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带着一群人,堵在我的座位旁,或者在我回家的路上。
“喂,野孩子。”
他轻佻地喊我,眼神里满是戏谑。
“听说你没爹没妈,连那个老太婆也死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最痛的地方。
“我就喜欢欺负你这种没人要的。”
他笑着说,仿佛我的痛苦是他最大的乐趣。
我依旧沉默,把头埋得更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反抗只会招来更残忍的对待,我早已明白这个道理。
白天在学校是煎熬,晚上也并没有好过多少。
为了赚取生活费和学费,我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馆找了份兼职服务员的工作。
洗碗、端盘子、收拾桌子,什么脏活累活都干。
有些客人会故意刁难,把汤水洒在我身上,或者对着我大呼小叫。
餐馆的老板是个油腻的中年男人,看向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不怀好意。
他会借着递东西或者安排工作的机会,试图碰我的手,或者说些轻佻的话。
我每次都吓得立刻躲开,尽量往老板娘身边或者人多的地方凑。
那种黏腻的目光,让我感到一阵阵恶心。
餐馆的工作结束后,已经是深夜。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提着一个捡来的破袋子,在后街的垃圾桶里翻找。
纸板、塑料瓶、易拉罐,这些都能换一点微薄的收入。
有时会遇到凶狠的野狗,冲我龇牙咧嘴地狂吠,吓得我拔腿就跑。
偶尔也会有几只瘦骨嶙峋的野猫,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
回家的路上,我会绕到菜市场。
等摊贩们都收摊了,地上总会留下一些被踩烂或者蔫掉的菜叶子。
我小心地捡起来,挑拣还能吃的部分带回家。
这就是我第二天的食物。
回到那个冰冷的小屋,简单地把捡来的菜叶子煮一煮,就着最便宜的粗粮饼,就是一顿晚饭。
吃完饭,还不能休息。
我摊开课本,旁边却放着别人的作业本。
为了多赚一点钱,我开始帮班里几个不爱学习的同学写作业。
他们会给我几块钱,或者一些他们吃剩的面包。
我需要这笔钱。
夜深人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困意一阵阵袭来,眼皮重得像灌了铅。
我掐着自己的胳膊,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写完自己的作业,再写别人的。
常常要写到凌晨两三点,才能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