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擅长的事,不代表他不可以模仿。
他跟着她的脚步慢悠悠的走。看她停下来品尝当地的特色饮品,看她垂眸买下一小扎新鲜的花束,看她弯腰在小摊前流连….
直到他的镜头里突兀出现了一只颜色略显暗沉的粗糙大手。
那只手耀武扬威的在他妻子光滑的背部和腰间停留,又很快缩了回去,徒留感觉到异样触感的谢晚凝在原地寻找。
哪怕厌恶之心很强烈,他也冷静将手中的证据保存进相册里,再大步向前走去。
她应当是看到了他。
他握住的手差点就要被她甩开。
谢晚凝在这一刻,哪怕是看到他出现之后,也没有想着要告诉他,反而是想靠着自己的力量,去解决这件事。
这让他心头再次涌起强烈的惆怅和失落,那晚宴会过后被强压住的情绪又再次翻涌起来。
他深吸口气。
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还是知道的,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这件事,固然要处理,但他不会让谢晚凝处在险境里。他手中有证据,只要不让对方逃跑,等去了J局,事情定然能完美解决。
*
傅司远手中有照片,铁证如山,史蒂夫和他的女伴哑口无言,只能接受了这个结果。
从J署出来,谢晚凝跟着傅司远上了车,看他一眼,才别扭说了句:“谢谢。”
J署的位置比较偏,远离喧嚣的市集,他降下车窗,海风涌进车内,这里的风里咸湿气味要更明显,傅司远没说话,隔了一会儿才淡淡开口:“若我没有出现,刚才…你也就打算直接跟他对质吗?”
谢晚凝刚才其实也有些上头。
她不是没有脑子,自然知道她那样的举动是不够完善的,甚至还很危险。
这里是异国他乡,她也没有证据,当时身边又没有人一起,况且对方还这么人高马大的,身上甚至还可能携带着刀具或者枪支,又或者他可能有其他的帮手…
怎么看都是处于下风的一方。
“那你的意思是…我就该忍气吞声?”谢晚凝反问。
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或者就如刚才那个臭虫在J署里说的那样,因为我穿了露背装,就该被摸?”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谢晚凝仰头看他,她在心里暗下决定,若他敢说一声“是”,她当即就要订机票回国,这个婚纱照也没有什么继续拍的必要了。
她不会和有这种想法的男人继续过下去。
“这件事跟你的穿着无关,你是受害者。”
“你没必要因为他人的恶意而检讨自己。”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谢晚凝别过脸。
“你不用对我说教,我心里清楚。”
骄傲的小天鹅声音别扭,“你也只是刚好拍到了照片而已。”
若不是因为他刚好拍到了照片,他又有多厉害,能怎么处理这件事。
性骚扰这件事本来就是很难完善解决的,多少案例里,受害者都没能得到一个公道。
“我并没有要说教或者是责怪你,我只是觉得在丈夫这一角色上,我做的有些失败。”他的声音被风吹散,在夜色里隐隐约约地,不甚分明,“好像每次你遇到什么事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要求助一下我,即便我站在你身边。”
“我在或者是不在,对你来说似乎都没有什么区别。”
她的思绪一顿,没有想到傅司远说出的话竟然是这个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