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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弃妇觉醒后,冷王求做我续命符江清婉墨云寒全局

涂妖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墨云寒一声墨绿长袍,其上金线绣着腾云的龙,威压极重。他的目光扫过众人,落在秦明朗身上。直白的打量着。铠甲之下,身形修长,眉宇之间,亦有英朗之姿。长得不丑。他将目光收回,语气寡淡,听不出喜怒。“秦将军在边境浴血杀敌军功昭昭,倒不用攀附苏家抛弃糟糠求一个前程。”秦明朗一张俊脸瞬间涨得通红,急忙辩解。“王爷误会了,我与县主在边境相识,情投意合,绝非攀附,至于家中娘子,她只是一个孤女,当年我年少怜她无家可归,才收留她在府中,并未......并未八抬大轿迎她入门?”墨云寒尾音上挑,威压更甚。一双勾人的狐狸眼越看此人越不耻,除了一副还不错的皮囊,也不知江清婉看上他什么?难道就只是喜欢皮囊如此肤浅?秦明朗被噎了个半死,还想再解释,墨云寒却已经面色...

主角:江清婉墨云寒   更新:2025-04-25 15: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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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清婉墨云寒的其他类型小说《玄学弃妇觉醒后,冷王求做我续命符江清婉墨云寒全局》,由网络作家“涂妖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墨云寒一声墨绿长袍,其上金线绣着腾云的龙,威压极重。他的目光扫过众人,落在秦明朗身上。直白的打量着。铠甲之下,身形修长,眉宇之间,亦有英朗之姿。长得不丑。他将目光收回,语气寡淡,听不出喜怒。“秦将军在边境浴血杀敌军功昭昭,倒不用攀附苏家抛弃糟糠求一个前程。”秦明朗一张俊脸瞬间涨得通红,急忙辩解。“王爷误会了,我与县主在边境相识,情投意合,绝非攀附,至于家中娘子,她只是一个孤女,当年我年少怜她无家可归,才收留她在府中,并未......并未八抬大轿迎她入门?”墨云寒尾音上挑,威压更甚。一双勾人的狐狸眼越看此人越不耻,除了一副还不错的皮囊,也不知江清婉看上他什么?难道就只是喜欢皮囊如此肤浅?秦明朗被噎了个半死,还想再解释,墨云寒却已经面色...

《玄学弃妇觉醒后,冷王求做我续命符江清婉墨云寒全局》精彩片段

墨云寒一声墨绿长袍,其上金线绣着腾云的龙,威压极重。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落在秦明朗身上。

直白的打量着。

铠甲之下,身形修长,眉宇之间,亦有英朗之姿。

长得不丑。

他将目光收回,语气寡淡,听不出喜怒。

“秦将军在边境浴血杀敌军功昭昭,倒不用攀附苏家抛弃糟糠求一个前程。”

秦明朗一张俊脸瞬间涨得通红,急忙辩解。

“王爷误会了,我与县主在边境相识,情投意合,绝非攀附,至于家中娘子,她只是一个孤女,当年我年少怜她无家可归,才收留她在府中,并未......并未八抬大轿迎她入门?”

墨云寒尾音上挑,威压更甚。

一双勾人的狐狸眼越看此人越不耻,除了一副还不错的皮囊,也不知江清婉看上他什么?

难道就只是喜欢皮囊如此肤浅?

秦明朗被噎了个半死,还想再解释,墨云寒却已经面色冷然的走了。

诸位朝臣齐齐躬身相送,片刻后才抬起头,对视几眼,各自心思百转。

能入朝为官多年的,又有哪一个不是人精。

他们冲着秦明朗尬笑两声,皆拂袖而去。

刚刚还巴结讨好,此刻全避如蛇蝎。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位九王爷不喜这位新晋的二品将军。

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惹了那尊大神不愉。

秦明朗又急又气,大步追上想重新缓和与朝臣之间的气氛,却无人搭理。

踏进昭阳殿的那一瞬间,他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极不好的预感。

那种强烈的不安在战场上他曾有过三次。

下意识的,他摸向腰间,却并没有摸到熟悉的赤玉。

心里瞬间咯噔一下,慌得厉害。

果不其然,册封官职的时候,墨云寒当场提了反对意见,理由是,秦明朗品行不端。

最后只封了一个兵部监造郎的职位。

所谓监造郎就是兵器改进维修督建的管事,根本没有实权。

堂堂二品成了满朝的笑话。

......秦府东厢房内。

苏玉兰昨夜睡得极差,不知为何,她一直在做噩梦。

晚上还感觉有阴风在床边吹。

可她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这一夜折腾,双眼无光,眼下更是呈现青灰色。

她恨恨的用金簪戳着木桌。

“贱种住的地方风水就是差,春梅,你今日去找个道士来家里做做法。”

春梅是她从封地带来的贴身丫鬟,自小跟她在县主府生活,对秦家的一切也甚是不满。

“小姐,咱们为何不搬去县主府。

这地方实在太委屈您了。

奴婢今早去厨房看了,连燕窝人参都没有,一大早竟然准备的只有下等人才吃的咸菜包子。

那个张氏,竟然还派丫鬟过来催您去行晨安礼,真是可笑!”

苏玉兰冷笑一声。

“两个老不死的东西!

眼下还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

你扶我去看看秦润。”

秦润此刻已经醒了,正苦着脸在喝白粥。

经历昨夜,他有点后悔没有谨记江清婉的叮嘱,才会遭了这么大的罪。

苏玉兰刚进门就被一屋子酸臭的味道熏得差点吐了。

下意识就想退出去,秦润却已经看到她,满脸开心的迎了上来。

“见过母亲,昨夜辛劳母亲为我寻得神医,儿子已经不疼了。”

离得近了,他身上那股子屎臭味越发明显。

连春梅都有些忍不住捂鼻子。

苏玉兰强压下恶心,笑得很是勉强。

“病去如抽丝,还是要好生将养着。”

说着拿了张百两的银票递过去。

“想吃什么让小厮去买,莫要受昨夜的影响。

当朝皇子,也会尝百家菜肴,若是惧怕生病就什么都不敢吃,岂能成长?”

秦润顿觉有理,刚刚的后悔一扫而空,满腔都是对江清婉的埋怨。

一个乡野孤女,什么都不懂,但真是误他良多。

他接了银子又讨好道,“母亲,我何时可入太学?”

苏玉兰当然想将他早些送进去,这样她在苏家,会多了一个长脸的筹码。

可她不能借苏家的脸送,必须要秦明朗领下官职,才能名正言顺。

“不急,等你痊愈,母亲便送你去。”

随后又叮嘱几声便走了。

等走出院子她才忍不住连续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眼中满是厌烦,刚缓过来张氏就带着丫鬟走了过来。

已是半老徐娘,却穿着大红绣花的裙褂,满头珠翠,恨不得将所有首饰都插在头上,像个开了屏的老孔雀。

春梅忍不住嗤笑出声。

张氏却不以为然,端着婆母的架子看着苏玉兰。

“身为儿媳,晨昏定省的规矩要守,我可怜你昨天奔波,不与你计较,但以后,早晚请安,伺候汤药,一样都不许少,这是秦家的规矩。”

“还有,我让人请了舞狮队,还买了炮竹红绸,正在府门外布置,你拿些银子出来,等会要散些喜钱恭贺我儿大喜,莫要让外人觉得秦府寒酸,丢了秦家的脸。”

不等苏玉兰吩咐,早就看不惯的春梅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什么身份也敢这么跟县主说话?

我现在就教教你什么是县主的规矩!”

张氏被打的原地转了个圈,捂着脸难以置信。

“你......你这个贱奴敢打我?

我可是你们县主的婆母!”

苏玉兰虚虚拦了下春梅。

“你也莫怪,春梅从小学的是皇家的规矩,你是平民,我是县主,说话前要行礼跪拜,不尊者,掌嘴!”

张氏本就是小门小户出身,闻言心里有些慌。

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锣声,是秦明朗回来了。

她登时有了依靠,捂着脸哭喊着冲了出去。

骤然响起的鞭炮声惊的马车差点掀翻。

秦明朗阴沉着脸刚下车,就看到张氏跟个鬼一样扑了过来。

“儿啊,你总算回来了。”

锣鼓喧天,狮子乱舞。

周围看热闹的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全是被张氏让小厮招呼过来见证秦家光宗耀祖时刻的街坊邻居。

见此场景,顿时哄堂大笑。

“秦家老夫人这是开心疯了吗?

老脸还抹上胭脂了,好像还有巴掌印,儿媳妇打的吗?”

“不能吧,我记得她那儿媳很温顺啊?”

“那个温顺的儿媳被这一家子给撵走了,说是娶了个县主当新妇。”

“真够没良心的,那江娘子可是尽心尽力的伺候了五年啊。”

“说说不是呢,没德没品的人,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人家县主可是皇亲,还能由着她耀武扬威,以后有她受的。”

“别说了,人家不是要封大将军了吗?

小心抓你去砍头。”

......议论声传进耳朵,秦明朗又想起在朝堂上众人看他的眼神,越发觉得丢人现眼。

忍得额间青筋暴突,粗鲁的拽着张氏进了府。

“娘,您又在闹什么啊?”

张氏却着急询问,“儿啊,你是不是封大将军了?

你给娘讨一个诰命的身份,要一品的。

这样谁也别想欺负娘。”

见秦明朗不说话,她立刻又开始哭天抹泪。

“儿啊,早知道你这新媳妇如此不听话,还不如让江清婉留下,至少那贱妇会赚钱,会伺候我和你爹!”

秦明朗此刻肺都要气炸了。

他才二品,连个心仪的官职都没有拿到。

竟然还要他去讨一品诰命?

他烦躁的一点耐心都没了。

“娘,我已经很忙了,你能不能安分些,不要给我惹事。

还有外面那是什么?

街坊邻里谁不知道江清婉昨天被赶出去的事,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他沉着脸让丫鬟把张氏领走,立刻去找了苏玉兰。


王府后院,莲儿手脚利索,很快将房间都收拾妥当了。

李斗帮不上这个忙,被她安排去弄厨房干苦力。

江清婉吃着莲儿买的点心肉干在花团环绕的亭子里悠闲地晃着脚丫。

石桌上已经空了两小坛子女儿红。

不得不说,墨云寒的藏酒,是真的极好。

莲儿跑过来问她晚上想吃什么,见到空酒坛心里一惊。

“小姐,您......您喝了那位贵人的酒啊?

我们不会被撵出去吧。”

江清婉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慵懒地支着小脸盯着莲儿看,片刻后淡淡开口。

“你想家吗?”

莲儿摇头。

她是被亲生爹娘卖掉的,遭了很多罪,怎么可能想那些狠心之人。

江清婉将目光移开,声音透着些委屈。

“可我想了。”

从记事起,她就跟着师父师兄长大,因为一个秦明朗,惹了他们失望。

她还记得,师父生气闭门不见时甩出的那句话。

“走了就不准回来!”

见她眼圈发红,莲儿还以为她在想秦家的人,忍不住规劝。

“小姐,他们不值得,奴婢给您做醉鸡吃好不好?”

她说着顺势顺走了江清婉手里剩下的半坛子酒。

上好的女儿红随着火光的炙烤将鸡肉的香味提到了极点。

隔壁一群糙汉子聚在一起正吃着饭,被这味道勾的恨不能爬墙。

“太香了。”

“没想到那小娘子还有这手艺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能吃上一口。”

“这酒香......是女儿红吧?”

“后院的女儿红不是王爷给筱然县主自小埋下的嫁妆吗?”

众人齐齐噤声,各个面面相觑。

完蛋了!

王府上下谁不知道王爷最疼筱然县主。

等县主陪着舅老夫人祈福回京,怕那后院能着了火。

香味很快飘到了正厅。

侍卫们还在惋惜感叹,墨云寒就卷着一阵凌厉的杀气踹开了后院的房门。

彼时,江清婉三人正围在一起猜拳分鸡腿。

见人来势汹汹,李斗立刻站了起来,“你不能抢!”

他话没落地,夜七的长剑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莲儿吓得尖叫一声,伸开双臂颤巍巍的挡在江清婉前面。

“......酒,酒是我喝的,跟我家小姐没关系。”

江清婉还蹲在李斗特制的土瓮旁,慢条斯理的抬起头,一张小脸被火光映的红扑扑的。

那双眸子却没有丝毫的慌张。

“抱歉,心情不太好,动了你的酒。

多少银子你直接在钱庄扣吧。”

夜七怕墨云寒压不住火,再把人杀了耽误治病,抢先一步训斥道,“那么多酒,你为什么非要动女儿红?

那是王爷准备......”江清婉怔了怔,心下了然。

“准备娶妻的?”

夜七噎住。

筱然县主跟王爷的关系略有些复杂,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江清婉顿觉惭愧。

师父最爱女儿红。

那么多间酒窖,存放了那么多种酒,她只当是墨云寒好酒,并未多想。

那知他是为心爱之人准备的。

她站起身理了理袖袍周周正正的行了个礼,却又因为喝了不少酒脚步有些晃。

“我会去找同年份的酒补上,不过有件事我还是要提醒一下。

这三个月内,你不能与女子同房,治愈之后,一年内也不行。

在这期间,我定会补齐那些酒,不会延误你们成婚。”

月色下,男人的脸色很沉。

眼底旋着的怒火,像寒冬腊月刮来的风雪。

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拂袖而去。

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夜七收起长剑,不放心又警告了一句。

“其他酒都可以,女儿红绝不能再碰!”

已经走没影的男人,声音却在这时传了过来。

“扣十万两!”

江清婉顿时急了。

“我就是把酒窖的酒全喝光了也不值十万两,你也太黑了吧!”

回应她的是一阵裹挟着花香的风。

夜七震惊不已。

就......就光扣钱?

王爷何时这么好脾气了?

江清婉啃着鸡腿越想越生气,带着李斗又去另一个酒窖里搬来了两坛子照殿红。

十万两,她早晚赚回来。

......此刻的秦府内,一派喜庆。

秦明朗虽还未领官职,可二品武将,在朝堂那可是炙手可热。

有人想拉拢,有人想巴结。

偌大的院子里,送礼的人络绎不绝。

秦家刻意掩盖了江清婉的存在过,所有人都觉得秦明朗走了狗屎运,征战五年不仅拿了军功,还娶了个县主。

秦润全程跟在苏玉兰身边,一口一个母亲的唤着,酒喝了,肉也吃了不少。

鱼虾蟹更是没有忌口。

小厮都在忙,根本没人提醒。

他也早就忘了江清婉的饮食嘱托,一整晚都在做着去太学院的美梦。

秦家公眼馋送的贺礼,假装醉酒离席,摸进厢房一阵翻,揣了几样东西就从后门跑去了赌场。

江清婉管他管的严。

每个月只准他去赌坊一次。

而且还要李斗跟着,输到一百两就不准再玩。

他早就憋不住了。

如今江清婉的嫁妆全归了秦家,他有的是钱玩。

庆功宴结束已入亥时。

苏玉兰正缠着秦明朗上床,衣服都脱得只剩肚兜了,张氏忽然莽莽撞撞的推门闯了进来。

“明朗,你爹不见了。”

苏玉兰立刻用盖被子捂住身体,气的脸色铁青。

“他不见了你去找啊,外面那群下人都是死的吗?”

张氏今日被奉承的多了,腰杆都挺了起来。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他可是你公爹,你做儿媳的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还有啊,江清婉每天晚上都会给我和老爷熬安神汤,我不喝睡不着。”

苏玉兰都给气笑了。

“你的意思是让本县主给你熬安神汤?

谁给你的脸!”

张氏撸着袖子就想发作,秦明朗系好腰带推着她出了门。

“娘,兰儿是县主,金枝玉叶,您想喝安神汤,让下人去煮,爹那么大人了,不会丢的,以后进我房间要敲门。”

张氏气的不轻,转身一巴掌甩在了丫鬟脸上,话里有话。

“该死的东西,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吗?

进了秦家的门就要守秦家的规矩,还不滚去熬汤!”

房间里的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秦明朗,你给我滚进来!”

秦明朗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催着佣人将张氏带走,这才急匆匆进了房间。

“兰儿,我......啪啪!”

他话没说完就挨了两巴掌。

“秦明朗,管好你爹娘,我不是江清婉,惹急了我,我可不会客气。”

秦明朗有苦难言,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解决,扯开腰带把人往床上压。

两个人正闹得欢,房门再次被人砸响。

“将军,将军,少爷出事了。”


“我是将军府唯一嫡长子,我认的娘亲,才配做将军府的主母。

她一个商籍,如何配得?”

九岁的少年已初见挺拔之姿,一身月牙白纹绣青竹长衫尽显知礼秀雅,可说出的话,却字字凉薄寒心。

江清婉难以置信,手死死握着丫鬟莲儿才堪堪稳住身形。

端庄夫人装扮的小脸,不见半点血色。

她的丈夫出征五年,一朝回归,却带了新妇入门,当堂逼她让位做妾。

婆母公爹全都倒戈,她原以为掏心掏肺养护五年的儿子会跟她站在一起,却不想,竟会在这时,反手捅她一刀,不认她这个养母!

秦家老夫人张氏轻嗤一声,对此甚是满意。

“我孙儿的态度你也问过了,不想被扫地出门就立刻磕头敬茶。”

已被请入上座的新妇一身华贵,染了精致蔻丹的手指轻敲了下桌面,神色鄙夷。

“皇榜已下,等明日面圣后,明朗就是大周正儿八经的二品武将。

你虽身份低贱,可明朗心善,怜你在府中伺候多年,许你妾室名分。

你虽为妾,却不许与明朗同房,本县主嫌脏!”

“我儿二品,她也配生秦家的种。”

威严的秦家公嫌弃冷哼。

江清婉心如刀割,清隽如画的眼角被逼的通红。

这便是她当做亲生爹娘尽心伺候了五年的公婆。

在这之前,她还是他们口中赞不绝口的好儿媳,是秦润撒娇尊敬的好母亲。

就因为她是商籍,而新妇是大周的玉兰县主,就能让他们全都改了嘴脸吗?

那这五年的相处到底算什么?

她缓缓转身看向身侧的男人,边境风霜,将曾经的少年郎雕刻的更加挺拔高大。

那双曾温柔看着她的眸子里,与她对视时不自在的闪躲开,声音又急又燥。

“清婉,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尽,你又何苦非要争这个名分?”

竟是她要争吗?

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

江清婉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心底的疼让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秦明朗,五年前是你承诺与我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拜堂当日你随军出征,让我照料公婆,爱护幼子,我做到了,可你呢?”

她话音刚落,苏玉兰便娇声接起。

“将军府中仆役数人,到成了全是你的功劳?

即便如此,明朗也给了你妾室的身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你是想要拿你的这点恩情捆绑明朗一生吗?”

“秦润已九岁,若能入太学,未来一片大好。

这是你一个只会伺候人的内宅妇人能帮到的吗?”

“既然生来卑贱,就当认命!

别给脸不要!”

羞辱直白而又残酷,试图撕碎江清婉所有的挣扎。

她没有理,清冽的眼底染着悲情,倔强而平静的注视着秦明朗,索要一个答案。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男人被她看的心底发紧。

当初,他的确对江清婉动过情,可如今......是苏玉兰以县主的身份让他有了如今的地位,有她相助,秦家的未来也定然会更高。

说不定,太爷当年一品军侯的封爵还能在他手中重归秦家。

那是何等的荣光。

他绝不能让一个孤女毁掉这一切。

思及此,他再不犹豫,从怀中摸出早就写好的休书劈头盖脸扔了出去,冷声喝道,“江清婉,你自己选,要么自请为妾,要么,我休了你!”

数年情意如绷紧的琴弦,戛然而断。

江清婉如遭雷劈,木然而立。

扶着她的莲儿红着眼眶将休书捡起,愤怒的据理力争。

“犯七出者才可休妻,夫人勤勉温婉,上孝下贤,你......你们不能休!”

是啊,凭何休她?

江清婉将休书接过。

纸墨痕迹早已干涉渗透,绝非回程才写。

她缓缓绽开,读得细致。

“......犯七出之,无子......”秦明朗从没碰过她,她如何有子?

她为爱苦守多年,此刻却成了被人逼迫休弃的把柄。

当真是讽刺。

师父说的没错。

她天资绝顶,自称神算。

可即便算尽天下万物,却唯独算不到人心。

她曾不信。

如今亲眼所见,才知人心诡变,肮脏的令人作呕。

发黄的纸被她一点点撕碎从指尖落下。

苏玉兰以为她不接受,耐心用尽,猛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娇喝。

“秦明朗,休书已下,她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你还不动手把人扔出去!”

毕竟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秦明朗踌躇没动,站在秦老夫人身边的秦润,忽地冲到江清婉身边,抬手就是一巴掌。

打完后转身跪在了苏玉兰的面前。

“兰姨,不,母亲,您不必生气。

她既不愿做妾,不如就让她做下人婆子。

她烧菜的手艺不错,还懂按摩推拿,将来定能伺候好您。”

半大的小子,力气不弱。

江清婉没防备,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又麻又疼。

可让她更疼的却是那声“兰姨”。

入府之时,秦润才刚刚启蒙。

为了增进两个人的感情,她日日陪着读书写字。

他房内一切事务,也都是她亲手操持。

两年前,她曾看到他书桌上有半封未写完的书信,上面便有“兰姨”之称,她当时还以为是秦明朗老家什么人,并未在意。

再想今日一早,得知秦明朗即将入京,他便心神不宁挑了许久的衣服,公婆二人更是热络的让人准备点心瓜果,甚至还去库房拿出了最好的丝绸棉被。

她还好奇,秦明朗一个上阵杀敌的将军,何至于如此娇待。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秦明朗娶了苏玉兰,常有书信往来,今日更是会以正妻之名带她入府,却唯独瞒了她一人。

过往一切伪装被血淋淋的撕开。

她后悔了。

她不该不听师父和师兄们的话,执意脱离诸葛门传承,嫁为人妇,被人欺辱至此。

秦润的投名状让苏玉兰甚是开心,亲手将人扶起,得意地瞥了江清婉一眼。

“既然润儿替你求情,本县主就留你口饭吃,明朗,让她签下卖身契,从今以后,沦为奴籍。”

张氏也觉有理。

毕竟江清婉做了五年的秦家妇,若是出了门凭着那身段和样貌再跟了别的男人,多晦气。

倒不如留在府中当条狗使唤。

她顿时喜笑颜开的附和。

“还是玉兰想的周到,就这么办吧。”

自始至终,连问江清婉一句都没有。

他们笃定,一个做了下堂妇的孤女,离开秦家,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欺人太甚!

夫人,我们去报官吧。”

莲儿气的跺脚,心疼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得到苏玉兰的认可,秦润越发趾高气扬。

“我母亲是县主,我父亲是二品大将军,今晚他们还会在秦家宴请朝臣庆功,就你们这身份,还想报官?”

莲儿无法,愤恨的抹掉眼泪。

沉默良久的江清婉缓缓抬起眸子。

悲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漠然。

她缓缓顶了顶胀疼的脸颊,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眼中再无半点温情。

冷厉的声音,重重砸在堂内。

“当朝县主利用权势,抢人夫君,毁人家宅,天子脚下,律法之上,我为何不能报官?”

记忆中温顺乖巧的少女仿佛变了一个人。

秦明朗的心,莫名有些慌。


街边停着的马车旁,春梅也是吃了一惊,立刻小声问道,“小姐,要不要去帮帮姑爷?”

毕竟是数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苏玉兰也有些坐不住。

可这会儿下去,万一不成,丢的可是苏家的脸。

“不用,这么点小事他都办不好,有何脸面做县主府的姑爷。”

此刻的秦明朗已经收起了官威,擦干净鼻血,走到庄豪面前温声解释了几句,还将江清婉签过的和离书拿了出来,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庄豪了然点头。

接过和离书,又让人拿来登记的账本核对字迹。

片刻后道,“签字是对的。”

秦明朗大喜,绷着脸冷傲开口。

“既已弄清楚,那便去取钱吧。

先取走五千两,其余的我重新开户,存到我的户头里,也免得下次过来还要如此麻烦。”

看着他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庄豪心中只觉无耻。

可惜了江娘子那样的妙人,竟找了这么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白眼狼。

他将和离书递还回去,还冲着秦明朗拱了拱手,声音提高数倍。

“原来你真是将军啊!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不过我有一事不明,想问秦将军。

你为娶新妇,逼着江娘子和离,夺走了她的嫁妆,还将她残忍的赶出家门,狠心之事做绝,又如何舔着皮以她夫君之名强取她辛苦攒下的银钱?”

围观者众人虽不知各种缘由,可单单听此言论已觉义愤填膺。

“真够不要脸的,负心薄幸还眼巴巴馋人的银子!”

“长得人模狗样,没想到是个烂心肝的玩意。”

“刚刚还说自己是官,是将军,真给咱们大周朝丢脸!”

秦明朗俊脸发黑,这掌柜的怎会知道这么多。

一定是江清婉!

那女人的心思竟然如此恶毒,知道月底铺子要钱,库房里没有,他定然会查到钱庄前来取钱,便早早与掌柜的合谋让他难堪。

如此煽动民众真就以为他无计可施了?

他愤恨的指着庄豪威胁。

“你既知我的身份,就好好掂量掂量,为了一个下堂妇与我作对值不值得!

我等着你乖乖把银子送到我面前。”

说完拂袖而去。

他倒要看看,江清婉能硬撑到什么时候!

他心里窝着一团火。

谁知刚爬上马车,苏玉兰就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怪不得江清婉那个贱人那么爽快的给了铺子!

原来是背着你背着秦家偷偷存了几万两银子!

秦明朗,这笔钱,你必须拿回来。”

秦明朗心里更加憋屈,捂着脸强压怒火。

“兰儿,你能不能别总是打我的脸,我现在好歹也是......秦明朗!”

苏玉兰拧住他的耳朵,“你是说我骄横不讲理?

江清婉温柔体贴啊,伺候你爹娘给你养着儿子,还能帮你赚钱,你去找她啊!”

闻言,秦明朗心里还真的有几分后悔。

当日和离处理的的确过于急躁了。

若是能好好哄哄,以江清婉对他的痴恋,必然能享齐人之福,那些银子也可以轻易拿到。

他心思越发抑制不住悸动。

江清婉五年就赚了这么多,若将铺子再交给她,哄她做个外室,以后那可就是他一个人的摇钱树了。

再想到江清婉的温柔和那张绝美的小脸,就更是蠢蠢欲动。

苏玉兰见他不反抗,还以为他知道错了,趾高气扬的将手收回。

“今日我就让你看看,一个商贾贱籍跟本县主的差距,春梅,去洛府!”

秦明朗匆忙回神。

“没拿到银子,我们如何说服洛大师?”

苏玉兰不屑冷哼。

“我虽不能直接求爷爷,可苏家的威望岂会敲不开一个机巧工匠的嘴?

我只是不想多事而已。”

苏家!

那可是多少官员挤破了头都想投诚的门第啊。

秦明朗看着苏玉兰,想着江清婉。

两女各有千秋,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他定要寻个机会促成二女共侍一夫之事。

......坤宁宫内,大周皇帝墨云昭隔着床幔行了礼。

“母后身体欠佳,为何不请太医诊脉?”

“皇上来了。”

床幔内传来太后低沉苍老的声音,气有些虚。

“哀家只是睡得不好,并无大碍。

桂嬷嬷,将东西取来。”

服侍在旁的嬷嬷忙躬身应下,片刻后双手捧着一个浅棕色的圆形木盒出来,跪在墨云昭面前。

一股淡淡的丹药的清香味从木盒中传来。

墨云昭只觉神清气爽,疲累尽消。

“母后,这次的......”他话没说完,就被太后打断。

“桂嬷嬷,出去守着。”

等人走了,太后才缓缓开口。

“昭儿,你自幼体弱,哀家寻遍能人异世,才得此方,数年见效极佳,这丹药珍贵,连太上皇,哀家也不曾提过,你切记,不可于外人说。”

墨云昭吃了多年,自是知道丹药的好处。

闻言将盒子收好。

“母后,这次的似乎有些不同。”

床幔内沉默片刻,悠悠叹道,“老九......不想认命。”

墨云昭心里咯噔一下。

整个殿内彻底陷入一片死寂,似有阳光穿不透黑暗,将所有吞噬。

......洛九的住宅很偏。

已在六区之外。

破旧的木门上挂这个掉了红漆的门匾。

门口没有石狮子,却放了两个形状怪异的大木桶。

“春梅,递拜帖。”

烫金的拜帖上面,放了苏氏本家的腰牌。

春梅上前准备敲门,刚靠近两个木桶,木桶内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棍子抡在地上。

两个木桶竟是机巧人偶,转动着手柄挡在门前。

秦明朗在军中也见过一些机巧兵器,多为弓弩暗器,此类人偶却是第一次见。

“洛大师果然才学非凡。”

一个卖货郎经过,脚步不停,好心提醒了一句。

“劝你们别费劲了,洛大师不见外人的。”

春梅疼的弓着腰从地上爬起来,手都摔破了。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苏玉兰冷嗤。

“两个死物而已,明朗,冲进去,让洛大师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秦明朗刚刚在普恒钱庄受了气,正想证明自己,当即飞身朝着其中一个木桶踹去。

他原以为这两个木桶就是靠伸出的木棍和特定的转动方向来攻击,可他的脚还没踢到桶身,桶的上方就突然打开,一盆不知道存放了多久的污水劈头盖脸的拍了他一脸一声。

发怄了的味道让苏玉兰想起了秦润房间的屎臭味,用帕子掩着嘴才没有吐出来。

秦明朗睚眦欲裂,大喝一声再攻。

“我看你能藏几盆!”

果然,木桶只剩下棍子还在抡,可这点攻击,对秦明朗来说完全不够看的。

他正得意,忽觉身体一紧。

一杆削尖了的竹竿直插而来。

他惨叫一声转头,另一只木桶的那盆水,精准无误的倒在了他的脸上,灌进了他大张开的嘴巴里。

“呕!”

苏玉兰再也忍不住,扶着马车吐了出来。

秦明朗比她更惨,一手捂着屁股一手往嘴里抠,想把污水全吐出来。

两个人正各自吐的热闹,一辆马车悠然而来。

布帘掀开,露出江清婉那张未施粉黛却足够倾城的小脸。

她叫停马夫,单手托着腮看戏。

空气中飘来的恶臭味被她本身的护体金光挡住,她丝毫闻不到。

秦家没了法阵的守护,所有人都会厄运缠身。

秦明朗作为赤玉的享受者,比其他人只会更惨。

这种场面,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江清婉冷冷扫过众人。

“秦府虽比不得县主府,可在京中也不是无名之所。

当年秦明朗娶我,用的八抬大轿。

这五年中,街坊邻里皆知我是何人。

想用一个无所出的罪名休了我?

我为何要答应?

我若不答应,就算是当朝县主,也只能是妾!你放肆!”

一个“妾”字差点没把苏玉兰气炸。

江清婉却丝毫不惧,悠然抬手指了指外面。

“县主将人全留在府外,不也觉得抢人夫君甚是丢脸吗?

若此事闹大,传到圣人的耳朵里,结果会如何,你们比我更清楚。

左右不过我赌上一条命,可你们......敢下注吗?”

苏玉兰噎了个半死,抓起茶盏砸在了秦明朗的身上。

“你是死人吗?”

秦家公看不惯,刚要训斥就被张氏拦下。

她虽也不喜苏玉兰骄横,可现如今,自家儿子的官职还没定,还要靠着苏家才行。

一旁的秦润气的撸起了袖子。

“父亲,她要发疯,咱们就把她关起来!

看她还怎么去报官!”

此话倒是提醒了秦明朗。

刚刚一时被骇住,他差点忘了,对付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江清婉,哪里用得着大费周章?

庆功宴的帖子早就下了,府中要准备的事情良多。

他没时间纠缠不清,索性不再伪装,杀气尽显。

“江清婉,你觉得我没有办法让你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吗?”

江清婉怔住,眼底荒芜的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一个男人变了心,又哪里只是权势所迫。

她看向秦明朗的腰间。

那里挂着一块半血赤玉。

是她送他的定情之物。

上面有她赌上半条命刻下的符箓,保他在战场逢凶化吉,保他仕途一路昌盛。

若他身死,她必会反噬,吐血而亡。

这是诸葛门下的最高秘术。

师父曾千叮万嘱绝不能用。

这五年,她无缘无故病了三次,差点死掉。

她知道,那三次,秦明朗重伤。

即便濒死之时,她都不曾后悔。

可她当年认定的命定良配,成了赫赫威名的将军,却对她动了杀心。

所有情意在此刻尽数化为乌有。

她懒得再多解释,伸手过去。

“将赤玉还我,你我和离。”

她态度的骤然转变让秦明朗愣了一下,低头看向那块玉,却忽地生出不舍。

倒不是这玉质多好,而是不知为何,每次上阵杀敌,只要带着这玉,他便会觉得心安。

苏玉兰一听这玉竟然是江清婉的,不等他回神,上前一把拽下狠狠丢在了地上。

“什么破东西,还当了宝贝!”

赤玉碎裂,符箓作废。

江清婉的身体轻轻晃了一下,反噬骤然袭来,强烈的眩晕刚让她的唇色几乎在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莲儿以为她是悲伤过度,赶紧扶住她,噙着泪小声安抚,“夫人,您要保重自己。”

见她如此,苏玉兰得意的挽上秦明朗的胳膊。

一个贱民,也配跟她争,简直不自量力。

“明朗,写和离书给她。”

秦润立刻跑去内室拿了文房四宝。

张氏在旁提醒。

“写清楚,她的那些嫁妆,可一件都不许带走!”

当初要不是看嫁妆礼单那么丰厚,她根本不会让江清婉进门。

虽然她看不起江清婉的出身,可又不得不承认,江清婉挺会赚钱,那几个铺子被她操持的红红火火,当初破旧的府邸也变得奢华宽敞。

在这条街上都找不出第二家。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是他们秦家的了。

最后还得了一个县主儿媳,她当真是天生的富贵命啊。

莲儿快被这家人的不要脸气疯了。

“那都是夫人自己的东西,凭什么给你们?”

张氏一瞪眼,“小贱蹄子,你给我闭嘴,再敢多事,立刻拉出去杖毙!”

莲儿还想争辩,江清婉虚弱的抬手拉了她一下,示意她不必再说。

和离书很快写好,双方签字画押,自此之后一别两宽,再无瓜葛。

秦明朗看着江清婉那张苍白的小脸,心有不忍。

“去院内收拾些用的带上,若真的活不下去,也可留在秦府为......为奴。”

“秦将军还真是心善!”

江清婉冷讽一声,再没看他,拿过属于她的那份和离书,强撑着力气扶着莲儿往外走。

还没跨出堂门,苏玉兰忽地冷斥。

“谁让你走了?

来人,这个贱妇诋毁本县主,杖责三十!”

“什么?”

莲儿大惊失色。

“杖责三十,你是要把我家夫人活生生打死吗?”

苏玉兰柳眉一横,“本县主就要打死她,谁敢说个不字!”

江清婉签下和离书的那一刻,她就没打算让她活。

在京城,只要这女人还活着,就是她和秦明朗婚事上的污点。

她被发配封地数年,好不容易求得爷爷恩准回京,她决不能在苏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秦润不懂其中诸多道理,一味攀附讨好。

“都愣着作什么,还不动手!”

莲儿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少爷,您叫了夫人五年的娘亲啊,怎么能如此狠心!”

她不提还好,一提秦润更恼火。

“她也配!

给我打!”

府内众人看的真切,这是更换了主子啊!

虽然江清婉以前待他们不错,可谁让她得罪了县主啊。

立刻有两个小厮冲了出来,伸手就要去抓江清婉。

下一刻就被人提溜着脖子扔了出去。

扔人的叫李斗,是江清婉去年捡回来的。

力大无穷,平日里只听江清婉的话。

为人很轴,。

他扔人不往外面扔,偏偏往堂内扔,还冲着苏玉兰扔。

苏玉兰吓得花容失色,立刻躲到了秦明朗的身后。

去拿棍子准备行刑的小厮刚跑过来,手里的棍子就被李斗抢去。

他指着苏玉兰喊,“你要打夫人,我就揍你!”

说话间抡着棍子就冲。

秦明朗是武将,虽未防备,却也轻松避开。

几招下来,李斗并没有讨到好处。

可他力大,肉糙,也抗揍,秦明朗一时半刻也拿他不得。

堂内物件被砸了个稀巴烂。

张氏肉疼的破口大骂,苏玉兰趁机指使人去抓江清婉,莲儿哪里护得住。

江清婉虽然一身本事,可独独不会武功。

师父说她幼时受过极重的伤,毁了根骨。

其实,就算是不会武功,若秦明朗要杀她,她也有的是法子对付。

可现如今,她被赤玉符箓反噬严重,再加上这秦府内有她设的风水大阵,在这里,她什么法术都施展不了。

眼见着就要被拖拽在地上。

忽然眼前“砰”的一声,李斗鼻青脸肿的抱着秦明朗摔倒过来,顺势冲散了围着她的那些人。

他似不知疼一般,嘴里带着血冲着江清婉喊,“夫人,我打不过,你快跑。”

话刚出口就被秦明朗逮住机会一肘砸在鼻梁上,不得不松了手。

秦明朗已经打上了头。

他堂堂二品武将,竟被一个低贱的下人缠的无法脱身,若传出去,他脸面往哪里搁。

“该死!”

他抽出随身的匕首就要结果了李斗。

“秦明朗!”

江清婉怒极。

这一府凉薄无情之人,竟被她护在心尖五年。

简直可恨至极。

她急火攻心,嗓子里一阵腥甜上涌。

正欲拼个鱼死网破,府门外忽然传来门房的高声呼喊,“京兆府尹柳大人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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