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盛锦初祁予安的其他类型小说《被逼签下认罪书,我揭棺而起告御状!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柠檬小丸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阴冷潮湿的牢狱内,狱卒鄙夷地看向趴在稻草堆上奄奄一息的少女,提着张认罪书:“盛姑娘说了,只要你肯认罪,念在你伺候她几年的份上,不会计较你的过错,还要将你接回身边做丫鬟。”盛锦初攥着拳,一字一句道:“我是盛家嫡女,她才是冒名顶替!”话音落,狱卒扯住了她的头发,加重手中力道,凶狠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还心存侥幸!”“我是盛家嫡女!我才是!!”她泣声哭喊,用尽全力伸手将认罪书撕毁。狱卒恼了,起身取下墙上悬挂的马鞭,扬起手毫不手软地抽打。一下,两下......力道极狠。鞭鞭见血,新伤旧痕纵横交错,一圈又一圈,血流不止。盛锦初趴在地上紧紧咬着唇不松,脸色惨白如纸,眼中还有大颗泪滴,倔强地不肯喊出声。她蜷缩起身意识逐渐模糊,忽然看见了不远处站...
《被逼签下认罪书,我揭棺而起告御状!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阴冷潮湿的牢狱内,狱卒鄙夷地看向趴在稻草堆上奄奄一息的少女,提着张认罪书:“盛姑娘说了,只要你肯认罪,念在你伺候她几年的份上,不会计较你的过错,还要将你接回身边做丫鬟。”
盛锦初攥着拳,一字一句道:“我是盛家嫡女,她才是冒名顶替!”
话音落,狱卒扯住了她的头发,加重手中力道,凶狠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还心存侥幸!”
“我是盛家嫡女!
我才是!!”
她泣声哭喊,用尽全力伸手将认罪书撕毁。
狱卒恼了,起身取下墙上悬挂的马鞭,扬起手毫不手软地抽打。
一下,两下......力道极狠。
鞭鞭见血,新伤旧痕纵横交错,一圈又一圈,血流不止。
盛锦初趴在地上紧紧咬着唇不松,脸色惨白如纸,眼中还有大颗泪滴,倔强地不肯喊出声。
她蜷缩起身意识逐渐模糊,忽然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盛嫣嫣,她瞳孔一缩。
盛嫣嫣嫌恶的用帕子抵在口鼻下,吓得往身旁男人怀中缩了缩;“予安哥哥,我好怕......”男人温柔地抬起手遮住了盛嫣嫣的眼:“嫣嫣,一个贱婢而已,又差点儿害死你,死不足惜!”
“予安哥哥,可锦初毕竟伺候了我十年,盛家被灭门,我可是将她视为亲妹妹。”
男人一脸心疼地揽住盛嫣嫣。
狱卒讨好上前道:“盛姑娘,这丫鬟嘴硬得很,挨了百鞭也不肯招,我们实在是没法子了。”
盛嫣嫣急得直掉眼泪:“她若不肯认罪,国公夫人怕是不会轻易让我进门。”
祁国公夫人府执意要让盛锦初签下认罪书,并在户籍内签下贱籍身份,才同意让她嫁过来。
没想到盛锦初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骨头这么硬,打了十多日,愣是不松口。
“那就继续打,我就不信狱内七十二道刑罚都试了一遍,还不认罪!”
男人厌恶地瞥了眼地上的盛锦初。
盛嫣嫣紧紧地攥住了男人的衣袖,娇柔道:“这会不会太过分了。”
“给她活路偏不要,自找的!”
男人搂着盛嫣嫣的肩,嘴里还说着今日一定会给她个交代。
盛嫣嫣娇羞红了脸,低头时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对着地上的人说:“锦初,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老老实实承认自己是个丫鬟身份,霸占了我盛家嫡女身份,我会给你求情的。”
看着两人站在一块你侬我侬,盛锦初险些呕出血来,指尖嵌入掌心,半撑着身子,目光平视对方,冷笑道:“你做梦!
盛嫣嫣,你这辈子都别指望我认罪,你才是冒牌货!”
盛嫣嫣脸色微变,对着狱卒使了个眼色:“既如此,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左肩忽然传来剧痛,她疼得死死咬着牙皱紧眉头,目光一抬,狱卒居高临下地拿着烧红的烙铁,烙印在她肩上。
皮肤被烧焦沁出黑色的血迹。
剧痛让她忍不住闷哼出来,意识逐渐涣散,嘴边不断地呕出血,纵使身后的狱卒再打几鞭,脸上也没有露出任何疼痛表情。
她眼眸微闭。
“锦初。”
忽然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盛锦初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睁开了眼,费力抬头看见了身穿绛紫长裙的妇人走了进来。
她指尖一顿,激动道:“母......母亲!”
盛嫣嫣娇嚷拉住了来人的胳膊,轻轻晃了晃,语气焦急:“盛锦初不肯签认罪书怎么办?”
妇人一脸慈爱地摸了摸盛嫣嫣脸颊:“这里湿气重,你先出去,认罪书母亲会给你拿到。”
“果真?”
“母亲何时骗过你?”
盛嫣嫣将脑袋搭在妇人肩上撒娇:“母亲待女儿最好了。”
盛锦初瞪大眼。
记忆中的母亲一向都很严厉,从未对自己和颜悦色过。
还有,为何盛嫣嫣会喊她母亲?
盛锦初仰着头目光紧盯着妇人赵氏,赵氏居高临下地看了眼盛锦初,眼底还有几分不忍,弯着腰叹了口气:“锦初,你是商人女,配不上祁国公府,你要是不来京城,安安分分地待在陇西,也不会有今日。”
“要怪,就怪你野心太大,惦记不属于你的东西,还差点儿坏了嫣嫣的终身大事!”
盛锦初惊愕:“盛家满门被灭,女儿无家可归,来投奔母亲,又有何错?
还有,盛嫣嫣明明是女儿的丫鬟,怎么会喊您母亲?”
被戳破了心事,赵氏干脆不装了,不悦道:“不懂规矩,长辈的事无须你过问,看在咱们母女一场的份上,签下认罪书,我派人送你回陇西,这辈子都别来京城了。”
盛锦初脸色骤然惨白。
不可置信地看着赵氏,父亲是死在了出海的船上,整条船都翻了,尸骨无存。
不久后,盛家就被仇家追杀,被灭满门。
母亲伤心欲绝,第一时间送她去盛家祖祠,要她守孝三年,等三年后再来接她,她信了。
等了三年,迟迟不见母亲的消息。
她担心母亲会受委屈,于是就带着两个贴身丫鬟来了京城,没想到刚踏入赵家门就被人指认是冒名顶替的盛家嫡女。
被抓入狱,日日严刑拷打。
忽然眼前一阵眩晕,支撑不住趴在地上,赵氏嫌弃地拽住了她的手指,沾上她的血。
重新掏出一封认罪书,在上面按下血印。
赵氏拿过认罪书后,长长地松了口气,瞥了眼气息渐弱的盛锦初,皱了皱眉。
“母亲!”
盛嫣嫣焦急探身,看清画押后眼前一亮,转身抱住赵氏胳膊撒娇:“多谢母亲替女儿解决后患,只是......女儿担心锦初日后会不甘心再闹。”
盛锦初卸了全身的力气,趴在地上望着亲密两人,巨大的恨意袭上心头,用尽全力嘶吼;“你对不起父亲,对不起盛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赵氏闻言脸色一变,不悦道:“既然你这么执着盛家嫡女,我成全你!”
“母亲......”盛嫣嫣急了。
赵氏却道:“给盛锦初准备红棺,即刻埋入盛家祖坟!”
盛锦初瞪大眼,来不及挣扎便被人捆住手脚,堵住口鼻拖了出去。
噗!
被人丢入棺中,身子急速坠落,不停地旋转。
最终陷入无尽的黑暗,呼吸越来越微弱。
她不甘心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盛嫣嫣得知祁予安来找她,在老夫人那露了脸就往回来,一路小跑,生怕跑慢了会被盛锦初抢走了风头。
那张脸,太招人嫉妒了。
来到大厅果然看见了祁予安的身影,京城的天比陇西暖和,祁予安穿着件锦色长衫,领口处围着一圈洁白狐狸毛,衬得他肤色更加白皙,五官俊朗,容颜俊俏。
“予安哥哥!”
盛嫣嫣一脸娇羞上前。
祁予安乍然看见了来人,欣喜不已:“嫣嫣,你终于回来了,两个月不见,你瘦了。”
“我......”盛嫣嫣的眼睛瞄向了盛锦初,眼珠子滴溜溜转,只见祁予安说:“你怎么会将她给带回来,晦气。”
盛嫣嫣愣了愣。
盛锦初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往外走,却被祁予安给拦住了:“我何时让你走了?”
她抬头看向了祁予安,反问道:“你是赵家什么人,初次见面为何要为难我?”
祁予安语噎。
他和赵家半点关系也没有,只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是赵家表姑娘,一开始他极不愿意,直到看见了盛嫣嫣。
一见倾心也不过如此。
但上辈子就因为盛锦初上门认亲,导致母亲对嫣嫣有偏见,让嫣嫣伤心了好些日子。
这辈子他绝不会让盛锦初有机会伤害嫣嫣。
“伶牙俐齿,别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鬼主意,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休想伤害嫣嫣!”
祁予安厌恶道。
盛锦初已经确定了祁予安和自己一样,也是重生的,瞎了眼的认定了盛嫣嫣就是盛家嫡女。
蠢货!
“听这位公子的口气,大约是认识我?”
盛锦初长眉一挑,一副要追究的架势,吓得盛嫣嫣赶紧捂着心口:“予安哥哥,我突然不舒服,你能不能陪我出去透透气吧。”
祁予安闻言立即收回眼神,焦急的看向盛嫣嫣:“嫣嫣,你没事吧,用不用找个大夫看看。”
“不必了,只是有些闷得慌......”盛嫣嫣迫不及待的拽走了祁予安,生怕对方多留片刻。
“姑娘。”
方嬷嬷又气又怒,来了赵家被人轻视,还不如留在了陇西呢,至少没人敢给姑娘脸色瞧。
盛锦初耸耸肩,不以为然:“走,去给外祖母请安。”
丫鬟继续拦她,盛锦初冷了脸:“我是跟着你们姑奶奶一块回来了,看穿着打扮也不是奴婢,你究竟是授了谁的意敢阻挠我?”
丫鬟一愣。
“这就是赵家的待客之道,嬷嬷,既然赵家不待见,咱们收拾东西回陇西!”
盛锦初继续逼问。
方嬷嬷点头。
丫鬟却慌了:“奴婢,奴婢并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未见过姑娘,一时不识身份,还请姑娘恕罪。”
丫鬟悻悻让了路。
盛锦初瞥了眼丫鬟,记住了对方的容貌,一时并未发作,招来路过小丫鬟带路,到了松堂院才停下。
“姑娘,这就是老夫人的院子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盛锦初大方地给了赏,小丫鬟又惊又喜,连连道谢后方才离开。
站在院子门口她并未进去,只是站着。
单薄小巧的身影站得笔直,方嬷嬷虽有不解,还是陪着一块站着,不知道站了多久。
直到里面走出来个老嬷嬷。
“你是?”
“我是盛锦初,听闻外祖母病了,想来看看,不知外祖母可好些了?”
盛锦初眨着水汪汪的眼睛,一脸担忧的看向了内屋方向。
老嬷嬷上下打量了眼盛锦初,暗暗点了点头,道:“姑娘稍等,容老奴进去传个话。”
“有劳嬷嬷了。”
盛锦初握住了老嬷嬷的手,从长臂褪下一只成色极好的玉镯。
老嬷嬷推辞,盛锦初却后退一步,满脸的仰慕和胆怯:“我,我初来乍到许多规矩不懂,若是有不得当之处,还请嬷嬷日后提醒一二。”
看着盛锦初乖巧可爱的懂事模样,老嬷嬷心都快化了,这样好的表姑娘,怎么姑奶奶就不喜欢呢?
老嬷嬷点点头,转身又进去了。
盛锦初揉了揉手腕,那只玉镯成色极好,嬷嬷也是下人,也有私心,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要是推辞,那就是礼物不够贵重!
很快礼物就发挥了重要作用,老嬷嬷笑着将她引进门:“老夫人听说表姑娘回来了,让您进去。”
“多谢嬷嬷。”
“叫我谭嬷嬷就行。”
盛锦初点头,乖巧喊了句谭嬷嬷。
进了门,古香古色的屋子里燃着檀香,一旁的赵氏红了眼,见着盛锦初来,背过身去揉了揉眼。
谭嬷嬷道:“哎呦我的姑奶奶唉,怎么又掉金豆子了,老夫人可是要心疼的。”
赵氏忙止住了眼泪,谭嬷嬷转身就让丫鬟扶着赵氏去后头洗漱。
将赵氏支开。
盛锦初轻轻抬头看向了榻上的老夫人,莫约六十左右,头戴东珠抹额,手里还攥着一串佛珠,半眯着眼假寐。
“老夫人,表姑娘来了。”
谭嬷嬷小声提醒。
赵老夫人睁开眼,神色淡淡地瞥了眼盛锦初。
“给外祖母请安。”
盛锦初乖巧行礼。
赵老夫人继续打量着,许久后才抬手叫起,转过头反而问起了盛嫣嫣:“嫣嫣呢?”
谭嬷嬷一愣,支支吾吾,瞄向了盛锦初,赵老夫人又将视线落在了盛锦初身上。
“你和嫣嫣一块回来的,她人呢?”
“刚才在大厅见过一次。”
盛锦初如实回应。
赵老夫人哼哼,冲着盛锦初挥挥手:“你退下吧。”
“是。”
盛锦初乖巧退下,面上看不出半点委屈,人一走,赵老夫人瞥了眼桌子上留下的锦盒。
谭嬷嬷顺着视线将锦盒递来,打开来,露出了里面的三颗药丸,以及一串佛珠。
看清里面的东西后,赵老夫人眼眸一缩,不可置信地拿起一粒嗅了嗅:“这,这是还命丹?”
“不会错的,当年太后服用过,我曾在旁闻过,就是这个味道,还命丹极珍贵,她居然送来了三颗!”
人老了就怕死,赵老夫人身体每况愈下,最忌讳生病,如今极注意养生,得到还命丹,也就意味着至少保她十年寿命。
“锦初表姑娘有心了。”
谭嬷嬷夸道:“老奴瞧着锦初表姑娘站在门外好些时间了,就这么等着。”
赵老夫人听着又看向了那串佛珠,十八颗罗汉珠,颗颗饱满上面雕刻的人物栩栩如生。
“这是......天珠所制,集齐十八颗罗汉更是难得。”
赵老夫人惊讶不已,立即就将手上的珠子放下,爱不释手般攥紧了十八罗汉珠。
谭嬷嬷趁机道:“锦初表姑娘还真是孝顺。”
赵老夫人因这两样东西对盛锦初的印象改观了不少,瞧着性子安安静静,长得也标致。
“出身低微了些,不过,盛家就剩她一人了,出手难免太阔绰了。”
赵老夫人拨弄佛珠。
谭嬷嬷则道:“那是锦初表姑娘大方,知道孝顺。”
有些人就是有,也未必舍得给。
这话意有所指,赵老夫人拨弄佛珠的手一顿,扬眉问:“嫣嫣呢?”
“祁世子知晓姑奶奶今日回来,刚才来了府上。”
谭嬷嬷点到为止,赵老夫人立即就发现不对:“祁世子怎会知晓?”
谭嬷嬷摇头,不敢说。
赵老夫人脸色变得阴沉,怕是盛嫣嫣早早就派人给祁予安送信了,盛嫣嫣刚才来只是露了脸就急吼吼地去找祁予安,半点都没有关心自己的身体。
有了盛锦初的对比,赵老夫人心里不自觉地就偏向了盛锦初。
赵氏整理完衣裳回来就看见了母亲若有所思,也没见着盛锦初,便道:“母亲见过那丫头了?”
赵老夫人瞥她:“好歹也是你亲生养的,别厚此薄彼,我瞧锦初那丫头模样不错,将来会有出息。”
赵氏撇撇嘴,不以为然:“也就那张脸能看了,商女身份,不依靠赵家,谁能娶她?”
“你莫不是忘了,祁国公的这门婚事是属于锦初的。”
赵老夫人提点:“想要锦初丫头心甘情愿地让出这门婚事,你还要下点功夫,别功亏一篑。”
赵氏被教训的连连点头:“女儿谨记母亲的话。”
隔着窗户外隐约看见一道身影,赵老夫人挑眉:“这丫头倒是有耐心。”
谭嬷嬷笑:“锦初表姑娘的确有孝心,每日拘在院子里,不是抄写经书,就是看书写字,老奴猜,应该是大梵山待久了的缘故。”
赵老夫人若有所思起来。
第四日赵老夫人终于肯见盛锦初了,谭嬷嬷一个眼神示意,盛锦初乖巧上前:“外祖母,您身子好些了吗?”
看着盛锦初单纯无害的模样,赵老夫人又回想起小姑娘的遭遇,心头一软:“没什么大碍,你在府上可住得习惯?”
盛锦初摇摇头。
赵老夫人脸一沉。
“我在陇西十五年,冷不丁来了京城,有些不自在,气候和陇西也不一样,不同的是,陇西没有亲人了,在京城还有外祖母和母亲这些亲人在,我会慢慢适应的。”
赵老夫人听着心里不是滋味,摸了摸盛锦初乌黑发鬓,甚至将她留下用膳。
一桌素食,盛锦初吃的眉眼抬起,笑意吟吟,惹得赵老夫人忍不住问:“这饭好吃?”
“比大梵山的素食好吃多了,外祖母的小厨房手艺不错。”
赵老夫人常年吃素,极少有人愿意陪着,就算是有,也是面子上装装,筷子拿起又放下,根本吃不了几口。
渐渐地,赵老夫人也不愿意让他们来了。
盛锦初吃了三年素,赵老夫人像是找到了知音,看向盛锦初的眼眸都柔和了。
膳食撤下后盛锦初又提议给赵老夫人捏捏腿:“我在寺里见过师傅手法,可以活络筋骨,筋骨好了,常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这心情自然就好了,百病不缠身。”
赵老夫人也就没有拒绝,看着盛锦初一下一下的揉捏,浑身果真轻快不少。
不知不觉赵老夫人就睡着了。
谭嬷嬷小声嘀咕:“老夫人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睡得安稳了。”
盛锦初冲着谭嬷嬷感激一笑。
昨夜,是谭嬷嬷送来了一卷书,让她学一学上面的按摩手法,今儿就派上用场了。
这一睡便是两个时辰。
赵老夫人睁开眼发现盛锦初还在揉捏,便看向了谭嬷嬷:“什么时辰了?”
“回老夫人,已经申时了。”
“嘶!”
赵老夫人倒抽口凉气:“你竟坚持了两个时辰?”
赵老夫人坐起身扶住了盛锦初,眼底闪过心疼,盛锦初微微笑:“还是师傅的手法好用,外祖母若是不嫌弃,我可以日日都来。”
“你这傻孩子。”
一连几天盛锦初日日都陪着赵老夫人,不该说话的时候安安静静,就在一旁抄写经书。
要么就是给赵老夫人揉揉腿,或是陪着用膳,在谭嬷嬷的几次助攻下,成功地让赵老夫人对盛锦初多了几分怜惜。
这日盛锦初瞥了眼窗外急匆匆赶来的赵氏,眼眸微动,看赵氏的神色,绝对不是正常来请安。
她看了眼方嬷嬷。
离开松堂院,盛锦初放慢了脚步,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府邸,方嬷嬷替她拢了拢衣裳:“姑娘,那个谭嬷嬷追来了。”
盛锦初嘴角勾起了笑。
果然,谭嬷嬷一路小跑追来:“锦初表姑娘请留步。”
她停下脚步,有些茫然地看向了谭嬷嬷,面上依旧乖巧地喊了句嬷嬷,谭嬷嬷忙挥挥手:“不敢当,表姑娘客气了,老夫人请您过去坐坐。”
刚从松堂院出来又被请回去了,八成就是那两件礼物送到了心坎上,盛锦初故作欢喜地点点头。
重回院子,赵老夫人已经歇了,是赵氏出来见了她,拉着她压低声音:“锦初,你外祖母这些日子身子不好,你就留在松堂院伺候,等母亲有机会和你舅母提一提,再重新单独辟个院子给你。”
“姑娘,夫人毕竟是嫁了人的,日子也是一言难尽,为了给您争取个依靠,可是磨破了嘴皮子。”
双环嘀咕。
赵氏长叹口气,一脸无奈。
盛锦初敛眉,赵氏在赵家的地位并不低,一进门便被人迎进门,所到之处,都有人请安问好。
这会儿想将她拘在赵老夫人院子里,所图什么,她心如明镜。
“那嫣嫣呢?”
提及嫣嫣,赵氏脸色一僵,眼底划过心虚,轻咳道:“我习惯了嫣嫣在身边伺候,她和从前一样留着我身边。”
“也好,嫣嫣是我的丫鬟,留在您身边伺候也是应该的。”
“什么丫鬟不丫鬟,这三年要不是嫣嫣在,我这条命还在不在都不一定,这里是赵家,不是陇西,你收起大小姐脾气,少招惹事端,不该打听的事别瞎打听。”
赵氏没了耐心,叮嘱几句后抬脚就走。
锦初茫然的看着赵氏渐行渐远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还是谭嬷嬷开口提醒:“锦初表姑娘,这边请。”
收起情绪垂头跟在了谭嬷嬷身后,去了偏房。
偏房只需要添置几件贴身之物就可以了,谭嬷嬷很快就给安排妥当,看在镯子的份上她笑的温柔:“缺什么您就告诉老奴。”
盛锦初出手极大方,再次给了一只香囊,里面装着沉甸甸的碎银子,谭嬷嬷推辞:“不可不可......嬷嬷,我,我嘴笨,外祖母是不是不喜欢我?”
盛锦初一脸惶恐模样,拉着谭嬷嬷的手不松。
谭嬷嬷作势收下,宽慰道:“怎么会呢,表姑娘乖巧懂事,落落大方,老夫人疼您还来不及呢,至于夫人,虽对您严苛了些,但绝对是为了您好。”
“老夫人喜静,吃素,尤其注重养生,表姑娘今日的礼物老夫人甚是喜欢,平日里老夫人也极喜欢抄写经书。”
盛锦初松了口气:“初来乍到有嬷嬷提醒,我放心不少。”
再次道谢。
谭嬷嬷也不摆谱,对盛锦初客气得不像话。
送走了谭嬷嬷,盛锦初的脸色渐渐沉下来,方嬷嬷见四下无人才问:“姑娘今日出手太大方了,会养叼了谭嬷嬷的胃口。”
盛锦初则摇头:“比起盛家失去的,这些根本不算什么,谭嬷嬷就是老夫人的眼珠子,我来京城毫无根基,想要站稳脚跟,必须有靠山。”
从大梵山下山回祖宅时,她就已经叮嘱过齐肖,派人来京城打探赵家消息,尤其是赵老夫人身边的人,什么底细,她早已打探清楚。
谭嬷嬷有个儿子平日里就游手好闲,早在两个月前就被人盯上,引入赌场欠下了一笔赌债,短短一个月就掏空了谭嬷嬷多年积蓄。
这会儿谭嬷嬷正愁怎么弄银子呢,所以,盛锦初的到来,无疑是救了她。
拿下赵老夫人,她就得舍得下本钱。
连续两日盛锦初早早就起来站在门外等着请安,即便没有见着赵老夫人,她也不气馁,默默回去了。
一整日盛锦初都是心神不宁。
齐肖也不见了踪影。
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直到傍晚齐肖才赶了回来:“边防图是今儿早上突然就传开的,这种事陆大人不敢马虎,捉拿的那几人严刑拷打,只招了是夫人交代要尽快卖了铺子的事。”
盛锦初忽然眼皮一跳:“那些人招了?”
“是!”
盛锦初又想起了怀里的那枚黄翡,眼眸微动,又听齐肖说:“这件事现在闹得不小,恐怕这两日就要追查夫人那边。”
事实的确如此,陆大人又请了赵氏去了公堂,审问一日下来,赵氏坚决咬住自己是被人蒙骗了,所以才贱卖了盛家家产,对边防图的事一概不知情。
再次见到赵氏已是深夜了。
赵氏推开门闯入:“锦初,你父亲可曾和你提过边防图的事?”
盛锦初摇了摇头。
赵氏半信半疑,两人四目相对,盛锦初不躲不闪,任由她打量,赵氏看不出什么,也只能作罢。
接下来几日,陇西城开始流传赵氏私自变卖了家产是受了赵家之意。
还有人说赵家心怀不轨。
事情愈演愈烈,赵氏坐不住了,直接来找盛锦初摊牌:“锦初,这件事和赵家没有关系,卖的银钱也没有落到赵家人手中,当时是我一时糊涂,一共一百万两银票,我会还给你。”
“母亲这是何意?”
盛锦初按捺住内心的欣喜,一脸迷茫,佯装无意间戳破了赵氏的心思:“母亲是想跟盛家撇清关系吗?”
赵氏脸色一僵:“自然不是,锦初,这些家产本就属于你,我不该擅自听信小人的话卖了,你是我女儿,我怎么会占用你的银子呢。”
盛锦初恍然。
当天半夜赵氏就派人将银票从银号取出来,足足一摞,满脸不舍地递给了盛锦初。
“母亲放心,我会和陆大人解释清楚,母亲和赵家从未贪过盛家的银钱。”
赵氏看着盛锦初紧紧地搂住了银票,心都在滴血,咬咬牙别过头;“现在就去解释,免得流言越传越厉害,污了赵家名声。”
“好!”
盛锦初丝毫不迟疑去了趟府衙。
这次陆大人看盛锦初的眼神都变了,听闻百万两银票给了她,陆大人转手又将几个人的画押罪证给了她。
“你这丫头连我都诓了。”
陆大人没好气道。
盛锦初眨眨眼。
“你无非就是想杀鸡儆猴,坐实赵氏癔症容易被人蒙骗的名声,使得将来去了京城,好有个理由拒绝赵氏插手家产。”
陆大人点破。
这事儿陆大人也是后知后觉才领悟的,这事儿报官过,还留下了签字画押,在官府还有存档,将来赵氏去了京城就算是想不承认也没辙了。
盛锦初汗颜,屈膝道谢:“多谢陆大人。”
见四下无人,她又问:“大人,边防图的事情......”陆大人挑眉:“边防图的确是混在了云墨斋的字画里,只不过这件事三年前就被拦下来了,并未造成损失。”
盛锦初第一想法就是父亲被人栽赃陷害了,陆大人挥挥手:“这事儿我自会查清楚,你就别插手了,小丫头,你好自为之。”
从府衙离开,走在漫天大雪的街头,她回想起陆大人的话,三年前就被拦截的边防图。
到底是谁在陷害盛家?
“姑娘,小心!”
方嬷嬷一把扯过盛锦初的胳膊。
嗖!
一辆马车飞驰而过。
溅起泥雪沾在了衣裳上,盛锦初皱着眉,看着马车下垂一个赵字,她扬眉:“是赵家来人了。”
“姑娘。”
“先回去再说。”
脚下的鞋袜已经湿透了,以至于脚上冰冰凉凉的,转身上了马车往回走。
到了祖宅果然看见了刚才那辆马车。
下了马车回到院子,重新换了鞋袜,便有丫鬟来请她:“姑娘,夫人请您过去。”
“这就来了。”
抱着小手炉暖暖身子,盛锦初起身去了外院,赵氏正红了眼眶垂眸抹泪,见着盛锦初来了,站起身:“锦初,你外祖母前几日不小心摔了一跤,病的很严重,咱们即刻就得回去。”
“这么着急?”
盛锦初诧异。
“雪天路滑还要耽搁些时间呢,你快回去收拾行李。”
赵氏一脸焦急不似作假。
回京城么?
她抿了抿唇,点头:“好。”
转身回去收拾行李,却忽略了赵氏眼底一闪而逝的狠厉。
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又派人去请齐肖来,郑重其事地叮嘱:“我走后,表面上卖掉盛家家产,你也尽快隐匿起来。”
她怀疑是赵氏想要调虎离山,背着她处置了那些忠心耿耿的管事们。
齐肖点头:“您放心,只是姑娘一个人去京城,我......我不放心。”
“齐叔,有你在陇西替我守着,我就没有后顾之忧,至于京城那边,我迟早要闯进去。”
先前她已经透过了翠珠的嘴,告知了赵家,盛家给她留下不菲的家产,几处私矿就足够赵家惦记了。
所以,在没有得手之前,赵家不会对她如何。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拼尽全力也要将赵家全族和祁国公府一并拖入地狱!
谁也别想跑。
午后简单收拾了行李后,几人匆匆上了马车往京城方向走。
休养了十几日的盛嫣嫣也终于露脸了,紧跟在她身边伺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定。
“锦初妹妹看在咱们一块长大的份上,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日后我不敢了。”
盛嫣嫣厚着脸皮赔罪。
还不等盛锦初开口,赵氏道:“二十个板子已经翻篇了,日后不必再提,再说锦初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盛嫣嫣眨眨眼看向了盛锦初。
盛锦初笑:“母亲说的是,女儿已经不计较了。”
这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第十日赶到了京城。
赵家那边早早就得到消息,门口站着不少人来接,其中一个婆子弓着腰上前激动地扶住了赵氏:“姑奶奶终于回来了,老夫人念叨您多时了。”
说着一回头视线直接落在了盛嫣嫣身上:“表姑娘这一路也辛苦了,瞧着小脸都瘦了。”
盛嫣嫣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了盛锦初,张张嘴想要解释却被赵氏一把拉住:“还愣着作甚,快进去。”
盛嫣嫣连连点头,转头对着盛锦初飞快解释:“锦初妹妹,夫人许是又糊涂了,所以错认了人,你暂且忍忍,得了空我会替你解释的。”
说完加快脚步跟上了赵氏的步伐。
母女两越走越远,将盛锦初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盛锦初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丫鬟拦住了她:“姑奶奶和表姑娘去探望老夫人,你一个外人就不必去了,随我来客厅吧。”
外人?
她竟成了外人。
方嬷嬷欲要解释却被盛锦初拦住了:“嬷嬷!”
在京城,谁是盛家嫡女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盛家家产全部在她手上。
盛嫣嫣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她盛家嫡女的身份不是赵家否认就可以的,她跟上了丫鬟脚步,上了台阶走入大厅等候。
刚落座骤然闯入一抹身影,身后还跟着个丫鬟:“世子,表姑娘刚回府,已经去探望老夫人了。”
盛锦初侧过头视线和男子对上。
那一刻,她呼吸都快停下了,两只手不自觉的紧紧攥紧。
祁予安!
她的未婚夫。
祁予安看见盛锦初的那一刻,瞳孔猛然一瞪,眼底尽是不喜和厌恶,对着丫鬟问:“她怎么在这?”
她?
盛锦初确定自己这辈子没有见过祁予安,为何他会这么说?
而且祁予安眼底的厌恶和前世一模一样。
难道祁予安和自己一样,也活了两次?
“这是姑奶奶带回来的,奴婢也不知什么身份。”
丫鬟解释。
祁予安眉头高高扬了起来:“嫣嫣就是心软善良,被人蒙骗了什么人都往府上带,这样的人,多看一眼都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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