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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手握空间撩糙汉,假千金她赢麻了孙绵绵司远道

暖暖的小时光 著

武侠仙侠连载

舒雅:“不喜欢就少来往呗,还能怎么办?”“可是,她不是方家的吗?那哥......”顾清染的话未说完,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干我何事?”抬头看去,只见顾云霄不知何时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他身姿修长,宽肩窄腰,脸部线条如雕刻一般......完美。尤其是那让女生都嫉妒的冷白皮,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光晕,使得整个人朦胧而又神秘,清冷不失高贵。顾清染又一次迷失在自家大哥的盛世美颜里。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她快速回神,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走近的男子,“哥,你还真是蓝颜祸水!你说不干你事,但是你能甩脱她吗?也不知道谁为了躲避某人的偶遇,而待在研究室里一个多星期不出来。”舒雅恍然大悟,“原来一个多星期不回家,是为了躲她呀!云霄,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她,我们找个...

主角:孙绵绵司远道   更新:2025-05-23 21: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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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孙绵绵司远道的武侠仙侠小说《八零:手握空间撩糙汉,假千金她赢麻了孙绵绵司远道》,由网络作家“暖暖的小时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舒雅:“不喜欢就少来往呗,还能怎么办?”“可是,她不是方家的吗?那哥......”顾清染的话未说完,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干我何事?”抬头看去,只见顾云霄不知何时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他身姿修长,宽肩窄腰,脸部线条如雕刻一般......完美。尤其是那让女生都嫉妒的冷白皮,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光晕,使得整个人朦胧而又神秘,清冷不失高贵。顾清染又一次迷失在自家大哥的盛世美颜里。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她快速回神,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走近的男子,“哥,你还真是蓝颜祸水!你说不干你事,但是你能甩脱她吗?也不知道谁为了躲避某人的偶遇,而待在研究室里一个多星期不出来。”舒雅恍然大悟,“原来一个多星期不回家,是为了躲她呀!云霄,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她,我们找个...

《八零:手握空间撩糙汉,假千金她赢麻了孙绵绵司远道》精彩片段


舒雅:“不喜欢就少来往呗,还能怎么办?”

“可是,她不是方家的吗?那哥......”

顾清染的话未说完,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干我何事?”

抬头看去,只见顾云霄不知何时站在二楼的楼梯口。

他身姿修长,宽肩窄腰,脸部线条如雕刻一般......完美。

尤其是那让女生都嫉妒的冷白皮,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光晕,使得整个人朦胧而又神秘,清冷不失高贵。

顾清染又一次迷失在自家大哥的盛世美颜里。

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她快速回神,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走近的男子,“哥,你还真是蓝颜祸水!

你说不干你事,但是你能甩脱她吗?

也不知道谁为了躲避某人的偶遇,而待在研究室里一个多星期不出来。”

舒雅恍然大悟,“原来一个多星期不回家,是为了躲她呀!

云霄,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她,我们找个时间去好好说说。

不然,怕是对谁都不好。”

说实话,她也不喜欢方青青。

不是因为顾清染的耳边风,也不是顾云霄的反感,而是一种感觉,一种身心由内及外的排斥。

就像是正极和负极一样合不来。

顾云霄不耐烦的皱眉,“我早就说过了。可是,你们不同意。”

舒雅烦躁的揉着太阳穴,“那时候不是看绵绵优秀吗?

谁能想到,方家忽然冒出个真假女儿。

哎!这个青青......比不上绵绵。”

顾清染不屑一笑:“比绵绵姐差多了。要是绵绵姐嫁过来,我是没意见的。哥,你说呢?”

顾云霄慵懒的靠坐在沙发里,眸子微阖,脑海里闪过绵绵的身影,同时,也在自问:“如果是绵绵呢?”

如果是绵绵的话,想必没有如今的烦恼。

他年少时难得的叛逆一次,就是因为同龄人的嘲笑而反对指腹为婚的娃娃亲。

后来,两家的大人没同意。

实在是绵绵太优秀了,顾家舍不得放弃。

如此,顾云霄反抗无效后,渐渐的接受了。

可他接受的只是优秀的绵绵,而不是方家的其他人。

“妈,你早点去方家说,我不想再被骚扰。”顾云霄起身拿起外套,语气有些冲,“实在不行,就登报声明。”

舒雅:“......”

顾清染:“......”

两母女听到门被大力关上,面面相觑。

顾清染感叹:“哥真的生气了!不过,青青偶遇的手段也太低劣了,实在是......烦人!”

舒雅扶额,“她到底是从小地方出来的,小家子气的,比绵绵差远了。

这样,我先把你老爸叫回来商量一下。”

方青青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顾云霄会这么反感她。

而百顺的孙绵绵也没想到京城的风起云涌和她有关。

她早上才经历了飞哥等小混混的围堵,下午就被等在校门口、满脸泪痕的王大虎吓了一大跳。

“大虎,你怎么过来了?”

王大虎看到孙绵绵,好像看到救星一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绵绵姐,你快去卫生院,孙爷爷出了好多血。”

什么?

孙绵绵心里咯噔一下,拔腿就朝卫生院跑去。

“请问孙茂在哪一个病房?”

孙茂是爷爷的名字。

护士抬眼怜悯的看了孙绵绵一眼,“还在抢救室。”

抢救室?

孙绵绵身子摇晃了两下,扶着前台稳住身子。

忽然听到缴费窗口的护士喊,“你就是孙茂的家属吗?快过来交费。”

她连忙跑过去,麻利的交费。

好在她的积蓄都放在空间里,也不缺钱。

就连一旁的护士都高看了她几分。

原本护士还担心,受伤的是一穷二白的孙老,送他一起来的人一看也是家境不怎么好的人家。

孙老失了那么多的血,怕是性命不保,且他是对百顺有大贡献的人,她们卫生院恐怕又要成冤大头了。

谁知道,是她相差了。

孙家到底是孙家。

“拿着这张缴费单,快去领血包。”

护士好心指示。

孙绵绵的心一沉再沉,捏着的缴费单颤抖得厉害。

心里很是惶恐不安。

她不敢多想,机械的跟在护士身后办理手续,又机械的跟着来到抢救室前。

“家属请留步!”

孙绵绵似个木头人一般,定定的看着抢救室的门关上,傻呆呆的一动不动。

王大娘擦吧眼泪,小心的拉扯孙绵绵的胳膊,“丫头,我们坐下等吧,你爷爷吉人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孙绵绵恍若未闻,机械的坐下,视线依旧焦灼在抢救室的门上。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王大虎领着孙景铄跑了过来。

王大虎:“奶,我找到了二哥。”

孙景铄红着眼,看了眼愣神的孙绵绵,问王大娘,“大娘,我爷爷伤了哪里?绵绵怎么啦?”

王大娘边擦泪边安慰:“绵绵应该是被吓着,缓一缓就没事。

你爷爷伤了头部,应该......应该不会有事的。他放心不下你们几个呢,怎么会有事。”

闻言,孙景铄一个趔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挨着孙绵绵靠在墙壁上,也死死的盯着抢救室的大门。

王大爷和王根生愁眉苦脸的蹲在一旁,神色担忧。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大门打开。

一位护士探出身子,严肃的说:“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请过来签字。”

孙景铄和孙绵绵同时惊醒,同步走了过去。

王大娘关切的问:“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护士神色凝重,迟疑了一下,说:“正在进行二次抢救。”

孙绵绵顿时泪如雨下,胡乱的用袖子擦吧眼泪,哑声说:“我会医术,请让我进去看看。”

她相信,她能治好爷爷。

就算是......她也尽力了。

孙景铄签字的钢笔“咯嘣”一下,被按断了,听到孙绵绵坚定的语气,鬼使神差的哀求道:“医生,就让我妹妹进去看一下吧。”

王大娘听说孙老正在进行二次抢救,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声的哭泣。

护士怒目圆睁,“胡闹!抢救室也是随便进的?”

王大爷颤声道:“老爷子只有这两个孙子孙女在身边,医生你就通融通融吧。或许,老爷子听到他们的声音,自己活过来了呢。”

王根生也附和,“是呀!医生,求求你们了。”

孙景铄双膝一屈,“医生,请你答应。”

其实,他也不知道孙绵绵的医术到底怎么样,慌乱之下,看到孙绵绵坚定自信的表情,就迷之相信。


爷爷看他们干劲十足的样子,老怀欣慰。

想了想,建议道:“等这一批羌活回来,我们炮制好再卖。”

孙绵绵欣然接受,“爷爷,炮制好的价钱怎么样?”

“今天那些新鲜的是五块钱一斤,炮制好的应该能到八九块。”

“八九块?”孙景铄眼睛更亮了,“走走走,还有一大片呢。早点完工,早点回来炮制。”

孙绵绵还没说什么,爷爷挥手赶人,“快去快回,注意安全!炮制的工具我会准备好的。”

孙景铄急吼吼的拉起孙绵绵就走:“好呢。”

孙绵绵:“……”

他们才刚回来,一口水都没喝,就又要进山。

命苦呀!

“二哥,你不累吗?你不困吗?你不要复习功课吗?”孙绵绵出了院门,歪头看向孙景铄,发出灵魂三问。

孙景铄一愣,沉吟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小妹,你是不是困了?不然你在家休息,我去就行。”

他听说过,城里人一般都会午休。

眼看就到中午了,应该是午睡时间了吧。

孙绵绵瞪了他一眼,“我不累,逗你的。走吧!一起去。”

她也不是想耍懒,只是好笑他们的急切,也心疼他们努力改变现状的样子。

孙景铄拧眉,“真的不累呀?啊……小心!”

他猛地一把拉住孙绵绵,避开了从巷子口扔过来的石子,怒吼:“没看到有人吗,怎么能乱扔石子?”

“对不起!是我的错。不如,请你们吃个饭赔个罪?”一位穿着皮夹克梳着大背头的男子,站在巷子口。

他嘴里说着歉意的话,神色却带点玩世不恭。

“你……”

孙景铄正欲理论,被孙绵绵打断,“二哥,你看他身后。”

那人身后,站着的正是昨晚才见过的人----那个出言警告孙绵绵的大高个。

孙景铄心里咯噔一下,“小妹,难道昨晚的事还未了,要带我们去公安局?”

孙绵绵摇头,“应该不像。不如过去看看?”

皮夹克男扔出的石子,只是弹在她身旁的墙壁上,并没有想伤害她们的意思。

想来,他们只是想引起注意。

孙景铄看了眼自家院门,迟疑了一下。

孙绵绵拍了拍他的手,低声说:“没事!那个高个子是个军人。”

一听是军人,孙景铄心里安定了许多,放下了紧握的锄头。

他亦步亦趋跟在孙绵绵身旁,警惕又好奇。

皮夹克男子斜靠在墙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哟!还真是顾家小子的未婚妻呀,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孙绵绵心底一沉:“……”

乖乖,遇到熟人了。

原主是大院里公认的乖乖女,斯文端庄。

而她,做事不拘小节,像个野小子。

就连说话的语调都不一样。

两种明显不一样的性格,他们会不会起疑,进而......拉去研究?

心思电转间,孙绵绵刚准备走为上计。

但对上军人那双深邃的眸子后,身形一僵,脱口而出:“我们,认识?”

皮夹克男轻笑,“怎么说呢?应该是远远见过几面吧,偶尔听人聊起过你和顾云霄的婚约而已。

一个大院里的人,听说过不是很正常吗?”

一个大院里的?

那就是京城军区大院的。

那个军区大院,不仅有家属区,还有配套的学校医院等,面积可大了。

有些没交集的人,恐怕一辈子都见不上两面。

她翻遍原主的记忆,都没这两人的印象。

确定了----应该不怎么熟。

孙绵绵胆大了些,笑着问:“请问两位哥哥的大名?”

皮夹克男吐掉狗尾巴草,站直了身子,“听好了,我是沈星辰,他呀......司远道。”

沈星辰?

司远道?

大佬呀!

孙绵绵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原书中,这两个人是顾云霄攀登政坛巅峰时,他两夫妻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想巴结的对象。

直到原书结尾,顾云霄登上巅峰,这两人也是他们不敢得罪的人。

只是不知道这两尊大佛,怎么会屈尊降贵来到了偏僻贫瘠的百顺县。

“久闻大名!沈大哥,司大哥。”孙绵绵脸上的笑真诚了许多。

不管怎么样,这两人和女主男主没有什么牵扯,那就不是敌对阵营的,该讨好的时候讨好一下也无所谓。

原本她只想改变孙家的命运,远远的躲开男女主苟活。

但想到心心念念的全国最高学府,也是唯一开设了中医学的京大在京城,就不想委曲求全。

她相信,人定胜天!

何况,别人见一面都难的两位大佬,就这么华丽丽的出现在她面前。

说明她是老天的亲闺女,应该不会重蹈原主的命运。

沈星辰听了孙绵绵的话,哈哈大笑,“久仰大名就对了,我们在大院里打遍天下无敌手,能治小孩夜哭的。哈哈哈!”

孙绵绵嘴角抽了抽,没想到他这么......接地气。

司远道面无表情的踢了沈星辰一脚,“滚一边去!”

沈星辰的笑声戛然而止,憋屈的抱着腿,一跳一跳的靠到边上。

司远道瞥了眼孙景铄,看到孙景铄后退了两步,才缓缓开口:“你不回京城读书了?”

孙绵绵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乖乖回答:“不回了,这里就是我的家。”

司远道:“这里的教学环境和资源根本不能和京城比,太简陋。如果你想回京城,我能帮你。”

孙绵绵更加好奇了。

他姓司,不出意外就是大院里那个司家的。

司家三代从军。

他家祖父是开国元勋,曾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战争结束后,只剩下司父一个儿子。

如今,司父是京城军区首长,生有一个独子----司远道。

而司远道从小调皮捣蛋,是大院里那一代孩子们心中的魔王。

十五岁时,就被他祖父送进了军营,现在是......团长。

可原主从小在大院长大,一直被出身书香世家的杨秋香带在身边,乖巧伶俐单蠢。

她确定,不管是原主还是她,都和家世背景显赫的司远道没什么交情。

“你为什么要帮我?”

难道这是因为火车上和昨晚的两次相遇?

可他冷冷冰冰的样子,应该不是个操闲心的人。

看到孙绵绵疑惑的皱巴着小脸,司远道投去一抹审视的目光,还没说什么,沈星辰又凑了过来。

一样的疑惑,“对呀!你怎么这么好心?”

外边好多人排着队想见这个魔王一眼都难,他为什么突发善心?

而且对方是个不大熟悉的小姑娘。

孙景铄心头警钟狂响,这人一看就有目的,难道想拐走小妹?

他警惕的靠近孙绵绵,不顾司远道能冻死人的寒气,准备随时带孙绵绵跑。

沈星辰无视司远道的黑脸,继续蹦跶,“她不是顾云霄的未婚妻吗?要操心也是顾云霄的事。我们就不要越殂代疱了吧!”

万一有人不知趣,黏上来就很烦人的。

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

他们俩的身份摆在那里,有些厚脸皮的人,只是在一个饭局上不是同一桌的情况下,也能打着熟人的幌子企图接近他们,获取利益。

他们,不得不防。


“小妹,辛苦你了!”

孙景铄眼含愧疚。

他的小妹,原本应该被娇宠长大。

反而为了家人的生计,不顾危险进入深山挖药材打猎。

比他这个二哥有胆量有担当。

想到此,他耳根通红,再也说不出“出山”的话。

“把锄头给我,你教我怎么挖。”他知道挖药材是有讲究的,虽然他很少摸锄头,但力气应该比女生强吧。

孙绵绵乖顺的交出锄头,并仔细讲解注意事项,跑到一边去捡挖出来的羌活。

这一片羌活很多,日落西山时,他们才挖了一半。

“咦!那里好像是一只……狼。快跑!”

孙景铄身高一米八左右。

正所谓站的高,看得远。

还没等孙绵绵站直身子,就被他拉住跑出去好远。

“二哥,你真的确定那是狼?怎么没跟上来?”

他们又叫又跑的,怎么就没惊动野狼?

野狼看到猎物必定双眼冒绿光,不会放过的。

这么久没动静,或许那不是狼。

“万一是野狍子呢,我们正好加餐,或者拿去换钱也好。”

孙绵绵仰头看向狐疑不定的孙景铄,一语直击要害。

隔着一段距离,他确实没看清卧在草丛里的是狼还是什么。

就如绵绵所说,万一是野狍子呢?

以前就有人在山里捉到过野狍子,卖了差不多一百块。

听说野狍子傻得很,人靠近都不会跑,也不会攻击,特别好捉。

不说能卖一百块,就是几十块也是赚了。

“那……我先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万一有情况,我喊跑就必须跑,不要回头。”

以往吃不饱的时候,大家都往山里跑。

他因为成分问题,被人排挤,从而没有人愿意带他进山。

所以,他对深山是陌生的,畏惧的,好奇的。

可不管怎么害怕,他本能的想保护娇小的妹妹。

看到他慎重的样子,孙绵绵胸腔涨涨的,含笑点头,“都听二哥的。”

孙景铄满意的回头,走出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

孙绵绵偷笑。

不多久,就听到他的声音:“小妹,别怕!是只死了的母狼。”

一只全身银白的母狼躺在草丛里,身下一摊暗红的血迹,身上有被撕咬和利爪攻击过的痕迹。

想必是经过一场恶斗吧!

“它应该是小狼崽的娘亲。二哥,我去把小狼崽带来。”

说完,不等孙景铄回应,就窜出去了。

小狼崽本就在空间里,她想单独行动,偷偷去赚点积分。

奖励三百积分。

奖励一百积分。

奖励五十积分。

……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孙绵绵抱着银白色毛发的小狼崽,怀揣着一千三百积分回到了孙景铄身边。

“二哥,让你久等了。我们出山吧!这里有具母狼的尸体,还有血腥味,怕是不安全。”

孙绵绵看到他眼中的焦急,有点心虚。

孙景铄杵着锄头,指着还没挖完的羌活问道:“这些不要了?”

“等下次吧!背篓都满了。”

说是这么说,回去的路上,孙绵绵又挖了一捆车前草和一捆蒲公英。

孙景铄无奈的笑了,心说小妹还是个小财迷,雁过拔毛!

踏着落日的余晖,他背着背篓,扛着锄头,锄头上挑着车前草和蒲公英。

孙绵绵手里提着用藤蔓编织的篓子,篓子里放着两只野鸡,用准备喂兔子的青草盖的严严实实。

两人高兴的走回小巷。

小巷里,一家家院门大开。

大娘们坐在自家院门口,一边择菜或者做着针线活,一边大声的交谈。

看到两兄妹走近,目光“哗”的聚拢过来。

“那是孙家小子吧。他不是在读书吗?老孙头怎么舍得放出来干活了?”

“你糊涂了,明天是星期六,放假了。

我听说,孙家那个孙女跑了,跑的那天家里像遭贼一般,可能不回来了。啧啧!”

“真的不回来了吗?那孙老头多难过。他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说跑就跑!赔钱货就是赔钱货,养不熟的!”

“可不是。原本孙家还能有点肉香,你们看看,多久都没闻到了?

说不准,他家的家底都被那丫头偷走了。没看到老孙头前阵子生病,都没去卫生院。”

“哎!老孙他折腾一辈子,养了个白眼狼。咦,那个闺女是谁?”

“问问不就知道了。孙家小子,你家跑了个妹妹,难不成又捡了个回来?”说话的是孙家隔壁院子的。

见有人问话,孙景铄停了下来,礼貌的笑笑:“王大娘,这就是我小妹,不是捡的。”

王大娘惊得站起来,手里拿着一把野菜也不择了,对着孙绵绵好一番打量,“像,像孙家人。那青青丫头呢?难不成你家有两个妹妹?”

孙景铄不是个话多的人,他不想谈论方青青,但也没有甩脸色,只沉默着站在孙绵绵身旁。

孙绵绵见状,笑着凑上去,“王大娘好!我是孙家的亲闺女孙绵绵。因为意外,小时候和青青被抱错了,现在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听她这么一说,原本在各自院门口的大娘们,快步围了过来,视线如探照灯一般一寸寸打量孙绵绵。

孙绵绵从容淡定,笑意盈盈。

“这么一看,这丫头确实像孙家人,好看!”

“还真是,看起来更顺眼。”

“原本我就说青丫头不像孙家人,鼻梁不高,嘴唇厚,肤色也不白,你们不信。

看看,这两兄妹的眉眼和孙老头是不是一模一样?”王大娘嗓音大,震得人耳膜鼓胀。

孙绵绵干笑,“……”

不管什么时候,八卦的力量大于任何一切。

她被人围在中间,想出出不来,又怕篓子里的野鸡发出动静,心急呀!

这个时代,有点吃的大家都是藏着掖着,生怕人来抢。

孙绵绵倒是不怕抢,就怕给孙家招恨。

大娘们最爱眼红了。

另一边,孙景铄也着急,大喊:“那个,谢谢大家,我们就先回家了。”

爷爷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景铄,绵绵,怎么到家门口不回家?就等你们回来吃饭了。”

孙绵绵高声回应:“来了,爷爷。”

孙景铄松了口气,“来了。”

爷爷简直就是他们的救星。

王大娘等人让出了路,视线转移到爷爷身上。

“老孙,这次应该不会认错孙女了。恭喜你!”

爷爷心里了然,原来他们是在聊这件事。

“肯定不会的!我老孙家始终相信好人有好报。”

见孙家大门关上,众人才想起孙景铄的背篓和锄头。

“孙家小子敢进山了?王大娘,是你家带的?”

王大娘狠狠的瞪回去,“你眼瞎呀!他们两兄妹自己下山的。何况,这么大的人,用得着带吗?”


虎子低吼:“该死的老朱!早就知道那些江湖人士最不靠谱了,MMP!”

二狗子颓废的垂下脑袋,呼吸粗重,脸红脖子粗的。

显然,也气狠了。

孙绵绵状似不经意的说:“哎!其实我也不想给你们吃七日断肠散的,奈何我只有一条小命,怕死得很!”

孙景铄脑子一转,问道:“吃了七日断肠散,他们只能活七日吗?”

孙绵绵赞赏的朝他眨眼,闲聊一般,“命硬的能活够七日。有些人受不了肠穿肚烂的痛苦,两三日就受不了了。”

孙景铄幸灾乐祸,声音愉悦了几分,“那还真是活该!”

虎子早就被吓得汗流浃背,觉得肠子翻滚肚子疼痛,急忙大喊:“我说,我说,我有重要情报。”

孙景铄手持钢棍,冷眸里泛着杀意,“快说!早说早超生。”

孙绵绵:“……”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呢!

虎子瞳孔猛缩,哀求道:“我不想死,我能提供重要的消息。”

二狗子无力的抬起脑袋看了一眼,慢慢地又垂下去。

显然,他也不想死!所以不阻止虎子了。

孙绵绵下巴一抬:“说!”

虎子眼睛一闭一睁,大有豁出一切的样子,“我们的小姐,也就是肖晓,是她指使我们过来的。”

肖晓?

孙绵绵心头一震,心思电转间也就想通了。

要说她对孙浩有情有义,不远万里来到孙浩身边,就算各自婚嫁,就算孙浩和苏婉都失踪了,她仍然在百顺留守。

但是,她牺牲这么大,图什么呢?

图孙浩回心转意,还是她本就是个重情重义不图回报之人?

肯定都不是。

不然,她的丈夫也不会不远万里陪她一起耗在百顺。

难道是她早就知道了些什么?

“她要你们来找什么东西?什么形状的?”孙绵绵皱着眉头问。

孙景铄惊得呆立当场,直愣愣的看着虎子和二狗子。

爷爷也爬了起来,靠在门框上。

虎子摇头,“她没说什么形状,也没说具体的东西,只说是个好宝贝。”

孙绵绵气笑了,“那你们准备怎么做?把孙家乱翻一通,值钱的都带走随她选,遇到反抗杀无赦?

这是她的意思,还是你们的意思?”

二狗子陡然出声:“她的意思。”

果然,最毒妇人心!

恐怕肖晓也不知道孙家到底有没有宝贝,只不过这是她泄愤的方式?

不然,她在百顺这么多年,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却在她丈夫调离百顺后马上动手。

或许,是沪市催她回去催得紧,而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回去,所以怀恨在心,从而对孙家下杀手。

没想到出动五人,其中还有位内家高手都没得逞。

“肖晓应该明天就要回沪市了吧?”孙绵绵幽幽开口。

虎子摇头,“我不知道!我已经把信息都告诉你了,你就放过我们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这条贱命还不能死。”

二狗子也希冀的看向孙绵绵。

孙绵绵抬头和爷爷对视一眼,说:“也不是不可以。你们现在就去公安自首,帮忙抓住肖晓,稍后我会给解药给你们。”

虎子眸中戾气一闪,和二狗子对视完,重重点头,“说到做到?我们现在就去告?”

爷爷出声:“去吧!我老孙家从来都是一口唾沫一个钉,从不食言。”

孙景铄不情不愿的帮他们解开绳索,放走二人。

他有些茫然,“这……他们会去吗?”

孙绵绵摸着下巴,“不一定!就看他们相不相信我的七日断肠散了。”

孙景铄:“那......我们为什么不押着他们去报案呢?”

孙绵绵意味深长的说:“就算是他们不去报案也不打紧,我还有后手呢。”

接着,她把中途出去假扮朱兄的事说了一通。

爷爷长叹一声,“不错!比我当年还优秀。”

声音里带着笑意。

孙绵绵:“......”爷爷忒会夸人了!总是不会忘记当年。

孙景铄恍然大悟,“原来你出去那么久,不是崴脚了呀!小妹,你好厉害!”

三人闲聊几句,各自分开。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孙绵绵回了西屋,稍等了一会,悄悄起床,带上银毫,直奔供销社职工家属院。

她想去亲自确认一番,那人到底是不是肖晓。

因为有魅影逐魂香在前,银毫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那个接触过魅影逐魂香的男子。

它在他门前转了一圈,拉起孙绵绵的裤腿又朝二楼跑去。

然后,在二楼的一间房门前低吼着转圈。

孙绵绵知道,这恐怕就是他们口中的“小姐”所在之地。

她的符箓技能一次只能存在一个小时。

此时,符箓技能已经消失。

孙绵绵不得不使用点蒙汗药,做一回梁上君子。

不多久,里面的人沉睡了过去。

她进去一看。

嘿!还真是肖晓。

那个好心的表姨!

孙绵绵不确定虎子和二狗子两人会不会报案,想速战速决。

她快速化妆后,弄醒了肖晓。

“我问,你答,否则,立即见阎王。”孙绵绵粗着嗓子说。

肖晓睡眼蒙眬间看到一张粗犷的陌生的脸,刚想尖叫,感知到脖颈间冰凉的刀刃,僵硬点头。

孙绵绵:“孙家的宝贝你拿到了?”

肖晓摇头,怒目圆睁,嘴唇蠕动几下又闭上了。

孙绵绵无语的翻个白眼,“他家到底有什么宝贝?”

这一直是困扰她的问题。

书中,孙家因为某个宝贝而家破人亡,直到结尾,都没有说明白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宝贝。

只是在方青青的回忆中知道,打开那个宝贝,就能获得孙家的财富。

好像......应该是个了不起的宝贝。

但看爷爷和二哥的样子,应该不知道这个什么宝贝。

也许是孙家被人入室抢劫时,误打误闯开启了某个宝贝,从而窥探到其中的奥秘?

这个得到宝贝的人,会不会就是肖晓?

然而,肖晓又是摇头,“不知道。”

孙绵绵咬牙低吼:“那你的人去他家干嘛?”

肖晓直觉不对劲,转动脖颈想看孙绵绵。

孙绵绵手下力道加重,顿时,一丝血腥味溢出。

肖晓白了脸,身子颤抖,上下牙齿不时的碰在一起“咯咯”响。

可转眼间,她神色狠厉起来,语速极快,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她说:“我不知道他家有没有宝贝,我只是不甘心。

我是那么的爱孙浩,更是不介意他已经和苏婉结婚,也要陪伴他左右,但是,那个负心汉一直躲避,一躲就是十几年。

我,我要杀了他,杀了他全家!......”

她歇斯底里,猩红着眼流着泪低吼,状若疯狂。


银毫全身银白,没有一点杂色,聪明伶俐,通人性。

孙绵绵去卫生院送完饭,就回到了家。

“银毫,带我去找这个人。”

她回到家后,就找到了凶器——一根木棍,被丢在爷爷倒地一米远的围墙下。

木棍上有血迹,也有凶手的气息。

银毫能闻着气息找到人。

就如闻着她的气息,找到校门口一样。

黑,是夜的外套,也是醨魅魍魉的保护伞。

孙绵绵也喜欢黑夜。

方便行事。

别看银毫才几个月大,它一个起跳就跳上了院墙边的柴垛。

再跳就跳上了墙头,在墙头上看了看另一边,踌躇着不敢跳下去。

孙绵绵好笑地抱起它,一起跳了下去。

紧接着,银毫在院墙外边嗅了嗅,直奔一个方向。

直到在另一处院墙外停下,爪子不停的挠墙壁,或者想跳上墙头。

孙绵绵疑惑了。

这不是供销社的职工家属院吗?

难道凶手出自这处家属院内?

她刚这么想,就听到转角处传来交谈声。

“你怎么能这么犟呢?我们耗在这个穷山沟半辈子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要走你走,我的工作在这里,我不走。”

“肖晓,你还在等孙浩吗?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我宠了你这么多年,难道比不上一个孙浩?你醒醒吧,就算是他回来了,也不会是你的。”

“烦死了!说了和他们无关,我只是习惯了这里而已。你要回去就回去,我受够了沪市那些人。”

“这次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我的工作已经调走,你想……”

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听不清。

孙绵绵从暗处走出来,目送他们进了家属院,眸色幽深。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银毫猛地窜了出去,钻进还没关严实的大门内。

孙绵绵傻眼了。

银毫怎么能抛下她,独自跑了呢?

埋怨归埋怨,孙绵绵害怕银毫闯祸,也怕失去了凶手的踪迹。

一个起跳就爬上了墙,进入家属院。

跟着银毫来到家属院最不起眼的破旧房子外。

听到里面粗重的呼吸声,孙绵绵手指弹出一根银针。

“是谁指使你去孙家行凶的?”孙绵绵变了声音,粗着嗓子审问。

汉子双眸呆滞,视线毫无焦距,这是孙绵绵下了几根银针后的作用。

他机械的回答:“是老大交代的。”

“老大是谁?”

“老大,老大是......”

他还没说完,门外响起脚步声。

孙绵绵闪身躲进了空间,静静的等待来人。

然而,她失算了。

来人并没有进屋。

只听得空气一股波动,窗户被破开一个洞,木屑飞溅,伴随着硝烟的味道。

下一刻,汉子的眉心骤然开出一朵“鲜花”。

他惊恐地睁大双眼,砰然倒下。

来人用的是消音,枪!

孙绵绵瞳孔地震,身子发抖。

就算是隔着空间,她也感受到了极致的危险,一种对生命的威胁。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把银毫带进了空间。

此时,银毫正匍匐在她的脚边,瑟瑟发抖。

夜,静谧地能听到了微风穿过门缝的声音。

也能听到门外小虫在草丛中穿梭的窸窣声。

还有窗外那人轻缓的呼吸声。

甚至,躲在空间里的孙绵绵,能感觉到那人透过窗户缝隙阴冷的凝视。

大约十分钟后,也许是一个世纪那么久。

屋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踏踏踏......

一步一步的,

却仿佛沉重的踏在孙绵绵的心弦上。

她估摸着那人远去的距离,刚想出去,就听到一墙之隔的屋外,又响起一人的脚步声。

孙绵绵:“......”

MMP,差点暴露了!

来人不止一个,且最少有一把消音,枪,孙绵绵不敢大意,乖乖的躲在空间里。

并开启了扫描技能。

开启扫描技能,扣除两千功德值,只剩一千。警告!只剩一千!

孙绵绵烦躁地摸了下耳垂,记住了只有一千功德值的警告。

出了空间后,再抬眼,方圆十里都在她的视野范围内,就连那些人家在干什么坏事,家里藏了什么,看得一清二楚。

当然,从这里离去的两个不速之客,她也看到了。

是两个高大的男人。

可惜的是,她只看到他们的背影。

这有鸟用?!

孙绵绵恼怒地踢了一脚门槛,伸手拉开门,抬腿就要跟踪上去。

这道门是要侧开的。

所以她转身之时,扫描的方向也随着转动。

忽然,她发现汉子躺着的床下有个包袱。

是埋在地里的。

孙绵绵眉梢一挑,意念一动,隔空取物取出了包袱。

包袱里有一条小黄鱼,还有一本类似于日记的东西。

可惜的是,记录的人应该不识字,最多启蒙过,很多字是用XX✔✔等符号代替。

比摩斯密码还难破解。

她气恼的把那本本子丢上等臂天平秤,立即得到一本崭新的本子。

呵呵!用来打草稿,或者给大虎用也不错。

至于那条小黄鱼,就算作他给爷爷的医疗费和赔偿费吧。

虽然这一趟不怎么如意,但总的来说,凶手已经归西,也算给爷爷报了仇。

至于那两个开枪的人,她有那个心却没那个胆去跟踪。

何况,这么耽搁一下,那两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孙绵绵无奈地只能回家。

路过一个桥洞的时候,银毫在怀中不安的低鸣。

好在这一次的扫描技能还没消失。

孙绵绵打眼一看,桥洞底下躺着一个人。

夜风吹过,带来丝丝血腥味。

那是个受伤的男子。

孙绵绵不愿多管闲事,抬脚就走。

就在这时,那道机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来了。

“警告!只剩一千功德值。”

“警告!只剩一千功德值。”

连续两遍的警告,孙绵绵烦不胜烦,暗自思索:难道老天是要她救人?

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应该算是功德无量吧!

孙绵绵打定主意,小心地走到那人跟前,把他的脸从泥土里扒出来,让他仰躺。

他的伤在腹部。

一条一指宽的刀口,从右腰处一直斜着划拉到左下腹。

差一点点,就伤及了命根子。

孙绵绵就着扫描技能,快速地完成清理上药包扎。

她取下止痛的银针后,又飞速地给他扎了几针。

才拍了拍他的脸,“喂!醒醒!”

深更半夜的,她可不想在桥洞下守着一个陌生男子。

男子悠悠转醒,迷茫而又无辜的看着她,“你是谁?”

不等孙绵绵说话,他脸色骤变,一脸警惕,猛地起身想坐起来。

然而,剧烈的疼痛夹带着头晕目眩,使得他“砰”的一下倒在地上。

孙绵绵缩回没能帮助到他的手,小声说:“伤口我已经帮你包扎好了。你有去的地方吗?”

等了好久男子都没反应,孙绵绵以为他又晕过去了,正准备起身,就听到他的声音了。

“我……能送我去西城招待所吗?”

孙绵绵:“……”她不过是客气一句,这人怎么这么快就放下戒心了呢?


孙景铄叹息一声:“我是你二哥,你……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我带你找老师去。”

孙绵绵眨眨眼,“你是说墨南天?”

“嗯!”

天!八卦之力,是多么的疯狂!

这么点芝麻小事,竟然传到了“两耳不闻窗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一班去了。

孙绵绵无力扶额,“二哥,多大点事,还用得着你跑一趟。

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冲刺高考,其它都是浮云。”

孙景铄抿唇,紧皱的眉头能夹死苍蝇,“走,我带你去交住宿费,你一个人走读我不放心。”

孙绵绵:“……”有必要如临大敌吗?

如此这般,她更想会会传说中的黑市老大是不是真的是三头六臂?还是力大如牛?

令人谈之色变?

“二哥,现在是新社会,治安好得很。你忘记了……”她凑近孙景铄,小声说了从歹徒手下脱险的事。

孙景铄:“……那能一样吗?”

他始终不放心。

觉得当过兵的黑市老大比持刀歹徒更凶狠更危险。

孙绵绵无语望天,幽幽开口:“再拉扯下去,天就要黑了,那才真的害怕。”

此时,四班的同学都走光了,只剩下一班传来的读书声。

孙景铄还想说什么,听到牛娟老师站在教室门口的一声咳嗽,瞬间变了脸,语速极快,“那你......快回家,路上小心,有事一定来找我。”

孙绵绵笑着挥挥手,跑了!

接连三天,风平浪静。

孙绵绵按部就班的上学、回家,偶尔偷偷进山。

同桌墨南天,每天依旧懒洋洋的踩着铃声进来,然后往桌子上一趴,继续睡觉大业。

四班因为孙绵绵得罪墨南天而紧绷的气氛,缓缓回暖。

星期五那天,孙绵绵才落座,王雨婷一脸兴奋的转过身,“绵绵,听说了吗?今天县里对你们那一片区的民兵大队进行了嘉奖。”

孙绵绵:“怎么回事?”

王雨婷:“听说他们打死了一只大老虎,是打虎英雄。”

“真的?好厉害呀!”孙绵绵顺嘴夸赞。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了,”她俯身凑近了些,“那只老虎好像是他们去之前被人打死的,一枪毙命,现场好多人都看到的。

不过呀!他们不准外传。民兵们正在摸查真正的打虎英雄到底是谁。”

听到这里,孙绵绵正色了些,“为什么摸查?”

“嘁!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普通老百姓未经批准不许持有枪支弹药,懂?”说话的正是墨南天。

他趴在桌子上,脑袋埋在臂弯里,声线清冷,“别再逼逼叨叨的了,吵死了!”

王雨婷早在他说话的时候,就缩着脖子,一脸怕怕的转过去了。

孙绵绵快速收回惊掉的下巴,淡淡道:“谢谢呀!”

说完,埋头看书。

一点都没为民兵摸查枪支弹药而担忧。

刚翻开第二页,忽然听到墨南天傲娇的冷哼声,“哼!我们的事还没完,等着!”

孙绵绵不知道他一直强调的“等着”是何意,不在意的挑了挑眉,头也没抬,鼻音轻轻的,“嗯!”

墨南天:“......”他居然被人漠视了?!

好气!

他“嚯”的一下站起来,一脚踢开凳子,拉起铺垫在桌子上的衣服用力的甩在肩上,黑着脸冲出了教室。

巨大的动静,惊得如菜市场一般的四班瞬间落针可听。

王雨婷不明所以,吓得小脸煞白,嘴唇哆嗦,缩成了一团。

孙绵绵:“......”

嘿!莫南天这个小屁孩,欠揍!

她看了眼身旁东倒西歪的凳子和桌子,迎着众人心思各异的目光,淡定的收回了视线,继续埋头看书。

不多久,有人窃窃私语。

“是谁又惹那个了?”

“肯定又是她。仗着几分姿色,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呵呵!没想到踢到铁板了。”

“不能吧?他们俩不是早就结下梁子了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就吃这一套。你见过谁得罪了那人,这么多天还能好好的?”

这话说得......让人无法反驳。

于是,众人看孙绵绵的目光从怜悯同情变成了或羡慕,或嫉妒,或忌惮。

孙绵绵对此恍若未闻。

五天时间,她已经把百顺一中前些日子教过的知识点全部认真学习了一遍,跟上了大家的学习进度。

时光如梭。

眨眼间又是一个星期,她没等来墨南天的什么“等着”,却等来了学校的广播,“高三年纪孙绵绵同学,请到门卫室领取包裹。”

广播重复了两遍。

孙绵绵面上不显,心里疑窦丛生,到底是谁寄给她的包裹?

原主在京城倒是有几个好友,但出了那事后,恐怕所有人都会远离声名狼藉的她。

王雨婷快速的瞄了眼睡觉的墨南天,压低声音说:“绵绵,快去呀,反正下一节课是体育课。”

今天的体育课后就放学了。

四班的同学最喜欢体育课,可以疯玩疯闹,肆意挥洒汗水,暂时逃离高考带来的压迫感。

孙绵绵也很喜欢。

听到是体育课,把书包都收好了,准备先去看看包裹,然后一起放在门卫室,到时直接回家就行。

*

门卫室的门口,放着一个纸箱子。

孙绵绵确认了是她的名字,也看到了包裹的来源地----京城。

她眉头皱了一下,立马放开了,朝门卫大爷微笑:“您好!我就是高三(四)班的孙绵绵,我来领取包裹。”

大爷推过来一张纸,“在上面签名就行。”

孙绵绵点头,工整的写下自己的名字,“谢谢!我能放学后才拿吗?”

大爷本就喜欢对有礼貌的孩子,看到她如印刷字体一样的字迹,更加的喜爱纵容了。

回到家,孙绵绵迫不及待的打开包裹。

一摞高考模拟试卷,一摞高考习题解析。

所有学科的都有。

所以,满满的一大箱,差不多六七十斤。

书籍的最上面,是一个薄薄的信封。

孙绵绵好奇的抽出来一张信纸。

信纸的最上面有一行红色的印刷体字----XXX军团。

中间是蓝色墨水书写的钢笔字----“加油!”

信纸右下角落款----司。

字如其人,刚硬肆意。

孙绵绵惊讶的张大了嘴。

司远道还真的寄高考资料来了。

原来,他不是随便说说呀!

这份情,她悄悄的记下了,准备等考上大学后再找机会感谢他。

加油?

确实该加油。


王雨婷惊讶出声:“天!你真的没听到呀,班长回来喊人,说刘萍老师被牛娟那个老巫婆打了。”

“牛娟老师打刘萍老师?这么......劲爆?为什么呀?”

两个老师在学校打架,确实是千古奇闻呀!

“不知道。”王雨婷摇头,“你真的不好奇吗?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想必现在也挤不进去,就算是不去,一会也能知道消息。”

果不其然,不出几分钟,有人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孙绵绵,孙绵绵,你怎么还在这里?”

孙绵绵茫然:“......”不在这里,那应该在哪里。

心里刚这么想,就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难道两个老师打架,与她有关?

运道这么衰的吗?

果然,“大巫婆污蔑我们刘老师,说你能考第一,是刘老师泄题。”

孙绵绵傻眼,“就因为这......打起来了?”

要是她,也会撕了大巫婆。

等等......

“我们刘老师吃亏了?被打了?”

那位通风报信的同学没好气的说:“不然呢。我们刘老师那么娇弱,肯定只有挨揍的份。”

这一下,孙绵绵坐不住了。

她不容许维护她的班主任被人欺负。

她要去报仇!

“走!带我去看看!”

孙绵绵气势汹汹的,一脸戾气。

王雨婷从来没见过孙绵绵暴躁的一面,吓得目瞪口呆。

她以为,墨南天口中的细胳膊细腿的孙绵绵就是个娇娇弱弱的漂亮瓷娃娃,需要人呵护。

哪想到,眨眼间就变成个暴躁女战士。

“走!为我们班主任报仇!”王雨婷跟着昂首阔步冲了出去。

带路的同学带着她俩刚到办公室那一层楼,就听她不可置信的喊:“怎么都空了呢,人呢?”

孙绵绵无语的抬步走上楼梯,“在楼上校长室吧。”

此时,校长室所在的楼层被围得水泄不通。

甚至有胆子大的同学站在三楼的水泥栏杆上朝校长室里张望。

嘈杂声都赶上集市了。

孙绵绵刚走上楼梯的转角处,就听到有人喊:“孙绵绵来了!”

孙绵绵挑眉。

没想到两个班主任打一架,出名的倒是她孙绵绵了。

她表示好荣幸!

人群自发的让开一条道。

孙绵绵顺利的走进了校长办公室。

挤在门口的班长刘新宇大声说:“孙绵绵别怕!一定要为我们刘老师报仇。”

“什么报仇?散了散了!”教导主任板着脸,“再不听话,都给你们记过。”

门口的人退了出去。

教导主任就势关上了门。

孙绵绵大步走到刘萍老师身旁,轻轻的给她顺了顺乱糟糟的发丝,“还好吧?”

刘萍老师张开捂住脸的双手,喷火的眸子盯着牛娟老师,“校长,我坚持要告公安。否则,这口气我咽不下。”

她脸上有一个特别明显的巴掌印,还有几条带着血丝的抓痕。

如果处理不好,或许会留疤。

毁容是任何一个女人不能接受的事,无怪乎刘萍老师这么坚持要上告。

孙绵绵叹息的同时,脑海中已经闪过几个除疤的药方。

校长满脸怒容,指着牛娟老师:“牛老师,你真是个好老师。什么叫为人师表,你们到底懂不懂?

看看,看看你们的样子,倒是把泼妇形象诠释得尽善尽美。

刘萍老师,你要告就去告吧,我也不阻拦你。

你们不在乎脸面,我要什么脸面。”

牛娟老师坐的板正,面无表情,短发被她几下就抓顺了,满不在乎的说:“要告就告吧!

我承认,我动手不对。

但是,是她刘萍先攻击我。

而且,她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绩效,协助学生作弊,就不应该通报批评?

我只不过好心指点,哪知道好心当成驴肝肺。

算我倒霉!”

她不服气!

越说越气。

每次年纪第一都是她一班的,也应该是她一班的。

什么时候吊车末尾的四班能飞出金凤凰了?那不是见鬼了吗?

谁不知道四班是些什么人。

刘萍气得发抖,“你血口喷人!”

孙绵绵也冷了眸子,“原来,我得了第一就是作弊?

证据呢?凡事讲究证据,你无凭无据恶意揣测,又恶语伤人,诋毁学生。

牛老师,你是想毁了我吗?我们无冤无仇,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校长,我也支持上告。”

这一下,牛娟老师猛地跳了起来,指着孙绵绵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一个靠关系半途进来的插班生,会是什么天才?

呸!自顾自的往脸上贴金,不要脸。”

校长和教导主任一看这架势,连忙站在双方中间,害怕她们又打起来。

太丢人现眼了!

孙绵绵讥讽一笑,“我是靠关系进来的插班生,就凭我的实力。怎么样?

你算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怎么混进教师队伍的。”

这一句话,直接戳到了牛娟的痛处。

狂怒,“你说什么?我撕烂你的嘴!”

她确实不是正规考进来的。

她是七十年代的高中毕业生,按理来讲,没资格教高中,更不可能胜任高三年级的班主任。

可是,人家有后台。

于德胜校长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

好在她专业知识不足,还会后期努力补上,且管理严格,使得一班的高考率没有下滑。

只是为人傲气,目中无人,猜疑心重,在学校里几乎没什么好评。

眼见又一次剑拔弩张起来,校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吼:“停!”

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看戏的校长和教导主任一个头两个大。

校长头痛不已,真想一脚把她们踹飞。

几乎一中的争端,十有八九是牛娟老师挑起来的。

他忍无可忍,怒了,“牛娟老师无凭无据污蔑同学,肆意伤人,口出狂言,毫无形象,开除一中的教师资格。

另外,赔偿刘萍老师的医药费。

主任,你说呢?”

校长嘴上说不在意一中的颜面,可是,怎么会不在意呢?

他和教导主任都看过孙绵绵连同转学证明一起过来的成绩单,对她的成绩没有一丝怀疑。

同时,也不想一中名声扫地,想以此安抚刘萍老师。

教导主任自然毫无异议,刚点头,就看到牛娟老师“嗷”的一嗓子,“我不同意!凭什么处分我,我有什么错?我也要上告。”

孙绵绵实在惊心牛娟老师的战斗力,就见她“砰”的一下拍在校长的办公桌上,“你偏心!我不服!”

校长气得脸红脖子粗,刚想回怼,桌上的电话响了。


孙绵绵轻笑:“你不做声就当是默认了,以后可不能翻旧账呀!”

陈伟豪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少见的看到墨南天一脸憋屈,愉悦的笑了,“小丫头,你们?”

孙绵绵:“我们是同桌。师父,我该回去了。”

陈伟豪摆手,“走吧,走吧!明天记得去我店子里。”

“好咧!”

*

京城

方青青已经被杨秋香安排进了京城二中。

不过,不是高三年级,而是高一的(一)班。

至于为什么才读高一,方青青解释,孙家太穷,且黔城落后。

因此,方家人更加怜惜在穷苦中长大的青青。

给予她的衣食住行以及零花钱,是以往绵绵的两倍。

甚至,连忙得脚不沾地难得回家的方建国,只要没有特别的任务,不管多晚都会从部队赶回来陪她。

家人的厚爱和温情暂时抚平了她不愿读书的烦躁。

可她一个连高中都没考上的人,怎么能跟得上一班的课?

且还是中途插班进去的。

然而,办法总比困难多。

方青青两世为人,最不缺的就是心眼。

表面上,她认真听讲,从不搞小动作。

实际上,老师在上面讲课,她早就云游天外去了。

反正高中的课程对她来讲,犹如天书一般晦涩难懂。

她打算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混个高中文凭就算了。

课后作业......花几块钱雇人帮忙做完,工整而又准确。

她是没有什么转学证明的,但方家关系强硬,没有人闲着没事做,在通信只能靠信件和电报的年代,没有人去查证什么。

基于这一点,方青青在学校里过得很顺心。

并且,因为有前世的记忆,她对美的欣赏超前于这个时代,穿着更为大胆,颜色更为鲜明张扬。

这,很好的弥补了她和孙绵绵容貌上的差距,成功的取代乖乖女孙绵绵,成为人人夸赞的大美女。

另外,她为人也比之同龄人更为圆滑乖顺。

很快就认识了一群志趣相投的同学。

交友圈比孙绵绵宽广多了。

不出几天,就借助同一个大院的同班同学吴丽丽,认识了顾云霄的妹妹顾清染,并成功偶遇了顾云霄。

方青青是回京城认亲前几日重生的。

她一直记得前世临死前听到的秘密----

“查证了,这个女人不是孙家的,处理了吧。”

“真的?可惜了。不然打开那个东西,说不定能让孙家的宝藏大白于天下。”

“那真正的孙家女子是哪一个?总不能让我们的心血白费吧。”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敢动吗?你看电视上姓顾的那位身边人。”

“她不是姓方吗?”

“姓方的应该是这个臭娘们,拉去乱葬岗丢了。”

直到死,方青青才从他们零碎的话语中得知,她和孙绵绵刚出生时,就被意外抱错了。

原来,是孙绵绵窃取了她的人生。

她才应该是那个站在顾云霄身边的人。

她才应该是方家娇宠长大的小公主,是京城军区大院最亮眼的星星。

她恨!

恨该死的命运,恨该死的孙家。

要不是孙家和她妈在一起生产,她也不会被抱错。

更不会从小就过上没爹没娘的日子。

也不会在前世的今年五月,因为孙家惹祸而被他的仇人抓走,带去南方的烟花之地,成为那些人赚钱的工具。

并且,每隔几日,就被五花大绑抽取一大包血液。

最后还惨死在乱葬岗。

每每想到此,方青青就暴躁的想杀人。

于是,刚重生,她就把孙家翻了个底朝天,企图提前找到那些人口中的宝贝。

然而,什么都没发现。

她有过不知不觉的杀了孙老爷子和孙景铄泄愤的想法。

但想到京城军区的方家,想到以后光鲜亮丽的人生,她不敢也不想让自己的手脏了。

决定先放过他们。

最后,只拿走了孙家所有的积蓄,暗自诅咒他们这些穷鬼最好早点饿死。

她也算兵不血刃,报了上辈子的仇。

然而,方青青的舒心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月考来临。

她如坐针毡,心急如焚。

只得顶着监考老师审视的视线,埋头填写。

心里默念:菩萨保佑我蒙得都蒙对!

两天的月末考试,全国几乎同步进行。

百顺县一中

最后一场考试,孙绵绵又是第一个交了试卷。

比睡眼惺忪的墨南天先一步走出教室。

她小心的朝一班走去,偷偷的瞄了一眼,看到孙景铄还在答题,也就默默的离开了。

怀揣着一百块钱的医药费和三十块钱的衣服赔偿费,孙绵绵准备奢侈一回,去供销社买一双布鞋。

百顺县到底贫穷,人们的消费水平不高。

供销社里的鞋子,除了手工布鞋,大多就是解放鞋。

而小皮鞋,仅有两双,珍而重之的放在玻璃柜里。

孙绵绵看了一眼小皮鞋的价格----40元/双。

她不由得咂舌。

怎么穷乡僻壤的地方,物价这么高?

她记得,这种小皮鞋在京城的百货大楼只要30元/双。

十元的差价呀!

在人均工资二十多点的年代,十元的差价相当于天价了。

要是从京城倒腾点过来卖......

应该有利可图!

继而,她想到改革开放的南边。

那边的商机岂不是更多?

孙绵绵摸着下巴,脑海里有个大胆的想法----想去南方看看。

说不定,她将会是百顺县第一个万元户,嘿嘿!

“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就让开。”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孙绵绵歉意的笑了笑,指着一旁标价五元的布鞋,“请帮我拿一双38码的,谢谢!”

圆脸售货员目光不善的上下打量一番孙绵绵,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是要买布鞋呀,早不说,我还以为你买得起小皮鞋呢。

也是哈,小皮鞋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人能买得起的,怎么看都没用。”

这个时代,售货员是吃国家饭的,是正式员工,傲气的很。

孙绵绵接过布鞋,反问:“同志,请问供销社的商品是不允许看,还是有规定看了就要买?

我是违法了,还是违规了?”

她一连串的反问,问的那个售货员哑口无言,恼怒的看着孙绵绵,“你这人怎么这样?得理不饶人了是不是?要闹事,我马上报公安。”

原本就是几句话的事,孙绵绵没想到她倒打一耙,还威胁上了。

她平生最讨厌威胁了。

“好呀!那就报公安吧。我一不偷二不抢,堂堂正正买东西,看你怎么颠倒黑白。

呵!我倒是想见见你们的领导,想问问他供销社的东西是否看了就要买,否则售货员就甩脸色,恶声恶气的。

难道这种素质的员工,不怕拉低供销社为人民服务的高大形象,不怕影响他年终评级?”

此时,供销社的客人没有几个,各个区域的售货员一看这边热闹了起来,都围拢过来。

圆脸售货员慌了,低声道歉:“对不起!你快走吧。”


掌柜摸摸鼻子,眼神闪烁,“是绵绵扯的呀,你家陈爷爷自然会收。”

掌柜姓陈,大名陈伟豪。

陈家,曾是黔城有名的中医世家,听说祖上出过御医,底蕴深厚。

可十年动荡后,只保住这一间药材铺,也是百顺县仅有的一间药材铺。

可现在的人都相信西医,曾经名满整个西南的“陈家医馆”已经落幕,门可罗雀。

陈掌柜好像一点都没受影响,笑呵呵的拿称一一称过。

“车前草二十斤,六毛钱。蒲公英十五斤,也是六毛。

羌活六十斤,五块一斤,300块钱。一共三百零一块两毛。你看对吗?”

孙绵绵点头,“对的,对的。谢谢陈爷爷!”

陈伟豪爽快的给了钱,边收拾药材,边和孙爷爷感慨:“没想到老孙你不懂药材不懂医,却和我打擂台斗了几十年。

现在,你孙家一间铺子都没留住,我好歹还有一间。

临了临了,你家凭空掉下个懂药材的孙女,而我……孤家寡人。

哎!

终是你赢了!

我输的心服口服。

可惜我陈家百年医学传承,就要断送在我的手里。

无颜见江东父老呀!”

两人你来我往的闲聊。

最后,爷爷叹息一声,“人生不过三个阶段:致过往,爱当下,敬余生。我们都是时间的过客,何必执着。江山代……”

他话还没说完,门外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人,一把拉住陈伟豪,“陈老,快跟我走。”

“等等,等等!我这把老骨头都被你拉散架了。什么事,先说说什么事。”

他们一看就是老熟人。

陈伟豪被拉得倒退了好几步,也不见恼怒,反而只习以为常的嗔怪。

孙绵绵收回迈出去的腿,和爷爷对视一眼,对陈伟豪说:“陈爷爷,你有事先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陈伟豪挥手:“好的,慢走!”

走出门口,孙绵绵感知到一道如影随形的视线,转头就和陈伟豪身旁的那个男子对视上。

“好一个漂亮的小妞!”说着,他朝孙绵绵挑眉,吹了声口哨。

陈伟豪立马沉了脸色,“那可是孙老爷子的亲孙女,给我收敛点。”

孙绵绵感激的朝陈伟豪点头,视线扫过那人少了一根拇指的右手,拉住黑脸的爷爷走了。

那人,一看就不是好人,戏谑的眼神下透出一股子阴狠和嗜血。

她刚回来,不知道盯住孙家的有哪些人,她不想也不敢节外生枝。

“爷爷,我们去供销社买点粮食吧。”

她本想转移爷爷的注意力,话才出口,才惊觉又戳到了爷爷的伤心处。

正当她绞尽脑汁找补的时候,孙景铄寻了过来。

“爷爷,小妹,怎么去了这么久?”

孙绵绵赶忙搭话,“二哥,你怎么来了?我们才从药铺出来。”

爷爷冷哼一声,情绪不高,“怎么?你管天管地,还能管老子?老子要去供销社,跟上。”

孙景铄嗫喏出声:“我们不是……”

他还真是个憨憨!

孙绵绵一把捂住他的嘴,连忙道:“听爷爷的!”

去供销社买东西,不仅需要钱,还要有相对应的票。

有钱没有票也买不到东西。

既然爷爷说了去供销社,他自然有把握能买到东西。

孙绵绵小跑追上有些佝偻的爷爷,把刚得到的一把钱塞给神色紧绷的老人,“爷爷,我想吃白米饭。

我们买点大米吧,还买点菜籽油,最好有猪油,猪油炒菜忒香。”

说完,伸长脖子,重重的吸溜一口。

原本,老爷子想到她明天即将去学校,肯定要买些生活用品。

转头间,却看到她作怪的样子,笑了,“你这个小馋猫!真是……

这是你的劳动所得,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都听你的!”

“好!爷爷最好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爷爷一进供销社,直奔角落里的柜台。

“二哥,你说爷爷去做什么?”

孙景铄摇头,“等下就知道了。”

孙绵绵:“……”尽说废话。

“绵绵,你俩过来,看看要买些什么?”

此时,孙绵绵才发现爷爷手里捏着一把票,有粮票布票油票肉票毛巾票等等。

她恍然大悟,原来可以用钱买票呀!

原谅她孤陋寡闻了。

这个时代的粮食等物资倒是不贵,买了一袋五十斤的大米,二十块;一桶五斤的菜籽油,四块钱;还有一块五花肉十斤,七块七。

一共才用去三十一块七。

太便宜了!

想必今天卖药材的三百零一块两毛,能用一段时间了。

她喜滋滋的提起五花肉,视线扫向其它商品的区域。

“爷爷,不如买点酱油回去吧,还买点糖,买瓶麦乳精,买……”

忽然,头顶落下一个不轻不重的力科子(指关节轻敲脑袋的土话),爷爷嗤笑:“你是想把供销社搬回家吧?”

孙景铄幸灾乐祸:“败家子!”

孙绵绵撇撇嘴,不甘心的看着麦乳精,“可是,我想送一瓶给爷爷。我两手空空回家,特不好意思啊。”

爷爷一愣,笑了,“你有心了!只要你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爷爷指不定能多活几年。好了,回家了。”

走出供销社,孙绵绵暗下决心:总有一天,他们孙家会吃喝不愁,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孙景铄并不知道这一趟去卖药材得了多少钱。

但看到自己左手一桶油,右手抓住背上的一袋大米,还有孙绵绵手里的五花肉,嘴角抽了抽。

“爷爷,小妹,我们,我们这……有点奢侈了吧!”他把到喉咙的“以后是想不过了”顺嘴变成了“有点奢侈”。

爷爷冷哼:“臭小子,你家小妹回来吃点干饭怎么啦?难道顿顿稀饭。”

孙景铄委屈的别开头,“我就是问问。”还不是担心嘛!毕竟家里的积蓄都被偷了,那点药材能值多少钱。

孙绵绵笑出了声,凑近他小声道:“二哥,你猜我们卖了多少钱?”

孙景铄:“多少?”

“三百零一块两毛。”

“真的?”

“骗你是小狗。”

得到肯定回答,孙景铄不再愁眉苦脸的,大嘴咧开,嘴角差点挂上了耳朵。

“没想到那是个好东西。小妹,我们赶紧去把昨天剩下的那片收拾了。”

孙绵绵知道他说的是昨天还没挖完的羌活。

她正有此意。

明天要去学校,就算不住校,回来也是下午四五点了。

何况,今天去还有个免费劳动力帮忙。

“好!我们赶紧的。”


孙绵绵倒不是想就这么攀上两位大佬,她看出了沈星辰的防备。

又一次听到他说她是顾云霄的未婚妻,心里有了计较。

“谢谢两位!我已经在百顺一中办理好入学手续,就不麻烦了。

还有一点我要纠正,我不是顾云霄的未婚妻。”

沈星辰明显不信,“你不是?”

孙绵绵点头,“我和方青青刚出生时,意外被抱错了。

而顾云霄是方家的娃娃亲,自然是方家的女婿,也就是方青青的未婚夫。

我一个普通老百姓,可不敢高攀顾家,免得被人取笑。”

趁此机会,她快速撇清和顾云霄的关系。

免得方青青急哄哄的赶她出门,心里还误会她惦记她的未婚夫,从而无端的给孙家招祸。

方青青的父亲方建国,是京城军区的一个团长,他们如果想捏死如今的孙家,是轻而易举的事。

多事之秋,少一事就能多一丝活命的机会,不是吗?

沈星辰:“原来如此,那你被......”

司远道凉凉的瞥了眼沈星辰,使得他到嘴的话没能说出口。

孙绵绵没看到他们的眉眼官司,“你想说我被赶出家门?呵呵!他们不设计我,我也会回家,我不是个死皮赖脸的人。”

她说得云淡风轻,完全没有被人堵在招待所的难堪和愤怒,也没有一朝跌落尘埃的自怨自艾和颓丧。

言语中,完全没提起忽然闯进她的那间招待所房间的男子,也不见有什么记恨和仇视。

是不认得?

还是漠视?

沈星辰偷偷的瞄了眼司远道,默默后退。

气氛陡然安静。

良久,司远道掏出纸笔。

然后,把纸条递给了孙绵绵,“我们到底是一个大院里出来的,受欺负了可以找我。”

孙绵绵一愣,看了看纸上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头顶飘过无数的大问号。

这是......给她“粗大腿”抱?

她震惊了,面上不显,露出一抹得体的笑,“谢谢司大哥!”

百顺县很落后,只有县政府和邮局有电话。

那些敢对孙爷爷下死手的人,应该不是普通人。

可能还没等她打通求救电话,就已经收队完工了。

她虽然有结交两人的心思,但从没想过依靠远在天边的司远道,却依旧收好了那张纸条。

“谢谢!”

司远道对上她那双清澈的眼眸,看到她真诚的笑脸,不自然的垂眸,

上下嘴唇一碰,就说:“既然你要在这里高考,我寄点高考资料给你吧。”

孙绵绵:“......”

沈星辰:“......”

孙绵绵迅速回神,脸上的笑容如雨后彩虹般绚丽,“太好了!我正心痛我收集的高考资料没能带来。

司大哥,你真是个大好人!”

京城的高考资料,那是她现在求之不得的东西。

没想到气场强大、看似冷漠疏离的司远道如此上道,心思真细,能急人之所急,难怪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团长。

如此一想,她也不畏惧他凛冽的气场,觉得他应该是个面冷心热的大好人!

几人分别后。

沈星辰一脸审视的盯着司远道,欲言又止。

司远道不耐烦的睨了他一眼,“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沈星辰哀叹一声,“你就是这么对兄弟的吗?你刚刚对人家小姑娘可辛勤得很。

你不对劲!

你对人家小姑娘又是留联系方式,又是提供高考资料,你到底要干啥?”

司远道在前面慢悠悠的走,并不理睬沈星辰。

但步履轻松,也没释放冷气,看样子心情不错。

沈星辰继续探究,“难道你想对人家负责了?

也是,你无意中闯进小姑娘的房间,孤男寡女的被人堵在一处,是该对人负责。

你知不知道,现在大院里的人,对她的风评......啧啧!”

司远道冷冷回眸,盯着沈星辰,“好好说话。”

沈星辰:“说什么?”

司远道:“大院里的人怎么说?”

沈星辰:“他们说方绵绵,哦!孙绵绵伤风败俗,淫荡不知羞耻。

所以,才被方家扫地出门。啧啧!恶语伤人心,难怪小姑娘要跳楼。

她真的当场跳楼了?”

司远道眸色深深,神色莫名,点了点头。

他没想到,那个小姑娘会那样决绝,就连他都来不及抓住就跳下了二楼。

可当时他任务在身,被他追踪了一个多月的嫌疑人,趁混乱之际又想逃,他无暇顾及这边,只得追铺嫌疑人而去。

没想到……

沈星辰却在回想刚刚见面的场景,忽然幸灾乐祸起来,“孙绵绵好像没认出你,你当时化了妆的?”

司远道给了他一个“你废话”的眼神。

沈星辰更加兴奋了,“现在的情况是,你看上了她?可她是顾云霄的未婚妻。”

司远道停下脚步,黑沉着脸,“你是聋了?她是孙家人。”

是孙家人,就和顾家没什么关系。

沈星辰“啧啧”两声,跑到他前面,倒退着走路,定定的看着他,“你确定看上她了,还是准备对她负责??她漂亮是漂亮,但没有......”

司远道有些烦躁,“住嘴!我没有。

你关心关心自己吧,二十五的大男人还是光棍一个。

今年再不结婚,你爷爷肯定不会放过你。”

沈星辰:“......”说得好像谁不是二十五一样。

*

孙景铄心疼的看着捡羌活的小姑娘,“你被方家人设计过?有没有受伤?”

孙绵绵不在意的用袖子擦拭一把汗水,“别担心,没受伤。

方青青大抵是记恨我占了她的人生,回家第三天就迫不及待的设计我,把我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堵在招待所,从而扫地出门。”

但原主因为什么进了招待所,孙绵绵搜遍了原主的记忆,都不得而知。

孙景铄震惊了,愤怒的一锄头杵在地上,“她竟然这么恶毒?”

原本他以为,青青只是不爱读书,不爱劳动,心思单纯只想玩耍,没想到竟然这么有心计,这么恶毒!

孙绵绵嗤笑,“算了!不说她了。晦气!”

孙景铄心里堵得很。

愤怒的同时,是无边的后怕和对孙绵绵的疼惜。

方青青设计那一曲,明显是想逼死孙绵绵。

在这个女子名声大于天的年代,孤男寡女的被人堵在一个房间,除非那男子同意结婚,否则,女子只能死路一条。

好在......

“小妹,好在你通透。”孙景铄深吸一口气,“以后,我们一家人一起,好好活着。”

“嗯!不但要好好活着,还要活得很好。”孙绵绵重重点头,笑容明媚,手速飞快的捡羌活。

有了昨日的经验,孙景铄找到了挖羌活的感觉,不到日落,这一大片羌活就挖完了。

期间,孙绵绵借口人有三急,溜进了树林里,偷偷摸摸的又得到了一千积分。

她心满意足的返回,看到孙景铄正在昨天发现母狼的地方挥舞着锄头。

“二哥,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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