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听闻萧长琰的境况,唏嘘不已,话锋一转,又叮嘱我下次择婿,务必要看清对方家门是否清明。
还说起李叔家的公子就不错,年近而立,尚未婚配,也颇有才干。
我只笑笑不语,默默将一切安排妥当,便向爹娘辞行。
这几年的婚姻,于我而言,如同画地为牢。
如今,我只想去看看这浩瀚山河。
后来,我听闻萧长琰回了老家,萧家那些老不死仍不死心,往他身边塞了不少人,想从中捞些好处。
可如今的萧长琰,像是挣脱了枷锁的野兽,肆意妄为,以折磨人为乐,身边伺候的人皆苦不堪言。
这些事,我便不再过问了。
我循着心之所向,去了塞外的大漠,见识了无垠的沙海和壮丽的落日。
凛冽的风沙吹得我头脑清明,偶尔有骆驼和沙狐探出头来,我便朝它们挥手,用画笔记录下这生动景象。
我沿着丝路一路向西,与许多萍水相逢的朋友开怀畅谈。
我们谈天论地,增长彼此见闻,快意人生莫过如此。
我将沿途见闻绘成画卷,寄回家中,每一幅都听闻萧长琰默默看过。
他从不多言一语,如同暗中窥探我幸福的老鼠,生怕稍有不慎便惹我厌烦。
游历许久,我最终来到了巍峨的昆仑山脚下。
沿着青石小径攀至山巅,我张开双臂,拥抱这清冽的山风。
忽听一声轻响。
我回首望去,一位俊朗的男子正站在我身后。
他眼眸温柔如水,泛着淡淡的蓝色,鼻梁高挺,颇有异域风情。
他开口,竟是熟悉的乡音。
“娘子,可是被这山景吸引了?
方才见你身姿绰约,忍不住便画了一张,莫要见怪。”
他扬了扬手中的画笔。
我笑着摇摇头。
他说是游历至此,偶遇这般美景,便驻足观赏。
我们便在山顶的茶棚一同坐下,品茗闲谈。
他向我介绍自己,“不知为何,初见娘子便觉格外亲切。”
“在下姓李,名书言,娘子贵姓?”
我弯了弯嘴角,“顾惜瑶,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