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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又疯又撩,长公主夜夜心动后续+完结

美女张三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户部尚书冯录连忙去捂李云泽的嘴,但来不及了,他慌不迭跪下请罪:“公主恕罪,是老臣御下不严,冒犯了公主!老臣罪该万死!”马车内只传来一声“出发”,马车呼啸着直接从两人面前驶过。李云泽血气方刚,满脸怒色,“大人,下官说错了吗?长公主凭什么可以心安理得无动于衷,难道她不是燕朝的公主,享用的不是燕朝子民的供奉吗?燕朝亡了,她还能在这公主府养尊处优?”“闭嘴!”冯录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气不打一处来。“你懂个屁,你知道当年那一千万是怎么来的吗?你知道当年齐王把持户部,私吞整个国库的事吗?你从哪里道听途说公主把银钱用在自己身上的?公主不但没私用一分,还把整个公主府都变卖充公了!”冯录越说越气,“李云泽,做好你自己的事,别天天往那群人身上凑。”那群人...

主角:燕似锦顾烈星   更新:2025-04-22 18: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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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燕似锦顾烈星的其他类型小说《侯爷又疯又撩,长公主夜夜心动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美女张三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户部尚书冯录连忙去捂李云泽的嘴,但来不及了,他慌不迭跪下请罪:“公主恕罪,是老臣御下不严,冒犯了公主!老臣罪该万死!”马车内只传来一声“出发”,马车呼啸着直接从两人面前驶过。李云泽血气方刚,满脸怒色,“大人,下官说错了吗?长公主凭什么可以心安理得无动于衷,难道她不是燕朝的公主,享用的不是燕朝子民的供奉吗?燕朝亡了,她还能在这公主府养尊处优?”“闭嘴!”冯录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气不打一处来。“你懂个屁,你知道当年那一千万是怎么来的吗?你知道当年齐王把持户部,私吞整个国库的事吗?你从哪里道听途说公主把银钱用在自己身上的?公主不但没私用一分,还把整个公主府都变卖充公了!”冯录越说越气,“李云泽,做好你自己的事,别天天往那群人身上凑。”那群人...

《侯爷又疯又撩,长公主夜夜心动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户部尚书冯录连忙去捂李云泽的嘴,但来不及了,他慌不迭跪下请罪:

“公主恕罪,是老臣御下不严,冒犯了公主!老臣罪该万死!”

马车内只传来一声“出发”,马车呼啸着直接从两人面前驶过。

李云泽血气方刚,满脸怒色,“大人,下官说错了吗?长公主凭什么可以心安理得无动于衷,难道她不是燕朝的公主,享用的不是燕朝子民的供奉吗?燕朝亡了,她还能在这公主府养尊处优?”

“闭嘴!”冯录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气不打一处来。

“你懂个屁,你知道当年那一千万是怎么来的吗?你知道当年齐王把持户部,私吞整个国库的事吗?你从哪里道听途说公主把银钱用在自己身上的?公主不但没私用一分,还把整个公主府都变卖充公了!”

冯录越说越气,“李云泽,做好你自己的事,别天天往那群人身上凑。”

那群人说的不是别人,正是以秦高为首的所谓保皇派。

冯录早看不爽了,一群沽名钓誉的东西,皇帝什么话没说,要他们保什么皇护什么权?

当年齐王作乱时,怎么不见他们蹦出来保护皇帝!

今天裴家来要债,就是这群保皇派惹出来的事。他们要是不去逼长公主交权,一切都好好的,哪有这么多破事!

这群狗东西就是活得太安生了,没事找事!

“离他们远点!否则,你别跟着我了!”冯录越说越气!

李云泽是冯录一手提拔上来的,平日敬冯录如师长,见一向好脾气的师父发怒,李云泽也慎重起来,只是他仍是十分不解。

“大人,下官只是为大人觉得委屈,这关乎朝廷的大事,您都这般哀求了,长公主都无动于衷,下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不懂公主,天底下人人都可能辜负燕朝,但公主不会!”

冯录怕自己的心腹再走错路,语重心长道:“你以为那一千万两是如何从裴家借来的?那是长公主在寒冬腊月,在裴家大门口,跪了一夜求来的!”

“什么?”

李云泽一脸震撼,就算是普通人都不见得能放下身段这般去求人,更何况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公主。

她可是金枝玉叶的长公主,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女,她怎么可能去给一个商户下跪?

“唉!”冯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长长叹了口气。

“这算什么,比起长公主一个人独闯齐王府,将齐王一击毙命的事,这根本算不得什么。”

冯录年过中年,见过无数人也经历过不少事。但若要说此生最叹服的人,便是这位只比她女儿大几岁的长公主。

冯录又想起自己家中十六岁的幼女,不由唏嘘,普通人家的女儿家,十六岁尚且天真浪漫,而十六岁的长公主,瘦小的肩膀已经扛起了整个燕朝。

“李云泽,你是没见过,新帝登基那日,长公主一手牵着新帝,一手提着齐王的头颅,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下,踩着长阶,一步一步登上龙椅时是何等的震撼!你若是见过,便不会被那些谣言迷惑。长公主,是当之无愧的燕朝砥柱,天下无人能及。”

李云泽想象着冯录口中说的画面,身上腾起一身鸡皮疙瘩,他转头望了望长公主府的门匾,心里突然冒出一丝惭愧和疑惑。

五年前,到底是什么局面,会逼得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孤身灭贼,寒夜长跪,歃血沙场?

……

马车一路前行,燕似锦一路无话。

“公主今日要去何处?”阿玉小心翼翼问道。

自从交了兵权后,公主的话就越发少了,想来是伤透了心。

阿玉在心里替燕似锦难过不已。

燕似锦不以为意,“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多时,公主府的马车在一座叫醉春风的茶楼下停下。

阿玉看了一下窗外,欢喜道:“公主是约了裴少主吗?”

今日裴家向户部发难,必定是裴少主在为公主撑腰。

裴少主最是温柔体贴,是公主最为难得的知己友人,有裴少主在,一定能开解公主。

燕似锦却摇头道:“改日我再去见裴少主,今日是陪阿玉来的。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这醉春风的点心和果子酒吗?”

阿玉一怔,心中被暖流包裹,“公主今日是特意带阿玉出来吃点心的吗?”

燕似锦点点头,当初她奔赴战场,阿玉一直跟随她,她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而已,五年风沙磨砺,餐风露宿,吃尽了苦头。

“别愣着了,快进去吧。”

燕似锦催促道,阿玉却不忘将燕似锦的帷帽戴好。

两人踏入茶楼,茶楼的女掌柜迎了出来。

醉春风与普通茶楼不一样,它的门楼后方是一片雅致的园林,座席就安排在这园林之间,或在碧波凉亭中,或在花间藤椅,或在水榭阁楼,清醒脱俗别具一格,是京中女子最爱消遣聚会的场所。

故而,这醉春风从掌柜到后厨打杂,全都是女子。

“贵客,抱歉,今日有人包园……”女掌柜歉意上前道。

燕似锦拿出一块腰牌,那女掌柜见状,立即惶恐道:“请贵客上揽月阁。”

说罢,自己亲自在前领路。

燕似锦跟在后头,一面走,一面环顾周围陌生的景致,不由感叹道:“景致都不一样了。”

五年之久,足以改变一个朝代,更何况是一个小小茶楼。

女掌柜在前恭敬回道:“以前长公主喜绣球和牡丹,国色天香人人效仿,满城都是浓烈颜色,如今,京中贵女只爱素净淡雅,我们茶楼只得应时而变。不过贵客放心,糕点和果子酒是我们茶楼的招牌,还是一样的味道。”

燕似锦点点头,继续往前走,突然一个蓝色衣裙的年轻姑娘走了过来,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你们,站住!”

那姑娘双手抱胸,趾高气扬道:“乔掌柜,今天我家小姐已经付钱包园了。你怎么还带人进来?”

阿玉上前礼貌道:“这位姑娘,我们就坐一会,不会耽搁太久。”

“那也不行!”那姑娘得理不饶人,上下打量了阿玉一眼,见她面生的很,又见燕似锦一直戴着帷帽,身上的衣服虽然料子不错,但那些花样都是几年前的旧款式了,京城的千金早不穿了。

一看就是个乡巴佬,不然就是个破落户。

“你们赶紧滚出去,我家小姐最讨厌你们这种穷酸气的乡巴佬了。”

被说穷酸气,燕似锦还是头一遭,忍不住出声问道:“你家小姐是哪家小姐?”

“说出来怕吓死你,我家小姐是一等信国公府的嫡女,先帝亲封的金华县主。”

燕似锦想了想,“是徐家第三女徐白鹭?”

“大胆,我家县主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吗?”

徐白鹭的婢女伸手指着燕似锦,阿玉嗤笑了一声,一巴掌呼了过去。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来长公主面前蹦跶?

啧,这京城没有长公主坐镇,全都乱套了!


那天,燕似锦应大佛寺方丈之邀,前往大佛寺赏花,回来时恰巧经过沐河边,见到一个孤单的影子呆呆站在河水里。

当时,顾烈星满脸泥污根本看不出人样,他一个人站在湍急的河水里,孱弱的好像随时会被河水卷进去,燕似锦想也不想将他从水里拉了回来。

燕似锦回想往事,有些唏嘘和感慨,那次救的竟然是他!

“那么小就会说谎了?你跟我说你住在古铜巷,嗯?”燕似锦拷问道。

顾烈星傻笑了一下,而后眼神殷切地望着她,“那时候,姐姐抱着几株新得的花苗从河边经过,你问我见没见过紫阳花,我只摇头,然后你送了我一株。还跟我约定了,夏天开花的时候在河边再见面。”

“你去了吗?”燕似锦问道。

顾烈星突然很失落,他低着头,摇了摇头。

他没去,因为后来他进宫了,他见到了金枝玉叶的长公主,他胆怯了,连上去相认的勇气都没有。

“我去了。”燕似锦道,“我不仅去了,我还把我的花种在了河边想让你看见。”

顾烈星突然没来由的红了眼眶,眼泪从他俊朗的脸上滚落。

她这么温柔善良,天底下没有人可以不动心。

这么温柔善良的人,明明该被人供奉在高台永不败落的,怎么就落得个万箭穿心的下场呢?

怎么会这样?

“阿锦姐姐,你别走。”

顾烈星突然拉住燕似锦的衣角,眼中满是哀求,“燕朝的紫阳花,在北梁开不出繁花似锦,姐姐可不可以别走,这次换我来守护你,好不好?”

顾烈星哀求道,这一次他一定会救她,他一定能的,只求她别走。

燕似锦看着他的泪滴从眼眶滚落,挂在衣襟上,将坠未坠,心里像是淌过一阵暖流。

“等你出来了再说吧。”燕似锦答应了又没全答应。

顾烈星却牢牢抓住了这松动的苗头,他紧紧拉住了她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等我出去了,可以继续住在公主府吗?”

燕似锦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突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马车从大牢门口离开,不急不缓向长公主府驶去,燕似锦靠在马车壁上,手支着脑袋,一路都在思考顾烈星的请求。

说是完全没有动摇是不可能的。

她自以为坚若磐石的一颗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顾烈星这种飞蛾扑火式的行动撞开了一丝缝隙,对他的愧疚,全部都变成了感动。

八年前站在河里的是顾烈星,现在深陷泥淖毫无斗志的是她。

可她也真的觉得累了,把顾烈星拉进来……只会拖累他。

素来果决的燕似锦,突然陷入了摇摆犹豫中。

理不出决断,燕似锦选择先将这事放在一边,现在最紧要的是赶紧找到杀害秦高的真凶,先救顾烈星出来。

他还有伤在身,在牢里多待一刻钟,就多一分危险。

“阿玉,你进宫去找一找全福公公,让他帮个忙,若是刑部的人送进去奏折,让公公想办法压一压。”燕似锦吩咐道。

对徐国公和韩疆而言,除去一个顾烈星,他们便可以分解青鸾军甚至紫阳军,他们肯定巴不得这案子早点做实。

幸亏今日燕清川没有上朝,不然顾烈星一‘认罪’,那群人当朝就会逼燕清川下旨斩立决。

现在只能先拦住刑部的奏疏,先拖延一点时间,赶紧去找真正的凶手。


“长公主驾到——”

一声高喝传来,金銮殿中原本三五成群闲散的文武百官,立即各归各位,低头弯腰迎向殿门外。

燕似锦头戴金冠,身披黑底金鸾朝服,眸如皓月,红唇雪肤,韶华浓颜之上是自骨散发出来的矜贵和久居高位镌刻出来的威严。

见着燕似锦入殿,满朝文武齐齐跪拜,三呼千岁。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呼声响彻金銮殿,不亚于天子朝拜。

但,这一切不过是假象罢了!

“平身。”

燕似锦面无喜怒,安静来到最前列站定,不多时,皇帝驾到,文武百官再次跪倒三呼万岁,早朝正式开始。

先说了几件不痛不痒的政事,先皇钦定的首辅大臣秦高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

“臣有事要奏。”

秦高转身看向燕似锦,道:“五年前,先帝病逝,新君继位,长公主临危受命,救国于水火,实乃巾帼壮举。现如今,燕朝四野内外皆以平定,圣上勤勉克己政绩斐然,朝中更是人才辈出,若是如此还让金枝玉叶的长公主带兵操练殚精竭虑,实在是有违道义,也让天下嗤笑。所以,微臣斗胆,恳请长公主交出兵符,将西北六万军马交还朝廷,退居公主府颐养百年。”

秦高的话刚说完,六部的官员纷纷出列。

“臣等附议,请长公主退居公主府,安心休养。”

一字不差,跟前世一模一样。

燕似锦心中只有冷笑。

心疼她操劳?

真心疼,五年前他秦高为什么不站出来替她去平乱?

等她带出一支强军就想拿回去?天底下的好事都被他想绝了。

燕似锦环顾四周,满朝文武几乎全跪下去了。

忌惮她手握大权的人是如此之多。

前世,她不但没有交,反跟他们斗了几百回合,到头来只落得个身败名裂,两年后死于万箭穿心。

值得吗?

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

燕似锦抬脚往秦高身边走了两步,连废话都不想讲,直接将随身的兵符朝秦高丢去。

秦高吓了一跳,缩着脖子将东西堪堪接住。

“这是青鸾军的军符,我自愿请辞,交出手中所有兵权。”燕似锦淡淡道。

秦高先是一脸的震惊,待见到军符无假时,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意外和狂喜。

燕似锦满脸鄙夷,转身看向龙椅上的皇帝,“皇帝,兵符已交,我可以退朝了吧。”

如他的意了,他开心吧。

燕似锦转身欲走,燕清川从龙椅上奔了下来,拉住了她的衣袖。

“阿姐别走!”

“秦高,你胡说八道什么,长公主是我阿姐,这大燕朝一半是朕的,一半是我阿姐的,区区六万人,伺候我阿姐都不够,赶紧把兵符还给我阿姐!这大燕朝如何少得了我阿姐?”

燕清川下来把秦高一顿臭骂,秦高捧着兵符,震惊地望着皇帝:“皇上,三思呀!”

“三思个屁!”

燕清川一把夺过兵符,塞回燕似锦手上,“除了这六万兵马,再把今年新征的四万新兵都交给我阿姐!”

交出去六万,回来十万?

燕似锦一愣,燕清川想干什么?试探?

满朝文武也全都哗然,秦高跪在地上哀嚎:“皇上不可呀,长公主一个女人如何能坐拥十万军马?自古功高震主就是朝堂大忌,更何况是一个女人掌权,绝对不行!”

“住口!我阿姐不行,你行?你这老东西当朝几十年了,你练出一支像样的军队了吗?我阿姐短短五年,退敌千里,收复百城,还给燕朝练出了一支人人闻风丧胆的青鸾军,你们谁行?”

“你们要是有谁觉得行,朕就把这十万给谁,有吗?站出来!”

燕清川劈头盖脸骂了一通,跪着的百官面面相觑,放眼满朝,除了太傅谢容与南阳侯顾烈星,没人担得起这十万军权的重任,但眼下这两人都不在京城。

他们就是看准了这两人不在京,才向燕似锦发难的!

可如今箭已上弦,不得不发,秦高等人不再伪装,直言痛斥燕似锦的罪过。

“陛下莫要妇人之仁,长公主便是利用陛下的仁慈,结党营私,一手遮天,青鸾军更是不服朝廷管教,唯公主马首是瞻,皇上,长公主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呀。”

“自古女子不得干政,牝鸡司晨有违天伦,自长公主入朝起,各地灾疫不断,这正是天降警示,如此以往,燕朝必将大乱。请陛下行天子正道,剥夺长公主所有权柄,禁止公主上朝议政!”

“请陛下行天子正道,剥夺长公主所有权柄,禁止公主上朝议政!”

文武大臣们几乎全都跪下请命,燕清川环视了一圈,怒不可遏:“都给朕闭嘴!”

燕清川气鼓鼓的拉着燕似锦的衣袖,“阿姐,别理他们。”

燕似锦定定看着燕清川,五年不见,他的城府竟然这般高深,让她一时分不出,这是真心还是假意。

前世,她一直觉得燕清川单纯无城府,总不放心让他独自面对那些狡诈的臣子,所以事事为他筹谋。

就连前世那场死战,也是为了帮他在军中立威,让他御驾亲征挂帅,自己以身犯险带着一千青鸾军将敌军诱入鹿鸣谷,要送他一个青史留名的赫赫战功!

整个计划,隐秘未宣,知道的就他们姐弟两人,如果不是燕清川下令,大军怎敢对她放箭?

燕似锦想起来便觉心痛,她宁愿自己千刀万剐也要护在身后的好弟弟,对她下起手来那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好,太好了,燕氏的列祖列宗看见他这般有魄力,定是极为欣慰的。

“皇上,”燕似锦笑着唤了他一声,笑容里却没有一点温度,“五年了,你已经长大了,身边也有了这么多肱骨大臣,阿姐要再忝居高位,就该被世人唾弃,被后人戳脊梁骨了!阿弟不想看到阿姐落到这个地步吧?”

燕清川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燕似锦已经摘下头上的金冠,连同手中的兵符,一起塞进了他的手中。

“你若是还把我当你阿姐,就让我做个逍遥快活的长公主,阿姐感激不尽。”

不等燕清川答话,燕似锦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金銮殿。

“阿姐!”

燕清川要追出去,被秦高拦住,“皇上不要意气用事,长公主一介女流,手握权柄与皇上百害无一利,如今拿回了权柄,更该专心朝政才是。”

“滚开!我阿姐不在,你们上个屁朝?退朝!”燕清川甩袖追了出去。

秦高面色讪讪,但其他人立即围上来,歌颂道:“今日首辅大人冒险进言,功在千秋,陛下日后会懂大人的一片忠心的。”

“是呀,首辅大人乃我辈楷模,必将名垂千古!如今长公主已交权,大患已除,朝中有首辅坐镇,我燕朝江山如此便固若金汤了。”

秦高被一通称赞,面露得色,心中更是飘飘然。

就在这时,礼部接到急迅,匆匆赶来。

“首辅大人,梁国使者临时改意,不愿和谈,还扬言要和燕朝再来一战!”

燕梁两国在北境对峙已久,两国势均力敌各有胜负,只是近年,燕朝因为内忧外患国库空虚,明显处于弱势。半年前,在燕似锦的几番斡旋下,两国协议停战,梁国还特意派来了使团前来和谈结盟以及通商事宜。

“大人,快想想办法,梁国人气焰嚣张,若真开战,我们毫无胜算呀。”

气氛徒然紧张起来,众人闻言齐齐看向秦高,秦高咬牙,道:“随我去公主府!”


燕似锦拨开帷帽,望着余音坊外严阵以待的一众人,笑道:“沾少主的光,我也包了一回场了。”

裴子野下了马车,伸手去扶她,“我大概也就钱多,能让你惦念几分。”

燕似锦也没有避嫌,扶着他的手背下了马车。

“非也,除了你的钱,我也惦记你的药罐子。”

这些年,裴家的商队但凡经过她的驻扎地,必会为她带上一箱药丸药膏,全都出自裴子野之手,用料珍贵,从不吝啬。

“我这命,有一半是裴少主给的。”燕似锦夸道。

裴子野会心一笑:“不过是投桃报李。”

若不是燕似锦每到一处便为他打听治疗心疾的偏方药材,他也想不到要为她制药。

他就没见过像燕似锦这般善良的人,明明自己深陷泥淖处境艰难了,却还能像润物春雨一样,记挂着他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初时,他对燕似锦心怀羞愧,后来他对燕似锦是满心的折服,这折服是对她的敬仰,不掺杂任何私欲。

“见过少主。”

进了余音坊,余音坊的坊主娇娘领着全坊的姑娘,如临大敌一般站在大厅中。

余音坊虽是裴家产业,但裴子野鲜少直接过问,更别说踏足查看。

因此,听说少主要来,余音坊上下全都慌的一匹。

此刻站在那,垂着头,全都大气不敢出。

但也有胆大的姑娘,故意搔首弄姿,趁机望向门口。

早就听闻裴家少主俊雅无双,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她拿出最撩人的姿态,满外期待的望着门口,却不想温文尔雅的裴少主,从进门到上楼,都没往大厅看一眼,视线全部都在身边的姑娘身上。

那姑娘戴着帷帽,不见容貌却难掩气质出尘,身姿婀娜却不妖媚,但是一个姿态就将众人比了下去。

裴少主扶着她上了楼上雅间,全程视线都没移开一瞬,更别说注意到楼下这群莺莺燕燕了。

“娇娘,少主让你上去。”裴子野的侍从下来唤人。

“是。”

娇娘应道,上楼前不忘朝那群姑娘投去警告的视线。

连裴家少主都敢动心思,真不知天高地厚!

虽这样想,但她心里也不免好奇。少主至今未娶,身边也鲜少有女色出没,何曾见过少主待人这般呵护体贴。

那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娇娘带着好奇心,推开雅间的门,朝上座的两人躬身拜道:“余音坊坊主娇娘见过少主。”

燕似锦脱下帷帽,巧笑嫣然:“娇娘,好久不见。”

娇娘愕然抬头,惊喜万分:“长公主殿下?怎么会是您?”

“拜见长公主殿下。”娇娘回过神来,忙跪下磕头。

“快起来。”燕似锦招招手,“娇娘快来这边坐。”

娇娘抬头望向裴子野,主子没发话,她怎敢跟主子同席而坐。

裴子野也很意外:“你们认识?”

娇娘道:“回少主,六年前,娇娘初来余音坊,有次被客人刁难,是公主为我解围,后来公主还赠我琴谱,助我成为余音坊的头牌。”

燕似锦对裴子野道:“若是知道娇娘已经是余音坊的坊主,我就不用麻烦你这样大动干戈了。”

裴子野不满道:“所以,我碍你的事了?我给你们沏茶,总可以吧?”

娇娘闻言十分惶恐,上前正欲沏茶,“奴婢来……”

燕似锦却笑的开怀,“那就有劳裴少主了。”

裴子野接过娇娘手中的茶壶,示意她去燕似锦身边坐着,“公主有话问你。”

“是!”

娇娘压下心中的惊愕,在燕似锦身边坐下。


翌日——

一大清早,燕似锦换上了宫装,今日她该去给太后请安。

燕似锦对燕清川心怀怨恨,她不想再管他如何,但太后是她生母,母女俩阔别五年,回京后也是匆匆一见,她都还未好好去向太后请安,属实不该。

燕似锦特意选了上朝的时刻,带着阿玉进了宫。

沈太后见着燕似锦,十分欢喜,拉着燕似锦的手嘘寒问暖了一番。

没说几句,沈太后便语带哽咽,“锦儿,这些年苦了你了。如今回来了,一定要好生修养着。母后这里存了好些养生佳品,待会你都带回去。”

“不用了,阿……”本想如往常一样再称呼一声‘阿弟’,到了嘴边,始终是说不出口。

“皇上赏赐了儿臣许多,一时都用不完,待儿臣缺了再来母后这边讨要。”燕似锦敷衍道,“母后也不用过多忧虑,如今皇上沉稳,您身体也康健,一切都熬过来了。”

“是呀,是呀,都熬过来了。”

又说了些体己话,沈太后又道:“锦儿,你回来了,母后不知多开心。虽然明日的庆功宴取消了,但母后要在慈宁宫办一场小家宴,为锦儿你接风洗尘。”

燕似锦心里泛起一阵暖意,至少,母后还是疼爱她的。

“谢谢母后,儿臣明日一定早早进宫来陪母后。”

燕似锦说到做到,第二日又是起了个大早,认真梳妆打扮了一番,还特意翻出来自己抄的佛经,准备送给沈太后。

在京城的时间,过一日便少一日,她格外珍惜。

燕似锦进宫便直奔太后的慈宁宫,但还未进的宫门,就听见里面传来莺莺燕燕的声音。

只见慈宁宫内三五成群,站着十来个年轻的少女,个个面容妍丽,气质不俗。

燕似锦正不解,扫了一圈,赫然看见徐白鹭在人群之中,一袭紫色云纱,头戴金钗,颇为华贵。

燕似锦顿时放慢了脚步,嘴边的笑容消散殆尽。

“见过长公主殿下。”众人看见燕似锦身影,纷纷上前行礼。

慈宁宫陡然一静,徐白鹭偷偷瞧了燕似锦一眼,眼中十分不屑。

她是长公主又如何,就算她取消了自己的庆功宴又怎么样,她不是照样来了,还是太后亲自下帖请进来的。

燕似锦摆摆手让人平身,神情寡淡地走进了慈宁宫。

“锦儿你来了,就等你了。”

沈太后带着慈祥的微笑,向她招手,“本是要关起门来与你吃一顿家常便饭,但,又想着你离京五年,最缺的是闺中好友,于是便叫各家小姐来与你作伴,好过跟哀家一个老太婆相处。”

眼前的千金们,最大不过十七岁,与燕似锦差了五六岁,根本不是一个年龄段的。

燕似锦看破不说破,亦无什么情绪,只是没了兴致,心底的希冀又冷了一分。

“还是母后想得周到。”

沈太后拉着燕似锦的手在上首并排入座。

一行人按品阶入座,徐白鹭赫然坐在第一位,全程挺着腰仰着头,跟只耀武扬威的孔雀一样。

这还不够,沈太后坐了一会,突然招手,“白鹭,你坐过来为哀家捶捶腿。”

“是。”

徐白鹭在众人的艳羡声下,在沈太后身边坐下。

“锦儿,你不在京中这些时日,白鹭时常入宫来与母后相伴,她性子娴静,跟着哀家诵经半日都不见疲乏的,跟你姐弟的性子那是完全不一样。”沈太后夸道,语气是那般亲昵。

燕似锦才后知后觉,今日她母后设这宴,并不是为她,而是给徐白鹭撑腰。

或许是认定了徐白鹭就是最佳的儿媳人选,或许是忌惮徐家的势力,她的母后亲自下场,告诉所有人徐白鹭就是她钦定的皇后人选。

徐白鹭眼睛里的得意都快溢出来了,嘴上却装模作样道:“太后谬赞了,公主殿下艳冠群芳,文能定国武能安邦,哪像臣女只会些无用的琴棋书画,能陪太后诵经抄书,是白鹭三世修来的福分。”

徐白鹭还要自夸几句,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阿姐!”

刚下了朝连衣服都还没换的燕清川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了燕似锦的肩膀。

“阿姐,昨日进宫怎么早早就走了?害我空欢喜一场。本想去公主府找阿姐,但朝堂上那些人一个比一个饭桶,麻烦事一件接一件,朕根本走不开。”

燕清川拉着燕似锦嘴里滔滔不绝,全然不顾还有十几个花骨朵的千金小姐正跪着给他请安。

燕似锦身体僵硬,内心波涛汹涌,看见燕清川,她就会想起前世的惨死。她若是有燕清川一半的心狠,她一定会杀了他夺了他的权。

但她没有,她念着他们从小到大的血脉情深,她念着他每次见到她就冲上来的亲近,和那一声声的‘阿姐’‘阿姐’。

她不够心狠,她下不了手杀他,所以她选择逃避。

燕清川见她不说话,急急道:“阿姐。你别不理我。那天全都是秦高擅做主张,我正在让人拟旨,迎阿姐回朝。”

燕似锦回神,忙道:“皇上,先让她们起来吧。”

燕清川这才注意到徐白鹭等千金还跪在地上,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平身。”

“谢皇上。”众人缓缓起身。

沈太后对燕清川道:“川儿,你贵为天子,怎能这般无规矩无威仪,你跟你姐姐有多少话,不能坐下来慢慢说?”

“我见着阿姐太高兴了。”

燕清川傻笑着往沈太后的椅子那走了两步,徐白鹭得意过头,没反应过来。

燕清川定定看着她,徐白鹭羞涩地低下头,心道皇上到底是年轻,竟这般直白不避讳地盯着她看。

“你是等朕请你下去吗?”燕清川冷漠的声音突然传来。

徐白鹭茫然抬头,突然回过神来,面色大窘,躬身退下,回到自己原本的座位。

“臣女该死,臣女该死。”

其他千金见状,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怎么会这么蠢?皇帝来了都不让座,难道想天子给她跪拜行礼不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若不是她投机取巧,天天模仿长公主,学长公主装扮,学长公主说话,救她这智商,她能当进得了尚书房,皇上会多看她一眼?

一个贵女从席间走来,“早闻长公主英姿飒爽,臣女仰慕已久,今日斗胆献上一物,还望公主笑纳。”

燕清川闻言十分高兴,喜欢他阿姐的人,都是有眼光的人。

“什么东西,快呈上来。”

对方闻言,亦是欢喜,莲步上前,展出一副画作。

“这是臣女亲自作的松柏图,愿祝公主寿如松柏,万世长青。”

燕似锦还未语,沈太后夸道:“早闻李侍郎千金丹青妙手,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太后娘娘,臣女也有贺礼献上。”

献礼之人一个接一个,从二品政事之女献上了自己绣的一方锦帕,锦帕上的蝶恋花栩栩如生,到文华殿大学士孙女献上了自己做的香囊一个,香囊中调配的香薰提神醒脑,令人称道……

燕似锦默默喝着茶,静静看着这群人打着为她贺礼的由头,卖力地推销自己,心中不由冷笑。

有些事果然不是她轻易能改变的,庆功宴取消了,但为燕清川物色皇后人选的进程还是如约而至。

而燕清川,一开始还未察觉,等看着底下一个个送出来的东西,越看越恼火。

这也叫送礼?准备的什么破帕子破香囊,什么狗屁礼物,瞧不起他还是瞧不起他阿姐?

这些破烂玩意,宫里没有?她阿姐没有?

她阿姐琴棋书画哪样不精通,在她阿姐前卖弄这些,一个个都没长眼?

燕清川压着不悦。

底下人全然不知,徐白鹭想着方才丢了脸面,这回势必要挣回来,施施然起立道:“太后娘娘,各位姐姐们多才多艺,臣女不才,只能斗胆献丑为太后和皇上弹奏一曲……”

“知道是献丑,还出来丢什么人?”

燕清川正在气头上,看着连徐白鹭都敢上来卖弄,再也忍不住了。

他阿姐见她从小没娘,可怜她被人欺负,有意为她撑腰让她去了尚书房还给她请封了县主,她倒好,她竟然在醉春风公然诋毁他阿姐!

岂有此理!

“徐白鹭,先把你的鸡爪捋直了,你再来弹琴吧。”

徐白鹭身体一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脸上犹如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其他人见状,正要幸灾乐祸,燕清川突然从座位上走了过来,指着她们送出去的礼物,满脸的不屑。

他拿起李侍郎之女的画作,嫌弃道:“墨都没晕开,就敢来显摆,我阿姐闭着眼睛都画的比你好,垃圾!”

冷漠旁观的燕似锦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燕清川丢了松柏图,又拿起二品政事之女献上的锦帕,啧啧两声:“针脚杂乱,连个虫子都绣变形,啧啧,我阿姐用脚拿针都比你稳,废物一个!”

燕似锦莫名面色涨红,虽然她女红是还可以,但被燕清川这么无脑的捧着,她觉得很——羞耻。

最后,燕清川又拿起文华殿大学士孙女献上的香囊,闻了一下,毫不掩饰直接‘呕’出了声。

“这是香囊,还是毒囊,我阿姐放的屁……”

“燕清川!”

燕似锦忍无可忍,大声呵止了燕清川的举动。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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