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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恶嫂嫂,系统在手粮满仓林晚方文锦

林晚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几乎所有人,在知道这一锅猪下水的独门秘方之后,都觉得猪下水完全不值得这么折腾。就算真的很好吃,但也未免太浪费了。也就是林晚,自己好这一口,这两天也算得上是有钱有闲,这才兴致勃勃地煮了这一锅。晚饭时,方子轩吃着吃着,就突然脑洞大开:“阿娘,等我们赚够了钱,不如也去开一家酒楼吧!这么好吃的猪下水,肯定会有好多人来吃的!”方文锦不得不提醒自己年幼无知的儿子:“开一家酒楼,投入进去的成本,至少要有几千两银子。”方子轩一听,垮了脸,也明白了不现实。赚几千两银子,那不得猴年马月去了?林晚也不得不打破大家的梦想:“猪下水虽然便宜,但是要想好吃,却要用药材来熬煮,可药材不便宜啊!这样一来,如果真的做生意的话,那咱们定的价格就肯定不能太便宜。”“有钱...

主角:林晚方文锦   更新:2025-04-28 18: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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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晚方文锦的女频言情小说《穿成恶嫂嫂,系统在手粮满仓林晚方文锦》,由网络作家“林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几乎所有人,在知道这一锅猪下水的独门秘方之后,都觉得猪下水完全不值得这么折腾。就算真的很好吃,但也未免太浪费了。也就是林晚,自己好这一口,这两天也算得上是有钱有闲,这才兴致勃勃地煮了这一锅。晚饭时,方子轩吃着吃着,就突然脑洞大开:“阿娘,等我们赚够了钱,不如也去开一家酒楼吧!这么好吃的猪下水,肯定会有好多人来吃的!”方文锦不得不提醒自己年幼无知的儿子:“开一家酒楼,投入进去的成本,至少要有几千两银子。”方子轩一听,垮了脸,也明白了不现实。赚几千两银子,那不得猴年马月去了?林晚也不得不打破大家的梦想:“猪下水虽然便宜,但是要想好吃,却要用药材来熬煮,可药材不便宜啊!这样一来,如果真的做生意的话,那咱们定的价格就肯定不能太便宜。”“有钱...

《穿成恶嫂嫂,系统在手粮满仓林晚方文锦》精彩片段


几乎所有人,在知道这一锅猪下水的独门秘方之后,都觉得猪下水完全不值得这么折腾。

就算真的很好吃,但也未免太浪费了。

也就是林晚,自己好这一口,这两天也算得上是有钱有闲,这才兴致勃勃地煮了这一锅。

晚饭时,方子轩吃着吃着,就突然脑洞大开:“阿娘,等我们赚够了钱,不如也去开一家酒楼吧!这么好吃的猪下水,肯定会有好多人来吃的!”

方文锦不得不提醒自己年幼无知的儿子:“开一家酒楼,投入进去的成本,至少要有几千两银子。”

方子轩一听,垮了脸,也明白了不现实。

赚几千两银子,那不得猴年马月去了?

林晚也不得不打破大家的梦想:“猪下水虽然便宜,但是要想好吃,却要用药材来熬煮,可药材不便宜啊!这样一来,如果真的做生意的话,那咱们定的价格就肯定不能太便宜。”

“有钱人都不吃猪下水这些东西,觉得掉身价,没钱人又觉得猪下水不值这个价,他们也不会来买。”

林晚之前没钱的时候,也考虑过,要不干脆做一锅猪下水卤味去卖吧!

她那时候甚至还天真地以为,猪下水都是别人不要的东西,不用花钱买。

但她后来又认真地想了想,猪下水虽然不要钱,但是卤料烧钱啊。

虽然从系统商城里直接买卤料包会便宜一些,但问题是,她系统商城里的余额也不富裕。

最主要的是,她也不确定,猪下水这种大家都嫌弃的东西,会不会有人买账?

前期成本投入太大了,如果万一连成本都收不回来,那就会让这个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从前基于这种种考虑,林晚不敢贸然做这门生意。

但是现在嘛,如果有时间有条件,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再考虑的事情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糖果生意。

这门生意的好处,大家早已经有目共睹,只要付出极小的成本,就能得到极大的回报。

虽然费时间也费力气,但他们这些庄户人家,有的是时间和力气!

转眼之间,他们又做了一批笑脸糖果。

这次虽然是由方二河、方三猛、方淼淼三人动手,但是在林晚的指导下,他们也相当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不过,就像当初早就决定好的那样,林晚并不打算把这批糖果送到石山镇上卖。

这一次,林晚打算去青阳县。

由于上一次对青阳县的错误评判,导致他们差点白走了一趟。

所以,这一回,林晚做足了准备。

这一回的笑脸糖果,他们分成了大中小三种。

小号的只有铜钱大小,中号的有普通女子的拳头大小,大号的甚至有小孩的脸蛋大小。

不过林晚也只敢做6个大号的,将近30个中号的,剩余的400多个全部都是小号的。

主要还是怕大号的不好卖。

有了上一次的阴影,林晚怕这样还不够,又趁着糖果还没有完全硬化,在其中一部分的糖果上,插了一根签子,就像是糖葫芦那样。

隔壁的向娘子,家里是祖传的手艺人,尤其是竹编类的东西,做得特别好。

虽然到她们这一辈已经快要失传了,毕竟在他们的迂腐思想里,没有儿子就等于断了根。

林晚早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经花了70文,跟向娘子定制了三个背篓,和一个糖葫芦架子。

这个糖葫芦架子,林晚他们也想过自己做,但是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他们也怕这个糖葫芦架子半路上散了架,就不好了。

向娘子和她女儿虽然也会这个手艺,但是一天两夜的时间,是肯定做不好这些东西的,毕竟她们也是要休息的。

所以,第二天一早,快出门的时候,向娘子紧赶慢赶,也还是只做了两个背篓,和一个糖葫芦架子。

但这也够用了,毕竟只有林晚和方文锦两个人出门。

这一次,方柴把他们送到城门口时,依旧没有进去,固执地留在原地等他们。

不过今天,林晚没有再去青阳书院了,上次听了方文锦鬼话,去那里给人当猴看,虽然结果确实让人满意,但……

青阳县这么繁华,不可能就只有这么一个书院。

光是教孩童启蒙的学堂,就足足有三个。

林晚决定先往这些地方跑一跑,况且他们做的本来就是糖果生意,小孩子的生意说不定更加好做。

小孩上学的时间比书院晚,林晚和方文锦赶到的时候,还没有人来。

他们赶紧开始准备,方文锦扶着糖葫芦架子,林晚把早就准备好的糖果插上去。

刚刚做完这些准备,就开始陆陆续续来人了。

小小年纪就跟送过来启蒙的人,大多家庭条件都不错,青阳县更是如此。

很快就有人被吸引过来了,竟然还是一个从马车上走下来的小少爷,不仅有马夫,身边居然还跟着两个书童。

小少爷一身的绫罗绸缎,脖子上挂着金镶玉的长命锁,腰间还挂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碧水翡翠。

家里非富即贵,林晚的脑子里立马就冒出来了这句话。

这种被娇养出来的小少爷,大多脾气不会太好,说的话也不会太好听:“喂!你们两个,给我过来!”

又一个熊孩子,林晚磨了磨牙,真是不想过去啊!

她虽然吃这碗饭,但也不差这几个钱。

林晚假装没听见,直接和方文锦闲聊了起来。

小少爷在家里横行霸道惯了,见这两个小商贩居然敢这么无视自己,立马就怒了。

小少爷气冲冲地跑过来:“喂!你们两个!本少爷在叫你们!你们没听见吗?!”

林晚见躲不过,只好装疯卖傻:“咦?小公子?你是在叫我们吗?我们刚才在聊天,没有听清楚,你是有什么事吗?”

小少爷虽然蛮狠无理,但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还真就信了:“两个耳聋的家伙,我问你们,你们卖的是什么?”

林晚不知道这个熊孩子到底想干嘛:“糖果。”

小少爷以往只见过糖葫芦这样插着,这样的笑脸糖果倒是第一次见:“这些我都要了。”

赶过来付钱的书童,却嫌弃地看着这些糖果:“小少爷,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尤其是这些小商贩的东西,更加脏,我们要不还是别买了,或者去金玉楼买?”

林晚呵呵一笑,这主仆两人是在唱戏吗。

林晚阴阳怪气地说:“小公子,就算是金玉楼,也没有我们这样的笑脸糖果呢。”

她就不信了,这种笑脸糖果,短短几天就能被人仿制出来。

就在小少爷意动之时。

林晚却又说:“不过,小公子的仆从说得对,我们小作坊的东西自然是比不过金玉楼的,你们还是去金玉楼买吧。”

她还不乐意卖了呢。

还没开始就说他们的东西不干净,但凡有了这种想法,一旦这个小少爷出了点什么事,都会往这上面推!


意识到这个数字之后,一时间整个灶房里,全都是吞咽口水的声音。

要知道,他们乡下人种一年的地,到头来也不过是三四两银子,每天早起贪黑,等到农忙时,更是要全家老少一起出动。

虽说他们住在乡下,庄稼地里头都能长出粮食,可是盐油总得买吧,娶媳妇得存钱吧,偶尔过年过节也得买上一回肉吧!

要是条件稍好的,隔个两三年也得添一件新衣服吧!

最重要的是千万别生病了,不然一年的积蓄,说不定全得搭进去。

他们这些乡下人,谁家都是紧巴巴的,农闲的时候,去干几天小工,那都是改善生活了。

而现在短短一天一夜,他们就做出了这么多糖块,要是行情好全部卖掉,就有足足800文钱!

“咳咳!”林晚轻咳几声,把他们脱缰的注意力拉回来,“先别美,得把这些糖全部卖出去,才能变成银子使。”

方三猛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激动地直接站了起来:“大嫂,我们现在就去卖吧!”

方二河也不甘示弱地站起来:“我也去,地里头的活儿等我们晚上回来再弄也成!”

林晚想了想说:“这样吧,咱们就兵分四路,方淼淼和方子琴就还是留在家里干家务活,两个女孩子走街穿巷的也不安全。”

留在家里洗洗碗、喂喂鸡,她们还能轻松一点。

“方三猛带着方子轩去隔壁周家村,周家村是大村庄,想必他们也有人能买得起。”

方三猛没有头脑但却力气大,方子轩人小但鬼点子多,这两个人搭在一起配合,应该不会吃亏。

“方二河你一个人去稍远一点的刘家村。”

刘家村也是大村庄,而且方二河的智力和体力发展得相对均衡,再说也匀不出这么多人手,只能让他单枪匹马上战场了。

“我和方文锦就去石山镇上。”

林晚三言两语分配好工作,又问:“你们有什么别的不同的意见吗?可以跟我说。”

没有人有意见。

“好,那既然这样,咱们就出发吧!对了,特别注意一点,咱们出门做生意,千万别和村子里的人发生冲突,不然万一他们嗷一嗓子,把一整个村子的人都叫过来,那就完蛋了。”

“另外,你们去村里做生意,虽然标价是4文钱一块,但也不要拘泥于铜钱,只要是等价的东西,都可以拿来换糖。”

“比如说,两个鸡蛋可以换一块糖,一斤糙米也可以换一块糖,一斤麦子或是一斤黄豆可以换两块糖。”

“总之,你们看着卖,只要是等价的东西都可以以物易物,咱们尤其主收麦子和黄豆。”

林晚想了又想,实在没有什么别的可以交代了:“好了,出发吧。”

方三猛出了门后,嘀嘀咕咕了一路:“两个鸡蛋换一块糖……一斤麦子换一块糖……还有什么来着?”

“笨蛋三叔!我都已经记住了,一会儿你听我的就行!咱们快走吧!”方子轩早已经蹦蹦跳跳跑到了最前方。

三人在村口分别,互相给对方打气加油。

200块糖,分成了三份,方二河和方三猛各领了50块,林晚则是分了100块。

林晚和方文锦走到石山镇上时,已经是中午了。

方文锦背着背篓,问:“娘子,我们是去集市上卖,还是穿街过巷去叫卖?”

林晚也不太能拿定主意:“这会都已经快过中午了,他们应该都回去吃饭了吧?不如我们就沿着巷子叫卖?”

方文锦没有异议:“那我们走吧。”

不过他们这两个人,长这么大,也没做过沿街叫卖的勾当,临到阵前,一时间都有些喊不出口。

林晚推方文锦:“相公,上!你不是读书人吗?读书人嘴皮子最利索了,赶紧去!”

方文锦在林晚的鼓励下,头皮发麻,终于迈出了第一步:“卖糖!卖糖!4文钱一块!”

一个人或许有些丢脸,但两个人……就能一起丢脸了。

这就是林晚非要拉着一个人陪自己的原因。

两人穿街过巷,喊得嗓子都快冒烟了,也不过才卖出去十几块。

林晚坐在石阶上,喝了两口水润润喉咙:“这样下去不行啊,太费时费力了,生意也不好。”

虽然就刚才卖出去的那十几块糖,都已经快要把本钱全部挣回来了,但是效率太慢。

况且,现代在制糖工艺上极其繁荣,所以,系统商城也把麦芽糖的收购价压得很低。

卖给系统商城,反而不划算。

方文锦一口气灌了半竹筒水,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干这样的事,觉得已经把脸丢光了。

他干脆提议说:“石山镇有一个给小孩启蒙的学堂,是几个秀才自己办起来的,我以前也来这里听过课,这会儿应该快到他们下课放学的时间了,不如我们去学堂门口?”

虽然,如果见到了以前的先生可能会丢脸,但既然已经决定了不读书,那早晚也得有这一天。

林晚立刻蹦起来:“好主意!咱们快走!”


外面发生了什么,林晚不知道。

林晚只知道,底下三个弟弟妹妹对她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思想教育课。

左一句:“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和王翠花来往了!”

右一句:“你要有啥事拿不定主意,可以先去找爷爷和大伯二伯他们商量商量!”

中途再插一句:“大家总归都是一家人,不比外头那些昧良心的强?”

林晚敷衍着答应了,掏了掏耳朵,转移话题:“我都知道了,以后不会再犯傻,咱们还是先吃早饭吧。”

林晚把锅盖掀开,本来就饥肠辘辘的四个人,更是咕噜打得震天响。

他们早就闻到了香味,但是大嫂不喊吃饭,他们也不好意思问,万一没有他们的份呢?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

林晚没敢煮太多,差不多就是一人一碗粥,出去吵了一架,她自己盛出来的那碗刚好是温温热。

林晚喝了一口,舒坦地眯上了眼睛:“不错,味道刚刚好,这野菜粥倒也好吃。”

她睁开眼睛,挑了挑眉:“咋了?还要我送到你们嘴里吃?”

四人看向锅里冒着热气的野菜粥,哭丧着个脸,这还是野菜粥吗?有肉,还有米!

这别说是野菜粥,这就是草根粥也好吃啊!

大嫂现在倒是不听信谗言了,有啥好东西也舍得给他们吃了。

可是大嫂现在咋这么败家了?!

连着三顿了,顿顿有肉,还顿顿有白米!

大饼村里谁家敢这么吃啊?!

方淼淼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大嫂,一会儿吃完饭,我把那块肉熏了吧,这样就不会坏了。”

林晚瞥了一眼那块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的猪肉:“没必要吧?今天中午煮了就行。”

林晚宽慰她:“放心,等明天去石山镇卖了野菜,大嫂再给你买肉回来吃。”

虽然她余额不多,但是偶尔买一斤肉解解馋还是行的。

年纪最大的方二河也才19岁,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好歹也要沾点荤腥才行。

一听明天还要去买肉,就连方三猛都坐不住了,违心地说:“大嫂,其实我们也不是很爱吃肉,也,也不爱吃白米,就那啥,就买点糙米回来就行了。”

方二河也劝道:“咱家种的稻子,还有两三个月才能收割,咱们家还是多存点钱,免得出什么意外吧。”

就连方子琴都扯了扯林晚的衣服:“娘,不吃。”

他们几个人都是挨过饿的,知道饿肚子是什么滋味。

比起当下的口腹之欲,他们更恐惧未来的缺衣少食。

林晚一人难敌四口,只好勉强答应,明天卖到的钱全部去买糙米。

他们四人这才终于展露了笑容,呼!这野菜粥真好吃,又咸又香!

嘶!大嫂居然还加了盐!

太浪费了,哪有喝粥还加盐的。

不过可真好吃啊,嗯!他们就吃这一回,下次可万万不能再让大嫂这么糟蹋东西了!

他们是高兴了,林晚却为难了。

只有林晚知道,野菜压根卖不了钱,非要买糙米的话,她只能从系统商城里买。

可问题是系统商城里的糙米比白米贵呀。

烦人!

“对了,”林晚把粥吃完,忽然才想起,“方子轩去哪里了?”

方子琴摇摇头。

方淼淼:“不知道。”

方三猛:“出去玩去了吧?”

方二河:“估计是和方二蛋在一起。”

林晚看着锅里空空如也,他们碗里也空空如也,头大了:“你们没有给他留?”

四人不再专注于舔碗,齐刷刷地抬头:“他没吃吗?”

以前大嫂可都是最先给大哥和方子轩留出来最好的,剩下的才让他们分。

这么多年,他们都习惯了,所以看到方子轩没在,他们的第一想法就是,方子轩早就吃过了。

谁知道今天……

门,嘎吱一下就开了。

“阿娘!我回来了!”方子轩大呼小叫,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回家了。

林晚低声说:“我出去看看,你们把锅碗瓢盆全部收起来,就当咱们还没吃过,不然他又要闹了。”

方二河四人心虚得很,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赶紧起身收拾。

林晚打开门走出去,然后又把门关上:“回来了就回来了,吵吵嚷嚷地干什么?”

方子轩和方二蛋站在院子里,方二蛋浑身上下都是泥点子,还气喘吁吁的。

方子轩身上倒是干净,他点了点方二蛋脚下的背篓,颇为得意:“阿娘,你看看这是什么?我今天可没有偷懒。”

林晚蹲下来,掀开背篓一看,嚯!居然是半背篓的螃蟹!

林晚笑着掐了一下他的脸:“这些都是方二蛋去抓的吧?”

方子轩嘟囔着说:“反正我也出了力的。”

他在岸上指挥的可好了!

方子轩又强调说:“阿娘,这些你拿去卖钱吧,不过卖到的钱也要分给我和方二蛋一份!”

“可以。”林晚不会亏待他们俩个,但是,话锋一转“你们两个小孩,敢去水里摸螃蟹,谁教你们的?这么大胆子?淹死了怎么办?”

方二蛋向来害怕林晚,尤其还这么严厉,他支支吾吾半天:“是,是我自己要去的,林、林婶,我我不要钱的,都给你……”

方二蛋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撒丫子就跑回了自己家,跟见了猫似的。

方子轩挺起小胸膛:“看吧,又不是我唆使的,哎呀,阿娘,你管那么多干嘛?能卖钱就行了,而且我又没逼他!我分他好处的!”

林晚扶额,方子轩这小崽子,聪明是聪明,可总感觉没用在正道上。

方子轩抓着林晚的手晃了晃:“阿娘,我都要饿死了,给我弄点吃的呀!”

林晚思绪回归:“那你等等,阿娘去给你蒸个鸡蛋羹。”

方子轩“哦”了一声,然后往灶房走去:“阿娘,你们在里面干嘛呢?”

林晚跟在他身后:“还能干嘛,休息呗。”

方子轩推开门,里头四个人板板正正地坐在长凳上,毫无破绽。

可是方子轩“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气味都没有散开,你们偷偷摸摸背着我吃东西了吧?阿娘,你现在不仅不等我一起吃,都不给我留饭了!”

“阿娘,你果然不疼我了,哇哇哇呜呜呜!你说我不干活,不给我铜钱,但我今天早上不是也干活了吗?哇唔哇唔~”

方子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谁都搂不住,躺在地上又是打滚又是蹬腿,非要要一个交代不可。

林晚一个头两个大,心说,那你也没干活啊,螃蟹都是方二蛋摸的,你恐怕连手都没搭一下。

但这事她确实也有错。

林晚诚恳地认错:“……事情就是这样,对不起,把你的那份漏了。”

方子轩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那你们实话告诉我,难道我还会怪你们吗?为什么要骗我?”

虽然,实话说了,他也会怪他们,方子轩心想。

林晚见人总算能沟通了,便道:“好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如何?”

方子轩眼珠子一转,从地上爬起来:“这可是你说的,我要……唔……我要……我要吃糖球!”

林晚松了口气,到底是小孩子,没让她去摘月亮,糖球嘛,这个好说。

林晚:“成,把那些螃蟹卖了就给你买。”

屋里其他四人,突然感觉心头一梗。

糖球?!

他们是啥家庭啊?还要吃糖球?!

关键大嫂还答应了?

大嫂表面上不疼方子轩,但其实还是疼到骨子里了吧?

林晚去把外面的背篓拿进来,笑道:“今天咱们就别去挖野菜了,都去摸螃蟹吧,螃蟹卖得贵,也好卖。”

系统商城里收50块钱一斤,石山镇上的酒楼应该也会收。

林晚把今天早上刚下的鸡蛋拿出来,做了一个鸡蛋羹,给了方子轩,这才总算是勉强哄好了。

又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一家人雄赳赳气昂昂,出发去河里摸螃蟹了。


林晚在心里暗暗摇头,这个大伯娘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斤斤计较,又爱占便宜。

但是总不能因为一粒老鼠屎,就坏了一锅汤吧。

只要她不损害到集体的利益,对于她的这些小毛病,林晚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到。

林晚轻轻一笑,说道:“我想告诉你们另一个赚钱的门路。”

“你们觉得,卖豆腐怎么样?”

卖豆腐?

这倒也是门不错的生意,虽说利润没有卖糖果高,但是薄利多销,糊口总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他们也不会做豆腐,要想做这个生意,难道还得去批发进货?

可卖豆腐本来赚的就少,这样一来,岂不是赚得更少了?

不过也好,现在距离农忙,还有一段时间,赚点跑腿费也好。

林晚看出了他们心中所想,笑着说道:“爷爷奶奶,还有各位长辈,我的意思是,我教你们做豆腐,等学会了之后,你们自己做豆腐卖,如何?”

“教,教我们做豆腐?!!”

堂屋里的所有人皆是一脸不可置信,他们刚才真的只以为,林晚今天来,只是告诉他们去哪里进货而已。

但是,自己做豆腐?

他们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在这个年代,但凡能学会一门手艺,祖祖辈辈都能温饱不愁了。

可这样的机会又何其难得?

谁会愿意把自己的手艺传给外人?就算要传,那也是传给自己人。

甚至多的是传男不传女的,毕竟女儿是要外嫁的,谁能保证女儿不会把手艺传给夫家?

就像向娘子他们家,都长了一双巧手,手艺十分了得。哪怕家里没有多少田地,哪怕丈夫死了,她们母女两个也能凭借这份手艺把日子过下去。

向娘子家做的竹制品,背篓、簸箕、米筛、面筛等等,这可都是十里八乡认证的好。

自打向娘子的丈夫死后,有不少人都打上了她们母女两个的主意,就是为了想吃下这门手艺。

只不过向娘子泼辣,又长得人高马大,拿着菜刀砍了几次人之后,虽说没有真的砍伤,但也把别人吓得够呛,慢慢地,就没有人敢上门说媒了。

可现在,林晚说要把这门做豆腐手艺教给他们?

堂屋里的人,一个个那是又惊又喜,但没有一个敢接话茬,都望着方柴。

就连大伯娘,都知道这事情的严重,分享进货渠道,和直接传授手艺,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方柴也考虑了好久,才问:“林晚,你们为何不自己做豆腐卖?虽说卖糖果的利润高,但也不过就是赚些跑腿费。”

“可你既然知道怎么做豆腐,干嘛不自己卖?这做出豆腐自己卖,这可就是实打实的赚的手艺钱啊。”

要说一点都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

可方柴想不明白林晚为什么不自己做?

联想到以前林晚干的那些不靠谱的事情,方柴还以为她又犯糊涂了,这才提醒她几句。

林晚知道村长爷爷的好心,但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不再隐瞒了:“爷爷,你以为我们家里卖的糖果,都是谁做的呢?”

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原本以为林晚他们是走了大运,知道了糖果的进货渠道,没想到那些糖果居然都是他们自己做出来的!

若非看到林晚家里,是实打实的挣了钱,他们肯定都会以为,林晚绝对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疯言疯语?

方柴到底是村长,第一个回过神,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难不成是你们自己做的?!”

林晚含笑点头:“之前一直没敢说,主要也是怕树大招风,引起别人的妒忌,爷爷奶奶你们别见怪。”

方柴连忙摆摆手:“这有什么见不见怪的,你能这么想,也恰恰说明你明事理了。”

林晚也不想显得自己家里做这个糖果生意赚钱很容易。

于是,她又加了一句:“不过做这个糖果生意也是个体力活,我们全家上下七口人,连小孩子都要算在里面,得忙活一天一晚,才能做出一锅糖。”

“就算把糖做出来,也得绞尽脑汁的上镇下乡、走街串巷地去叫卖,得卖出去了,才能变成自己的钱。”

“这糖果又卖得贵,买的人也少,想要卖出去也不容易。”

“我们家里每做一次糖,就连方二河和方三猛这样的壮小伙子,都累得够呛,倒在床上能睡上一天一夜。”

林晚说的这些,虽然稍稍有一点点夸张,但基本上也就是那段时间他们家里的实况了。

方柴他们也是第一次听到这其中的艰辛,心底仅剩的那一点点不平衡,也慢慢消散了。

纷纷感慨一句:“这年头,谁都不容易啊!”

林晚见状,微微一笑,虽说血浓于水,但到底人心隔肚皮。

眼瞧着亲戚发达了,自己却还这么落魄,多少都会有点心里不平衡。

人性如此,林晚也很理解,哪怕是换成她自己,也不见得就能好到哪里去。

只不过心里不平衡归不平衡,但害人之心却不会有。

安抚好他们的心态之后,林晚又说起来正事:“各位长辈,我愿意把做豆腐的方法教给你们,但也不会白白传授。”

“第一年,我要你们所得钱财的一半;第二年,我要你们所得钱财的四成;第三年,我要你们所得钱财的三成;第四年,我要你们所得钱财的两成;第五年,我要你们所得钱财的一成。”

“一直得到第六年,你们所挣的钱,才全部都是你们自己的。”

“你们觉得如何?如果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做豆腐的东西了。”

林晚也知道自己是狮子大开口,但主要是她现在也缺钱,她家还有一个小伙子,等着结婚盖房子呢。

再有就是,如果东西得来得太容易,恐怕就不会珍惜了。

林晚还想让他们记着自己的好,记得久一点呢。

然而林晚完全忘了,她现在是在古代,闹了饥荒,甚至可以人吃人的年代。

她不过就是前面五年分走一部分利益而已,相比起其他人来说,她这已经是绝无仅有的好了。

其他的学徒,学了师傅的手艺,那以后都是要给师傅养老送终的。

哪怕是下九流的戏子,也有十年学艺十年效力的说法。

林晚看他们一个个都呆愣住了,竟半晌没有一个人开口,心里还想,难道真是把他们都吓住了?

林晚清了清嗓子,又说:“但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你们也可以从我家进货,去卖糖果赚钱。”

“虽说利润不高,只能赚个跑腿费,但养家糊口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林晚又给了他们另一个选择。


不过他们一想到可以吃肉了,还是忍不住流口水。

就算大嫂把肉都给了方子轩,那菜里也好歹能有些肉味啊!

林晚那20文钱,买了糙米之后,还剩下12文钱,她想着还是留两文钱的私房钱吧。

她便从破布荷包里拿出10文钱,放在桌子上,给方二河、方三猛、方淼淼、方子琴的面前各放了两文钱。

林晚说道:“从现在开始,这个家里多劳多得,兔子是你们抓的,野菜是你们挖的,但是价钱是我去谈的,所以,这10文钱我们平分,一人两文钱。”

“啥?”方二河和方三猛偶尔也能在石山镇上找到小工的活儿,虽然工钱都要上交,但是他们也会每次偷偷扣下一文钱、两文钱的。

这几年下来,他们也有了各自的小金库,足足有25文钱呢!

方淼淼和方子琴两个女孩,找不到活儿干,只能在家里做家务干农活,身上更是一文钱的私房钱都没有。

大嫂今天莫不是失心疯了?居然会主动把钱分给他们?!

他们从前想钱想得紧,但如今大嫂真把钱分给他们,他们又都惶恐起来。

真的假的?还有这样的好事?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林晚把铜板塞到他们手里:“自己保管好,丢了可不要哭鼻子。”

林晚又道:“现在你们也大了,能自己保管好钱了,留些钱在身上,也好傍身。”

林晚又开玩笑般地说:“再说了,二河和三猛也大了,要是遇见喜欢的姑娘,不得给人家姑娘买些东西啊?”

方二河和方三猛脸红的把钱收下,猛男娇羞:“我们才没有喜欢的姑娘,我们也不会乱花钱。”

林晚教育道:“给自己喜欢的姑娘花钱,怎么就乱花钱了?那搞不好就是你未来媳妇。”

“大嫂,我不要,我有口吃的就行了。”方淼淼左看看右看看,还是不敢收。

不说大饼村,就是这周边的几个村子,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未出嫁的女孩子能自己保管钱的。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让女儿家身上留钱,那不就是纯纯的糟蹋了吗?

反正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大家也都是这么做的。

林晚再次把钱放到方淼淼手里:“我们淼淼和子琴也大了,该打扮打扮自己,小姑娘都爱美,留些钱在自己身上,以后遇见喜欢的头绳什么的,也好去买。”

方淼淼被这一通话说得眼睛红了,吸了吸鼻子,咬着嘴唇,郑重地收了下来:“大嫂,你放心,我不会乱花钱,既然野菜可以卖钱,那我以后会更加努力地去挖野菜的!”

方二河和方三猛也连忙表示:“我们也去挖野菜!”

两只兔子40文钱,但这可是要撞大运才能抓住的。

野菜就不一样了,只要想找就能找到。

林晚点点头,没有阻止他们,只是嘱咐道:“这些事暂时不要和村里其他人说,那酒楼要野菜要的也不多,要是被村里其他人知道了,咱们搞不好又得喝西北风了。”

万一传开了,结果他们又发现其实野菜卖不出去的话,林晚的说辞就露馅了。

好在,家里就连最小的熊孩子方子轩都没有什么圣母心,也不想慷自己之慨去拯救别人。

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

那不是断了自己财路吗?他们可没有这么蠢!

好不容易吃上饭了,他们可不想再去喝西北风!

富余之后,有钱有闲,去帮帮别人那是讲良心。

但是现在,他们自己都吃不饱穿不暖,要是没了这份收入,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所有人都是郑重地点点头:“我们肯定不会往外说!就是爷爷大伯二伯我们都不告诉!”

林晚一脸孺子可教也,然后把他们赶了出去:“行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来做饭,我们中午饭还没吃呢。”

一直默不作声的方子琴落在最后面,她抓了抓林晚的衣角,小声说:“谢、谢阿娘。”

说完这句,就马上跑开了,去抓着方淼淼的手,小尾巴似的离开了灶房。

说起来,原主自来就不待见这个赔钱货闺女,两年后怀了二胎,更是直接把方子琴丢给了两个姑姑带着。

等到方子轩出生,是个带把儿的,原主就更加嫌弃方子琴了,非打即骂。

以至于方子琴在原主面前,简直就像是老鼠见了猫,连句话都不敢说。

在外人面前也向来是闭口不言,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偶尔情急说两句话,还总是打结巴。

于是方子琴就更加不喜欢说话了,简直就是恶性循环。

这都三天了,林晚也是头一次听见方子琴开口。

原主这两孩子,一个让人头疼,一个让人心疼,也真是造孽!

“阿娘!我也要铜板!我也要铜板傍身!我也要去买东西!”让人头疼的家伙来了。

林晚插着腰,没好气地看着他:“今天挣得的铜板,他们都有一份功劳,都出了力,你干啥了?你说说,只要你说得有理,阿娘我也给你一个铜板。”

方子轩气鼓鼓地看着林晚,扭头就往外面冲:“不给就不给!你以为我稀罕吗?过几天等阿爹回来了,我找阿爹要!”

林晚好笑地把门关上,孩子,你阿爹那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窝囊废,他的钱都还是你阿娘省出来的。

现在你娘我不给你阿爹钱,你还想去找他要?梦该醒了!

林晚在厨房里发现还剩下一个鸡蛋,就知道今天中午只有方子轩一个人吃了鸡蛋羹。

中午方淼淼和方子琴恐怕又是吃的野菜。

这俩孩子……算了,一会儿这个鸡蛋也煮了吧,给这俩姑娘多吃点。

林晚本来准备大展身手,做一顿好吃的,但是折腾了半天,连火都没有点燃,这打火石也太难用了!

不得已,林晚只得花一块钱买了一个打火机:“反正又不是一次性的,以后还能再用,不心疼!”

糙米和白米混着煮,煮了一大锅粥。

然后又去商城里买了一小瓶油和一袋盐,花了30块。

外面方二河他们头一次从大嫂手里拿到钱,高高兴兴地藏进了自己的小金库里。

方淼淼和方子琴住一间,她们以前没有自己的小金库,于是珍而重之地把四个铜板藏到了枕头里面。

晚上枕着才安心。

等他们藏好钱,没过一会儿,就闻见了有肉香味儿。

本来还在隔壁和方二蛋玩的方子轩都被勾回来了。

大大小小几个全都守在门口蹲着,恨不得多长两个鼻子!

这也太香了吧!

上一次吃肉,还是过年的时候,而且每个人只吃了一片肉。

方淼淼和方子琴更惨,一人只有半片,还挨了一记白眼。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一人分一片肉,足足有一斤猪肉呢!一人分一片应该可以的吧!

剩下的,可以熏了做成腊肉,就不会坏了,隔三岔五还可以切下一个铜钱大小肉块,剁成肉丁,放进菜里一起煮,别提有多好吃了!

虽然他们没有吃过,但是大饼村的人几乎家家户户都是这么吃肉的。

能沾点肉味就已经很好了,谁舍得一次性煮一碗纯肉啊?

林晚可不知道外面几个人这小小的心愿,一斤猪肉才多少,也就勉强一菜碗。


林晚问了这几个小孩,这才知道,原来这些都是金玉楼新出的糖果。

林晚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去哪里,反正左右无事,不如就去金玉楼看看吧。

一到金玉楼门口,林晚就惊呆了。

这颜色鲜亮的笑脸糖果,不就是林晚家的吗?怎么跑到金玉楼来了?

而且还摆在门口最显眼的地方,看样子是已经卖了不止一天了,有不少人都已经慕名而来了。

林晚看着门口右侧摆着的糖葫芦架子,眯了眯眼睛,好眼熟啊!

原本还以为是熊孩子不懂事,但现在看来,有钱人家里的孩子,有几个是胸无城府的?

林晚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发现在有人推着轮椅出来了。

林晚本着礼让残疾人的想法,退到了旁边,瞧瞧,这就是宣传到位的效果,连残疾人都要来凑热闹了!

这也太身残志坚了吧!

也许是林晚的眼神太过明目张胆了,竟惹得别人不快了。

坐在轮椅上的,是一位年轻的公子,苍白的面庞在阳光下近乎透明,修长的手指搭在扶手边,每一次轻微的咳嗽都让他的肩膀颤动,但眉眼之间又像是一株未曾被风雨折断过的雪松。

林晚的头顶上,顿时出现了几个大字——极品病美人!

病美人公子那身后的小厮眼神一凶:“公子,我去教训教训她!”

什么人啊,居然也敢盯着他们公子看!

病美人公子抬抬手:“推我过去。”

林晚谄笑着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前后左右的路都已经被堵死了。

林晚忍不住在心里咆哮:村长爷爷你说的对!外面太危险了!

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就要被弄死吗?!

这个死法也太草率了吧!

他来了!他来了!他推着轮椅走过来了!

“这位娘子,你方才一直盯着在下,还主动让路,是在怜悯在下吗?”

我靠!

这阴郁的声音,这冷飕飕的眼神,居然还是个阴郁病美人!

吾命休矣!

她尊老爱幼、体恤残疾人,还主动让路,有错吗?!

这让她怎么回答啊!

说她一点都不可怜他?不行不行不行!

那说她可怜他?那更不行!

林晚绞尽脑汁,生死时速:“公子有所不知,我家相公两年前摔断了腿,一直卧病在床,家里穷,实在买不起轮椅。”

“所以我才多看了轮椅两眼,却不想惹得公子不快了,公子菩萨心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吧!”

林晚说得声泪俱下,自己都快要信了。

“哦,是吗?”病美人握着拳头,抵在鼻子下方,咳嗽几声。

哦,是吗?

林晚眼角一抽,这是什么反应?

病美人点了两个人:“夏明夏暗,跟着这位娘子去她家里,要是家里真有卧病在床的相公,那我们就行个好,积点阴德,送个轮椅给她相公。”

“免得还说我们不近人情,”病美人的手放在扶手上,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又随意地说,“但家里要是没有人卧病在床,那就拔了她的舌头,挖了她的眼睛。”

我草!

朗朗乾坤之下!你说挖人眼睛就挖人眼睛啊?!

城里太危险,放我回乡村!

林晚一个滑铲,跪倒在轮椅旁边:“对不起公子,我说谎了,其实是因为我和我相公吵架了,公子又生的太过俊美,我一时间看花了眼,所以才……”

“一个女人不守妇道,三心二意,合该被淹死才对,夏明夏暗,把她丢进河里。”病美人不等林晚说完,又下了一个新的指令。

你大爷的!这也不行!装可怜不行,拍马屁也不行!

林晚又赶紧找补:“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公子手上拿着的笑脸糖果,看着喜庆,所以才多看了两眼。”

“家中还有幼子,我站在门口也是想进去买一两颗糖果,但又怕价格太高,所以一直不敢进去,恰逢公子出来,所以多看了两眼。”

林晚死死抓着轮椅,TMD!都这样了,怎么都没有人报官啊!一个个都这么淡定吗?就这么目不斜视地走了?

“既不相夫教子,又不帮持家务,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甚至还想在外面勾三搭四,孩子有你这样的娘亲也是丢人,夏明夏暗,把她的脸皮也剥下来吧。”病美人一说完,就止不住地咳嗽。

动静之大,感觉快要把肺咳出来了!

林晚满心悲愤,都这样了,还想着要杀人,看来今天这个阴郁变态是怎么都不会放过自己了!

话说这金玉楼的管事怎么还不出来?!

任由别人在店门口闹事吗?好歹要出来露个面吧!

“银千澈!你是不是故意的?非要在金玉楼门口闹事?你以为你舅舅是青阳县县令我就怕你吗?!”

一个才到林晚肩膀处的小孩,怒气冲冲地带着人走了出来。

林晚看到熊孩子,简直要泪流满面了,虽然熊孩子也很可恶,但相比起阴郁病娇,显然是可爱多了!

等等!我靠!难怪这个阴郁病娇没有人敢惹,连看都不敢往这边看!搞半天人家居然是县令的亲外甥!

这熊孩子能搞定吗?

林晚赶紧往熊孩子那里挪了挪:“喂!能搞定吗?”

熊孩子眼睛一斜:“可以,但我凭什么帮你?”

林晚一噎,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林晚只好说:“我可以把笑脸糖果的秘方交给你,那鲜亮的颜色,你们怎么试都试不出来吧?”

熊孩子满意了:“好,成交!”

银千澈歪着头,看着眼前这两人当着他的面低声密谋:“金星言,你没听过强龙不压地头蛇吗?除非你去找你那个远房表亲,否则,人我就带走了。”

林晚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带走了,她对熊孩子伸出尔康手:喂!你丫的!刚刚还信誓旦旦的呢?!

金星言也很为难,为了一句颜色鲜亮,就去知府府邸找他那个远房表亲,实在不太划算。

“银千澈,我可警告你,别真弄出人命了,不然县令能保住你的命,也保不住银满楼的名声。”金星言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林晚双手一拍,就这?!

林晚泪流满面,快给我调回农村频道!马上!立刻!


“听说你让人去买了牛乳和便宜的茶叶,就做了这个?”银千澈问。

“嗯。”林晚做了一大锅,反正便宜茶叶不心疼。

银千澈端起茶盏,放在鼻尖下闻了闻:“这香味以前倒是从未闻过。”

“不过这外观平平无奇,没有笑脸糖果有吸引力。”银千澈评价。

林晚翻了个白眼:“笑脸糖果更是平平无奇,只不过金玉楼的宣传工作做得好而已。”

一颗糖而已,怎么能比得过风靡全球的奶茶?

“你先尝尝再说,焦糖奶茶的受众,比笑脸糖果更广,只要你有这个营销能力,焦糖奶茶是笑脸糖果拍马都追不上的!”

银千澈不置可否,浅尝一口,以前这种便宜茶叶,他可是从不入口的。

不过,这焦糖奶茶的味道确实不错,牛乳本身的味道不仅带上了焦香,还增添了一丝茶叶的清香。

银千澈心道,那天果然没有绑错人,还好没杀。

“怎么样?”林晚三两口,就把自己杯盏中的奶茶全部喝光了。

但她见银千澈却只是浅尝了几口:“不好喝吗?”

银千澈放下茶盏:“还行。”

“但女孩和小孩会更喜欢,但对于男人来说,有点甜了。”

林晚表示问题不大:“因为我喜欢喝甜的,所以放了很多糖,到时候可以让顾客自己选择甜度。”

“嗯,”银千澈还是很给面子的,好歹是喝光了,“不过,下次记得用好茶叶,我还不至于连茶都喝不上。”

林晚无语,其实甜不甜的先放一边,主要还是这个事精不想喝便宜茶叶吧?

但都已经做成焦糖奶茶了,他真的分得出便宜和贵的区别吗?

而且!

林晚说:“做奶茶用那么贵的茶叶太浪费了,你自己想喝倒是无所谓,但是如果你要卖的话,就要考虑成本。”

银千澈颔首道:“嗯,这倒是。”

林晚揉了揉发酸的肩膀,事实上,她是炒坏了两锅茶叶,才勉强得到这一锅焦糖奶茶。

但她只提供方法思路,至于如何改进,这就不关她的事了。银满楼的糕点师傅专精此道,想必比她一个门外汉的手艺要高得多。

“我现在总能回去了吧?”林晚问道。

银千澈歪了歪头,反问:“回去?你想回到哪里去?”

林晚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反悔?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大不了鱼死网破!

林晚眯了眯眼睛,眼神里的凶光乍现,自由平等已经刻进了她的骨髓里,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命运就此被人拿捏。

银千澈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心中闪过一丝遗憾,可惜了,她不是一只能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折断她的双翼,让她永久地留下,恐怕是行不通的。

真是可惜,笑脸糖果、焦糖奶茶,就已经足以证明她非常人。

这样的女子,若是朋友还好,若是敌人的话……

银千澈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真想直接一了百了杀了她,但,又似乎有些可惜。

两人就这么对视一会儿。

最终银千澈退了一步,玩笑道:“你不是都已经离家出走了吗?娘家那边好像也闹翻了?你现在能去哪?”

“不如就在我这里住着,吃穿用度绝对不会亏待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会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满足你,如何?”

银千澈说到后面开始认真起来。

而对面的林晚只觉得日了狗!她这是被开盒了吗?!

知道方文锦,知道大饼村,甚至还知道她离家出走了?!连那个早就闹翻的娘家都能找出来?!

林晚更觉得此人不能深交:“银千澈,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你不能用看深闺后院的眼神看我。我离开大饼村,就是想活得更加自由恣意。”

“我才离开了一个随时可能把我锁住的铁笼,你现在却想把我拉进一个更加精美坚固的笼子里,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林晚定定地看着他。

银千澈沉默了许久,才说:“也许,这就是你有这么多奇思妙想的原因。”

“你走吧,”银千澈自己推着轮椅,从她身边过去,“但我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林晚松了口气,终于展露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好,如果有需要,我会来投奔你的。”

“哦,对了,焦糖奶茶我占利两成,别忘了啊。”

林晚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这鬼地方,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呆了,到底不是自己的家。

林晚才一出门,就看到了乌泱泱的一群人,从远处疾奔而来。

仔细一看,他们的目的地居然是银千澈的宅子。

林晚还在想,莫非是银千澈的仇家找来了?

但就是这么转瞬间的功夫,已经让她看清楚了领头的两个人。

一个是金星言,还有一个是方文锦。

嘶!方文锦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这么多人……

不会吧?他们难不成是……来救她的?

“呼!你居然没事?银千澈居然会放你出来?这可真不像他的性子。”金星言新奇的打量着林晚。

林晚没有心思搭理这个熊孩子了。

她看着下巴上长出青茬的方文锦,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方文锦方才眉宇之间还尽是担心,但现在又变成了失意:“昨天有人来大饼村打听你的消息,我猜你可能是出事了,就带着大家来青阳县找你的下落。”

“然后遇到了金公子,还好金公子仗义出手,不仅告知了你的下落,还派人一起来寻。”

“但现在看来,你可能是不需要了。”方文锦看着林晚,她身上穿着的绫罗绸缎,头上戴着的头饰耳链。

显然她离开家的这几天,活的更加称心如意。

也是,她总有办法让自己生活的更好。就像她初来大饼村那样,从一贫如洗,到现在吃穿不愁。

方文锦有一瞬间都想打退堂鼓了:“娘子,我是不是耽误了你的好前程?我是不是不该来?”

林晚觉得,如果方文锦有尾巴,现在肯定已经耷拉下来了。

如果现在没有外人在场,他甚至说不定都会直接哭出来,他的泪腺好像是挺发达的。

林晚为免他在外面丢人,赶紧说:“你别看我现在穿的好,其实这两天也是提着脑袋过活的,你都不知道这个银千澈他有多变态,一言不合就要砍人脑袋。”

“我答应了他好多不平等条约,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我放出来了。”

林晚这几天是真的不轻松,一方面担心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一方面还要想法子和银千澈达成合作。

不过想到这里,林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小子为什么会帮你?难道你也答应了什么不平等条约?”


林晚早就已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表情木然地看着王翠花的一举一动。

这货!一脸嫌弃就算了,居然还能随便翻她的东西!还翻得这么随性自然,就好像当林晚不存在一样。

现在更是过分,居然直接要从她手里抢东西!

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林晚虽然现在年纪才将近30,但也已经是被人尊称一声林婶的人了。

战斗力不可小觑。

一把抢回了自己的东西,顺带推了王翠花一把,直接把她推的四脚朝天!

王翠花揉了揉屁股,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林晚?你是不是疯了?你推我干嘛?”

林晚好笑地看着她:“你都来抢我的东西了,我难道还要好声好气地给你送到家门口不成?”

王翠花抬起来装已经开始浑浊的眼睛:“你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

林晚:“……”

林晚差点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原主这个傻子好像还真是这样的,生怕失去了这所谓的个朋友。

毕竟在原主这个只有核桃大的脑仁里,只有王翠花和她站在同一战线,十分支持方文锦接着读书。

至于其他那些好心好意,劝她好好过日子的人,全都是心思歹毒,见不得她当上秀才娘子的贱人!

林晚郁闷的不想再说话,蹲下来继续清洗:“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要是再想从我这里捞好处,我是绝对饶不了你的。”

王翠花气不打一处来,但也不想放弃这么一个冤大头:“林晚,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就我这么一个朋友,你之前被那两个贱人挑唆要和我绝交,我都没有怪你,你居然还给我甩脸子?”

林晚觉得简直莫名其妙,这个王翠花是不是脑子有病?

她什么时候被人挑唆了?

林晚决定不和这个神经病说话了,跟脑子有病的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好在猪大肠和猪小肠都已经洗干净,其他的可以回去再洗。

林晚把东西收拾好,提着背篓往回走,目不斜视。

但是王翠花却不干了,她吃白食吃惯了,现在一下子落差这么大,她自然不乐意。

王翠花一把抓住林晚的背篓,高声大喊:“林晚!你什么意思啊?推了我你就想走了?”

王翠花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背篓,就算不能把林晚这个傻子骗得死心塌地,也总得留点东西做补偿。

那两颗猪肾现在可打发不了她了,至少得再加一颗猪心才行!

林晚不傻,她看得懂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凭什么?

林晚拽着背篓,想把背篓拽回来,然后回家躲清闲。

但没想到王翠花居然死都不松手。

两方僵持之下,这个用了很多年的背篓“咵”的一声,烂了。

王翠花有点懵了,这可不关她的事!她就只是想要两颗猪肾一颗猪心而已!

林晚怒了,她本着心平气和,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要和神经病讲道理的想法,一再退让!

没想到王翠花这么会蹬鼻子上脸!

林晚沉默着放下背篓,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甚至还在衣服上把刚才蹭上的油擦干净。

然后。

出其不意地给了王翠花一拳。

林晚下手很有分寸,没有往心肝脾肺肾上招呼,而是一步到胃,直接一拳揍得她午饭都吐了出来。

王翠花倒在地上直哼哼,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发现似乎有人往河边走,她就干脆直接在地上装死了。

王翠花哭天抹泪,她今天非得让林晚把这一整个背篓的东西全部赔给她不可。

王翠花有这个信心,她以前也这么做过,而且成功过。

得到了好处的她,开始在村里一而再再而三地碰瓷。

村里很多人都被她搞怕了,看见王翠花直接绕路走路走。

林晚虽然没料到,在这里也能碰到碰瓷的奇葩行为,但是她也很快反应过来。

不就是比谁喊的更大声吗?

林晚还真不怕她!

林晚也华丽丽地倒在地上,甚至还“哐”了一拳,把本来就烂了的背篓直接砸开一个大口子。

猪大肠猪小肠流了一地,看起来就十分惨烈。

林晚打了个哈欠,实实在在地流了几滴眼泪,开始哭天抢地:“你这个天打雷劈的王翠花!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啊?打了我不说,把我的背篓都砸烂了,还要抢我的东西吃!”

“老天爷啊!你赶紧降个雷劈死她吧!叫她以后都别出来作恶了!”林晚抢在王翠花之前,先发制人。

这个时候来河边的,要么就是出来打水的汉子,要么就是来河边浆洗的女人。

但是无一例外,全都被吸引了过来。

王翠花见自己的台词被抢了,恶狠狠地看着林晚:“你个不要脸的贱人!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你把我打了!”

然而,狼来了的故事,听不了第三遍。

早就对王翠花颇有微词的村民们,压根就不相信她的说辞。

他们其中还有人是被王翠花坑过的。

此时更是直接笑出了声:“王翠花,你下次想骗吃骗喝,能不能换个好点的理由?怎么每次都是这一套?”

“这么多猪下水,王翠花肯定是眼馋这些猪下水,才故意找上林晚的!”

眼看着大家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王翠花急了:“这次是真的!我真是被林晚打了!我肚子上现在肯定还有印子!”

林晚一把鼻涕一把泪,忍着恶心,指着地上的呕吐物:“我这是实实在在的,被你打的连中午饭都吐出来了,证据摆在这里呢!”

“可你说我打了你,有什么证据吗?”林晚她虽然泼妇骂街是比不过,但是颠倒黑白却也轻轻松松。

好啊,你既然说我打了你,那你把证据拿出来。

只要你把衣服掀开,证明你肚子上面有个印,那她现在马上就可以赔礼道歉。

但是为了自证清白,当众掀开衣服?

要是在21世纪倒也无所谓,但是在这里?

除非王翠花已经买好了上吊的绳子,不然她今天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正常情况下,林晚是不屑于用这些阴险的招数和算计的。

但谁让王翠花一而再再而三地凑上来找打!


但是,林晚根本无法解释,大米是从哪里来的。

在这里,大米白面可是有钱人家才吃得上的玩意儿。

寻常人家顶多就是吃点糙米或者陈米,还时常要添一些麦麸和野菜进去,不然根本不够吃。

林晚心虚了一下,决定吃独食。

花了两块钱买了一个肉包子,又花了一块钱买了一个大白馒头。

价格不算贵,个头也大,林晚吃完肉包子之后,就已经开始打饱嗝了。

于是找了几张干净的树叶子,把馒头包起来放进篮子里。

林晚吃饱之后,总算又恢复了一些力气,趁着现在天还没有黑,赶紧找找有没有其他还可以卖的东西。

林晚一个人,而且又是第一次上山,实在不敢跑太远。

好在很快,又有了些新收获。

叮咚!

发现野生刺嫩芽,售价25元一斤,请问宿主是否进行售卖?

这东西林晚从前也吃过,不过价格一般在40块左右一斤。

林晚撇撇嘴,系统又压价!

很快,林晚就摘了大半筐,目光所及之处,全部都遭到了她的摧残。

足足六斤,卖了150块钱。

林晚瞧着天色将晚,便哼着小曲回家了。

这下子手里有了钱,心里头总算是不再是空落落的了。

暂时摆脱饿死危机。

回家!

明天无论如何也要去镇上一趟,要让粮食过了明路!

下山的路上,遇见了其他几个妇人,瞧着应当也是大饼村的人。

林晚瞧着她们眼熟,但一时又叫不出名字,便只能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加快速度下山,把她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这林晚今天是咋了?从前见着我们,都是用鼻孔看人的,今天居然还对我笑了?”

“嗐!人家可是秀才娘子,当然看不起我们这些泥腿子。”另一个人阴阳怪气地说。

“我听说他们家方淼淼没嫁,这可是十两银子啊!林晚居然也舍得。”

“你既然这么羡慕,那把你闺女嫁过去?”

“可别,我又不是后娘,我犯得着吗?不过,他们家都断粮好几天了,没钱又没粮,咋过啊?”

“你操心她干嘛?人家可还做着秀才娘子的美梦呢,我看她篮子里一根野菜都没有,不也高高兴兴地哼着曲吗?”

“难不成做梦真的能填饱肚子?哈哈哈哈!”

林晚自然不知道自己笑了一下也能被别人蛐蛐。

她是大嫂,就算没有挖到野菜,也没有人敢说她什么。

但这一家子确实是各顶各的勤奋。

当然,除了方子轩。

方二河和方三猛今天把地里头的草锄了后,运气逆天,居然在山上找到了一窝野兔。

虽然只抓到了两只,但是个头却很大,无论是吃肉解馋,还是卖钱换粮,都是不错的选择。

只可惜是两只公兔,要是一公一母就更好了,直接养殖!

林晚把兔子扔回笼子里,很失望:“啧!不中用的东西!”

方淼淼和方子琴把家里的家务活做了之后,就结伴去山上,又挖了大半个背篓的野菜。

唯有方子轩,闲在家里蛋疼,去找隔壁的方二蛋玩,结果还把裤子划破了!

家里最没用的人闯了最大的祸!

家里其他人连补丁都没得换,方子轩这小狗崽子,居然把一条七成新的裤子划破了!

别说方二河这些衣衫褴褛的人心疼,就是林晚也看不下去。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晚看着光屁股的方子轩,给他下了最后通牒:“方子轩!你明天早上拿个铲子,去把鸡栏里鸡屎铲了。”

方子轩张着嘴巴不敢相信,他阿娘居然让他去铲鸡屎?

这个家里虽然缺衣少食,但可没少过他的!

他还不用干活,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无聊了就去田间地里头撒欢,逍遥得很!

结果今天阿娘居然让他去铲鸡屎!怎么会这样?难道阿娘不爱他了吗?

就连昨天也是,本来独他一份的鸡蛋羹,被其他人分了,阿娘居然还要训斥他一顿。

他生气不吃饭,阿娘也没有像从前那样来哄他。

方子轩不干,像以前那样撒泼讨巧:“我不!我不!阿娘你以前从来不让我干活的!我不去!”

林晚冷眼看着他撒泼:“以前你还小,干不了活,但现在你已经七岁了,整个大饼村有谁跟你一样七岁了还疯玩的?”

这里可不比华国,七岁已经可以开始干活了,普通的家务活,或者跟着大人去地里拔草,或者跟在大人屁股后面捡掉落的谷粒,都是可以胜任的。

方子轩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因为方二蛋也是每天干完活,才出去玩的。

方子轩还是不想去,小嘴一瘪,说哭就哭:“我不去,我不去!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去!”

林晚静静地看着他闹,旁边几个大的受不了这破锣的哭声,想去哄,但却被林晚一个眼神制止了。

熊孩子不这么治,根本不行,你越哄他,他就越来劲。

林晚接着说:“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就去和二叔三叔睡。”

方二河、方三猛:“啊?”

看来这回大嫂是铁了心要治治方子轩的懒骨头了。

不过这样也好,所谓不打不成材嘛。

再说了,这小侄子分走了他们那么多吃食,还每天跟个千金大小姐似的,十指不沾阳春水。

他们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多少都是有些不高兴的。

如今看着方子轩吃瘪,其实方二河和方三猛心里也是偷着乐的。

方子轩也不哭了,冒了个鼻涕泡:“什么?”

阿娘居然要和他分开睡!阿娘果然不爱他了!

兴许是比旁人吃得要好一些,方子轩的脑子也灵活一点,不像其他人那么木讷。

他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今天晚上吃饱一点,明天不去铲鸡屎,先饿两顿,要是阿娘还不给他饭吃,再去干活好了。

见方子轩终于消停下来,林晚便又开始说起明天早上去石山镇的事。

林晚说道:“正好抓了两只兔子,我明天拿去石山镇卖了,换些钱去买粮食。”

这个自然大家都没有异议,这都断粮好几天了。

方子琴从小和方淼淼一起睡,今晚方子轩这个烦人精也不在。

林晚独享一张破床,终于睡得好了一些。

第二天早上,吃过野菜糊糊之后,林晚就准备一个人去石山镇,独自一人,倒买倒卖也方便一些。

但是听说要走两个小时的路程后,她又屈服了。

来回四个小时的山路,还要背负重物,她估计是吃不消的。


村长奶奶也赶紧把方柴拽走:“你在这有什么用啊?走吧走吧,回去吧,我们去找里正,不行就找县太爷,总有能管事的。”

村长奶奶知道,再待下去,搞不好自己老伴又要“大发善心”,给王翠花他们一笔医药费了。

这一大家子匆匆来了,又匆匆离开。

李寡妇知道,今天是讨不到什么好了。

但她也不甘心,离开之前,特地擦着方文锦的身体走,认为自己搔首弄姿,肯定特别妩媚动人:“文锦,今天人多,我还是改日再来找你吧。”

方文锦忍着恶心,往后退了一步:“男女授受不亲,你要是真有事就去找林晚。”

李寡妇心中得意一笑,这种惺惺作态的样子,她见得多了,村里那些汉子一开始也是这样。

但也不过就是顾及着家里的母老虎而已,哪有男人不想偷荤的呢?

李寡妇还对着林晚使了一个挑衅的眼神,等方文锦和她好上,看林晚还能不能蹦哒!

到时候,她就可以轻轻松松拿到进货的渠道了。

李寡妇扭着屁股,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就剩下王翠花一个人,势单力薄,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林晚阴森森地看着她:“你还不走吗?”

王翠花咬牙从地上爬起来:“林晚!你等着吧,我早晚要你好看!”

林晚看着她恨恨离开的背影,心说:那我可就等着了!看到底是谁让谁好看!

林晚想去把院门关上,却发现李寡妇转了一圈,居然还真的又回来了。

李寡妇眼角抽筋似的抛了一个媚眼,但发现来关门的是林晚之后,便翻了个白眼,嘀嘀咕咕地走了。

林晚靠在门框上:“方文锦,抓紧时间锻炼吧,不然以李寡妇这恶狗扑食的样子,你恐怕是受不住的。”

方文锦从鼻子呼出一口气长气,任何男人被这么怀疑,都会郁闷的。

但方文锦顾及旁边的几个未婚弟妹,也不好说什么,只道:“晚晚,我眼睛又不瞎,你别恶心我了。”

林晚哼笑一声,不再搭理方文锦。

林晚走过去,拍了拍方淼淼的手:“放心,我又不怪你,我感动还来不及呢,你别害怕。”

“但是,”林晚又话锋一转,“你一个女孩子,以后如果遇见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单独行动,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方淼淼垂下头:“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了。”

林晚心中叹了口气,带孩子可真是一个技术活:“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事,你就来告诉我,我叫上大家,一起去骂!”

方淼淼这才重重地点点头:“嗯!”

两日后,林晚和方文锦再度乘着牛车,去了青阳县。

一来,焦糖奶茶她也参了技术股的,作为股东,总得来看看进度。

二来,林晚来找银千澈,也还有一点私事。

林晚本来想一个人来的,但是架不住方文锦非要跟上来。

银千澈这两天自然也没有闲着:“我已经把银满楼旁边的一家酒楼盘了下来,情况好的话,下个月就能开张了。”

林晚是真没有想到,银千澈会搞这么大手笔,就一个奶茶而已,有必要盘下一个楼吗?

林晚不得不为自己的那两成利益考虑:“是不是太大张旗鼓了?不如就先在银满楼里划出一个小地方,先试着卖一下?看看行情好不好?”

但银千澈却很有信心:“不用试,我相信焦糖奶茶,它一定会受到所有人的喜爱!”

“林晚,这是你想出来的东西,你应该更加有自信才对。”

林晚自然对焦糖奶茶有信心,但是,如果前期投入成本太大的话,那要什么时候才能把成本收回来?

她要什么时候才能分到自己的利益?她可还等着钱,想在入冬之前盖新房呢!

但楼都已经盘下来了,林晚也不好再说什么。

林晚又和他敲定了一些细节问题之后,就问:“有个事,我得找你帮个忙。”

银千澈对自己人还算大方:“说说看。”

林晚问他:“你知道哪里有鹦鹉吗?最好是聪明点的。”

银千澈想了想,说:“我托人给你去州府问问吧。”

“行,那就先谢过了。”

林晚吃了一肚子糕点,有点腻了,她拍了拍手,带走了旁边的方文锦。

出了大门,方文锦便幽怨地看着林晚:“焦糖奶茶是什么?”

林晚被他看得心虚,但转念一想,她有什么可心虚的?

林晚说道:“就是一种喝的东西。”

方文锦幽幽地叹了口气:“一种喝的东西?你亲手给那个银千澈煮来吃过,但却连对我解释一下是什么东西都不愿意了。”

“晚晚,你变了。”方文锦控诉。

林晚撩了撩头发:“是的,我变了,我现在已经变得冷漠无情了,要不你还是去报官抓我吧。”

方文锦不依不饶地靠过来:“我也要喝。”

林晚往旁边躲了躲:“你够了啊!”

最终还是幽怨妒夫方文锦更胜一筹,得到了今晚大家一起喝奶茶的承诺。

于是,林晚又折回去,找银千澈打秋风,要了一桶鲜奶,又要了一罐子茶叶。

有了上一次的成功案例,这一次,林晚抡起大铁勺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等茶叶和糖炒出焦香之后,就加入了鲜奶,然后熬煮出香味。

最后放进早就做好的小珍珠。

这样一锅奶茶就做好了。

大家早就迫不及待了,一人分了一杯,稍微放凉了之后,就开喝了。

方二河把在他家跟着学文字的方二蛋和向葵也叫了过来:“你们也来尝尝,给你们盛好了。”

向娘子做了林晚几笔生意,解了燃眉之急,又听说方二蛋现在跟着方文锦学习文字。

向娘子也动了心思,不然也干脆花个几文钱,让向葵去把她们母子俩的名字学会。

方二蛋没那么多人情世故,听到自己也有分,立马就屁颠屁颠地跑去了。

但是向葵已经是大姑娘了,不太好意思,便说:“我不喜欢喝,嫂子,我先回家了。”

方二河笑着说:“你又没有喝过,怎么知道喜不喜欢?”

“大嫂,她一个姑娘家只怕是不好意思,要不我们主动点?”方二河说道。

林晚觉得奇怪,以前也不见这小子这么热情啊。

但也确实不好现在把向葵晾在一边。

林晚便把奶茶端到向葵的手上,笑着说:“放心喝吧,不是什么名贵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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