠于一身,就是集怨于一身。
他敛了敛心神,直接上前请脉,片刻后又让医女带淑妃进内室查看伤势。等萧筱再出来时,他才道:“淑妃娘娘并无大碍,膝盖上的磕伤会现淤青,臣这里有活血化瘀的玉肤膏,娘娘可每日外涂,几日便可恢复。至于手臂关节处,娘娘回去可热敷一下,近期莫提重物便是。”
“多谢太医令了,还要烦劳你一件事,给我身边这两位宫女也看看吧,她们刚刚为了护住我,受了不少伤。麻烦了。”
“娘娘仁厚,臣这就帮她们看诊。”
等到海棠看完病回来,梅香进去验伤看诊的时候,萧筱悄声吩咐海棠道:“你回承香殿一趟,把我放在妆匣底层的那个檀木盒拿过来。”
“是,娘娘。”
萧筱端坐在桌前,手指抚上自己隐隐作痛的膝盖,心下暗道:皇后喜欢玩阴的是吧,那咱们就来过过招吧。
正殿之内,审讯也正在进行之中。
秦尚功,不,秦掌计,短短几个月,人看着憔悴了不少,眼神躲闪,表情局促,似乎有些恐惧不安,又似乎有些破罐破摔。
“奴如今身为司计司七品掌计,要辅佐司计度支衣服、饮食、柴炭之账目,刘氏因已废为庶人,因此她的一例吃穿用度也同宫人一样,自司计司走账发放。”
“月前,奴婢发现账目有问题,冷宫刘氏的支出在总支账目上显示正常,但在另一本发放账册上,却大为减少,被褥、冬衣、柴碳都被克扣了,奴曾打听过,据说是萧淑妃的示意。奴思量许久,到底不忍,才在三天前斗胆来立政殿告发,果然没多久,冷宫那边就出事了。”
“账本呢?”
王皇后忙接话道:“在妾这里,为防万一,秦掌计把那几页誊抄下来了,作为证据呈交了上来。”说着,她便示意金桂从内室拿出几页纸张来。
“陛下请看,这账本上记得清清楚楚,淑妃伪造账册,故意克扣刘氏用度,让她衣食无着,如此冬日,竟连最低等的黑炭都不供应。刘氏好歹也是陈王的生母,见她如此惨状,妾实在是……”
“您今日录囚可还顺利?”
李治避而不答,却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句:“阿柔可有兄弟姐妹?”
独生子女的萧筱刚想否认,话到嘴边刹住了车,笑道:“自然是有的,我家中还有两个兄弟,一个妹妹。”
“嗯,我母亲生了三子四女,如今还在世的,除了我,便只有魏王泰和两个妹妹了。”
萧筱心中暗想:魏王泰也活不了几年了,还有谁来着,吴王恪、高阳公主、巴陵公主,都要相继赴黄泉。生在皇室,坐上那龙椅,便注定是孤家寡人。
她小心翼翼地回避着敏感话题:“那您小时候,和谁最亲近?”
“我们兄弟自小就没生活在一处,若论亲近,那自然是兕子了。”李治说到这,目光中流露出怀念之意。
“当年母亲薨逝时,我不到九岁,兕子才两三岁。先帝怜惜我俩年幼,将我们挪到御前亲自抚养。差不多有七年的时光,我们朝夕相处,相依为命。”
兕子是谁?萧筱有些挠头,听他话里的意思,应该是长孙皇后所生的小公主吧。
“那后来呢?”她深怕露出马脚,问的小心翼翼。
“后来,我大婚,封太子,兕子…不久就去世了,死的时候才十二岁,还是个小姑娘。”
李治的目光变了,暗沉了下来,似乎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在深处闪动。
看着像是个为幼妹夭折而伤心的哥哥,但萧筱却觉得有些不对,也许是这些时日混熟了些,萧筱敏感地察觉到他平静忧伤之下的怒意和悔恨。
“那个,人死不能复生,公主虽然去了另一个世界,但应该也希望您越来越好。”
“是啊,一味沉溺于悲伤懊悔是最无用的,活着的人,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李治收回目光,起身叫人进来更衣洗漱。看着络绎进来的御前宫人,萧筱突然问:“咦?齐中官呢?”
李治顿了顿,漫不经心答道:“哦,朕有事让他去办了。”
此时的齐秉义正在城外一座庄子里。他坐在空屋的罗汉榻上,静等着地上的人醒过来。
“这是哪?”李长胜睁开眼时,看到的是全然陌生的房间。
“醒了?”上方突然传来声音, 他一惊之下翻身坐起,正对上齐秉义的目光。
“你,你是?”李长胜觉得眼前人很是眼熟,想了一回才睁大眼睛道:“你不是圣上身边的…”
“记性还不赖,李郎君,我们又见面了!”
“您……我,我怎么会在这?”
“你自由了。”
“啊?”
“圣上已经派人找到了你弟弟,还为他找了大夫,待会会有人带你去找他。”
齐秉义把一个包袱丢到他面前。“狱中已传出了你自尽身亡的消息,世上已无李长胜,如今,你叫李弘泰,身份文碟都在里面,你可得记熟了。”
“您,您想要我做什么?”小小年纪就尝遍人世冷暖的李长胜,自然知道世上没有白吃的晚餐,对方如此大费周章,不惜安排他假死,定是别有用意。
齐秉义笑了,这小子倒是个聪明人。“本来,你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问斩,如今,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好好安置你弟弟。两个月之后,你要帮我办一件事,这件事办完后,便是你的死期。”
“好。”
李长胜一脸平静,他知道如果自己说一个不字,今天就走不出这个房间。何况,他本也没想贪生,只要把长旺安顿好,他便可以从容赴死,这乌糟的人世间,他早烦透了。
“不后悔?”
“有甚可后悔?小民还要谢您,多给了我一个月时间。不知您要我办的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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