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南宸姜铭烟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妾:忠犬夫君,太会宠!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漫漫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皇帝在上怒道:“朕只许你一个月时间,务必要稳住民心!”下朝之后,慕南宸薄唇上勾起浅笑,上前对着仍然带着怒容的二皇子行礼:“臣想着碧桂园中的事情,有重要的话要和二皇子说,可否移步府中详谈?”二皇子正不忿慕南宸的拦阻,早就想要听他解释,拂袖道:“宸王请吧。”两辆马车在宫城旁边一座高门大户前停下,慕南宸下马便见到二皇子已经快步先丢了马鞭进了府中,立刻紧赶追上,唇上笑着笑意,似乎在劝解解释。可是等到转过屏风,慕南宸面上的笑意便荡然无存,狭眸深邃而清冷,叫住继续往里面走的二皇子:“殿下就不想知道凶手是谁吗?”二皇子听得此话,总算是停了脚步,怀疑地盯住慕南宸:“难道宸王在刑部里面也有势力?”慕南宸轻笑徐步,长身潇洒:“殿下可别说笑了,谁不知道刑...
《娇妾:忠犬夫君,太会宠!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皇帝在上怒道:“朕只许你一个月时间,务必要稳住民心!”
下朝之后,慕南宸薄唇上勾起浅笑,上前对着仍然带着怒容的二皇子行礼:“臣想着碧桂园中的事情,有重要的话要和二皇子说,可否移步府中详谈?”
二皇子正不忿慕南宸的拦阻,早就想要听他解释,拂袖道:“宸王请吧。”
两辆马车在宫城旁边一座高门大户前停下,慕南宸下马便见到二皇子已经快步先丢了马鞭进了府中,立刻紧赶追上,唇上笑着笑意,似乎在劝解解释。
可是等到转过屏风,慕南宸面上的笑意便荡然无存,狭眸深邃而清冷,叫住继续往里面走的二皇子:“殿下就不想知道凶手是谁吗?”
二皇子听得此话,总算是停了脚步,怀疑地盯住慕南宸:“难道宸王在刑部里面也有势力?”
慕南宸轻笑徐步,长身潇洒:“殿下可别说笑了,谁不知道刑部唯太子之名而行,臣虽然不知道刑部调查到了什么地步,但是却不想让刑部来通知这个结果。”
二皇子听得话中有话,到底是沉住了气,一招手,客气地引着慕南宸进去。
简单实用的书房内,只有少许的装饰,除了桌案,棋盘,后面便是一架书柜,书柜上只摆着几本兵书,便没有其他的书册了。
倒是墙上悬挂着一张大弓,桌案旁边供着一把长刀,让这个书房显得不那么空落。
二皇子茶都没喝一口,便立刻问道:“宸王知道我不喜欢弯弯绕绕,你既然知道凶手,便快些告诉我。”
慕南宸听命直接吐出一个名字:“上官如画,您的王妃。”
二皇子的脸急剧变化,手上青筋暴起,茶杯紧紧握在手中似乎要摔向慕南宸。
慕南宸一双眸子深邃明亮,定定坐着,冷静看着,丝毫没有一丝的算计神情。
二皇子虽然没有接受这个答案,可是还是放下了手中茶杯,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来:“你可有证据,若是胡说的话,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你!”
慕南宸并不解释,清冷的声音里面多了几分同情:“殿下,你只管请王妃来相见,本王问一问她,她便会告诉殿下真相。”
二皇子狐疑不定,可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拔出的,犹豫了一瞬便朗声吩咐:“叫王妃来书房。”
丫鬟立刻上前跪下回禀:“王妃这几日身子不适,才吃了药睡下了。”
慕南宸抬起眸光,锐利地落在那个丫鬟身上:“告诉王妃,事关殿下,事关上官一族的安危,我想王妃就是撑着病体,也会来的。”
上官如画徐步走入书房,丹凤眼锐利锋芒地瞪了慕南宸一眼,这才恭敬坐在二皇子身旁。
慕南宸侧身面对上官入画,开门见山道:“太子催着刑部调查,刑部不出三日便会带着人证物证前来缉拿王妃,而这只是一个开端。”
上官入画挑起丹凤眼,森然的眸子寒光灼灼:“宸王,说话注意了,我上官家虽然比不上宸王尊贵,倒也容不得人随意攀咬!”
慕南宸并不动摇,根本不花心思去和上官入画掰扯,而是继续缓缓说道:“太子会同时放出上官家的一些罪证,本王不管是否是真实的,但是足以让宰相大人下台。”
上官入画侧眸望向二皇子,二皇子神色冷峻,绷直的背脊前倾,专注听着慕南宸的话:“然后,太子还会拿出证据牵扯上本王,是吧?”
姜铭烟推开窗缝往外一看,有个人影躲在假山后面去了。
她便将窗户大大展开,露出外面的景色给跟过来的太子瞧:“想必是猫儿跳上了窗外的楠木,太子殿下受惊了。”
太子为了显示自己的从容,伸手将窗关了,端出太子的见识来:“宸王乃是朝中重臣,心思沉稳,断然不会做出什么违律法的事情,明姨娘放心。”
姜铭烟等到这句话,抬起一双清亮而天真的眸子点了点头:“王爷必然在朝中很受看重吧,二皇子还时不时来府中拜访呢。”
眼尾轻佻,姜铭烟瞧见太子笑盈盈的眸子中凝了一分警觉,继续说道:“二皇子可真是低调,每次请教王爷都是走角门,可真是礼贤下士啊!”
“二弟经常来拜访宸王?”
姜铭烟软软娇俏地眨巴眼睛嗯了一声:“侧妃娘娘有一次去送茶,惊扰了二皇子,还被王爷禁足了几日,妾身便不敢过去。”
太子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将身子往前靠了过去,缓缓往后靠在软枕上,将手中书卷抖了抖,挡在脸前:“二弟向来礼贤下士。”
姜铭烟娇嗔地一跺脚,面上带着紧张:“妾身虽然见识浅薄,却也担心王爷行差判错,所以特意拉拢王爷和太子殿下。”
太子抬起眼皮,瞧着姜铭烟一脸期待领赏的神色,终于是将书放下了。
“明姨娘识大体,见识可比一般的男子要高的多。”
姜铭烟盈盈下拜,鸦羽垂下,担忧的揉搓着两只手:“妾身因为这件事,被王爷收了太子妃娘娘的赏赐,心中惶恐,太子殿下一走,王爷必然······”
说到这里,姜铭烟立刻惊慌得用手帕挡住了手,摇了摇头,眸子中满是恐惧。
太子信了,伸手托着姜铭烟的皓腕将她扶起来。
姜铭烟魅眼轻抬,琥珀色的眸子映射着灯光,流波婉转,像是一池子春泉,荡漾开一圈涟漪。
太子松开了手,重新恢复了儒雅温和的做派:“明姨娘若是担心王爷走错了路,心中又有疑问,我倒是可以帮你解答化解疑惑。”
姜铭烟钓鱼半天,总算是得到这个滑不溜秋的太子上钩了。
“妾身若能得到太子殿下指导,必定全心全意回报殿下。”
姜铭烟尤其在最后的殿下二字上咬了一个重音,其意思太子不会不懂。
太子重新拿起书,笑眯眯点头:“夜深了,朱雀送送明姨娘,对了,说起来倒是巧,朱雀的家就住在王府附近,家中开着一个麻油店。”
姜铭烟乘着马车出门,在街上转了一圈,便见到了朱雀家的朱记麻油店。
麻油店外人潮涌动,围成了一个圈。
几个衙门的捕快推开众人进了麻油店。
姜铭烟带着面纱下了马车,走入麻油店巷口对面的绸缎庄,水葱儿手指无心地滑过一匹匹光滑锦缎上,眸子却落在了麻油店那边。
店铺小二从麻油店跑进来,张口便说道:“麻油店死了人了!朱家两口子还有她那在贵人府中当差的妹妹都死了!”
掌柜的见姜铭烟衣着不凡,连忙蹙眉阻拦:“没看到客人在此,胡说什么,下去做事去!”
“这位贵人眼光真好,这些都是小店新上的上好绸缎,这些颜色可只有本店才有呢!”
姜铭烟收回视线,选了十多匹料子抬眼吩咐道:“送到宸王府。”
一个送货的老头立刻推着板车上来:“贵人放心,我随在贵人马车身后,一并就送上府去。”
姜铭烟点头,丢出一个锦袋:“赏你。”
送货老头欢喜揣下锦袋,立刻开始搬运布匹。
嬷嬷揣着手在内门等待,瞧见姜铭烟进来,立刻笑脸迎上来:“府中采购这样的小事,怎么能劳烦明姨娘亲自去呢?”
姜铭烟声音无一丝波动,指着身后送进来的绸缎:“给府中下人们定制新衣,这事我便交给你了。”
才回到理事厅,苏笑景便傲然地抬着下巴进来:“王爷吩咐了,明姨娘辛苦,中馈之权还是交给我。”
姜铭烟盘腿坐在软垫上,上挑的狐狸眼儿满是笑意,勾起腰上的钥匙丢在小几上:“求之不得。只是侧妃娘娘行事还是稳重些好,别过几日这钥匙又回到我手中了。”
苏笑景从容坐在软垫上,勾起一抹讽刺:“明姨娘也知道,做错了事才会收了钥匙,你不如反省一下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吧!”
姜铭烟听得这话,身子一歪,靠在两人中间的小几上,将一张艳动四方的面颊送过去:“侧妃娘娘似乎知道是为何,不妨指点一下妾身?”
苏笑景眼风一扫姜铭烟,眸子竟是得意,颇有一种大仇得报的痛快:“你不知道?那夜深去东厢房的人不是你了?”
姜铭烟收回了身子,慵懒地缓缓起身:“侧妃娘娘对我可真是够关注的,那也应该知道,我进去不过几句话的时间,没什么不妥吧?”
苏笑景将钥匙递给春杏,春杏用力地拿手帕擦拭:“妥不妥,去和王爷解释吧,此处却不是你久站的地儿,下去吧。”
苏笑景倒是张本事了,不争宠,争权了。
姜铭烟站在理事厅外台阶上,瞧着嬷嬷收了布匹,拿出几文钱来丢给老头:“这里不用你了,去吧。”
送货老头笑盈盈感激地退出,瞧见四下无人,摸出那个锦袋来。
锦袋之中团着一个纸条,展开看是两条吩咐:调查南山居主人,调查朱记麻油店。
送货老头将纸团塞入口中,咽下之后重新抬起板车往回赶去。
二人转头。
苏笑景站在门扉旁边,小脸儿苍白,却咬着唇强扯出个笑容,眼底却是雾气蒙蒙。
“今日南山居的大人开府之宴,王爷、不带臣妾去么?”
她娇躯都颤抖起来:“臣妾不想王爷为难,可此乃臣妾嫁入王府后的第一个宴会,纵然王爷不想带臣妾前往,臣妾却忧心今日以后,这京中传出王爷宠妾灭妻、对王爷不利的传言。”
这侧妃,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用宠妾灭妻这种名声来威胁慕南宸?
姜铭烟似笑非笑看她一眼,眼珠一转,忽然临时起意,小手抓住慕南宸的衣袖,撒娇般晃了晃。
那张小脸儿吹弹可破,媚眼如丝,声音娇娇道:“王爷,不如带侧妃娘娘一同去吧,否则不出一日,侧妃娘娘在京中的名声恐怕就要尽毁了。”
慕南宸皱起的眉头便舒展开,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揽着她纤瘦腰身进了马车。
姜铭烟知道这是他默认了,回头,笑靥如花:“侧妃娘娘,就委屈你坐后面那辆马车吧。”
苏笑景站在她身后,一口银牙都要咬碎。
她流泪装可怜,慕南宸眼皮也不抬一下,可姜铭烟一句话,便在慕南宸面前定夺了她的去来,不像是个妾,反倒像是正妃似的!
苏笑景气得脸色铁青,却不得不露出笑脸,含笑上了马车。
一刻钟后,姜铭烟作为慕南宸丫鬟跟在他身边,跳下了马车。
门前立了两座石狮子,南山居之主户部尚书大人崔正言亲自来门口迎接慕南宸,看见他,立刻笑着行礼。
“下官见过王爷,见过侧妃。”
姜铭烟的目光只凝在他身上。
年过半百的一张脸,面白无须,整个人长得矮胖,一弯腰,就显得更矮了,脸上带着和乐融融的笑,像是天地间最菩萨心肠的慈悲人。
崔正言的目光忽然投过来,皱起浓眉。
姜铭烟立刻掐了掐掌心低下头来,压下心头情绪。
“还未曾恭喜崔尚书擢升立新府。”慕南宸声音淡淡。
崔正言便笑着转过头来,略一思索,往旁边递了个眼色,对着慕南宸更加殷勤:“哪里哪里,都是皇上抬举,才让我这老头儿也擢升一把。”
崔正言跟他说说笑笑,一路进府。
而姜铭烟也很好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开始观察周围。
南山居山水环抱、藏风聚气,是京中一处难得的好宅子。
宾客们都已经到了,门前停了一溜华贵的马车,男女眷分开入席,席间隔了一条小溪。
丫鬟小厮穿插,布宴席、引宾客,一切井然有序,而不远处,还有几个侍卫守着,不过不多。
她正看着,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句。
“站住!”
她继续往前走,可身后骤然伸来一只手,猛地扣住她肩膀:“本姑娘叫你站住你是聋了不成!”
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姜铭烟回头看去,神色错愕地矮身行礼:“奴婢见过姑娘,敢问这位姑娘有何要事?”
崔正言脸色微变,上前半步就呵斥:“云儿,王爷面前,不得放肆!”
来人一身锦衣华服,正是崔正言之女——崔云儿。
崔云儿也是这才惊觉旁边还站了个人,脸色微变连忙行礼:“臣女见过王爷。”
慕南宸目光落在姜铭烟被扯乱的肩头上,狭眸幽深:“崔姑娘,这是何意?”
他眸子漆黑幽冷,脸上并无表情,盯着人看时,无声散发出一股强势的威压。
崔正言冷汗连连,连忙行礼:“小女年幼无知冲撞了王爷,还望王爷恕罪。”
慕南宸目光却只落在崔云儿身上。
崔云儿也没想到自己一拉竟然拉到宸王身边,脸色一白下意识要退缩。
可看了看姜铭烟,又咬牙行礼道:“王爷恕罪,臣女只是觉得这丫鬟十分眼熟,像是那姜家罪臣之女!”
姜家?哪个姜家?
众人脑海中只有一个回答。
五年前那位胆大包天通敌叛国的宰辅!
可那家不是已经被满门抄斩了吗?怎么会留下一个罪臣之女?
一句话,瞬间在整个宴席上引起轩然大波。
众人目光都惊讶地投过来。
崔云儿挺直脊背,目光死死地盯着姜铭烟的那一双杏眼。
姜铭烟也抬起美眸与她平视,神色平静,目光平和:“姑娘认错人了吧?”声音娇柔妩媚。
崔云儿却冷笑一声:“绝无可能,我与姜家罪臣之女从前是手帕交,我认错谁的身影也不可能认错你的身影。”
而方才,她一眼就看见这人。
她抬着下颚,眼底阴鸷傲慢:“你说,是你自己摘掉面纱,还是我帮你摘。”
姜铭烟微笑,手上不动。
身旁的慕南宸神色平静:“你的意思是,本王窝藏钦犯?”
崔云儿对他还是不敢放肆,咬着牙不情不愿地垂头,语不惊人死不休道:“臣女知道王爷从前与那位姜姑娘定了婚约,可王爷……”
“放肆!”
可她话没说完,崔正言就已经冷言喝斥出声,拱着手,“扑通”一声就跪倒在慕南宸身前,扬声道。
“臣有罪,未能管教好小女,致使小女在王爷面前大放厥词,还请王爷恕罪!”
周围顿时也齐刷刷跪倒了一大片,彼此交换着眼神儿,悄悄嘀咕。
对啊,宸王当初可是跟那位姜姑娘定了亲的,谁知道他身边站着的是不是那个罪臣之女?
众人一言不发,暗地里却暗潮汹涌。
苏笑景眼底暗茫闪烁,也跟着跪地,娇弱道:“王爷,既然大家都觉着这丫鬟是那罪臣之女,不如就揭下面纱,让众人瞧一瞧。”
崔云儿扬声道:“还请王爷命这丫鬟摘下面纱,让臣女一睹容颜!”
众人没说话,但事情已闹到这个地步,不摘面纱,宸王窝藏钦犯的名声妥妥地会传出去。
可摘面纱……
慕南宸漆黑如墨的深眸深深看了一眼崔正言,没有说话,上位者的气势却无声散开。
“尔等这是认定本王窝藏钦犯,威胁本王?”
“臣等不敢!”众人连忙高呼。
可说着不敢,心底却就是那般想的。
一片凝肃之中,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姜铭烟声音娇媚:“奴婢不过一个丫鬟,可不敢连累王爷蒙受此等污名。”
话罢,她毫不犹豫摘下了面纱。
姜铭烟的秋波流转,落在崔云儿的面上,樱红的唇勾起一个挑衅的笑。
不过是看一眼太子,大题小做。
当初太子册立东宫,陛下主持选妃的时候,也曾有画师来府中给她画了小像送入宫中,若非是她不愿意,此时此刻太子身边的人未必没可能是她。
崔云儿气的浑身乱颤,却被她的贴身嬷嬷给拉住了,低声急切劝解:“小姐莫急,此等逾矩行为,不罚也就罢了,却还得太子妃娘娘赏赐,未必是好事啊。”
崔云儿也只能强压辩驳的心思,和众人一起恭维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的宽厚和恩爱不疑。
“太子摆驾。”
侍卫得令在前开路,在场一众人等鱼贯列队送出。
太子立在马车前,回首谦逊含笑:“宸王寿宴还没结束,大家快回去吧,我也便就走了。”
姜铭烟徐步上前,立在阶梯之下,妩媚地矮下腰肢盈盈一拜:“妾身今日第一次主办生辰宴,照顾不周,请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赎罪。”
太子呵呵含笑,对着慕南宸一抬手:“宴会办的如斯之好,王爷该赏。”
慕南宸颔首垂眸,面上却清冷如同蒙了一层薄霜,声音却放得柔和:“太子妃娘娘已经赏赐,臣就不必再赏了,免得她骄纵。”
太子待要再说什么,温润的笑脸忽然撕扯扭曲,脖项上青筋暴起,一口乌红的血瞬时就喷了出来,手未能抓住马车,身子就如同落叶一样倒下。
此景非比寻常,完全出乎意外,连四面护卫都愣住了。
姜铭烟脚下微波凌步,抢在捂着唇惊呼的太子妃前面,一把抱住了太子,手中摸出一颗牛黄解毒丸不容分说就送入太子唇中。
“太子殿下中毒,快抬入府中,催请太医,速速!”
姜铭烟绷着雪肤面儿,浑身上下肃然散发出一股临危不乱的威严和霸气。
狐狸眼儿眯得成一条缝儿,仔仔细细环顾着四面和宾客寻找蛛丝马迹。
忽而一个大而宽阔的胸膛挡住在了她的跟前,双手不容分说地按在了她的双肩。
“烟儿,别怕,先进府中。”
姜铭烟眸子一瞬,反应迅速。立刻化作柔弱无骨的脆弱女子跌入怀中,鸦羽微颤,挂着泪珠儿,惊慌的随着慕南宸回到王府。
慕南宸的手始终搂着她不放,板着一张冷峻肃杀的面孔厉声连下三道命令:“全体侍卫听令,封锁王府,任何人等不得出入!”
“先去城中寻大夫前来看诊,不可耽误!”
“将所有人聚集在正厅,其余人等排查府外府内,寻找可疑人和物品,务必将此事调查清楚!”
眼看着一众侍卫井然分散行动,姜铭烟在慕南宸怀中试探性地扭动了一下水蛇一般的腰肢。
“随本王去看太子殿下。,”
姜铭烟乖顺娇弱地用颤音答应,暗暗撇了撇嘴。
大意了,连慕南宸都在怀疑她了,这一去还不得······
太子妃神情紧绷,眸子慌乱地随着大夫、来回丫鬟乱转,终于等到大夫诊断完毕,赶着便问:“太子殿下情况如何?”
大夫紧张跪下回禀:“太子殿下中毒——”
只听得这一句太子妃的头便往后一仰倒在了丫鬟怀中。
大夫惶恐,赶着继续回禀:“太子妃娘娘放心,毒性不烈,又已经服用了牛黄解毒丸,毒已经解了九成,再服用汤药调理,便可清除余毒。”
太子妃娘娘抿了好几下唇瓣,扶着丫鬟稳重了情绪,转头看向随着慕南宸进屋来的姜铭烟。
她的眸子中闪动猜疑、妒忌和深深厌恶,临到姜铭烟到了跟前,已经全部掩藏了起来,端方持重得垂下眸子:“倒是你救了太子殿下,重赏!”
慕南宸狭眸冷光凝聚,护着姜铭烟的手越发紧了。
崔云儿再次出山,一双眸子精光发亮,紧紧盯住姜铭烟,如同猎手下了决心,这一次必定要杀死猎物。
“太子妃娘娘请慢赏赐,臣女有两个疑问,事关太子殿下中毒真相,不得不问问明姨娘。”
姜铭烟听得,徐步上前,娇媚地往地上一跪,抬起一双澄澈流转微光的眸子望向太子妃:“妾身昨儿见到厨房备有河豚鱼片,听闻那东西有毒,吃死过不少人,却是达官贵人的心头好,劝说不下,只得提前备了牛黄解毒丸。”
“好笑!吃坏了肚子中毒和被人下毒的反应是一样的吗?你以为凭着这样的说辞就能摆脱你的嫌疑吗?”
崔云儿见姜铭烟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中,三场气全部叠加在一起,失声指着姜铭烟大声质问,丝毫没觉察自己在太子病榻前失仪。
姜铭烟疑惑地抬起鸦羽,蹙着柳眉,来回转头看向四面求证:“难道不同吗?妾身却是分辨不出来。”
崔云儿被此话给噎住了,急的跳脚,越发像是有意攀咬:“你胡说,青山坊虽然是青楼,却是贵胄纨绔才去得起的地方,待客的宴席必然也是上等,你怎可能没见过!”
姜铭烟带着娇媚的颤音儿叹息一声:“想不到崔小姐深居闺中,对青山坊还这样了解,妾身的见识自然是比不过崔小姐的。”
太子妃知道崔云儿已经败下阵来,声音疲惫清冷:“太子殿下需要静养,大家关切之心我自然会转告太子殿下,你们且先出去吧。”
事情似乎暂告段落,大家都鱼贯想要往外走,却被门前侍卫挡住。
慕南宸沉步上前,长身如磐石一般立在姜铭烟的身旁,狭眸闪动厉厉寒光:“崔小姐这样随意质问本王妾室,是在怀疑本王给太子殿下下毒吗?”
崔云儿噗通一声跪下,抬望眼哀求看向太子妃:“臣女只是说了大家都怀疑的事情罢了,并未曾多想,是明姨娘行动让人疑惑,难道臣女都不能问一问吗?”
慕南宸薄唇勾起一个冷漠的浅笑:“自然可问,所以本王未曾拦阻。只是明姨娘已经解释,不知道这解释可否服众?”
在场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纷纷小心转向太子妃。
太子妃转眸瞥见太子还昏迷不醒,她一人的确是低挡不住宸王威压,只得微微抬动手指:“朱雀,青鸟,你们去扶起明姨娘。”
姜铭烟肩头一松,随着太子妃的丫鬟站起身来。
慕南宸便伸手揽住她的纤腰,深潭一般的眸子里面渗透出关切来。
这不过是慕南宸要摆脱他自己的嫌疑,姜铭烟才不会傻傻就感动得稀里哗啦。
不过,给太子中毒这事,确实有些意思。
一阵风起,轻罗裙翻飞扑盖到了二皇子面上,还是二皇子的王妃上官入画亲自整理分出两个人来。
姜铭烟早已经瞧见二皇子上前来迎接太子,便故意地倒在他怀中,只装作受惊站不住,自然也起不来。
二皇子得此风流境遇,一笑而过,随意拨弄了一下发髻,便对着慕南宸深深一拜:“宸王可别怪罪,都是风儿弄巧罢了。”
太子转头拍在慕南宸的肩膀上:“二弟说笑了,宸王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上官入画拿眼睛上下打量一番姜铭烟,神色端持,言语清冷:“宸王明知道我和侧妃娘娘情同姐妹,这一次宴会怎么不带苏姐姐来呢?”
本是看热闹的众人见到王妃变脸,都垂着头挤着往前,一时间屋前竟然安静下来,风流的风吹到上官入画的面上,她的眸子也是一瞬不瞬,不给情面。
姜铭烟腰肢一扭,便站在了太子妃的身后,这举动什么意思,太子妃怎能不知?
太子妃却似乎经受不住风吹,捏着罗帕便轻轻咳嗽起来。
太子殿下温柔地扶住太子妃,转眸对着姜铭烟嘱咐:“太子妃身子柔弱,经不住风吹,麻烦你宴会上多加照顾。”
上官入画丹凤眼一挑,狐疑地在太子和姜铭烟身上一转,只得带着几分不忿直言道:“既然太子妃娘娘受不得风,请随我进屋。”
进入内厅,上官入画一个借口就丢下两人自去,太子妃也不咳嗽了,冷着薄面轻声吩咐:“此处庭院大、复杂,你就坐在此处不要乱走。”
这京郊别院,姜铭烟每年春夏便住在此处,想不到没入官中最后落到了二皇子的手中。
亭台楼阁和一草一木竟然还是和记忆中一般,信步沿着湖畔往内,青柳浮动,湖面碗莲一路引着往湖心亭而去。
此处无人,姜铭烟可以站在石桥上好好沉浸。
她的弟弟,姜家的继承人,在出事之前在学堂闹学,赌气搬到这京郊别院,杀戮当日,他的尸体就被叉在长枪上,招摇而来,那个时候弟弟才十二岁。
姜铭烟感觉日光熏的人睁不开睛,流不出眼睛干瞪了许久,刺痛不已,忍不住拿手捂住了双眸。
“夫人快随我来,这日头爆嗮,当心中暑。”
姜铭烟松开手,便发现自己被一个娇艳的小姐拉到了柳树阴影下。
啊!
姜铭烟眯了眯眼,再次睁开,莅阳公主甜甜笑着,瞪圆了眼睛盯住了她:“哇,真像!”
姜铭烟此次来除了来看看过往的家,碰一碰往事的那些参与者,便是来瞧瞧这个昔日好友。
一瞬便重露魅惑之姿,姜铭烟勾起手帕擦拭面颊,留神莅阳公主的容貌,娇娇说道:“妾身乃是宸王府中人,不知道小姐是?小姐说的像又是何意?”
莅阳公主听得,垂下眸子,带着失望抿唇笑着:“是我一个手帕交,曾经最好的朋友,可惜她已经死了。”
姜铭烟莞尔宽慰:“人死不能复生,小姐雍容华贵,想必不缺朋友,亡者便让她去吧。”
莅阳公主听得,杏眸一竖,嘟起腮帮子:“本公主虽然不缺朋友,但是谁也无法代替我的那位朋友!”
姜铭烟呵呵软语娇笑,盈盈柳腰曲着:“原来是公主殿下,妾身无知,请公主赎罪。”
莅阳公主不太喜欢地蹙着眉:“你虽然和她像,很像,但是你绝对不是她,我那个朋友当年可是京城中最耀眼的女子,聪慧果决,通透善良······”
姜铭烟不觉得厌烦,用小心翼翼守护的目光注视着天真的莅阳公主,听她叽叽咕咕说个不停,噙着温柔的笑频频点头。
“公主,你怎么在这里,大家都寻你呢,快跟我走吧!”
崔云儿远远瞧见柳树有两个人,一眼便认出金色衣衫的是莅阳公主,眯眼留心一看,对面的人竟然是卑贱的姜铭烟,当即就怒发冲冠而来。
崔云儿毫不讲理地一把拽住莅阳公主的手就往外拉:“公主,此人乃是青云台妓女出身,你怎么能和这种卑贱女子说话,传出去,连你的名声也要被污!”
莅阳公主听得,抿着嘴唇回眸望向姜铭烟,姜铭烟只是含笑站在远处,一双狐狸眼儿里满是柔软。
莅阳公主被崔云儿拉到了一众贵女中央,她还是忍不住回身看去:“云儿,你不觉得?”
崔云儿立刻呵断莅阳公主的话,拉着莅阳公主看向自己的双眸,决绝说服道:“我也曾经以为是,所以调查过,她不是的!”
莅阳公主不死心,杏眼里水雾弥漫:“真的不是吗?”
姜铭烟转过身去待要离开,一个丫鬟从贵女们所在的山坡上跑下来:“莅阳公主宣夫人过去。”
姜铭烟抬着手儿扯着手帕子遮挡艳丽雪肤,袅袅娜娜地寻着树荫缓缓而来,站在坐满贵女们的凉亭中。
崔云儿跳梁小丑一般地走过来,负手傲慢地瞥了一眼姜铭烟:“莅阳公主想要知道你的生平,明姨娘不怕说出来大家听听吧?”
姜铭烟瞧着自己刚才的忍让竟然让崔云儿越发来了意,待要反驳,忽而眼风瞥见亭后假山后躲着人,妩媚一笑,扫动眼风,看向娇生惯养的贵女们:“崔姑娘几次三番地找茬,实在奇怪,难不成你也恋慕着宸王,才会如此?”
亭子贵女们纷纷拿着手帕遮挡嘴唇嗤笑,崔云儿羞愤无当,抬手指着姜铭烟,带着气声数落道:“你娘欠了赌债,将七岁的你卖到青云台,你一路从侍奉丫鬟做到青云台台柱,用不正当的手段魅惑住了宸王,这才入了宸王府,我说的对也不对?”
“呀,原来明姨娘是这样上位的,姆妈不许我问,我还奇怪呢!”
“公主,你难得出宫一次,就别和随便什么人攀谈,若是让教习嬷嬷瞧见,也会劝公主你的。”
姜铭烟翘起玉指给崔云儿鼓掌,被人揭穿老底,她面不红心不跳,一双狐狸眼反而多了几分威仪,泄露出几分霸气,取笑鄙夷的笑声渐渐停了。
姜铭烟勾起眼尾,灼灼目光锁定在崔云儿身上:“崔姑娘你对妾身了解得可真详细,这些消息若非是亲自去青云台询问,又如何得知?”
崔云儿怒急返笑:“你少攀咬拉我下水!上次父亲南山居落入刺客失火,父亲派人调查,才查出了你的底细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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