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
他忽然凑近,酒气喷在我耳边。
“你锁骨上的印子,是剃头党的标记吧?”
我猛地站起,后脑勺撞上行李架。
全车人回头张望,乘务员不耐烦地喊:“坐下!
要查车了!”
胖子拽我回座位,力道大得惊人。
“别紧张,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他拉开衣领,露出同样的烙痕。
“三年前我逃出来的,现在做蛇头生意。”
警察敲开车门时,他塞给我一本新护照。
“低头装睡,别出声。”
手电筒扫过我的脸,又移开了。
“喂,你。”
警察突然用枪指着胖子。
我的心跳骤停,却听见他说:“老熟人了,又带老婆去赌场?”
胖子哈哈笑着递出几张钞票。
警车离开后,我浑身脱力地瘫在座位上。
“为什么帮我?”
“小雨是我堂妹。”
他收起假护照。
“那丫头倔得很,非要回去救你。”
窗外开始下雨,模糊了逃亡的路。
“她在曼谷有危险吗?”
胖子突然沉下脸:“剃头党在清理叛徒。”
巴士驶入边境检查站,他推给我一个地址。
“到金边先躲两周,别联系任何人。”
凌晨四点,我们在破败的车站分别。
“替我带句话给小雨。”
我喊住他。
胖子头也不回地摆手:“活着见到她再说吧。”
7破旧的突突车把我扔在郊区小巷。
按照地址,我找到一家华人开的小旅馆。
“住多久?”
老板娘头也不抬地问。
“两周。”
我递过皱巴巴的美金。
她突然抬头,犀利的目光扫过我的脸。
“陈叔介绍的?”
我心头一紧,点了点头。
“307房,别惹事。”
她扔来钥匙。
房间只有五平米,霉味刺鼻。
窗外就是嘈杂的菜市场,叫卖声不断。
我瘫在床上,三天来的疲惫一齐涌来。
突然,枕头下露出照片一角。
是小雨和光头男人的合影,背面写着日期——正是昨天。
门缝下塞进一份中文报纸。
头条赫然写着:《曼谷黑帮火并,5名中国人死亡》我颤抖着翻到内页,照片打了马赛克。
但那个纹身我认得,是追杀我的打手之一。
“吃饭!”
老板娘在门外喊。
狭小的餐厅里,几个华人默默扒着饭。
“新来的?”
一个刀疤脸突然坐到我旁边。
我低头猛扒饭,没有搭话。
他冷笑一声,露出腰间的枪柄。
“最近条子查得严,生面孔要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