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三许府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古代,你一个老头还来科举?许三许府》,由网络作家“二呆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时已临近傍晚,画眉街顿时热闹了起来,各式的马车穿梭其中,街道两旁,大红灯笼下的老鸨们晃动腰肢,媚笑着迎接客人。马车缓缓停下,许福荣搀扶着许三才走了下来。“爹,这就是凌波轩。”许福荣指着面前十分气派的门头说道。许三才停了下来,抬头打量,不由得连连点头,在他的记忆里,即便是上辈子京海市最高档的会所也没有这么气派。一名老鸨打老远就看见了许福荣这辆豪华的马车,以她的职业眼光,自然知道是有钱的客人到了,于是一扬手中丝巾,轻摆柳腰,款款的迎了上去。只是当她看清楚面前两人的时候,不由得也是瞪大了眼睛:“我滴个乖乖,咋一下子来了两个老头?”许福荣乃是白手起家,早年自然没少吃苦,此时看起来虽然富态,但鬓角已然见白,而许三才走起路来都有些颤颤巍巍,至...
《穿越古代,你一个老头还来科举?许三许府》精彩片段
此时已临近傍晚,画眉街顿时热闹了起来,各式的马车穿梭其中,街道两旁,大红灯笼下的老鸨们晃动腰肢,媚笑着迎接客人。
马车缓缓停下,许福荣搀扶着许三才走了下来。
“爹,这就是凌波轩。”
许福荣指着面前十分气派的门头说道。
许三才停了下来,抬头打量,不由得连连点头,在他的记忆里,即便是上辈子京海市最高档的会所也没有这么气派。
一名老鸨打老远就看见了许福荣这辆豪华的马车,以她的职业眼光,自然知道是有钱的客人到了,于是一扬手中丝巾,轻摆柳腰,款款的迎了上去。
只是当她看清楚面前两人的时候,不由得也是瞪大了眼睛:
“我滴个乖乖,咋一下子来了两个老头?”
许福荣乃是白手起家,早年自然没少吃苦,此时看起来虽然富态,但鬓角已然见白,而许三才走起路来都有些颤颤巍巍,至于容貌,不提也罢。
好在老鸨做这一行已经多年,略微惊诧之后便笑吟吟的问道:
“二位大爷里边请,可有熟悉的姑娘?”
许福荣摇了摇头,他前些年也爱逛青楼,只是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此的兴趣逐渐减少,算起来足足有三年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了。
不过虽然很久没来,但对青楼的套路他还是很熟悉的。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随手就甩给了面前的老鸨,口中淡淡说道:“拣最好的房间,要最漂亮的姑娘。”
老鸨掂了掂手里的银子,不由得暗自咋舌:“好家伙,这一锭银子足足有十两,看来今天是遇到了大主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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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才和许福荣父子二人一走进凌波轩,顿时就引来了好些人的目光,
实在是这两人的形象太过拉风!
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搀扶着一个七十岁的老大爷,前面还有一个十分殷勤的老鸨引鹭,想不惹人注意都不可能。
“我滴个天,不会是我眼花了吧?”
一名客人手指着许三才,瞪大了眼睛,惊讶道:“那不是许家老太爷吗?”
随着他这一嗓子,很多客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议论声就更大了。
“没错,那就是许三才,最新消息,这位考了几十年举人的老先生今年终于中举了。”
“可是我听说这位老先生在最后一场考试之后就一直昏迷,大夫说命不久矣,怎么此刻会出现在这里?”
“人逢喜事精神爽,估计是中举的消息让这位老先生一下子又醒了过来。”
“醒倒是醒了,不过怎么会想着到这里来,该不是老当益壮,还想着做点那种事情吧?”
最后这句话顿时引来了众人的捧腹大笑。
许福荣老脸泛红,恨不得举起袖子遮住自己的脸,儿子陪着老爹逛青楼,而且还是七十岁的老爹,这要是被熟人撞见,他这张老脸可真没地方搁。
可世上的事往往就是这样,怕啥来啥。
只见一名客人站起了身子,几步就窜到了许福荣的面前,带着一丝惊喜叫道:
“许大掌柜,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许福荣认出对方是临县做琉璃生意的刘经年,不由得挤出了一丝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冲着对方拱手道:
“原来是经年兄,好巧!”
刘经年上下打量许三才,猛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故作惊喜道:
“哎呀,这不是世伯吗?”
许三才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对方看了半晌,愣是没想起对方的名字。
“我是经年啊,刘经年!”
刘经年好像生怕年迈的许三才听不清楚,将嘴凑近了许三才得耳边大声说道:
“前些年我还去您府上看望过您,您不记得了?”
许三才嗯嗯两声,说实话,他还真不记得这档子事了。
“您老这是?”
刘经年用手指了指四周,故作疑惑般问道。
此时的许福荣脸黑得就像锅底,他一把将刘经年扒拉开,没好气地喝道:
“逛青楼还能做啥?滚一边去!”
刘经年缩了缩脖子,许家俩儿子都在京城为官,老四许喜猛更是大炎有名的武夫,他可不敢真的惹恼了许福荣,但这并不妨碍他说上几句风凉话。
只见他冲着两人的背影叫道:
“许大掌柜,你可让世伯悠着点,他这身子可经不起折腾啊!”
这句话顿时又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许福荣心中恼怒,却没法发作,他看着一旁兴致盎然的许三才,不由得在心里苦笑道:
“老爹啊老爹,儿子我今天就当是尽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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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
一名十七八的少年看着楼下这一切,整个人都麻了,在嘴里喃喃念道:
“爷爷!”
“太爷爷!”
另一名公子哥模样的少年顿时有些惊讶,指着从楼下走过的二人问道:
“许贵,那是你爷爷?”
闻言,少年顿时惊醒,就像被踩着尾巴一般,一溜烟的跑进了二楼的雅间,拍着胸膛喘气道:
“见鬼了,见鬼了。”
此时的雅间里坐着几位少年,身旁无一例外都有一名姑娘陪着,见到少年失魂落魄般的模样,一名姑娘掩嘴轻笑:“贵哥,你这是怎么了,莫非真是大白天见着鬼了?”
这句话顿时引得另外几名姑娘咯咯娇笑。
许贵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般说道:
“见到鬼还好,要命的是我看到了我爷爷和太爷爷!”
几名姑娘顿时瞪大了眼睛,半晌之后,一名姑娘小心翼翼的问道:
“贵哥,你太爷爷今年贵庚?”
许贵想了想,伸出了一个巴掌,接着又伸出了两根手指。
整个雅间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那名姑娘才拍着自己的胸脯惊叹道:
“天呐,你太爷爷该不会也想来这里睡姑娘吧?”
许贵不答,抓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二话不说,站起身来就往外跑。
此刻他的心是慌的一批,若是被许福荣看见了,自己这个被称作许家最不成气的败家子,估计至少得被罚跪三天。
另一名公子哥一把将许贵拉住,嘴里笑道:
“你若不出去,他们又怎会发现你?”
许贵定了定神,站定了身子,挠着头说道:
“瞧我这脑子,都被吓昏头了,说实话,我不怕爹娘,就怕爷爷,这老头脾气爆,一言不合就动手,从小到大我都被他打怕了。”
一名面容姣好的姑娘站起身来,将许贵拉到身边坐下,饶有兴趣的问道:
“那你太爷爷呢?”
许贵再次挠头,有些茫然的说道:
“太爷爷?”
“他一天到晚只知道读书,估计都记不得有我这样一个重孙了。”
听到这话,孟疾风索性站了起来,不服气的叫道:
“相国大人此言差异,须知战场之上变数颇多,意外往往令人猝不及防,若太子有失,你我等皆为罪人!”
说完这话,他猛然顿住身形,眼中寒芒闪过,阴恻恻的自语道:
“前车之鉴,不可不防。”
在场众人皆是千年狐狸,怎会听不出这句话里的意思,想起前朝两位皇子的蹊跷死亡,不由得均是心中一凛,感觉背心有些发凉。
“无妨。”
刘元摆了摆手:“冀州云镇已派麾下猛将亲率一万精锐骑兵,星夜赶往潼关,以为太子后援,不战,只为护太子周全。”
闻言,孟疾风有些愕然,疑惑道:“老夫身为兵部尚书,为何不知此事?”
刘元顿时笑了:“陛下既言南魏之事皆由太子权宜,那太子就可调兵,即便不经过你兵部也是合情合理。”
孟疾风挠了挠头,呵呵笑道:“冀州铁骑天下闻名,但也只有区区两万,云镇为了自家女婿可谓是下足了血本。”
这下子他放心了,身为兵部尚书,他自然知道,若只是保护太子一人,那这一万冀州铁骑绰绰有余。
即便真的发生了前朝两位皇子类似的事情,那也丝毫不用担心。
理清楚了这些,他这位兵部尚书顿时大为放松,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似乎剩下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
其余几人都知道这位兵部尚书是个大老粗,说打仗可以,若是说权谋之事,则完全就是对牛弹琴,于是也不再理会他。
户部尚书汤武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一个极难的问题,良久之后,他才开口说道:
“我至今还有一事不明。”
“半年之前陛下就命户部将潼关附近州府存粮调往江南各地,给出的理由是江南夏季易发洪涝,需早做准备。”
“我当时并未多想,江南雨季易发灾害是常态,往年也有类似操作,只不过此事回头再看,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的意思是说,陛下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经在谋划此事?”
吏部尚书孙和惊得险些跌倒。
汤武摇了摇头,眼中一片茫然,众人心中皆是一寒,均在心中叫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陛下的心思未免太过可怕了!”
一时之间,书房里一片寂静。
良久之后,宰相刘元才摇头道:
“此事断不可能!”
“半年之前陛下怎可预料南魏出兵?”
“而且是直指潼关?”
话音落下,众人心中都闪过一个极其荒谬的想法。
“陛下......难道是在和南魏做戏?”
孙和颤声说道,身子摇摇欲坠。
这个想法太过荒谬。
不仅荒谬,而且可怕。
极其的可怕!
孟疾风霍然起身,拍着茶几叫道:
“这如何可能?”
“天下哪有联合他国攻打自己的国家的皇帝,你们这帮读书人是不是疯了!”
书房里顿时又陷入了可怕的沉寂,良久之后,刘元才独自呢喃般叹道:
“没错,如果陛下没疯,那就一定是我们疯了!”
二皇子府!
尽管夜已深,但书房里的烛火依然明亮。
庆王李承庆面露愤慨之色,他一边来回走动,一边冲着书房里其余几人叫道:
“南魏出兵,为何舍近求远?况且潼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难不成是南魏皇帝得了失心疯?”
礼部尚书王吉询问道:“莫非庆王还是坚持己见,认为南魏必有内应,才会导致导致此次南魏出兵直指潼关?”
正午时分,临县的大街上人流如织,有行色匆匆的客商,有不断吆喝的商贩走卒,还有挎着篮子的大妈和小媳妇,更有赶着牛车的老农。
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繁华里透着些许悠然。
可就在此时,远处烟尘扬起,三匹快马如风般冲进了大街,顿时引来一阵骚动。
只见马上三人,皆是青衣小帽,腰挂佩刀,胸口处一个大大的官字在正午的阳光下分外显眼。
“今年不知道又是哪几人中举了。”
见此情景,大街上众人纷纷驻足,紧盯着为首那名官人手里一份黄泥描金的文书,一时间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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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府!
内室的大床上,许三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环顾四周,眼神里一片茫然。
“这是哪儿?”
他在心里叫道,入眼处雕梁画柱,木制的屏风,木制的桌椅,贴花的窗户,还有桌上那一盏青铜油灯,一切都是那么的古色古香,带着浓浓的岁月沉淀感。
不会是在做梦吧?......被窝里的许三才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龇牙咧嘴间顿时瞪大了双眼
“尼玛,我内裤呢?”
他在心里大叫,被窝里又是一阵摸索。
于是他有些慌了,自己从来没有裸睡的习惯,可是此刻的身体上根本就没有内裤,而是一条绸质的长裤。
“这啥情况?”
许三才双手一撑,猛地坐了起来,耳边却传来了一声惊叫。
只见一名身着长裙的小丫头捂着嘴巴,正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许三才被吓了一跳,却又见小丫头嘴里发出了一声惊呼:
“老太爷醒了,老太爷醒了!”
她在嘴里大叫着,猛地冲出了屋外。
老太爷?什么鬼?......许三才目瞪口呆,使劲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顿觉一阵头疼,似乎有大量的信息正在疯狂涌入脑中。
片刻之后,他定了定神,再次环顾四周,嘴里喃喃道:
“我靠,老子这是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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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
小丫头的惊呼声一声接着一声,响彻了整个许府。
一名四十几岁的中年妇人带着几名丫鬟匆匆赶来,而另一旁,管家许诚也在几个奴仆的簇拥下匆匆跑了进来。
看见众人都瞪着自己,小丫头一边喘气,一边拍着胸口,断断续续的说道:
“老太爷醒了,而且还一骨碌坐起来了。”
听到这话,中年妇人和管家许诚面面相觑,均是心中一紧。
自家老太爷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好几个有名的大夫都说是大限将至,如今突然醒了,而且还一个人坐起来了,按照经验来看,这绝对是回光返照的表现。
中年妇人一把推开小丫头,忙不迭的冲了进去,还不忘回头冲着下人吩咐道:
“快去将老爷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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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才呆呆的坐在床上,还没等他将脑中蜂拥而来的信息仔细消化掉,就见一群人蜂拥而入。
“爹......”
中年妇人几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许三才床前,一时间泪如雨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许诚早已命人取来纸笔,颤抖着声音说道:
“老太爷,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留下,老奴这里记着呢!”
内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紧紧的盯着许三才,都知道接下来应该就是许家老太爷的临终遗言了。
“拿镜子来!”
许三才开口了,抬起手指了指桌上的那面铜镜。
看着他那双剧烈颤抖的手,所有人心中更是难过不已,都知道老太爷是读书人,平日里最注重自己的仪表,此刻若是看见自己如此不堪的模样,怕是要死不瞑目了。
“爹,让若华给您梳梳头,洗个脸再照镜子吧。”
中年妇人是许三才的大儿媳薛若华,此刻她强忍着悲伤,从地上爬起来,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冲着许三才说道。
“拿镜子来!”
许三才怒道,声音里似乎充满了愤慨。
许诚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地将铜镜递到了许三才的手里。
刹那间,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出现在了许三才的眼中,须发皆白,皮肤松弛,活脱脱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大爷。
“你大爷的!”
他眼前一黑,只觉一万头草泥马从胸腔里奔腾而过,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
就在刚才,许三才终于将满脑子的信息消化掉,确定了自己是穿越到一个历史上并不存在的大炎国里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这一切都还可以接受,毕竟小说里的穿越者都是牛逼轰轰,一路开挂,左手江山右手美人,要多爽就有多爽。
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信息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原主许三才竟然已经七十岁了!
七十岁还能干啥?
许三才想起公园里那些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差点没被气死。
“老子明明才二十五岁,你这一穿越可好,直接干到七十,这特么到底是谁干的!”
他在心里狂吼,再次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老头,
然后他默不作声的滑进了被窝,双眼空洞的望着头顶那些古色古香的房梁。
在此之前,许三才是京海市的一名刑警队长,只是不知为何,一觉醒来就来到了这里。
而且是穿越到了一个七十岁的老头身上,没颜值,没身体,给个妞都只能看着的那种。
“作孽啊!”
许三才心中充满了愤慨:“老子到底得罪谁了,为何就让我穿越到了这么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身上?”
而就在此时,府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一名下人急冲冲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喊道:“夫人,官家来人了!”
盏茶过后,许三才吃过了早饭,这才在小蝶的搀扶下来到了外厅坐定。
包括许贵和许烈的许家子女早就在此等候多时,见到许三才坐定,顿时都规规矩矩的站在许三才的面前行礼问安。
许三才微微点头,看着面前这些子女,顿感欣慰。
“爹,您身子可好些了?”
许福荣开口问道。
此刻的他是有些惊奇的,许三才面色红润,看起来精神矍铄,可与往日判若两人,这样的改变来的太快,简直有些不合常理。
许三才摆摆手,端起茶碗轻啜一口,这才缓缓说道:
“我身子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闻言,众人再次仔细打量许三才,终于放下心来。
“看来咱爹真是没事了。”
薛若华喜滋滋的说道,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瞥了一眼其他人,终于是忍不住掩嘴笑道;
“爹,昨日他们都说您是回光返照,还说什么犬亡避主,象死独离,可把我给吓坏了。”
许禄山等人顿时是满头黑线,他们素知自己这位大嫂心直口快,可这种话昨日说一次就够了,怎么好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老爹面前说起呢?
“这也太让人尴尬了吧!”
几人同时在心里叫道,脸上浮现出一丝尬笑,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许三才自然不会计较,他很清楚,若不是由于自己的穿越,这具身体怕是真的就凉了,说是回光返照,其实也不为过。
只不过一般人的回光返照如莹莹烛火,最后亮那么一下子就黯然熄灭。
而他这个回光返照可就牛逼了,竟然连头发根都开始变黑了,想来时间应该会有点长。
于是他笑呵呵的说道:
“估计是阎王爷见我心事未了,所以不忍心收我罢了。”
听到这句话,许家子女顿时莞尔,知道这是老爹在开玩笑,却也忍不住问道:
“您老人家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不如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许三才捻了捻胡须,又喝了口茶,这才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
“我想娶个媳妇。”
他的声音很慢很轻,却仿佛像是在众人脑门上打了一个炸雷。
“不是吧,不是吧?”
“我没听错吧?”
许小雅在心里大叫,下意识般的呢喃道:
“天呐!这是老爷子没睡醒呢?还是我耳朵出毛病了?”
许福荣也是脑子嗡嗡作响,只觉得这一刻无比的抓狂。
自家老爹不醒则已,这一醒了,又是逛青楼的,又是要娶媳妇的,这到底是闹的哪一出啊?
他冲着许三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爹,您没事吧?”
“您看看我是谁?”
“还有他,他......”
许福荣指着众人点点点,最后更是一把拽过许贵,站在了许三才的面前。
“不就是娶个媳妇吗?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看着几人这副吃惊的模样,许三才不高兴了:
“老子上辈子是个光棍,连恋爱都没谈过,这点要求不算过分吧?”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许福荣,重重一拍茶几,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爹我没疯,没错,我说的就是要娶个媳妇!”
这下子几个人都听清楚了,也确定了。
老爹没疯。
说的不是胡话。
他就是要娶媳妇!
一时间,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许贵哪管这些,一听说自己的太爷爷还要娶媳妇,不由得兴趣大涨,他好奇的问道:
“太爷爷,您若是娶了媳妇儿生了娃,那我到底该叫他啥呀?”
“该咋叫就咋叫。”
许三才没好气的答道,真想踹这小子一脚,他奶奶滴,专挑痛脚踩,故意的吧?
徐贵缩了缩脖子,觉得挺委屈。
“可不是吗?既然娶媳妇,那肯定会生孩子的,自己说的可一点没错啊!”
只是他似乎忘记了,面前这位太爷爷可是七十岁的高龄了,要想生孩子,还真有些难度。
许禄山沉吟半晌,展颜笑道:
“我觉得爹说的没错,咱们几人都没法时常在他老人家陪伴,若是娶个媳妇,倒也能经常陪着他老人家。”
这句话听得众人频频点头,许文秀却是犹豫着问道:
“爹,前些年我们一直张罗着让您续弦,可您一直不答应,今日为何又突然想着要娶媳妇了呢?”
听到这话,众人这才想起的确是这么回事,自从母亲去世,几兄妹嘴巴都说烂了,要让许三才续弦,可他每次总是摇头拒绝,到了后来,他们也懒得再提这事,今日突然说起,他们也觉得有些疑惑。
许三才自然不可能说自己是灵魂穿越,只能在心里暗骂原主迂腐,放着这么好的条件不享受,简直是暴殄天物!
只见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哀伤,看着众人缓缓说道:
“我昏迷那些日子里,其实每天都与你们的娘亲相见,她说她始终无法放心于我,尘心未了,乃至于无法堕入轮回,是她嘱咐我一定要再娶一位妻子,也好让她了却尘缘,早日轮回做人。”
说到这里,许三才抬起衣袖轻拭眼角,语气愈发的哀伤,痛心疾首般的叹道:
“唉,没想到我一意孤行,却致她无法安心轮回投胎,实在是愚蠢至极!”
他的声音缓慢而嘶哑,许家兄妹脑海里浮现出娘亲的音容笑貌,一股哀伤的情绪弥漫开来,薛若华,许文秀和许小雅这几位女子忍不住轻轻啜泣,就连许贵这个从未见过太奶奶的人都忍不住眼眶泛红。
许小雅抬起婆娑的泪眼,哽咽说道: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们几兄妹定为您物色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进门。”
其余几人同时点头,他老许家有权有势,就算许三才七十岁了,那也能找到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来,
岂不料许三才并未露出欣喜的表情,而是摇了摇头道:
“不用你们操心,你们娘亲说要我自己去找,而不是任由你们替我娶一个进门。”
许家几兄妹又点点头,觉得娘亲这话没错。
他们都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夫妻之道在于认可,万一自己挑选的不合老爹心意,岂不是辜负了娘亲的在天之灵。
可问题是如果自己不操心,老爹这么大的岁数了该怎么找?”
一念及此,许文秀忍不住问道:
“爹,那您准备在哪里去找呢?”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许三才一不小心,又小小的秀了一把。
于是许家几兄妹又沉默了,只觉得许三才随口一句便意境深远,耐人寻味。
许寿长在嘴里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良久之后,忍不住赞道:
“看来凌波轩里那首词果然是爹所作,我先前还有些怀疑,此刻看来,是我肤浅了,爹他老人家深藏功与名,纵然才华横溢却甘于平淡,可笑我翰林院之人平日里自诩才高八斗,实则夜郎自大,与爹相比,恰似米粒之珠难掩日月之辉。”
我是不是一不小心就又装逼了?......许三才有些发愣,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竟然有这么大反应,看来对于穿越者来说,装逼果然是无处不在啊!
见到许三才执意要自己寻找,许家兄妹也没勉强,在他们看来,只要自家老爹高兴,怎么折腾都无所谓。
“爹,您要是早些年这么想就好了。”
薛若华有些感慨:“有了许家主母,这老许家也就不用我这么操心了。”
许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这些年全是她薛若华一个人打理,着实是有些力不从心,等许三才娶了妻子过门,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将这些交出去。
此刻她这么说,显然也是当着这么多兄妹的面表明自己的态度。
谁知道许三才瞪了她一眼,不悦说道:
“许家的主母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的娘亲,我若娶亲,自然是只娶妾室,这许家还是要你担着!”
这句话大义凛然,斩钉截铁的不容置疑,顿时让许家兄妹双眼泛红,均在心里叹道:
“爹啊爹,你对娘亲果然是情义深重,即便是娘亲去世了这么多年,在你的心中却也是无人能够替代!”
一旁的许贵一直在竖起耳朵倾听,此时忍不住拉了一把身旁的许烈,小声问道:
“小叔,如果是妾室,是不是就可以有很多个?”
这句话声音不大不小,却还是正好能让厅内众人听到,真不知这小子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众人顿时有些警觉,许禄山迟疑问道:
“爹,如果是妾室,您老人家打算娶几房为好?”
许三才叹了口气,摊了摊手,很是无奈的答道:
“你们娘亲说了,当年我执意不肯纳妾,自然是在乎她的感受,可这同时也让她心存愧疚,她让我这次多纳几房,以弥补她前世的亏欠。”
许三才娓娓道来,似乎是在诉说一个哀伤而又美丽的故事,却把许家几兄妹听得一愣一愣的。
“爹,娘亲她还说了啥,您能不能一次性告诉我们?”
许福荣哀求道,他现在都有怕了,万一老爹隔几天就来个你娘亲说的,那可咋整?
许三才盯着他看了半晌,嘿嘿笑道:
“你娘亲还说,福荣这孩子打小就不爱读书,欠揍!”
说完这话,他扬了扬手,做势要打。
许富荣缩了缩脖子,双手抱头,嘿嘿憨笑间,却已是泪流满面。
门外,廊檐之下,许烈腰背挺直,负手而立,如一颗沉默的松树。
叶凌波眸光如水,轻笑道:“将军为何不敢看我,莫非奴家如此不堪,不值得将军一顾。”
许烈弯腰拱手:“多谢姑娘。”
叶凌波嘟起红唇,“这已是将军第三次道谢了,难道除了道谢,你就不会说点别的?”
许烈脸红,一时间双手连搓,顿显窘迫,张了张嘴,却没蹦出一个字来。
讲真,你让他在战场上拿刀砍人,绝对眉头都不会皱,可要面对叶凌波如此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侃侃而谈,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没办法,他十六岁从军,见到的都是粗鄙的大头兵,根本没机会接触女人,此刻陡然间站在叶凌波的面前,别说开口说话,就连看都不敢看对方一眼。
此时的他早就汗流浃背,越局促越紧张,越紧张越局促,尤其被叶凌波这么一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叶凌波一时间也有些无语,她十六岁出道,什么人没见过,却唯独没见过许烈这样的,对方就像个闷葫芦,你说了半天,他却还是只会说“多谢姑娘”四个字。
好在她思维敏捷,立刻换了个话题,好奇般问道:
“将军杀过人吗?就是那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种的?”
杀人?还不是小菜一碟......许烈心中好笑,点了点头,淡淡说道:
“当然杀过,而且还不止一个。”
叶凌波啊了一声,恰到好处的捂住了嘴巴,美眸中写满了惊讶,心有余悸般再次问道:
“那将军就一点不怕吗?”
许烈笑了,顿时也不紧张了,只觉得面前这姑娘哪里是那些大头兵嘴里的花魁,分明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嘛。
“不怕。”
他摇头说道:“若是你也到了战场之上,就知道那一刻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个怕字了。”
说到这里,他抬头望天,似乎又想起了战场之上那动人心魄的厮杀,不知不觉中握紧了拳头,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刚毅果敢之色。
叶凌波脸上露出了一丝崇拜之色,这倒不是她刻意为之,而是打心眼里冒出来的那种崇拜。
她虽然名列大炎国五大花魁之一,但说白了也就十八九岁的年龄,加之身处青楼,每日里不是唱歌跳舞,便是与人饮酒作赋,相处之人都是阴柔有余,阳刚不足,此刻许烈身姿挺拔,那股军人特有的彪悍桀骜之气扑面而来,顿时让她有了一种目眩神迷的感觉,一双妙目更是紧紧的盯着许烈。
于是她顿时注意到许烈身上的白袍沾满了灰尘,有的地方都已经撕开了口子,显然是一路风尘而来,不由得好奇问道:
“将军如此风尘仆仆,按理说该是有公务在身,可为何却马踏凌波,来到我这烟花之地?”
烈许一愣之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再次拱手说道:
“事急,迫不得已而为之,今日这楼里但凡有破损之处,皆有我许家负责赔偿,还望姑娘见谅!”
谁要你赔偿......叶凌波嗔了对方一眼,迟疑问道:
“将军口中的事急,莫非就是因为那位年长的老爷爷?”
许烈点头,叹气道:
“昨年北晋退兵,今年南魏又起兵犯境,若非爷爷命在旦夕,我怎可在这个时刻离开潼关。”
听到这句话,叶凌波细长的眉儿弯起,心中却泛起了嘀咕:
“命在旦夕?这从何说起?”
她刚才就巳命木生将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仔细说了个遍,许烈口中的爷爷年龄是大了些,但又能喝又能闹,哪里有半分命在旦夕的模样?
想到这里,她冲着许烈说道:
“老人家意气风发,虽然失足落水,但也不至于命在旦夕,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句话顿时提醒了许烈。
“对啊,信上不是说爷爷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危在旦夕了吗?”
“怎么却跑到青楼里来了?”
此前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这时候被叶凌波一提醒,顿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于是他低头皱眉,陷入回忆般自言自语道:
“我记得刚才大伯母好像说过,应该是爷爷出去寻死了。”
“可是这也不对呀,不是一直昏迷吗?”
“难道是被人抬到这里来的?”
他此时还并不知道许三才中举之后苏醒的事情,自然也只能这么想。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昏迷,一会儿寻死......叶凌波听着许烈的自言自语,眼睛越睁越大,脑子也越来越迷糊,别说是许烈,她自己都有些抓狂了。
两个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一丝丝的迷惑与不解。
俄顷,叶凌波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暗笑自己糊涂,她指了指身后的两个房间,噗嗤一声笑道:
“瞧我俩这脑子,两位长辈正在房中沐浴,将军一会儿问问,不就清楚了。”
许烈哑然失笑,顿感轻松,他看着面前这位笑语盈盈而又略显俏皮的姑娘,不由在心里想道:
“如果能娶到这样一位美貌的姑娘,那可就好了。”
然后他就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在大炎国,老许家也算是名门望族了,而对方只是一名青楼女子,纵然是五大花魁之一,那又如何?
身份悬殊太大,许家是断然不会允许他娶这样一位姑娘进门的。
这个想法太过荒谬,而且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想到这里,许烈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无奈。
他今年已经快二十二岁了,早就过了该娶妻生子的年龄,与他同龄之人,孩子都满地跑了,可他仍然是孑然一身。
这件事情已经成了整个老许家的一个心病,可人家小许将军却是无所谓。
理由很充分,没时间,没精力,也没机会!
的确啊,十六岁从军,跟着他爹徐喜猛四处跑,刚过十八岁,大炎国和北晋开战,这一打就是两年多,这才刚刚消停了不到一年,北魏又出兵犯境,根本就没有时间来考虑个人问题啊!
而且打仗又是个体力活,就算是年轻人精力充沛,一天下来也就只剩下呼呼大睡了,哪里还想得到什么男欢女爱之事。
最后一点,他这几年根本就没怎么见过女人,你让他怎么找?拇指姑娘吗?
所以老许家也只能看着着急,好在这次正好有机会回临县,许喜猛更是特意替许烈向朝廷请了假,而且修书一封,拜托自己几位兄长姐妹无论如何也要给儿子找一门亲事,否则就算是战死沙场,也死不瞑目。
对于这一点,许烈当然是不知情,只是猛然间见到了这样一位美貌的女子,顿时就有些心动。
见到对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叶凌波有些羞赧,精致的脸蛋上飞起两朵红晕,突然间也如刚才的许烈一般,有些手足无措了。
只见她嫀首微垂,一颗心扑通通乱跳,心中却是忍不住大叫道:
“叶凌波啊叶凌波,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风流俊朗的青年才俊也见过不少,都是应付自如,怎的今日面对着他,就如此不堪了?”
就在两人各怀心事,略显尴尬而陷入沉默的之时,许禄山带着许寿长风一般的跑了过来。
两人气喘吁吁,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廊檐之下的许烈。
“人呢?”
“你大伯和爷爷呢?”
许禄山喘着气问道,一脸的焦急。
许烈立刻躬身行礼,指了指身后的两个房间说道:
“大伯和爷爷都在沐浴,叶姑娘命人熬了姜汤,一会儿服下,不至于感染风寒。”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身旁的叶凌波。
闻言,许禄山和许寿长这才注意到许烈身旁的这名姑娘。
只见对方长发及腰,身姿曼妙,肤如凝脂,容颜极为精致俏丽。
“这就是叶凌波?”
“大炎国五大花魁之一的叶凌波?”
两人各自在心中叫道,目光之中都有些惊奇。
他二人虽然久居京都,但也听过叶凌波的名字,知道这位姑娘出自临县,名列大燕国五大花魁之列,却没想到今日就这么见着了。
只是二人此刻满脑子都是许三才的安危,又自持身份,目光在叶凌波脸上一扫而过,便径直冲着许烈身后的一间屋子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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