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抖。
“顾副尉!
好大的胆子!
太子就能纵容属下行凶吗?
此事老夫定要告到陛下面前!”
顾清欢脸色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伤口每一次心跳都带来一阵抽痛。
她垂下眼帘,声音因虚弱而有些沙哑,却条理清晰:“大人息怒。
此事确是因误会而起,殿下也是一时情急。
公子伤势要紧,当务之急是请太医诊治。
至于后续,殿下定会给尚书令府一个交代。”
她不卑不亢,将责任揽了一半,又点出萧璟的身份,软中带硬地提醒对方掂量。
尚书令盯着她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先顾及儿子,恨恨地一甩袖:“哼!
老夫等着太子的交代!”
李副将扶着顾清欢离开尚书令府,忍不住低声道:“顾副尉,您这又是何苦……殿下他……”顾清欢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李副将,多谢。”
有些事,不必说破。
这点暖意,她心领了,但也仅此而已。
回太子府的路上,马车经过一家热闹的茶楼。
里面说书先生正讲到精彩处,声音抑扬顿挫,传出窗外:“……要说咱们这位太子殿下,那可是痴情种子!
当年白小姐为救落难的殿下,大雪天亲送寒衣,更是不顾流言蜚语,痴心等候数载……”顾清欢掀开车帘的手指顿了顿。
“……而那位顾副尉,虽有辅佐之功,却终究只是殿下的左膀右臂,难比白小姐在殿下心中的分量……”顾清欢慢慢放下车帘,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冒雪送炭?
她怎么记得当年某位小姐连萧璟的门都不肯靠近,生怕沾上半点晦气?
还有萧璟自己咬牙切齿地说“此生最恨背信弃义之人”,如今看来,真是好大一个笑话。
男人的白月光,果然是加了顶级滤镜的。
强撑着回到太子府书房,萧璟正负手立于窗前,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殿下,事情处理妥当了。”
顾清欢低声复命,声音控制不住地发颤。
失血和疼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萧璟转过身,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最终落在她肩头的绷带上,又迅速移开,仿佛那点血色是什么脏东西。
“嗯,办好了就行。”
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更别说关心她的伤势。
心彻底冷了下去。
顾清欢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