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云是何等人物，自然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他哈哈一笑，顺着说道：“夫人过誉了。教习蹴鞠，讲究的是因材施教。小公子天资聪颖，只要肯用心，定能学有所成。至于寿宴献艺，还是得看小公子自己的努力。”
他这话，明着是附和姜清雅，实则也是在提醒裴墨宸，别把希望都寄托在那些花架子上，还是得让裴景奇自己下苦功夫。
裴景奇听了，立刻挺直了腰板，拍着胸脯保证道：“先生放心，我定会认真学习，绝不辜负您的教导！”
裴墨宸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他看了看天色，道：“时辰不早了，我还得去处理公务。清雅，这束脩等事宜，就交给你了。”
说完，便匆匆离去。
走得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姜清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她转过身，对着周靖云，豪爽地说道：“周先生，这束脩嘛，一万两，您看可否？”
“一万两？！”裴景奇惊得差点跳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虽是侯府的公子，平日里吃穿用度不愁，可也从未见过这么多银子啊！
周靖云也是微愣，显然没想到姜清雅会如此大方。
他心中狂喜，面上却强自镇定，捋了捋胡须，缓缓道：“全凭夫人心意。”
姜清雅微笑：“那就这么定了。周先生，从明日起，每日两个时辰，您便来府上教导奇哥儿。这期间，不可缺席，不可早退，更不接受无缘无故的请假。”
裴景奇被能学蹴鞠的喜悦劲头占了上风，便没细想，一口应承下来。
他哪里知道，这每日两个时辰的操练，将会是怎样一番苦不堪言的景象。
姜清雅看着他那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心中暗笑。
等他真正体会到这蹴鞠训练的艰辛时，怕是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周靖云捋着胡须，笑眯眯地看着姜清雅。
“说起来，过几日京城里有一场蹴鞠比赛，各家公子都会参加，那场面，可是热闹得紧呢！”
“夫人若是有空，不妨去瞧瞧，也算是给小公子长长见识。”
他这话，一半是出于真心邀请，一半是为了讨好姜清雅。
毕竟，日后裴景奇的束脩，还得着落在她身上呢。
裴景奇一听有蹴鞠比赛，顿时来了精神，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急不可耐地嚷嚷道：“先生，先生，我们现在就去吧！我现在就想去看！”
周靖云见状，笑着摇了摇头，对姜清雅道：“夫人您看，小公子这般心急，不如就让老夫先带他过去，熟悉熟悉场地？也好让他提前感受一下那热闹的氛围。”
说完，他便朝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会意，立刻上前，恭恭敬敬地对裴景奇说道：“小公子，请随小的来。”
裴景奇乖乖地跟着小厮走了。
周靖云这才转过身来，一本正经地对姜清雅说道，“夫人，还未请教侯夫人的寿宴定在何日？老夫也好提前安排小公子的教学内容，免得到时候……”
姜清雅微微一笑，道：“寿辰是在本月初八，周先生若是有空，不若一同前来吃杯水酒？至于奇哥儿的束脩，到时候一并给先生结清，您看如何？”
这话，正中周靖云下怀。
一万两银子啊！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他教过那么多学生，还从未见过如此丰厚的束脩！
周靖云心中盘算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拱手道：“夫人盛情，老夫却之不恭。这束脩之事，一切全凭夫人做主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