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畅许七的女频言情小说《开局被退婚,符修后他跪求复合全局》,由网络作家“一本不正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刀身上顿时龟裂出道道裂痕,但狂野的刀意却将它仍旧紧紧凝固在一起。宁虞眼眸遽然细缩成针,手掐法诀,一片半球状防御屏障在她面前形成。刀与屏障相接。刀与屏障俱碎。江畅长发散落,被屏障的反作用震动内伤,口中喷出大片血雾。宁虞拂袖侧身,又惊又怒地瞪视江畅。残存的刀意在刀碎之后仍凶猛的高歌猛进,虽被宁虞闪过,却将她的长袖割断,露出她白瓷般的藕臂。然后刀意直接破开带有法阵的墙壁一道洞,伴随着飞溅的墙砖尘土。天浮宫的大门刷刷刷被撞开,秦白羽温周等人听到宫内这么大动静,纷纷强闯进来。“宁师姐!”“小畅!”“小师妹!”江畅和宁虞几乎就在同时被拉开,天浮宫中,顷刻就形成了对峙的两方。青虚山掌门长老和真传亲眼所见江畅披头散发,唇齿满是鲜血。柳辞境和徐慕寒也...
《开局被退婚,符修后他跪求复合全局》精彩片段
刀身上顿时龟裂出道道裂痕,但狂野的刀意却将它仍旧紧紧凝固在一起。
宁虞眼眸遽然细缩成针,手掐法诀,一片半球状防御屏障在她面前形成。
刀与屏障相接。
刀与屏障俱碎。
江畅长发散落,被屏障的反作用震动内伤,口中喷出大片血雾。
宁虞拂袖侧身,又惊又怒地瞪视江畅。
残存的刀意在刀碎之后仍凶猛的高歌猛进,虽被宁虞闪过,却将她的长袖割断,露出她白瓷般的藕臂。
然后刀意直接破开带有法阵的墙壁一道洞,伴随着飞溅的墙砖尘土。
天浮宫的大门刷刷刷被撞开,秦白羽温周等人听到宫内这么大动静,纷纷强闯进来。
“宁师姐!”
“小畅!”
“小师妹!”
江畅和宁虞几乎就在同时被拉开,天浮宫中,顷刻就形成了对峙的两方。
青虚山掌门长老和真传亲眼所见江畅披头散发,唇齿满是鲜血。
柳辞境和徐慕寒也亲眼所见宁虞的衣袖被利刃割断,稍差几分,就要断臂。
双方都不知道情况,当事的两人彼此都有被攻击的迹象,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周黎一看到江畅虚弱及嘴角的血迹,当场眼睛就红得要炸开一般。
“你敢打我师妹,我杀了你!”
衣服的碎片砰然炸开,古铜金身倏然抡起拳头砸向宁虞。
柳辞境铿然出剑,却只在周黎的肩膀上留下浅浅剑痕,不由脸色微变。
徐慕寒冷然一笑,不见他抽出剑,却有一道剑气在周黎面前绽放分裂,十六道剑气直接不仅将周黎逼退,还震出内伤。
然后他虚空反手一巴掌,直接将周黎扇飞。
灵清宗真传弟子中最强的兵修,出手便是碾压。
看得一边的楚燕赵眼睛霍地大亮,心痒难耐,当下也抽出淬羽剑,学着周黎大喊一声。
“你敢打我可爱弱小的四师弟,我杀了你!”
还没冲上去,便被秦白羽一拳泰山压顶摁在地上。
“师尊,你偏心!”楚燕赵忿忿不平。
“闭嘴,这个时候凑什么热闹!”秦白羽恨铁不成钢:“把剑给我收回去!否则思己洞面壁去!”
楚燕赵闷闷不乐的盘腿坐在地上。
“宁谪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周还没质问,却见徐承业阴沉着脸:“青虚山需要一个解释。”
宁虞伸出被斩断的衣袖,声音冷然:“需要解释的,怕不止是青虚山吧?”
柳辞境拉着宁虞的手,见她并没有受伤,这才放心,转过头去正要质问,却一下瞥见到江畅。
她面色灰白,长发散成一片,唇下鲜血还在滴落,要不是她的师尊扶着,恐怕已站立不住。
可即便双腿不住地打颤,她却仍紧紧握着没了刀身的刀柄,目光倔强又充满恨意的盯着宁虞。
如一匹陷之死地受伤的兽。
那种奇怪的情绪又在柳辞境的身体内翻涌,这一次,就连他的心口都感到隐隐钝痛。
几次张嘴欲说还休,却不知从何说起,沉甸甸的压在心头。
忽然间他有些明白了,心绪纷乱,可最后到口中却是怒斥语气:
“江姑娘,何必如此?纵然你对我有何种想法,也不该对宁师姐出手!”
江畅惨笑,鲜血又有一些从口中涌出,看得温周心疼不已。
“我对你的想法?柳辞境,你还是和从前一样自作多情。”
是了,虽然从前相见无言,但想来那时……她对我情动了。
柳辞境叹息一声:“江姑娘,为何你从前不说?人总是有选择的,从前你不声不响,那就是你的选择,没有人会一直等你。”
“诸位何必如此?”行云走到双方中间,面色淡然:“不如听我一言。”
孙不闻耻笑道:“怎么,上明宗也想来抢人?”
行云摇头说道:“不,只是想诸位给我几分薄面,不收此女。”
“行云,堪比谪仙的资质,你的面子恐怕没那么大。”
“那若是与我上明宗和灵清宗同时为敌,与宁虞谪仙为敌,即使是这个代价,诸位也还执着吗?”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灵清宗长老更是错愕。
“行云,此话何解?”
行云瞥了一眼,江畅居然也胆敢同他对视,轻叹说道:“文山,你有所不知,她过去是辞镜的未婚妻,辞镜已被我斩缘,婚约已退。”
灵清宗长老陈文山脸色微变:“当真?”
行云颔首,其余长老一头雾水。
“既如此,我的表态和上明宗一致。”陈文山深深看了江畅一眼,正色对长老解释。
“庆安柳辞境,行云道友刚收的真传弟子,亦是我宗宁虞看上的仙缘,明日便要宣告天下。”
行云紧随补上一刀:“此女资质卓绝,但杀心极重,不是良人。”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方才的剑拔弩张变成了沉默。
谁也没想到,江畅居然会和谪仙扯上仇怨。
要是资质平庸也就罢了,但若是她真的灵根恢复成就大道,谁能保证她不会报复?
而只有五大宗才有可能让江畅重塑灵根。
其他三宗,收江畅,就是与谪仙,与上明灵清宗为敌。
温秦两人心中稍安,表情却也古怪。
五大宗尚且犹豫,青虚山小门小派,必然会因江畅和谪仙起冲突。
除非江畅永远不会强大到威胁谪仙。
温周看着江畅,见她面色古波不惊,仿佛只是听无关人等的事,忽然心疼不已。
江畅感到手腕一阵温热,侧头看见温周痛惜看着她。
“委屈你了,别怕,今后为师在。”
江畅忽然想起前世师父,又想起柳辞境最后诀别冷漠的脸,沉默片刻,忽然展颜笑了一笑。
她知道温周对她是发自内心的,但她也知。
大道哪里都一样,背靠他人无论多大依仗,终有消失的那天。
握在手中,方可得终年安寝。
“江畅,你可愿入我若水宗门下!”
一声喝问,行云和陈文山又惊又怒看着孙不闻。
“孙道友,你这是要与我两宗为敌?”
孙不闻此前犹豫许久,此刻下定决心,正面硬扛:“宁谪仙莫非授意你上明宗将江畅斩缘?说到底,那也是你上明宗私自行为,有仇有怨,也扯不上谪仙和灵清宗。”
“扯着虎皮拉大旗,混为一谈吓唬谁家?”
孙不闻思虑得很清楚,五宗之中也有竞争。本来因为谪仙,灵清上明两宗今后将稳居榜单前二。
但现在出现了一个江畅,只要她灵根重塑,若水宗在今后未必不能与这两宗争上一争。
我偌大若水宗,南玄符修第一,岂可郁郁久居人下?
他就是要赌这一把,相信宗门也定然会支持。
于是他对温秦两人沉声说道:“二位也不必与我争,此前江畅没得选,现在她可以选,自然该给一次再选的机会。强扭的瓜不甜,她选谁便是谁,我宗绝无二话!”
趁机他霸气侧漏,强势拉票。
“江畅,不要怕,也不必在乎他们脸色。只要你选我若水宗,天下宗门有一家算一家,谁敢动你,就先把我宗灭门了再说!”
温周急得跳脚,却不能反驳,只能心中大骂孙不闻不讲武德嘴炮开大。
秦白羽紧张地看着江畅,脸色发白。
若水宗条件开的太优厚了,对江畅来说,用脚想也知道若水宗是更好的选择。
良禽择木而栖,天经地义,也怨不了谁。
前车之鉴,江依不就如此,连同尘宗都只能闷声吃哑巴亏。
江畅看看温周,又看看秦白羽,最后又看向孙不闻。
她确实心动了,要是进了若水宗,对她今后的帮助不可同日而语。
孙不闻再一次大声问:“江畅,你可愿入我宗门!”
江畅轻轻叹息了一声。
温周和秦白羽心情沉到了谷底。
“师尊,到饭点了,您可饿了。”
她对温周弯腰,恭敬行礼。
温周整个人松弛下来,腿软到差点站不住,眼眶微红,只颤声道:“饿,太特娘的饿了!”
孙不闻却怀疑自己听错看错了,她这是在做什么?
他顶着灵清上明两宗的压力为她殊死一搏,为她不惜以宗门存亡许诺。
而她却对小小的青虚山,对穷得叮当响的温周抱拳称师尊?
她对得起他吗!
修道多年,孙不闻自从入金丹以来从没有这样怒过!
“江畅!你疯了吗!你想清楚了!”
“你知不知道,天下除了五大宗,再没有谁能让你灵根重塑,青虚山更不行!没有灵根,你终其一生能突破筑基便算神迹!你这是拿自己的道途开玩笑!”
“我,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快说要入的是我若水宗!”
江畅平静看着怒吼到脖颈青筋突出的孙不闻。
“孙长老,当时我悟性初测,得知我灵根被废,只有青虚山愿许我真传之位。”
“那是误会!”孙不闻颤巍巍指着温周,怒声道:“那是这老不死管不住嘴馋,他只是想吃你的菜!”
“那么长老,换做是你,既然是误会,还会坚持收我吗?”
孙不闻怔了怔,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换做是他,宁愿丢点脸面,也不会收个废物做真传弟子。
“而掌门却对我说,青虚山说到做到,以后见到他要叫掌门。”
“青虚待我如初诺,我亦不负青虚山。”
江畅的音量不大,但掷地有声,人人皆可听清。
孙不闻沉默了下来。
同尘宗长老有感而发:“你看看,都是一家子出来,怎么品性天差地别?”
他刻意没有压制声音。
江依默默攥紧了拳头,指甲嵌入肉中。
为什么又是江畅?
人人都围着她转,连五大宗都抢破头,甚至若水宗宁愿得罪谪仙和两宗都要收她。
最后还被拒绝。
那她算什么?
在五大宗面前公然违背约定,冒着今后被人看轻的风险也要加入若水宗。
江畅怎么可以随手舍弃这天赐良机,弃之如敝履,踩在脚下。
那分明踩的是她的脸。
江依怨毒地盯着江畅,江畅若有所觉,但却只是眼角余光扫了一眼。
江畅,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江依暗自狠狠发誓,总有一天,她要江畅在她面前卑微如狗,痛哭流涕!
加油,江依!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对自己竖起长指。
一边的灵清宗和行云也终于安心,陈文山笑道:“既如此,我宣布,试道大会圆满结束!”
江畅差点下意识就要鼓掌。
这才想起已不是在前世。
孙不闻冷哼一声,率先拂袖离开。
温周和秦白羽也正准备离开,忽然行云走来,笑意盈盈:“秦掌门,我们两宗顺路,不如一同乘我宗飞舟?”
他甚至都不问秦白羽有没有准备飞舟。
青虚山的名气,除了温周,剩下一半,就是穷的修仙界人尽皆知。
哪买得起飞舟。
方清雪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江畅微微皱眉。
内门弟子私自进入长老洞府,并且一点请告都没有,就这么大摇大摆走进来。
“锋雨篆在初阶符文中的确进攻出众,但它的范围太小,需瞄准单体。而且……它很难,小师妹会失败的。”
江畅微微挑眉:“那师姐可是成功了?”
方清雪笑容一滞,旋即恢复:“我就是走了弯路,浪费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所以才提醒小师妹不要尝试。”
“这种符,又难又无用,实为鸡肋。”
江畅没有和她争辩,只是问:“师姐来这有什么事吗?”
“徐长老让我送丹药过来,不算在你的月例中。”方清雪笑着说道,眼神却闪过一抹愤恨:“温长老对小师妹可真上心,光养神丹就有二十颗。”
“就算真传弟子,几位师兄也要两三年才有这么多。”
江畅却只是点点头:“多谢师姐送来。”
谁知方清雪却不拿药,反而拿出一份清单,上面详细记录了丹药、灵石等等。
见江畅眉头皱起,方清雪柔声解释道:“宗门虽答应给你特例,但我们宗本来就不富裕,这些都是从内门外门弟子的供给中扣下来的。”
“师弟师妹们是有一些情绪的,甚至误以为是我们私自克扣的,所以还请小师妹在上面签个字,有个往来记录。”
“小师妹,宗门倾尽全力,师弟师妹们牺牲自己的利益,全是为了栽培你,你可要多加努力呀。”
比江依手段要高明些,都会PUA了。
江畅心里冷笑,宗门的决策既然倾斜于她,那这些就是她应得的。方清雪话里话外却说的好像其他弟子中节省下来给她的。
一下倒变成了她欠内外门弟子的了。
下一步,恐怕就是等她修行不利,就来假关心实责怪,让她产生愧疚感,动摇道心。
江畅心如明镜,也不揭穿,拿起清单看了一遍。
“师姐,丹药呢?”
方清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犹豫片刻,将丹药拿出。
“小师妹快签了吧,师姐还有些内务要处理,不能耽搁太久。”
江畅看了方清雪一眼,不疾不徐地道:“师姐,这清单……不对吧?”
方清雪脸色微变。
“清单上补识丹有一百二十颗,少了一瓶。还有养神丹,这里也只有十八颗。”
“你看我都给忘了。”方清雪咯咯娇笑,亲昵的坐到江畅身边:“小师妹,师姐近来感觉突破有望,老早就向丹堂申请了,可就是迟迟不下来。”
“还是你们真传弟子好说话,丹堂那些人可不会看我们内门弟子的脸色。可是突破刻不容缓,所以师姐就自作主张从你领的丹药中借了一些。”
“我应该早和你说的,这事师姐做的不对,下次注意。”
“等丹堂丹药一到,师姐马上还你,你看好不好?”
见江畅没有回答,方清雪便摇着江畅手臂撒娇
“哎呀,小师妹,就帮师姐一回吧,好不好嘛。
声音腻得像个狐媚子,叫人心猿意马。
江畅唇角勾起,目光如水,不见有生气的样子。
方清雪心中一喜,心想略施小计,便将这小姑娘拿捏住了。
“师姐,不好。”江畅轻飘飘地说。
方清雪的笑容一下僵住了。
江畅平静将手臂从她怀里抽出。
“师妹,你这点气量都没有?”方清雪沉着脸。
江畅反唇相讥:“师姐,拿而不问是为贼。”
方清雪盯着她,目露凶光。
“其实何必装,都是明白人,开门见山就好。”江畅淡淡地说。
“我都知道了,你灵根都被废了,凭什么和我争?我才应该是温长老的真传!”方清雪愤愤不平:“你知道我为这个位置努力了多久了吗!是你不要脸抢走的。”
“如今江姑娘入青虚山,自然不会再有人逼你成婚。”
“身不由己就能打我小师妹?”周黎恼怒说道:“你问问整个青虚山,谁敢打她?”
江畅莞尔,将他拉到身后,摸了摸师兄的小脑袋:“多谢师兄,我可以应对。”
“柳辞境,庆安江家从没有人能受三十六棍,大宗宁州江家倒是出现过,每一个无不把江家差点连根拔起。”江畅神色冷淡:“江德明不是有悔意,他只是怕,怕我江畅有天会在他面前开杀戒。”
“还请你转告江德明,若他送来的是我娘的遗物,我和江家仇怨一笔勾销。只是这点他应该知道,我当日脱离江家便已警告过。如今不见遗物,是否他已拿不出?”
“那便不好意思,少一件,我便总要从江家讨回一些。”
“至于逼我成婚,笑话,我欠江家的早已还清,天地之间,我不需听从任何人安排我的命。”
“我想嫁谁,就嫁谁,想不嫁,没人能逼着我嫁。”
她顿一顿,凝视着柳辞境:“只是我成婚那日,想来柳公子是不会心痛的。”
周黎满眼崇拜地看着小师妹,心想不愧是我的小师妹。
柳辞境收敛笑容,竟有片刻的恍惚,胸口不知为何竟然感觉仿佛被什么堵住似的。
他下意识的回想江畅最后的话。
为何我不会心痛?
不,我难道不是本应该就不会心痛。
他心下微惊,悚然发觉道心隐然有不稳迹象,不禁惊疑不定的看向江畅。
江畅不想和他再多纠缠,目光却瞥见柳辞境腰间悬挂的香囊。
柳辞境还随身带着。
“柳公子,这包香囊不配你的身份,还请你……”江畅斟酌一下,改口道:“送我吧。”
柳辞境表情惊愕,周黎也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她为何要这香囊?
莫非是……她动情了?
柳辞境对这个是有自信,自入宗门以来,虽有谪仙宁师姐在身前,但依然有不少桃花飞蛾扑火。
而周黎也深感痛惜,对柳辞境充满了嫉恨。
小白脸,他到底凭什么迷住谪仙还不够,怎么还敢来撩他纯真的小师妹?
他怎么配!
柳辞境面带为难,迟疑一阵,这才说道:“相识多年,竟没有送过江姑娘见面礼,那就当补一回。只是还请江姑娘换一个礼物,其他都可以,唯这香囊不可。”
江畅不耐烦说道:“一个破香囊有什么好不可的。”
“姑娘有所不知。”柳辞境行礼,眼神变得温柔,轻声细语:“这香囊随我一同出生,也是我与宁师姐历经九世还能彼此成缘的信物。”
柳辞境有些惭愧,想起那时他都忘了这香囊从何而来,只是莫名坚定的觉得它很重要。
若不是宁师姐告诉他,他都险些忘了。
“这谎你也信?”江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柳辞境:“要是它和你一起在娘胎,就会腐烂感染你,你会变成你娘的炎症。”
柳辞境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天选之子,小小什么炎症,怎能伤他。
“只要是我说的,辞镜都会相信。”
空灵如幽林琴音的声线,渺渺飘来。
柳辞境温柔的看着来的人,柔声轻唤。
“宁师姐,你来了。”
宁虞有凌厉之美。
黑发又长又亮,明眸剑眉,隐含锋锐。虽细腰长腿,然而却超凡脱俗到让人不敢生出亵渎念头。
江畅凝视她,却觉得她的面容仿佛隔着一层浅浅屏障,以致于美丽的不太真切。
宁虞也在凝视她,在她眼里,江畅面容寡淡宁定,但她却隐约看到她蛰伏在从容表面下的野性暴戾。
飞舟的速度很快,但法决屏障之上,只有微风掠过甲板。
明虚怔怔地看着行云,收起哭泣,匍匐于地,嘶喊:“弟子感恩师尊!”
这一刻起,他不再是小小道仆,而是上明宗真人行云道长的真传弟子。
“明虚,你资质中上而已,比起你的师兄师姐们,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行云面无表情地说:“但天道酬勤,大道茫茫,谁不是争一线生机。”
明虚将头深深埋下。
“大殿选徒之时,文山长老已请灵清宗宗主算过江畅,她不是谪仙,飞升之相茫茫不可知。”
“你以为可高枕无忧?”行云眼眸掠过一丝阴沉:“可宗主为此损耗百年修为,也不过看不真切。”
明虚浑身一颤。
“哼,当年宁虞谪仙之身,他也不过耗费百年修为。”
“如此,你还认为她当真只是一介凡人吗?”
“天道无常,就连我也不知她今后是否有机缘能重塑灵根。若她真有那一天,鱼跃龙门,必如九天垂瀑,天下几人能挡住她的势?”
明虚吓得直发抖。
“届时宗门是否庇佑你,看得是你的价值。你越强,背后的宗门就越强大。”
“所以大殿之上,但凡五大宗门有一家让她入宗。”行云双目微眯。
“我必杀江畅。”
感受到行云的杀机,明虚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他害怕得果然没错,强如师尊竟隐隐也为之忌惮。
而且他不能赌江畅翻不了身,赌输的代价就是死亡。
“弟子必舍命修炼!”
“只是师尊。”明虚终于抬起头,面如土色:“天道,真的酬勤吗?”
行云唇角微勾:“明虚,你觉得我修为在南玄可有一席之地?”
明虚毫不犹豫地回答:“师尊修为精深,明虚惊为天人。”
“可是,以我的资质,当初胜我的人,浩如烟海。”
明虚顿悟,重重叩首。
从此之后,江畅就是他的阴云,他会倾尽所有的一切修行,直到一剑破开这层阴云。
……
……
江畅想过青虚山的样子,但从来没想到它会是这个样子。
“快到了,快到了。”
秦白羽站在船头一边以道法破浪一边笑着对江畅说。
这段路程并不顺路,所以上明宗在分歧路段将她们放了下来。
青虚山不是山,而是一座岛。
只是整座岛犹如山峰,直指云霄。
江畅跟着两人向山峰走去,越往上,灵气越浓郁,甚至有仙鹤瑞兽出没其中。
“恭迎掌门和长老回宗。”
早有一群弟子在宗门前等候,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子。
“清雪丫头,等很久了吧?”温周高兴地说道:“早就和那老头说了,不要搞这些有的没的。”
“礼不可废。”方清雪笑着回答:“长老出门多日,可是想弟子的泡菜了?”
温周神情尴尬,从前他的确好这内门女弟子做的泡菜,可自从结识了江畅,他才知世界之大。
大到他认为自己从前吃的都是狗屎。
但这话说出来会伤后辈的心,于是他兴高采烈地江畅拉到身边。
“来来来,小畅认识一下,这些都是宗门的内门弟子,她叫方清雪,内门的大师姐,宗内很多弟子的事务我们懒得管,都是她和死老头在打理。”
然后他咳了一声,骄傲地大声宣布。
“这位是江畅,我这次选中的真传弟子,也是你们今后的小师妹。”
内门弟子无比震惊,彼此面面相觑,都看到错愕神色。
三百年来头一遭,严苛古怪的温长老居然收到了真传?
下意识地,他们都将目光投向了方清雪。
方清雪俏脸微白,打量着江畅。
江畅敏锐地察觉到方清雪目光中除了不可置信,还带着嫉妒和憎恨。
只是方清雪隐藏得很快,换做一脸惊喜表情:“太好了,苍天有眼,温长老终于收到心仪的弟子了。”
她对江畅行礼:“我一见小师妹就觉得投缘,小师妹,今后有需要的尽管来吩咐我。”
江畅不太喜欢她的惺惺作态,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便回礼道:“请师姐多担待。”
“小师妹,你到什么境界了?”方清雪笑盈盈地问。
江畅如实回答:“炼气三层。”
内门弟子都愣了一下,没想到温长老收的真传境界居然这么低,别说不如已筑基的清雪师姐,甚至连大部分同龄的内门弟子都不如。
方清雪当然看得出江畅的境界,却装得很吃惊的样子:“这么看,小师妹的资质必然有独到之处。”
江畅正要说话,温周却连忙道:“都堵在门前做什么,以后再唠嗑。小畅,我先带你去天门峰,看看咱们的家。”
“再晚点,晚饭来不及了。”
江畅欣然同意,三人刚走没多久,这些弟子就开始议论。
“小师妹究竟是何方神圣?”
“炼气三层却被看上,而且从前长老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吃方师姐的泡菜,今日居然都没有心思了。”
“方师姐这两日都在忙活泡菜呢,连修行都耽搁了。”
方清雪柳眉一竖,冷冷地斥道:“没听长老说吗?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弟子们顿时噤声,低着头回各自修行场地去。
方清雪胸脯起起伏伏,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一剑劈断旁边的青竹。
“师兄,你这样说,轻雪心中恐怕是不舒服的吧?”秦白羽低声说。
温周轻叹一声:“那不是早晚要知道的?她确实对我不同,这些年对我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可以她的资质不适合就是不适合。”
秦白羽反问:“可若是没有小畅,你再过几年还是找不到真传,是否最终还是会将就选她?”
温周头疼的揉着眉心:“也许吧……”
原来如此。
江畅恍然,对自认为胜券在握的事,忽有一天飞走了,这种心情,她不是不能理解的。
就像当初她以为柳辞境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一般,骤然一夜之间,一个上明宗一个谪仙,就让柳辞境彻底忘了自己。
岂止是不甘心,何止于痛楚?
但本质区别是温周从没答应过方清雪,而柳辞境与她契约誓言已立,本来就是属于她。
有人抢走了他,虽然后来他的确变得无关紧要。
但江畅认为,没有人问过她,或者无论她答应或是不答应,他都必须被抢走。
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在江畅这里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江畅自认是个讲道理的人。
所以她在等着有一天,希望用他们听得懂的方式讲道理。
特别是所谓器修,不过是要比符修知晓些火候、材料等炼器知识,但决定法器品质的,符文也是核心因素。
江畅谨遵师尊法令。
识海中,关于锋雨篆的解构文字在逐渐浮现。也许是因为符文更为复杂的原因,并没有像试道大会的冰雨符那样解锁出任何一行文字。
但江畅有信心,她迟早会将锋雨篆完全解构。
温周说道:“和法器一样,符箓越多,你的战力就越高。你还要是多学几道符,多多益善。不必担心你的神识,丹药可以恢复它,补识丹一日不要超过十粒,养神丹两天一粒。”
“如此,虽未到筑基,但你的先天神识还是可以最终达到筑基二品的水平。”
有些话温周没说,养神丹和补识丹效果固然好。但在江畅神识达到筑基之后便不能帮助她提升神识了。
到时只能靠着更好的丹药才能推动,并且效果未必很显著。
可仅仅是江畅起步的丹药,青虚山的帐已经入不敷出了。
江畅粗算了一下,这样下来,她一天可以完成一百二十道符。
还是太慢了些。
心念一动,江畅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师尊,各宗门的初始符文是如何来的?既是初始,自当唯一,为何有些每个宗门都有?”
“自然是宗门的符修去复刻的。”温周娓娓解答:“只是各宗门的符修段位不同,复刻的初始符品质良莠不齐。可话说回来,初始符也并不代表完美,它只能算是一种原型,甚至有复刻符效果比初始符还好。”
“那要是宗门一个符修也没有呢?”
“有的就放弃符修,而有的则花重金去购买重影符了。”
江畅眼睛一亮:“重影符?”
“你别想了。”温周一下就看穿她的小心思:“就算是低阶的重影符,也要地符师才能勉强做出,千金难买。重影符不能燃符,只能转化其他符箓,并且符箓威力下降至少三成。”
“况且一般同阶符文都没有重影符难,有完成重影符的时间,还不如直接修行你要转化的符。”
所以,重影符属于消耗品,只能一次转化成其他符。
可要是像前世的复写纸一样,可以多次利用呢?
见江畅跃跃欲试,温周也不忍心打击她的热情,便道:“为师也没画过重影符,但青书阁应该有一些记载,你有空可去找找。”
“多谢师尊!”
“少来这些虚礼!”温周笑骂道:“比起这些,还不如你给为师做顿饭来的实在。”
“师尊且稍等。”
江畅笑着轻拍一下桌子,却听一声巨响,桌子四崩五裂,轰然坍塌。
这假石桌,质量不是很好啊……
温周却大惊失色,眼角狠狠跳动了几下。
这可是他采自天云仙河的玉魂石做成的仙桌,千年不朽不烂,不惧风霜酷暑,怎么可能一拍就碎?
而且,很贵的!
江畅后知后觉,心中惊喜:“师尊,我突破了!”
反而温周兴致阑珊,只要江畅灵根未能修复,她就不可能到达筑基,就算是突破也只在炼气期,所以随口道:“炼气四层了吧。”
“不是,炼气七层。”
温周有些诧异,他倒没听说突破还能跳级的,想来也是江畅那特殊的先天体质原因。
只有江畅知道,这是她每日坚持练刀,身体机能带来的变化。
之前她就觉得明明力量速度都强化了不少,却一直没有突破的感觉。
她心情愉悦去准备去做饭,一时不察被石凳绊了一下。
“求见仙长,庆安江家女,同意退婚。”
江畅立在雪中,嗓音嘶哑。
这是她第七十二遍,替原主说这句话。
身后,流言不断。
“她的前未婚夫辞镜公子,已被上明宗收为真传,仙长亲自替他退婚,愿出一大笔补偿,江畅竟还不满意,以死相逼!现在怎么又同意了?”
“被强行斩断姻缘线,再求,也无可能了。”
“哎,这江家姑娘曾身怀庆安府第一水灵根,最有希望被上明宗破格选入,如今却这般卑微……”
“谁叫她前两日灵根被毁?”
雪中,江畅冷笑。
她苦苦求了这么久,不可能是为了一个男人。
实在是她缺钱。
灵根被毁,又丢了上嫁的婚事,江家急着将她另许他人。
不愿嫁,就得拿到底牌,好和江家谈谈。
门这时终于打开了,走出一个道仆,手里提着一大箱子。
“道长不想见你,要是你要的是补偿,已十倍在此,过来拿。”
不是不见,而是不想。
道仆脸上挂着嘲弄笑容松手,哗啦一声,箱子银票洒了一地,吸着地上的雪水,湿透了。
“凡人忤逆仙门,总要付出代价。没有杀你,你就该感恩戴德。”
江畅动作微顿,抬眼看了道仆。
沉下身子,一张一张,把银票收回了箱子。
直到江畅合上箱子转身时,道仆又叫住她,脸上挂着促狭微笑:“站住,你还没说,谢谢呢。”
江畅转身凝眸与他对视,身姿挺得又直又正。
道仆一怔,这才认真打量眼前这个削瘦的年轻少女,面孔又小又白,一对丹凤眼狭长如狐,凝视如渊,平静的伪装下隐约有蛰伏的凶兽。
她眼眸深处的锋锐让他心中莫名有些慌乱。
“你这眼神,难道还想杀我不成?”
江畅沉默注视着他,“是。”
话音刚落,一道强横霸道的威压猛然重压加身!
江畅暗暗咬牙,却依然被迫双膝跪下。
这是行云道长在警告她,纵然是道仆自作主张羞辱她,但仙门之人,凡人岂可放肆?
江畅死死咬着牙,小脸因用力而略显苍白,盯着那股威压一寸一寸站了起来。
全程一言不发。
她步履蹒跚,一步一步穿过中庭,穿过过道,穿过人山人海。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无人处,江畅遇见了柳辞境。
“小畅,把它退还给上明宗。”
柳辞境从小就有一股书生气,脸容柔和又清冷,举止从容,似乎惟独对江畅,才习惯于用这种命令的语气。
江畅不想理会,直接从柳辞境身边走过。
“你知不知道,”柳辞境一把拉住江畅的手臂,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收了这些赔偿,就意味着你同意退了我们的婚事。”
“怎么?原来柳公子并不想退婚?”江畅嘲弄:“那么当日斩缘,柳公子莫非不在场?不声不响,难道不是已做了决断?”
柳辞境摇头失望说道:“为何你就这点格局?这莫大机缘对我有多么重要,你怎么会不知道?只要他日我道途大成,你受的委屈我十倍百倍补偿你又有何难?”
“小畅,为了我,就不能受点委屈吗?”
这话原主熟悉,从前只要柳辞境这样说,她便会自责或许是自己不够体贴,一次又一次委屈自己。
可是这次……只是受点委屈?
“他日相见,柳公子要叫我许夫人了,你很清楚,江家为我另许了人家。”
江畅道:“是不是这个身份会让你更喜欢?”
柳辞境面容平静,淡淡说道:“小畅,我心里有你,为了大局,这件事,我不会介意的。”
但是我介意!
江畅气笑了:“柳辞境,你要还是个人,还念着些往日情分,就请行云和江家说,不要让我嫁给许七。”
以上明宗的势力,这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柳辞境很冷静,这种冷静甚至是种冷酷:“师尊就是因为担忧我对你用情才动用斩缘,我怎么能再提此事让他失望?”
江畅心中一阵抽痛,原主残留的意识还在影响着她:“可我对很失望,你把它,还给我吧。”
她指了指柳辞境腰间挂着的香囊。
柳辞境看着腰间,眼神有些茫然:“这……是你的?”
瞬间他动容,沉声道:“为何你依然不懂!非要胡闹!”
江畅冷笑。
海誓山盟不作数,那毕竟是斩缘啊……
被斩缘者,会逐渐忘记与对方的情事,他日相见,形同寻常相识。
香囊本是原主送给柳辞境的定情之物,但柳辞境显然已受斩缘影响,忘记了这件事。
等他修仙一年半载,早就忘了自己,还好意思让她等他?
自欺欺人。
她摸出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藏着极隐蔽,是当初柳辞境回送原主的定情之物,可见原主有多珍贵。
柳辞境盯着江畅手中的玉佩,眼眸震惊到放大。
江畅高高抬起手,重重砸下,玉佩在细雪中粉身碎骨!
不必解释,江畅撑伞转身离开。
“江畅,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没有错!你会后悔的!”
江畅停都不停,声音渐远。
“滚远点!”
十里外的瞭望亭中,两个老道一直在窥伺。
稍年轻的道长表情颇为赞赏:“连师兄的威压都能凭意志撑过,就凭这份道心坚忍,世间罕见。可惜了,灵根被毁。”
“可师兄,斩缘对你亦有业孽反噬,为何这次……如此冲动暴躁?”
“此女杀心暴戾,这类人,伏于尘土尚可,若是起势,就是祸害。”行云道长神情冷淡,“何况纵然她有天骄之姿,我亦要斩了这缘,否则辞镜的仙缘如何顺利?既有仙缘,我那点业孽侵蚀又何足挂齿?”
“仙缘?”行止大吃一惊:“灵清宗宁虞,她真的是谪仙?”
行云道长傲然一笑:“是,且她指名要辞镜,区区凡人,凭什么争?又拿什么争?”
周黎低着头:“我想试试嘛,炼出好丹药,全宗都不缺丹药了。”
江畅叹了口气,神色终于柔和下来:“师兄,可是这样别人会很为难的,你可否考虑过别人愿不愿意?可否考虑过他们的感受?”
“换做是你,有人逼你吃不知名的丹药,你什么想法?”
周黎把头低得更低了,那种奇怪的情绪却更强烈了。
“凡人尚且知道这些,我们做为修仙宗门,怎么能反而不如他们?”江畅苦口婆心:“师兄啊,做人做仙,都是要讲道理的。”
周黎忍不住看了看江畅的手,脑中划过它握成拳头的样子。
顿时他听懂了道理,重重点了点头。
“小师妹,我以后都不会让别人试我的丹药了。”
孺子可教也,江畅很满意。
“看看你的伤,我刚才下手有点重了。”
江畅把手伸过去,观察周黎的伤势。周黎先是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但却被江畅的手定住。
“别动。”
不知为何,周黎忽然不怕江畅了,他看着江畅认真观察的脸,有些恍惚。
阳光在她身上散开,晕染出柔和的光圈将她笼罩。
周黎想起了母亲,虽然他恨他的母亲,但这时他才想起,很小的时候,母亲也曾这样蹲在眼前,心疼他顽皮摔伤的脸。
“没事的,吃几粒丹药就好了。”周黎轻声说。
江畅点点头,心中有数。
发狠归发狠,但对自己人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周黎又忽然说:“那个,你放心,师尊看见了,我就说是我摔的。”
江畅没想到他会说这话,怔了怔,温和一笑:“不必,如实禀告就是。”
既然做了那就准备承受做了的代价,江畅觉得这无可厚非。
见江畅笑了,周黎心情也轻松起来。
他笑着说:“我说到做到。”
风波过后,温周惊讶地发现,从前他僻静少客的天门峰,忽然每天都会来一个小屁孩。
周黎不找别人试药了,闲着就来找江畅玩,而且乖巧懂事的让温周怀疑他被夺舍了。
他的师父徐长老很头疼,每次都恼火的把周黎拎回去修行。
温周也头痛,因为自从周黎和江畅关系越来越好后,楚燕赵也发现端倪,特别是在天门峰尝过一次江畅的饭菜后,从此也成为常客。
这两个,一个没头脑一个不高兴,天天来蹭饭!
温周穷且更穷。
但这几天不知为何,两位师兄都没过来。
不过温周也加大了修行内容,江畅忙的焦头烂额,也没时间招待。
只是这天下午,周黎忽然鬼头鬼脑地闯进来。
“小师妹!”
江畅放下笔:“师兄好久没来了。”
“哼,还不是我家那死老头,非说宗门有贵客来访,不让我来你这!”周黎不满抱怨:“我就不明白了,贵客来和来找你玩有什么关系?”
江畅有些意外:“贵客?我没听师尊说过。”
“就是上明宗和灵清宗那些人呀,就那什么谪仙和她夫君历练,路过咱们宗。”周黎诧异说道:“好多弟子都去听谪仙讲道,清雪师姐收获最多,如今和我一样是筑基四层了。”
“温长老居然没有和你说起?”
原来如此。
江畅沉默半响,周黎见她神情恍惚,在她眼前挥了挥。
“你不会这几天都呆在这吧?走,我带你去见谪仙。”
江畅回过神来,摇头说道:“我没兴趣。”
周黎还想劝,却见江畅眼眸清冷,就不敢说话了。
江畅伸了个腰,这几日勤奋修行,符修大为长进,除了锋雨篆,还有几道符也被顺利参透。
行云道长说的没错,此女杀机过重。
宁虞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的身后跟着很多人,江畅第一眼就看到了紧跟在她身边的徐慕寒。
徐慕寒目不斜视,眼里只有宁虞,完全不认识江畅的样子。
同行的还有秦白羽、温周以及一众内门弟子,江畅放眼望去,几乎大半青虚山的人都呼啦啦围在宁虞身边。
“小畅。”温周快步走向江畅,神色有些慌张:“你怎么……”
“多谢师尊。”江畅嫣然一笑:“但其实没什么的,我也不怕面对。”
温周这才放心,他本来就是因为担心江畅想不开才故意让好徒儿忙于修行。
江畅主动走向宁虞身边的徐慕寒。
“徐兄,好久不见。”
宁虞目光瞥向徐慕寒:“师兄,你们认识?”
徐慕寒柳眉微皱,盯着江畅,猛然想起来:“哦,我在庆安府救过这女子,当时以为是恶霸欺女,没想到杀得是许家的人。”
“你是叫……江畅对吧?”
江畅微微一笑,转而对宁虞行礼。
“青虚山江畅,宁谪仙,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宁虞摇头:“江畅,我们不是初次见面。”
江畅没想到,只是她确实没有印象曾在哪里和宁虞见过面。
像宁虞这样惊世艳绝的女子,江畅不可能忘记。
“小师妹,你为何会和辞镜公子在此?”方清雪这时候走出来,说话轻轻柔柔,却是杀人诛心:“师妹大概有所不知,他是宁谪仙的未婚夫,两人历经九世纠缠,今生才得以在一起呢。”
说这么多,无非是挑拨江畅宁虞,暗示她妄想勾引柳辞境。
“偶遇而已。”江畅淡淡道:“再说他是谁的未婚夫,我连看都不能看一眼?”
周黎也连忙解释:“清雪师姐,是我们先在这玩的。”
他的师尊徐承业长老在人群中黑着脸,都没有说话。
一物降一物,徐长老脾气火爆,惟独对这位丹药天才的小弟子尤为宠溺,含在口中都怕化了。
周黎跋扈调皮的性格和他的纵容多少有点关系。
“方师姐,我和辞镜都与江畅有缘,你多想了。”
甚至连宁虞都看不上方清雪的挑拨,冷淡开口。
方清雪一时有些尴尬,众目睽睽之下,仿佛只有她一个在跳,各方都不是很在意。
“秦掌门,我与江畅有些旧,想要单独叙叙旧。”
“这,江畅你现在有空吗?”秦白羽犹豫了下,故意问江畅。
他早就从温周那里知道了江畅的过往,只是这次是两宗联合告知,青虚山都欠着灵石,实在不好推脱。
谪仙的名头确实大,但对江畅来说,毕竟是曾经抢夫的人。
何况两人这种关系,独处情况下,若是谪仙有什么要为难的,青虚山也不好护住江畅。
宁虞却直接宣布:“诸位,都散了吧。”
她云淡风轻,但神色的倨傲让秦白羽心里不舒服。
她说想要单独叙旧,那只是通知,而不是征求青虚山的意见。
见无人行动,宁虞朱唇轻启:“撤。”
忽有大风如劲浪而来,青虚山众多弟子被吹飞吹散,纷纷大惊失色,只当自己冒犯谪仙威严,纷纷做鸟兽散。
秦白羽等人面沉如水,江畅则注意到宁虞长袖下的一阵异动。
凭空画符,结咒法印。
这是符修到元婴期才可修炼的高阶内容,但宁虞现在还只是金丹,竟已能施行。
谪仙天上来,即便转世轮回,他们依然会残存着一些飞升的记忆,拥有其他修仙者没有的仙家法决。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