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俞定京姚放的其他类型小说《乖乖嫡女心声太野,矜贵王爷迷昏头全局》,由网络作家“桑桑必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拿下?信手拈来?俞定京维持笑容的唇角抽动了两下。方才他真是失心疯了。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替姚沛宜出头。可不知为何,他竟不愿瞧见姚沛宜被伍满奚落。尽管在两人言语中,姚沛宜始终占了上风。他觉得自己恐怕是被昨夜那忽如其来的吻弄昏了头。“沛沛。”雷妙妙见夫妇走出来,连忙迎上去,“那姓伍的没骂你吧?”“没。”姚沛宜知道妙妙是炮仗性子,连忙道:“先说说案子的事吧。”俞定京这才回过神,姚沛宜主动同他说了方才在陈姨娘处探听到的事。“所以说,还有个冯姨娘。”姚放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吓了姚沛宜一跳。雷妙妙领着几人回了她的院子,“冯姨娘一年前病死了,这事儿跟她能有什么关系,不过,我记得冯姨娘和王姨娘挺要好,自从冯姨娘离世,王姨娘身子也每况愈下了。”姚沛宜问:...
《乖乖嫡女心声太野,矜贵王爷迷昏头全局》精彩片段
拿下?
信手拈来?
俞定京维持笑容的唇角抽动了两下。
方才他真是失心疯了。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替姚沛宜出头。
可不知为何,他竟不愿瞧见姚沛宜被伍满奚落。
尽管在两人言语中,姚沛宜始终占了上风。
他觉得自己恐怕是被昨夜那忽如其来的吻弄昏了头。
“沛沛。”
雷妙妙见夫妇走出来,连忙迎上去,“那姓伍的没骂你吧?”
“没。”
姚沛宜知道妙妙是炮仗性子,连忙道:“先说说案子的事吧。”
俞定京这才回过神,姚沛宜主动同他说了方才在陈姨娘处探听到的事。
“所以说,还有个冯姨娘。”姚放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吓了姚沛宜一跳。
雷妙妙领着几人回了她的院子,“冯姨娘一年前病死了,这事儿跟她能有什么关系,
不过,我记得冯姨娘和王姨娘挺要好,自从冯姨娘离世,王姨娘身子也每况愈下了。”
姚沛宜问:“那依照王姨娘如今的身子,我能去看看她吗?”
“若是我出面,应当是没问题的。”
雷妙妙想了想,“不过王姨娘通常午后服完药就睡下了,要等早间才有精神,明早我带你过去。”
几人用过午饭,俞定京和姚放便去找雷雨,姚沛宜坐在院子里问雷妙妙:“我记得你们府中水池不少。”
“是不少。”
雷妙妙嗑瓜子道:“我娘信风水,觉得家里多水才多福。”
姚沛宜点了两下头。
“你是在想计姨娘是在哪里被溺死的吧?”雷妙妙将瓜子皮扔进渣斗,“咱们去府中看一看吧。”
姚沛宜正有此意,两人在府中走了两圈,她大致摸清了府内布局。
在离西院最近的地方,姚沛宜发现了两处池塘,派了小厮下去打捞,却一无所获,沿着周边又寻了许久,仍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天便黑了,两人用过晚饭,俞定京和姚放正好回来。
“今夜我们也在雷家睡。”
两人商讨过,总觉得要在府中过夜,兴许能摸出些线索。
姚沛宜自然是无所谓的,本来打算照旧和雷妙妙睡,万万没想到,朱嬷嬷也赶到了雷家。
美名曰为服侍。
实则盯梢。
姚放和雷妙妙不知道两人至今都没圆房,等到该睡的时候,便各自回了各自的屋子。
不到戌时,姚沛宜和俞定京就被朱嬷嬷堵进了同一间屋子。
“老奴同雷大人说过了,王爷既然要留宿,自然要跟王妃住在一起。
这雷家人都看着,若是您二位不住在一起,传出去不仅有风言风语,说你们夫妻感情不和,更会让老夫人伤心。”
俞定京自是要抗争的,只是朱嬷嬷搬出了他外祖母,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雷家给他们准备的屋子,只有一张床,外间连张贵妃榻都没有,可见朱嬷嬷费了心思。
“王爷和王妃好好休息,老奴就在外头守着。”
朱嬷嬷微笑关上门。
姚沛宜和俞定京相对两无言,纷纷别开眼。
“那…我先去沐浴了。”
小姑娘转身进了净室。
俞定京只听其中传来一道道嘀咕。
看情势,今夜真要睡在一起了。
大事不妙。
俞定京眉头一耸。
避火图我给忘了!
他嘴角又开始抽动。
不过他应该会吧?
不对。
他屋子里连个通房都没有。
指不定还没我懂得多。
要不待会儿,我指导指导他?
也是,我谁不喜欢。
俞定京听得一张脸都要熟透了,恨不得拔腿就走。
他也这样办了。
只是开门的瞬间,就对上了朱嬷嬷幽怨的眼。
“王爷,夜深了,早些安置吧。”
他默默将屋门闭上。
不行!
保持冷静!
他是绝对不会受姚沛宜的勾引的!
轻快的脚步声走近。
他下意识看过去,呼吸跟随一滞,完全忘了自己方才所想。
美人一袭月白寝衣,丝绸料子轻薄,手臂处纱缎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皓腕,领口松散,细长白皙的脖颈下,香肩若隐若现。
“我洗好了。”
姚沛宜清了清嗓子,“你要不去洗......”
话音未落,身影快速从她身侧闪过。
净室的门摔的响声不轻。
“?”
有必要这么急吗?
看来他挺爱干净。
姚沛宜将带来的《洗冤集录》翻开,温故知新,不多时,就听到净室的门又被推开。
这是她第一次见俞定京穿寝衣。
他乌发略被沾湿,散落下来,寝衣分明宽松,胳膊和后背的肌肉线条却被完整勾勒出来,紧绷绷的,肩宽腰窄,俊脸微红,乌黑睫翼垂落,看上去莫名乖顺。
我嘞个惊天尤物。
这身材好得吓我一大跳。
俞定京一怔,抬眼正好撞见小姑娘偷摸咽唾沫。
这两大块胸肌,看上去比枕头还舒服呢。
他这肯定有腹肌吧?
想看。
这腿也挺长啊。
腹肌倒是好办,等会儿反正要睡一起,大不了浑水摸鱼,偷偷摸一把。
我要是直接跟他说想看腿,他会不会害羞啊?
啧啧啧,这腰细的。
都说男人腰得好。
他应该不错吧。
不过先前梦里头,他就挺行的。
梦?
俞定京只觉一股燥意直冲头顶,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这个坏女人,竟然还对他做了那种梦!
当着他的面,如此狂妄地肖想他。
他属实忍无可忍,面红耳赤道:“你闭嘴!”
面前的小姑娘突然懵了,指着她自己。
“闭嘴?”
“我没张过嘴啊。”
俞定京面上神色一僵。
糟了。
忘记她说的是心声了。
“我......”
俞定京动了动唇,随即道:“不用张嘴,你的眼神太脏了。”
眼神脏?
这都能看出来。
到底比我多吃了几年饭。
姚沛宜佯装无事,往里头躺了些许,“王爷,请便吧。”
俞定京心有余悸,将枕头卡在了两人中间,提防道:“今夜就这样睡。”
“这样睡多生疏......”
姚沛宜话没说完,就被对方警告的眼神逼退。
小气鬼,睡就睡。
虽说是要睡,但俞定京却是睡不着的。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心里乱七八糟的,不知何时,他身侧用于划分楚河汉界的枕头也消失不见。
怀里,突然多了道娇软的身躯。
俞定京身体一僵,小姑娘却不知羞,抬腿抱他的腰。
果然!
她就是装睡。
趁着月黑风高,浑水摸鱼!趁火打劫来了!
忽而,一道尖锐刺耳的婴啼声响彻屋内。
俞定京心底一沉,怀中的美人儿跟着迷茫地睁开眼。
说起来我们也才见第二面,就这个那个是不是太快啦......
不过......若只是夫妻名分,俞定京可不一定帮姚家,还是得拿下他才更稳妥!
俞定京稳住身形,眸底闪过几分冷色。
看来这姚家女不止有二心,还如此浪荡轻浮!
竟想用美色勾引他帮俞云造反。
想都不要想!
他既想好要查姚家,又知她和俞云暗度陈仓后,就没打算和她当真夫妻。
还想对他这个那个,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狗胆包天!愚不可及!
喜娘扶着姚沛宜和俞定京拜堂。
礼成,两人正往新房走,忽听席间有人嗤讽。
“这姚姑娘还真好命,从前和九皇子打得火热,如今又嫁给定京王。
也不知心里喜欢的究竟是谁,可别让王爷成了蒙鼓里的王八。”
姚沛宜脚步一顿,她顶着盖头,不知说这话的人是谁,却能感到身侧气场一瞬间冷了下来。
哪个王八犊子在乱说?
俞定京该不会误会我吧?
俞定京视线准确地落在说话人身上,那人和俞云坐一桌,并非官员,当是幕僚。
姚沛宜心下惴惴不安,都想揭盖头了,忽然感觉手被温热宽厚的大掌给握住。
“本王倒觉自己好命。”
她愣了下。
“可叹有些人不懂珍惜,竟将宝贝拱手相让,才是蠢王八。”
俞云面色一沉,于袖底暗暗攥住拳。
俞定京牵唇。
不就是演戏。
若真是俞云派姚沛宜来接近他。
那他就好好装一回贤夫,让俞云深信不疑。
真是没想到,俞定京这样护着我。
他小子也太爱了吧......
俞定京唇角骤然僵硬,当即便甩开她的手。
啧,还害羞了。
姚沛宜被送去新房,按规矩,俞定京需得留下招待宾客,轮番敬酒。
走到俞云跟前时,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上。
“恭喜皇兄喜得佳人。”俞云提杯敬酒。
俞定京正欲回敬,倏然,对方却好玩似的将酒盏收了回来,如同在逗狗。
这明摆着是羞辱俞定京。
姚家女同兄弟俩的传闻闹得满城风雨,宾客们本就格外注意兄弟俩,眼下瞧俞云这动作,一颗颗心都不禁提了起来。
皆暗暗猜测,这兄弟俩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打起来。
“云弟这是何意?”俞定京语气倒是不急不躁。
俞云看着他,“不知皇兄最近有没有听过什么传闻。”
“哦?”
俞定京指尖摩挲着酒盏,“什么传闻?”
“其实也就是一点往事罢了。”
俞云提唇,“沛宜心性单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给对方,原先更是为我付出诸多。”
“你瞧。”
俞云抚摸着衣襟,带着挑衅的目光,落在俞定京脸上,“这是她亲手给我缝制的衣裳,一针一线,都是她对我的心意。”
“是吗?”
俞定京抬眉,“王妃年纪小,心性不定,喜欢一两个人或是畜生都是正常的。”
俞云心下蓦然一沉,自然也注意到众人热切目光。
今日来赴宴的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燕帝更是亲临观礼,眼下人就在正厅坐着。
动静不能闹大。
或者说。
动静不能由他闹大。
“皇兄以为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俞云揽着俞定京的肩膀,压低声笑:“你以为,沛宜怎么知道我的身量长短为我制衣。”
俞定京的瞳仁漆黑深邃,直直看着俞云。
“我们的关系,可比皇兄想象中亲密多了。”
俞云似笑非笑,“皇兄眼中的宝贝,只可惜是曾经送上门的,我用过的…不要的玩意儿。”
话音落下。
倏然间,俞云的胸襟被人用力攥住,对方气场在一瞬间冷冽下来。
俞定京实在没想到,他这个九皇弟人品低劣到了这个程度。
拿姑娘家的清誉来挑拨离间。
真是龌龊臭虫。
姚沛宜看着挺机灵一丫头,看上这种货色。
笨蛋一个。
众人虽没听到兄弟俩说了什么,却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纷纷往后撤。
“俞定京!”
俞云险些被人拎了起来,当下用力攥住对方的手臂。
只是跟俞定京这多年征战的武夫比起来,俞云的力道跟挠痒痒似的。
“砰!”
姚沛宜只见屋门在风中一开一合。
人,跑了?
福儿都没反应过来,看着饭桌上准备的汤罐,“王妃,这汤咋办?”
“别浪费了,我喝了吧。”
姚沛宜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肚皮,“正好饿了。”
——
翌日早上起来,朱嬷嬷就臭着脸将姚沛宜喊起来,边给她梳洗,边埋怨:“昨日都将王爷请过来了,王妃怎留不住人。”
“他要走,我有什么法子。”
眼下老夫人不在,姚沛宜自然不需要装乖。
待用过早饭,姚沛宜才知道俞定京一早和姚放去大理寺上值了。
本要睡个回笼觉,却没想到福儿领人径直入了她的院子。
“妙妙?”
瞧见雷妙妙,姚沛宜忙从榻上起身,快步迎上去,“上次还说见面,没想到这么快就见着了。”
手帕交相见本该是欢天喜地,可雷妙妙表情却是说不出的难看。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姚沛宜瞧女子眼下有层淡淡的乌青,忙问:“出什么事了?”
“我这次过来,是找你帮忙的。”
雷妙妙抓住她的手,“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看那些破案的话本子吗?我记得你之前,还经常帮人破案子。”
姚沛宜的确喜欢看查案的话本子,从前家里的亲戚朋友若是遇着什么疑案查不清的,也会来过问她。
“你说的是什么事?”她瞧着好姐妹神情,便料定事情不对。
“我家死人了。”
雷妙妙神色凝重,“今早下人发现,我父亲最宠爱的计姨娘被活生生吓死了。”
“吓死了?”姚沛宜一愣,“那你们怎么不去报官?”
“不能报官。”
雷妙妙欲言又止:“这是雷家的丑事,爹不许我们传出去,可是…雷家确实是闹鬼了。”
她蹙眉,“怎么回事?”
“三月前,我回岭南探望外祖父,计姨娘小产,后来府中就有传言,说每到入夜,就会出现一阵诡异的婴啼。”
雷妙妙急切道:“可我家根本就没有孩子,他们都说是计姨娘未出世的孩子怨气太重,所以才夜夜啼哭。”
的确。
雷家的底细,姚沛宜也清楚的。
工部尚书雷雨只雷妙妙一个闺女,一直都想要个儿子,本以为是雷夫人年纪大了,难以生育,先后纳了几位姨娘,还是久久不得喜讯。
“有没有可能是住在你家附近的门户有孩子?”姚沛宜问。
“不可能,在雷家附近住的都是老邻居了,底细我们都清楚。”
雷妙妙斩钉截铁,“而且昨夜我的确听到了婴儿啼哭,这绝对不简单,所以我来请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可闹鬼的事......”
姚沛宜虽先前帮熟人分析过疑案问题,可都是丢东西、找人等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过眼下雷妙妙都求到她跟前了,哪有不帮的道理。
更何况,就算是她不查案子,雷家死了人,她自然也得去祭拜的。
同朱嬷嬷吩咐了声去雷家祭拜,姚沛宜便带着福儿去往雷家。
高门大户已挂满白幡,不过事出突然,来祭拜的人还不算多。
“王妃过来了。”
雷夫人身边的嬷嬷瞧见姚沛宜和雷妙妙,忙迎上来。
“伏嬷嬷,我娘呢?”雷妙妙问。
伏嬷嬷:“夫人在灵堂答谢来上香祭拜的宾客,王妃和姑娘请随老奴来。”
姚沛宜上次在琼林苑中见过伏嬷嬷,主动聊道:“我记得原先不是您跟在夫人身侧。”
伏嬷嬷闻言,犹豫地看了眼雷妙妙,得到后者首肯,才放心道:“原先跟在夫人身边的嬷嬷,被计姨娘赶出门了。”
计姨娘便是死者。
和死者有关,姚沛宜多问了两句:“既然是夫人身边的嬷嬷,怎么会由一个姨娘赶出去?”
伏嬷嬷欲言又止。
“还不是计姨娘仗势欺人,平日里和我娘斗得不停,后来还诬陷我娘的嬷嬷偷她的东西,告到我爹那儿去。”
雷妙妙哼了声:“我娘起初还想解释,但看我爹护着计姨娘,也寒了心,索性就让那嬷嬷走了。”
宠妾灭妻在大燕律法中亦是不容,此等丑事,雷家自然得隐瞒,难怪姚沛宜同雷妙妙关系这般好都未曾听说。
也难怪,那日琼林苑,雷妙妙隐晦提及有人仗着宠爱将手伸到雷夫人院里。
“不过,计姨娘如此受宠,怎会小产?”姚沛宜问。
雷妙妙道:“计姨娘最爱责打下人,三月前她又责打下人,那婢女不堪受辱跳了井,计姨娘第一个发现婢女尸首,吓得小产。”
姚沛宜颔首,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灵堂。
其中还未设棺椁,只摆了牌位,雷夫人站在一旁,面上布满疲色,还强撑着和客人说话。
姚沛宜先上了香。
“王妃来了。”
雷夫人发觉姚沛宜在,忙过来,“也不是大事,还劳烦你过来。”
“不麻烦,我和妙妙的关系,府中有人离世,自然要过来祭拜的。”
姚沛宜未说明过来的目的,只同人寒暄了两句,便让雷夫人去招待旁人了。
“你家一共几个姨娘?”
姚沛宜问雷妙妙。
“就仨,不,现在只剩俩了。”雷妙妙道:“还有个体弱的王姨娘,几个月前就病了,现在都起不来身。”
话音落下间,姚沛宜便见陈姨娘领着伍满进了灵堂。
伍满一进来就瞧见了姚沛宜,并未上前行礼,反而冷冷别开眼,径直去上香。
“这个伍满,给人甩什么脸色,来奔丧倒是勤快。”雷妙妙自上回琼林苑中,就厌恶上了伍满。
“先回你屋子里吧,我有些话要问你。”
姚沛宜知道伍满记恨琼林苑的事,收回视线,让雷妙妙带她去了后院。
入屋后,雷妙妙亲自给她沏茶,“你要问我什么?是看出不对劲了吗?”
“哪里这样快了。”
姚沛宜失笑,又问:“你见了计姨娘的尸身吗?”
“没有。”
雷妙妙蹙眉,“她的尸身是今早被下人在西院发现的,我听说的时候,计姨娘已经被人抬进屋了,我娘不许我去看,
我爹哭了两场,让人将尸身放好,不愿意让计姨娘受委屈,吩咐人去打造了棺椁,现在棺椁还没打好,尸身还在西院。”
“我大概要过去看一看才行。”
姚沛宜看过的话本子,第一步都是要先查看尸身。
这还是她第一次接触命案,虽有些后背发凉,但心里隐隐也有些期待。
“现在人多眼杂,待入夜我带你偷偷过去。”雷妙妙道。
-
过酉时,天色将黑。
雷家前厅,工部尚书雷雨擦了下头顶的汗,看向上座的俞定京。
“你家传言闹得沸沸扬扬,周遭住的邻户上官府要求我们来查案抓鬼。”
姚放坐在一侧,自家妹妹同雷妙妙关系好,他夹在中间也无奈,道:“雷伯父,希望你配合。”
雷雨是心痛又头疼。
自己最宝贝的姨娘没了命,一早他就让人封锁流言,没想到还是传了出去。
传出去也就罢了,竟闹到了新官上任的俞定京面前,雷雨只得妥协:“我家姨娘是病死的,
王爷,将军,你们要查可以,但绝不能让仵作验尸。
她跟了我这些年,没讨得什么好,若是还受这种辱,那我百年后下黄泉,都没法面对她了。”
俞定京蹙眉,见雷雨眼底生出红意,先答应了下来。
黑天墨地。
府中下人都在前厅招待客人,没人察觉两道倩影偷偷摸摸找去了西院。
“吱呀——”
屋门推开后,仍是乌漆嘛黑一片。
雷妙妙压低声道:“你先等着,我去点灯。”
姚沛宜:“好。”
屋子里异常的冷,姚沛宜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吓自己,总觉得心里发毛,好像黑暗中,总有双无形的眼在盯着她。
“妙妙,好了吗?”
她没忍住催促。
“好了好了,我摸火折子出来,马上。”
姚沛宜深吸一口气,总觉得空气都有些发冷,想着先靠着屋门,却有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物什,硌着她的腰。
“?”
她下意识往后摸。
黑暗中,却摸到了一点温热。
这形状。
是手!
“啊——”
姚沛宜尖叫出来的同时,另一道男人尖叫响起,此起彼伏。
“啊!我擦!有鬼!”
她的嘴飞快被人捂住。
她下意识往外跑,却撞进了一道坚实宽阔的胸膛。
“呃。”
熟悉的闷哼与烛光一道响起。
“俞定京!”
姚放近破音的嘶吼从耳畔响起。
俞定京紧皱眉头,很快被人揪起来。
“你他娘往哪儿躺呢,年轻这么好?倒头就睡?”
俞定京刚想反驳,没忍住瞄了眼姚沛宜。
“你说他干嘛,方才有暗箭。”
姚沛宜瞪着姚放,“若非我眼疾手快,他就没了。”
“他没?”
姚放气笑了,“再多几支箭他都躲得过去,姚沛宜,你自己跟蜗牛似的,别觉得所有人跟你一样。”
“你才是蜗牛!”姚沛宜气得小脸通红。
“别吵了。”
俞定京撩开车帘观察情况,“刺客全抓了,姚姑娘,多谢你。”
“不客气。”
看来俞定京没事了。
姚沛宜暗暗松了口气。
俞定京则无声打量她。
姚沛宜怕他出事,难道是想借他的力量帮姚家谋反?
痴心妄想!
待他抓住姚家把柄,一定要亲自押她去御前!
俞定京脸色越发阴沉。
“时辰晚了,姚放,你先送姚姑娘回去。”
俞定京的计划被姚沛宜横插一脚,自然得先将人请走。
姚放明白俞定京的意思,抓人往外走,“跟我回家。”
“诶!”
姚沛宜一步三回头,“王爷,回去检查有没有受伤,千万要及时就医啊。”
见小丫头喋喋不休,姚放只得将人强行扛到马背上。
俞定京瞧着兄妹俩离去,目光这才落在被侍卫们抓捕的刺客身上。
——
姚家。
姚顺立夫妇瞧姚放将失踪的闺女扛回来才放心。
“你就这样将你妹妹扛回来?这多难受啊。”姚顺立心疼地将人扶下来。
毕氏也帮女儿拍背顺气。
“爹娘,我才打仗回来,你们不心疼我,心疼姚沛宜,真不讲道理。”
姚放嘴上这样说,实则早习惯爹娘偏心,自己虽抱怨,但对妹妹还是很上心的。
姚沛宜瞪回去,“兄长还说,你才刚回来,就这样虐待我,没良心。”
“我没良心?”
姚放戳了下她额头,“你需要我提醒你今日在升平楼说了什么,赐婚?你胆不小,俞定京是什么人你清楚?”
“俞定京是你朋友,能是什么坏人。”她反驳。
“谁说我朋友就不是坏人了。”姚放道。
“就是。”
姚顺立:“和你哥打交道,他能是什么好人。”
“就是......”姚放说一半才觉不对劲,“爹!”
姚顺立清嗓子:“沛沛,你之前说要嫁给九皇子?怎么忽然变卦了?”
姚放亦眯起眼,“是啊,姚沛宜,先前你给我写信,还被俞云迷得神魂颠倒的,怎么如今变性子了?”
姚沛宜自知预知梦的事说出去,全家都不会信,索性道:“我变心了。”
几人:“?”
“今日我见到定京王第一眼便一见钟情了。”她笃定点头。
“变心?”
毕氏面色复杂。
“沛沛,你这样,爹真的很担心你。”姚顺立面色凝重。
姚沛宜挽住父亲,“爹,定京王能征惯战,经国之才,方才在殿中你也看到了,
他脾性挺好的,我嫁过去,应该过得不错。”
“爹不担心这个。”
她一愣,“那你担心啥?”
“你还没成婚就变心了,日后你成婚了变心怎么办?”
姚顺立急道:“有言在先,爹可打不过定京王。”
姚放训斥:“这么大的事,不跟家里商量一下就决定了,日后吃了苦,可别回家哭。”
“不会的。”
姚沛宜笃定,“我有预感,嫁给定京王,兴许是不错的选择。”
姚放只说姚沛宜没救了。
姚顺立本就疼姚沛宜,更何况他也觉得,俞定京比俞云要靠谱些,今日燕帝已然赐婚,更没法更改,不如随了闺女的心意。
——
毕氏一夜没睡,总觉得要在女儿出嫁前置办些新首饰衣裙。
姚沛宜见母亲憔悴,没舍得让她跟着,自己带福儿上了御街。
上街后她也心不在焉。
梦中她被俞云废后,一次秋狩中,和俞定京意外遇险,这才结识。
再然后,便是俞定京谋反,杀了俞云,将她掳走。
梦就停在这。
也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
更不清楚,俞定京究竟是对她一见钟情,还是见色起意。
不免纠结日后她嫁去王府该如何同俞定京相处。
主动追求太违心。
若敷衍躺平,日后俞云若对姚家动手,俞定京会帮她保护姚家吗?
苦恼!
“姑娘,这金缕阁是新开的,里头服饰近来颇受京中女子欢迎,要不咱们进去看看?”
福儿唤回她的神绪。
“行。”
金缕阁中客人络绎不绝,姚沛宜很快同福儿走散,正想出去,便被一双手拽着往二楼走。
“怎么是你?”
“你现在随我入宫同父皇说清楚,我还能原谅你。”
俊逸男子将杂物间的门关上,冷脸看着她。
姚沛宜震惊于俞云的脸皮。
“哇…你他娘真是…我知道你是个直肠子,但也不能用嘴拉吧。”
“姚沛宜。”
俞云语气加重反问:“你今日来金缕阁,不正是知道这是我的产业?”
姚沛宜睁圆了眼,“我发誓不知是你的产业,要是知道,把我腿打断都不来。”
“我不管你现在是欲擒故纵还是旁的手段。”
俞云看着她,“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太过了,一次任性我可以不计较,若再糊涂下去,我可不见得要你了。”
姚沛宜气笑,“需要我提醒你吗,九皇子,不是你不要我,是我不要你,我现在有未婚夫,还是你的兄长。”
“我从前还真是小瞧你了,竟能让俞定京答应这桩赐婚。”
俞云眸色一点点变冷,“他在外征战那些年,你什么时候勾搭上他的?”
她险些给人鼓掌,“你不当厨子可惜了,甩锅这么厉害,我都佩服你。”
他恍若听不懂她的冷嘲热讽,继续道:“你以为俞定京是真喜欢你?他不过是为了姚家的扶持罢了。”
她反问:“那你为了什么呢?”
“自然为了你。”
俞云清楚,姚沛宜喜欢他喜欢得不行,他随便哄哄,人就能乖乖回来的。
他胸有成竹将人带入怀中,“为了气我,选择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这太愚蠢了,
现在回到我身边,我既往不咎,咱们还能和好如初。
你知道的,我是爱你的。”
半开的窗户,将两人相拥的景象毫无保留透露给对面茶楼的男子。
“主子,看来京城传言没错。”
侍卫时来愤慨:“姚姑娘都要和您成婚了,还同九皇子拉拉扯扯,真是过分。”
俞定京抬手关窗,刺目场面跟着消失,只是脸色仍阴沉不定。
昨夜他让人去查姚家,得知姚沛宜和俞云往事,方才得了二人前后脚出门的消息,就赶了过来。
没想到,还真让他撞见两人难舍难分。
姚沛宜蓄意嫁给他,难道是受了俞云指使?
姚家谋反,想来也是为了俞云。
好一个姚沛宜!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和旁人暗度陈仓。
看他不早日抓住她的把柄,叫她不得善终!
俞定京前脚关窗离开,这厢姚沛宜就将俞云推开,抬手一巴掌甩过去。
脆声响彻杂物间。
“爱我?若三心二意和虚与委蛇就是你口中的爱,那你还是别爱我了,我受不起。”
俞云不敢置信地捂着脸,见小姑娘冷嘲热讽:“我不是草船,你的箭不要往我这儿放,
今日我尚且待你客气,日后你见了我,烦请唤一声皇嫂。”
“姚沛宜你疯了!”
俞云怒目圆睁,“我可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不稀罕当九皇妃,有的是人稀罕。”
“换从前,我可能还真会稀罕。”
她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可惜我现在已经不收破烂了。”
姚沛宜空着手回了府,本还想着如何同毕氏解释,刚入厅就听见人同姚放禀报。
“不好了!王爷遇刺了!人现在还昏着,太医说中了毒箭,恐会影响寿数。”
“遇刺?”
姚沛宜脚步一顿,头皮发麻,“不是昨夜刚遇刺过吗?”
难道说,昨夜她并未改变俞定京的命运?
“你听见了吗?”
姚沛宜甚至没想到自己窝在俞定京的怀中,睁开眼的瞬间,眸底浮出些惊色,又显露兴奋。
两人齐齐坐起身来。
那道婴啼声听上去离他们的位置很近。
姚沛宜未加思索便道:“有人捣鬼,我去看看。”
案子归大理寺负责,俞定京自然不会让姚沛宜一个人去,跟着她出了门,循着声音到了一处园子,园子大,两人分头在里头寻找了半晌。
姚沛宜没找到那婴啼声究竟在哪儿,却先和俞定京走散。
眼下抓人要紧,她只好先跟着婴啼声走。
等再抬头,人已经走到了西院。
阴风阵阵,吹得她身上刺骨的寒。
计姨娘的尸身就躺在那屋子里,她顿时生了几分怯意,想着等俞定京过来再行动。
只是刚转身的瞬间,脑后传来一道钝痛,她只感眼前一黑,连打她的人都没看清楚,就失去意识地晕在了地上。
“......”
等姚沛宜再睁开眼的时候,周遭已是灯火通明。
她又回到了屋内,俞定京和姚放站在榻边,雷雨和雷夫人都来了,见她睁开眼,连忙上来赔罪。
“王妃没事吧?”
“头上的伤还疼吗?你可看清了打你的人长什么模样?”
姚沛宜甩了两下脑袋,“疼倒是不太疼,就是没瞧见打我的人。”
雷妙妙半夜被人喊醒,得知好姐妹被打晕后匆匆赶来,安抚人道:“方才大夫来看过了,说你应该是被木棍之类的东西敲晕了,
不过对方用的力气不算太重,所以没伤到骨头,方才已经上过药了。”
姚沛宜颔首,又迷茫道:“我是怎么......”
“是俞定京抱你回来的。”
姚放脸色不好,“先前就说了让你回去,非不听,你看看你现在伤的,本来脑子就不好,现在更不用说了。”
“我真没事,不用担心。”
她知道姚放是关心自己,看向俞定京,问:“王爷,你赶来的时候,看见凶手了吗?”
“没有。”
俞定京皱眉。
他和姚沛宜走散后,在园子里找她找了两圈,最后听到姚沛宜的呼痛声,这才赶到西院,却只瞧见小姑娘晕倒在地。
雷雨面色凝重,“竟有人对王妃行凶,看来王爷说得不错,计姨娘当真是受人所害。”
雷夫人让伏嬷嬷将熬好的汤药端来,提议:“要不还是将府中人都喊来,逐个排查吧。”
“最好不要。”
姚沛宜坐起来,接过药一饮而尽,“凶手利用婴啼声将我们引出来,明目张胆将我打晕后还能顺利逃脱,这无疑是一种挑衅,
他很明确即使是我们将所有人都找出来,都找不到他,咱们就偏不如他的意,继续查下去,一定能有所收获的。”
俞定京没有发表不同看法,众人也只好先依着她来。
姚沛宜即使伤势不重,也需要好好休息,当夜,她先睡下,俞定京和姚放去了大理寺。
次日一清早,等雷妙妙再过来探望,姚沛宜便换好了衣裳,精神满满的模样。
“沛沛,你不休息吗?”
姚沛宜摇头,“我本来伤得不重,睡了一觉已经没事了,先去看看王姨娘吧。”
雷妙妙先前说过,王姨娘只有早间的时候是清醒的。
雷妙妙拗不过姚沛宜,只好带着人去了王姨娘的院子。
刚入屋,姚沛宜就闻到了一阵浓郁的药气,不禁拧起了眉头。
“我这屋中气味是挺难闻,让王妃受苦了。”
卧榻上,一个瞧着病弱的清丽妇人坐起身来,想来便是王氏。
同人寒暄过后,姚沛宜自然而然地将话题引到计姨娘的身上。
王姨娘的表情倒看不出厌恶,只是原先陈姨娘说过,王姨娘总是受计姨娘的欺负。
“她也是个可怜人。”
王姨娘叹气:“精心养胎那么久,孩子却没了,眼下自己又去了,只希望她黄泉底下,和孩儿早些相聚。”
姚沛宜同雷妙妙对视了一眼,又问:“不过,听说姨娘您同冯姨娘原先关系好。”
听到冯姨娘三个字,榻上人的身躯微微一顿,视线落在姚沛宜的身上,“的确,冯姨娘性子柔,人也善良,同我挺有话题聊的。”
姚沛宜观察对方,“听说冯姨娘一年前没了?”
“是病逝,害了痨病。”
王姨娘的答复倒是和旁人没有出入,又感伤地提及。
“她也是个苦命的,和妹妹相依为命,妹妹活得不人不鬼,她自己也没了命。”
“妹妹?”
姚沛宜一愣,“冯姨娘的妹妹过得不好吗?”
“在那种地方待着,如何能好。”
王姨娘的回答叫人浮想联翩。
雷妙妙打破砂锅问到底:“是在哪种地方?”
王姨娘缓缓吐出三字:“莺归楼。”
莺归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
姚沛宜自幼时就听说过。
和王姨娘聊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两人也怕打扰人休息,正要离开。
“王妃,能否留下,奴婢有两句话想跟您说。”
雷妙妙识趣道:“那我出去等你。”
屋子里只剩下王姨娘和姚沛宜的时候,对方才开口:“王妃,奴婢知道您在查计姨娘的死。”
姚沛宜心底微动,“姨娘有什么好想法?”
“其实比起旁人,夫人的嫌疑更大。”
她闻言一愣,“夫人?”
王姨娘虚弱地点了点头,“这些年来,夫人待府中的姨娘都颇为严苛,
她妒忌心重,待我们几个倒还好,对计姨娘却是恨到了骨子里。”
姚沛宜想了想,“所以你才将妙妙引开,跟我说这些话。”
“姑娘她心思单纯,若是知道自家母亲有杀人的嫌疑,不会高兴的。”王姨娘说道。
从院子里出来,雷妙妙上前关心,“怎么了?问出什么了吗?”
姚沛宜想起王姨娘说的话,改口道:“我想去莺归楼查查。”
“青楼?”
雷妙妙一惊,“怎么去?”
“旁的男子怎么去,咱们就怎么去。”
莺归楼在入夜后才开张,华灯初上,宾客熙熙攘攘间,姚沛宜和雷妙妙已打扮成了清俊郎君混了进去。
从前姚沛宜只听说过此地,却从未来过,不由好奇地打量周遭。
琼台玉阁,歌楼舞榭,入门便可见一楼高台上,有成群的美人露着细腰和胳膊跳舞,大胆火热的舞姿勾得台下宾客不断扔钱袋上去。
“郎君们要在一楼看舞,还是上楼去雅间?”有小厮端着酒水迎上来。
姚沛宜压低嗓音:“去雅间。”
“好嘞。”小厮笑眯眯带路。
与此同时,莺归楼的二层雅间花窗大开,俞定京的目光早落在熟悉的倩影上,瞧她鬼鬼祟祟往楼上走。
“你妹。”
“你妹呢,你吃饱了没事干,骂我干甚。”姚放搁下酒盏张嘴就骂。
“......”
俞定京眯起眼,“真是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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