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他忽然笑了,指腹摩挲着笔帽上的刻痕,“我只是好奇——当年那个在咖啡馆帮我找回钢笔的女孩,和现在这个敢用碎玻璃扎我的设计师,是不是同一个人。”
血液轰地冲上耳膜。
林悦想起七年前那个暴雨夜,她在曼哈顿唐人街的小咖啡馆打工,曾帮一个醉酒的亚洲男人捡起滚到桌底的钢笔。
他攥着她的手腕含糊道谢,掌心有温热的酒气,而笔帽上的“SY”在台灯下泛着冷光。
“沈先生认错人了。”
她后退半步,高跟鞋踉跄着磕到台阶,“我七年前还在考雅思,没去过纽约。”
“是吗?”
沈逸忽然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楼梯扶手上。
他的指尖划过她无名指根部的茧——那是握笔十年留下的痕迹,“可她的手,和你一样有茧。
而且......”他忽然低头,鼻尖几乎触到她的,“她身上也有这种味道。”
“什么味道?”
林悦屏住呼吸,闻见他身上的雪松香水混着若有似无的咖啡香——和记忆里那个雨夜重叠。
“倔强的味道。”
沈逸忽然松开手,退后半步,将钢笔拍进她掌心,“图纸拿反了,林设计师。”
脸颊发烫。
林悦这才发现图纸上下颠倒,赶忙翻正,却在看到楼梯结构的瞬间皱眉:“这个承重柱的位置不对,图纸上标错了。”
“哦?”
沈逸挑眉,“这是德国设计师十年前的原稿,你确定?”
“柱子间距比标准值宽了二十厘米,”她掏出手机调出计算软件,“如果挂装置艺术,风压超过三级就会有安全隐患。
除非——除非用碳纤维支架。”
沈逸忽然接话,眼中闪过微光,“但成本会增加三倍,董事会不可能同意。”
“所以沈先生叫我来,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林悦将图纸卷成筒,“抱歉,我从不改设计稿。”
“谁说要改?”
沈逸忽然摸出手机拨号,“张工,把三号厅的结构改成钢结构,预算算在我私人账户。
对,现在改。”
林悦愣住:“你疯了?
为了一个新人的装置艺术,推翻整个楼梯结构?”
“不,为了值得的东西。”
他挂掉电话,忽然贴近她耳畔,“七年前那个女孩,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说‘图纸是设计师的命,改图纸不如杀了我’。”
心跳漏了一拍。
林悦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