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去找她。
直到安全抵达华盛顿,飞机降落的刹那,我终于阖上了疲惫的双眼。
再清醒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蜷缩在一间温暖的公寓床上。
睁开眼,我看到了沐贞妍那张熟悉的脸。
“砚清,你终于醒过来了。”
她笑意温软,眼中盛着千言万语。
我喉头哽咽,再也支撑不住所有的坚强,把沐贞妍紧紧拥入怀里,似乎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难堪都可以这样被抚平。
我抱着沐贞妍,好像终于找到人可以依靠。
“别怕,一切都会过去,我在这里。”
沐贞妍细声安慰,像小时候哄小狗般呵护我,把我的残破脆弱尽数温柔包容。
孟晚词口口声声说我心怀不轨,却从未给过我哪怕一次温暖的拥抱。
我无非只是想拥有一个安心靠近的怀抱,这样的请求,真有那么难么?
六年如一日的冷暴力、监控和羞辱终于可以远离,我第一次觉得活着不再那么痛苦。
慢慢平静下来后,两个人相对而坐。
我把过往的点滴娓娓道来:初次分手的无奈、后来的无助、六年来毫无希望的挣扎与卑微……沐贞妍只是静静地听着,不插嘴也不发表意见。
情绪快要耗尽时,沐贞妍抬手拂去我面颊上的泪痕,认真望进我眼里,如阳光照进冬日。
“砚清,如果我说,我这几年一直都在等你,你,会不会觉得好过一点?”
我怔住了,心底翻涌起复杂情绪。
我当然会开心,可我又觉得亏欠太多,让她等了那么长时间,是否公平?
接下来的几天,我寄住在沐贞妍的公寓。
过去的六年养成了每天健身练肌肉的习惯。
沐贞妍看着我练得通红的脸,忍不住拦下我。
“我只要你健康快乐就好,不要再这样虐待自己。”
她的目光柔和又心疼,我先是怔住,随即不好意思地露出一抹笑,终于学会放松下来。
渐渐远离了孟家与医美机构的牢笼,我的生活开始回归到寻常人的宁静。
哪怕只是和沐贞妍一起去菜市场挑选新鲜蔬菜、晚饭后在街心公园散步,也让我觉得活着如此之好。
直到那个傍晚,我意外在公寓门口看到了一个我做梦都不愿再见的人,孟晚词。
8“孟晚词?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走吧,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喉咙里只吐出这一句,连头都懒得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