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笑意。
他将竹笛小心收入袖中,抬手示意:“正巧我知晓出路,姑娘若不嫌弃,可随我走一遭。”
说罢,他主动在前引路,刻意与沈知意保持着三步的距离,每经过狭窄处,还会侧身让道,尽显君子风度。
两人沿着石板路前行,脚步声与竹叶的沙沙声交织。
沈知意按捺不住好奇,轻声问道:“方才公子所吹之曲,可是《清平乐》?”
陆昭闻言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点头道:“姑娘好耳力,正是此曲。”
沈知意见他应答,兴致更浓,指着他腰间系着的褪色绦带:“这竹笛瞧着与寻常竹笛不同,笛尾还坠着枚竹制的穗子,可是公子亲手所制?”
陆昭低头看了眼竹笛,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穗子,“幼时家中贫寒,无钱买玉坠金穗,便砍了后院竹子,学着匠人模样雕了这穗子。”
他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自嘲,“倒让姑娘见笑了。”
“怎会见笑?”
沈知意连忙摆手,目光落在他袖口露出的一截素帕,上面绣着半朵未完成的墨竹,“反倒觉得公子心思精巧。
这帕子上的墨竹,也是公子所绣?”
陆昭猛地将手缩回袖中,耳尖泛红:“不过是闲时胡乱绣着解闷,姑娘莫要打趣。”
沈知意却来了兴致,从袖中取出自己的团扇,扇面上是前日新绘的《竹林幽居图》:“我虽不通音律,却也爱舞文弄墨。
公子若是不嫌弃,日后可愿与我……” 话未说完,她便咬住下唇。
毕竟男女有别,这般邀约,似有逾矩之嫌。
陆昭望着她涨红的脸,心中一动,却还是垂眸行礼:“姑娘谬赞。
只是男女授受不亲,陆某……”他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声,是沈家丫鬟寻来了。
沈知意慌忙福了福身:“今日多谢公子相助,改日…… 改日有缘再会。”
说罢,提着裙摆匆匆离去,只留下陆昭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手中竹笛又无意识抵在唇边,却再未吹出声响。
此后的十三日里,陆昭每日寅时便往竹林去,竹笛搁在膝头,任晨露打湿衣摆。
薄雾在竹梢间流淌,将竹影染成水墨色,他望着褪色的竹笛穗子,自嘲地想,或许那日相遇本就是南柯一梦。
直到第二十日,陆昭攥着几卷启蒙书册去集市,刚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