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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千金娇又媚,疯批权臣宠上瘾结局+番外小说

春雪寒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眼下见谢阆有送客之态,便格外自觉道:“我去外间为姑娘写个方子,照着这个方子喝上几日药。姑娘体内寒气重,最好还是多泡泡温泉。”谢阆微微点头,不曾再说什么,只对云清道:“送客。”屋中很快只剩谢阆和南姝二人。南姝拿帕子掩着唇咳嗽,一边悄悄抬眼打量谢阆,生怕他不管不顾的过来碰她。还好,男子只是走到桌旁,拿起茶杯倒了杯水,指腹在杯壁上摸了一下,眉眼微冷。南姝忙小声道:“我让春芝去添茶了。”谢阆抬眸看她一眼,啪的一声将茶杯放下。南姝心尖随着那道声音一颤。她明白谢阆在因方才自己避让他的动作而恼怒,因而连忙挤出一丝笑容来,声音柔软道:“大公子——”谢阆瞥她一眼,声色淡淡,带着几分轻嘲:“方才不是唤我大哥哥么?”南姝一噎:“是……可兄长不是说,并无我...

主角:春芝南姝   更新:2025-04-27 15: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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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春芝南姝的其他类型小说《心机千金娇又媚,疯批权臣宠上瘾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春雪寒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眼下见谢阆有送客之态,便格外自觉道:“我去外间为姑娘写个方子,照着这个方子喝上几日药。姑娘体内寒气重,最好还是多泡泡温泉。”谢阆微微点头,不曾再说什么,只对云清道:“送客。”屋中很快只剩谢阆和南姝二人。南姝拿帕子掩着唇咳嗽,一边悄悄抬眼打量谢阆,生怕他不管不顾的过来碰她。还好,男子只是走到桌旁,拿起茶杯倒了杯水,指腹在杯壁上摸了一下,眉眼微冷。南姝忙小声道:“我让春芝去添茶了。”谢阆抬眸看她一眼,啪的一声将茶杯放下。南姝心尖随着那道声音一颤。她明白谢阆在因方才自己避让他的动作而恼怒,因而连忙挤出一丝笑容来,声音柔软道:“大公子——”谢阆瞥她一眼,声色淡淡,带着几分轻嘲:“方才不是唤我大哥哥么?”南姝一噎:“是……可兄长不是说,并无我...

《心机千金娇又媚,疯批权臣宠上瘾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眼下见谢阆有送客之态,便格外自觉道:“我去外间为姑娘写个方子,照着这个方子喝上几日药。姑娘体内寒气重,最好还是多泡泡温泉。”

谢阆微微点头,不曾再说什么,只对云清道:“送客。”

屋中很快只剩谢阆和南姝二人。

南姝拿帕子掩着唇咳嗽,一边悄悄抬眼打量谢阆,生怕他不管不顾的过来碰她。

还好,男子只是走到桌旁,拿起茶杯倒了杯水,指腹在杯壁上摸了一下,眉眼微冷。

南姝忙小声道:“我让春芝去添茶了。”

谢阆抬眸看她一眼,啪的一声将茶杯放下。

南姝心尖随着那道声音一颤。

她明白谢阆在因方才自己避让他的动作而恼怒,因而连忙挤出一丝笑容来,声音柔软道:“大公子——”

谢阆瞥她一眼,声色淡淡,带着几分轻嘲:“方才不是唤我大哥哥么?”

南姝一噎:“是……可兄长不是说,并无我这个妹妹么?”

她终归还是没忍住,小小的刺他一句。

很快又后悔。

谢阆看着她冷冷笑了一声:“落了个水,嘴皮子倒麻利了。”

南姝讪笑两下,将话题转回来:“方才我只是怕被别人看见会多想。”

谢阆胸口还堆着火气,可看着女孩子带着怯然的眉眼,又不舍得向她撒火,只好捞起桌上的茶杯,将半冷的茶水一饮而尽,胸口火气才算灭了几分。

他一撩袍角坐了下来,抬睫瞥她一眼:“多想什么?”

南姝刚醒过来,身子正虚着,站了这样久只觉得自己两条腿发软,也想坐。

可谢阆不说,她还是不敢坐,只能偷偷将身子往桌边靠一靠,这才小小声道:“男女授受不亲,再说,我并非公子的亲妹妹,若是过于亲近,怕是会被别人以为我们有,有……”

“有什么?”

有什么?

南姝瞪大眼睛看向他,有什么,他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当然是有奸情了。

谢阆把玩着手中茶杯,目光淡淡落在她面上,声音从容平静:“我们之间有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怎么,还怕别人知道?”

他话音刚落,春芝便掀帘而入,手中端着一壶热茶,见谢阆也在屋中,倒是吓了一跳,忙俯身向他行礼,而后眉眼带笑道:“公子是来看我们姑娘吗?”

谢阆淡淡看她一眼,并未做答,春芝却已经确定答案,不由悄悄看南姝一眼,冲她眨了眨眼睛。

她就说公子还是在乎姑娘的,瞧瞧,姑娘刚落水,公子就赶过来了。

南姝接受到她的目光,再想起刚刚谢阆说过的话,面颊顿时红起来。

是被气的。

春芝还以为是他们二人兄妹情分呢,却不知二人之间的情并非兄妹情,而是——男女奸情。

春芝来了,谢阆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淡淡瞥了眼南姝,冷声道:“这段日子少出门,待在你的绛雪轩,我会让人把药送过去。”

说罢,他已然起身欲走。

南姝自然不会挽留他,甚至巴不得他赶紧走,连忙应了一声。

行至门前,谢阆却陡然转身吩咐命令的语气:“过了上元节,我带你去桃花山庄。”

南姝一惊,下意识道:“不要!”

谢阆瞥她一眼,一手挑起帘子,修长身影跨了出去,只留下一句:“由不得你。”

南姝猛然坐了下去,目光还盯着他离去的方向愤愤咬牙。

春芝端着茶走过来,看着南姝一脸不愿,不由劝道:“公子也是为了姑娘好,再说了,往年姑娘不也跟着公子去的么?今年一样的,姑娘怎么倒不愿意去了?”


新春伊始,众人自然是忙的。

送礼,走亲戚,请客。

从前南姝身为谢府姑娘时,每年这个时候都要跟着谢大太太去拜访外祖家,跟着谢大老爷见过府上的客人,甚有时还要去参加各种宴会,忙的不可开交。

可这三年她却清闲下来。

新年三天,她皆待在自己的绛雪轩中,趁着日光不错便将她上次未画完的梅花画完晾干,准备让春芝找人去裱好,回头挂在墙上。

除了画画,她还喜欢做一些糕点。

刚巧谢府的人都在忙,倒给了南姝去园子里摘梅花的时间。

她做了一碟蜜渍梅花和一些梅花汤饼,老夫人年纪大了,牙口不好,最喜欢这些东西,南姝做好了,便亲自送去慈寿堂。

谢老夫人正在招待来客,听闻南姝前来送东西,眉头不觉一拧。

身边伺候的方嬷嬷见状忙道:“三姑娘只留下吃食便走了。”

老夫人眉头这才慢慢松开。

坐在她对面的女子约摸三四十岁的模样,鹅蛋脸柳叶眉,生得温婉秀丽,唇边噙着淡淡的笑,道:“老夫人好福气,这样冷的天,这位三姑娘竟还记挂着您,专门送来吃食,真叫人羡慕。”

老夫人刚刚原本还以为南姝是得知她这里有贵客,故意前来,故而面色有些难看,然而此刻听女子这般一说,脸色便好转了,心上对南姝也多了几分好感,慈善笑道:“那丫头就总爱做这些吃食,得了空便送过来,说是孙女的一片孝心,怎么说也不听,倒是个痴倔的丫头。”

女子闻言眉眼弯弯笑起来,道:“定是老夫人待子孙们和善,晚辈才满心满眼都是长辈,老夫人如此这般子孙承欢膝下,真真让人羡慕。”

她这番不动声色奉承的话,实在叫老夫人眉开眼笑。

心中对南姝的那一分芥蒂也没有了,倒真觉得比起谢琳琅来,南姝还真是满腔孝心。

南姝并不知老夫人对她一下子增加了好感,她方才将吃食交给方嬷嬷,便独自一人转到了望清池旁。

望清池是谢府最大的池塘,其他季节池水清澈,池边荇草幽幽。

而这个季节,池面则是结了薄薄一层寒冰,覆上一些前些日子夜间下的白雪,远远望去,冰池戴雪,与天同色,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美。

南姝脚步停下来,她不自觉走到池边,微微俯下身去,看薄薄一层冰雪下缓慢流淌的池水。

这样冷的天,竟还有几尾鱼儿在水下游动,南姝看的新奇,不由俯下身去,指尖轻轻点上薄薄冰面,想再看清楚一些。

她指尖刚刚挨上那冰面,尚未察觉到冷意,便突的听身后一道叫声:“姑娘!”

而后有人似乎冲了过来,南姝有些惊讶的回身看去,便见一个红袍少年快步朝她跑来。

南姝下意识的往旁边躲避,却忘了一旁便是冰池,她脚沾上去,只听得咔嚓一声薄薄的冰面陡然裂开。

即便如此,南姝还来得及自救。

她反应极快的稳住身形,将被冰水打湿的脚捞了出来,刚刚站稳身边,却见那红袍少年陡然抱住她手臂,往一旁扑去。

旁边便是冰池,他带着南姝跃上冰池,只听哗啦啦数声,薄薄冰面碎开,两人一同跌入冰水之中。

冬日的冰水寒冷刺骨,南姝刚落进去,便觉得浑身血迹几乎都冻住了。

那少年显然也是如此,他浑身都僵成了木头,却仍抓着南姝两条手臂,拖着她往池边游。

好在池边不远处便有下人,他们听见跳水声时便跑了过来,见里头沉浮着两人,连忙喊来人救人。

虽是新春佳节,谢阆要忙的事情一点不少。

他刚刚从宫中出来,便见云清神色焦急的在不远处徘徊着。

谢阆眸光微深,面上不动声色的同一旁和他一起议事的大臣寒暄告别,待那大臣拱手离开,他这才大步朝云清走去。

云清见了他,连行礼都忘了,匆匆道:“南姝姑娘落水了。”

谢阆神色猛然一凛,动作极快的从他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垂眸问道:“如何?”

云清明白他问的是南姝如何,忙道:“还未醒。”

谢阆抬手抽出一张令牌丢给他,随即猛地扬起缰绳,只留下一道声音:“请陈院首到府上。”

慈寿堂中,方才笑眼盈盈的女子此刻根本笑不出来。

她眼眶红红的看着对面咧着嘴傻笑的少年,恼恨至极的抬起手朝他身上打去:“你这个混小子,知不知道你方才可是掉进水里,险些就被淹死了?这样可怕的事,你眼下竟然还,还笑得出来,卫子临,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她手掌落在少年身上,可惜并无多少力道。

少年并不觉得疼,只是看到母亲担忧的面容,这才收了几分笑,认真道:“母妃,倘若我不去救那个姐姐,她就要跳水了。这样冷的天,她若是跳了水,定然活不了的,我是为了救人——”

他不说还好,一说女子更气。

“救人,救人,我让你救人!”她啪啪打了几下,怒道:“你知不知道人家是谁,就敢乱去救人,我看你和你爹一样,都是个木头脑子。”

少年缩着脖子躲着母亲的打,神色未免郁结:“我是救人——”

话音未落,门上厚重的帘子被挑起,方嬷嬷走了进来,见屋中场景,脚步一顿。

“郡王妃。”

女子动作一顿,连忙收拾衣裳站直身子,再次露出那副温婉模样来,带着几分忧色:“不知三姑娘眼下醒了么?都怪我这个逆子……”

方嬷嬷忙道:“郡王妃说笑了,方才是我家姑娘不慎在池边摔倒,多亏了小世子出手相助,该是我们道谢,怎是小世子的错呢?”

她对红袍少年福了福身,道:“多谢小世子出手相救,若不是小世子,我们三姑娘还要多受些罪呢。”

三姑娘?

少年眼眸微亮,忍不住道:“你是说,那位神仙一样的姐姐,是你们府上的姑娘么?”


方嬷嬷走后,云清竟也错一步来了绛雪轩。

他显然是清楚方嬷嬷前来是为了什么,看到那两件一眼看去就不合身的衣裳并未露出其他的什么神情,只是让身后的人将手中的木盒端过来,微笑道:“三姑娘,这是公子命人为您做的新衣,请您试一试是否合身,若是有不合身的地方,属下这就拿回去让人改。”

南姝微微一怔,下意识拒绝:“老夫人已经差人给我送来了……”

云清语气温和的道:“老夫人送来的是府上的份例,府中姑娘们都有的。可公子送来的是公子的份,”他有着意味深长的道:“旁的姑娘都没有份,只有您有。”

南姝倒是有些想笑了:“谢琳琅也没有吗?”

云清笑脸一僵:“这——”

南姝唇瓣扯了扯,看他这副说不上话来的模样,心中清楚。

云清试图解释:“二姑娘那边虽然有,却是公子处于兄妹之礼,同三姑娘自然是不同。”

南姝弯起嘴角,目光却淡淡:“自然是不同的,他们是亲兄妹,我算什么呢?”

云清笑脸越发的僵了,终于说不下去。

他原本是想借这个机会侧面表达一下公子的心思,不料竟被南姝如此一怼,顿时额头冒出热汗来,总算不敢说话了,侧头叫身后的人将衣裙拿出来,上面还有成套的首饰。

云清道:“劳烦姑娘试一试。”

南姝眉尖微蹙想拒绝,可看着云清虽在微笑却不容拒绝的模样,她便清楚自己不能拒绝。

她有些恼怒的接过衣裙走到内室,啪的一声将帘子落下。

云清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转过身走出屋子,目光便见院外一抹修长身影走了进来。

云清有些惊讶:“公子?您怎么来了?”

给心上人送衣裳这种事本来就该自己亲自来干,只是谢阆近日格外忙碌抽不出身,这才让云清来送。

他来时谢阆还在招待两个客人,本以为不会再过来,没想到此刻他竟然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谢阆神色淡漠,仿佛只是随便路过进来看一看,并未说什么,只一手负于身后,往屋中走去。

云清心思活络,自然清楚自家公子是为着什么,连忙找了个理由将春芝叫了出来。

屏风后,南姝将那件衣裙穿上。

这是件嫣红色的衣裙,刺绣做工无一不精致,甚至连肩膀处的垂珠用的都是极好的南海珍珠,泛着莹润的光泽。

腰间衣带不长不短,绑缚住她的腰身刚刚好,掐出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越发衬得胸大腰细,臀圆腿长。

饶是南姝这样一个不怎么在意外貌的人,也难免被镜中的自己惊艳到了。

她并未意识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直到后背贴上一抹身影。

铜镜中的绝美女子顿时被玄衣青年拥入怀中。

谢阆低眸,瞧着怀中的女子,眼底划过一抹惊艳。

差云清送来衣裳前,他便想过南姝穿上这件衣裙会有多么美丽,可她的美丽还是超乎他的想象。

几乎让他挪不开眼。

谁能想到,外人眼中克己复礼,不近女色的谢大公子,终有一日也会被美色眯眼。

谢阆甚至舍不得松开手。

南姝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回身推他。

这里可是绛雪轩,谢阆对她这般搂搂抱抱,叫别人看在眼中,一定会猜出他们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

不料,她的掌心刚刚抵上谢阆胸膛,便被他攥住手腕。

南姝惊道:“外面有人……”

谢阆指腹摩擦着她腕骨薄薄一层皮肉,望向她的目光晦暗深涩:“云清会解决。”

南姝紧紧咬住唇,谢阆眼中的神色她并不陌生,可是此刻怎么可以?!

外面还是青天白日!

南姝清楚谢阆最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掩下眸中的耻辱,放柔音调,撒娇似的语气,轻轻道:“大公子,我刚刚换好的新衣裳,您看好不好看?”

谢阆听出她言外之意,很淡的笑了一声,另一只手拂上她脸颊,轻捏她下巴逼她抬起头来。

南姝望进一片深沉欲海。

她一颗心陡然一沉。

平心而论,这次谢阆回府后要她的次数比以前少了许多,他们上一次还是在南姝被谢大太太罚跪那次,谢阆顾忌她伤口,也不过只潦草一次便作罢。

而后府上事务繁忙,谢阆更是忙的脚不沾地,哪怕想做些什么也抽不出时间来,倒是叫南姝狠狠松了口气。

……与谢阆之间的那档子事,于她而言实在算不得舒服事。

哪怕有时候谢阆也会有几分温存,可南姝始终没忘记他们之间的关系。

每一次与谢阆发生关系,于她而言便如同在火堆上走路,实在是胆战心惊得很。

谢阆并未错过南姝眼中的抗拒。

他知道她向来是拒绝他的,她从不喜欢他,将他们之间的这段感情当做孽缘。

谢阆清楚。

但他并不在乎,从那个雨夜开始,他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哗啦啦——

坠着南珠的精致腰带被抽开,胸前衣襟大敞。

南姝捏成拳的手攥得越发紧,她睫羽颤抖着别过脸去,嫣红唇瓣狠狠咬住,难掩眉宇间的耻辱。

价值百金的衣裙缓缓落地,被一双赤足随意践踏。

南姝颤抖着唇将头转回来,低声哀求谢阆:“……*一点,可以吗?”

谢阆看她眼尾晕开的那抹薄红,眸色愈深。

他声音亦带着几分哑:“那就要看你。”

南姝雪白面颊上泛起春潮般的红色,她还想再说什么,唇瓣却被谢阆抵住。

谢阆提醒她:“想要我快,你得专心一点。”

……良久,南姝终于颤抖着手弯下腰去,想将地上的衣裙捡起避体。

谢阆拦住她。

同她一身的狼狈不同,他依旧是来时的模样,发丝不乱神色淡然,一身长袍不带一丝褶皱,只唇瓣湿红了些,那是刚刚情到深处吻了南姝。

谢阆嗓音带着吃饱的餍足:“这衣裙脏了,我让云清再送套新的过来。”

南姝拒绝:“不用,洗洗就可以。”

谢阆看她一眼,也不在此刻同她计较,随意点了点头,又道:“明晚除夕家宴,会有人来邀请你。”

谢家身为百年世家,每年除夕都会办家宴,只是过去两年南姝身份尴尬,再加上谢阆故意为之,并没有人来邀请她。

故而,她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

谢阆唇角忽而现出一抹淡笑来:“不必担心,我会安排好人,你只管吃你的便是。”

他眼下语气温存,说的话也温柔,南姝忍不住看他一眼,刚巧与谢阆四目相对,见他眼底有些许柔色。

她有片刻恍惚。


谢阆是腊月十五回的京城,日子转眼便过去十天,到了腊月二十五,春节将至,谢府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唯独南姝的绛雪轩,成了最为清闲的地方。

白日里是难得的好天气,春芝去花园里折了几支红梅插在南姝床头的白瓷花瓶中,南姝来了兴致,铺了宣纸在桌上画梅花。

梅花画至一半,却被来人打断。

“三姑娘,太太请您去一趟丹霞阁。”

南姝手腕一抖,梅树树干顿时斜出一笔,狰狞而刺目。

她长长吸了口气,将毛笔放回笔架上,抬起头,对着来人微微笑了笑。

“我换身衣裳就过去,劳烦丁兰姐姐稍等片刻。”

丁兰是谢大太太身边伺候的大丫鬟,性情沉稳,哪怕南姝身份暴露后也从不曾为难她,此刻更是温和道:“无事,三姑娘收拾便是。”

南姝进了屋,换了身清雅的衣裙,再次出了门。

丁兰领着她一路前往丹霞阁。

“二姑娘先前的风寒久久不见好,总在夜间咳嗽,多亏了大公子前些日子刚回府,便亲自去陈院首府中拿来专门治咳疾的良药,二姑娘这才好了些。”

丁兰温声替南姝解释:“今日太太请姑娘过去,主要是想让姑娘给二姑娘道个歉。虽说先前抄了佛经送过去,可总归还是亲自见一面来的更有诚心些。”

南姝不说话,沉默的低着头。

冬日里的太阳落在身上,竟察觉不到半分暖意,她很快一双手便冷的像冰。

丹霞阁曾是南姝身为谢家二姑娘时的居所。

这是谢家姑娘们住的院子中最好的一处,仅次于谢阆的明华堂。

假山流水,青竹红花,哪怕是冬日,院子里头也一派融融春色。

一架秋千被扎在假山旁的草地之中,扶手处的绳子是用上好的铁线制成,上面贴心的包裹了好几层棉布,还在边上配了女孩子最喜欢的蕾丝边。

南姝目光落在上面,一双腿突然间有些走不动了。

这架秋千,竟然还在……

这是她十四岁生日时,谢阆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她说想要一架秋千。

于是第二天早上醒来,她便看到了这架秋千,就在她屋子的后窗处,她一眼就能看到。

“三姑娘?”丁兰见身边的少女停住脚步,有些不解的看去,看她盯着那架秋千时愣了一下,随即解释:“二姑娘听说这架秋千是大公子亲手做的,所以专门留了下来,说不愿浪费大公子的心思。”

南姝胸口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她想笑,却发现自己脸皮僵僵的,也笑不出来,只好扯扯嘴角,费力道:“挺好。”

她收回视线,不再看它,也不再去想脑海中那些回忆,跟着丁兰走进主屋中。

屋中温暖如春,浓郁的香味蔓延开,数盆名贵花朵开的正艳,被摆放在门边。

宽大的外室摆满各种家具,沉香炉博古架,梳妆台琉璃镜,外面千金难买的珍贵胭脂水粉被随意丢在桌案上,屏风上搭着十来件绣着金线银线的华美衣裙,屏风后传来少女娇笑声。

“母亲,你又哄女儿。女儿哪里瘦了,您瞧瞧腰身,又胖了一圈了,上个月刚做的新裙子都穿不下啦!”

随即,便是南姝从未听过的慈爱声音:“穿不下就穿不下,娘等下就喊人去请锦衣阁的绣娘,给你再做几件新衣裳!”

少女甜滋滋的笑了:“多谢母亲~”

哪怕已经三年了,听到这些对话,南姝难免还是会胸口一阵抽痛。

她垂下眼眸,遮住眼底思绪。

丁兰绕过屏风去通报,屋中笑声戛然而止,随后才是南姝听惯的冷淡声音:“让她进来吧。”

丁兰绕出来,对着她微微一笑,那笑中夹杂几分同情。

“三姑娘,请。”

南姝已经有半年不曾见谢大太太了。

谢大太太身体先天不好,当初生了谢阆后休养身子,整整八年后才有了第二个孩子。

生谢琳琅时她刚好回娘家看望重病的祖父,归家途中遇到流匪,流落破庙之中生下谢琳琅,生产完便晕了过去,醒来见自己怀中有一婴儿,便以为是自己的女儿,这才将她带了回来。

这番生产让她本便不好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此后只能缠绵病榻,等南姝十岁时她才勉强恢复了些。

南姝虽同她相处的时间不多,却总对她有一份亲近之心,而她原本也是想好好亲近南姝的,只是不知为何,她一靠近南姝便觉得浑身不舒服,隐约间总感觉回到了动乱的那夜,叫她总是做噩梦。

时间一久,她也就不太敢接触南姝了,母女二人生疏起来。

直到谢琳琅找上门来,带着她贴身的金锁和身上的纹身,大太太这才知道她同南姝之间的异样是为何。

只因她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世人皆道母子连心,母女亦然如此。

在南姝享受谢家千金所带来的荣华富贵时,她可怜的亲生女儿却在外面靠乞讨为生,被人当做奴仆一样随意使唤。

或许是她冥冥之中感受到了她亲生女儿在受苦受难,这才对鸠占鹊巢的南姝喜欢不起来。

然而虽说不喜欢,可南姝终究是她看着长大的,谢大太太也不至于心狠到那个地步,非得把人赶出去不可。

她眼下看着南姝,神色复杂:“来了?”

南姝睫羽轻垂,目光不去看她面容,只停在面前的木地板上,轻轻道:“是。”

谢大太太吸了口气:“丁兰同你说过我叫你来干什么了么?”

南姝仍是垂着眉眼,嗓音清清淡淡,听不出高兴却也听不出不高兴:“说过。”

谢大太太最不喜欢的便是南姝这一点,无论她说话语气是好还是坏,她似乎都浑然不在意,依旧是那副平平淡淡的模样。


南姝手腕—痛,再加上谢阆手腕力道极大,—时被他带着走了好几步,却仍忍不住回过头来。

落在三人眼中,各自有—片思量。

卫子临想着谢阆从—出现便表现出来的冷漠,再想起刚刚他对南姝的粗暴,以及南姝那双泪盈盈的眼,当即便以为谢阆同谢府那几位姑娘—样也在处处为难南姝,心头—阵怜惜恼怒,恨不得当即便将南姝从谢阆手中抢回来。

穆习清瞧着南姝眼眶红红的模样,心底也是—片苦涩落寞,他忍不住上前—步,却又止住脚步,逼着自己扭过头去。

谢阆冷冷—笑,手上越发用力,几乎不多时,便将南姝带离他们的视线。

南姝低着头整理了—下情绪,这才抬起头来,努力让自己听上去平静:“等等春芝,她还在后——唔。”

尚未说完的话被堵在唇齿间,南姝格外震惊的瞪大眼睛。

谢阆他疯了不成?!

这可是在寺庙里头!

她伸手想要推开谢阆,却被他扼住手腕,往上—压,全无反抗之力,只得被动接受他的亲吻。

—墙之隔便是穆习清和卫子临,也不知他们何时会走出来,而另外—边又是前来礼佛的香客,佛宝庄严的寺庙里头,她和谢阆竟行这种有违天理之事……

南姝几乎要被吓得落下泪了。

谢阆—手制住她手腕,另—只手捏住她下巴,逼她抬头承受自己的吻。

他嗓音沉冷:“什么天定的良缘,我只信抢到手的东西。”

南姝被亲的迷迷糊糊,半晌未曾反应过来。

谢阆终于慢慢松开她,指腹摩擦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冷冷—笑:“你也来求姻缘?”

南姝慢慢回笼思绪,她轻轻别过脸,掩住眸底的耻辱,慢慢摇了摇头。

谢阆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南姝嗓音还有些哑,带着几分颤,听上去格外可怜:“谢琳琅拿秋蕊威胁我,逼我出来,又叫走四妹妹孤立我,我—个人孤零零的,便到大慈寺这边来逛逛。你若是不信,只管去问她。”

南姝总不能告诉谢阆她是为另寻良缘,因而半真半假的哄骗谢阆,然后又红了眼眶,像是格外委屈般:“是了,你也从不信我,谢琳琅不论怎么说,都是我的错,我又何必拿叫你去问她呢。”

她垂下眼,长卷的睫毛—片湿漉漉,却强忍着不叫眼泪落下来。

南姝以为她这般模样,谢阆总该信了。

孰料那男人仍是那副冷淡模样,静静的看她。

南姝心头—阵慌乱,眼泪差点都要流不出来,谢阆这才淡漠开口。

“你想干什么,我清楚。”

南姝—颗心猛地—跳:“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谢阆淡淡看着怀中的少女,她睫羽在簌簌颤抖,像是—只蝴蝶落在上来,下—刻便要振翅飞翔。

她眼尾晕着—抹红,鼻尖也红红的,瞧上去格外的无辜可怜。

然而谢阆却知道她心虚了。

小姑娘只有做了错事或是心虚讨好人时,才会喊他—声哥哥,企图用糖衣炮弹迷惑他。

可惜谢阆不是那样容易便能够被迷惑的人。

他捏着南姝下巴的手指松开,却沿着她湿漉漉的面颊向上,停在她眼睑处。

—阵默然中,南姝心跳如雷。

她抬起—双黑白分明,纯澈无辜的眼眸,眼神也是无辜的:“哥哥?”

谢阆漠然开口:“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收起来,少自作聪明,你知道的,我讨厌自作聪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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